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县为张刀所控,原本张刀就是一名杀人犯,这会儿得了县城后就在城里刮了一空,如果没有家人在张刀手下做事,那就只能拿钱买命。
这般毫无纪律的队伍算不上军队,只能说匪类。
县城算不上残垣断壁,却也是破败不堪了。姚静路过县城时,大路弥漫着血气让人闻之做呕。
偌大的街上人数就那么十来人,冷清极了。他们行色匆匆,显然是这外面没安全感。
酒楼旁边的民居中,里面传来女子呜咽哭声,姚静不必去问,但是却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姚静踏进这条街道的时候,三个张匪从那屋子里嬉笑走出来,出来的时候还拉了拉裤子,嘴中尽是不堪措辞。
“小子,你是哪的?”
姚静不动声色,若非要回家必须穿过这县城,她是绝对不会进城的。
就是祸害女人的三个张匪。
姚静冷哼一声,知道是他们是想向自己下手了。
她骑着马,做游侠打扮,一路飞驰过来,也遇上不少匪类,可都让她收拾了。
“诶!你这小子他妈的竟敢不回话!兄弟们,将他拉下马!”
话刚落,这三人就拿着自身的刀挥了过来。
姚静拿过腰间的剑,也不拔鞘,剑挥挡过去,将三人挥过来的刀全部挡下,然后加了一把劲一推,这三人竟然连人带刀被姚静掀翻了。
姚静冷眼驱动马往他们身上踏过去,尽快出城,谁知道张刀会不会因为几个啰啰找她麻烦。
就在这时,酒楼门口靠着一个没有束发的年轻男子,男子脸很苍白,长得很清秀,修长的手指和干净的宽袖告诉姚静他是个文人,一个文人抱着个酒坛应该是斯文败尽、丑陋不堪的,可偏偏在他身上,反而多出一股子不羁的写意风流来!
“好功夫啊,人也长得俊俏。”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得让姚静想揍人呢?
姚静不想理,继续奔马前走。
“前边是西门,张统领在那城门口!”
这句话成功让姚静停住了马。
男子抱着酒坛过来,他身后的两个人边跟着边难为地喊道:“先生莫靠近这凶悍小子!”
男主不在意地挥挥手,以平常的语气说道:“他又不知我是你们头请来的!”
姚静目光注视着走过来的男子,他真是个二货,还是故意告诉她的呢?
很快,这男子到了姚静身边,一把抓向了姚静在马背上的腿,还笑说:“来,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来陪我喝酒!”
姚静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剑鞘敲打过去,就将他的人打开,他白皙的手背立即红了,人踉跄退了几步,若非身后有人扶着,必然摔下去。
姚静却不再理会他飞驰离开。
她不知,这个年轻男子看着姚静离开的方向笑眯眯地又喝了一口酒。
“可惜,可惜!”
别人都会以为是他在可惜姚静没陪他喝酒。
却不知这年轻男子在可惜姚静!
马上的姚静冷哼一声,如果他是故意的,那么定是想算计自己挟持他带他离开这里。
她才不上当。
不过那男子说张刀在西城门,也不知是真是假,当下,姚静小心了几分,在离西城门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干脆下了马,小心地前进。
越来越靠近西城门,姚静很快发现城门口森严,至少有四百张匪布置在城门口,而且城门不许进出。
姚静皱起了眉头,不可能是因为她得罪三个小啰啰而设下的阵势。
姚静知道今天出不了城了,只得转回方向。
为了避免被报复,她还准备离开这县城,为了不耽误时间,她从再饶一段路回家。
再次路过酒楼处,姚静忍不住看了过去,那年轻男子早就不再那儿了。
等到了东门门口,看到那年轻男子时,姚静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还能活下来,可喜可贺当喝一杯?”
他还是抱着个酒坛子。
姚静冷哼一声,这人一点不恼,笑眯眯将酒坛递过来。
不过这次,在人靠近的时候,她拽住了他的手臂将其拉上了马。
男子被拉下马后很顺从地坐在后面,马儿跑动的时候还抱住了姚静的腰,惹得姚静有些后悔带走这家伙了。
“先生!”
男子身后跟着的一人大喊,另一人挥刀砍过来,不过姚静武艺强悍,一只脚踢过去,这人的刀被踢飞,人冲上来的时候,姚静已经带着人驱马出了城门。
奇怪得很,西城门那么多人,这东城门一个人也没有,不像是要开战的样子。
“冀州刘赦的人今天过来,张刀当然得好好招待了。”
身后的男子似乎看出了姚静的想法,慢悠悠地说道。
“让张刀投靠刘赦,这主意还是我出得,如何?”
姚静猛地回头,将人丢下马去。
不过她有分寸,这瘦弱男子被摔在了草丛里。
男子爬了起来,不急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草灰。
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施施然对姚静一礼:“多谢姑娘救我出来,日后定有相报。”
姚静冷冷地看他,知道她是姑娘还抱她的腰。
“我也不想的,可姑娘骑得太快,我从马上摔过,自此上马必须得搂住人才安心。”他又看出了姚静的想法,不好意思说道。
此人……真是聪明,可也真的很讨厌。
她救此人,是因为他不难救,更多得是他的提醒让她捡回一条命。
现在,她和他各不相欠。
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在即将战火纷飞下,还能活多久?
姚静毫不犹豫驱马离开。
年轻男子晃着脑袋,高声说道:“姑娘,钦州即将大乱,南边才有安生日子!江州刺史重名,又是三公后人,定能安稳十年!”
姚静的马速变得稍微慢些,之前若是对他有意见,现在他这翻提醒也算抚平了她的怒气。不过,她也没给答复,迅速离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