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只觉得这一刻突然感受不到伤口的丁点痛苦,目光中只有他微张的眸子,那般深邃,却引得她不自觉深陷。
他的大掌慢慢贴上她的腰身,慢慢滑向盘扣处。苏青墨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挣扎却被扣得更紧。她仅剩的理智毁灭的一干二净,而他炙热的手也贴上凉薄的肌肤,那般温柔抚摸,犹如对待珍贵的宝物一般。
即便她活了两世却也没有这样的感触,苏青墨浑身燥热,口中不自觉嘤咛出声。容骁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身子慢慢直起半寸看着她,猩红的眼中似有炙热的欲火在焚烧。可就这样看了很久,直到眼中躁动熄灭他也不再有任何一步动作。
几乎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苏青墨完全想不到刚才那个声音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
想她一世英名啊,竟然就这么毁在这个变态手里!
“你这个……妖精。”看着苏青墨眸底的挣扎,容骁意外一笑,俯下身在她耳边说着。他紧贴着她的耳畔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周身炙热在逐渐消散。过了会儿他从她身上翻下靠向一边的山壁,盘膝默念清心咒。
容骁的脑中仍旧在回顾刚才暧昧的一幕,他竟是没想到刚才突发奇想的惩罚竟差点犯了大错。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苏青墨刚才……很迷人。他的确想要她,可不是在这儿,也不是趁她重伤动弹不了时。
眼见容骁恢复常态,苏青墨也不好再计较,只能小心地往边角处缩了缩,免得这个变态又兽性大发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儿。
因着这一夜的意外,苏青墨后几天对容骁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躲不了了就闭眼。
总觉得只要一看到他深如夜色的双眸她就浑身不自在,脑中不自觉想起那日温柔的触感,竟不自觉心生燥热。索性容骁也不再对她有什么动作,只每日里换药时会偶尔戏弄她几句,之后便相安无事,两不相干。
如此过了三天,当苏青墨胸口的剑伤好了大半,容骁才决定带着她回城。
尽管已经离开了很多天,二人对城里的情况都十分担心。可赵家对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并不满意,山顶跟山脚依旧有死士在搜寻看守。幸好容骁知道一条捷径,虽然山洞中地势复杂且来回穿梭,但很快他便找到了正确的方向,领着苏青墨走了一天半的功夫,成功离开了山洞。
估计没人想到他们会从这里出来,一路上不见阻拦,走得也算安稳。只是在外游荡了这么几天,他们身上的衣服既有血迹又有泥土,脸上更是灰尘满布,瞧着十分狼狈。倘若真这么回城,怕是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索性不远处就有一座小农庄,苏青墨向容骁要了些碎银两后,很快找到一户农家,买了几件粗布衣裳这才有得换。乡下人为人都很淳朴,不仅打了水让他们清洗,还做了饭给他们吃。
容骁全程一言不发,苏青墨瞧他这样不由也警惕起来。心目光环顾了一圈四周正觉得有些不对时,农妇已经递了饭碗过来。她伸手接过,正笑着说“谢谢”时,却在看了一眼米饭后,眼神微变。
这才重新看回容骁,二人刚刚交换了个眼神,就听农妇笑问道:“姑娘,最近城里面太乱,你们还是在这儿呆几天再回去吧!”
苏青墨笑着将碗放下,仿若不经意道:“大婶儿怎么知道我们是要进城?”
妇人盛饭的手顿了顿,面上带过一丝慌乱。很快她又笑着将另一碗饭递过去,回道:“从这儿过路不都是进城的,难道你们不是?”
苏青墨笑了笑不置可否,也不理会农妇架在半空的那只手。她重新看了一圈四周,然后望着门口的角落道:“大婶儿你家的条件应该是庄子里最好的了吧,连那么贵重的檀木箱子都敢随便放,就不怕被人偷?”
一听苏青墨这么说农妇浑身一僵,饭碗也不小心砸在了地上。她笑容讪讪往后退了几步,十分不自在地道:“什么贵不贵重,不过一个破箱子……”
听她这么说,苏青墨点了点头,莞尔一笑:“的确,比起箱子里的金银珠宝来说,这箱子是不怎么值钱了。”
她明明在笑,声音也很平和,但那双眼睛射出的阴冷利光却吓得农妇浑身汗毛倒立,腿上一软就跌坐在地。无视她此刻凄楚窘迫的样子,苏青墨端起面前的饭碗,一步步走过去放在她的面前:“你忙着招呼我们半天还什么都没吃呢,这碗饭,就给你吧!”
明显带着不容商量的架势,农妇看着苏青墨如此,突然“哇”一声痛哭出声,接连磕头道:“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苏青墨缓缓起身,目光冰冷。原以为乡下人都是淳朴老实的,却没想到在金钱面前,再老实的人都会变得不老实。他们的饭里被下了软筋散,或许是农妇一时慌张放多了量,才让米饭一眼看起来就很不正常。
至于那个檀木箱子……一旁的容骁这时起身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在箱子边缘摸索一圈后将其打开,他目光淡淡看了一圈,然后转过身看着苏青墨,口中蹦出两个字:“赵家。”
果然如此……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是赵家所为,派出的死士虽全都在山里寻找他们的下落,但没想到连这附近隐蔽的农庄都被他们提前买通了,看来想要回城还要颇费一番功夫。
容骁站在原地敛眸沉思片刻,很快就有了定夺。难怪他们进门的时候,农妇的丈夫借口出去,现在想来怕是去通风报信了。苏青墨在容骁的示意下很快着手布置,才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听门外一阵嘈杂,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名男子冲了进来,手握武器,表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