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廉价的脂粉香气,在纪若鱼看来那种只有街边不正经女人才会用的东西让她只让她觉得恶心无比。她原本还有些担心肖瑾尘生气,可事到如今却是怒火中烧,再也忍受不了了。明明她才是肖瑾尘明媒正娶的妻子,明明她还这样年轻漂亮,可为什么他却从来不看自己一眼,就算是在行房时到了关键时刻,他朦胧中念着的,都是苏青墨那个贱人的名字!
她恨啊,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苏青墨的怨恨!
她原以为在纪方宁的计划下,她就算得不到肖瑾尘全部的爱也会改变以往的境遇,可是那温情来得快也去得快,前后不过三两回,对方就再也不理她了!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在他身边多一会儿,可就在她使劲了浑身解数甚至连尊严都不要了的时候,那个贱人却害死了自己的哥哥,间接将她推入了冷宫!
纪方宁死了,纪家没用了,肖瑾尘又怎么还会再理他!
纪若鱼现在只要闭起眼睛脑子里盘旋而出的就是周围那些人对她的嘲笑和冷眼,她紧紧攥着拳头,逼迫自己看向那张挤满了人的床铺,然后抖着声音道了句:“王爷……”
床上欢笑的声音戛然而止,纪若鱼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都有些发麻的时候,才见那帘帐动了动,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健硕的胸膛,还有那张饱含着刻骨冷意的脸。
下意识就觉得腿软,可纪若鱼这一次却紧咬牙关道:“王爷,妾身吩咐下人熬了点冰糖雪梨,您……”
“滚。”冷冷说着,肖瑾尘甚至不肯正眼看纪若鱼一下。
心下一震,纪若鱼其实怕得要死。可一想到自己那些屈辱,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莫名提高了音调道:“王爷最近这些日子看起来很疲惫,妾身还为您准备了一池热水,不如让妾身伺候您泡澡休息一下吧?”
肖瑾尘简直是烦得要死,他猛地走上前去一把攫住纪若鱼的下巴,恶狠狠地道:“本王说了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纪若鱼被箍地难受,但手却按住了肖瑾尘的胳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如果王爷愿意,妾身也是可以伺候王爷的……咳咳……妾身、妾身可要比王爷找的这些贱货干净多了……”
肖瑾尘瞳孔猛地收缩,为纪若鱼这最后一句变相嘲讽的话。他眼微眯周身透出阴森之气,少顷邪邪一笑,另一只忽然贴上她的腰身。迎着纪若鱼瞬间惊恐的眸子,他贴上她的耳朵,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自己很干净是吗,那就让大伙儿看看好了!”
纪若鱼当即便慌了,她声嘶力竭地尖叫,可肖瑾尘哪里会给她半分逃脱的机会。他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撕扯她的衣服将她的外袍脱去,然后露出干净的里衣再将她整个人都甩进了屋子里。他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任由一群女人凑上去欺负纪若鱼,自己则站在那里看着好戏。
他最是喜欢看到纪若鱼疯了一样挣扎的模样,他唇角微扬,淡淡道:“纪若鱼,本王实话告诉你吧,若非不是看在你纪家还有点用处的份儿上,本王早就将你给剐了!”
纪若鱼疯了一样地拉扯着浑身碎片,一边奋力跟那群女人厮打,一边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闻言,肖瑾尘冷冷一笑:“你做错了什么?哼,你以为本王不清楚那一日醉酒时为什么会碰上你吗,若不是纪方宁指使的,你怎么会恰好在那儿?”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纪若鱼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万万没想到肖瑾尘会这样颠倒黑白!
那日是宫宴啊,那么多的人都在,她不过是恰好觉得闷所以才会走去花园散心!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肖瑾尘会在那儿,更没有想过他竟然喝得酩酊大醉对自己做出了不轨之事!明明就是他的问题,可他却将所有的错都归在了自己头上,这一刻她终于是信了,这个人,这个人心里从来都不曾有过半分自己的位置!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一日是你错把穿着红裙的我看成了苏青墨,所以才做出那种事!你满心满口都说自己多爱她,对她多在乎,可实际呢,不过也只是想霸占她的身子罢了!”
“你给我闭嘴!”
肖瑾尘终于被惹毛了,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挥开那几个女人,然后骑在纪若鱼身上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苏青墨是他心里的痛,往日里连自己都不敢提起,又怎么会允许一个贱人这样明目张胆地说起来。这五年,他自己变得有多恶心他不是不清楚,他知道自己已经没资格再去拥有她了,可仔细想想还是不甘心!他是陪她走过两世的人,了解她的一切,知道她的所有,明明他连他们的未来都已经规划好了,可结果却被容骁夺走了!
他恨苏青墨绝情,恨老天瞎眼,恨黑衣人冷酷,他最恨的是自己,竟然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纪若鱼一番话无疑是将他往日维持的假面狠狠撕开来去,肖瑾尘死死瞪着她手中力道越来越大,而这时就听纪若鱼嗤嗤一笑,仿若痴傻了一样道:“你现在可以体会我的痛苦跟难过了吗,你说我是自找,难道你就不是?你心心念念惦记的人为了利益将你推入火坑,可你却贪生怕死连拒绝都说……”
“闭嘴!闭嘴!闭嘴!”肖瑾尘手上力气越来越大,纪若鱼几乎被他掐得翻起了白眼。但他整个人早已处在暴走的状态,是以满脑子闪过的都是要杀死面前这个女人。
而这时一道尖利的惊呼声打断了肖瑾尘此刻的暴走状态,他抬头就见一个歌姬正面露惊恐指着纪若鱼的下身,肖瑾尘鬼使神差地慢慢回头,就见纪若鱼的亵裤上慢慢染出了一道血色,看起来那样刺眼。
肖瑾尘心中大震,他终于松了手跌坐在一旁,怔怔望着那抹血色很久,突然疯了一样大喊道:“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