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就是看看,又不做什么。”
他顿时笑出了声,很轻,以防身上的伤口会裂开,以极其缓慢的动作俯下身,近距离俯视着她眼中的羞涩仓惶,“就算你不想做什么,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反抗不是。”
“话是这么说。”她脑子一抽,顺口接下了话,而且收也收不住:“但是,我现在还真不想对你做什么。”
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已经晚了,因她话落时,顾连筠沉静淡笑的黑眸里仿佛染上了别的东西,她只不过是小小的对视了一眼,心脏居然会怦怦的跳动,忙低下头,懊悔的抿住嘴唇。
他忽然伸过一手来,擒住她的下颚往上抬起,而他并未直起身,仍旧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经他一抬,再往内一收的动作,叶檬完全能感觉到他微凉的呼吸喷在脸上,颤动的睫毛下,渐渐恢复了些血色,但一张脸看上去仍旧苍白,微启的薄唇似乎要说什么钶。
叶檬却抢先一步,紧张兮兮的拉下他的手,再用双手将他的脸捧起,在他神情微愕时,万分担心的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谁他/妈说深情对视就会接吻,电视剧和小说里全是骗人的,这种情侣之间的暧昧暗示,放在面前的这只猪身上,完全理解不通。
他直起身,头仰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搭在额头,十分头疼的样子闽。
以为他真的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叶檬觉得自己不该坐视不管,屁股一抬,从地上起来时,才发觉蹲的时间太久,双腿已经发麻,导致整个上身不稳的往旁侧倾泻,重重的摔倒在沙发上。
顾连筠随着身旁重物落下时,随着颤动的沙发,而整个人抖了抖,却仍保持着仰靠的动作,不曾往旁边看去一眼。
直到叶檬捂着双腿上下搓了搓,血液流通之后,侧身靠过来。
“让我看看,何医生说你晚上可能会发高烧。”她覆手上去,搭在他额头上碰了碰,以为的高温度并没有透过手心传递过来,反而感觉到一片冰冰凉。
这真的是属于人类的温度?
她在心里小小的疑心了一下,手放下之后,攸的对上他的黑眸,两条无形的电流在空中穿梭,叶檬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乍响,竟鬼使神差的响起了神曲onlyyou......
叮咚——
恰在最不合时机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叶檬骤然回神,眨了眨眼,仿佛刚才那一瞬间被什么耀眼的东西刺了刺,再一看,顾连筠仍然在看着她,眼神赤/裸,一言不发。
她不自然的呼出几口气,从沙发上起来,小跑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来送餐的中餐店服务员,和叶檬早已经混熟了,递过餐盒时还笑嘻嘻的开了几句玩笑。
她欣然回话,心情畅快。
她捧着餐盒想直接进厨房,又犹豫了一下,最后把餐盒放在了饭桌上,自己近厨房里找了一个干净的碗和勺子,小心的避开地上的地雷走出来。
盛了半碗粥在碗里,又走回沙发上,两腿盘坐在他身旁,舀起一勺蔬菜粥,送在嘴边吹冷了,再喂给他:“啊,张嘴。”
顾连筠状似犹豫了一下,垂眸扫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粥,和她殷殷期盼的眼神,不由轻叹了口气,张嘴吃下。
叶檬顿时心满意足的笑开了花,又舀起第二勺喂他。
而这次,他却没动,视线从勺子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黑眸瞬间冷沉。
叶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是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齿痕,自送走了何医生和乔耀之后,她有意回房间换了一件长袖,以为掩盖之后就不会发现,却没想到袖口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布料轻柔的往外翻,恰好露出了手腕上掺有血丝的齿痕。
她讪讪的笑了笑,将勺子放回碗中,空出的手将袖口拉了下去,“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顾连筠从她手里夺过碗,放在茶几上,身子稍微前倾一点,捉住她正往后藏的小手,在她有意要挣扎时,紧握着不放,抬手将她衣袖撩高,更清楚的看着手腕上清晰的齿印。
叶檬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似乎是要发怒的前兆,又似乎觉得心里十分愧疚,总之,她心慌意乱下,担心被发现手腕上的秘密之后被责罚,一时也没有细致的研究他脸上究竟是哪一种表情。
直到他将她的手抬起,微凉的唇在齿印上碰了碰,最后落下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吻。
她顿时僵住,停滞的视线定在他身上,跟随着他直起身的动作轻轻一划,竟见他唇角微笑幅度的往上勾起,不像再笑。
“疼么?”
