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这个时间点,唐糖即使不敢相信,却还是问她,“肖凯吗?”
“嗯。”时颖有气无力地点头,点了一下又一下。
然后,宿舍里出现在短暂的沉默。“卧槽!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欺负你?!大家都不敢接居然派你去!他们学校领导干嘛的?!”唐糖为好友打抱不平,“肖凯很拽的!仗着他爸有钱就不认识自己是谁!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网上他的名
声已经很臭了!什么完美主义者!就是没教养苛刻呗!还讲那么好听!我告诉你,他谈的女朋友全是网红,而且几乎是一周换一个!就这样品性的人还完美主义者?别玷。污了这几个字!”
“可是,我非去不可。”时颖告诉她,“电话是欧阳老师打来的,他于我有恩,我不能拒绝。”
“……”这让唐糖更不敢相信,这不是害你吗?
“糖,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离明天早上还有15个时,时颖却开始紧张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会搞砸。”
“……”唐糖真心疼她。
时颖不吭声了,她摆弄着手机,在思考着些什么。
“你去接机对吧?首先,你得穿得俗套一点,我在网上看过一个论坛,说肖凯最讨厌女人穿裙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受了什么刺激,总之你不要穿裙子去就对了。”
“哦。”时颖赶紧拿笔记下,“还有呢?”“还有住处安排啊,你得挑个最高端的,不然他肯定觉得配不上他的身份,如果喜欢多想的话,会觉得你在贬低他。”唐糖连珠炮似地说着,“维多利亚酒店是首选啊,这还是用说吗?那里的总统套房是嘉城
最高极别的,近十万块钱一晚吧,价格你应该知道啊,你不是在那里做过兼职吗?环境你也知道啊,绝对高端吧?如果这样还不能如他的愿,那也不能怪你咯,反正这些资金学院会出吧?”
维多利亚酒店……这几个字听得时颖心里一咯噔,早就愣了神。
一些很想冲刷掉的画面又开始在脑海里折腾,极度奢华的总统套房,暖黄氤氲的灯光,那个男人将她压在身下……
“时小颖,你在想什么呢?!”
她被惊得回神,“没什么。”小巧的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你现在得先联系好酒店,预定最好的总统套间,明天早上一下飞机,他可以先去酒店安顿,就不会很匆忙。”
“……”
“你千万不要穿裙子,他有什么喜好或是禁忌,我觉得还是先上网查一下,反正还来得及。”
“……”
“要么我帮你查吧,你现在去订酒店,资金需要你垫付吗?去财务拿卡还是……”
“资金不是问题。”时颖有点烦,“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去接待他?
是怪兽不成?是恶魔?那自己岂不是往坑里跳?
她简直看不到自己的明天了,那个肖凯会不会太难伺候?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欧阳老师交给自己的任务,她必须完成。
唐糖盘腿坐在床上给她查关于肖凯的一些兴趣爱好,或是禁忌,并用心地记录下来。
时颖去欧阳老师那里拿了银行卡,然后打车去了维多利亚酒店订房。
即使她是百般不情愿再出现在这个地方。
在去的路上,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很担心会遇到他……
夜,一点点深了。
天骄国际,22楼,简约华美的总裁办公室里灯光璀璨。
落地窗前的办公椅里,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正翻阅一份文件,身上散发着一种千帆过尽的从容与淡定。
司溟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他抬眸汇报,“盛哥,明天的行程发您邮箱了。”
“上午去维多利亚酒店视察,不用事先报备。”男人声音低磁,似乎考虑已久,眸都没抬一下。
“是”
司溟有点纳闷,难道季度营业额下滑了一点点,他看到了吗?今天投递的文件有点多啊。
然后,司溟把他明天上午的两个会议全部取消了。
当时颖回到宿舍的时候,唐糖递给她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儿,时颖随手一翻,“我的天,这么多注意事项?”
“要不你以为呢?如果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会抢着去接吧?”
“……”
然后,唐糖找衣服冲凉开始收拾自己。
时颖则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用心地背下关于这个肖凯的点滴。
这个肖凯只有30岁,天生条件不错,长得还可以,唐糖还存了几张照片给她看,以防到时候认错人。
次日早上六点,时颖早早洗漱便出了门。
刚走出校门,她准备打车去机场,正环视四周呢,却听见砰地一声!
她甩眸,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身子趴在车头,然后嗷嗷叫着倒地,时颖皱起了眉。
只见车门打开,一个女孩下了车,指着男人嚷道,“你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碰瓷啊!我车子都没启动!”
时颖边等出租车,边看向不远处那一幕,这个声音好熟悉。
可是中年男人躺在地上痛得捂住腿,“骨折了骨折了……你赔钱!三千一分都不能少!”
梁诺琪双手插腰,她拿出手机拨打110,“喂,兰斯奥商学院外,有个中年男人碰瓷倒地上不肯起来了,你们过来看一下吧!”
“……”男人懵了懵,却还是捂着脚不肯起来,真报警?
“我告诉你,这里有监控的!”梁诺琪目光凉凉地盯着他,气势丝毫不减,“如果不想被抓!就马上滚开!否则,你就是摘苦果子给自己尝!”
男人环视四周,果然看到了一些店面外装有监控,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起身迅速逃开了。
时颖不禁笑了。
梁诺琪盯着那背影良久,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她才将眸光一收,无意间撞上时颖的目光。
时颖的笑容更灿烂了,“你好。”
“是你?”她终于记起她。
这是时颖和梁诺琪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司溟舅舅儿子的婚礼上,梁诺琪为时颖解了围。
“你好,我叫时颖。”
“我叫梁诺琪。”
然后,两女孩相视一笑。“这么早,你要去哪?”梁诺琪环视四周,都没什么学生呢,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