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两重天之黄金面具》 第1章 兵临城下 除夕,夜空漆黑一团,好似一个黑洞,吞噬了万物,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嗖嗖,呼啸而过,脸颊由温热变成麻木,由麻木变成僵硬,由僵硬变成唇竭齿寒。 远处真佛山的钟声敲了十二响。 西蜀国都——丰都城一片静谧,没有喧闹的爆竹,没有绚丽的烟花,也没有传统的守岁……更没有亲朋好友走街串巷的新年祝福和欢声笑语。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自然。时间如凝固了一样停滞不前。 然而丰都城的环形城楼上却人头攒动,灯火通明,时不时听见燃烧着的桐油火球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声! “报……将军……探子来报反贼南宫客的前锋距此不足十里……” “有多少人马?” “夜太黑,不是很清楚。” “再探……” 一位左手系着红色丝带的头领,焦躁不安地在城门口踱步吼道。然后趴在地上,耳朵紧紧贴地面探听南宫客的先头部队离丰都城的距离和人马多寡。 一盏茶的工夫,抬眼望去,远处隐隐约约便能看见一个火点,两个火点,三个火点,慢慢地聚成一条细细长长的火龙,蜿蜒绵长甚是壮观。 火龙最后在离城门五百步处停了下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客的二儿子南宫幻率领的先头部队。南宫幻是南宫客排行第二的儿子,年二十有余,身高八尺手持青龙偃月刀,浓眉宽脸身披铠甲,左手系着白色丝带。 丰都城的朝廷守军系红色丝带,南宫客的起义官兵系白色丝带,双方以此来区别敌我。 城楼上的守军甚是不解,相互对望不言,也不知道为何造反的敌军突然停止不前,既不攻城也不行兵布阵,只在城墙外的宽阔地安营扎寨,好似一点不着急。 不是不急于攻城,而是南宫幻是想让兵士们在大战前稍作休息,一路攻破十几座城池,大军甚是疲惫。 为了能顺利攻下丰都城,起义军先头部队首领——南宫幻趁此间隙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如何以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攻破城池拿下丰都城。 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南宫幻正襟危坐在大将军座位上,两边分别坐八个人,右边的是穿铠甲的军人,可左边有的穿道袍,有的穿袈裟,还有的穿着比较随意。看上去形形色色色的人物都有,好似一锅大杂烩一样。 所谓大将军,其实是起义军头领南宫客给二儿子私自封的,并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 南宫幻左边的分别是左将军、右将军、穆将军、王将军、肖将军……最后的一位是黑脸刘将军;南宫幻右边的是真佛山的觉能、觉尘、觉延三位大师,药山派掌门徐长卿,崆峒派掌门瑛姑,蜀山派掌门清平真人和师弟太平真人共八人。 首先南宫幻声音洪亮地说道:“各位将军,各位先生大师,你们看今天晚上攻城如何是好,且听各位的高见……” 众人面面相觑,不言。 南宫幻继续说道:“考验各位智慧的时间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是各位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光……父帅命令在今夜子时发起总攻,务必拿下丰都城,尽快结束战争……现在国家千疮百孔百废待兴,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共同维持,所以避免不了苍生更始,朔风变律……于此,各位可畅所欲言但说无妨……” 只见坐在左边第一位的魁梧左将军起身抱拳道:“大将军,若想快速拿下丰都城,手擒李霸天,必须强攻,否则耽误时间不说,还让敌人有了心理准备就麻烦了……” “嗯……那左将军有何妙招,如何强攻?” “这……” 正此时,坐在对面的中年人徐长卿起身抱拳道:“大将军,强攻不妥,伤亡太大了,我以为智取才是上策。” “如何智取?” 就这样七嘴八舌,有的说强攻,一鼓作气拿下城池,有的说要智取乘隙而入,就是没有一个统一具体的方案。 大将军南宫幻有点坐不住了,拍拍桌案顿时大家静了下来,说道:“不管是强攻还是智取,总得有个具体的方案吧,这样讨论来讨论去没有实质,烦请各位将军先生大师们多多费心了。” 南宫幻说话语气平和诚恳,带着几分儒雅,看上去不像领军万千的大将军,更像是教书先生。他对每一个人都客客气气,要么将军长先生短,要么大师前壮士后,根本不像个统帅,更没有统帅者的刚毅和果断。 其实这所谓的大将军头衔并非他所愿,而是他的父亲强加给他的,不如做这个前锋统帅——大将军,显得他不孝道,实为无奈之举。 沉静片刻后,中年男子徐先生徐长卿再次起身道:“强攻属蚁傅之战法,说明白点就是人海战术,《孙子》兵法讲这是一种‘最拙劣的办法,搞不好伤亡损失惨重,不符合大将军治军仁和纲纪,所以个人以为不妥……”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是好?”瑛姑轻描淡写地说道。 顿时帐篷突然安静了下来。 正此时,坐在徐长卿旁边穿着袈裟,年约六旬的老和尚起身道:“阿弥陀佛,施主,要想天下太平,首先天下无杀伐,老衲愚见还是智取的好,如此可以减少双方的伤亡,符合我佛慈悲……” 还没有等和尚把话说完,右将军猛地起身道:“哪有战争不杀人的,笑话,哼……” 正当大家争执不休时,南宫幻举起手示怒气冲冲的右将军坐下,不要在大师面前粗暴无礼。 怎么商议,都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实在没有办法,南宫幻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战争是免不了杀伐,但也应该减少伤亡,兵士们为什么跟随我们要推翻李霸天的野蛮朝廷,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家人平安生活幸福嘛,所以伤亡能免则免,最少降到最低……” 当听到主帅南宫幻如此优柔寡断,几位将军心里有点不服气又不敢表露出来,憋在心里实属难受。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战场上不能痛快地杀敌,反而要考虑这考虑那,自我束缚手脚,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穿袈裟的老和尚真佛山方丈觉延打断说道:“江山美啊,遍地尸骨万里血,我佛慈悲,战争本是为了天下苍生,切不可滥杀无辜,城楼上的兵士们其实身不由己,是被胁迫的,他们也是鲜活的生命,家里也有孩提老母……” 排在最后的一位黑脸将军马上反驳道:“各位,请你们来不是讨论杀不杀敌,而是要如何杀敌破城,不要避重就轻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当得起吗?” 南宫幻“嗯嗯”了两声 “父命不可违,时间就是胜利,请大家不要相互扯皮,拿出个方案,我们时间不多了,按照几位将军的意思如何攻城?” 几位将军同时起身抱拳道:“末将愿领五千精兵作先锋,强攻便可拿下城池……” “嗯……好……“ 南宫幻起身命令道:“左将军领兵五千攻打东门,右将军领兵五千攻打西门,穆将军领兵五千攻打南门,肖将军领兵五千攻打北门……务必在子时同时发起总攻,不得有误。”南宫幻依次扔出四道令牌。 四位将军也依次捡起自己的令牌径直走出临时帐篷,翻身上马向不同方向而去。 此时,城楼上的守军们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准备守城需要的兵器物资。 有的士兵在城楼上架起几十口大锅点起旺火,锅里烧着满满的猛火油和沸水;还有的士兵从城墙下搬运滚木和礌石到城楼上;有的士兵在调试弓箭、还有的士兵手拿狼牙棒注视着城外的白丝带军,随时准备保卫城池;还有的在城墙根部扎栏栅以防白丝带军“空洞”城墙…… 城楼上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杀气腾腾,时刻准备着防御白色丝带军的进攻 特别引人瞩目的是几百名士兵押着城内的老百姓蹲在地上,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黑压压一大片,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白色丝带军在轩车上看的一清二楚。 白色丝带军的轩车特别高大,高于城墙,对守军的一切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其实守城军押着老百姓是有目的的,他们是想如果南宫幻用强弩和火攻城楼的话,就把老百姓押在前面,让他们抵挡弓箭。红色丝带军,如此做法实在不是大丈夫君子所为,实属小人品行低劣之行为也。 “报……大将军,敌人用城内老百姓作挡箭牌,已经押在城楼上了,是否在子时准时发起进攻……” 南宫幻的侦察士兵看见这一情况后,马上报告了南宫幻。 这下可难倒南宫幻了,南宫幻虽说是大将军也算得上是一个杀伐之人,但是他有一颗怀柔的心。 其实南宫幻并不适合做将军征战,只是他的父亲是西蜀国的都尉,也是起义军的首领,便自封为统。而南宫幻在父命不可违的情况下不得不做了大将军,率领先头部队攻打西蜀国的都城——丰都城。 四位将军领命后,一切准备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南宫幻大将军一声令下便可向守军发起攻击,踏破敌阵。 南宫幻听了军报告后不知所措,在他心里,老百姓是重要的,不能为了攻城不管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子时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军令如山又不能耽搁父帅的大事,着实让南宫幻头疼。 “现在是进攻好还是不进攻好啊,大家说话!”南宫幻优柔寡断地问道。 “大将军,老百姓的死活不能不顾,就算真的拿下城池,失去民心有何意义,那我们跟李霸天皇帝老儿有什么区别……” “大家快想想办法……” 徐长卿站起来说道:“大将军,鄙人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能强攻,只能智取,怎么个智取方法嘛……”徐长卿结结巴巴,他自己心里也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好法子可以破城,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实质上的意义。 这个时候南宫幻在将军台上来来回回地踱步,不知道如何是好,强攻就会误伤老百姓,不强攻又拿不下城池贻误战机,贻误战机是要受被军法处置,所谓军法处置其实就是砍头正法。 在将军台上南宫幻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心里非常的混乱,大脑一片空白,更不知道如何决断。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大将军还是早作决断为好,老衲虽然不赞成不顾老百姓死活直接强攻,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好法子,具体怎么做老衲愚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觉尘大师说道。 这个时候不只是觉尘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觉能、觉延、徐长卿、瑛姑、太平真人、清平真人等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南宫幻停了下来转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旁边的侍从轻声地回答道:“禀大将军,离子时还有一刻钟。” “现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命令四位将军,子时准时发起攻城,不得有误……“ 几位江湖正派的人士听后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觉能、觉延、觉尘三位大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可能是为即将失去生命的老百姓,白丝带兵士和红丝带兵士念经祈福吧,希望他们能早日升天脱离苦海。 突然,一只拖着火焰尾巴的火箭划破夜空,那正是南宫幻前锋攻城军队的攻城信号。 骤然之间城墙外阵阵脚步声、马蹄声、车辙声、盔甲与身体的磕碰声、刀剑出鞘声响成一片。 口字形的城墙外围绕一个口字形的火龙,染红了整个夜空,气势磅礴凛冽万古。 南宫幻的前锋军队有的手持长戟,有的手持青龙偃月刀,还有的使用三尺长剑。城楼上的守城兵士则手持弯月战刀、狼牙棒、弓箭等,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城楼上的士兵依然把老百姓押在前面,以此来要挟南宫幻,拖延南宫幻不能马上攻城,本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也许是丰都城被围困得水泄不通,信息闭塞的缘故,他们根本不知道准备前来支援的军队早已被南宫客的大儿子南宫度率领的军队消灭在马家坡,消灭殆尽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城楼上的守军们还在傻傻地等待,幻想援军一到,来个前后夹击消灭南宫幻的起义军。其实他们还不知道死神已经悄悄降临在他们每一个 第2章 破城 丰都城四周被南宫幻率领的先头部队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麻雀也不能进出。 城墙四面围一个口字形,外面再围一个口字形组成一个“回”字,一看就知道守城方的厄运马上就要降临,离土崩瓦解土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了,命运好似上天早已注定。 放眼望去,南宫幻所属部队队列从前向后依次是:填壕车方阵、冲车方阵、云梯飞钩方阵、骑兵突击方阵、步兵突击方阵、强弩弓箭方阵……最后是大型抛石车方阵。各种各样的攻守设备精巧合力浩大磅礴,一看就知道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其实南宫幻的军队不只是训练有素而且还纪律严明从不扰民,所经之处无不得到老百姓的拥戴和支持 丰都城正南门——午门一百步外,南宫幻身骑白马身穿铠甲,手提青龙偃月刀英姿飒爽,身边跟随两位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副将。在夜晚的火把照耀下白色的马儿特别醒目,不停的腾空前脚跳跃着,嘶叫着,无不让人毛骨悚然兢兢战战。 青龙偃月刀在南宫幻手中不停的转圈,每转一圈可见反射闪闪之火光,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幻左手紧握缰绳,右手停止转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突然提刀指向城楼方向,声如洪钟一声令下:“进攻……”顿时南宫幻所率领的白色丝带军鼓声号角大作,千面“幻”字纛旗在寒风中猎猎招展。 千军万马杀气腾腾跨着整齐的步伐,人山人海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从容不迫的向城楼方向推进,每跨出一步喊着三声“杀,杀,杀”。 一会儿工夫,数百辆填壕车就搭起了“飞桥”填平了护城河,一辆辆攻城冲车缓缓向城楼移动,兵士们一边推着冲车一边喊着“杀,杀,杀”通过飞桥。 攻在最前面的是一辆硕大的攻城冲车共分三层,第一层是负责推动冲车前进的、第二层是负责槌砸城门的、第三层是抵抗防卫的,功能齐全结构坚固精良。 冲车依靠其中的攻城锤地推拉速度和动能而前后晃动以此来撞开、撞破城门或毁坏城墙。但它自身对于其他的步兵而言没有攻击力和杀伤力,需要士兵保护,否则一旦遭遇到敌方的步兵袭击就会损失惨重,所以冲车的顶部有防御的士兵,以防万一。 数百辆冲车同时撞击城墙和城门,“咚,咚,咚,咚”的声响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城门是用一尺二厚的柏木制作而成的,边缘用铜皮包裹,城门上纵横各九排,一排九个,一共九九八十一个门钉,象征九五之尊。所谓“门扇薄植,皆凿半尺,一寸一涿弋。”即为门钉长二寸,钉入门板一寸。为防火攻守军还在门钉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稀泥。 城门太厚重,强大的撞门槌不知撞了多少次,城门安然无恙完好无缺。城墙是夯土而成的就更加毫无损耗了。但兵士们还是不停的拉动撞门槌撞击城门或者城墙,强大的碰击声让兵士们有点发懵。为保证每次撞击的力度,兵士们都是一边喊口号一边撞击, 在每列冲车中间还有几组士兵搭云梯。高大的城墙如果直接翻越那是非常困难的,需要借助云梯攀爬翻越。在一会儿工夫,白丝带攻城士兵们总共搭起了三百多个云梯。 有的兵士刚爬到云梯的一半就被城楼上守军扔下的滚木或者礌石给直接砸了下来生死不明,还有的兵士是中了羽箭而掉落下来的,还有被燃烧的猛火油点燃着火,还有的被滚烫的沸水烫伤而跌落的。不过,也有个别兵士爬到城墙头时就用刀剑直接和城楼上的守军相互厮杀……战斗胶着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城墙两头最外围的是用飞钩的兵士,他们在城墙下,用力甩带铁钩的绳子,然后勾在城墙上沿着绳子往上爬。分成三个人一组,如果前面的攀爬失败掉下城墙,后面的直接跟上。掉下来的有被敌方砍杀或者用滚木或者礌石等砸下来的之外,还有的是体力不支直接从半空中掉下,只听见惨叫连连一个接一个惨烈无比。 虽然攻守双方都付出惨重,但就是没有一方退却,双方依然越战越勇。 守城红丝带军不但用猛火油,沸水,滚木,礌石,狼牙棒和刀剑等武器还击,还动用强弩连环射击。 突然一支飞箭擦着南宫幻的耳朵飞驰而过,站在左右的几位将军吓出一身冷汗。南宫幻是南宫客的二儿子,南宫幻是主帅,如果主帅都受伤了,那在天亮前攻陷都城的计划就完全泡汤了,更有甚者是无法向南宫客交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人头落地。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一直劝说南宫幻回临时帐篷,毕竟那里有盾牌营的保护,更加安全。起初南宫幻不同意,一直坚持要亲眼目睹攻破城池。最后实在拗不过那些难缠的手下才答应回帐篷歇息等候战报。 大战正如火如荼。 没有越过护城河参加进攻的是骑兵突击方队,步兵突击方队,强弩弓箭方队和大型抛石车方队,他们都在静候南宫幻的命令,随时准备支援前锋攻城或者配合攻城。 “报……告……大将军前方攻城受阻,遭遇敌方顽强抵抗,敌方依附坚固的城楼和有利地势……我方伤亡惨重……” 南宫幻听到“受阻”和“伤亡惨重”几个字后条件反射的从大将军椅上跳站起来,表情惊愕,接着大声吼道“如何惨重……” “报……大将军,东南西北四方都遭遇敌人顽强抵抗,我军损失惨重,具体……具体不详……” 南宫幻听完报告后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少倾片刻说“各位有什么好的破解之法吗?” 除了正在指挥作战的四位将军以外,其他几位参加议事的人员相视无言。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腐朽的李霸天的朝廷到最后还那么顽强。 首先并非守城的红丝带军善战顽强,而是他们认为只要坚持到天亮,援军一到,危险就马上解除了;其次是大部分守军的亲人都被李霸天绑架囚禁,如果不拼死守城的话会被杀掉的,所以那些守军为了亲人不得不拼死抵抗。最后就是进攻部队四面同时进攻,让守城军感到没有退路了,只有拼死一搏背水一战。其实这是南宫幻攻城的战略战术错误而导致的结果。 “大将军,现在是东南西北四门同时进攻,敌人感觉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我个人建议围三阙一,留一个缺口……”还没有等徐长卿说完就被南宫幻打断道“围三阙一之法不可取,根据我的判断守军不会弃城而逃,他们只有死扛到底的…… 这时候崆峒派掌门人瑛姑站起来抱拳道:“大将军,要想用最短的时间,最少的伤亡攻破丰都城,必须智取,自上古以来攻城和守城都是矛与盾的关系,黄帝大战蚩尤就用了很多高深莫测的战略战术,在战略上要貌似战术上重视,总的说来有‘临’、‘钩’、‘冲’、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和单引号使用方法错误等几种方式,根据实际情况我个人建议使用‘临’和‘穴’战术最有效的,也是最简单的。 