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觉得自己这几天一定是踩了屎,竟然能得以近距离看到如此好戏。
她原想着月曦在肖瑾尘的冷面对待下只会早早离开,谁料这两人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搞在了一起。月曦毕竟是从小养在深宫里的公主,尽管性子阴沉了些,但她也没想到她胆子竟然大的都能戳天,光天化日就跟个喝醉酒的男人在此行那苟且之事,看来她是真的很急切想要给自己寻找一门良配,只是此良配……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苏青墨正低着头细细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容骁一双大掌正不安分地在自己身上游走。她瞪了他一眼挥手就将他的手拍掉,“啪”的一声,谁料那头也同一时间响起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啪”声。
不自觉就红了脸,苏青墨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死死攥着容骁的衣襟低声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容骁说的干脆,环住了她的腰身,“如此良辰美景……”
“明明是光天化日好吧!”
“那就如此光天化日,我们何不跟他们一起来一场二重奏?”
容骁刚一说完,就被苏青墨在腰身拧了一把。他疼地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却死活不肯撒手,可怜巴巴道:“很难受哎……”
“那就憋着!”苏青墨没好气地说着,越发懊恼自己怎么跟这家伙在一起就越发不正经起来。
那头两个人打得火热,声音大的几乎快要将这层层树影都击穿,然后直上天际。可对苏青墨跟容骁来说却是难熬地恨不能一头撞死,越发暧昧的气氛带起的是整个人的温度都上了不止一度,苏青墨嘴唇都快要咬破,容骁的衣襟也快被她挠烂,而容骁只能任由美人在怀什么都不能做,他一边默默念起了清心咒,一边将那头的干扰通通屏蔽开去。
“你应该早知道你这二妹心怀不轨,竟然也能容忍她至今,不知是你能力退步了还是……”少顷,在感觉身体的温度降了一点的时候,容骁小声嘲讽道。
苏青墨微微皱眉,想了想回道:“月曦生母身份低微,是父皇醉酒时宠幸的一个宫女。她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之后她便由先皇后带着了。先皇后对几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月岚有什么,月曦就有什么,宫里面的人对她们也都是一样的态度,而我来了以后对她们也是一样,所以我很难理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容骁闻言不禁若有所思起来,而那头的战况也越发激烈,显然是快到尾声了。
“因为嫉妒。”少顷,容骁忽然说道。
“恩?”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心态摆正,在那些人的眼里,他们妄自菲薄,因为出身卑微所以会仇视一切比自己出身好、能力优秀的人。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月曦尽管身份不如月岚,但好歹是个长公主,可在你来了以后,她身份不如月岚,能力不如你,尽管你们对她还是跟往常一样,但她自己却不会觉得。”
“所以她才如此迫切想找一个可以支撑起自己变态自尊心的夫君?”
容骁点了点头,叹道:“有些事你不记得,若是记得就会发现有很多人都跟她一样。”
比如说赵润清,又比如说白暮璇,而那些人最仇视的便是如他们二人一样的,身份低微却又能活得精彩的人。
苏青墨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可关于过往她还是无法记起完整清楚的画面。这时就听肖瑾尘与月曦那头只剩下喘息的声音,想必是已经完事儿,苏青墨这才跟容骁纷纷松了口气,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只静待时机可以抽身离去。
潇洒过后的肖瑾尘似乎已经酒醒,他半敞着胸膛坐起身来,觉得头有些发痛。他烦躁地甩了甩头想要缓解这种不适,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身边点点落红之上,见此,肖瑾尘心中一震,视线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了女子娇羞红润的脸上。
他依稀记得……这个女人是叫月曦?好像是皓月国的公主?
顿时皱起了眉,肖瑾尘不禁懊恼自己又喝酒误事了。他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一些片段来,而这时就见月曦也慢慢坐起身,她拢了拢肩头的衣裙,一双玉手贴上了肖瑾尘的肩膀。
“王爷……”她柔声唤着,那声音几乎快要叫人醉倒在她的温柔乡里,而肖瑾尘却脸色难看,挥手将她的胳膊打开来去。
月曦见状整个人不由愣住,这才发觉肖瑾尘的脸色似乎很是难看。
“王爷……”她顿时心神不宁起来,有些不确定地小心道,“您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父皇提亲?毕竟曦儿已经是……”
“提什么亲?”这时,就见肖瑾尘冷声问道。
月曦如遭雷击般愣在了那儿,仿佛压根没听懂肖瑾尘的话。而肖瑾尘完全不理睬她,只站起身来整理衣袍,待到收拾妥帖后看都不看月曦一眼,抬脚转身就走。
“王爷!”月曦慌了,顾不得自己此刻衣衫半露,扑上去就将肖瑾尘的腿抱住哀嚎道,“王爷你不能这样啊,曦儿干干净净的身子给了你,你怎么可以这般无情!刚才……刚才你不是说了会爱我,会娶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肖瑾尘被缠得有些恼火,抬腿就将月曦踢到了一旁。他看着她一脸悲痛趴在地上哭个没完,眉头越皱越紧,冷哼一声道:“逢场作戏的话,月曦公主还是不要信了。”
“你!”
“更何况刚才的事是你情我愿,本王都告诉过你跟醉酒的男人在一起很危险,你不听还要自己贴上来,本王也只好如你所愿了。”
月曦万万没想到肖瑾尘竟会如此无情,她紧握双手,死死咬着嘴唇道:“肖瑾尘,你无耻!”
“是啊,本王是无耻,可你自己又干净多少?”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说你对我做了不轨之事吗!”
肖瑾尘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尽管放心去说,本王倒要看看丢人的到底是谁!”
说罢,他长袍下摆一甩转身就往外走,在行至那处假山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步子。肖瑾尘随意扫了眼见里面并无异样,这才莫名松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