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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页 【二更合一】你家纪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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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楼事件后, 翟迎留院观察了一段时间,校方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干脆让她在医院住院接受心理治疗。


    知道简清受伤后, 李思泺第一时间就飞奔过来看她,在客厅连名带姓地骂了那帮人渣快一个下午,听得简清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问起翟迎, 简清只是情绪淡淡地回复:“翟迎那边我只去了一次。”


    李思泺原本是知道一点翟迎的事情,前几天网上那么一闹,网友扒一扒,起因经过也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了。


    思及此, 她的笑敛了几分:“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简清垂下眼睑,掩盖了眸中的波澜。


    昨天她去拆线,去看了翟迎。这是出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翟迎一见到她, 眼泪便夺眶而出, 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止也止不住。


    “简律师,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女生的声音含着显而易见的歉意和后悔,可怜得让人根本生不了气。


    然而当时, 简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女生泣不成声的样子,靠握紧垂落在身侧的手, 忍耐心中的波涛汹涌。


    良久, 她才能心平气和地开口:


    “翟迎,我没生气。”


    “只是有点失望。”


    翟迎愣愣地看着她,一双眸子亮锃锃的,眼眶还泛着红, 格外惹人心怜。几天不见,她似乎又瘦了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


    简清移开视线,坦然道:“我失望的,不是你面对流言蜚语时的脆弱和退缩,而是你那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闻言,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再度掩面哭泣,泪水顺着指缝淌过掌心,脱离了躯体的温热也渐渐变得冰凉。


    “简律师,对不起。”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那个时候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简清敛了敛眸,轻颤的眼睑出卖了她刻意伪装出来的从容。


    看着女孩颤抖的身躯,那些准备了许久,有关劝诫的话,她突然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说出口了。


    她想要翟迎的坚强。


    可翟迎需要的只是解脱。


    明白了这一点,她的态度也不再端着和疏离,缓缓扯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虔诚而真挚地朝病床上的女孩鞠了一躬:


    “那天我也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是我感情用事,对不起。”


    “你好好养病,不管怎么样,我会如你所愿让你解脱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笑容里多了几分坚定:


    “但绝不是通过寻死的方法。”


    离开病房的时候,简清能感受到,她和翟迎之间,已经回不到最初的利益契合。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不是当事人,永远体会不到其中的痛苦和绝望。


    这一点,简清心知肚明。


    她堂而皇之地站在翟迎的立场上,自作聪明地以为她能忍受社会的摧残。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般坚强不屈。


    他们脱离父母的羽翼飞翔不久,新生的翅膀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毒打,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拗断。


    而她的翅膀早已成熟,历经千锤百炼,融入骨血。若是想拗断,只有蚀骨噬心,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寒心彻骨。


    ……


    “说实话,我理解翟迎的行为,只是私心地不想去理解。”


    简清想得专注,不经意地捏了捏抱枕的边角,将下巴埋了进去,翁声道:“但我知道,于她而言。最快走出阴影的方法,就是将于灏然他们绳之以法。”


    可是实话归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是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李思泺见她情绪低落,颇有些不耐烦地转移话题,关注起重点来:


    “哎先别提小妹妹了,网上的热度很快就会过去的,这案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啊?”


    提起这事,简清就有一肚子气,拍着腿上的抱枕愤懑道:“我哪知道啊!”


    “纪检金口玉言,自从我提议先处理刑诉。他说不用我插手就真的没给我一点插手的机会,这几天我连他人都没见着。”


    李思泺狐疑地靠近她,刻意伸手挑了下女生柔软的下巴:“简简~”


    “我怎么觉着,你跟纪梵的关系现在很不一般啊。”


    简清不为所动,嗓音莫名的冷:“好好说话。”


    李思泺跌坐在她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正色直问:


    “你动心了吗?”


    闻言,女生的身形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竟一时间没有答上话。


    李思泺一惊,瞧见她的反应,笑容里根本藏不住兴奋和激动:“你犹豫了简简!哈哈哈哈哈活久见啊,简清你完蛋了!”


    “你!动!心!了!”


    简清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的话全部如鲠在喉。她甚至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一旦安静下来,心中叫嚣的声音就愈发明显。李思泺的指尖在柔软的沙发上轻轻点了点,笑得意味深长:


    “哎呀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我是律师他是检察官,见面基本就是法庭上。对手见面分外眼红,还心动个屁。”


    简清没应,欲盖弥张地扯了个话题:“先不说这个,你回国那天不是说要追一个小哥哥吗?情况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李思泺当即就皱了下眉:“别提了,还真不是一般难撩,我都去那家航空公司坐了好几趟飞机了,这钱花了不少,人却没见着几面,到现在连微信都没要到。”


    “想我堂堂李家大小姐,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难得看上个人想撩一撩,没想到竟这么难!”