南宫幻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赞同瑛姑的策略,然后说“好,好,好还是瑛姑老前辈有计有谋,姜还是老的辣啊,晚辈心服口服,只不过您说的‘临’和‘穴’战术具体怎么实施啊……” 一句“老前辈”和“姜还是老的辣”听得瑛姑心中不是滋味。所以满头银发,并不代表年纪大,人就老的啊!只是这些大将军南宫幻不知道而已。 心里虽然不爽快,但是为了能尽快拿下丰都城,瑛姑也没有去计较南宫幻的话,反而是紧接着说道:“大将军,我们现在的兵力比较分散,东南西北四门同时进攻,我们就失去了优势兵力,必须调整战略战术,不然攻陷城池难矣。” “如何调整啊” “大将军,您看把西北两面人员全部调往南面,集中优势兵力发起总攻,所谓总攻其实是佯攻,假装要势必拿下南门,我们一旦调整方案,敌方也会随之调整,这时候敌方就会调大部东西北三面的兵力前往南面支援。这时候东面就空虚了,我们就可以实施‘临’和‘穴’计划了,所谓‘临’就是在城墙边堆土堆,让土堆和城墙一样高,所谓‘穴’就是挖地道直接通达城墙内,骑兵通过土堆闪电突击和步兵通过地道悄悄突击敌人后方,内外夹击城池可破也……”瑛姑一边在沙盘上推演一边信心满满地说。 瑛姑最后补充道“在用骑兵迅速的堆积土堆和挖地道的时候,南面的进攻要越强烈越好,强弩弓箭和大型抛石车都要发起攻击掩饰麻痹敌人,让敌人不知道我们的具体目的和计划,一旦敌方察觉了就会有应对措施,大大减低成功率……” 瑛姑的话语刚落,南宫幻急切道:“来人,就按瑛姑老前辈的办法实施,不得违误” “是……”黑脸刘将军起身抱拳,然后转身向帐外走去。 按照瑛姑的战略战术,一字排开的抛石车和强弩弓箭手都转移到南面并同时发起攻击,大大小小的石头羽箭雨点般落在城楼上。这个时候东面却在一百多名骑兵迅速地把装有沙石土方的布袋扔到城墙下,不一会儿工夫就堆砌一座高高的山包,挖地道的工程步兵也迅速,很快就挖了一条深深长长的隧道。 在堆土山和挖地道的同时,南宫幻还下令使用火攻战术,假装强攻麻痹敌人。 火攻方阵在羽箭前端扎上棉花布条,用猛火油浸泡,再用明火点燃后向城楼发射。强大的弓弩带着火焰飞上城楼犹如世界末日一样。不一会儿工夫,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弥漫了整座城池。 顷刻之间城楼上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汗液味和被烧焦的尸体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令人作呕。 守城军官为了抵挡南宫幻的火攻,把几百个老百姓推在前面抵挡火箭,不一会儿工夫几百人全部倒地身亡,甚是惨烈。 你来我往相互之间的厮杀惨烈白热化,简直完全胶着。虽然相互之间难分胜负,但是能感觉到丰都城已经四面楚歌四面危机。 丰都城危在旦夕也。 “临”和“穴”之战术南宫幻还是第一次应用实战,之前所攻克的城池基本都是使用的“蚁傅”之战术,完全是人海战术,伤亡惨重,往往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 时间一点一点在血腥的氛围中悄悄溜过,四更已过攻城部队遇到顽强抵抗依然毫无进展。但堆土山和挖地道却很顺利,基本毫无抵挡就完成了任务。 由几百人组成的闪电骑兵突击队和步兵突击队一切准备完毕,跃跃欲试只等南宫幻下达攻击命令。 突击队是最后一根稻草,南宫幻甚是重视,再次走出帐篷来到前线。南宫幻举起青龙偃月刀大声道:“突击队进攻……” 骑兵突击队以排山倒海势如破竹之势强攻城楼,城楼上的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突击队已然到达城楼上了,然后就倒在刀光剑影之下;步兵突击队却偷偷摸摸的直接到了守军的后方,联合骑兵前后夹击,红色丝带军伤亡惨重,除一部分退入街道巷子内,其他大部分都被斩杀殆尽。 突击队攻下城楼,逐后打开东西南北城门,千万将士蜂拥而上,顷刻之间城旗易主。 大军入城之后,一鼓作气,红色丝带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上横尸遍野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尸体上有的扎有丝带有的没有扎丝带,扎丝带的是官军,没有扎丝带的是城中老百姓。 城中的老百姓的尸体是溃退的守军军官下令杀害的,他们想以此来要挟南宫幻的部队。 攻破城门后,天蒙蒙亮,南宫幻骑着他的大白马,在兵士的夹道欢迎中缓缓通过城门,兵士们一边欢呼雀跃一边高喊“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必胜;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必胜……”南宫幻举起右手不时地向两边兵士们挥手致意。 第3章 瞳孔 第3章 瞳孔 南宫幻走到城中一十字路口突然停下,看见幸存的老百姓都跪在两边低头不语,战战兢兢十分害怕,那些老百姓都是攻城突击队在天牢里搭救出来的,本来老百姓的命运就多舛,更不了解新主的心性,害怕是自然的了。yue “传令官。” “到!” “传我命令,直奔皇宫,活捉李霸天者……赏……” “驾——” 传令官接到命令后跃马扬鞭飞奔皇城方向而去。 南宫幻率领的先头部队,攻陷了西蜀国国都丰都城的城门,但并没有完全占领丰都城,依然还有零星的抵抗。 正此时,西蜀国的末代皇帝李霸天,正坐在龙椅上焦急地等待厄运到来,若要攻陷皇宫也许又是一场硬仗。 南宫幻所率领的白色丝带军乘胜追击,直到皇城的三大宫殿之一的长月宫正南门。 长月宫是西蜀国大朝正殿,也是皇帝起居处理朝政的地方,所以是政治决策中心,西蜀帝国的象征。同时也是西蜀国规模宏大的宫殿建筑群之一,总面积十万平方公里,一眼望不到头,亭台楼阁,山水沧池,布列其中。 太极宫与长月宫分别坐落于丰都城东西两边,因而它们分别称为东宫和西宫,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寝宫,西宫是皇帝的寝宫。所以东宫是储君之正宫,西宫就是皇室之正宫,象征皇权。 皇宫正好坐落于丰都城的中轴线上,长月宫之内干路有四条,两条平行的东西向干路贯通宫城,中部有两条南北向干路纵贯其间。两条东西向干路将长月宫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域,意寓皇家传承千秋万代风生水起,也与风水之格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中勾陈相吻合。 长月宫内有华景、麒麟、长乐、椒房、永生、万福等宫殿,另外还有光明、厚德、太一、白虎、青龙、长治等殿阁。 华景殿是长月宫之正殿。华景殿以清香名贵的木兰为栋椽,以纹理雅致的杏木作梁柱,屋顶椽头贴敷有金箔,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装饰着鎏金的铜铺首,镶嵌着各色宝石。 回廊栏杆上雕刻着清秀典雅的图案,窗户为青色,雕饰着古色古香的花纹。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础石之上耸立着高大木柱,紫红色的地面,金光闪闪的壁带之间镶嵌着珍奇的玉石。 前殿作为西蜀一代大朝之地,其建筑之豪华为其它宫殿所莫及。凡是处理国家事务,新皇登基,朝国群臣,皇家婚丧嫁娶都在华景殿举行。 长月宫的抵抗人员与城楼上的兵士完全不一样,他们没有穿铠甲,要么一身白色长袍,要么一身紫色长袍或者一身黑色长袍。他们不是西蜀国的正规部队,也不是禁卫军,他们是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组成的抵抗人员。 虽然太监宫女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但他们依傍有利的地形,多次阻挡了南宫幻率领的先头部队的攻击。 带头的是大太监安仕全。 安仕全身穿黑袍,手握长刀,站在长月宫正殿华景殿的台阶最高处,不时地督促指挥太监宫女们如何御敌。 攻打长月宫是最后的战役,西蜀国最后的抵抗人员——太监宫女组织的抵抗部队依然顽抗着,阻挠了南宫幻部队的前进。虽然是宫女太监,但他们的武器都是精良的,有大刀短刀强弩弓箭,如果齐发的话一样有强大的杀伤力的。 大太监安仕全一声令下,数千太监宫女齐发强弩弓箭,南宫幻的白色丝带军一片一片倒下损失惨重,顿时鲜血染红了大理石铺设的地板。 “报告…….大将军,攻打长月宫受阻,出现一支神秘部队……” “神秘部队?何来的神秘部队啊??李霸天的军队都被消灭殆尽了,哪还有神秘部队?”南宫幻听后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结巴。 “去,给我探明情况马上来报”南宫幻着急道。传令官听后翻身上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取地图来……各位先生大师看看现在的情形,整座丰都城的外城墙都被摧毁了,唯一这内城皇城还没有拿下,如何是好啊!”南宫幻诚恳地向英姑等各位江湖人士请教。 几位将军和江湖人士全部围在南宫幻四周,认真地分析起来,有的说是李霸天的秘密部队,有的说是江湖人士,有的说是可能是宫女太监,还有的说宫女太监不可能,他们没有那么强大的抵抗力的……七嘴八舌的,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都感觉困惑不解。 此时徐长卿捋捋胡子说“凭我个人分析,不是什么神秘部队,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而是宫廷里的太监宫女,他们看上去很有战斗力,其实不然,只是他们身居高处,加上有利地形和比较隐蔽,突然来了个袭击,让我军措手不及,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南宫幻问道“徐先生,你可有良策?” “一不能强攻,强攻势必两败俱伤;二不能火攻,火攻皇城毁于一旦……”说到最后还是说到需要智取, “那这次如何智取呢” “攻心,攻心为上上策。攻心也必须在强大的压力下才可能达到效果的,可以先用弓箭手压制住敌人的气焰,然后停住喊话攻心,让敌方感到我方不是攻打不下来,而是疼惜生命不愿滥杀无辜……” 黑脸刘将军听后非常不赞同徐长卿的观点,气冲冲地说“再这样婆婆妈妈,我方伤亡更重,不可手软,直接强攻杀无赦。” 南宫幻说“杀无赦不可也,现在皇城唾手可得也不成什么悬念,不必杀伐,徐先生的话有道理,就按他的话办。” 最后在南宫幻的命令下,千万支弓箭齐发,只听见千万嗖嗖声的羽箭飞向华景殿,有的射在房顶上、窗上、柱子上、屋檐上。华景殿就像一个硕大的刺猬躺在地上,密密麻麻的箭羽都压塌了房顶,琉璃瓦乒乒乓乓碎一地。但所有的弓箭没有对准反抗的宫女太监。这让那些宫女太监非常茫然不解为何。 射击一阵子后停止了下来。 “长月宫抵抗的兄弟姐妹们听着,我们大将军仁慈不愿杀伐流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你们的援军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了,活捉了你们大将军,不要再抵抗了,以免减少伤亡” “我们再次承诺,一定保证你们的安全” “放下武器吧,回家去和家人们团聚享天伦之乐……你们还有家人,兄弟姐妹,他们不希望你们有生命危险” “我们南宫大将军以人品担保,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但凡主动投降者,赦免一切罪行,发放盘缠回家去……” 喊话者话音刚刚落下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长月宫的宫女太监们其实并非他们自愿抵抗的,他们也是受其蛊惑和胁迫的,如果不抵抗也将会被杀掉,还不如背皇城一战希望有活头。 当太监宫女们听到南宫幻方的喊话后引起一阵躁动,部分宫女太监听到大将军都已经活捉投降了,已感到没有继续抵抗的必要了,有的把手中的武器直接扔在了地上投降了。 安仕全急得狂躁,厉声道“谁敢投降杀无赦。” 众多宫女太监完全不听他的指挥了,都自觉把武器放在地上双手举起,走下台阶投降。安仕全气急败坏,举起大刀左右劈去一个太监一个宫女倒在血泊中。 此时大批白色丝带军从台阶的两边冲上了华景殿,长月宫被攻陷。安仕全看大事不妙也扔了大刀低头混在人群里走下台阶。 正此时,南宫幻已经骑着高头大白马来到华景殿门前,然后跃身下马走上台阶,数十名武将和江湖人士跟在后面。上台阶后跨入华景殿正门,虽已经是凌晨了,加上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华景殿里面光线还是有点暗淡,依然点着烛台。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李霸天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双眼杀气牙齿紧咬,手握宝剑杵在地上,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十七个子女和后宫所有嫔妃贵人等。 南宫幻停下快步,然后缓步向前,听见脚步呼呼呼呼声响,甚是威风凛凛。李霸天突然起身仰天长啸:“苍天啊,我李家王朝大势已去……天不佑我,天不佑我啊……我悔恨自己当初啊……” 正当南宫幻不知所措时,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嘲弄时,李霸天拔剑自刎倒在血泊中……紧接着李霸天的其他十七个孩子和所有后宫嫔妃贵人们同时仰头喝掉手中的毒药,顿时倒地身亡。 其实这样做,李霸天是不想自己的子女和嫔妃贵人被南宫幻活捉受辱,所以赐毒酒和他自己一起死掉,保存皇家最后的尊严。至此,传承几百年的西蜀王朝灭亡在李霸天的手中,一段新的历史开启了。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南宫幻亲眼目睹西蜀王朝末代皇帝李霸天拔剑自刎,南宫幻本性善良,原本没有计划杀害李霸天的,李霸天到最后还是以自刎的方式保住了一代皇帝的威严和尊严。 南宫幻停下脚步转身向门外走去,跨出两步突然听见龙椅后面有声音深感疑虑。华景殿都已经攻破了,所有人员全部投降了,不知为何……正当南宫幻转头看个究竟时,肖将军说时迟那时快两三步就窜到屏风前一把推开屏风,只见三个六七岁的孩子相拥蜷缩在地上。 第4章 黄袍加身 中间一个穿着鲜艳的绫罗绸缎缝制的衣裳,左右两边是宫女打扮。 穿绫罗绸缎的女孩就是李霸天第十八公主李烟雨,两边分别是她的陪侍玩伴雨柔和舒璎。 李烟雨和两个玩伴是听见殿外的喊杀声吓住了,躲在屏风后面,也躲过了李霸天的残酷毒辣杀害毒死亲人的行为。 三个孩子看见太多的人手握长刀长剑凶神恶煞样,小小年纪就经历生死甚是害怕恐惧,相互紧紧依偎在一起,犹如惊弓之鸟。 南宫幻走向前去,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烛台点燃走近,烛台抵近李烟雨的脸,看见一张幼稚的脸,满脸灰色,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嘴唇酱紫色,眼睛圆睁放出乞求的微光,瞳孔里倒映着烛台上下耀动的火焰。全身湿漉漉的,还能听见瑟瑟发抖的上下牙齿的磕碰声。正当此时,突然从破碎的琉璃瓦上飘下几朵六瓣雪花正好掉在烛台上,哧哧哧哧的发出爆灯的声音。 肖将军举起长刀正准备砍杀三个前朝遗留下来的“祸害”时,南宫幻连忙举起左手示意停住不要杀害。同时觉能、觉尘、觉延三位大师虔诚地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正当空气凝结的时候,黑脸刘将军走向前说:“大将军,斩草要除根,以绝后患……” 南宫幻想了想说:“三个孩子,何来的后患,杀人已经够多的了,留下吧,善待。” “不能留啊,如果留下了如何交代……” 站一边的穆将军还没有把话说完南宫幻大声呵斥道:“是我去交代,不是你去交代,执行命令。” 穆将军很不服气地双手抱拳回答道“是”。 这时王将军说“大将军,那具体怎么处理?” 南宫幻很不耐烦地说“带到我的住处,好生伺候”就这样三个孩子的命保住了。 南宫幻把烛台递给黑脸刘将军然后转身向殿外走去。 而此时,正当众人不注意时,屏风后面一道黑影一晃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黑脸刘将军命令几个士兵把李烟雨、雨柔和舒璎三位前朝遗骨带到南宫幻的住处好生伺候着。 三个孩子从前一天开始就吓得魂不附体恐惧万分,也还滴水未进,几个士兵找来衣裳给三个孩子换上,然后弄了点心,三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就吃完了。也许是孩子还小不懂事的缘故吧,她们还不知道从此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开启了一生悲惨凄苦的生活。 正当南宫幻准备转身离开华景殿的时候,左右两位将军用绳子锁了几十个西蜀国的大臣踉踉跄跄地走了上来。 “报……大将军,末将把这些坏老头全部抓来了,您看怎么发落?” “哎……抓他们干啥?”南宫幻无可奈何地说。 “大将军,西蜀国就是毁在这些人手上。全部拉出去砍了……”左将军恶狠狠地说道,同时还用脚踢了其中一人一脚。 “是啊,大将军,斩草除根,不可留祸患……”右将军也赶忙附和。 “怎么可以?”南宫幻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大臣们,然后慌忙上前去搀扶其中一人,顿时左右将军二人惊讶的错愕。 “将军,不可仁慈啊……”左右将军都急眼了,可也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住口!” 南宫幻大声呵斥道。“再怎么说,诸位也是朝廷重臣,国家的栋梁,怎么能说杀就杀的呢,就算有错,也不是他们的错,都是李霸天的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传本大将军命令,‘凡是西蜀国的任何人,只要放下武器,俯首称臣并投降,兵士们不得随意杀伐,违反者军法从事……’” 南宫幻的口气斩钉截铁,而两位左右将军看南宫幻如此强硬,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无趣的杵在那里,气氛甚是尴尬。 左右将军也不敢再坚持,可南宫幻更是礼贤下士,亲自上前给西蜀大臣们解身上的绳索,吓得大臣们汗不敢出。 南宫幻的一举一动,大臣们都看在眼里,虽然西蜀亡国了心中不是滋味,可是他们反而好似看见了希望。 南宫幻也是厉害,在短时间内就摧毁了一个建立几百年的封建帝国。西蜀国土崩瓦解了,大多数亡国旧臣们也只好投降归顺了南宫幻。其中就有前朝重臣房星瑞,王怀国,唐弼章,张耀庭等等。 为了减少杀伐和京城的稳定,南宫幻再次命令:“凡是愿意归顺的大臣,宫女和太监,一律留在自己的岗位上,便不再追究其之前的任何责任,等待父王进城后再详细打算……” 南宫幻的意思很明显,就一句话,凡是坚守在自己岗位上的人,都可以留下来,不必因为离开而流离失所。 南宫幻虽然是一片冰心,但也给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特别是安仕全和他的死党们,也给后来埋下了祸根。 南宫幻本来就年轻,没有经验再加上仁心仁慈,做出如此决定也是难免的了。再加上刚刚攻破丰都城,一切需要稳定,如果发生了屠城,那跟西蜀王朝又有什么区别的呢! 天微微亮,南宫幻安排好一切,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于是从华景殿走了出来,直奔午门外迎接他的父亲南宫客进城去了。 南宫客是发起这次兵变的头目,也是南宫幻的父亲。 南宫幻到达午门外时,南宫客和后续部队还没有到达,从清晨一直等到晌午。鹅毛大雪啊飘呀飘,刺骨北风啊萧呀萧……也许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吧,是个好兆头,瑞雪兆丰年嘛。 南宫幻是南宫客几个孩子中极其孝道的一个,固在等待父亲的时候一直没有用大伞遮挡身躯,完全秃露在雪天,两眼凝视着远方。几个时辰等下来,南宫幻满身银装素裹像个雪人一样,连眉毛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寒冷的空气下呼吸吐纳间腾起一股股白雾。 南宫幻左右两边排成整整齐齐的迎接队伍,就像堆的雪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壮观无比。 “穆将军,带人前去察看下,父王为何迟迟不到!” “是,大将军。” 穆将军带着几个士兵翻身上马向远方奔驰而去。 几位江湖人士也有点着急了,蜀山派掌门人清平真人走向前甩了下拂尘恭恭敬敬地抱拳说道:“大将军,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应该不会,可能是雪天路滑行军慢了点” 这时候南宫幻口中虽说没关系的,其实他心里非常的着急,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担心雪天路滑父亲的安全吧,也许是时间等得太久了,自然毛躁了些。 又过了一个时辰,远处有个黄点慢慢的向前移动,逐渐由小变大,最后排成一排,然后就听见嘈杂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来了,来了,来了”两边的迎接队伍中有人大声地喊着。 