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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简直是跌宕起伏

    文牍依次在中行偃、智罃、郤犨、郤至、楼令、士匄、栾黡手上传阅,每一个人看的时候都有自己的表情。


    中行偃、智罃、楼令、士匄、栾黡会认为那是郤氏的一叔二侄商议的结果。


    郤犨和郤至却是有点懵,看了文牍有各自的意见。


    “令是我的军佐?这很好。”郤至看上去很开心。


    “太靠前了啊!”郤犨有不同意见,说道:“楼氏才崛起多久,一下子获得这样的高位,能够服众吗?”


    郤至比较稀奇地说道:“楼氏的崛起时间虽然有点短,令取得的战绩以及楼氏私军的表现,足以支撑获得下军佐的卿位。”


    “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乐意。”郤至看郤犨还想说什么,又给补了一句。


    这一下,郤犨不好再表达相左的意见。


    只是,讲道理的话,第一次获得卿位的楼氏应该从最末位开始,不应该越过老牌卿位家族。


    荀氏叔侄怎么看?


    总得来说,中行偃和智罃对这样的卿位人选和排序没有意见,甚至能够感觉到满意。


    “令的卿位排序是不是太靠前了?”中行偃问智罃。


    “是有点靠前,看士匄愿不愿意接受。”智罃答道。


    同样看了文牍的士匄当然心生不满,努力按耐住没有发作出来。


    “也好……,符合父亲的交代,能够低调不引起郤氏的注视。只是,我不能就那样算了,至少要让令受了人情。”士匄心想。


    要说不满的话,栾黡简直有太多的不满。


    讲事实就是,栾黡到现在都还不了解事情发生的全程,打从心里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栾书会在弑君之后自杀谢罪。


    也就是说,栾黡不怀疑栾书会干弑君的事情,只是认定栾书不会在弑君之后自杀。


    那是栾书对权势非常恋栈,取得权势的过程也充满了曲折和艰辛,明明权势到了手,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奈何栾黡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栾书不是自杀而死。


    如果栾黡有相关证据,他会怎么做?


    想要利益最大化,自然是让获利的家族受制于栾氏,只是难度超乎想象。


    现在的栾氏很糟糕,一家之主死得非常突然,家族封地被郤氏攻占了个七七八八,乃至于不赶紧认输将会在晋国除名。


    仅剩的一丝理智让栾黡极力控制自己,咬紧牙关不作任何额外的发言。


    其余没有看过文牍的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看,只能观察看过之人的脸色,试图从表情上来猜测出一些情报。


    “恭喜令卿了啊。”士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听到士匄对楼令的称呼,没有看过文牍的人,他们哪里不知道文牍上面有什么内容。


    现场出现了极短的惊呼声,稍微“嗡嗡嗡”讨论一小会便停了下来。


    “祝贺令卿!”


    张氏的解张率先恭贺,其余众人赶紧恭贺。


    都说是张氏,怎么叫解张?


    范氏的士匄还叫士匄呢。


    春秋的称呼有自己的讲究,需要了解相关历史背景才能搞得懂。


    这个解张,他不是获得一块叫“张”的封地,也不是善于制造弓矢,简单就是得到大夫爵位,用自己的名来作为氏,跟西周善于制造弓矢而以“张”为“氏”的并不是一家人。


    解张已经很老很老,应该是七十来岁?他在晋文公时代有过一段活跃期,与介子推是至交好友,算是好心办坏事,害死介子推的凶手。


    这位介子推便是晋文公的谋士之一,立下大功之后想要归隐,后面晋文公因为解张的一番操作,逼得晋文公不得不去邀请介子推出山当官。


    解张什么操作?他直接散播晋文公忘恩负义的传言,大肆宣扬介子推的功劳。


    为了名声考虑的晋文公率队前去邀请介子推,不愿当官的介子推躲在山林里面,结果晋文公下令焚山,将介子推母子一块烧死了。


    然后,晋文公下令每年的当日不准生火,用以纪念介子推,后来这一天成为寒食节。


    出了那样的事情,解张竟然能活着?


    只能说,晋文公与介子推的事情或许并不那么简单了。


    毕竟,逼人下山有很多种方式,什么样的思想才采用放火焚山这种最为激进的手段。


    楼令并不好奇晋文公有那么多办法非得焚山不可。


    “韩氏没了,作为韩氏附庸的张氏何去何从。我家攻克韩氏的‘都’,其他家族不应该越过我家去接纳韩氏的附庸,我暂时没有采取什么动作,他们确实需要担惊受怕。”楼令真的懂得相关的规则。


    晋国暂时没有国君,郤锜拿出来的卿位人选与排序,自然是做不得准。


    压根就是韩氏说没就没了,栾氏也被打得半死不活,导致其余家族神经异常紧绷。


    郤氏太过势大,荀氏看着跟郤氏穿同一条裤子,还有楼氏和魏氏这种强力的家族站在郤氏与荀氏的同一阵营。


    面对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同为卿位家族又实力不俗的范氏都要认怂,何况是其余家族呢?