“不疼。”她想也没想的回答,又画蛇添足的说:“我自己咬的,跟谁都没关系。”
边说,边小心的看着他逐渐变色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扯了一个连本人也不相信的谎。
手腕募的一疼,她惊诧的低头看去,他的大拇指直接按在她伤口上,重力的往下一压,疼得她倒抽冷气不说,猛的一下将他的手甩开,嘶着气粗略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由泛白到恢复血色的皮肤,突的抬头瞪向他,“你想捏死我?!”
“是。”他大方承认,沉静的眸光扫她一眼,掠过手腕上的伤时,攸的一暗,“以后再敢私自决定做这种事,我在清醒之后就会在你身上被我弄出的伤口上,再加一把力,知道疼了,下次也就不敢了。”
叶檬微怔,后才反应过来这句听上去像是警告的话,其中是满满的关心,到口要冲出的怒气顿时消散,嬉皮笑脸的对上他严肃认真的面孔,“我知道了嘛。”
“怎么不处理一下。”他用眼神点了点她还被握在手里的手腕。
“哦,是何医生说,只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不能缠绷带或者纱布,会捂着伤口不透气的。”
又是何伦。
顾连筠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厮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他亲眼看见,从而窘迫。
他浅淡勾唇,看来,很久没整顿过那小子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所以呢,你就相信了?”他问。
叶檬重重的点头,无辜而虔诚的像一个信徒,“当然信啊,他是医生。”
他抬手在她头上轻抚,不多说任何话,而叶檬赫然将蔬菜粥端起来,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他倒也算配合,连着吃了两碗,叶檬才美滋滋的捧着空碗去厨房收拾,第一次尝试着把被自己弄成一团糟的厨房收拾好,掉落在地上的锅铲和锡盖都捡起来放回原位。
大概的整理了一遍之后,她走出去找顾连筠,看见书房里有光亮,遂走过去,将门由外往里推开,他正坐在电脑前,双眼盯在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动。
“你干嘛呀,身上还有伤呢。”叶檬走过去,要将他的手拉离键盘,却见他抬起一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手上的动作未停。
她将头倾过去少许,才看见他像是在处理文件,不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赚钱,万恶的资本家啊。”
顾连筠抬头睨了她一眼,轻笑道:“不赚钱,我拿什么养你。”
“才不要你养呢!”她莫名的羞涩,见他又打开了另一份文件查看,想必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处理好。
既然阻止不了,她干脆在书房里找了张沙发坐下,趴在沙发背上,从旁边的书柜里取出一本书,打算陪着他忙完,当看见书名上的名字时,她瞬间凌乱。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她懒得再换一本书,因为在顾连筠的书房里,不可能找出蜡笔小新或者樱桃小丸子这种漫画书来,悻悻的将“钢铁”翻开看了几眼,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不到五分钟,她便把书合上,丢在一旁,脑袋搁在胳膊上,看向忙碌中的顾连筠。
看着看着,她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在被人摇晃,她缓缓的将眼睁开,见顾连筠矮下身,弯腰看着她,一只手推着她的胳膊。
“回房间去睡。”他用眼神点了点墙上的闹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叶檬揉开惺忪的双眼,两手打开伸了个懒腰,恼瞪着将她叫醒的罪魁祸首。
“我这个样子,难道你还指望抱你回房间?”他以手作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提醒她面前的这个人是个伤患。
“我才不要呢,自己走回去。”她从沙发上滑下来,打着哈欠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顾连筠杵着拐杖,艰难的往外走。
她心生调皮,得瑟的小眼神在他身上乱瞄,“求我呀,我就把你扶进房间。”
顾连筠理也不理她,走过去将挡在门口的“障碍物”挥开,十分有志气的朝着房间的方向去。
叶檬站在原地叉腰,还没见过这么犟的人,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更不愿意服软。
她往前几步,扶着他的手往房间里带,立即接收到他更得瑟的眼神。
叶檬顿时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捞着一点好处,还被他用眼神嘲笑,偏偏自己又的确不放心他多走路,万一对脚的恢复不好,就糟糕了。
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哪欠着他了。
这一夜,顾连筠睡得很不安稳,隔半个小时,就能听见外面的动静,然后便是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渐近停在床边,温热的小手覆在他额头上碰了碰,感觉是正常的体温后,又离开,然后过了半个小时,再重复同样的事。
叶檬时刻惦记着何医生离开前的嘱咐,生怕他在半夜会发烧,时不时的就下楼看,确定没事之后,再蹬蹬蹬的跑上楼。
折腾了两个小时后,顾连筠终于忍无可忍,在她又一次探手过来时,攸的一下抓住往下拉,将她按在胸前。
叶檬却在半途中想起要挣扎,本能的伸手撑在他的身侧,小声说:“你身上还有伤呢。”
闭合的黑眸骤然睁开,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知道我身上有伤,还不让我好好休息。”
她瞬时怔了怔,讶异的抽了一口气,试探问:“难道我每次过来你都知道么?”