南宫幻有点激动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大声地说:“准备!…迎接!” 南宫幻旁边的副官也激动地回答道:“报大将军,一切准备就绪。” 在焦急的等待中,南宫客终于来到城门前,南宫幻马上双膝跪在雪地上,恭恭敬敬的抱拳大声说“孩儿恭迎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您辛苦了……” “恭迎南宫大帅,恭迎南宫大帅……”所有迎接的兵士同时下跪大声吼道。 南宫客一脸微笑,还有几分得意神情,身披铠甲手握佩剑。站在四马战车中间,左右分别坐着一人,甚是威风凛凛。 “大家都起来吧,地凉,都起来吧,幻儿,你也起来吧。” 南宫幻和所有兵士都齐声道谢南宫客然后起身。南宫幻起身疾走几步上前道:“父王,外面风大雪大,快进城吧。”然后还帮其披上披风御寒。 “嗯,好好好,幻儿啊,你不负众望拿下丰都城,首功一件啊,为父真是替你高兴,高兴啊……” “孩儿不敢居功,全仰仗父亲大人之威名……” “好好好,父子间就不要拘于礼节了,上车吧,与为父一同进城。” 南宫幻受宠若惊一般高高兴兴地上了父亲的四驾战车,在夹道的欢迎声中缓缓进了城。 和父亲同乘一辆车,在南宫客的几个孩子中,南宫幻还是第一个,大儿子南宫度和小儿子南宫词都不曾有那样的礼遇的。 南宫幻和父亲同乘的战车来到华景殿门前停了下来,南宫幻跳下车去搀扶父亲,父亲也轻轻地拍了下南宫幻的肩膀,心情非常愉悦非常高兴。南宫客走下战车拾级而上走进华景殿。 华景殿打扫得干干净净,早已没有清晨血流满地的景象了。 南宫客走进华景殿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也许他没有想到之前来华景殿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叩拜李霸天,然而今天,新年第一天自己却成了华景殿的主人,除了一番感慨之外还有几分得意洋洋。 南宫客进殿后,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一大群人,有南宫幻的部下,也有南宫度和南宫词的部下,也有南宫客的亲随人员等。还有跟随南宫幻的江湖人士也跟了进来。 南宫客走到华景殿龙椅前停了下来,转身对大家说“各位辛苦了,今年这个新年大家没有过好,我很是不安,今天的成就全仰仗各位,为奖赏各位的英勇和智慧,我决定今天晚上在此大摆筵席犒劳大家……”南宫客的话音刚落,下面一片躁动。 南宫客讲话完毕后,各位将军先生和大师们都散去,只是留下南宫客和他的三个儿子。 南宫度走近南宫幻拍拍肩膀说:“恭喜二弟一鼓作气拿下丰都城,为兄替你高兴。”南宫词也走了过来道贺二哥旗开得胜,三兄弟在一起相互寒暄相互礼让,南宫客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真希望自己的三个儿子一生都像现在一样互尊互爱齐心协力。“本是同根生”,南宫客溢于言表更有几分春风得意,也许人生之一大幸事莫过于此吧。 三兄弟聊了会儿,然后都散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大哥南宫度去督促晚宴的事,二哥南宫幻去检查城防事务,只有小弟南宫词陪着父亲去后堂休息了。 到了晚上,华景殿摆上了几十桌大餐。华灯初上,陆陆续续的人员聚集在华景殿,好不热闹,完全没有十几个时辰前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南宫客从后堂出来,坐北朝南端坐在为他特别准备的位置上,虽然居坐于正方位,但离龙椅还是有点距离。南宫客的三个儿子离他最近。 南宫客一挥手喧闹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南宫客。南宫客缓缓起身举起酒樽大声说道:“这第一杯酒敬为天下苍生失去生命的兄弟们……”然后洒酒在地。其他所有人员也起身把酒樽里的酒洒在地上。 “这第二杯酒敬各位将军大人等所有跟随我的人员,辛苦你们了,我先干为敬。”南宫客仰头一饮而尽杯中之酒,所有人员也跟着喝尽杯中之酒。 “谢大帅”众人齐声说道。 然后南宫客自己又斟满酒杯继续说道:“这第三杯酒敬江湖上所有支持我的朋友,我先干为敬。” 南宫客再一次仰头一饮而尽杯中之酒。 “谢南宫大帅”江湖人士齐声说道。 支持南宫客兵变的江湖朋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因为真佛山的三位大师觉能、觉尘、觉延是吃素不饮酒,所以专门给他们准备的是上等茶水。 “今天晚上,大家尽兴,不醉不归……”南宫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百多人就开始嚷嚷起来了,有碰杯的声音,有咽酒下肚的咕噜声音,还有大块撕肉咀嚼的声音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后很多人都醉意醺醺了,有的真有点站不稳当了,还有的直接就趴在地上丑态百出,只有南宫幻始终保持君子风度,就连喝酒都是小口小口的呡。 南宫幻时不时地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让大家尽兴。 突然听到哐当一声,南宫幻手下的黑脸刘将军把桌子上盛肉的碟子打翻在地,自己也跟着倒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南宫幻看见这样的情况不妙,马上起身抱拳道“父亲,是孩儿管教部下不严,请您责罚。” “嗯,算了,今天晚上大家开心,就不要拘于礼节了,敞开的喝吧,赦免无罪。” 正当这个时候,穆将军上前去搀扶黑脸刘将军,只见黑脸刘将军一把推开姓穆的,大声吼道“他李霸天能……能能……能当皇帝,为……为什么我们南……南宫大帅不可以当皇帝啊……”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南宫客猛地起身道“大胆,来人这厮在这胡说八道给我拖出去……”从门外进来两个士兵正准备架走黑脸刘将军却被他一把推开几丈远。 南宫度也起身大声呵斥:“哪来的混账东西敢在这撒野……” 穆将军上前劝慰黑脸刘将军“你是喝醉了,我扶你下去休息吧。” “滚开,老子没……没有醉,纵观天下,谁有资格做皇帝,唯……唯有大帅……帅” 黑脸刘将军东倒西歪踉踉跄跄的走向南宫客,南宫客也懵了,不知如何是好,说时迟那时快黑脸刘将军从胸前拿出一件衣服强硬的批在南宫客的身上,大家定眼一看原来是件龙袍。 南宫客见黑脸刘将军如此放肆非常生气的道:“来人,给我拿下”还没有等南宫客把话说完,黑脸刘将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叩……叩……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其他所有与会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加上大家都酒过三巡了,也有点糊里糊涂的,只是南宫客木木讷讷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样一闹如何收场。 徐长卿大声地说道“众观天下,无人能及大帅您了,这皇位宝座非你莫属。” 南宫客从身上拿下龙袍捧在手中说“天下能人异士众多,我南宫何德何能居此高位,不可,不可,不可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国无一日无主,老衲愚见施主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施主才真正匹配这个位置,为了天下的苍生,施主就勉为其难做了这个国主,如何?” 第5章 上朝 “不行,不行,我起兵反西蜀,并非为了这个皇位,而是为了天下百姓,天下苍生……帝位谁来坐一定要慎重,得选德才兼备之人为妥。”南宫客急急忙忙地回答道,其实他心里说不定有多高兴呢,只是不好意思,在推推嚷嚷中自己再勉为其难,同意当这个皇帝那岂不是更好。 清平真人也劝道:“南宫先生自来德高望重,新国主非你莫属,先生不会弃天下太平而不顾,让别有用心者为其帝位天下大乱,贫苦大众遭殃吧……” 所有的将士们都跪下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苦苦哀求南宫客,这个时候南宫客的三个儿子也觉得只有父亲才配坐这个皇位,也跪下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客就这样推来推去,推了几次,眼看时机成熟了,便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大家都一直推崇我坐这个位置,从我内心而言并非真心所想,如果我再推辞的话就辜负了大家一片赤诚……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暂时坐这个皇位几天,如果那天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我定当禅让大位,绝不把持…” 就这样南宫客在半推半就中登上了皇帝宝座,成了真命天子,南宫客心里不知道有多美。从起兵后一年多攻下一百的个城池,杀敌无数险境无数,终于在今天晚上修成正果拥有 大位和传国玉玺。 在一片欢呼掌声中,在大年初一子夜西蜀大地改朝换代了。 南宫客去后堂换上龙袍和冕冠再次来到大殿上,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上接受所有人员的朝贺,真是喜笑颜开心情舒畅。所有人员也都双膝跪地三跪九叩。 “众卿免礼,众卿免礼” 所有人员规规矩矩地站在朝堂下面,还有些有点醉意的人员早被三呼万岁吓醒了,只有黑脸刘将军还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怎么也叫不醒,最后被两个兵士架了出去。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家也有家规,一国无法成何体统。” 南宫客坐在龙椅上侃侃而谈,吓得跪在朝堂上的将军们汗不敢出。虽然真佛山三位大师没有下跪,但也是毕恭毕敬的聆听南宫客的训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故而就算是和尚也只是皇权的臣民而已。 南宫客装模作样训斥一番后,摆摆架子继续说道:“朕乏力了,今晚就到此结束吧,明巳时一刻所有人准时到华景殿不得有误,退朝吧!” 说完之后,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向后堂走去。 朝堂上所有人员再次双膝下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客在时,将军头领们都是恭恭敬敬,南宫客一离开后,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开始讨论晚上的晚宴和南宫客讲话具体什么意思,有的人脑子是笨点,还没有领悟,有的人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退出华景殿。 晚宴散后,大家都回自己的临时府邸歇息去了,南宫幻想因为是第一天拿下丰都城,害怕出乱子,他就没有直接回府邸休息,而是检查城防去了。 南宫度也回了府邸,还带着下午抓获的一个婀娜多姿的宫女一起回去的。南宫度不但生性好色,也好贪恋杯中之物。今天晚宴虽然没有喝醉是因为在父亲面前有所收敛不敢把自己弄得东倒西歪醉意醺醺,他的那点小伎俩还算得上“聪明”,假装在父亲面前留个好印象。 第二天巳时刚到,所有相关人员早早地等在华景殿,大部分人相互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直到巳时一刻都过了南宫客还没有出现,很多人都有点不耐烦了伸长脖子看南宫客应该出现的地方。又过了一刻钟南宫客才姗姗来迟。只听见一个男人尖尖的声音吼道:“陛下驾到——” 顿时所有人员全部双膝跪下起喊:“恭迎陛下……” 南宫客斜眼瞄了下朝堂上,径直向龙椅走去,然后端坐在上面干咳了两下说:“众卿平身!” “谢陛下。” “今天是我朝第一次上朝,国家千疮百孔百废待兴,众卿都是人才,朕惜才,也广纳天下英才,朕希望众卿团结一致,开辟未来,为国家建功立业。” 当南宫客说了这番话之后,朝堂之上很多人面面相觑,他们认识的南宫客是个内向寡言之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会说话。也许大家大多数都是泥腿子,第一次站在华丽的华景殿上还不习惯吧。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主,也不可一日无国号,国号关系着国家长治久安和宏图霸业,同时也好跟臣属国之礼尚往来。”俗称天下第一才子精通天文地理人事的“三才”之人—— 房星瑞大声地说。 “嗯,国号是紧要,众卿有何意见,说来看看。” 南宫客用眼睛扫射朝堂,没有一个人回答,大家都低下头故着思考的样子。南宫客继续说:“我看这个国号嘛……起兵于夏邑县,就叫夏邑,嗯,建国号——夏邑。” 朝堂一听南宫客都说了叫夏邑,大家也不敢提其他意见都异口同声地说“陛下圣明”。 说到给国家取名“夏邑”国,南宫客有点自认为很有墨水,有点得意忘形的样子。于是抹掉了“西蜀”,开启了夏邑元年。 “三才子”房星瑞继续说道:“陛下,国家刚刚新建,迫在眉睫的是安抚臣民之躁心,昨天下午臣回住所的街道上愚见老百姓,看见我穿着新军的衣裳都很恐惧,更有甚者远远躲避……很多民众不明事理,还有抵触我之新朝,鉴于此为了稳定民心,陛下不妨大赦天下笼络人心,加上国家之建设,也需要大量之人才,但凡前朝之旧臣如若拥护我朝者可以继续留用……” 三才子说了这番话后,南宫客点点头,感觉甚是有理,然后说道:“爱卿之话正合朕的心意,国家刚健,需要大量的人才和人力,特别是民心不可违,民可载舟也可覆舟,准房爱卿所奏……” “陛下,国家需要人才可以广纳,但前朝旧臣可用但不可重用,凡是曾经对抗过陛下的应该杀无赦,以显陛下之威严。”南宫度手下悍将桑桂怀振振有词地说。 “陛下,桑将军此言差矣……” 还没有等三才子把话说话桑桂怀抢言继续说:“大赦天下我可以理解接受,但重用前朝旧臣我有异议,况且死去的兄弟们也不答应。” “桑将军,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那你的意思是说鄙人也是前朝旧人,也不可用的了,这分明是有针对性的嘛……”三才子有点着急了。 “好了,好了,不要争论了,幻儿,父皇想听听你的意见”南宫客眼睛转向站在第一排左边的南宫幻问道。 “父皇,儿臣以为房先生说的有道理,父皇仁慈不忍随意苛严重典,应维稳大局为重。” “嗯,度儿你觉得呢?” “父皇,儿臣以为桑桂怀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是否启用旧臣还需要谨慎为好。”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一直争论不休,相当激烈。 南宫客一边听双方辩论一边思考着什么。其实他问那些大臣和谋士的意见只是假装礼贤下士罢了,他为了收买人心早就打定了主意。只不过在朝堂上的辩论只是形式而已。其实南宫客自己也知道,自己刚刚登上大位,宝座还没有坐稳,收买人心才是第一要务,不然天下不服就算强行夺得天下也是枉然。 “你们都有道理,既然各不相让,把难题给了朕,朕还是觉得需要再议——再议——” 徐长卿,真佛山三位大师和蜀山的道士都觉得“三才子“的话是有道理的,现在国家是需要人才的,不能动大刑重典,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有前车之鉴,李霸天就是因为荒废朝政,宦官专权,后宫干政,外戚结党营私等才使国家灭亡的。 仁慈的皇帝是用礼法管理国家,暴君是用重典管理国家,前者得民心,后者不得人心也。 南宫客看着双方各不相让,其实他的内心却是乐滋滋的,你们要吵就吵,要闹就闹,最终还是要南宫客定夺,那样更能显示南宫客至高无上的权利和九五之尊的地位,不然何为天之骄子呢! 第一次在朝堂之上讨论国家大事就火药味十足,也是南宫客万万没有想到的。 双方越来越激烈,但是南宫客却非常享受这种过程。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南宫客拍拍桌案说道:“各位爱卿,提倡各抒己见,但不要相互攻击,朕认为三才子说的有道理,准予爱卿的奏请。朕马上下旨天下大赦,凡是无人命案之罪犯一律免刑,前朝旧臣凡是拥戴本朝者免其所有罪刑继续留用,张布招贤纳士榜,筹备科举广纳天下英才为国家之所用。” 所有大臣、将军和江湖人士听了南宫客宣布自己的决定,无不佩服,就连刚才反对一方也跪地大呼“陛下英明”,但是不是他们的真心话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大家推崇朕,朕也给自己定个规矩。朕将‘日夜忧勤,毫无土木,绝不声色之娱,不巡幸,不游猎,一心为民,改变之现状,让臣民过上和谐安康之生活……”南宫客约法三章地说道。 “同时,朕也给各位爱卿定个规矩,约法三章。其一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其二奸其妇孺者死;其三通敌叛国大逆不道者死……如有违反者决不姑息……” 当听到这些规矩时很多头大脖子粗的将军们一阵阵心颤。之前他们随意杀人强奸偷盗根本不算什么罪名 现在可好却都是大罪死罪,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可能加上自己有一身军功就有点高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缘故吧。 那些粗人不理解南宫客的心思就算了,他们也只是七窍,没有多一窍不明白是自然的,可说南宫幻都有点看不懂自己的父亲,确实让人糊涂了。 南宫幻不明白,现在的父亲和以前的父亲总感觉变了,但又不知道哪里变了。也许是父亲大人坐上龙椅当上皇帝之后性情大变,感觉和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就这样南宫客总共颁布了三道圣旨,第一道就是定国号的;第二道就是大赦天下启用旧臣和广纳人才;第三道就是对自己的约束和对大臣、将军们的约束。其实第三道圣旨那也是必须的,但南宫客对自己的要求部分那只是给人看的,对大臣、将军们的约束是为了稳定京城治安,心收买人心而已,如此一来还可以显示他的领导能力。 朝堂之上虽然没有人敢直接站出来反对南宫客,但心中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可能大家都知道他南宫客是个奸雄吧,不敢言语。南宫客以前还是很喜欢听别人的意见的 ,但自己一坐上皇位,得意忘形独断专行的性格就显现出来了。 南宫客看看沙漏时刻正好午时,然后说:“还有上奏的吗?” 朝堂所有人员同时答“没有了。”然后南宫客宣布退朝,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后堂走去,后面跟着几个宫女。各位大臣、将军跪地恭送南宫客后也相继走出华景殿各自回家去了。 走在最后的是南宫幻,他一直在想今天为什么大哥要和自己争论,以前都是很疼爱他这个弟弟的,虽然同天不同的,也是亲兄弟啊,他一边走一边想,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南宫幻刚刚走出华景殿宫门,就被他的胞弟南宫词一把抓住,说两兄弟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今天要喝个痛快不醉不休。虽然南宫词也是领导几万的大将军,但在南宫幻心中他一直是个小弟弟,所以南宫幻用食指在南宫词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说:“小弟就不要闹了,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就不陪你了,你找大哥去吧!” 南宫词听到二哥拒绝后有点不愉快,但也还是笑着说:“那好吧,二哥有时间找我一起喝一杯。” 南宫幻一边向前走一边回答道“好,一定一定。”一会儿工夫他就消失在远处,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黑点在移动,南宫词却还呆呆地站在台阶上望着二哥消失的方向。 第6章 论功行赏 南宫幻驳回胞弟之面子,不肯同往喝酒也是有苦衷的。 丰都城是他率兵攻打下来的,还有很多军中事务需要处理,加上夏邑王朝刚刚新立,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杂。南宫幻能有如此觉悟,一是职责所在,二是想为父分忧。 大哥南宫度哪里想到这些呢,他认为现在天下都是他们南宫世家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人生一世要及时行乐,就算带兵打仗的途中,他也是花天酒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与三弟分开后,南宫幻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天牢。 