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微微侧目,就见容骁平静的表情下隐隐藏着几分狡黠,每当他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苏青墨就知道是有人要倒霉了,她秀眉微扬,道:“要做什么啊……你们可别太过头了,我最近可得留着肖瑾尘……”
谁料她话还没说完,容骁突然将她拽过去俯下身就咬在了她的嘴上,那般旁若无人,丝毫不在乎此刻两人都穿着男人的衣服。
“你!”苏青墨顿时羞得不行,顺势就在他腰上一掐。趁着容骁吃痛松了点力气她这才抽身而出,靠在墙上不满道,“你疯了呀!”
容骁揉了揉腰,一脸不情愿道:“疯了,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帮那个狗东西说话!”
“我哪有!”苏青墨顿时委屈起来,“你不是都知道吗,我留着他是为了凤图呀!”
经苏青墨这么一提醒,容骁这才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该死的,吃醋吃过头,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容骁脸上却丝毫不肯松懈,愤愤不平地瞪着苏青墨,强硬道:“我不管。”
“……”苏青墨真是无语,心道你不管能有个屁用。
“话说……你们还去不去了?”这时,就见况琴在一边环着胸,满脸无奈地看着他们。
结果他话音刚落,瞬时就见苏青墨跟容骁像是没事人一样凑回了一起,两人彼此相携,一边说笑一边云淡风轻地走过况琴身边,夫唱妇随道:“都是这小子废话多,不然哪儿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对啊对啊,就属他最墨迹了。”苏青墨帮腔道。
看着这两个人就这么视若无睹地一边暗骂自己一边走向对面的酒楼,况琴简直不能更气,直接就想扯开嗓子喊一声,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吃药啊!我有药,你们要吗!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酒楼外围,苏青墨抬头望了望,就见“悦然阁”三个大字顶在那大门正中间。悦然悦然,心悦则然,这样想着她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就见不少眼熟的达官贵人都聚在这里,左手美酒,右手小妞,真是……世风日下啊!
而从况琴刚才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肖瑾尘此刻正在三楼的雅座间,估摸着跟这群衣冠禽兽没什么两样。
事实上,悦然阁是最近两三年才兴起的一座酒楼,听闻似乎还跟朝中某位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悦然阁并非只是寻常喝酒吃饭的地方,它是整个洛阳城中唯一一家集吃饭、喝酒、泡妞、打牌等等娱乐活动于一体的场所,能进到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各个拉出来都是洛阳城、乃至容召国排的上名号的人。
在苏青墨看来,这种搞得阵仗很大的场所无非就是想利用一些特殊手段获取消息,如此明目张胆的做法,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理。就算是有朝中官员坐镇又能如何,除非是容湛亲自特许的,否则迟早要被除掉。
但是听闻悦然阁已经在洛阳城当了经营类的榜首三年之久……恐怕这里面,还大有门道。
“对了,你刚才说狗改不了吃屎是什么意思?”这时苏青墨一边看着容骁吩咐小二找一间雅座给他们,一边藏在他身后低声问道。
容骁这头说完,闻言,微微侧目:“肖瑾尘最喜欢什么?”
“我。”苏青墨毫不迟疑地说着,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容骁一巴掌。
她很是无奈地揉着脑袋心想我又没有说错,这时听那小二冲他们招手,这才一边跟过去一边道:“他喜欢乱来喽。”
“这一次重回容召,他因着以前的身份,害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是不敢在宫里面嚣张放肆的。但你也清楚他当日在皓月皇宫那副派头,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不就是这么回事,他肖瑾尘心里面能忍,身体却不能忍。”
这话听得还真是玄乎,搞得肖瑾尘好像只会用两条腿思考一样。容骁说完以后见苏青墨很久都不吭声,侧目就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就连险些被楼梯绊倒都没抬头。
“别乱想,我不是那样的人。”当即便猜到她的小心思,容骁无奈道。
苏青墨有些尴尬地抬头,心道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我在想他呢?毕竟是过去五年了,难道在这五年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哎哎我跟你说,阿骁他骗你的。”就在苏青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容骁的时候,况琴突然凑过来小声道,“他去过花楼的。”
心猛地一跳,苏青墨眼微眯:“然后呢?”
“然后啊,他挑了两个姑娘,再然后……”况琴一副感到很羞耻的样子,正趴在苏青墨耳朵旁边说的起劲儿,这时就感觉到一股戾气从周围窜了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容骁提着领子甩进了屋子里。
苏青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见容骁冷冷冲况琴道:“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现在立刻马上穿着去肖瑾尘的屋子里。”
“去干嘛!”况琴瞬间怒瞪双眼。
“该干嘛干嘛!”容骁说着,将那刚才吩咐小二准备好的一袭女装扔在了况琴面前,接着二话不说就拽着苏青墨走去外间。
苏青墨几乎要笑弯了腰,她万万没想到容骁竟然也会想出这种损招。他肖瑾尘的确是饥不择食,但也没到男女通吃的地步吧,就算是让况琴换上女装又如何,那身形那长相,不还是下不去嘴吗?
“那个……我去花楼不是……不是找姑娘的。”就在苏青墨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忽听容骁在耳边轻声道。
苏青墨当即便惊到了,这种怎么都像是玩笑一样的话她肯定不会相信呀,怎么容骁这家伙反倒还当真了,难道……
“你别瞪我呀,我、我不是为自己去的,是另有原因。”容骁在见苏青墨微眯了眼的时候,平日里的好口条突然就结住了,略显惊慌地摆着手解释道。
“那好啊,你倒是说说什么原因?”苏青墨一个不在乎的人这时候也不得不正经道。
“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所以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跟黑衣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