    说到这,她迫切地看向明显不专心的简清,发问:“简简,你说是我最近魅力值下降了吗?”


    突然被点名,简清稍稍缓了几秒钟,才道:“是他没眼光。”


    “凭你这天生丽质的美貌,名门子弟多少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把眼光放长远点,就算再帅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思泺正把玩着新做的美甲,闻言倒是扬了扬红唇,眉眼带笑:“你这说的,我就更想追到他了。”


    “其实我就是馋他身子,同样都是制服,怎么就有人能穿得那么好看!”


    她眼神一凝,似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过抽象,立马拎了个比拟的对象:


    “和你家纪检差不多。”


    简清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反驳:“他不是我的。”


    “早晚都是。”


    “……”


    见人沉默,李思泺满意地看了眼时间,徐徐起身,话题收得比谁都快:“我走了,今晚有个局。”


    简清被她扰得心乱,把人送至玄关,看着女人弯腰拎出了自己的高跟鞋,不走心地叮嘱:“路上小心。”


    穿戴完毕,李思泺正准备推门离开,玩心肆起,又突的扭头冲她挑了下眉。


    “哦对了,啥时候你俩在一起了记得知会我一声,我香槟都给你准备好了。”


    今天一次性听了过多类似的话,这会简清已经懒得和她争辩,靠着墙壁有气无力地回复:


    “你想太多了。”


    站在门边的女人笑得愈发耐人寻味,她勾起挂在一旁的包,眸光微闪:


    “简简。”


    “到底是我想太多,还是你想太少了?”


    “……”


    简清一怔,久久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李思泺已经走了一段时间,她后知后觉地带上门,靠着门无神地望着前方。


    明明应该好好想想工作的事情,思绪却总是被不经意地跑偏。


    动心了吗?


    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飘荡,看起来只有短短四个字,却比工作上接触的任何一个问题都要来得棘手。


    心动是什么感觉,她没体会过。若是有,也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答案,其实很明显。


    是她不知道怎么说,还是根本不想说?


    夕阳的余晕落了半边屋子,长时间的站立导致双腿有些僵硬。简清动了下膝盖,正准备往里走,耳尖地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


    她一愣,不假思索地推开门。


    这段时间,虽然住着对门,但硬是一次都没和纪梵碰上过,巧合到她差点怀疑他是故意的。


    时隔将近一周,看到对面那个高挑的背影,简清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走了过去。


    步伐清脆,行至他的身边,扬起小脸,和气一笑:


    “纪检,下班了啊?”


    纪梵睨了她一眼,很轻地“嗯”了声,也不管她站在那抬手就开始输密码。


    一连串的数字输入,密码锁解锁。他稍稍拉开门,一偏头就见女生还杵在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纪梵难得没耐心和她周旋,一语点破:


    “想问翟迎的事?”


    简清的眼睛突的亮了亮,雀跃不已:“可以吗?”


    男人没着急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将门打开,温声道:“先进来吧。”


    得到首肯,简清也不磨蹭。跟在他的身后进了2201,还随手带上了门。


    一进门,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纪梵没答,只随口问了句:“晚饭吃了吗?”


    简清跟着他走至厨房,没进去,干脆趴在大理石台面的一侧,拍了拍台面,质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纪梵眉眼未抬,倒了杯水给她平移推了过来,才不疾不徐道:“检方拿到了新的证据。”


    “什么证据?”


    “24号那晚参与聚餐的新生当中,有人在厕所听到了于灏然和韩旭阳的对话,录了音。”


    男人的嗓音极其平静,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复述卷宗上的字眼,稳妥又淡然:


    “录音中,于灏然亲口承认自己在翟迎的酒中下了迷药,并且确保她喝了下去。至于后续计划,也从两人的交谈中暴露得详细皆知。”


    说到这,他停顿一秒,言简意赅:


    “这很致命。”


    简清的指尖触到手中的温热,皱了下眉:“录音?那他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纪梵瞥了眼她手中一滴未减的温水,不慌不忙地继续道:“这种聚餐大家都是敬而远之,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是个意外。那个男生大概是怕日后东窗事发会遭到威胁,所以提前做了打算。”


    “但这次翟迎跳楼的事情闹得有些大,学校压不住。参加那晚聚餐的人都被警察查了个遍,录音就是这个时候供出来的。”


    简清听得很认真,虽然没有直面经手那些证据资料。但不知怎的,有些话从纪梵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无形之中多了几分底气。


    她瞄了眼纪梵,问得小心翼翼:“那你是不是,可以赢?”


    好似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纪梵眉梢微扬,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简清,你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没必要吗?”