他去天牢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关押在天牢里的前朝旧臣,因为得罪李霸天而被关押的人员全部放出来,准备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看父亲如何分配工事之事宜。现在夏邑朝刚刚形成根基不稳,需要大量的支持者、跟随者,当然能够获得前朝旧臣的支持是最好不过了。 南宫幻去天牢后,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礼贤下士地跟前朝旧臣赔礼恭请,并诚恳地说道:“怠慢各位大人了,我深表歉意,希望你们能支持新皇,支持夏邑王朝。” 前朝旧臣们还算识时务,觉得南宫客的二公子亲自去请他们,说明南宫客非常重视他们这些前朝旧臣,甚是感动。 带着诚意去请那些前朝旧臣确实必须,不然如何感动他人为其效力呢? 一个国家三省六部要运转是需要精通了解其运转方式之人的,虽然南宫客打下了江山,人才也甚多,但那些大多数都是泥腿子,上战场杀敌攻城略地是可以,可管理国家事务却是一窍不通。于此就显现出那些前朝旧臣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了。 安仕全以前本来就是李霸天的大太监,掌管内务府。安仕全对内务府相关事务非常地熟悉,也算人才吧! 后宫有内侍省、掖廷局、宫闱局、奚官局、内仆局、内府局等部门都是需要大量的宫女和太监,所以前朝遗留下来的人员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但是安仕全能得到南宫客的青睐,肯定有他的诀窍,不然,他在前朝西蜀就是大太监,现在西蜀灭亡了,夏邑朝建立,安仕全依然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南宫幻处理好这些事情后已近黄昏,时间不知不觉地又一天过去,连午宴都忘记吃。其实也算不上忘记,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 南宫幻吃完晚宴后,坐在案前看部下起草的封赏名单一直到深夜才疲惫地睡去。 南宫幻忙了一天,连午宴都没有时间吃,可南宫度却清闲的很,他和弟弟南宫词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观赏艳舞,搞的满屋子乌烟瘴气,宫商角徵羽余音绕梁。 第二天一上朝,朝堂上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也少了些熟悉的面孔。 那些陌生面孔是前朝旧臣,少了熟悉的面孔是真佛山的三位大师和崆峒派掌门瑛姑,还有蜀山派的两位老道。当然他们不是官员,只是江湖人士是不需要上朝的。 其实他们也懒得理那些勾心斗角的朝堂之事,更喜欢自由闲暇。 “禀父皇,儿臣昨天把关押在天牢里的前朝旧臣和罪犯全部释放,今天也带他们上朝来了,恳请父皇发落!” “嗯,好,做得好,懂得为父皇分忧。” “谢父皇!” 南宫客用眼光扫射了一下朝堂,然后振振有词地说道“诸位爱卿,可有本上奏……” 南宫客的话音刚落,齐刷刷的一大群人跪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都平身吧……遗臣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只要诸位忠心于朕,认真辅佐朕管理朝廷事务,建功立业,为老百姓做事实,朕赦免你们无罪,凡之前在哪个衙门就职的不变,具体需要调整的,视情况而定吧……” 当那些前朝旧臣听说南宫客赦免他们无罪之后,心里一直有抵抗南宫客的那些人惭愧不已,他们没有想到南宫客会有如此之肚量,更没有想到还官复原职。 其实这些算不上南宫客的肚量,只是他收买人心的法子而已。 “陛下,众将士跟随陛下东征西讨打天下,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封侯拜相衣食无忧,所以臣觉得应该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不知陛下何如?”大才子“三才人”巴结讨好地请求道。 “还是我们的大才子‘三才人’想得周到,确实应该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只是不知道如何封赏,如何确定功劳大小之标准……” “陛下,凡您的血亲根据功劳大小封亲王、郡王或者侯爵等,其他外臣也根据功劳大小可封公、侯、伯、子、男等爵位,具体可置王、开国郡公、散公、侯、散侯、伯、散伯、子、散子、男、散男,凡十一等。封国租税取率为:王食半,公三分食一,侯伯四分食一,子男五分食一。封爵品级为:王超品,开国郡公正一品,开国县公、散公从一品,开国县侯正二品,散侯从二品,开国县伯正三品,散伯从三品,开国县子正四品上阶,散子从四品下阶,开国县男正五品上阶,散男从五品下阶……所有爵位可酌情世袭罔替,但除皇子外,外臣一律不得封王……。 “三才人”刚把话说完,所有跟随南宫客打天下的人员也全部齐声说道:“臣附议。” 南宫客眼看拖一拖有关封侯拜相事宜是不行了,于是大声道:“‘三才人’说的甚是有理,关于封王侯等事是迫在眉睫。” “陛下圣明,天下分封是大事,也是稳定朝局,稳定天下,让那些有功之士拥其应该得到之荣耀,更能体现陛下的皇恩浩荡不忘初衷!” “陛下,臣和三位公子商议后草拟了个清单,还请陛下圣裁。”“三才人”恭恭敬敬的举起奏折,安仕全碎步跑下台阶捧着清单奉上给南宫客,南宫客接过清单认真地看起来。 南宫客一边看一边皱起眉头。 南宫客一皱眉头“三才人”的心也跟着悬着,他深知虽然和南宫客有过命之交但眼前他是皇帝,系君臣关系,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也难怪“三才人”心里一直打鼓七上八下的。 南宫客看完奏折后,拿起御笔开始朱批起来,有的画圈有的画叉,还有的添加上姓名,就这样纠正了“三才人”奏折上的错误和不足之处。 南宫客朱批完奏折后,放在案上道:“各位臣工,希望大家不负重托,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朕亦欣慰。” 所有臣工全部跪地齐声答道:“臣等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好好,朕甚是欣慰。传旨: “封度儿为瞻亲王,执掌户部,” “封幻儿为蜀亲王,执掌兵部,” “封词儿为清河郡王,执掌礼部,” “封‘三才人’房星瑞为开国公,执掌刑部,” “封刘将军为一等启功候。” “封穆将军为忠义伯,” “封申通为镇国大将军,” “封桑桂怀为南岳候,执掌大理寺,” “封吴世雄为廉义伯。” “令苏远候出任兵部侍郎,” “令王怀国出任明镜台主簿……钦此。” ……每分封到谁,谁都是双膝跪地叩谢皇恩。 就这样一下子分封了所有跟随南宫客一起打天下的有功之臣,也包括启用了前朝旧臣,基本上三省六部所有的职位都安置妥当,着实辛苦南宫客了,说了那么多话。 朝廷再也不是一盘散沙,各个衙门都有自己的首脑,只是运转时间而已。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幻的手下——黑脸刘将军,他本来军功一般,没有什么出色的才能和表现,就算攻打丰都城他都不是冲锋陷阵之人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偏偏封了一品军侯,让很多人着实羡慕嫉妒恨。 分封天下,大赦天下,基本都是每个新旧更替的朝代必须经过的历程,并非个例,就拿黑脸刘将军他都能封一品军侯,虽然只是个闲职但食邑户确是万户,真的假不了,还是有很多人眼红。 南宫客的三个儿子都封了王,其中两个封了亲王。虽然小儿子只是郡王,可是他的军功要少一些,加上才十七岁,毕竟人年轻。 就算很年轻也非常了不起了,能独掌礼部那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和事儿。 特别不同的是明镜台,明镜台不属于三省六部,它直属于皇帝陛下,只需向皇帝负责,专门为皇帝独立办案机构,从朝廷机构设置上看虽然有刑部和大理寺,单单这些衙门那是不够的,说直接点明镜台就是皇帝的爪牙和眼睛,专门监督所有官员和臣民。 南宫客直忙到晌午才结束朝政,在安仕全的搀扶下退去了万福宫。 南宫客现在虽然是皇帝,但还没有选秀,还没有众妃嫔。他虽然娶过三个夫人,大夫人命薄早早就去世。 大夫人去世的时候南宫度才几岁。二夫人就是南宫幻和南宫词的生母,虽然健在但一直体弱多病,无心管理现在的后宫。三夫人无生育,但是南宫度的养母。前朝都封侯拜相了,但后宫还没有进行封赏。 万福宫是南宫幻生母居住的宫殿,南宫客确实累了,他很喜欢吃南宫幻的生母熊氏为他熬的莲藕参汤,一到万福宫门口就大声地说道:“爱妃,给朕盛碗莲藕参汤来……。” 熊氏听到夫君的话后连忙准备好了莲藕参汤送到南宫客的手上,然后说:“陛下都晌午了,还是传膳吧!” “嗯嗯,朕是真的饿了,那传吧。噢,爱妃,你身体一直不好,又无暇管理六宫,朕就封你为皇贵妃你意下如何?虽然不是皇后但清闲……正好适合你养身子。” “臣妾谨遵陛下旨意,臣妾不敢要什么封赏,只要陛下允许臣妾服侍在您身边,臣妾称心满意足了。” “好好好,还是朕的皇贵妃最懂朕心意。朕甚感欣慰!” “皇后的位置你一点都不想要?”南宫客用怀疑的口吻试探熊氏,熊氏斩钉截铁地说:“臣妾身体一直病恹恹,无心打理偌大的后宫,皇后就让妹妹常氏吧,臣妾协理即可,也好落个清闲……” “好啊好啊,你还是通情达理。” 南宫客用完午膳后就下旨封熊氏为皇贵妃居万福宫,封常氏为正宫皇后居椒房殿,统领后宫母仪天下。 封常氏为皇后之事传到南宫度耳朵里后,他像个孩子一样左摇右摆高兴得不得了,他是嫡长子,母妃虽然是养母,但常理上是嫡母,既然母妃做了皇后,那说明自己不久的将来就是皇太子入住东宫了。 南宫度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马上就邀请了他自己的几个手下和江湖上跟他有来往的人物一起商讨如何才能入主东宫事宜。 参加人员有手下大将,刚刚封为镇国大将军的申通、封南岳候执掌大理寺的桑桂怀、封廉义伯的吴世雄、天台山秃鹫派掌门人米朔天、古坟店阴阳宗派掌门人刁金斗、老君山道宗派门下弟子清赤子和清虚子等等。 南宫度手下的人可都是大人物,或许是那些投机分子早就看清了他是嫡长子,他母亲得宠的缘故才投靠在他的门下。 投靠者也是想有朝一日能分一杯羹荣华富贵一辈子。 镇国大将军是杀人如麻的人物;桑桂怀是鬼点子最多的人物;米朔天和刁金斗都是江湖中的武功高手;又特别是清虚子和清赤子臭名昭着。 清虚子外号叫狼道士,清赤子外号叫狈道士,他们时常是成双入对,江湖给他们起名外号叫“狼狈为奸”。 南宫度正在盘算如何能入主东宫事宜,而南宫幻却正在处理兵部琐事,哪有闲心为了东宫而费尽脑汁。 可能夏邑王朝刚刚新立,之前的军队由几个人掌管,现在变成一个兵部直接掌管,换了主官就有点涣散了,没有凝聚力,所以南宫幻想整顿整顿,提高战斗力和士气,随时为父皇效力保卫夏邑王朝万里疆土。 因为南宫幻的性格,不看重东宫的位置可理解,但南宫词是否和他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第7章 旁敲侧击 南宫度的亲信和江湖痞子聚在一起肯定没好事,无非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特别是觊觎东宫之主之大位。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客没有下旨选定东宫之人选。按其道理一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储君毕竟关乎江山万代传承,理当不可不谨慎。 然儿皇帝陛下南宫客偏偏对储君人选只字不提,甚至非常忌讳地谈论此事。 有资格入主东宫的人选有三,无非就是南宫客的三个儿子。 对东宫而言,南宫度最大的威胁是二皇子南宫幻,其次才是南宫词。但从朝野影响力来看,南宫词是最弱的,所以南宫度把南宫幻看成自己的头号劲敌。 “本王召见各位前来是商讨那件事情的,各位有什么好的法子让本王得到,本王绝不亏待大家。” 参与大皇子南宫度秘密会议的所有人员席地而坐,南宫度认认真真的道出晚上召见大家的真实目的。 不用南宫度说得那么清楚,所有参与人员其实都明白南宫度所指的“那件事情”是指的什么事情。 “王爷,现在朝廷刚刚新立,东宫空缺,不知为何陛下只字不提,甚至让人费解……不过鄙人想可能是在犹豫……所有最近一段时间王爷还是要收敛一点,不要出什么纰漏,一旦失去机会一切都泡汤了。”天台山秃鹫派掌门人米朔天皱眉道。 “对对对,王爷是嫡长子,按其道理非王爷莫属,但只要现在还没有宣布人选,谁都有可能……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此这般王爷的处境不妙啊!”申通大将军也疑虑道。 “王爷也不用着急,不管怎么样您是嫡长子,就是排序也是排第一位,加上王爷的军功和威望,其他几位皇子望尘莫及,但是也不可大意,很多事情出乎意外,就拿分封这件事情来说,刘黑脸怎么也不应该被封一等军侯……”大理寺卿桑桂怀喃喃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世雄听后愤愤不平接着说:“就是,他刘黑脸不知为什么就封一等军侯了呢,他既如此了,那我早就够封开国公卿了!” 刁金斗实在看不下去,马上打断吴世雄的话说:“吴兄可别乱说,在这里说说就行,外面千万不要瞎说,谨防传到陛下耳朵里去,你人头不保啊!” “哼,我就是不服气……”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今天晚上的任务是想些什么办法,如何才能让本王入主东宫,你们把话题扯远了,本王养着你们,是为了帮忙分忧的,本王甚是着急啊!”南宫度不厌其烦地说道。 “王爷,明天我就上奏折,推荐王爷为太子,探探皇上的口风,我申通誓死跟随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好,如此甚好,总比我们在这里瞎猜的好,要先了解其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才能有相应的对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然一切都是枉然!”米朔天捻捻胡子点点头道。 几位野心家聊到很晚才散去,第二天一大早上朝,申通就上书陛下,推荐大皇子南宫度为储君太子。南宫客听后非常的生气,把奏折都扔到地上,气愤地怒斥道:“好哇,朕才刚刚登基,你们就开始寻觅新主子,现在朝廷刚刚开始运转,你们不去做应该做的事情,在这里忙些无关紧要的事,到底谁做太子,朕心中有数,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咬舌根……” 申通看见陛下南宫客怒火中烧,慌忙跪在地道:“陛下息怒,臣也是为夏邑江山着想……” “此话以后不必再提,朕心中有数。”南宫客冷冷地说道。 好好的一个大清早就弄得一团糟,满肚子怨气,没说几句话南宫客就宣布退了朝怒气冲冲地回了后宫。 在朝上,有情绪的人可不只是南宫客一个人,在酒馆里喝得醉醺醺的廉义伯吴世雄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吴世雄和几个平时比较要好的兄弟在“相约”酒馆里喝酒,几杯热酒下肚就有点醉意醺醺,便开始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 “兄弟,我就是想不明白,凭什么他刘黑脸就能封一等军侯——启功候,我吴世雄就只能是个廉义伯,凭什么……凭什么,他刘黑脸的军功能和我比吗,哈哈哈,他连自己独立带兵都没有过,虽说是个将军,可那也是个光杆司令,还当上一……品……军侯。” “吴兄,你是喝醉了,别胡说八道了” “吴兄说得对,他刘黑脸凭什么……” “老子没有喝醉,天下是我们共同打下来的,也不是他南宫家打……打打……下来的,为什么他就做皇帝,老子就得一个狗屁闲职廉义伯……” “你真的喝多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回家,真是口无遮拦喝多了!” 几人搀扶着吴世雄廉义伯东倒西歪的起身往府邸而去。因为郁闷,大家都喝了不少杜康,自己都站不稳,又怎能搀扶吴世雄廉义伯呢! 隔墙有耳是最可怕的事情,廉义伯摊上大事了。 突然从旁边屋子里出来三人,径直走到吴世雄面前就破口大骂说他不要脸,没有能力还当什么廉义伯,他们跟大哥刘黑脸比起来差远了,还是陛下圣明,封大哥刘黑脸为一品军侯。 双方你一言我一句就争吵起来,开始还只是争论,后来推推嚷嚷。 刘黑脸的两个小兄弟仗着他们大哥现在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封了一品军侯,气焰非常嚣张,怎会把吴世雄这个廉义伯放在眼里。 吴世雄本来心情就郁闷,有气无处撒,加上醉酒,大脑有点不清醒,说着说着就拔刀动了刀子。 双方都是行伍出身,见过大场面,还打过大仗,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动动刀子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比画比画就算了,没想到吴世雄胆大妄为,一刀劈下去,对方向后一仰躲了过去,吴世雄再一百八十度转身一刀向后扎去,对方躲闪不急,刚好扎在一品军后刘黑脸的心脏位置,顿时和吴世雄一起喝酒的几个兄弟眼看出了大事,慌忙把双方分开,只听见砰的一声,刘黑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吴世雄那把佩刀还扎在刘黑脸的胸膛之上,飘丝带系在刀把上随风飘摇。 双方其他人员看见出了人命各自都逃离现场,只剩下刘黑脸倒在地上,还有一位在屋子里继续破口大骂。 “相约”酒馆的老板看见出了人命,马上就去报了官。明镜台的人来了,刑部的人来了,大理寺的人来了,负责京城治安的巡防营也来了。但万万没有想到吴世雄还在那里耍酒疯满地打滚,甚是滑稽可笑。 “你给我起来!” 明镜台主簿王怀国一把抓住吴世雄衣领提了起来。吴世雄刚好站起来王怀国一松手他又倒了下去。 “人是你杀的吗?” “人……是我杀的,杀个人怎么了,我就是个杀……杀杀人的人,怎么了,攻打丰都城的时……时不是也杀人……了吗……” 王怀国一看吴世雄确实喝醉了,然后对刑部、大理寺和巡防营的头目说道:“人我带走,先关在明镜台监牢,待奏明陛下听后发落。” 刑部和大理寺,包括巡防营不得不点头。 大理寺巡防营和刑部的官员毕恭毕敬地向王怀国抱拳。不管怎么说明镜台是皇帝陛下亲自管理的特务机构,对他的尊重是有必要的。 大理寺巡防营和刑部的官员确实是懂礼数,尽管他们都想自己把嫌犯带回去然后在陛下那里去邀功,但心知肚明,不管怎么样也是争不过一个心腹的。 带回嫌犯后,把吴世雄先关在明镜台的大牢里,同时也开始派人抓捕其他有关人员。直到下午相关人员全部到案后才开始审问吴世雄,在事实面前不容吴世雄的抵赖,录下供词证人证言和画押后,王怀国就急匆匆地进宫面圣去了。 “陛下,老臣破获一起特大杀人案。” “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这几天治安很好的嘛,怎么还杀起人了呢?” “陛下,这是口供和证人证言,事情清楚证据确凿”南宫客接过案卷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吴世雄不但酒后失手杀人,还犯失言大不敬,南宫客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传瞻亲王入宫,朕要问个清楚。”南宫客大声道。 传旨太监听后答应一声急急忙忙就去传瞻亲王去了。这时瞻亲王南宫度还不知道他的手下犯下了滔天大罪。 一个时辰后,南宫度就急急忙忙进了宫。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传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起来吧,你说说,你是怎么约束教育部下的,朕刚刚给吴世雄封爵没几天,他不但在大众广庭杀了人,还出言不逊对朕大不敬……” 南宫客刚刚把话说到一半南宫度吓得直哆嗦,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战战兢兢地道:“都怪儿臣管理手下无方,还请父皇降罪!” “你是有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是他自己做下的鲁莽事情,你起来吧……真是大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人,还出言不逊,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不足以平民愤,传朕旨意,由清河郡王亲自主审,刑部、明镜台和大理寺三司进行会审,胆敢犯事者,决不姑息,按律法治罪!” “父皇圣明。” 南宫度跪地谢恩后忐忑不安地出了宫。经过几天的三司会审,最终判定吴世雄杀人罪名成立,大不敬罪名成立。最后上报皇帝陛下批准,在牌楼街斩立决示众。 要说吴世雄死得冤不冤,其实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 吴世雄说的没有错,刘黑脸确实没有什么战功,更没有什么出色的才华,按规矩他是封不到一品军侯的,但是很多事情总是有“但是”的。 