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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权相害取其轻

    无聊的宫廷宴会早早拉开帷幕,众位嫔妃王爷王妃公主郡主,阿父阿母以及王公大臣渐渐到齐,各自坐定,兰韾也摆出标准笑容,听着颖妃的指示,向每个人施礼问好。笑的脸都有些僵直了。


    趁着圣君还没来的空档,所有的人也都闲聊了起来。端木煜与袁烈谈笑风生,窃窃私语。回头时不经意看见不远处端木璘脸上一丝了然宠溺的表情,兰韾也慢慢地扩展开笑容。他轻轻地冲兰韾点了点头,兰韾也遥遥地冲他笑了笑······虽然兰韾的笑意中并不包含他对自己的那种爱意,但是经过最近的相处,兰韾愈发觉得他真的是一个没有脾气,不端架子,憨态可掬的大男孩,想要和他做朋友的心,的确是真的。


    兰韾无聊地游目四顾,突然对视上了和敏公主的视线。和敏恨恨地死盯住兰韾,兰韾立即冲她露了个无比灿烂,略带挑衅的笑。心想,我气死你!只见和敏恨恨地怒瞪着兰韾,兰韾却不以为意,可是突然之间,和敏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抿抿嘴角,将手挽住身旁的端木璘,挑眉冲她一笑。端木璘定定地看了看兰韾后,想要挣脱开和敏的手,只见和敏用力将端木璘的胳膊死死地挽住,撇了撇嘴,斜睨了兰韾一眼!兰韾忽然间觉得浑身一股凉意,打个哆嗦。本以为和敏只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可今日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她。女人捍卫爱情的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还没来得及兰韾给出任何反应,尖细的太监声传来:皇上驾到。一众人离了位,弯腰伏地行礼。新册封的蓉嫔尾随其后,带着微笑扶着圣君。从兰韾身边经过时,忽觉得这抹明黄十分耀眼夺目。


    仔细算来,自打上次寿宴见过圣君至今相隔已有半月,不是第一次相见,却依旧心惊胆颤。虽跪了一地的人,但一个连喘大气的人都没有。待圣君坐定,总管太监李玉高声叫道:“起。”大家这才纷纷起身站立着。圣君笑看了一圈底下的人,说道:“都坐吧!今日纯属家宴,都随意些!”


    众人齐应:“遵旨!”各自落座。圣君虽是放话随意些,可是兰韾看大家依旧小心翼翼,该守的礼一点也不敢怠慢。


    酒过三巡,席上的气氛才算真正的活络了起来。端木璘与齐王,召王互相逗起乐子来,端木煜则是与刘大学士,纪均,孙逸士,殷将军等军机大臣相对举杯,谈笑饮酒。此时,兰韾见楚彦走了过去,先是和端木煜以及各位大人寒暄一番,然后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玉石材质的鼻烟壶轻蔑笑道:“孙大人,老夫最近淘到一个鼻烟壶,还要劳烦你帮着过过眼。”


    孙逸士怔住了,这个鼻烟壶正是早前他送给圣君的。他知道楚彦小气记仇是出了名的,此举就是为了向他显摆,或者说是告知,他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得到,哪怕是皇上的,皇上对他的宠爱超乎他们的想象,可以随意拿走宫中任何一件他想要的。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端木煜打圆场道:“楚相国之物,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何需旁人过眼。”端木煜看向兰韾微笑,问道:“是吧!孙大人!”楚彦顺着端木煜的方向也看向了兰韾,兰韾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嗝,还是被吓的。他什么情况?居然冲着我笑,确定没吃错药,兰韾一脸嫌弃。


    孙逸士连连点头称是。


    颖妃知兰韾思念家人,便安排她与阿父阿母,还有哥哥嫂嫂坐到了一起,看着众人吃吃喝喝,饮饮停停,笑笑看看,本想着幸逢盛会,怎么也要尽情享受一番才算值得!却不料席间,各个大臣的夫人陆续过来与兰韾攀谈饮酒,搞得她应接不暇。很是心烦。兰韾心如明镜,来人都是看在阿父的面子。纵使千百万个不愿意,也要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来应对每一个想要讨好的人。


    好不容易将一拨拨的来人打发走,映入眼帘的却是殷诗瑶紧蹙的眉头和怒视的目光。想必她对兰韾的恨意依然停留在她与端木煜彻夜未归的事情上,兰韾无力解释,也无心再生事端,让端木煜找到一个更厌恶自己的理由。所以只能将头别过,躲避她如利剑般锋利的目光。


    兰韾趁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宴的现场。夜晚的清风袭人,已近冬天,带些凉意,却能够吹得人清醒。不过,即使脑子醒了,心却还醉着。漆黑的夜晚,借着明月释放出来皎洁的月光,走在迂曲婉婷的小道中。


    兰韾看到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一个人,独自饮着酒。脚步不由自主地径直走了过去。那人听闻脚步声,回身看向兰韾:“来者何人?”