    “……”


    简清努了下嘴,也不知道是该拍案叫绝还是熟视无睹,话锋一转:“庭审是什么时候?”


    “下周五。”


    纪梵回答得很快,想起今天虞逢提醒他的事情,又转而道:“你可以提前通知一下翟迎的父母。”


    “这案子结案前后,媒体一定会抓着当事人不放,借机炒作。对他们的日常生活造成影响不说,也会加重翟迎的心理负担。”


    简清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说得有点道理,我还没考虑到这一点。”


    温水在她手中有些凉了,她也没想着喝,直接就地研究起来:“可我之前了解过他们家的情况,只有那一套房子,没有别的住处。这案子算上民诉,少说也得个把个月的时间,上哪找隐秘性好一点的地方?”


    纪梵见她想得入神,也不插话,只是屈指在台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提醒:


    “把水喝了。”


    简清皱眉:“我在等它凉。”


    纪梵不退步,勒令:“现在喝。”


    争辩未果,简清乖乖地捧起杯子,喝之前还颇为大胆地控诉:“纪检,你现在的行为有点专/制/独/裁,需要遏止。”


    不料,他答得很快,从容自若:


    “放心,就对你专/制/独/裁。”


    简清没说话,看着男人几步绕过她,打开了电视机,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方才说出那般暧昧话语的不是他。


    思及此,她猛地灌了一大口,动作利落地搁下玻璃杯:“我喝完了,您忙,这就走。”


    纪梵正随手扯了下领带,边走边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


    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的停下步伐,侧身回眸。目光先是掠过女生身后的空杯子,再落至她的身上。


    视线无意识下移,触及她纤细的小臂,没看清上边的伤口,又再度上摆,嗓音泛着清冷:


    “过来。”


    简清没动,抬眸无声地望着他。


    宽敞的客厅内,傍晚的光线透过本就朝阳的角度肆无忌惮地洒了进来。逆光而立的男人,身形清瘦颀长,精致的五官在光线的衬托下愈发立体。


    简清眯了眯眼睛,明暗过于强烈,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依稀辨清再次蠕动的双唇。


    “过来。”


    静默一瞬。


    纪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她不动,失了耐心,蓦地朝她伸长手臂,掂了掂手中已然垂下的深色领带。


    简清:?


    瞧见她眼底不解的神色,男人扯出一抹笑,耐人寻味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接过。


    简清确认自己没理解错他的意思,有些迟疑地伸手,牵起了领带的另一端。


    柔软的布料还未在她手中捂热,对面突然用力扯了下,简清始料未及,整个人都顺势被拽了过去。


    距离陡然拉近,惯性让她的鼻尖蹭到男人微敞的衣襟,呼吸间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你有病?”


    好不容易稳住重心,简清下意识骂了句。甫一抬头,恰巧对上男人低垂的眉眼。


    纪梵不知什么时候低下了头,几乎与她视线相平,闻言倒是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褐色瞳仁里的笑意很淡,覆盖在热意之下,直白不加收敛。


    简清被看得心跳漏了一拍,着急忙慌地移开视线,连右手被他牵起都没注意到。


    纪梵将她极力掩饰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愉悦转瞬即逝,复而皱眉,专注地看了会她手臂上的伤痕,嗓音低哑:


    “说说你的伤。”


    女生凝眸:“昨天刚拆线,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见状,男人只是无声点了下头,以示了解。他柔软的指腹在伤痕的周围轻轻圈划,不敢朝里一寸,生怕触碰那泛红的肌肤,引起细微的疼痛。


    简清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后,嘀咕:


    “一道疤有什么好看的?”


    纪梵虚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不动声色地垂下手,反问:


    “不爱漂亮?”


    迎着半面光的女生突然昂着小下巴嗤笑了声,满不在乎道:“纪检,做人能不能别那么肤浅,这可是勋章!”


    “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古代,一道疤都能搞得兴师动众的,难不成还会嫁不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眸弯弯,半边迎着夕阳,灿若星河,半边被他的身躯遮挡,是至深干净的黝黑。


    一双眼睛里色彩分明,犹如深夜与繁星的组合,莫名就扣人心弦。


    纪梵眸光流转,视线不经意间触及她喝过水后红润嫩泽的唇瓣,心中一动,喉结上下轻滚。


    身后的黄晕似是因云层的覆盖暗了点,连带着他的眸色也渐深,克制着眼底的暗流涌动。


    翟迎和京华小区两起案子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连休息都是在检察院将就。这次回来只是拿遗落的资料,没想过还能和她打上面照。


    有几天没见她,不见时倒还好,工作麻痹一下就过去了。见了,有些压抑许久的情绪就忍不住开始躁动了。


    她还真是将他拿捏得很好,无形之中的一颦一笑就开始牵动他的心思。


    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过于安静的气氛,女生的手机屏幕微亮,纪梵不经意地睨了眼。虽未点开消息,但联系人的名字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郑枢烨。


