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时候，孟清宁的表情认真，像只突然认真起来的小狐狸般。
那双眼眸如星辰般明亮，就这样注视着自己。
慕容远低笑一声。
“免费。”
听言，孟清宁却皱起了秀眉。
“免费的？”
免费的东西……不可取呀。
更何况他可是慕容远，舞蹈大会的世界冠军，他收费应该很贵才是，不收的话……
想到这里，孟清宁直接道：“你还是收钱吧，我又不是给不起。”
“如你所见，你又不是给不起，我又不是缺钱，你觉得我教你是为了那几个钱？”
“不然呢？”孟清宁抬眸看他：“不为钱，你还为梦想？”
如果只是为梦想的话，那就挺可笑了。
因为，慕容远自己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他没有理由说会把梦想寄托在学生身上，让学生去替他完成。
“是啊，就是为了梦想。”
不想，慕容远居然还真的和她说的一样。
“不为了梦想，你觉得我能去中国把你带过来？”
孟清宁：“别说的好像你给我开后门一样，我可是自己赢得的比赛。”
“是啊，但是我知道你会赢得比赛。”
“你怎么知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我没有赢得比赛呢？”
慕容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没有赢得比赛，那么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
“……”
“你不是想找个有天赋的学生？”
“对，我认为你就是。”
“……”
“回忆我跟你说过，我觉得你很合适，天赋合适，外形合适，所有的一切都合适，没错，我自己是拿了世界冠军，但是我也想让我的学生拿。你大概不知道，有很多人质疑我的能力。”
“质疑你的能力？”孟清宁这点倒还是真的没听说过，世界冠军也会有被质疑的时候吗？
这可是在全世界的观看下，选出来的冠军。
“是啊，是不是很可笑？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容远眼眸深了深：“你和我以前的一个学生，很像。”
听言，孟清宁觉得自己好像逮到重点了。
“你以前的学生？”
“对。”
“那她现在人呢？”
本来以为慕容远会回答她，却没想到，他没说话了，他抿了抿薄唇，没再开口。
孟清宁瞅他，她问错问题了？
为什么感觉那一瞬间慕容远的眼底闪过一抹戾气，还是极重的。
气氛也突然变化了几分。
孟清宁是个识相的人，她没有再问下去，甚至想说话转移话题，却在她张口的时候，慕容远说：“她，死了。”
此刻的慕容远，嗓音低哑得吓人。
孟清宁也被他幽沉的眸子和表情吓了一跳。
她不敢问是怎么死的，所以只能站在那里。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拿到世界冠军。”
孟清宁：“……”
所以，这是让她替那个女孩子拿了？
好似心有灵犀般，慕容远看着她，缓声道：“也不是说想看着你替她拿，就是曾经，她是可以拿到世界冠军的。”
孟清宁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此刻慕容远的眼神，好像坠入了崖底般，她和他认识这么一段时间以来，见过他吊儿郎当，甚至认真严肃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伤情的模样……
也不对，用伤情来形容好像也不太对……
应该是惋惜？
“今天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念想，可不是让你有压力的。”
很快，阴转睛，慕容远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先前眼底深处的情绪消失得干净，好像那股情绪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笑了笑，伸手将眼镜摘下来，一边擦拭一边道：“怎么样？考虑考虑，再不考虑清楚的话，到时候可是要加到五个小时了。”
听到这里，孟清宁终于忍不住道：“你有毒吧？”
慕容远笑出声来。
“所以，加不加课？我慕容远的学生，要是拿不到世界冠军，说出去也是令人笑话。”
“加。”孟清宁答应下来：“不过我不管别人笑不笑话我，他们的看法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做我现在该做的事情而已。”
“知道。”慕容远听言，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覆在她的脑袋上，结果还没碰到，他手上的动作就僵住了，然后收了回去。
“好，那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给你放几天假么？”
“不用，可以随时开始。”
既然要练，自然要认真了。
“只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有周六日吗？”
慕容远微微一笑。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的。”
“……”
“但你可以请假，一个月或许可以给我一天假期？”
“你怎么干脆不让我请假算了。”
“我倒是想，毕竟这可是争夺世界冠军呢，有的是不眠不休练舞的。”
不眠不休？
孟清宁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这样，如果她没有睡好的话，她就很容易变丧，一丧都没有心思练舞了。
最好是在充足的时间里在最有状态的情况下练，事半功倍最好。
“那就明天开始，下了课以后过来我的舞蹈室。”
“嗯。”
然后慕容远给了孟清宁一个地址，她这才和阿频一块离开，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戴宁来找慕容远。
看见孟清宁，戴宁很惊喜。
“你还没回去？”
“和慕容老师说了点事情。”
“正好，我晚上去你家做饭吧，怎么样？”
孟清宁对戴宁观感很好，“都行啊，你喜欢就来。”
“走走走，介不介意我喊上你慕容老师？”
孟清宁：“……不介意，你喊吧。”
于是戴宁又进去喊慕容远了，隔了一会儿她走出来，丧着个脸。
“他拒绝了，算了，就咱俩吧，不管他了。”
“好。”
在回去的路上，孟清宁有几次想要问戴宁一些关于慕容远的情况，比如……他以前的那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毕竟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好只能保持沉默，倒是戴宁自己碎碎念的。
“我咋感觉慕容远今天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这句话，正好给了孟清宁一个契机。
她顺着戴宁的话道：“本来是在谈加课的问题，后来……就聊到了他以前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