如果没有打下丰都城,刘黑脸酒醉没有给南宫客黄袍加身,南宫客也许还不好自己讲自己想当皇帝,怕天下人耻笑于他,所以南宫客是看在刘黑脸把黄袍加在他身上,让自己半推半就当了皇帝,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此棘手的问题,又不能自己给自己封为天子吧,正好刘黑脸出来替他做了自己最想做的,所以就封他为一品军候以此回报了。 要说功劳大小,还能有人比刘黑脸的功劳大? 只是很多人少一根弦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而已。不要看人家的荣华富贵是天上掉下来的,其实是凭“智慧”赢得的。 南宫幻自始至终没有参与吴世雄案件,他也懒得管理这些烂事,他的事情忙的很,要处理很多朝政,虽然都不是他自己想做的,加上还没有过正月十五,但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朝廷百废待兴,他希望为父皇分忧。 南宫幻白天忙上忙下,有时候连吃饭都没有时间,虽然巡防营是他在负责,还算好,他的部将忠义伯穆将军为他分担分忧,他也就落得清闲。 南宫幻到底一天在忙什么呢,其实他主要是忙接触那些前朝老臣和社会上有名气的人士,他是希望笼络人心为父皇所用。 自作聪明,南宫幻自己想多了,他的父皇南宫客却不喜欢,南宫客现在是真命天子,万万人之上,哪有心思听从别人的劝谏。南宫客本来就是小肚鸡肠刚愎自用,加上他自己处理事情有点随意性,根本没有章法可言。 南宫幻做事虽然费力不好看,但南宫客还是知道他的这个二儿子是最有孝心,除了性格有点优柔寡断儿女情长外,其他都还算不错。 南宫幻白天拜见各位高人后,晚上还要亲自照顾被他救下来的三个孩子,亲自给他们喂饭吃, 吩咐其下人要好好照顾三个孩子。 开始三个孩子很抵触南宫幻,后来就和他打成了一片,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过一段时间就把发生在华景殿的事情忘记了。都说孩子是天真纯洁的,也许是吧! 特别是烟雨,白天南宫幻不在府邸的时候都要问下人好几次,打听幻哥哥到哪里去了,什么时辰回来陪她玩,等等问题。 南宫幻也是很上心,每当回家都抱着烟雨逗乐,烟雨也越来越喜欢南宫幻这个大哥哥。 还是做孩子好,没有利益没有仇恨也没有感情纠纷,多好。也许那是每个人都希望一生拥有的好东西吧。 吴世雄犯那么大的错,杀头是少不了。 吴世雄也是人才,从起义开始,一路攻城掠地,功劳实属不小,虽然他醉酒失手杀了人,但是从皇帝南宫客平心而论,确实是有点不舍,只是没有人敢向其求情。 深夜,南宫客实在睡不着,心里也闷闷不乐,第二天就要斩首吴世雄,虽不是本所想,可也无可奈何。 这一切,都被安仕全看在心里。 “陛下,夜深了您早点歇息吧!”安仕全轻声地道。在烛台的辉映下露出了那一闪而过的诡异微笑。 “朕睡不着,吴世雄这厮,也是,怎么就动刀子呢?” “陛下,奴才不敢妄言!”安仕全因为保卫皇宫的时候受伤,走路有点一瘸一瘸,只是南宫客不知道,以为他本来就如此。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南宫客唉声叹气。 “陛下,奴才心知您惜才,可廉义伯确实不应该,但人才难得……人死不能复生,要不——要不——就饶了……” “大胆,朝廷之事,怎能轮到你说三道四。”皇帝陛下南宫客怒斥道。但是脸上却露出一丝喜悦。 “扑通——”一声,安仕全双膝跪倒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恳求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知错了!” “好了,起来吧!”南宫客没好气地说。“不过你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已经失去一个人了,但总不能再失去一个吧!” 安仕全此时心领神会,明白皇帝陛下心中所想,于是旁敲侧击讨好地说道:“陛下,要不就饶了……” “怎么饶?证据确凿,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怎么约束人?”南宫客摇摇头说道。 “陛下,您是天子,想饶谁就饶谁,没有理由……您就是王法,谁还敢造次。” “话虽如此,难!难啊!” 安仕全察言观色是非常厉害之人,否则怎么会成为新旧两朝皇帝身边的红人呢! “陛下,要不就找个理由说一品军侯刘黑脸本身自己也有错,再说廉义伯也是失手,罪不至死,只要您下旨,奴才,奴才能办……” “朕确实惜才不假,但是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其实说那么多,安仕全心中明了的很,正因为是刘黑脸给南宫客黄袍加身,虽说功劳巨大,但是南宫客心中却不是滋味,因为长期一个人四处炫耀说南宫客能当皇帝全靠“自己”,那岂不是让南宫客很难堪,所以,既然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 “陛下,以廉义伯醉酒失手,罪不至死为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帝陛下点点头,表示认可,狡猾的安仕全一下就明白,马上就拟好旨,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吴世雄改判为重打五十大板,削去廉义伯之爵位,贬为庶人。 就这样,杀人犯吴世雄保住了人头。 第8章 芊月公主 也许是特别喜欢孩子的缘故吧,自从救下李烟雨的第一天开始,南宫幻一有空就亲自照顾细微之至,大到饮食起居小到读书学习和游戏。 南宫幻不但重视李烟雨、舒璎、雨柔的饮食起居,还特别重视其心理疏导,南宫幻知道,李霸天的自刎,对烟雨的精神打击比较大,没有空灵的心里,会有阴影,对将来的生活影响比较大。 如此下功夫,无非就是想让李烟雨忘记在华景殿的血腥场面,做一个快快乐乐天真无邪的孩子,健健康康成长,无忧无虑的童年。 有时候南宫幻做得有点过了,好似父亲对孩子一般温暖,但是他自己不介意,属下也不好多讲什么。 在除夕那一晚李烟雨身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在危急关头,为了自保,反而会对陌生人会有美好的期望,故此,脆弱的心难免会对眼前这个大哥哥有几分依赖,实属合情合理。 可烟雨的内心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唯她自己清楚。 李烟雨本就血统高贵养尊处优,一生下来就是千般宠爱万般服侍,对南宫幻的特别照顾从表象看并没什么不适。 没过几天这位前朝亡国公主,就对南宫幻府上的丫鬟呼来唤去,俨然一个主人翁样,然而她还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世却在朝廷掀起一场大风暴。 夜晚,南宫幻坐在李烟雨的床边,一边用手抚摸头发一边唱儿歌,哄烟雨熟睡后才离开,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幻很早就起了床,准备好奏折便匆匆忙忙上朝去。 朝堂上站立的队伍是右武臣,左文臣,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排成几排,等待皇帝的到来。排在最前面的是三省六部的九卿人等,基本上都是南宫客的心腹。 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缘故,南宫客有点无精打采地从后堂出来,刚落座龙椅上,所有文臣武臣呼啦啦一片跪地恭迎皇上,三呼万岁。 安仕全可能是太监缘故,自然没有喉结,尖声尖气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潮。” 朝堂顿时安静下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大臣都低着头,不敢正眼看皇帝。 大家都在等别人先上奏,毕竟南宫客是新皇帝,大家对他的性格脾气还不是很了解,加上心中惧怕,不敢贸然上奏朝事。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执掌大理寺的桑桂怀抢先说道。 “说?” 南宫客有气无力,一身疲惫。 “据查,蜀亲王私藏前朝余孽,给我朝埋下祸根危及江山,作为儿臣,如此做也是对陛下您的忤逆行为,故奏请陛下严查严办,给不利于我朝之坏人一个警示。”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幻救孩子之事情走漏了风声,桑桂怀居然拿一个孩子说事,让南宫幻有些措手不及。 南宫客听后非常惊讶,虽然他假装大度赦免了前朝旧臣,但凡对前朝李家的血脉甚是忌惮,毕竟他本来性格就小肚鸡肠的,所谓大方都是为了稳定局势假装出来的。 “蜀亲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情,前朝李氏不是全部自刎和毒死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南宫客怒斥道。 “禀父皇,儿臣确实在华景殿救下三个七八岁的孩子,只是三个孩子而已何来的危及江山之说!” “陛下,那三个孩子之中有一个是李霸天的第十八公主李烟雨。其余两个是她的玩伴丫鬟,一个叫雨柔一个叫舒璎,请陛下圣裁。”桑桂怀振振有词,然后补充道:“陛下,如果留其余孽,待长大了难说对我朝没有威胁,家破国亡之仇怎会忘记……乐不思蜀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桑桂怀本是瞻亲王的心腹,为了瞻亲王能入主东宫也是煞费苦心,故意挑起事端,因为浑水好摸鱼! “父皇,儿臣并非知道三个孩子中有一个是什么十八公……” 还没有等南宫幻把话说完,南宫客严声道:“住口,何来什么十八公主,这件事情命大理寺桑卿去查,如有人故意欺瞒朕绝不姑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得有误。” “陛下,臣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其中一个前朝余孽就是李烟雨,奏折上臣已经写得很详细,恭请陛下御览.”桑桂怀早就有准备了,折子上连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只需上奏即可。 南宫幻吓得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辩解道:“父皇 ,儿臣确实不知道内情,还认为只是一般的宫女,儿臣不忍心杀害孩子,就留下了,儿臣铸成大错,请父皇降罪责罚……” 南宫客抓起龙案上的奏章直接向南宫幻砸去,刚好不偏不倚砸在额头上,怒气冲冲地说:“还狡辩,之前你放过一些不该放过的人,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你,现在你成了芝麻秆,不顾夏邑朝廷安危,节节开花笼络人心,朕还没有糊涂,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思,哼……” 还真是南宫客多虑了,南宫客的意思很明了,误以为自己的二儿子南宫幻是以如此方式笼络人心,对东宫有觊觎之心,其实不然,南宫幻对东宫毫无兴趣,他也根本没有那样想过,也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想一心为父皇分忧而已。 “父皇,那个余孽具体如何处置还请父皇明示,儿臣定当不辱使命处置妥当。”南宫度也开始抢话继续道:“二弟,你也真是,如此惹父皇生气,你还不赶快认错,争取获得父皇的原谅宽大处理。前朝余孽怎么能留呢,万不可留活口,待将来威胁我夏邑江山……你就认个错把人交出来……如果你不忍心,为兄帮你代劳处理,你看如何?” 皇帝陛下本非常生气,又是敏感问题,桑桂怀使绊子就算了,万万没有想到南宫度也跳出来火上浇油推波助澜。 南宫幻满脖子青筋鼓起,憋得满脸通红,不知道用何言语回答。 保全李烟雨等人生命安全是第一要素,不管怎么样南宫幻都会拼死一搏,就算养个阿猫阿狗都会心疼,何况是人。他心中明白,他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早就厌倦了那些血腥的场面,现在一直忙里忙外都不过是为了尽孝道而已,觊觎之心并非他内心所想要的。 “父皇,我朝新立不久,不和适宜开刀见血,还是要安抚天下为主,您仁慈德高,怎么也不会对一个孩子施重刑吧,如果真的如桑大人和皇兄所说,请问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如何威胁我朝,如何颠覆我朝,这不是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南宫幻再一次辩解道,双方都针锋相对,谁也不退让。 朝堂上剑拔弩张,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最后形成了两大派别,前朝旧臣主张赦免,而大多数新晋官员主张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双方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开国公“三才人”突然出列走到朝堂正中跪地抱拳:“陛下,臣以为不可随意见血重典,毕竟只是个孩子,如果因为杀一个前朝余孽让天下人寒心的话,那就是得不偿失事与愿违了,现在朝堂之上很多大人都是前朝旧臣,您都能赦免他们,为何不能赦免一个孩提呢,如果真的开刀见了血,那其他大臣不是都得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更不敢忠心纳谏,岂不是以后每一句话都是假话谎话,又如何侍奉陛下为国家效力呢……故此,臣以为不但不能杀,还应该封其女官名分好生待之……” “按照开国公之意是不但不能杀,反而还要封赏了。”南宫客大惑不解地问道。 “回禀陛下,正是。”房星瑞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为呢?” “前朝李氏一族并非陛下下令赐死的,而是他们自杀身亡,李氏及其族人之死本与陛下无关,最终之结果也是上天安排,李朝腐朽必将新朝更迭。前朝旧臣不但不治罪反而还重用,为何容不下一个孩子呢?究其这几点就显出陛下之心宽广似海,德施仁政,何不赐封让天下人敬仰陛下之伟大呢。”房星瑞补充道。 南宫客沉思了片刻回道:“嗯,开国公说的有理,看来治罪是不合适了,那如何处置才合适呢?” “陛下本无公主,可收为义女封其公主何乐而不为,如果那样的话,您的伟大心胸简直就是盘古开天地人能及,必定万古传诵您是千古一帝……”“三才人”一番拍马屁下来,南宫客心里乐滋滋的,本来他也没有杀人之嗜好,只是一听奸佞之臣胡说八道,加上生性多疑害怕危及自身皇位而已罢了。 “朕甚是喜欢女儿,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恩赐于朕一个女儿,那就按‘三才人’开国公所说去办,今日正值春分,万物复苏,芳草芊芊,朕也希望江山静穆青翠万年,朕就收了这个义女赐国姓南宫,敕封为芊月公主吧1” 掌令官拟好新旨躬身奉上,南宫客看了一遍后扶印盖好玉玺,卷起封好递给南宫幻,让其传旨并公布与众。 事件一百八十度反转,南宫幻有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故此心中激动不已。同时在他内心还是有几分感谢“三才人”的,毕竟是他解了危还有如此好的结果,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南宫幻接圣旨后抬眼看了下“三才人”并点头示意感谢,“三才人”也躬身抱拳回礼。 南宫幻退出朝堂回到自己的府邸,看见李烟雨在房间里骑着下人的脖子玩“骑马”,她一个孩子哪里知道她自己刚才走了一遭鬼门关然后折回来了。下人看见南宫幻回来,托着李烟雨轻放在地上。 南宫幻大声地说李烟雨接旨,李烟雨虽然年纪尚幼但也知道圣旨的重要性,马上跪拜在地上说道:“烟雨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朝遗孤李烟雨,性行温良,冰清玉洁,聪慧敏捷,丽质轻灵,朕甚是喜爱,收为义女等同己出。着即赐姓南宫,敕令册封为芊月公主,居长月宫公主殿,钦此!” “谢主隆恩。” 李烟雨跪谢皇恩后起身,脸上像挂着一个太阳——阳光灿烂。 于此,李烟雨正式更名为南宫烟雨,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她也明白这一下子自己再也不是遗孤,有义父皇帝陛下罩着,她谁也不怕了。 喜事同乐,高兴的不只是芊月公主一人,连她的丫鬟舒璎和雨柔也甚是高兴,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会被封为公主,还被新皇帝收为义女。不但把命保住了还获得了荣华富贵,确实值得高兴。 芊月公主和自己的丫鬟虽然才七八岁,但从小居宫中,自己也明白现在不同以前,自己的亲生父皇和亲人们都不复存在了,如果没有人或者身份作为护佑,也难活下去! “芊月公主,你现在不能住在我的府上了,要移驾公主殿,现在首要任务是进宫叩谢皇恩,不要失了分寸。”南宫幻顿了顿,继续高兴地说道:“公主,需要的东西都给你备齐了,为了好好地照顾你,在我府上抽调几个精干乖巧的下人陪你一同进住公主殿听你使唤,你意下如何?” “嗯,谢谢大哥哥,宫里的一切我都熟悉,不用大哥哥劳心,只是我想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进宫来看我哦!” 芊月公主撒起娇来,特别是一路无邪的表情甚是让人喜爱。 “快走吧,父皇还在等你呢,走吧!”南宫幻催促道。 南宫幻和芊月公主一同进了宫,在朝堂上芊月公主非常有礼节的叩谢了皇恩,然后退下直接去了公主殿。 之前公主殿就是她的家没想到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自己还是公主殿的主人。只是她毕竟年龄太小还不知道人世险恶。 芊月公主是个特殊的产物,不管怎么说她毕竟不是南宫客亲生,虽然所有的供给都是按公主配备,有些势利小人还是会区别对待的。 下朝后南宫词把蜀亲王留了下来,让他去后宫看看自己的母妃。本来贵妃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三天两头的咳嗽,咳嗽严重的时候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有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就需要服侍的宫女在后背上锤敲几下,不然一直憋着那口气直到脸都青了都出不来。 南宫幻匆匆忙忙的进了后宫去母妃处请安,还好,南宫幻去的时候贵妃的身体算是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咳嗽和喘气,还能在地上活动活动。 “儿臣叩见母妃。” “幻儿,起来吧,好几天都没有见你了,你在宫外一天忙些什么?” “儿臣忙于公事,未能尽孝,望母妃原谅!” “好了起来吧,你也长大了,我知道你忙,因而没有差人去你府上,你就安心的为父皇分忧,只要你平平安安母妃就心满意足了。” 母子俩一起聊了好半天,南宫幻心里一直担心母妃的身体,吩咐宫女们要好生伺候,不可大意。 最后就聊到封芊月公主的事情,贵妃聚精会神地听着,一直夸奖南宫幻做得对,人不能见死不救,要有菩萨心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许说这些都是因为贵妃自己本就信佛吧,所以影响到教育的儿子,在很多事情上也优柔寡断柔软绵绵。 “幻儿,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大成就,只要你开开心心平平安安过一生,母妃就高兴了,以后不要太逞强,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我知道你是一个宁折不弯的性格,太倔强了不好,但事事需要谨慎,不该想的不要想,不该要的不能要……” 南宫幻没有明白为什么母妃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还说的神秘晦涩。 南宫幻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因为尊重母妃又不好直接多问,只好一个劲地点头轻声回答。“是!是!是,母妃,儿臣明白!” 第9章 勾结 熊氏说了很多很多话,南宫幻一知半解,不知其何意,但在母妃面前,只能一个劲地回答“是是是”。 南宫幻太空灵纯洁,之前只是普通的官宦人家,现在情况大不同了,是帝王皇家。正如古言所说“世上最无情、最凶险、最变幻莫测的莫过于帝王家。 君何生在帝王家,谁最可怜谁最难,三呼千秋与万秋,忧国忧民惟心烦! 按照南宫幻的性情,定会碰个头破血流,不要忠心做事就能获得善终,身在皇家没有几分狡诈和奸猾是没有好结果的。 南宫幻辞别母妃后五味杂陈地赶回王府,路上一直推敲母妃话中之意,怎么也弄不明白。 他当然想不明白了,南宫幻本身就不是奸猾狡诈之人,还有几分愚钝,悟性上确实比不过大哥瞻亲王,也没有弟弟清河郡王的小聪明,完全就是一个忠厚老实巴交的平凡人。 