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插手了?”叶艳诧异,完全没想太多,“江边该不会全是他的人吧?”要知道一般的事情他可不会管的。
叶菲菲烦燥地甩眸冲她叫,“是时颖出事了!”
叶艳吓得手指一抖,差点打翻手中那瓶御泥坊面膜,“时颖?出什么事了?”她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叶艳看到女儿飞一般地冲出门去!
传来咚咚咚迅速下楼的声音!
没一会儿功夫,穿着睡衣的叶菲菲冲到了江边的警戒线处,被盛誉的手下给拦住,那人严厉地说,“你不能进去!”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时颖出事了?!”她心急地问,“你们放开我!放开啊!”她发疯般地推着他们。
男人们情急之下拽住她胳膊,“别在这儿撒疯!快走!”
“谁撒疯啊?!时颖是我妹妹!你们放开!”
司溟和梁诺琪闻声转眸,因为此时已是转钟之时,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放开我!我是时颖的姐姐!她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掉江里了呀?!你们在干嘛呀?!”叶菲菲心急如焚,甚至有些抓狂,大力地推着他们,“你们放开我!放开!”
司溟几步走到兰博基尼前,弯身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盛誉没有看他,留给他一个落寞万分的侧脸。
司溟本来不想打扰他,可碍于叶菲菲的特殊身份,他不得不汇报,“盛哥,叶菲菲来了。”
车窗一摇下,叶菲菲狂喊的声音灌入盛誉耳里——
“你们放开我!放开!”
闻声转眸,透过车窗,盛誉看到了百米开外正与警卫队争执的女人,她动作弧度很快,情绪很激动。
盛誉有些头晕,闭眼低沉地说,“让她过来。”
“是。”
司溟抬步离开的时候,车窗再次关上了,这辆兰博基尼的隔音效果极佳,盛誉仿佛把自己给包裹了起来,关在一个无比安静又无比悲伤的环境里。
司溟快步朝叶菲菲走去。
“放开我!司特助!”她像是看到了希望,停止了强行闯入,“司特助!”
她这么一唤,拦住她的两名警卫回眸,司溟已朝这边走来。
“溟哥。”
两男人恭敬行礼。
“让她进去。”司溟沉声说。
“是。”
叶菲菲一胳膊肘甩开他们,紧盯着司溟,随他朝江边迈开了步伐,“司特助,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和时颖有关啊?”她加快步伐跟随着他,紧张不安地看着他紧绷的侧颜。
司溟没有回答,脸色无比沉重。
“你倒是说啊!”叶菲菲一着急,伸手拽停了他的步伐,她无理地拦在他面前,心急如焚地问,“是不是时颖掉下去了?!是不是啊?!”她猜的。
司溟有些挫败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噙着悲伤,“是。”
叶菲菲胸口一窒,连呼吸都漏了好几拍,她呆愣地站着,不可置信地摇头,“都好几个小时了还没有找到吗?”这里出事被围是晚上八点左右,现在都已经快12点了!
天呐!她居然才知道!
不用司溟回答,叶菲菲也知道的,如果找到了,大家也不至于在这儿瞎忙活。
转身,叶菲菲朝着江边护拦跑去,当她握住护栏看到江水全被抽干,湿湿的淤泥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时,她懵了。
无数穿着无菌服的人头戴探照灯在淤泥里翻找,她呼吸一顿,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找到吗?四个小时足以把这儿弄个底朝天了。
“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司溟站定在她身边,心情无比沉重。
叶菲菲盯着那些在淤泥里翻找的人,转眸问,“会不会被水给冲走了?”
“有这可能。”司溟告诉她,“不过上游和下游五百米全拦截了,现在整条江的水都抽干了,搜寻的范围在扩大。”
“老天爷开什么玩笑?小时候都没从这里掉下去!她是自杀吗?!”叶菲菲瞅着护栏,也有一腰高啊!不可能失足的。
“她是被一个女人强行推下去的,这是一种有预谋的谋杀。”梁诺琪喃喃出声,悲伤的声音有些颤抖。
叶菲菲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看到她自责极了,正吸吸鼻子,情绪难以自控,“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一步冲过来,说不定就能制止这场谋杀,都怪我……”
“谋杀?”叶菲菲蹙了眉,简直难以相信。谁敢谋杀她?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盛太太!
“对,谋杀。”梁诺琪仰头望望天空,她似乎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尸体呢?”叶菲菲还是很冷静的,“如果真从这儿掉下去,总得有尸体啊!”
对啊,这就是解释不通的地方。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秋香庵山顶的木塔。
三楼阳台,杜冰瑶和沐振阳在椅子里坐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做,20年以来首次交心,却胜过做什么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沐振阳内疚万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杜冰瑶将视线拉向远处的山林青翠,此时,山下寺庙响起了钟声……
一下一下地敲破黎明,敲在他们心里。
女人唇角轻扯,眼眶一红,眼泪终于打着转儿,“振阳,说好的钟声一响,我们就如同陌路。”她站起身,朝他行了个佛礼,“今生后会无期。”
站起身,沐振阳却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情感,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冰瑶,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后会无期呢……我爱你。”
“爱又怎样?你已成家,我已出家。出家人都以慈悲为怀,我再也不想接受你的爱了,因为现在的我根本回应不起。”说完,她试着轻轻推开他。他却将她紧抱,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冰瑶,我不知道我妈当年找了你,我不知道她会威胁你,不知道你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离开我,你有出家的决心,怎么就没有跟我私奔的勇气呢?我当时为了你是可以放弃一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愿意与你浪迹天涯的,我愿意的!”他哭着质问,有些怨恨她,紧紧抱着心爱的女人,他千疮百孔的心撕裂了,“这20年以来,我隔三岔五地梦见你,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吗?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