    因此,哪怕文牍的内容暂时算不得数,所有人自动认为必然得到新君的通过。


    楼令是不是该站起来谦虚几句?


    然而,楼令站是站了起来,谦虚则是不可能谦虚,甚至当场讲述自己参与过什么大战,取得了何等的成绩。


    光有战功的话,其实并不足够。


    楼令拿编写军律以及扩军的贡献来说事,再阐述自己的一些政治主张。


    如果是以功劳来决定获得赏赐的时代,讲实话就是楼令早该获得卿位,哪里还需要在解决韩氏之后,顶替韩氏的卿位。


    晋人远比其他国家的人更加慕强,面对他们谦虚,他们会真的会以为不怎么样;有真实的战绩与成绩摆在那里,楼令只是讲事实,没有过分地吹嘘自己,论事实就是一种谦虚了。


    “说来也是啊!正在执行的军律出自中军尉之手,扩军也有中军尉的努力。”


    “听说,只是听说,楼氏这一次集结了将近三万大军?”


    “楼氏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攻克韩氏的‘韩’地,他们确实比韩氏强大得多。”


    “不要忘记楼氏对战齐国早就展示过实力,可是达成了斩将夺旗的战绩;在‘赭丘之战’一样打得楚军没有招架之力。”


    楼令在讲事实,听众不免会跟旁人讨论。


    一众的讨论之中,他们竟然找不到楼令任何弄虚作假的成绩。


    以前他们知道那些事情吗?多多少少是会知道一些。


    为什么以前没有人觉得楼令和楼氏干了多少事情?因为当时的楼氏不够强大。


    现在,他们认知到楼氏已经强大到可以跻身卿位,自然要发生“大儒辨经”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自然就是什么都不是;等强大了起来,所有的黑历史都将被粉饰,没有黑历史就更名正言顺地成圣。


    楼令有黑历史吗?那肯定是有的。


    弱小的时候舔郤氏,舔着舔着成了郤至的至交好友只能算是意外,也让舔狗生涯变成了一件雅事,不再是作为黑历史。


    毕竟,舔不到才是舔狗,舔到了就是抱得美人归。


    有什么其他的黑历史?真正的黑历史只有这一次,也就是楼令逼迫几个卿位家族动手,力主将没有罪名的韩氏除掉了。


    还有其他的黑历史吗?楼令自己想了想,好像是没有了。


    等郤锜吩咐将文牍进行公示,什么人诧异或有意见,只能是士匄和栾黡的卿位竟然排在楼氏后面。


    只不过,卿位是郤氏来排定,荀氏、范氏、栾氏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哪里轮得到其他家族的人跳出来反对?别说这些人之前已经急不可耐恭贺楼令这位新贵了。


    “选一个吉日,安排新君登位。”郤锜当场拍板。


    这种事情,自然更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有资格说上几句话的人,他们赶紧跟公子周搭话,主要是想留个好印象。


    “以往谁知道我?”公子周面对众人的簇拥,讲实话就是心里生出怪诞的情绪。


    以前的公子周确确实实是个小透明,哪怕是在单国或“洛邑”碰到晋国的贵族,只有一个楼氏表达善意,其余家族不是无视就是主动躲避。


    “我算是碰上大麻烦了!”公子周心里有这种认知。


    作为晋国的国君会面临两种选择,坐上去想要有所作为都会像是坐在火山口,相反愿意躺平倒是能够享乐到死。


    公子周全程面带微笑,不忘表演出不知所措的模样,脑子里却是在进行头脑风暴。


    “先君说死就死。我在没有安全保障之前,决不能有什么表现。可是……,我需要做什么,能够做什么?”公子周并不是作为储君被教育,对怎么来担任国君真的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心想:“第一个要达成的目标,就是千万别死了!”


