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还不将他也带下去!”
宋琼拧眉,立刻安排人拖走麻子脸男人,随后扫一眼众人,“实在抱歉,让各位见笑了。”
姜宁芷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她没想到宋琼竟然这般狠,跟了她这么久的人,也能这么决绝舍弃。
当初阿姐也是这样。
想到阿姐,姜宁芷心尖恨意弥漫。
人命在宋琼眼中,如同草芥,阿姐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如这般凄惨?
姜宁芷明白没办法直接扳倒她,不过今日断她一臂已经足够。
“想不到,春琴平日里看着端庄大方,竟也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看向春琴的尸体,柔柔叹息。
此话外人听不出问题,落在宋琼耳中却尤为刺耳。
她心里恨极。
这贱人当真有手段,不止勾引男人有一套,连春琴都中了她的诡计!
宋琼咬牙,恨不得立刻将姜宁芷抽筋扒皮,但面上和蔼温柔:“表嫂管教不力,让表妹见笑了,往后我定看好手下的丫头!”
二人表面和气一团,实则暗流涌动。
宋琼带头,领着女眷们回到宴会上。
夫人贵女们继续谈笑风生,只字不提这件丑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女眷们大多都是同宋琼交好的人,自然没人搭理姜宁芷。
而姜宁芷也不在乎,干脆躲在后花园的一角,懒得去凑热闹。
出了这种事,也不知沈鹤书会怎么做?
姜宁芷坐在石桌前,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盖着,思绪飘飞,眼神深不见底。
倏然,另一边角落里,几句闲言碎语飘进她耳中。
她侧身看去,只见两个刚来的夫人正在咬耳朵。
“听说方才出了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
“据说是相爷接回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然后方才相爷夫人带着大伙去抓奸,结果表妹没看到,你猜怎么着?”
“卖什么关子!快说。”
“结果抓到的是自己贴身婢女和别人偷情!”
流言果然传得快。
姜宁芷勾唇。
今日来的都是后宅女子,虽然春琴一力认下罪行,但其实大多人都能猜出一二。
只不过碍于相府面子,不敢在宋琼面前明说而已。
姜宁芷轻轻放下手中杯盏,没惊动二人,悄悄从另一侧离开。
就让这些话传得越开越好,最好所有人都知道。
刚从这边离开,姜宁芷忽然瞧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公子站在回廊处。
他腰间的小物什冷不丁闯入眼帘。
一个很不起眼编花挂坠……但这挂坠的绳结样式,很熟悉。
是阿姐独会的手法。
小时候,阿姐总喜欢编织些小玩意,闲来无事休息回家,怕她无聊,便就会教她。
还记得阿姐曾自豪地说,这绳结极为复杂,是自己研发出的来的。
姜宁芷学了很久也没学明白,最后索性放弃。
这种绳结,她虽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不是只有阿姐会,但眼前这个,直觉告诉她,就是出自阿姐之手!
“公子留步!”
眼见着那蓝衣公子要走,姜宁芷赶忙追上谈笑的几人,看向他腰间的编花挂坠,略有些腼腆开口:
“冒昧打扰公子,这配饰瞧着,真真是好看得紧,不知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赶明儿我也叫婢女买个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