为了东宫之位,瞻亲王南宫度和清河郡王南宫词不会礼让任何人,故也设置重重障碍,更会釜底抽薪以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之目的。 南宫世家刚刚夺得天下,不久就上演夺嫡大战,也在情理之中。 历朝历代帝王之家不是如此呢? 所以大臣们为了自己的未来也开始选边站,结党营私。 朋党是集团利益纠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实属正常。最终鹿死谁手花落谁家,不但看自己的经营还要看命理宫格! 南宫幻在赶回王府的路上,也有人急匆匆向瞻王府赶去。他们都是受命瞻王府南宫度的命令,聚集一起是为讨论如何对付南宫幻。 南宫幻也算是平坦地面行,祸从天降来。 陆陆续续的人员聚集瞻王府,南宫度坐在王爷尊台上,左右两排分别盘踞而坐形形色色的人物,好似小朝廷一样。 “王爷,东宫一直荒废空缺,不知陛下是何意?” “桑兄,这都没有看明白,虽然圣意难测,但是现在陛下是恐惧立太子,陛下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其一不服老,如果立太子了感觉自己生命快要结束一样,所以恐惧立太子,其二是三位王爷中他还没有下定决心扶持谁,有点犹豫不决。综合这些情况,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主动发起攻击,争取掌握主动权。”秃鹫派掌门人米朔天洋洋得意,滔滔不绝。 “清虚子,清赤子,你们也说说,本王想听听二位的意见。” “王爷,属下愚钝,但只要王爷指到哪里我们俩就打到哪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清虚子和清赤子恭恭敬敬地抱拳异口同声道。 “好好好,你们有这份忠心就好!” “王爷,根据现在朝堂不明朗情形,只有蜀亲王是王爷是最大的威胁,清河郡王嘛不足为惧,但为其保险,最好是两者都要除掉,如此,陛下就无其他多余选择,唯有立王爷为皇太子,逐大功告成也。”大将军申通振振有词还没有等清虚子和清赤子回答抢说道。 “大将军说的甚是,但有什么好法子助本王剪掉其威胁呢?” 所有人员面面相觑,毕竟敌方是王爷,不是那么简单说拔掉就能拔掉,再加上大家都在表现自己,怕说错话,不想在未来的君主面前丢了好印象。 刁金斗突然插话说道:“办法是有,只是,建议删除,不知道王爷是否应允。” “先生但说无妨,有什么好法子,如果可行本王定当竭尽全力……” “恕在下不敢妄言,只是……” “刁兄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话就直说。”桑桂怀着急道。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最没有威胁。” 刁金斗此话一无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气氛十分安静紧张。 南宫度一听也傻傻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南宫幻和南宫词都是他的血亲,怎么说也不应该欲加之罪毁尸灭迹,但又转念一想,发觉刁金斗说的不无道理。 “大将军的意见呢?”南宫度问道。 “这个……这个……” “不要吞吞吐吐,有话就直说,不要这个那个……”南宫度批评道。 “陛下,刁先生说的法子是好,只是关系重大,属下不敢妄言。” “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那样做为好,但是如果真的没有其它法子可走的话,可以考虑,但是必须悄无声息,做得干干净净,绝对不能留下半点影子,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南宫度谨慎道。 “王爷,就交给我们俩吧,我保证不留下一点痕迹,做得鬼不知神不觉。” 清虚子请缨道。 清赤子也接着说:“我们‘狼狈为奸’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的,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王爷交给我们俩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清虚子和清赤子都是为了抢功,所以他们才急急忙忙讨好南宫度。 杀南宫幻也不是件么容易的事情,虽然他性格软弱了些,但也是久经沙场杀伐无数的人物,加上他身边一样有江湖高手保护,还节制兵部,保卫级别极高,并非几句大话就可以干掉他的。 “狼狈为奸”想抢头功,米朔天、刁金斗、桑桂怀、吴世雄和申通等要么是武功高强的高手,要么是狡兔三窟的智者,他们也想抢头功。不是“狼狈为奸”想怎么干就能怎么干,还要获得南宫度的信任,也不是件么容易的事情。 “你们‘狼狈为奸’认为是杀阿猫阿狗吗,那么容易,他是南宫幻,蜀亲王爷,不是你们在这里保证下就可以……你们二位是想用唾沫星子杀人……南宫幻身边高手如云,就一个瑛姑你俩加起来还不是她的一碟菜呢……我看‘狼狈为奸’欺负小女孩还是可以的,对付南宫幻恐怕不行……”刁金斗数落一番。然后继续自我推荐道:“我看还是我古坟店出马机会高一点,我的‘斗转星移’天下武功排榜一直名列前茅可不是虚吹……” 刁金斗话音刚落,清赤子不依不饶反怼道:“凭什么就轮到你古坟店阴阳宗派了,真正天下道家正宗是我们道宗派,你阴阳派还不够资格呢,不就是一个‘斗转星移’嘛,那是你们偷来的,见不得光。” 清虚子也接着讽刺道:“就是,难道你们古坟店是天下道家的道宗?你们古坟店算什么东西……哼!” “天下正宗唯我古坟店,你道宗只是分支而已,想当年你们的祖宗还是我古坟店的一个下人而已……。” “你……姓刁的,不要太过分,不信就出去练练,来个三百回合看看谁才是天下道宗!” “狼狈为奸”两人都同时手握子午鸳鸯钺突然站起来拉开架势要给刁金斗来个一校高下。 “好了,不要吵了。你们总是吵吵嚷嚷针锋相对,现在还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自己人先干起来了,把王爷放在何处啊?”申通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嗯,不要争论,还是想想具体的办法吧!”南宫度劝解道。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反正江湖上的几个道家派别为了争自己是正宗,一直持续斗争几百年了,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搞明白说清楚。 南宫度的手下,其实只是桑桂怀还有几分头脑,其他几位都是粗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如果杀人的话还是可以,但要计谋的话,那是万万不行。 秃鹫派的米朔天一直不发言,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在南宫度这里抢拿到命令,如何能完成任务杀掉南宫幻取得头功。 就一句话,大家都各怀鬼胎相互水火不容。 商量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没有一个好结果。桑桂怀和吴世雄心里也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抢头功。 天都黑了,南宫度安排了晚宴,吃罢继续围坐在一起继续讨论,每个人都想在南宫度那里得到表现自己的机会,其实就算南宫度真的给了,一旦实施起来也是困难重重,因为南宫幻也不可能等他们任由其摆布。 “王爷,如果没有好的计谋的话,唐突发起对付南宫幻,我看胜算不大,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有大的把握,故此,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才行。”桑桂怀认认真真地给南宫度分析情况。 吴世雄也附和道:“是的,王爷,南宫幻身边有真佛山的秃驴,加上瑛姑,徐长卿等人相助,真的要取其性命不是件容易的事,望王爷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为是。” “吴兄说得对,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动。”大将军申通认可道。 反正商量来商量去没有一个方案,都是混沌的想法,南宫度最后说道:“时间不等人,可不能让他人占了上风,还必须抓紧时间办才行,还不知道父皇具体是怎么想的,如果父皇突然决定了其他人选,人家先入主东宫,我们就被动了,本王甚是担心啊!” “王爷,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陛下现在真的有人选的话,那最大可能还是王爷您呐,毕竟你是嫡皇长子,否则不符合祖制,陛下不会轻易做不符合规矩之事……”申通分析说道。 “道理是这样,凡事就怕一个万一,那万一呢……”南宫度忧心忡忡。 “王爷,我看眼下,陛下不会突然确定人选,他现在的心思我能明白,他是恐惧心理,只要太子不定,自己就能千秋万代一样,他想长生不老,陛下不是一直服丹药吗,就是有点自欺欺人,谁能逃过生老病死,我看我们还有时间筹划,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桑桂怀继续分析道。 “有道理,但还是要抓紧,我的心总是悬着,一直落不下来啊!”南宫度看上去非常的焦虑。 “刁先生,你看如何是好啊”狼道士请教道。 “王爷,二月二没有几天了,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时节,陛下不是派蜀亲王代为去李冰河祭龙吗,我看那个时候下手是最好不过……” “对,二月二是个祭龙大典的时候,所有王公贵胄都要参加,我还没有想到,幸亏先生提起,本王还把这一茬忘了。” “我看二月二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不要针锋相对,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让南宫幻永远消失,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务,还得做得干净漂亮,不可大意,一旦留下话柄的话就麻烦了,所以大家都要通力合作,不要让王爷失望”吴世雄说道。 吴世雄能如此用心,突感屁股还隐隐作痛。他本来就是瞻亲王的亲信,上次杀刘黑脸没有被砍头,以为是瞻亲王为其求情,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救他一命的反而是一个不相干的安仕全。 “嗯,就按照廉义伯所说的办!”瞻亲王南宫度认可命令道。 “谨遵瞻亲王调遣。” 所有人起立抱拳接受了命令。 “好好好,大家都坐吧,这次行动全权由申通负责,所有人务必听从调遣,具体实施方案我已经有了……为其这次行动绝对保密,具体方案临近通知,见机行事即可,不得有误……。”瞻亲王再次补充命令道。 南宫度最后定了方案,下了最后命令。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几个时辰,最终方案落实。 一个刺杀行动如此谨慎,主要是考虑太多,问题也太多,蜀亲王身边不但有高手,而且自己的武功也是登峰造极,要想做的鬼不知神不觉地化,还是千难万难。 正当南宫度正在谋划刺杀南宫幻的时候,而南宫幻却在忙着二月二祭龙大典之事宜。 南宫幻也不是孤家寡人,他身边有大和尚,瑛姑和徐长卿等跟随出谋划策,但是南宫幻怎么也想不到他敬仰的大哥会勾结江湖中人刺杀他,他也没有做这方面的防备,命运着实玄乎的很。 无独有偶,南宫度在策划阴谋,南宫词也没有闲着,上天真是开了个玩笑,大哥想刺杀二弟,而三弟却想谋杀大哥,真是有点讽刺。 南宫词虽然没有什么江湖上的亲信,但是他也是极其聪明之人,他早早就在大哥的身边安插了亲信,随时了解南宫度的动向。 清河郡王南宫词知道,大哥是有野心的人,二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对皇位没有兴趣,所以特别关注大哥的一举一动。就连大哥如何策划谋杀二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再加上二哥毕竟是一母所生一衣带水,防备大哥不防备二哥实属正常现象。 清河郡王南宫词也不是完全不防备自己的亲哥哥,只是事情有缓急之分,在南宫词的分析中,蜀亲王暂时没有对自己构成威胁,反观目前威胁最大的是南宫度,毕竟他是嫡皇长子,所以南宫词心中明白,一般情况下储君不会绕过嫡长子立小,要想立自己为太子,必须除掉大哥南宫度,然后再解决二哥南宫幻。 南宫词为了达到自己阴暗目的,借瞻亲王谋害蜀亲王之际,抓住瞻亲王之把柄,只要抓住把柄和有力证据,不需要自己动手,父皇就会罢黜其瞻亲王之亲王头衔,流放闽南荒芜之地,自己最终成为大赢家为自己入主东宫铺路。 南宫度和南宫词都在算计,计划着自己的阴谋,而南宫幻却没有那样的闲心,他一边忙着筹备祭龙大典,一边在瑛姑的教导下练习“九节鞭”。 “九节鞭”的来历是根据奇门遁甲演变而来的,变幻莫测威力巨大,瑛姑就是靠一技之长打遍天下,最终成为崆峒派掌门。 南宫幻练剑的时候偶尔还会走神,他是想芊月公主了。 十几天没有见面了,多么可爱的孩子,在一起总是欢声笑语多开心啊。南宫幻也打定主意,上朝后计划去公主殿看看芊月公主。芊月公主现在也没有什么亲人,还算和南宫幻走得比较近,她也是非常想念南宫幻这位大哥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罢了。 虽然自己现在是公主但毕竟不是南宫客亲生,还不敢提过多的要求,七八岁的孩子也是懂这个道理的,只是心中恐惧,只得暗藏心中的秘密。 第10章 探望 第二天上朝,南宫幻奏请皇帝,想前往探望芊月公主。在皇帝陛下的应允下,南宫幻兴致冲冲地来到公主殿。 南宫幻没有提前告知芊月公主他要去探望,这是个突然袭击,对于芊月公主来说一切都是意料之外。 南宫幻走到公主殿前,雨柔远远地就看见了南宫幻,正准备去禀报公主,南宫幻举起手摆了几下,并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一”字的动作,示意不要去禀报。 “这几个字是大哥哥教我这样写的,舒璎你看看本宫写的怎么样,书法有长进了没有?”芊月公主有点得意洋洋地问。 “公主,你现在的书法真是长进不少,都是蜀亲王的功劳,呵呵……” “那是……那是,大哥哥的书法才叫真的绝,本宫就是喜欢……不过,本宫的字算不上书法,只是能写而已,再说识字不多……”芊月公主嘴角微微翘起,害羞地道。 南宫幻都走近芊月公主,而芊月公主因为聚精会神地欣赏自己的佳作,完全没有发现南宫幻。 就这样,南宫幻悄悄观察了很久,然后突然说话道:“我们的芊月公主做什么呢,这么认真?” 芊月公主猛然抬头看见自己对面铜镜里的南宫幻,惊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再一转身便扑在南宫幻的怀里。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想死我了,我还认为你不要我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哼……”芊月公主撒娇道。 南宫幻抱起芊月公主转了几圈才停下来,再用手轻轻的刮了下芊月公主的鼻尖,大声道:“这不是大哥哥我来看你了吗,最近一直忙着呢,父皇交代的差事不可大意,必须先完成了才有时辰陪你,哈哈……哈哈哈……所以就怠慢了我们这位大公主了……哦,还有你搬进公主殿有些时日了,可还住得习惯?” “劳烦大哥哥挂念,我还行,你看我都长高了长胖了,难看死了。” “嗯,我看看,我们公主长高了长胖了,哈哈哈……不过在大哥哥心里,我们的芊月公主怎么胖都是个小美人,天仙下凡的小美人,哈哈哈……不过,你还是个孩子,胖点也没什么!” 南宫幻嘻嘻哈哈和芊月公主对着话,完全把舒璎忽略了,舒璎看着自己的主子那么开心阳光灿烂,自然心里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只有南宫幻来了公主在才真的开心。 南宫幻没有来的平日里,小小年纪的公主便有几分抑郁。有时候总是用手托着腮帮子发呆,可能是失去亲人的缘故吧,自己说话的人没有,更没有像以前一样在母妃面前撒娇,现在自己必须面对人生。 “噢,都忘了,公主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都一直忙着说话,南宫幻给芊月公主带的一大篮子糕点都忘了。 “这是我自己亲自做的,你尝尝怎么样,看看大哥哥的手艺何如?” “哇,这么多啊,谢谢大哥哥”芊月公主撒着娇,笑嘻嘻地,随手拿了一块放入嘴里轻轻咬了一小口道。 南宫幻虽然从小就是公子哥,但因为母妃一直身体不好,有时候要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做做糕点什么的都是南宫幻的拿手功夫。 “大哥哥,你做的糕点好吃,入口即化,细腻柔软,我很喜欢,谢谢大哥哥。” “嗯,你喜欢就好,就多吃点!” “噢,大哥哥,我昨天去给父皇请安,父皇赏赐了好多东西,你看,有绫罗绸缎,有金银玉器首饰……”芊月公主拉着南宫幻进内堂去看赏赐的东西。 “真的吗?” “是的,大哥哥。”芊月公主拉着南宫幻进了内堂。然后又说道:“大哥哥,你看这个和田玉佩喜欢吗,我送给你。” 也许是因为年纪太小吧,芊月公主根本就不懂,皇帝赏赐给她的和田玉佩是女孩子带的,不是男孩子带的,怎么可以转送南宫幻呢,但南宫幻听说芊月公主要转送他玉佩,甚是高兴地说道:“我们的大公主真大方,大哥哥当然喜欢啦……” 芊月公主一听大哥哥南宫幻喜欢,还亲自给他别在腰间,但是毕竟是女孩子的东西,一个大男人别着一个女孩子的东西是有点不雅观,但南宫幻那里管得了那么多,只顾着高兴,完全没有理会不合时宜。 “大哥哥,中午就不要走了,就在我这里用膳,我叫厨娘准备好吃的。” “好啊,那大哥哥恭敬不如从命了哦,不过我喜欢我们的芊月公主亲自下厨房做的菜,那一定好吃的很……” “大哥哥,我可没有做过呢!”芊月公主一脸尴尬。 确实,芊月公主怎么会做菜呢,之前她就是千金之躯,本来就还小,哪有下过厨房的嘛。不过一听说南宫幻大哥哥喜欢自己做的菜,芊月公主还真的来兴致了,嚷嚷着要自己亲自做菜。 芊月公主还说到做到,果然自己亲自下厨房去做菜去了,不过她也是第一次做菜,没有经验。在厨娘的帮助下还真做了一道燕草如碧丝炒三丝,海苔芽丝加青椒丝,再加香菇丝混合一起大火爆炒,毕竟只是个孩子,厨娘没有注意多放了点盐巴。 端上菜品食物,芊月公主兴高采烈地说:“大哥哥,尝尝我做的菜,怎么个好吃不?”南宫幻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点放入嘴里,顿时面部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但还是咽了下去, 然后说道:“嗯,真的好吃,我们的公主做的菜怎么会不好吃呢,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哦。大哥哥喜欢,哈哈哈……哈哈哈……”然后继续夹了几筷子强咽了下去。 “真有那么好吃吗,我也尝尝。” 芊月公主夹了一筷子放入嘴里,马上就吐在碟子里。“啊,怎么这么咸啊。” “不咸的啊,很好吃的,大哥哥喜欢这样的味道。” 其实不是南宫幻喜欢吃咸的,而是觉得芊月公主亲自下厨做菜实属难得,怎么能说不好吃呢! 南宫幻不但不嫌弃芊月公主做的菜难吃,还真的把一碟子的‘燕草如碧丝炒三丝’吃个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午膳用罢,南宫幻对芊月公主说道:“宫里需要什么就给大哥哥说,大哥哥在宫外给你准备送过来,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没关系的,尽管说。” “谢谢大哥哥,宫里什么都有不缺的,父皇吩咐过,要把最好的供给我,我这宫里就几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如果大哥哥真的想送我东西,我倒是喜欢你的那个玉笛,能否送我?” “噢,公主是想要我的那个玉笛啊,我随身携带呢,送给你。”南宫幻从袖口里拿出玉笛给了芊月公主,芊月公主高兴得差一点跳起来,拿着玉笛一边抚摸一边认真的看起来。 “我在王府的时候,听过哥哥吹过,那笛声太美妙了,芊月好喜欢。” “哈哈,真的,以后大哥哥时常吹给你听,好不?” “那敢情是好,不过……大哥哥,玉笛就留给我做个念想,我想你的时候看看笛子,我知道你很忙,很多大事情要处理,我就不耽误你的时辰了,只是过一段时间一点要来看我的哦!” “嗯,嗯,我的芊月大公主,我的好妹妹,等大哥哥一有空就来看你……舒璎、雨柔你们过来,告诉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公主,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我拿你们俩是问。 “王爷您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公主,请你放心……” 舒璎和雨柔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 “大哥哥放心,他们俩可会照顾人的,我很喜欢她们。”