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的学生？”
起初，戴宁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茫然，可是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了，想起什么，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停下停下。”
她直接将车叫停。
孟清宁微蹙起秀眉：“你要回去？”
“对。”
司机不知所措地停了车，戴宁拉开车门就要走出去，孟清宁及时开口道：“我们的车已经开了好几分钟了，你走回去可能要很远，不如让司机掉头，会更快一些。”
听言，戴宁动作顿住，想了想觉得孟清宁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点头。
“好。”
司机很快掉头开回学校。
孟清宁打量了戴宁一眼，发现她的表情虽然还算平静，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明显很是焦虑，手指头不住地抠着裤子的布料。
“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言，戴宁扭过头来，看了她半晌，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孟清宁：“？”
“我突然才想起来，今天是他那个学生的忌日。”
孟清宁一顿。
那个学生……
说的是不是就是慕容远说的那个已经死掉的学生？
所以，这是慕容远不陪她去自己家吃饭的原因吗？
“我真的是太粗心了，不仅平时没有讨得他的喜欢，就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忘了，我还没有良心地去他面前嘻嘻哈哈，问他要不要去你家吃饭，他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戴宁无限懊悔的模样看得孟清宁心里也不太好受。
“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回去找他来得及。”
“嗯。”
然而回到学校办公室的时候，慕容远已经离开了，戴宁只好去问了大门的安保，听说他是前几分钟前离开的。
“几分钟前，朝哪个方向走的？”
安保人员摇头。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可以看看监控系统。”
都是学校里的工作人员，而且大叔也知道戴宁在追慕容远，两人平时也有交集，就给他查了车子的去向。
得知慕容远车子的去向后，戴宁只好拉着孟清宁的手：“好妹子，只能麻烦你再送我一程了。”
“没什么的，上车吧。”
大家上车以后，戴宁给司机说了慕容远的车牌号，还有车的标志，然后让司机追这辆车。
司机觉得有点为难，但是他的雇主也没有说什么，似乎默认的状态，他也只好点头，加了点速度往前开，一边开一边找。
最好沿着路开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慕容远的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戴宁还在给慕容远打电话，那边却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或许……”孟清宁浅声开口。
戴宁瞬间朝她看过来：“你有什么办法？”
在戴宁的心目中，孟清宁的反应速度很快，脑子也很灵活，她肯定能想到好办法。
“你不是说今天是那个学生的忌日么？或许，你们可以去墓地看一看。”
听言，戴宁眼神一亮。
“对，你提醒我了，我刚才怎么没想到？我们就去墓地，不管怎么样，他最后都会去一趟墓地的。”
“从这儿去墓地的话要多远？”
司机也有些为难：“要看是哪个墓地。”
戴宁很快说了个地点，司机估算了一下而后道：“大概半个多小时。”
“好，那我们现在过去。”
在去墓地的路上，戴宁的情绪依旧很自责。
“为什么呢？我明明可以记得的，为什么我今天还问了他那么伤人的话，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看她此刻的模样，孟清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容远现在难不难受，她看不到。
但是戴宁难受，是真的。
喜欢他，本来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
看到戴宁把自己搞得这么卑微，孟清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想太多了，不是每年都这样吗？少问一次，也没什么。”
“没什么吗？”戴宁咬住下唇：“可是这样不会显得我没心没肺吗？他本来……就不太喜欢我，我却还……”
“他不喜欢你，和你怎么样没有关系！”孟清宁实在忍不住了，纠正她。
听言，戴宁有些错愕地看向她。
“是，是吗？”
“不是吗？”孟清宁反问道：“如果他不喜欢你，那你无论怎么做，他都不会喜欢你，如果他喜欢你，你都不需要做什么。”
这是孟清宁自己的一点看法。
当然，她也不知道戴宁会不会听，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
难道不喜欢一个人，因为他做了什么，就会喜欢了吗？
不会吧？还不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自己喜欢的点和人格魅力。
听言，戴宁露出笑容，笑容看起来有些凄然，“你说得也对，可是……我就算是知道他不喜欢我，我还是很喜欢他，放不下，怎么办？”
放不下么？
孟清宁眼眸黯了几分。
“放不下的话，就逼自己放下好了。”
“逼自己？”
“是啊。”孟清宁淡笑：“有些事情总是要逼一逼自己的，你不逼一下的话，你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放不下？”
说完，她望着前方：“就像我跳舞，我也不想每天都那么累，可是每次都逼自己那么累，一天过一天的，也就做到了。”
“你说得对……”
戴宁点点头，弯下腰身来环住自己的膝盖：“可我现在就是放不下，至少，是暂时放不下。”
“没关系的。”孟清宁轻笑出声：“反正只要你觉得你还有力气，还有闲力就可以去继续的，你不会那么伤心难过就好了。”
“你说的也对，那我就继续这样，反正努力过，他以后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也无所谓。”
“嗯，想开就好了。”
想到什么，戴宁扑上来抱住孟清宁：“谢谢你。”
“以前……从来不会有人跟我说这些，其实我知道，就我这样没有什么学历的人，追慕容远，简直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后面这句说得孟清宁忍不住想笑。
“那又怎么样？你不觉得如果最后癞蛤蟆能吃上天鹅肉的话，也挺爽的么？”
“好像是耶，听着很励志的样子，不对……”戴宁抬起头来看着孟清宁：“你也说我是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