    “……”


    纪梵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随手将领带丢在了沙发上,隐在镜片后的双眼明显多了几分凌厉和不悦。


    呵。


    差点忘了,还有个碍眼的存在。


    简清没看郑枢烨的信息,正愁怎么没声,一抬头就落入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里。


    他的眼睑轻轻颤着,睫毛上摆的频率有些缓慢,每一下眨眼都像是在拨弦,令她的心尖止不住发颤。


    仔细观察,他的瞳色很难形容,不如琥珀那般浅澈,也不如深棕那般纯粹,是说不出的好看。


    四周静得有些过分,只剩下电视机播放新闻的背景声。简清猛地松开手,故作坦然地咳了声:


    “既然你看过了,我就先走了。”


    纪梵目光一沉,想起刚刚那条信息,心中像是横了根刺,突然没了半点想和她打太极的耐心。


    思及此,他不打算给她逃的机会,直接伸手将人揽了过来。力道有些大,女生没压好重心,唇瓣猝不及防蹭过他的下巴。


    “…………”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杀了简清一个措手不及。


    她的身体格外僵硬,张口解释:“对不起,我……”


    纪梵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轻笑着打断她的话,眉宇间有罕见的柔意:


    “我问你。”


    “上次处理伤口,你跟医生都说了些什么?”


    简清眨了眨眼睛,想要从他怀里逃离,却发现他箍得很紧,又眨了眨,低下头:


    “我说——”


    “你不是我的男朋友。”


    纪梵挑了下眉:“然后呢?”


    她努力忽略头顶灼热的视线,像是念书般僵硬缓慢地复述:“医生说,还不是的话,很快就是了。”


    “是吗?”


    男人的嗓音难得有些慵懒,似在琢磨话里的真假,极淡地笑了下:


    “那你觉得呢?”


    简清皱眉,一时没绕过来,蓦地抬头:“啊?”


    纪梵本就垂眸凑近她,这一抬头,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几乎消失殆尽。


    呼吸交错,简清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


    成年人之间的暧昧,就像是糊了层窗户纸,一直在挑破和修复间来回摇摆。


    简清觉得,她和纪梵之间的这层纸,说白了就是透明的。那些互相猜忌的小心思在他们身上,似乎只要一个眼神便可一语点明。


    他的洞察力和直白早就将这层纸捅了个惨目忍睹,就剩她抬抬手揭下来便可皆大欢喜。


    他很聪明,也很绅士。


    主动出击,不动声色地浸润她的生活。明明不论是眼神还是举止都写着胜券在握,偏偏要在最后一刻把主动权甩到她的身上。


    简清抓着他衣袖的手紧了紧,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出声:


    “纪梵,你是不是——”


    她的声音太轻,播放的新闻报道易如反掌打断了她的话:


    “昨夜接到居民报警,在南港市京华小区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凶手作案手法残忍,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画面一转,似是采访了目击者,略显粗哑的熟悉嗓音经过电视机传至简清的耳中,她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一下散了不少。


    这个声音。


    好像是她原来的房东。


    不等她进一步确认,纪梵一个侧身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直截了当:


    “刚刚想说什么?”


    简清一噎,半边心思依旧在新闻上。


    “真的要吓死了!我昨天半夜下去想扔个垃圾,路过草坪就发现那里躺着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喝醉了便想过去喊醒他。没想到……哎!”


    “真的太恐怖了,那人的手腕脚腕都是血啊,一看就是被人报复,太残忍了!”


    简清抬眸,正准备说话,两道全然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空荡的客厅内响起。


    “活活放血而死啊!”


    “问你呢。”


    前者女声惋惜中透着不需掩饰的后怕,后者男声漫不经心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听到了其中的某个字眼,简清的瞳孔猛地一缩。


    所有的暧昧动情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神色紧绷地越过纪梵,直直锁定住屏幕上的内容,不忍错过一个字。


    手腕脚腕。


    放血而死。


    无数个带着同样字眼的报道在短短的几秒钟内闪过于她的脑海中,简清的呼吸明显一滞,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恐惧。


    胸腔内的跳动快到有些疯狂,像是即将溺毙于水中的人被捞起,窒息撤离,重新获得了新生的力量。


    “简清?”


    听到一声不确定的轻唤,女生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就算指甲生生嵌入皮肉也激不起一点反应。


    她的眸光微敛,原本的错愕和惊恐转变成了浓浓的恨意,掺杂了点矛盾的兴奋和不安,复杂得令人难以看透。


    十六年了。


    女生的眼眶有些红,眼睑轻颤着。


    她的恨。


    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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