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玲眉花眼笑、笑道:“黄大人真是太多礼了!盛情难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面伸手按过。
一旁西门小珊似有所悟,轻声道:“要不了这么多。”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上好精钢的长剑也够打数十柄。
粗线条的郑玲听不懂,奇道:“什么要不了?”送礼哪有什么嫌有多的。
萧若笑而不答,让雪莹儿在背后紧紧抱住自己的腰,把张小姐抱在怀里,左手操控僵绳,右手提鞭,“啪”的一声,长鞭一抽,策马朝京城疾奔而去,一路黄尘扬起,转眼去得远了。
剩下十四名峨嵋侠女目送三人远去,在原地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田珍道:“这位巡察使大人颇具侠气,是个性情中人,有他在,倒是我们江湖人的一大幸事。”
郑玲一听,便讥笑田珍多半见人家长得俊俏,给人家迷住了……众女一阵打打闹闹。随后郑玲道:“我倒不觉得那姓黄的家伙有多好总感觉他色眯眯的,不是什么好人。”
旁边西门小珊一听不乐意了,撅着嘴巴小声道:“你才色眯眯的,依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郑玲为之气结,便冲过去撅西门小珊的嘴巴,众女顿时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
萧若所骑的马是一匹骏马,而张小姐与雪莹儿两人一个疲弱,一个像十来岁的小孩子,加起来也没一个成年男子重,三个人同时骑在马背上,骏马也堪堪支持得住。
萧若思绪如潮,心中波澜起伏,对怀中张小姐又是同情,又是怜爱。后面的雪莹儿则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他路上还在想另一个问题。便是采花大盗临死前说的话。若采花大盗真是明昆大师徒弟的话,事情就不可等闲视之了。
明昆大师慈屁善目,一派得道高僧的慈和风范。然而萧若第一眼看到他,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觉得此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和善,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徒弟是个淫邪的采花大盗,其师也可以看出一二了,莫非明昆老和尚也不是好人?那么他跟皇太后又是什么关系?
萧若带着满腹疑问,快马加鞭奔向京城。不一刻,来到京城城门外,萧若以御封巡察使黄英的身份叫开城门,策马径直奔向皇宫。
很快进了皇城,萧若抱着张小姐翻身下马,携雪莹儿向皇宫走去。
宫门前,无意中碰见前唐王李岳正从后宫出来。李岳身着粗糙布衣。神色抑郁,头上已有了一些白发,面容憔悴,完全不同于数月前神采飞扬,不可一世地模样。
李岳看见一男两女三人走来,他是皇帝的亲舅舅,对皇帝再熟悉不过了。立刻认出了皇帝。他神色显得有些慌乱,急忙跪倒叩拜,道:“臣唐候李岳,叩见皇上!”他有意无意把“唐候”二字说得重重的。这也难怪,他原本身为唐王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名极人臣,权倾朝野。如今却落得这般凄惨光景。
“平身。”萧若淡然道,凝目打量李岳一下。道:“都这么晚了,舅舅独自一人进皇宫,不知所为何事?”
李岳颤巍巍起身,垂头束手而立,闻言躬身答道:“回皇上。臣接到太后传召,听闻太后凤体欠安。便来慈宁宫探望。”李岳语气十分淡漠,在这外甥皇帝面前,恭敬则有之,亲情已然谈不上了。
萧若心中犯疑,太后半夜三更传他进宫干什么?要是她身体不适想找亲哥哥谈话,白天为什么不传,偏偏要等到这么晚才传他进宫,太后不是有早睡地习惯么?这事未免有些奇怪,萧若凝目打量他一番,道:“那舅舅走好。要不要朕派几个侍卫护送?”
李岳忙道:“不用,不用,多谢皇上,臣担当不起!微臣告辞。说完,便转身一个人晃晃悠悠走了,身影惭渐没入迷蒙的*夜色*(**请删除)之中。
萧若心中暗哼一声,李氏一族虽然一败涂,可是朝中还有太后在,他们仍然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李岳与太后多半商谈的就是此事。
萧若把此事抛开一边,快步走入宫去,命太医们来救治张小姐。
三名太医联手给张小姐诊断过后,开了一副药方,配好药,吩咐太监去煎药,同时根据张小姐地身体虚弱状态,给她服了几粒培元固本的药丸,皇宫里什么珍奇药物都有,医治起张小姐并不困难。
药煎好之后,萧若命宫女服侍昏迷中的张小姐服下药,见她病情已见好转,便放下心来,命四个宫女好生照料她,让她暂时住在宫中养病。
萧若回到乾元殿,除去装扮,回复本来面目。也顾不上休息,便命柄笔太监等人铺纸磨墨,下了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是:将严重读职的皇陵守将高连罢免官职,贬为庶民。
萧若心说既然高连心中只有赌博,没有公事,那就让他尽情的去赌好了,至于皇陵守将的空缺,萧若认真考虑了一番,下旨任命一位兢兢业业的老将马景为皇陵守将,同时捉升皇陵守军校尉王军和为副将,命他们两人严加整训皇陵官兵军纪,不可再玩忽职守。
他发出这两道圣旨,心想不管白莲教对皇陵有何企图,只要皇陵守军自己不出大篓子,白莲教的人要是真敢硬来,那就让他们来吧!