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空了再来看你。”南宫幻试探说道,深怕芊月公主不高兴。 芊月公主虽然年纪尚小,但还是懂事理的,便轻声“嗯”了声,表示同意南宫幻大哥哥回去。 南宫幻依依不舍地走了,芊月公主也是依依不舍,一直站在宫门口目送南宫幻,直到看不见人为止。 多少天了,芊月公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还生平第一次下厨房做菜,想想就是值得回忆的事情。 南宫幻出了公主殿匆匆赶回王府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南宫幻之前很是担心芊月公主,怕父皇对她不好,现在看来还不错,芊月公主过得还行,如此南宫幻也就放心了。 芊月公主也忙了一天,有点累了,舒璎和雨柔都躺下了,但芊月公主一直拿着南宫幻送的玉笛,生怕放下就消失一样,一直不肯放下,就算躺在床上也一直握在手上。 大概刚刚过亥时,芊月公主睡意朦胧中发现窗外有个黑影。 “谁呀?” 但是那个黑衣人没有说话,一闪就不见了,芊月公主穿好衣服,开门追了出去,那人一直向公主殿后花园的假山方向而去,黑衣人走得倒不是很快,芊月公主一直跟着。 也是奇怪,芊月公主好似着魔一样,黑衣人往哪里走,她就跟往哪里。 到了假山脚下,突然黑衣人转身腾空而起,从天上直奔芊月公主,芊月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黑衣人的一双大手就掐住芊月公主的脖子,狠狠地质问“你敢跟来就不怕死吗?” “你……你……你到底是谁,胆敢对本宫无礼……” “‘胆敢对本宫无礼’,哈哈哈哈,我就是取你性命来的,还怕无礼吗?” 黑衣人看掐住芊月公主的脖子,她有点呼吸困难,然后就松了手,继续冷冷道:“想不死也可以,但你必须做我的徒弟,跟我练习武功,否则你必须死……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如果不做我的徒弟,那就必须灭口杀掉你,你看怎么办。” 芊月公主有点生气地回答道:“你敢杀我,就不怕父皇诛你九族?” “哈哈哈哈,我好怕,我好怕,可是我现在就一掌杀掉你,有谁知道呢,你父皇也不知道谁杀了你,怎么诛我九族?”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芊月公主想了想说的有道理,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加上地方又偏僻,白天都没有几个人来这里,更不要说晚上了,如果他真的杀掉自己的话,还真没有人知道,要不然现在答应他做徒弟,等自己逃脱了再说。 如此,芊月公主思想做了激烈的斗争,最后终于想好了。 “你要我做你的徒弟,你有什么绝世武功吗?如果武功不好,本宫可不想拜师父的哈!” “好,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徒手从假山上扯下一块石头,握在手中,轻轻一用力,那块石头就捏成粉碎,在晚风中飘散消失在空中。 芊月公主看傻眼了。 “你看看这样的工夫如何?”黑衣人问道。 此时,芊月公主对黑衣人完全没有惧怕,放下了心里的戒备,走上前去看黑衣人的手,可手一点都没有受伤,看的芊月公主一愣一愣的。 “好,那你还可以飞吗?”芊月公主疑惑地追问道。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就遁地而起,飞出几十丈高,然后围着芊月公主飞来飞去,速度特别的快,芊月公主都看花眼了,加上是正月的下旬,淡淡的月光下,一个黑衣人忽前忽后忽上忽下的飞来飞去,还使出千变万化的招式,一看就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这下引起了芊月公主的好奇,拍手叫好地问黑衣人道:“您真的愿意教我这样的功夫?” 黑衣人说道:“教你可以,但你必须跪下来给我磕头,拜我为师才能教你。” 芊月公主被黑衣人的功夫折服了,只听见扑通一声芊月公主跪倒在地上。 “芊月拜见师父,请师父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吧!” “好好好,你起来吧,但我要告诉你,我们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就连舒璎和雨柔也不能说,南宫幻也不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知道吗?” “徒儿知道了师父,徒儿谁都不说,您放心吧!” “还有一件事情,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自称为芊月公主,你是李烟雨知道吗,以后我就叫你烟雨,你不是什么芊月公主,你是李烟雨十八公主。” 其实黑衣人说了那么多,芊月公主没有明白为什么,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本来她以前就叫烟雨,现在有人叫她烟雨名字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也属正常。 “还有,警告你,不管什么情况下,你每天晚上亥时以后,必须在这里等我,我教你武功,如果那一天晚上不来的话,就要受处罚的,你可清楚。” “徒儿明白,师父”芊月公主弯腰躬身作揖道。 就这样芊月公主始终保持秘密的隐秘性,她谁也不告诉,每天晚上亥时之后按时到后花园假山下面等候黑衣人。那黑衣人也按时赴约且一直蒙着脸,芊月公主也没有看见过真面目,更不知道师父是男还是女。 听声音像是尖尖的女声,看身段又像是个男的。不管那么多,只要能学上乘武功,师父是男还是女都无关紧要,技艺精湛才是重要的。 芊月公主拜师的事情,舒璎和雨柔都不知道,只是感觉公主有时候怪怪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早早地催促他们俩去歇息,自己却精神饱满一点睡意也没有。 主子吩咐的事可不能大意,舒璎和雨柔只好按照芊月公主的吩咐去做,言犹未尽地去歇息了。 芊月公主每天都在黑衣人的带领下练习武功,而南宫幻也没有荒废,在瑛姑的教导下武功也突飞猛进。 每当芊月公主和南宫幻都在练习武功的时候,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却在谋划如何除掉自己心目中的敌人等等龌龊之事,有时候彻夜未眠,那份坚持和韧性,只是可惜用错地方了而已。 第11章 剧毒 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没有把心思放在为父分忧,为民谋福之上的话,自然要想做一番事业也难,更不要说让其父皇高兴,而获得更多的信任 东宫之位花落谁家也就难预测。只是可惜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两兄弟都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反观整天一头扎在朋党之争之中出不来,更有甚者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时间一晃已值正月二十八。 这一天也是南宫幻外出到达李冰河代父祭龙大典的日子。 皇帝自喻为上天之子,受于天命管理天下,“龙”亦为皇帝,祭龙大典不单单是祭祀河神,愿其天下风调雨顺,更是祭祀自己的先祖。 所谓祭龙大典其实是皇子祭祀皇帝,晚辈祭祀先辈,表示皇族枝茂叶盛之意。所以南宫幻可不敢怠慢。 一大早,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开拔李冰河。 跟随人员众多,三品以上朝臣都要参加,皇子也不例外。在跟随人员中也有南宫幻江湖中朋友,徐长卿和瑛姑也在其名单之列。 丰都城离李冰河有三百多里路程,需要翻越十几座山丘和峡谷,但因为是皇家祭祀必经之路,历朝历代都有其先例,道路是其前朝修筑,比较平坦,大型马车也是能通过的。 本来南宫幻是二皇子,按其道理祭祀应该由嫡皇长子代父而为之,但不知为什么这次祭祀大典皇帝下旨由二皇子负责。很多朝臣也甚是不解,不解归不解,皇帝已经下了旨,谁也不敢提出异议,只好私底下嘀咕嘀咕而已。 皇家祭祀,不但人员众多,又特别是三位皇子也一同前往,所以安保级别特别高,负责安保的皇家禁卫军巡防营统领甚是紧张,生怕出了乱子。 瞻亲王想借助祭祀大典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南宫幻。无独有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瞻亲王想除掉南宫幻,可清河郡王却想除掉瞻亲王,想想真是个笑话。皇家哪有什么兄弟亲情可言,真印证的那几句老话“最毒不过帝王家”。 能生出如此多的事,不外乎都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东宫之位,为了皇位,其实没有什么不可做的。 南宫幻心思没有那么复杂,一心只想顺利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不可敷衍大意,但危险也悄悄地降临,他却还蒙在鼓里不知。 路程有三百多里,浩浩荡荡的人员众多,行程也就比较慢,所以要提前几天就出发。各地州府也早早就接到安排迎接祭祀大军。 既然是朝廷最高级别的祭祀,当然要走官道,路途的食宿安排都在驿站里,各地州府的官员也都在驿站里等候。 南宫幻为了不扰民和麻烦地方州府,夜晚不直接入住州府之行辕,而是歇息驿站,正因为如此部分官员还有点情绪,因为他们吃不了那样的苦,都是锦衣玉食惯了,那能吃清贫之苦。虽然有点小情绪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第一个夜晚就歇息在驿站——十里铺。 十里铺是几个州府的交界之地,属交通中转站和军事要塞,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十里铺前后有三个院子,二十几间厢房,第一层院子由各位大臣下榻歇息之地,第二层院子是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下榻歇息之地,,第三层院子是主祭祀人南宫幻下榻歇息之地。三层院子的正房都是由级别高的大臣和皇子居住,以此显现皇家之威严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其余是房间则由随从人员和安保人员居住。 夜幕降临,大家都累了歇息了,南宫幻还在微弱的烛光下专注地看《上天祭》,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只听见水漏记时壶滴答滴答的声音。 水漏壶的刻度也一点一点地变化,一晃就到了夜里亥时。 南宫幻依然还在专注地看着,正此时,屋外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从第一层院子屋顶飞到第二层院子屋顶,又从第二层院子屋顶飞到第三层院子屋顶,动作迅速潇洒轻盈曼妙,一看就是武功高手。 黑衣人直接就飞到了南宫幻歇息的正房屋顶上,双手轻轻的扒开一片土瓦,位置刚好不偏不倚针对南宫幻所坐位置。 说来也巧,此时南宫幻的随从丫鬟双手托着托盘端来一碗醒目汤,为了不打扰南宫幻看书,轻轻地放在桌案上就退了下去,因为南宫幻实在太专注了,更不知道有人送了一碗醒目汤,醒目汤是刚刚熬好的,还热气腾腾。 黑衣人心中窃喜,把短刀别在腰间,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轻轻的拧开瓶塞,对准南宫幻的醒目汤,滴了三滴无色无味的液体在碗里。顿时,碗里的醒目汤冒出三个水泡。 因为三点毒液刚好和水漏滴下的时间间距一致,尽管有滴答滴答的三声,完全混合着时滴声,便没有引起南宫幻的注意。 正当黑衣人自认为大功告成之时,突然有人高喊:“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刹那间,整个驿站沸腾了起来。所有负责安保的禁卫军迅速点起火把,还没有等黑衣人逃脱,一下子就被团团围住。 南宫幻听见有人高喊有刺客,心里一惊左手一动,一不小心就把放在桌案的碗碟打翻在地,瞬间地上就冒起白烟。这时候南宫幻明白了,是有人想毒死他,还算幸运,一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有碗醒目汤没来得及喝,二是刚好有人喊抓刺客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碗碟,毒药洒在地上逃过一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徐长卿听见有刺客,人影一晃就窜进南宫幻的房间。因为担心南宫幻的安全,保卫主人要紧。 徐长卿进屋后看见地上还冒着青烟,走进一探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下毒的毒有点特别,徐长卿是用毒第一高手,他知道此毒叫“三滴水”,无色无味剧毒无比,如果人不小心慎服用了的话,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并且还无药可解。 南宫幻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出房门看个究竟,外面也响起兵器叮当叮当的打斗声音。于是大声地跟禁卫军统领命令道:“抓活的,不要杀了他。” 十几个武功高强的禁卫军打斗一个黑衣人,慢慢地黑衣人有点不敌,眼看就要被抓了。黑衣人明白,自己绝不能被抓住,如果被抓了肯定会死得很惨,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加上南宫幻的命令是抓活的,所以禁卫军也没有下死手,只是想制服黑衣人,正因为有这样的顾虑反而给黑衣人有机可乘。 黑衣人决心不恋战,迅速打开一个口子突围为上策。黑衣人三下五除二打开一个口子,遁地一飞就逃出禁卫军的包围圈,直接向后山密林逃去,禁卫军也紧随其后。 南宫幻看见刺客已经逃脱,有点不悦地说道:“算了,都已经跑远了,不要追了,各位大人的安全要紧,先保卫好各位大人。” “是,”禁卫军统领抱拳道,然后下令禁卫军不要再追刺客了,先保卫各位大臣的安全。 一番打斗,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瞻亲王站在院子里心里一阵后怕,如果真的被抓住了就麻烦大了,南宫幻如果把刺客交给父皇,父皇肯定会严审的,万一把自己供出就全完蛋了。 万幸的是瞻亲王派的刺客已经逃脱,刺客是江湖中人,没有朝廷背景,如果要查的话也是个无头之案,想到这里瞻亲王才松了口气。 瞻亲王是松了口气,但清河郡王可气急败坏了,本来想来个黄雀在后把刺客抓个正着,然后严审,顺藤摸瓜,从刺客入手,一定能把大哥瞻亲王供出来,那样的话不用自己动手,借父皇之手就可除掉一个劲敌。但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刺客会逃脱,现在就算知道是大哥派人去毒害二哥,手上没有明确的证据,借刀杀人之妙计泡汤了,只得吃个哑巴亏,于是越想越恼火不甘。 刺客虽然逃脱了,但查查是必要的,南宫幻心中想。 “来人,去把所有人员全部集中到院子里,看看有没有少了谁。”南宫幻对警卫军统领命令道。 禁卫军统领把所有大臣,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一干人等全部集中在院子里,一个一个的点名看看随从人员中有没有少,如果谁少了的话刺客就是谁。 经过清点所有人员一个不少。南宫幻就觉得有点怪了,到底是谁想刺杀自己呢,自己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再说自己一向很谨慎的,所以南宫幻怎么也想不明白。 “醒目汤是谁熬的,谁送到本王房间的?” “禀王爷,醒目汤是我和雪儿一起熬的,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王爷下毒啊,奴婢送汤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王爷您在看书怕打扰您,放下便退了出去,奴婢想您想喝的时候自然会喝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下毒啊!”晴儿和雪儿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为自己辩解道,早已吓得魂飘魄散瑟瑟发抖。 “嗯,本王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但事情既然发生了,查查是必须的,你们起来吧” “谢王爷,谢王爷不杀之恩! “是谁最先发现有刺客的?” “王爷,是奴才发现的。” “说说怎么发现的? “王爷,奴才本来躺下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想上茅房,于是就起来了,经过院子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飘过,奴才再定眼一看那人停在王爷的房上,不知道在做什么……深夜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为了王爷的安全,奴才就大声喊了‘有刺客’……所有经过就是这样的。”清河郡王的一名随从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说道。 “原来是这样,还好发现及时,否则……” 南宫幻的话还没有说完,瞻亲王南宫度大声呵斥道:“你个狗奴才,明明看见是刺客,为什么不早点禀报,居然有人行刺皇弟,还下毒……” “奴才……” “好了,皇兄,不能怪他禀报迟了,现在本王不也是好好地嘛。” “皇弟,让你受惊了,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皇长兄,出没出事你难道不知道吗?”清河郡王南宫词阴阳怪气地说。 “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下毒之人是本王,本王一步也没离开房间,包括随从人员,三弟你可不要信口开河,皇兄我可背不起这个罪名。”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没有大碍,就不要追究了。”南宫幻劝解道。 所以都同时跟“嗯”了一声,表示认可南宫幻所说话之意思。 “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可不能耽搁了祭祀大典,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可担待不起。”南宫幻说着自己也转身进屋去了,其他人看见南宫幻都走了,也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大家都散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禁卫军多增加了人手巡夜,以确保所有人的安全,特别是主祭祀人南宫幻的安全。 在抓黑衣人的时候,瑛姑和徐长卿一直在南宫幻的左右寸步不离。如果他们出手的话黑衣人定当逃脱不了。还是小心为妙,南宫幻的安全最重要,因为害怕掉入敌人的调虎离山之圈套,所以两位武林高手并没有出手抓黑衣人,他们都在保卫南宫幻的安全。 “徐先生,你看今天晚上之事是谁干的。”南宫幻回房间后问在身边的徐长卿道。 “王爷,没有把握和证据的情况下,不好说,反正这次祭祀大典一定要小心,绝不能大意,今天晚上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我看那个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也是一流高手,但他始终不用自己的本家路子,从套路上看很杂,也看不清楚是何门何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是中原人士。”瑛姑分析道。 “不是中原人士,怎么会啊,本王一直没有离开过夏邑国境,也不曾认识什么塞外人士,怎么会有塞外人士想要本王的命呢?”南宫幻大惑不解。 “王爷,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目的,一切谨慎为妙,我们现在寸步不离地跟着您,保证您的安全。”徐长卿有些担忧地说道。 徐长卿本是天下第一用毒高手,他知道三滴水是天下奇毒,就连他自己也解不了这个毒,三滴水本来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好多年了,不知道为何现在重现江湖。 你一句我一句,南宫幻、瑛姑和徐长卿讨论了一下晚上刺客之事,他们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何背景,更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南宫幻休息睡觉时,瑛姑和徐长卿都要轮流通宵值守,寸步不离,直到天亮为止。 