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目中无人的态度,除了孙玉非以外还能有谁呢?
苏青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元勃会被他打伤,毕竟那家伙固执起来,才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站在远处伸长脖子望了眼,就见元勃跟凌薇恰好站在客栈门前,一边挡着在背后哭的稀里哗啦的阿晴嫂,一边在跟孙玉非对峙。
很快就见孙玉非的随从们一拥而上,只可惜他们连元勃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就通通被踹了回来。
孙玉非一看这倒得七零八落的随从,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杀猪般的嚎叫声再起,却是死活都不敢往前再进一步。
“你、你这般放肆,可知我爹是谁!”他喊道。
一旁的凌薇闻言冷哼一声:“你是猪,你老子不也是猪吗,这有什么值得叫嚣的?”
果然她话音落下众人早已笑成一团,原来珉合城中百姓对孙玉非早就唉声载道,却奈何他爹孙庆铭在而无人敢表达不满。此刻凌薇简直是道出了他们的心声,眼见孙玉非怂的几乎快要尿裤子,人群中竟有人大喊:“死肥猪,滚回你的猪圈去吧!”
眼见孙玉非虽然生气,但却强压怒火只瞪着一双小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目标。苏青墨知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猥琐不堪却实在能忍,那一日被封旭楠埋汰成那样他都不曾反抗,却在一夜之间就将阿碧毁成了那样。
深吸口气,苏青墨不愿元勃跟凌薇也被欺负,她拨开人群上前,突然伸手按住了孙玉非的肩膀。
“嗷!”果然就见对方吓得腿上一软就跪倒在地,苏青墨居高临下望着他狼狈模样,淡淡道,“孙二公子,眼下年关已过,你这大礼到底是拜给谁的?”
孙玉非一见到苏青墨就色心大起,满是猥琐的小眼睛正准备在她身上游走,却忽然被人挡住。他抬眸就见叶萧一张疤脸凶狠地瞪着自己,惊的孙玉非虎躯一震,艰难爬起来怒道:“你个下三滥的医士,有资格过问本公子的事吗?”
闻言不怒反笑,苏青墨摇了摇头:“孙二公子这话可错了,我不是在问你,我只是陈述。”
说着,她从钱袋里掏出一枚碎银子,十分自然地扔在地上:“不过你也说了,我就是一个下三滥的医士,本身也没什么钱,孙公子的礼不能白做,我自当是该意思意思。”
“你!”孙玉非顿时被气得满面通红,他一双绿豆眼死死瞪住苏青墨,少顷忽然笑道,“这一大清早就碰到你,怎么,御医坊那地方呆不下去了?”
“不过那破地方确实也没什么好的,连个女人都不知道如何承欢,简直没用!”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下巴回味道,“不过年轻就是好啊,那小丫头虽然什么也不懂,但那一身嫩肉可当真让老子摸得高兴,啧啧,简直是……”
阿碧最近算是苏青墨的命门,她哪里听得进去孙玉非的污言秽语,眼色一沉,掩在袖子中的手早已按捺不住。
就在这时叶萧却突然将她扯住站在了她的身前,那般高大英挺的背影,瞬间就将她笼罩其中。苏青墨满腔怒火忽然就灭了,她怔怔望着这个背影,内心却隐隐有些异样。
“你又是哪根葱?”连着两次坏了他的事儿,孙玉非当即拉下脸质问道。
哪知容骁闻言压根就不理会他,只双手后背上下打量孙玉非一番,良久,才笑道:“你瞎了吗,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你问我是哪根葱?”
“哦,我明白了,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又饿了吧?”
毫不客气地出声嘲讽,容骁看着孙玉非几乎呈现酱紫的脸,再度道:“别急着嚷嚷,告诉你,不管你爹是谁,你背后靠山是谁,我都不在乎。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问问你的好随从,他们可是知道的。”
那几人哪里会不清楚,当日半夜被浇下一盆冷水的画面历历在目,此刻他们听容骁提起,竟全都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甚至不顾自家主子还站在最前面。
“你们……”孙玉非见状,有些不安,正准备往后退却注意到身边各色嘲讽的视线。他紧紧攥着猪蹄强硬不肯示弱,这时就听背后人小声道:“主子,是、就是这个人,那个药房的怪人……”
药房怪人?孙玉非一听,想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
然而容骁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就在孙玉非反应过来的瞬间,他早已走上前去,一只手缓缓搭上对方肩膀然后慢慢移至脖颈,明明是那般轻柔的动作,却叫孙玉非身子一紧,险些就尿了出来。
“孙玉非,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有你爹跟太子在,别人就拿你没办法了?”他用最平静的声音开口,但语调却那般阴森,“很可惜啊,我不是别人。”
容骁说着,藏在手指缝间的刀片已然割破了孙玉非的脖颈。这时就听对方杀猪般的嚎叫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却无人敢上前营救。
“吵死了。”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容骁另一只手瞬间点住了孙玉非的哑穴。这一下就只见孙玉非的嘴不断张合,那般滑稽的表情配上丝毫没有的声音,简直叫人忍俊不禁。
做完这些并不觉得足够,容骁掩在孙玉非后背的手开始快速在他周身游走。苏青墨站在近处看的明白,他先是在孙玉非的伤口处下了痒痒粉,后又将对方周身的血脉统统点住,这样一来,浑身瘙痒却无法动弹,以此造成的气血不通跟麻痹,估计要足有一个月才能缓过来!可见这接下来的一个月对孙玉非来说,只会是人间地狱!
然而并不觉得这样就可以了,苏青墨不打算在此放过孙玉非。她这样想着正要上前,就见容骁突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眸底含着几分杂色。
“已经可以了。”他看着苏青墨道。
“你让开。”苏青墨淡淡回应,眉峰微拧,“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