萧若处理完这些事,并不立刻上床就寝,他孤身一人来到后宫东面一处没人住的高楼外,独自一人登上高楼。
这座高楼名为“承云揽月楼”,乃是后宫最高地建筑之一――也即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的最高建筑之一、本为三四十年前一个热衷于修炼长生不死之术的皇帝所建。该皇帝受方士唆使,建了这么一座高达二十余丈的高楼,据说在楼顶做法设宴,能引九天仙人下凡,与皇帝共饮,以便传授长生不老之术――至于后来该皇帝有没有如愿以偿在楼顶遇到神仙,萧若用脚指头想都猜得到。
萧若不要任何人跟随、独自一人来到承云揽月楼楼顶。楼顶风大。吹得衣物呼呼作响,让人产生一种乘风而去的感觉,高楼楼顶奇高无比,整个皇宫都在脚下。隐隐可以看到京城民居。只觉离天空近得异乎寻常,似乎伸手便可以摘到星月。
顶楼是方圆数丈的平台,萧若在中央龙椅上坐下,沉思半晌,忽然感觉到空气中一阵异样地波动。“啪”地一声,他右手微抬,打了个响指,道:“你来了?”
房顶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蓦地里黑影一晃,一个黑衣蒙面的忍者单膝跪在萧若面前。窄腰丰臀,是个女忍者,正是齐木灵子。
齐木灵子不喜欢多说话,只痴痴地仰望着萧若,眼中毫不掩饰爱慕之色,轻轻点了个头。
夜幕下,萧若坐在椅子上不动。淡淡的声音传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齐木灵子援缓道:“臣妾悄悄潜入慈宁宫打探了两个晚上,终于被臣妾打探出了一些眉目……”
原来自那晚女刺客风蝶舞逃入慈宁宫后,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而太后的行止变得非常奇怪,萧若便秘密委派齐木灵子晚上潜进慈宁宫打探。这种事情正是扶桑忍者的拿手好戏,交给齐木灵子再合适不过。
萧若漫声道:“哦?那你打探出了什么?一言未了,他突然间目光一凝,直勾勾望着面前不远处地齐木灵子,“你受伤了?”
齐木灵子顿孝道:“回皇上。臣妾今晚潜入慈宁宫,遭到一个高手袭击,险些便回不来了。”说着身躯微晃,唇角溢下一缕鲜血。
“你先别说了,过来让朕看看。”萧若急道。
齐木灵子起身。快行几步,忽然脚底一个踉跄。一头扑进萧若怀里。
萧若轻轻拥着齐木灵子的娇躯,道:“什么地方受了伤?”
“背……背部……”
萧若手一碰齐木灵子背部,她背心忍者夜行服化作片片衣屑飞舞,被夜风一吹,便飘得无影无踪,现出背上一块娇嫩的肌肤,赫然是一个手掌印!
这手掌印甚大,比一般成年男子的手掌都要大不少,被击中地部位呈淡金色,十分诡异.触目心惊。
齐木灵子软倒在萧若怀里,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中原佛门大手印,皇太后……皇太后身边隐藏着高手……”
齐木灵子这句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势比估计的还要严重。
萧若连忙扶起齐木灵子柔软的娇躯,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伸出双她地双掌掌心相抵,默运玄功,渡过一股淳厚柔和的真气助她运功疗伤。
萧若此时的内力何等深厚雄浑,真气游走于她全身经脉,使她暖烘烘地、好不舒适,不禁舒服的呻吟一声,经脉间郁结之处一一冲开。
一柱香的工夫之后,萧若头顶白雾蒸腾,齐木灵子的面色终于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均匀,萧若缓缓收功,收回双掌,关切道:“你怎样?好些了没有?”
齐木灵子睁开美眸,感激道:“多谢皇上,臣妾内伤好了大半。”她本要站起身来,萧若不放,反而将她软绵绵的娇躯楼进怀里,凑到她耳边道:“把你受袭的情形告诉朕。”
齐木灵子点点头,轻启樱唇道:“臣妾受皇上密令,连续两晚潜入慈宁宫密查,然而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慈宁宫上下戒备森严,臣妾紧遵皇上吩咐,不惊动任何人,始终一无所获。今晚臣妾又潜入慈宁宫,正耍离去时遭到一个高手偷袭,中了一掌,险些就回不来了。”
萧若目中精光一闪,道“偷袭你地是男是女?”
“男的。”齐木灵子的声音非常肯定。
萧若沉吟不语,心念闪电般急转:男的,佛门大手印……难道……萧若脑子里蓦地灵光一闪而过,“难道是那个被太后待为上宾的明昆老和尚?”萧若一念及此,只觉豁然开朗,深更半夜明昆老和尚呆在太后寝宫干什么?而太后那晚的表现又那么古怪,固执的阻止侍卫投查她卧房,这一切的答应呼之欲出……太后与明昆有奸情!
萧若越想越觉得不错,明昆一个徒弟是采花大盗,常言道有其师必有其徒,徒弟如此,师父只怕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不然绝对容不得这么个徒儿。而另一方面,太后方值虎狼之年,长年寡居,想必寂寞难耐,与明昆和尚勾搭成奸,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有这么个大高手藏在慈宁宫,风蝶舞一去无回也就不足为奇了,多半是被明昆击杀或擒下,以免走漏风气。
如果太后与那老和尚真有奸情的话,这事情倒不好办了。
寡居的皇太后偷汉子,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萧若这一国之君还用做人吗?
太后身败名裂地同时,天家也会沦为天下百姓的笑柄,对皇室威望的打击非常之巨大。
萧若虽说是来自21世纪的人,在这方面比较开通,寡妇改嫁,他一点都不反对、太后长年寡居,若是耐不住寂寞找个情人也可以理解。然而,萧若却不愿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之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日一长,难免透出风声,届时,就难以收场了。
同时,他隐隐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明昆那个人物大奸若忠、绝不可小视。看来、他天一亮得采取行动了。
他命齐木灵子退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齐木灵子点头应是,皇帝若不主动说,她一个字也不会多问,黑影晃了晃,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