他懒得回话,拉扯着她的手横过身前,另一手绕到她肩后揽住,不由分说的勾住双肩往下拉,将她的头置于胸膛。
而叶檬从他连话都懒得说的态度中,总结出了七个字:你说的都是屁话。
好吧,肯定是拖鞋的错,踩在地上发出了声音才会被他发现,早知道就该赤脚过来的。
她小心的将头往上挪,靠在枕头上,不压到他的身体,双腿曲起,依偎在他身旁。
不一会,大概是跑上跑下的累了,又或许是夜太晚,她再也支撑不住,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殊不知,搂着她肩膀的手缓慢往下滑,勾住腰往前一带,身体与身体相互挨在一起,而头顶,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她,须臾,浅笑一声,温柔的将她的头发梳理到脑后,拉高被子给她盖上。
一连几天,顾连筠都在家里养伤,叶檬干脆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专心的待在家里照顾他,何医生隔一两天就会来,给他换药,每次,顾连筠都会找各种借口支开叶檬,等她回去后,顾连筠和何医生本来说着话,一见到她就住了口,或者将话题绕到别的方向。
而这些,她都并未察觉。
一个星期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檬正在给顾连筠擦身子,听见门铃声,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将他的左脚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之后,查看了下腿上的伤口,不敢伸手去戳,只用指覆轻轻的在上面摩擦。
上次何医生给他换药的时候,叶檬就在旁边,伤口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吓人,已有结疤的趋向。
她摸着摸着,忽然就觉得自己这几天做了一件好大的工程。
忽然,一阵暴躁而密集的砸门声传来,将卧室里的两个人震得身子一抖。
“是谁啊,脾气这么大。”叶檬收拾好毛巾和水盆,又给顾连筠穿上睡袍,系带子时,手背被他的手覆上。
“去开门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出去。
叶檬撇撇嘴,“又不知道是谁,我才不去开呢。”
“是你认识的人。”
“嘎?”叶檬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傻姑表情,半信半疑的出去了。
顾连筠看着她的背影,抬手将浴袍的带子系上,杵着拐杖走出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等,微微勾起的嘴角,意味不明。
是她认识的人,同时,也是要来揍他的人。
“敲敲敲,还敲!”叶檬将门拉开,满脸怒容在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后,顿时止了声。
这是隔了这么久以来,叶檬第一次看见楚承涣,他斜斜的倚靠在墙上,在门被拉开的时候,抬起的拳头正要落起来,不想扑了个空。
在半空静止的拳头堪堪落在距离叶檬的脸两厘米左右。
她险些一步蹦到后面,如果不是在拳头落下之前,先看清了楚承涣的脸,她的身体会本能的使出跆拳道来保护自己。
正因为是看清了他的脸,心里实在是太过惊诧,才会一动不动,闭着眼等着拳头落下。
可等了又等,扑面而来的风声忽然停止,她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
与此同时,楚承涣放下手,转而抵在唇边,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问道:“顾连筠在里面?”
