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直接暴力,这就是容骁。他坐在那儿翘着腿,眼角眉梢皆是鄙夷,丝毫没有做了亏心事之后那种满目愧疚的模样。
在场的几人对他的性格还是深有了解的,见状也不由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月曦。月曦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容骁竟然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态度,她顿时有些慌了,一脸凄惨地看着容骁哭道:“王爷,曦儿知道您喜欢的是华姐姐,曦儿也没想过要从您这里求得什么,但、但曦儿好歹也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家,就算是您一时失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
说着,她指着那床铺,声嘶力竭道:“您若是不信,大可看看那上面的落红,看看曦儿说的对不对!”
容骁饶有兴趣地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就在床铺上看到了一个小红点。这下子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众人也不知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而这时就听肖瑾尘发出一声嗤笑,接着道:“平南王,事情都闹成这副样子了你又何必还故作姿态呢,依本王看,你不如就娶了月曦公主吧,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
“瑾王爷这话说的轻松,你怎么不娶?”
“人又不是本王碰的,本王娶什么?”
“真的?”这时,就见容骁拖长了音调问道。
这一声询问惹得肖瑾尘跟月曦都是心中一惊,却全都下意识看向了苏青墨。苏青墨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争吵,见状只淡淡道:“月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月曦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于是表现得相当不遗余力,她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哀婉道:“曦儿没有想过要惹华姐姐生气,事已至此,曦儿……曦儿也无话可说。曦儿知道是自己给你们丢人了,便在此自求一死,望姐姐原谅!”
说完,月曦一点犹豫也没有,转身就往墙上撞去。
苏青墨没有动作,而她身后的月影早已飞身上前一把提住月曦的领子将她扯了回来。月曦被扯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哭哭啼啼个没完,那模样让苏青墨看着真是烦躁不已。
她给过她机会了,只要她乖乖听话不再生事端,皓月皇宫也不是养不起这么一个人。
可是她不知悔改啊,明明捡到了自己的耳坠,明明清楚自己可能已经看到了所有却还是要自寻死路,既然这样,苏青墨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那么平南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深吸口气,苏青墨抬眸看向容骁,反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众人为她这一抹微笑震惊,就见容骁站起了身,看着她道:“本王说什么公主都会信吗?”
“那要看王爷说的是什么了。”
“好,公主不妨可以先看看桌边的茶壶,那里面应该有你要的答案。”
月曦一听这话当即便震住了,然而很快她就松了口气,显然是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殊不知自己所有的反应都被苏青墨跟容骁看的清楚,二人相视一笑,苏青墨则走过去正要端起茶壶的时候就听容骁道:“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个。”
“恩?”
“公主右手边窗台上废弃的那一个。”
苏青墨走上前去将那茶壶拿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放在了桌子上。在她将那略有破损的茶壶盖掀开的时候,便有一股很是酸涩的味道从里面散发而出,却让在场略同医术的人微微变了脸。
“这是……九迷香?”苏青墨侧目问道。
容骁双臂环胸一副“你自己看喽”的表情,而这时就见月曦颇有些急切道:“王爷,这……这是什么东西?”
“公主不清楚吗?”容骁冷笑问道,“字面意思,迷香而已。有人把迷香故意放在本王房中让本王陷入昏迷,这样一来不管有人进来想做什么,本王都不会知道。”
“我已经查过了,所有房间里都有九迷香的痕迹,看来是有人故意想迷惑众人的眼睛来做场好戏了。”蓦地,就听门外传来一声调笑,竟是况琴已经在其余屋子查看完毕,直截了当道。
这件事做得未免太过明显,孰是孰非的天平也全然倒向了容骁所在的方向。月曦坐在那儿越来越着急,她浑身冷汗直冒,却仍旧不知悔改,只望着苏青墨道:“华姐姐,这、这九迷香是什么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话说起来月曦倒的确像是个受害者,明明想要指控容骁对她不轨,可说到现在竟然开始自己为自己辩解。苏青墨仍旧没有说话只顺势看向容骁,就见容骁冷笑一声,重新看回那个床铺道:“好,就当你不清楚这九迷香,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床铺上的落红是怎么回事?”
“平南王,你这不是让人难堪吗!”却是肖瑾尘突然出声,一脸义愤填膺道。
“哎瑾王爷,你今儿个倒是挺正直的嘛,往常怎么不见你如此热忱的帮谁说话啊?”况琴见状,出声嘲讽道。
眼见这架势又要吵起来,苏青墨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等肖瑾尘再开口她已经再度看向月曦,一脸平静道:“月曦,回答王爷的问题。”
月曦眼中再度溢出泪水,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苏青墨,紧咬下唇道:“华姐姐,求你还是赐死曦儿吧……”
知而不答,很明显是在掩饰些什么。苏青墨眼微眯,此刻她若是还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那可真是白活了。说不失望是假的,而她见此刻就像是被正房欺负的妾室一般模样,苏青墨当真是烦透了这种感受,正要继续追问,却听容骁轻咳一声,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接着,容骁一把抽出床单,走过来扔在了月曦的面前。
“既然你说这是落红,那为何整整一夜过去这血迹都没有干涸?”容骁冷笑道,“而且既然你说的那般肯定,敢不敢伸出你的手给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