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却还带着几分傲然,容骁直起身,道:“若真有刺客,比起皇后和静妃,还是抓你更有价值一些。”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欠扁……但苏青墨不得不承认容骁说得是事实。比起容帝,容召国最有价值的当属他这个平南王爷,那么同等只有控制住了平南王妃,平南王才会听话。
“难道你光凭这点就猜到是我?”仍旧不信,苏青墨皱眉问道。
容骁摸了摸苏青墨的头顶,接着手下移,停在她右臂受伤的地方。心疼地轻抚片刻,他道:“在场其余人独独只有你受了伤,若不是为了避嫌,你何以做到如此?”
不得不佩服他敏锐的判断力,苏青墨无语地笑笑,只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碰上如容骁这样的对手。
而事实的确如他所说,昨天为云山上那场刺杀,是她一手策划。原本她怂恿白暮璇下手,就是为了让白昭然处于一个命悬一线的地步,这样刺杀出场,效果才会极致。
只可惜碍于她腹中孩子,苏青墨最终妥协,虽然效果没她预想的那般好,可因为有静妃无意中的推波助澜,她相信结果也不会差。
至于最后想要的结果……
苏青墨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容骁,事实证明这种有人分享的过程是很快乐的,更因为她内心已经把容骁当成了依靠,所以有他在,他总会安心很多。
容骁静听苏青墨的计划,一双眸子却没从她身上移开。直到她说完过了很久,他才道:“你确定,真的要站出来?”
“即便我不站出来,他们也会逼我不是吗?我想我还是自己决定最好,这样起码有不同的路可以选择。”
就是喜欢看她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容骁修长指尖穿过她三千发丝,慢慢将她拢入怀中。即便自己什么都没说他相信苏青墨也会明白,她既是他的女人,那她的决定就是自己的决定。
做了这么多年的甩手王爷,他想也是该向某些人收点利息了!
眼下要做的只有等待,苏青墨倒也不急,安心照顾着苏青怡的身子。第二日晌午后苏青怡转醒,待她看清面前的房间布置,多多少少也猜到了缘由。看着苏青墨明显瘦了的脸,她不由心生歉意。
知道自己长姐的心思一向重,苏青墨握着她的手,苦着脸自责道:“是我没用,若不是我思虑不周,她们也不会至于对你……”
“你当我还不知道?若不是为了护我,你何以把三妹推出去?青墨,小时候我就是你的拖油瓶,现在你都嫁人了我还要过来麻烦你,我这当姐姐的才是真得没用。”
苏青墨不肯再说话,苏青怡的性子她清楚,出了事总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原本带她来王府就是缓兵之计,待她身子好些,她自是还要寻个更为妥协的住处将她送去,如此,才能让她别胡思乱想。
正在姐妹二人闲话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苏青墨抬眸就见况琴走了进来,眼色复杂说门外有人找。
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找她?苏青墨诧异扬眉,很快猜到只有一个人会让况琴的脸色如此难看。然而当她站到王府大门看到台阶下站着的两个身影时,却是自己都难掩异色。
月色长袍的自然是范庭川无疑,而他身边那个身姿挺拔、英气十足的墨袍男子……
“大哥!”激动地急忙冲下去,苏青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激动地喊道。
苏占言为苏府唯一的男丁,早在几年前就应兵入伍,随后便与范家二子范应生一起前往边关驻守。这些年他们兄妹交流只靠书信,虽想见面,却实在没有机会。原以为还要再等个几年他才会有探亲机会,谁料现在竟然回来了。
如此关头……似乎也太巧了?
苏占言看着已然为人妇的苏青墨,内心不由感叹时光飞逝。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陛下下旨将我调回洛阳,说是父亲年事已高、心力不足,而府上又有喜事操办,身为长子,理应我来接手。”
容湛?苏青墨眼皮轻跳,自是不认为容湛会这般好心。不由瞥了眼一旁的范庭川,她见后者神色清平只眼波轻转,便猜到此事苏占言并不知道内里缘由。
“对了,我昨晚回府已经听父亲说了大概经过,眼下青怡的身子可好些了?”苏占言见苏青墨脸色并不太好,担忧问道。
这才迎着二人入府,苏青墨径直带他们前往苏青怡所在的卧房。路上将苏府发生的事简单告知于两人,待到刚一入门,就见苏占言一拳砸上门道:“可恶,曹氏母女竟敢如此欺负你们!”
苏青墨有些心疼地看了眼被砸坏的门,这木头可值不少钱呢……
拉着他们进屋带上了门,正躺在床上的苏青怡见到来人,表情同样很惊讶。彼此间寒暄几句过后,苏青墨突然神秘一笑问道:“这两天,府里情况如何?”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占言皱眉沉思片刻才说出实情。曹氏母女对她们的离开很是兴奋,于是马不停蹄地将她们住过的院落进行修正。苏钲在府中虽是气恼却阻拦不了,于是也撒手不管任由她们母女二人胡闹。
“啊还有件事,听下人们说曹氏这两日似乎经常外出,每次都神色匆忙的样子。但她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含笑点头,别人不知道,苏青墨却是知道的。很难得啊,到了这个关头还在操心怎么抹消她跟苏青怡的痕迹,不知该说曹氏傻呢还是说她太过自信?
“青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正在这时,范庭川问道。
就知道绝对瞒不过这个人,苏青墨不得已叹了声,只道:“的确知道一些,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们。只是这些年看多了曹氏母女作威作福,我实在太烦了。”
她虽然笑着,可语气中暗藏的杀机让范庭川慢慢拧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