    “小白,先带公子去休息。”郤锜对楼小白这个未来女婿当然会另眼相看,说话的时候能够和颜欢色。


    楼小白得到指示,应“诺!”,再搀扶看着站不稳的公子周一块离去。


    其余人以为自己也该退下,结果被留了下来。


    “有几件事情。”郤锜环视众人,沉着一张脸,说道:“去年,我们独战楚国以及其联军取得大胜,班师之后不久,郑军入侵‘虚’、‘滑2’,想来大家已经知道了。”


    那是晋国爆发大乱,郑国趁机入侵。


    因为晋国正在大乱的关系,没有人提议出兵抵抗郑军的入侵,倒是卫国被招呼之后出兵前往入侵郑国,逼迫入侵晋国的郑军回撤自保。


    受到郑军入侵的“虚”和“滑2”均在现代的河南区域。这边现在就是晋国的一块飞地。


    “郑国可恨,卫国需要得到奖赏。”郤锜不给人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决议明年春播之后出兵讨伐郑国。”


    关于对郑国的入侵展开报复,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中行偃先赞同,又说道:“郑国君臣知道会被我们报复,他们必然事先就向楚国求援。一旦我们出兵南下,会面对楚军与郑军,不知道上军将要出动几个军团?”


    事实上,郑国君臣已经做出了应对,让储君髡顽和大夫侯獳去楚国当人质,换取楚国出兵进行救援。


    因为这一次为质的事件,郑国侯氏与公族埋下了仇怨,日后会有属于侯氏自己的故事。


    “楚国刚刚遭到惨败,想来救援郑国也不会出动太多的兵力。即便是楚国出动大军,兵源素质可想而知。”郤锜先做判断,随后说道:“先让上军和新军南下,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要不要增援。”


    那一场“赭丘之战”打下来,楚国丢了将近十万人,哪怕其中多数是杂兵,怎么都算是损失惨重。


    奈何楚国不能以常理视之,惨败一场又拉出更多兵力的例子,真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家不止丢了六座城池,现存的两座还遭到郤氏大军的围困。”栾黡已经尽力控制情绪,说话的时候还是咬牙切齿,眼眸里充满了怨毒。


    郤锜面对这样的栾黡却是笑出声来,说道:“我既然让你坐上卿位,自然是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后面也会下令撤兵解围。”


    “有一件事情说在前头。你要是拿不出两个‘师’充入新军,敢随便拉农夫或奴隶充数,可就别怪我算账了。”郤锜真的不在乎栾黡多么恨自己,给予了最严肃的提醒。


    栾黡很直接地说道:“我现在没有两个‘师’的兵力,哪怕是有也不敢全部带走。”


    “匄,你我两家乃是姻亲,能不能借兵予我?”栾黡看向士匄发出请求。


    啊?


    栾氏和范氏是姻亲?


    要是将祖辈算起来,晋国不同姓的家族,他们还真的或多或少进行过婚嫁,确确实实是能论亲戚关系。


    而栾氏和范氏的姻亲关系,正是两代人之间,并且栾黡与范氏身上有婚约。


    什么婚约?就是栾黡跟士匄的女儿定了亲。


    栾黡今年二十来岁,他的未婚妻却是七八岁。


    类似的情况在春秋时代非常常见,反倒是像楼令娶年纪比自己大的妻子属于少见。


    士匄当然没有忘记栾黡会是自己的女婿,以前确定下来的事情没得更改,面对栾黡的借兵则是像吃了苍蝇。


    那么,士匄有担忧因为那一层关系,导致郤氏针对范氏吗?


    如果范氏没有那一层担忧,士燮就不会自杀得那么坚决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士匄摇头说道:“范氏无兵可借。”


    当然不是范氏拿不出一个“师”来借给栾黡。


    纯粹就是士匄想用这种表态来展示自己对栾氏的态度。


    婚事不可变,怎么相处却是能够进行操作。


    有姻亲关系的家族那么多,不是非要彻底捆绑死不可,不对吗?


    栾黡“呵呵呵”笑了一小会,谁都能够听出冷笑声中的怨毒。他慢慢变得面无表情,说道:“那栾氏无法出征。郤氏想灭栾氏,接着打。也能够趁我在郤氏作客,直接动手杀了。”


    不知道多少人看到栾黡的表现,心里想着是不是疯了。


    他们是谁?是贵族。


    越是历史悠久的家族,越不会干破坏“宾客权利”的事情。


    当然,郤锜邀请众人去“周阳”狩猎,并未邀请栾书前往。


    那个时候的栾书,他是自己前去,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算郤氏破坏了“宾客权利”。


    别说,只有少数人知道栾书在狩猎场地受到挟持才回到都城,多数人顶多是知道后面的事情。


    郤锜愤怒地问道:“真以为我不会灭掉栾氏?”


    “你敢吗?”栾黡反问。


    不是说栾书为了众贵族才弑君的吗?


    郤氏对栾氏动手,喊出的口号是报仇。


    郤氏要对栾氏展开复仇,其实大家都能够理解。


    毕竟,谁还不知道郤克有大恩于栾书,后者却是一再干恩将仇报的事情。


    因此,栾氏现如今完全算是得到了报应,不能说郤氏报仇报错了。


    这一波,郤氏没有打算将栾氏打到灭族,算起来是郤氏十分克制。


    尤其是郤锜列出卿位名单,将栾黡算在其中。


    “来人!”郤锜大声喝道。


    没有等进一步发生什么,郤犨赶紧站起来,喊道:“且慢!”


