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目看了眼怀里的人,以为邢白鹿睡着了。
晏峤微微嘆了口气,又将人抱紧了些,低头亲了亲邢白鹿的额角,突然听他道:「你今晚是不是很爽?」
晏峤的心漏跳了半拍,小鹿这是……要跟他算帐来了?
「问你呢。」邢白鹿抬头红着眼睛看着他。
晏峤咽着口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邢白鹿的眉宇紧蹙:「你把我折腾得这么惨,结果你都没爽到?」
「不、不是。」晏峤的脑子「嗡嗡」地叫,「我、我很舒服。」
邢白鹿哼一声。
晏峤满脑子都在想着万一小鹿不高兴了,说以后不许再碰他该怎么办。
结果听邢白鹿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自己舒服就行了,下次再来过!你不让我舒服了结婚的事你想都别想!」
嗯?
还有下次??
晏峤惊喜看着怀里的人,心头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松了:「好好,那我们下次再来过,我一定会更努力的。」
邢白鹿怎么觉得他这句话令他觉得更危险了?
「睡吧,宝宝。」晏峤一手抱着他,一手给他揉着腰。
邢白鹿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道:「我还得回学校去,这次在宁海顶多只能待三五天。」
晏峤看见邢白鹿实在太高兴,差点就忘了他还要走的事。
他瞬间就不舍了:「那就五天,好不好?待五天。」
邢白鹿有些迷糊了,本来想待上三天,然后剩下两天回桐城一趟的。
这样的话,明天就得离开宁海,虽然有些捨不得,但他除了回去看看家人,还想回家拿妈妈的胸针。
之前是想着等他来宁海上大学时,当做搬家礼物送给晏峤的,没想到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不过他今天实在太累了,这些事明天再说吧。
结果第二天,邢白鹿就发了高烧,额头烫得不行。
晏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将人从床上抱起来就要去医院。
邢白鹿拍拍他的手臂:「昨晚的事就够丢脸了,这种事你还要让我把脸丢去医院吗?你、你把我放下。」
「可是……」
「我太难受了,我想躺着。」
晏峤看他脸色很差,呼吸声也很重,晏峤看着都难受。
他只好把人又放回床上去,急着说:「那我打电话把徐医生叫来!」
邢白鹿无语捂住了脸:「你给我消停点行不行,我不想让外人看到……」
「那你不能这样烧着啊!」晏峤快急疯了。
邢白鹿按了按太阳穴:「家里有药吗?我先吃点退烧药。」
这边房子虽然不住人,但因为是他和小鹿的家,一应物品全都是齐全的。
晏峤忙将药箱拿了来,里面常用药品也是一直在换新,晏峤找了退烧药出来餵给邢白鹿。
邢白鹿吃完药又喝了半杯水才重新躺下。
「小鹿?宝宝……」
「别吵我。」
晏峤委屈又心疼地闭了嘴,他摸摸邢白鹿依旧滚烫的额头,起身接了盆冷水来,用毛巾给他擦了脸和身体。
邢白鹿有些迷糊,喃喃道:「我本来还想今天回桐城的。」
晏峤的手顿了顿,现在这样小鹿就回不了桐城了,虽然把他留下很高兴,但因为这样让小鹿留下,晏峤又自责得不行。
他拉着邢白鹿的手给他擦,一面轻声说:「想去看叔叔吗?等你退烧了,我带你去。」
邢白鹿道:「嗯……看看我爸爸他们,还想回去拿件东西。」
「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拿。」
邢白鹿轻笑:「给你的礼物。」
晏峤诧异抬眸看他,因为高烧,邢白鹿的脸颊染着异常的绯色。他的心头微动,小声问:「什么礼物?」
他生日还早呢,小鹿为什么突然给他准备礼物?
是重逢的礼物吗?
可是,如果是重逢的礼物,不应该是他们一见面就送给他的吗?怎么会放在桐城家里?
邢白鹿被烧得有些恍惚了,晏峤的声音时远时近,他蹙了蹙眉道:「当然是定情信物呀。」
晏峤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毛巾,剎那情动千万,他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动:「什、什么定情信物?」
「不告诉你……」
「是什么,宝宝?」晏峤俯身揉着他的头发追问,「告诉我嘛,我特别想知道。」
邢白鹿微微侧身,他的意识更模糊了:「是秘密……」
晏峤情不自禁亲吻他的面颊。
邢白鹿又喃喃道:「你要是说不喜欢,我会打死你的。」
「怎么会?我怎么会不喜欢?」晏峤将人圈住,「你送的我都喜欢,你给的定情信物我一定每天都带着!」
他忍不住又亲他,小鹿怎么对他这么好?
晏峤想,他大约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后来,邢白鹿是真睡着了。
晏峤守了会儿,下楼买了吃的回来。邢白鹿睡得沉,晏峤叫了他两声没叫醒,只好作罢了。
过了中午,邢白鹿的烧还没有退,晏峤一个人在屋内坐立不安,又不知道能问谁,他简直着急得不行。
还以为内心挣扎了老半天,结果一看时间才过五分钟。
晏峤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给容立成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