她傻傻的点头,像个机器人一样把空间让开。
他便大步走了进去,一看看见悠然坐在沙发上的背影,充血的双眼霎时泛起血丝,三两步抢前,在他面前停下。
“来啦。”顾连筠抬起头,淡笑的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人,经过几天的调理之后,他脸上的血色恢复到了正常时候,连微笑的模样也和以前一样惑人。
可这张脸落在楚承涣眼里,只有气,没有其他。
“哟,还活着呢。”他挑了一米外的单人沙发坐下,瞥见透明茶几下的抽屉里有雪茄盒,弯腰从里面拿起一只,点燃来抽了一口。
关了门走过来的叶檬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想也没想的走过去要抢他手里的雪茄,“不能在这里抽,顾连筠身上还有伤呢,闻不得烟味。”
楚承涣将手扬高,不让她来抢,转眸冷然的瞥见她担忧的神色,低骂:“你个小白眼狼,眼里除了他之外,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你管我看不看得见,反正就是不能在我家里抽烟。”
“还家?爷真恨不得撕碎你。”他攸的伸出一手,将叶檬从沙发后面拉了过来,单手将她抱进怀里,低头看着她忽然变得通红的小脸,“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还真对得起我。”
“疯子,再不放开我咬你了啊!”叶檬试着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求助的眼神看向顾连筠。
楚承涣本来就不想伤着她,手上的力道只用了五分,却足以禁锢着她不能动弹,偏偏这小妮子非要和他对着干,在怀里不停的挣扎,小眼神总往顾连筠身上瞄,他顿时就恼了,松开手把她推到一旁。
“知道么,我忍了多久,才忍着不来找你们。”他将雪茄摁熄在烟灰缸里,扫了一眼捂着被揪疼的手腕的叶檬,再看着顾连筠,“那些人怎么就没把你打死。”
“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死。”顾连筠笑了笑,探手将叶檬接了过来,坐在身旁。
楚承涣自嘲的一笑,笑着笑着,便也笑出了声,忽然站起身来,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死没死,既然还活着,十分碍我的眼,我走了。”
“没有其他要说的?”顾连筠忽然出声,把已经走到玄关处的楚承涣叫住。
背对着站立的身子一僵,脚步停下,滞留在原地不动。
顾连筠即便没有回头,也能知道身后发生的情况,唇角的弧度忽然加深,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出自同一个人,却较之前要急促得多。
楚承涣一走回来,抓着他的衣领往上一提,从走进这个家里隐忍着的怒气瞬时被挑了出来,双眼充红的看着满脸闲适的某人,切齿道:“有没有人告诉你,袭击你的那些人都被我给办了。”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熬了多少个通宵,才把那些人一个不漏的逮住,我他/妈真的不知道是犯的哪门子的贱,非要替你出这口气。”
“我本来打定了主意,从发现你娶了我心爱的女人起,便和你绝交,再也不来往,可你他/妈究竟给老子下了什么蛊,一听你出事的消息,就开始联系国内外的医生,和追查那日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跑了的漏网之鱼。”
“结果呢,你高大上,你高富帅,你有私人医生,你出事那天,我用私人飞机从国外接了顶级的外科医生过来之后,才知道你已经没事了,还好言好语的再把人送回去,顾连筠,老子心里有气,到现在都还咽不下去,你拿什么赔我。”
顾连筠等着他说完,礼貌的没有插话,雅人深致的眉毛微挑,面对处于怒气当中的人,他缓慢伸出一手,以男人的方式撑在对方的胳膊上,微一使力,将其拉开。
“那些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老子揍了一顿,交给警方了,一个没漏。”
楚承涣直起身,接口回答一句后,突的发觉话题被不动声色的岔开了,顿时怒气更甚,回身直接瞪着沙发上淡笑的顾连筠,吼道:“我为毛要回答你的问题,卧槽,别他/妈岔开话题行不行。”
顾连筠轻笑一声,用眼神示意他坐下,“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来看你,如果没死,就用刀捅死!”楚承涣眯着眼,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顾连筠索性双手打开,仰靠在沙发背上,挑衅的凝着他,“好。”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打架,只能被动挨打的份,他能看出来楚承涣心里有气,也听说了自从把叶檬接回身边之后,就再也没看见楚承涣出现过,对于这样一个暴脾气的人,能忍到现在,已经是超出太多理智的奇迹。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楚承涣扬起拳头,眼看就要落下去,耳旁忽然听见了惊呼声,他本不意落下去的拳头被冲上来的叶檬紧抱在怀里。
“他还有伤,你不可以!”叶檬将他的胳膊抱得死紧,防备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楚承涣已经很久没看见过了,小时候她经常会在被他捉弄之后,用这种既气恼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瞪着他。
却没想到,再看见时,她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