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夫人胃口就好,雨之再去取些来。”
一个大男人能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实属难得一见,舒紫辛出于好奇,跟着萧雨之一起去。绕到吊脚楼的后面,穿过菜园子到山岩边,舒紫辛提着灯笼一照,有些傻眼了。
两处泉眼,一冷一热,冷泉口薄冰明显,热泉这边好比一锅沸腾的开水,咕嘟嘟翻涌着,泉眼相隔约一丈,却是冰火九重天般的奇观。
舒紫辛想起在山脚时看到的缭绕水雾,原来缘于此。
萧雨之用竹枝钩起沸泉里翻煮的碗口粗竹筒,搁托盘里端着往回走,萧雨之问道:“夫人那日把雨之认成墨音了吧?”
“是的。”舒紫辛承认道,萧雨之都这么开门间山,她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反问了句:“你认识墨音?”
“谁人不知荣国的驸马,雨之多年前游历荣国,曾慕名登门拜见过,他的琴艺远在雨之之上,雨之自叹不如。”
“这么说,你们成朋友了?”
“朋友?若是的话,那是雨之的三生之幸。”
“难道不是?”
“一面之缘罢了,再复见到,他已是仲天帝君,要雨之帮他办件事。”
“当他的替身,在垂幕后拂琴?”
“嗯,雨之说到底也是一俗人,没理由拒绝。他一掷万金,只要雨之在垂幕后坐那么一小会,夫人来时帮他遮掩过去,雨之从此半生无忧。”
“我觉得,”舒紫辛细端视了萧雨之几秒,续道:“你应该是视钱财为草木的人。”
“呵呵,除钱财之外,墨音赠雨之一本琴谱,正是雨之游历荣国两三载,遍寻无果的绝世琴谱。”
投其所好,这才像君无慕的的手法。
舒紫辛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道:“为什么管我叫夫人?我看起来有那么像已婚嫁的妇人?”
“单看外表,夫人一点不像,不过夫人的目色与少女不同。少女怀春,应该是期盼之色,而夫人的目色,参杂着往事成冢成的封沉,那日看到雨之又是满目失望之极。所以雨之大胆推测,夫人是墨音之妻,也就是荣国的定国公主,仲天的皇后娘娘。对吧?”
“你怎么不说,我是改嫁易辰的弃妻?”
“这一点,呵呵”萧雨之淡淡笑了笑:“今日不知明日事,夫人还没正式嫁给陛下,说不上是弃妻,就算将来嫁了,也只是凤栖梧桐,择木而息罢了。”
“你不觉得我是祸水?”
“不觉得,雨之虽有耳闻,但传言只是传言,仲天帝君在大街上执剑劫亲,陛下更是不理朝堂反对一意迎取,微一想,就能想到夫人必有过人之处,才能使两位君王如此。何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雨之见到的夫人的第一眼,就不觉夫人是媚乱君侧的祸水之流。”
舒紫辛听萧雨之说完,有感此人耳聪目明,脑子也好使,不进宫当大臣真是太浪费了。
说话间回到了矮桌前,易辰看出舒紫辛跟萧雨之能说上几句,他原本打算喝完酒,小坐一会就回宫,为此他改了主意,她现在需要一个局外人陪她说说话,试着解一下她积郁在心里的死结。
萧雨之也有留客之意,酒喝完,易辰拿出带的茶叶,萧雨之放置好小炭炉,煨上一壶茶水,道:“天色黑尽,山路越发不好走,陛下和夫人不妨明日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