    是他!竟然是袁烈!他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兰韾有些微愣的眼神,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躬身请安道:“袁烈见过兰韾公主!”


    “袁大人免礼,今次算是兰韾第三次见到大人了,却不知要以怎样的心态来与大人交谈。”兰韾边说边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继续道:“大人也不必拘泥于繁文礼节,请坐吧!”袁烈应声而坐,回道:“想必公主还在为了上次的事情而责怪于卑职,其实·····”


    还未等袁烈讲完,兰韾便截道:“大人不必多说了,为人臣子,许多事都并非自己所愿,兰韾完全明白,也并未记恨大人,何况大人也没有伤害到兰韾。”


    袁烈再次躬身道:“公主不计较那是公主您的大度,袁烈早已耳闻公主的兰心蕙质,寿宴之上公主所唱之曲想必也是公主所作,才情着实是令袁烈钦佩。”


    兰韾深吸一口气,浅笑道:“大人真是谬赞了······”淡淡的微笑实际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不安。


    “敢问公主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不是应该在宴会之上么?”袁烈开口问道。


    兰韾先是微笑不语,而后开口道:“那大人您呢?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留在御花园里饮酒作乐呢?”


    兰韾与袁烈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只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看来这也是他的心声,为官之人也并非每个人都喜好官场!难怪一生如此清廉!如此便又多了一个反贪污腐败的人,难怪可以和端木煜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看来阿父已然成为众矢之的。


    “袁大人既然不喜好官场之风,喜爱田园般的生活,却为何还在此处停留呢?”兰韾疑惑问道。


    袁烈斟满杯中的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一饮而尽。“朝中还有我未完成的事和未尽的责任,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听到责任二字,兰韾不由得从心底叹道:“一句责任牵绊住了你,却让你得不到自己所向往的生活,而这个牵绊,一牵就是一世。如果你知道你的命运,如果你知道你会死于六年后,你是否还会继续坚持去完成你未尽的责任呢?”


    “公主,兰韾公主······”被袁烈的唤声叫回,兰韾收回了悲伤的思绪。


    “公主的神态好似有些哀伤,在哀伤中又似乎有些不能言说的秘密一般。可否同下官讲一下。”袁烈试探道。


    “可能是我不胜酒力的缘故吧!头脑有些不清醒了。并无掺杂大人说的些许其它。”兰韾微微将头抬起,看向袁烈说道。


    “或许是下官多想了吧!总觉得公主的思绪和目光似乎在替下官感叹惆怅一般。”袁烈笑答。


    “袁大人多虑了,兰韾与大人不过数面之缘,互不相识,大人您的官运也一路顺风顺水,清正廉明,深得皇上器重,何来感叹与惆怅呢?”兰韾冷静地回答,却在心底倒抽入一口凉气,没想到袁烈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洞若观火。与在书本上了解的他大相径庭。


    兰韾与袁烈会心一笑,良久未开口,袁烈自顾自斟饮壶中酒。远处传来了什玛找寻自己的声音,打破了半晌的沉寂。


    什玛气喘吁吁地跑到兰韾面前站定“公主,您可让奴婢好找啊!”随后看着一旁的袁烈有些微怔。


    兰韾看了一眼袁烈:“这位是袁烈,袁大人!”


    “奴婢什玛见过袁大人,大人安康!”什玛福身行礼。


    袁烈抬了抬手,示意什玛起身,随后又凝视着兰韾道:“卑职已出来许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先告退了。”说着便向兰韾躬身作揖,欲转身离开。转身之际,袁烈袖口处露出一抹白色,突然秋风乍起,那一抹白色从袁烈的袖口处飞出,来到兰韾的脚下。或许是因为轻飘的缘故,袁烈并未有所察觉。


    兰韾低头细看,竟是一方白色丝绢,丝绢上还有未清洗的斑斑血迹。还未来得及唤他,便看见他已转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什玛将绢子拾起,交到兰韾的手上。兰韾透过血迹清晰地看到手帕一角处绣有的“蘭”字,不禁心里一惊!回想起那日在深山野林里遇到野狼的一幕,原来那日救她的人,对她有着一命之恩的人竟然会是他!