    郤氏可以进攻栾氏,只要不将栾氏灭掉就行。


    只是,绝不能够是邀请栾黡到家中作客,结果却是将栾黡宰了。


    “叉出去!给我叉出去!”郤锜被栾黡的肆无忌惮弄得异常恼怒,没有郤犨站出来阻止,说不定真要当场将栾黡杀了。他大吼道:“既然栾氏无法履行卿位义务,我会奏请新君另外挑出卿位人选。”


    啊?


    这……


    栾氏失去卿位,是不是空出一个卿位了?


    当时,想要出来劝的人,他们重新缩了回去。


    “卿位有没有可能落到我头上,或是落到我的盟友头上?”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么想。


    有郤氏的武士将发疯一般的栾黡叉了出去。


    架出去和叉出去有什么区别?


    叉出去是用棍状的东西交叉着抬走。


    架出去则是两个人架起臂膀抬走。


    要说哪一个最侮辱人?肯定是叉出去的方式了。


    “栾书那样阴险的人,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啊……”郤犨是真的搞不懂。


    郤至幽幽地说道:“景公这样英明的君主,不是一样教出寿曼这样的儿子。”


    所以,老子是一个聪明人,真的不代表儿子也会很聪明。


    楼令注视着士匄,心想:“范氏要上大分了。”


    在刚刚,士匄不顾家族风评,果决地与栾氏进行了切割。


    实力不俗的范氏做到那份上,郤氏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便是为了安抚范氏,以及避免出现不可控的麻烦,郤氏也要将空出来的卿位给范氏。


    智罃走到楼令边上,问道:“武有机会吗?”


    哪个武?


    “赵孟?”楼令扭身抬头看向智罃,问道:“大舅哥以为呢?”


    赵武与智罃的女儿定了亲。


    在几年前,几位卿大夫也达成了意向,愿意看到赵氏重新获得卿位。


    只是……,韩氏已经被灭,赵氏现在只有一个“赵”地,拿到卿位能拉出两个“师”进行纳赋吗?


    “大舅哥愿意长久借两个‘师’的兵力给赵孟吗?”楼令问道。


    那可是两个“师”一共一万五千战兵,并且借出去作战一定会有伤亡。


    以赵氏当前的情况,赵武不短的时间内真无法拉出两个“师”的兵力,哪怕是他拿到母亲名下的封邑,最多也就凑出一个“师”。


    “你如果担心赵孟为韩氏报仇,我能够保证一定不会。”智罃肯定是醉了,讲出这种话。他笑了笑,提醒道:“别忘记,你是赵孟的老师啊。”


    弑师跟弑父的性质一样,比起来可比弑君严重得多。


    脑子正常的人,再是怨恨到极致,他们也不会明晃晃弑父或弑师,暗地里怎么做别让人知道就行了。


    智罃的保证或说法不能说服楼令。


    “大舅哥倒是再好好想想。这一次韩氏覆灭,不管有什么理由或难处,赵孟到现在仍旧一声不吭,我不评价薄凉或什么。刚才士匄与栾黡发生决裂,大舅哥也看到了。”楼令当然会劝,乃至于推心置腹了:“另外,你回忆一下赵孟一直以来的行事轨迹,看不出想襄助赵孟,要有被趴在身上吸血的觉悟吗?”


    智罃一脸若有所思的走开了。


    “什么毛病!?我都要获得卿位,楼氏也展示了实力,不是来巩固与我的友情,反而来制造裂痕。”楼令怀疑赵武一定写信给了智罃,信中做了诸多的保证,搞得智罃以为自己完全能够控制赵武了。


    楼令绝不可能拿赵武当自己的弟子,尤其是楼氏灭了韩氏之后。


    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什么?这个赵氏一直在打破常规,整个春秋时代,乃至于进入战国时代,谁敢相信赵氏,注定要受到反噬。


    “我得先找郤锜和郤至沟通,不能让他们被智罃说服。”楼令相信智罃不会轻易就放弃,一定会再进行尝试。


    现在,郤氏与荀氏是盟友,郤锜或许给会智罃一些薄面。


    楼令阻止赵武获得卿位,可不是单纯忧虑会被报复,怕的还有一众公族依附赵氏,搞得局面越变越复杂!


    先前,赵氏是被一众公族联合覆灭,为什么那些公族会依附赵氏?因为赵武身上有一半晋国公室的血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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