    “公主,我们该回去了,离席的时间若是过长,恐怕皇上会不高兴的。”什玛轻声唤道,兰韾敛回思绪,将绢子放于袖口处,淡淡说道:“我们回去吧!”


    皇朝人尚武好酒,菜不见吃多少,酒坛子反倒是空了许多,夜色已深,圣君的兴致却颇高,又传了歌舞,一派富贵繁花景象,多少脂粉金钗旖旎。


    兰韾偷偷看向袁烈那席,他坐定了静静地喝酒,云淡风轻,面色微红。端木煜则是嘴角带笑,周旋于前来敬酒的众大臣间。看来他只有在面对自己之时才是一副冰冷的面庞,可见他恨透了自己的心。袁烈偶尔闲闲的说上几句,又站起身陪喝几杯。落座之前突然对视上兰韾的视线,填满酒杯,笑冲她轻一举杯,一饮而尽。兰韾也遥向他笑,斟得满满一杯佳酿,仰头全部喝光。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道自己喝下去多少,只知道心头满满的都是暖意。才一偏头,模糊看见隔了两桌的端木璘似看着她蹙眉沉思,见兰韾也看向他,便摇了摇头,将面前的空酒杯倒扣在桌上。兰韾知道,他是不想要她再继续喝酒,免得她酒劲上头,身体难受。兰韾也随后晃悠地摇了摇头,拿起酒杯欲再斟饮,一旁的阿母夺过兰韾的酒杯,喝道:“蓁蓁,不要再喝了,一个大家闺秀满身都是酒气,像个什么样子!”


    “今日就点到即止吧!以免耽误正事!”阿父饮了一杯酒,淡淡说道。


    “正事,什么正事!今天的正事不就是喝酒么?”兰韾一愣,眨了眨眼问道。


    “宣,兰韾公主上前觐见。”李玉的声音突然传来,兰韾一个激灵。阿父笑着将兰韾扶起,兰韾低下头,快步走上前去跪下。


    兰韾微微将头抬起,皱眉看了一眼圣君,心里暗叫不妙,“糟了,该不会是要赐婚吧!我警告你,可千万不要啊!端木煜现在这么憎恨我,你要是把我嫁给他的话,我哪里还有命回去2019年呢?”突然发现圣君微眯了眼看着自己,兰韾一惊,忙又垂了眼。


    “楚兰韾。”圣君开口唤道。


    “臣女在。”兰韾颤颤地叩了个头,不知是起了风的缘故,还是酒劲有些上头,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圣君看着跪于地上瑟瑟发抖的兰韾,问道:“朕今日将你许配给燕王作为侧妃,你可愿意啊!”


    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让她给蒙对了。兰韾暗自捏紧了拳头:“回皇上的话,臣女不愿意!”这回完蛋了,公然抗旨的大罪,不要说回去2019年了,今天能够活着走出皇宫已经是个奇迹了。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早都告诉过自己冲动是魔鬼了,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场内霎时静的落针皆能闻到。端木煜突然侧过头,眼带惊奇地看着兰韾。端木璘则是惊讶之余眼含担忧。袁烈淡然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殷诗瑶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阿父嘴角泛起的丝丝笑意。都被圣君的笑声所打破。


    “楚爱卿,这回你可是输了。朕可是比你更加了解你的女儿啊!”圣君笑看楚彦道。


    阿父忙站立起来,躬身回道:“那自然是,皇上向来都是料事如神,明见万里,闻一方能知十。微臣定是无法赢过皇上的。”


    “朕知你性格刚烈,不肯屈居人下。这样好了,你的名分虽为侧妃,上不得族谱,但朕准你待遇与正妃并齐,作为平妻,无分大小。这样,你可还愿意?”


    “额······”


    兰韾回过头,看见了被和敏与颖妃拽的死死的端木璘,捏紧了拳头,脸色苍白,嘴唇抿得死紧。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看着所有人扭曲各异的表情,听着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以为然的。虽是窃窃私语,却依然清晰无比地传入兰韾的耳中······承受着如刀剑般好奇,甚至是殷诗瑶恶意的目光,显然是没有人在意她是怎么想的。


    看着端木煜硬如坚石般地坐姿,却只有让她有一种想要拔腿就逃的冲动。兰韾的心已经渐渐地麻木到觉不出痛了。就好像把它挖出来扔到初冬的雨雪里,寒冷又湿重。却又偏偏冻不死,只是被迫僵在原地苟延残喘。


    见兰韾未回答,圣君又问道:“楚兰韾,朕在问你话,你可有听到。”


    如果兰韾回答愿意,她有可能会被端木煜折磨致死,不过现在好歹看在楚彦的面子上,他也会容自己几年时间,可如果现在回答不愿意,那她就真的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能多活几年是几年,说不定这几年就有方法回去了呢?


    兰韾转回头,小心回道:“臣女······愿,意。”


    众大臣齐跪下贺道:“恭喜燕王殿下,贺喜楚相国!”


    在一片嘈杂恭贺声中,兰韾直立起身子,看着眼圈发红,借酒浇愁的端木璘,心不由得抽泣道:“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望着端木煜依旧淡漠的脸,兰韾垂下了眼,狠狠地咬住早已干裂的嘴唇,血丝渗进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儿刺激了她的味觉,很痛,但是心就没有那么痛了······


    翌日,清晨。因着昨夜饮酒过多,再加上赐婚的强烈打击,又是整夜未眠。坐直身子,抚了抚酸疼的眉心。


    “公主!”什玛替兰韾挽着发,看了一眼镜中的她,欲言又止。


    兰韾手中正拿着端木璘送给她的紫罗兰玉簪把玩着,瞟了什玛一眼,道:“我知你向来都不是多嘴之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什玛一面为兰韾挽着发,一面说道:“奴婢听到外间的宫女太监在议论,说魏王昨夜散席后去找皇上,拒绝迎娶和敏公主,万岁爷龙颜大怒,幸好颖妃娘娘及时赶到,魏王才没有受到大的责罚。只是停了一年的粮饷和俸禄。也将魏王与和敏公主的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六日,结果魏王回到府里一病不起,今日也未上早朝。”听见什玛这么一说,兰韾的手下一滑,在指上划了个口子,渗出一滴血珠,尤为醒目。”


    “一病不起,严不严重!”兰韾焦急问道。


    “公主,您的手指出血了,奴婢去拿药箱为您上药。”兰韾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一下,“不用了,只是小事情而已!”


    什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不应该多嘴,惹得公主心烦受了伤。”


    兰韾长叹一口气,将跪倒在地的什玛扶起,缓缓道:“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更多的是关心颖妃娘娘和十七爷!”顿了顿,又继续问道:“颖妃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娘娘今日连早膳都还未用呢?”什玛低低回道。


    兰韾放下手里的紫罗兰玉簪,起身说道:“随我去给颖妃娘娘请安!”


    看见颖妃娘娘微合着眼睛侧躺在美人榻上,宫女小心翼翼地轻按太阳穴。“娘娘。”兰韾轻声唤道。


    颖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兰韾看到颖妃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随即便化了开去,浅笑着说:“兰韾,你来了···快过来坐到本宫身边,本宫刚好有话想要对你说。”


    兰韾福了福身,走到榻旁坐下。,


    “都下去吧!”颖妃摆了摆手,一众宫女应声福身退着走了出去。


    兰韾脸含悲凄地看着颖妃,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老十七爱的人一直都是你!”颖妃打破了半晌的沉寂,率先开口道。


    见兰韾吃惊地看着颖妃,看她又沉默了下,微微地坐起身子,苦笑着说:“老十七虽不是本宫所生,但十几年的相处,本宫早已将他视如己出,对他也是疼爱有加!他也很孝顺,对本宫尤其细心关怀,克尽孝道。本宫也知道你和老十七曾经交往过,是因为你突然间的失忆才导致你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颖妃说着便红了眼眶


    “娘娘······”


    “你先听本宫把话讲完,其实皇上想要将你指给十五的事,本宫早已有所察觉,不过只要皇上圣旨一日未下,本宫就认为还会有扭转的余地,老十七曾和本宫说过,只有和你在一起他才会开心。本宫不希望老十七不开心,所以一直都在尽着全利帮助他扭转着局面。甚至私下和皇上提过两次,想要将你指给老十七,可每一次皇上都未应允,随意将本宫搪塞过去。昨日的金口玉言,圣旨一出,本宫知已无力回天了。老十七抗旨受罚的事你可听说了。”颖妃看着兰韾,低声问道。


    兰韾微点下头,回道:“什玛已经和兰韾讲过了,不知十七爷的病可有大碍!”


    颖妃无奈地摇了摇头,泪水潸然落下,“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任凭谁都不肯见,就连本宫都吃了闭门羹。皇上已将大婚的日子定在下月初六,若是他坚持抗旨不肯娶和敏的话,恐怕皇上真的会将他圈禁起来的,这可怎么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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