第二天南宫幻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只是把骑马改为坐车,因为刺客在暗处,南宫幻在明处,如果骑马的话,南宫幻完全暴露在刺客眼中,但是坐车的话就难辨认了,随行马车几十乘,刺客就很难知道到底是哪一部马车上坐着的是南宫幻了。 第12章 险些丧命 紧赶慢赶,行军两天后,于二月初一到达李冰河祭祀地点。 把所有人员安顿好之后,南宫幻以主祭祀人之名召集当地官员和朝臣参与议事,当地川西州府七品以上官员全部参加。 川西州府刺史率领所有七品以上官员站在堂下,南宫幻从正堂坐椅上起身,手拿圣旨高高举起 “川西州刺史等官员接旨!” “臣川西州刺史张耀庭,携川西州府衙全体人员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并拜倒在地三跪九叩。 “圣恭安!” 南宫幻宣读完圣旨后对张耀庭说道:“张大人,本王这次受天命到川西州李冰河祭祀天龙,还望多行方便,本王初来乍到对地方不熟悉,还望张大人多多指教才是。” “下官惶恐,王爷代天祭龙下官怎敢怠慢,不周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嗯,好说,好说。”南宫幻敬贤下士地说道。 “王爷,明天祭祀之需全部准备妥当,这是相关事项之安排,烦请王爷过目。”刺史张耀庭恭恭敬敬的把安排计划书奉上。 南宫幻的随从人员接过后上呈给南宫幻,南宫幻一边看一边点头说道:“好好好,准备的事无巨细,很好,辛苦张大人了。” “下官不敢,分内之事,不妥之处还望王爷明示。”张耀庭战战兢兢地回道。 “做的很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传本王命令,明天正午时正式举行祭龙大典,所有相关人员做好准备,不得有误。” 张耀庭等衙众接了命令后退下堂去,准备第二天的正式祭典。南宫幻然后对坐在上座的南宫度和南宫词说道:“皇兄和皇弟对本王的安排还有什么不妥之处,请指教便是!” “二皇兄,事情安排得很好,皇弟无异议全凭二皇兄做主。只是不知道皇长兄有无他言。” “嗯,很好,本王也无异议,” 南宫幻和两位皇子及其各位大臣沟通了第二天的具体安排,大家都无异议,都认为南宫幻安排妥当,并无其他意见。 南宫幻处理完事宜之后都已经黄昏了,大家急行军两天多,都有一些疲惫,南宫幻就让所有人员都下去歇息去了。 所有人员退下后,南宫幻也退到二堂。 南宫幻因为是主祭祀之人,代表天子,所以居住级别要比瞻亲王和清河郡王要高。退去二堂的路上南宫幻问徐长卿道:“先生,您看今天的事情如何?” “不知王爷所指何事,还望明示。” “哦,我感觉皇长兄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否对本王的安排有异议,只是顾于面子没有说罢了。” “王爷,他有无意见无关紧要,您是主祭祀人,何必看他人脸色行事呢?” “可不这么说,就是怕出岔子,万一那里有不妥之处,他参本王一本,那不是得不偿失吗,他们的想法还是要考虑的。” “王爷说的甚是,眼前如此安排是最合理的,不会有其他什么不妥,王爷多虑了。”瑛姑劝解道。 “嗯,可能是本王多虑了,只是这次祭祀特别重大,可不敢大意。” 南宫幻、瑛姑和徐长卿三人一起推演了一遍第二天正式祭祀的相关流程,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后厨安排好的膳食满满的摆放了一桌,南宫幻觉得有点饿了,坐下来就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徐长卿马上提醒南宫幻道:“王爷不急,待我查验完毕之后才可用膳” 南宫幻手拿筷子举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然后缩回放下筷子道:“先生太小心了!” “王爷,还是小心为妙”徐长卿细声细气地说。 瑛姑也插话道:“前几天就有三滴水事件,王爷还是小心为妙,不可大意。”徐长卿取出银针一道菜的验证,看看是否有毒。 验证完每一道菜后,确定无误才允许南宫幻吃。南宫幻吃罢晚饭觉得有点困了便说道:“天色不早了,本王也乏了,先去歇息,你们也去歇息吧!” “是,王爷,您歇息吧,都累了一天,不过在下和瑛姑一起守候在门外,有事你传我们即可。”徐长卿诚恳地说道。 “好好,那本王歇息去了。”南宫幻打了个哈欠说道。 南宫幻休息的时候瑛姑和徐长卿一直在外间轮流置换,一刻也不敢麻痹大意,他们知道,这次外出一定有人想谋害南宫幻,所以他们两人是南宫幻的贴身保镖,决不可出现任何闪失。 第二天大家很早就起床了,一切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早上南宫幻用的早膳也是经过徐长卿的检查无毒后方可用膳,生怕出半点岔子。 吃罢早膳,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就往李冰河赶去。 远远看去,李冰何的两岸人山人海,都是附近村民来看热闹的。 南宫幻的马车停在李冰河口岸,南宫幻从马车里出来看见随从人员马上躬身蹲在地上,本来南宫幻应当以随从人员脊背为马凳子,然后踩在上面下马车,但南宫幻一挥手让躬身地上的人让开自己直接跳下马车。州府和随从的官员规规矩矩地站在马车的两旁,直接排到河岸口一艘大船处,南宫幻走在最前面,南宫度和南宫词紧跟其后。 祭龙大典就是主祭祀人乘船到河心,诵读祭文然后把祭祀物品统统投入波涛滚滚的河水里,然后再念一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祭文即可。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请王爷移驾祭祀大船。” “嗯,好!” 南宫幻和负责礼仪的官员一同登上主祭祀船,南宫度和南宫词是皇子但不是主祭祀人,不能和南宫幻同乘一艘船,但是要跟在主祭祀船后面,在礼仪官的主持下也要一同下跪祭祀。 南宫幻乘的主祭祀船,船头有一个大大的龙首,船尾有一个长长的龙尾,看上去真像一条龙在河里游动。 船甲板上有一个高高的祭祀台。上面铺满黄布,摆好三只香炉、四只酒杯、九炷高香等祭祀物品,四个酒杯是金镶玉的,杯里盛的是三十年陈酿御酒。船舷两边分别有二十二个人总共四十四个船工划着船,慢慢地靠近河心。 在主祭祀船从河岸向河心驶去的时候,在上游大约一里路程的地方,有几个水鬼嘴里含着一根细细的空心竹筒,人淹没在水里,竹筒一端高出水面,以此交换呼吸,于是也慢慢地向南宫幻乘坐的主祭祀船靠近。 南宫幻聚精会神地站在祭祀台前,两边分别站着瑛姑和徐长卿。 正午时一到,听见礼仪官大声喊道:“吉时已到,祭龙大典正式开始,请主祭祀人上前叩首祭祀礼……” 南宫幻一本正经的向主祭祀台走了两步,并跪下行大礼,三跪九叩之后南宫幻起身开始宣读祭文: 啊!长生天,先祖之灵;啊!庇护众生,求昌盛,求繁荣。李冰之母河也,天父的神镜,地母的眼睛,万物之生灵,天下之苍生,源于您点滴之源泉。叩献九五之名,奉万众之心诚,敬九枝之檀香,插九枝之青松,摆九九之贤礼,供闪动之八方精灵,望佑我新朝夏邑千秋万代永生永世,永续繁衍,枝茂叶盛,和谐美满,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富民强…… 正当南宫幻读完祭祀典文,准备抛祭祀物品慰劳河神和神龙之时,突然有人大喊:“大船漏水了,大船漏水了,冲撞神龙了,神龙发怒了……”南宫幻条件反射性地看看甲板,甲板上的水已经淹没至踝关节了,船上的人开始乱作一团,不断有人跑上跑下,甚是混乱。 “大家不要乱,不要乱,保持镇静……快快快,堵住漏孔堵住漏孔”南宫幻着急道。 徐长卿和瑛姑也有点慌了,大船漏水是他们始料不及的,瑛姑来自大漠,也不懂水性,虽然徐长卿习水性但同时要救两个人的话着实困难。 徐长卿大声地喊道“大家快把衣服脱下来,堵住漏水的地方,快点快点!” 所有船工脱下衣服去堵渗水的地方,渗水的孔很大,衣服根本堵不住,情况非常危急,徐长卿果断决定先救出南宫幻,用他的绝世轻功从河心直接飞到岸边。 河心离岸边有几百丈远,徐长卿自己一个人遁地一飞的话应该能飞过去,但加上南宫幻的话,就有点困难了,眼前情况危机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试试看能否飞过去。 徐长卿用右手抓住南宫幻的衣服,一脚踏在船舷上遁地一飞就窜出几十丈高,然后以瞻亲王所乘大船的桅杆为支点,轻轻一踏在半空中飞翔起来。 离河沿着实太远了,最后离岸边几丈远的地方扑通一声两个人都掉入了水中。 还好,离岸边很近,水位只是齐腰,也没有河心那么深。南宫幻和徐长卿跌入水中,因为南宫幻不习水性,还呛了几口河水。 南宫幻全身湿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水中踉踉跄跄几步停了下来。 “快快快,快救瑛姑——” 南宫幻的话音刚落,徐长卿已经游去几十丈远救瑛姑去了。 徐长卿本来水性就好,片刻工夫就泳到大船边上,大船上的水已经齐腰深了,眼看就要倾覆,徐长卿抓住瑛姑,两个人同时飞到桅杆上借助桅杆“嗖”的一声就到瞻亲王乘船的桅杆上,然后也轻轻一踏飞向岸边稳稳地落下。 岸上的官员可吓坏了,南宫幻可是皇帝钦点的主祭祀人,万一出什么纰漏,谁的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徐长卿返回大船救瑛姑的同时,岸上的禁军马上就把南宫幻从水里搀扶上了岸。徐长卿和瑛姑刚刚在河岸上落脚,船已经完全沉没了,只看见桅杆上一点点红色的旗子。 南宫幻上岸后,张耀庭小跑到南宫幻面前,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了。 “王爷,下官罪该万死,不知道为什么船……船……就渗水了……” 南宫幻理理头发拍了拍身上,然后拿起衣襟拧起水来并说道:“大胆,你竟敢用一艘破船祭龙,冲撞了龙王,你就不怕陛下降罪于你吗?”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马上去查,查……为什么会渗水……” “算了,看来你也不是有意的,本王看你也未必知道实情,起来吧!”南宫幻缓和了一下心情说道。 因为大船漏水,祭祀搞砸了最后还一团乱麻,南宫幻不知道回宫后如何给父皇交代,不禁担心起来。 南宫幻成了落汤鸡险些丧命,幸好有徐长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幻此时狼狈不堪,而南宫度瞻亲王心里可乐坏了,只是可惜这一次南宫幻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逃脱了,险些让瞻亲王的阴谋得逞。 清河郡王早就知道瞻亲王要谋害蜀亲王,他一直假装不知道反而还放任就是想抓个正着握住把柄,只要握住把柄在手就可以威胁瞻亲王,除掉自己的威胁。 所以清河郡王在他自己乘坐的船上布置了弓箭手,当发现主祭祀船渗水的时候,南宫词命令向大船四周射箭。瞻亲王安排的水鬼当把大船凿漏之后马上就顺水向下游飘去,结果清河郡王想抓个把柄也两手空空,气的清河郡王牙齿咬的嘎嘎直响。 “这次祭祀龙头蛇尾,主要责任是张耀庭,他没有万全之策,实属应该治罪”瞻亲王上岸后对南宫幻说道。 南宫幻没有说话,没想到清河郡王却抢话道:“主要责任恐怕不是张耀庭吧,我看是另有其人,应该禀报父皇彻查!” “三弟,你怎么总是针对为兄啊,当我知道大船漏水的时候,本王也甚是担心二弟的安危,明明是张耀庭的问题,你言下之意好像是为兄的过错一样……” “是的,你是特别担心二哥的安全的,恐怕有你在,反而不太安全了吧……” “你……” “好了,好了,就不要打嘴仗了,这次虽然有惊无险但所发生的事情,本王会上奏父皇,查一查为什么还是有必要的,大船为什么会渗水呢……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可向河心射箭,也没有发现异样的啊……查,必须查查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万幸的是祭祀大典基本完成,否则无法复旨,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南宫幻对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没好气地说道。 第13章 眼红 第13章 眼红 因为大船漏水倾覆,扫了大家的兴,最后所有人员不得不当天就悻悻而归。 回到皇城后南宫幻把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的禀报给了皇上南宫客,皇上南宫客甚是惊讶。也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没有抓到捣鬼之人,最后刺杀亲王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父皇,这次代天祭祀已完结,儿臣向父皇复旨,虽然一路上险象环生,还好祭祀之大事与重要流程并没有耽搁……” “嗯,好好,辛苦幻儿了,刺杀亲王这样的犯上作乱之事,就交给明镜台去查查吧,只要安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也辛苦好几天了下去歇息去吧。” “谢父皇。”南宫幻叩拜之后退出华景殿。 南宫幻复旨后腿脚刚刚跨出华景殿大门,皇帝侧身问站在旁边的老太监安仕全:“安仕全,你怎么看祭祀这档子事?” “陛下,奴才不敢妄言” “叫你说你就说,不要打马虎眼,婆婆妈妈的。” “是陛下,奴才认为蜀亲王这次代天子祭祀,一路上两次遭遇暗杀,万幸一切安好,虽然蜀亲王没有邀功之意,但陛下应该下旨对有功之臣赏赐,对川西州府刺史张耀庭进行降职处罚,以此安抚大家之心。” “嗯,你个老东西说的甚是,还说不敢妄言,一说说一大堆……朕到没有想到这一层,朕想只要没有出大事情就这样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来赏赐是少不了的了,那就明天朝堂上下旨一并赏赐吧,降张耀庭刺史为长史,你看如何?” “陛下圣明……奴才不敢参与朝堂之事…………”安仕全假装惶恐地跪下拍马屁道。 自从南宫客登上皇位后启用遗臣以来,特别信任安仕全。一是不单单安仕全服侍的好,二是安仕全机灵甚揣圣意,往往总能让皇帝心情愉悦。 安仕全帮助南宫幻表面上看是因为芊月公主这一层关系,然而安仕全也是有目的性的,他就是想挑起三位皇子之间的紧张关系。 第二天一上朝皇帝南宫客就问:“蜀亲王,祭龙差事虽然办得有点瑕疵,但总的说朕还是满意的……祭龙是代表朕,你能做到不扰民,不摆架子低调行事,朕甚是欣慰……所经过之处无不得到老百姓的赞扬,并获得了民意民心……你想要什么赏赐就说吧!” “禀父皇,为父分忧,为民谋福是儿臣份内之事,儿臣不敢居功邀赏”南宫幻惶恐地回答道。 “嗯,还知道为民谋福,朕欢心得很呐。虽然在祭祀之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你能不畏险境办好差事,赏赐是必须要的,朕一向赏罚分明。” “谢父皇。”南宫幻跪地谢恩道。 南宫客最后下旨说道:“赏赐蜀亲王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夜明珠两颗……徐长卿和瑛姑因为救驾有功,尊为一等客卿。清河郡王府兵因为第一个发现刺客赏,免遭祭祀耽误,赐锦缎十匹……,既然有赏就有罚,降川西州刺史张耀庭为长史,罚俸三个月,升原长史为刺史……凡其他人无过无功不再另行赏赐和处罚。” “儿臣谢父皇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宫幻跪地谢恩领旨。 南宫幻内心并非邀功,本应该处罚,因为祭祀搞的龙头蛇尾的,没有想到父皇会如此赏赐,也是始料未及的。 南宫幻接旨后心中甚有几分喜悦,如是想如果芊月公主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大皇子南宫度和三皇子南宫词听到父皇的赏赐顿时怒火中烧,既眼红又无奈,毕竟忌惮父皇的威信不敢多言,但在心中的不满早已无处堆放,膨胀到了极点。 下朝后南宫度回王府,一步跨进大门就大声地说:“父皇这是怎么了,如此恩典蜀亲王,你看看现在的朝廷,所有人都像墙头草一样,风往那头吹就往那边倒……这一下倒好,他蜀亲王风光无限,长此以往,朝廷成为他一个人的朝廷了,本王现成了他的跟屁虫一样,可有可无……实在可恨可气……”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蜀亲王虽然现在得宠,并不能保证将来永远得宠,只要我们给他颜色看看,他就知道厉害了……”桑桂怀跟在瞻亲王身后不服气地说道。 “本王能有什么好办法,他蜀亲王得宠圣意正浓。” “王爷,我有个好办法……” “有什么好法子,快说。”瞻亲王急不可待地说道。 桑桂怀凑近瞻亲王的耳朵悄悄地说道:“不如这样……”刚把悄悄话说完瞻亲王就大声地叫“好,好,如此甚好。你去安排吧……” 不单单是瞻亲王心里不爽,清河郡王心里也特别的不爽。 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本来是两个集团,但这次却想法一致,非常的不寻常。苏远候也对清河郡王出电子说:“王爷,必须给蜀亲王一个厉害看看,压压他的风头,不能让他得意忘形。” “那苏大人的意思是怎么做啊!” “搅得他鸡犬不宁,天翻地覆……” “怎么个鸡犬不宁,天翻地覆啊……不过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可是具体实施起来有点难度,毕竟蜀亲王近卫人员众多,要想达到天翻地覆的效果,又不留痕迹实属不易啊。” “办法总是有的,只怕有心人。” 因为一个祭祀一个赏赐,南宫幻得罪了两个亲兄弟,确实有点吃不了兜着走的味道。 一日南宫幻上完朝回王府的途中,途径溪柳街。溪柳街是丰都城最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三层楼房,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店铺林林总总,也是达官贵人最爱光顾的地方。 正当马车走到恒通钱庄门口之时,突然不知道从何方“嗖嗖”几只箭矢射在马车的柱子上,南宫幻吓了一大跳,瑛姑大声吼道:“保卫王爷安全——” 瑛姑和徐长卿绷紧了神经,非常的紧张,并迅速地站到南宫幻马车的前面和后面以此挡住再次射来的箭矢,然后蜀亲王府的府兵也围成一圈保卫南宫幻的安全。 南宫幻虽然有点“惊弓之鸟”,但还是比较沉着地,他看见箭矢上有个小纸条,拔下箭矢打开纸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收敛点,不然下次就要你的命!”, 南宫幻一看就傻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徐长卿侧身问道:“王爷,上面写的什么?” 南宫幻把纸条递给徐长卿看,徐长卿一看就懵了,不知道是何意,继续说道:“这是何意,王爷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怪哉,怪哉……” 瑛姑也拿过纸条看后:“看来这位神秘者今天不是要王爷的命,而是在警告什么,那今天到底为何警告呢……”瑛姑也想不明白。 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徐长卿说道:“王爷,此地不宜久留,马上离开。” 南宫幻“嗯”了一声,马夫快马加鞭地离开了危险之地,徐长卿和瑛姑一直跟在马车的两旁跑步前进。街道上人来人往众多,走在前面开路的府兵一直喊着“让开——让开——快让开——” 一盏茶的工夫才安全到达蜀亲王府。 第二天早上,上朝也发生同样的事情,只是箭矢上没有小纸条。王府到皇宫的路上还遇见几次暗箭,最后都有惊无险。因为一直没有证据,也没有伤到人,南宫幻也就没有把暗箭这件事情上报给皇帝。 南宫幻还一直纳闷,有人认为恶作剧。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瑛姑和徐长卿一直保卫着南宫幻,只是有点不同的是发现射在马车上的羽箭并非完全一样,经过清点查看总共是两种不同的箭矢,也就是说明如此恶作剧的最少有两个人以上,并且他们还不是一伙的。 南宫幻一直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如果真的刺杀的话有很多次机会得手的,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只是做做形式而已呢? 为了安全南宫幻也派巡防营进行过暗查,神秘人一直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和证据,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了。 中秋节那天,因为过传统节日休朝一天,下午瞻亲王、蜀亲王和清河郡王都分别进宫给自己的母妃请安,蜀亲王先去向皇后请安,然后去陪母妃说了一会而话,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了,起身告别母妃正走出万福宫,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蜀亲王,请留步。” 蜀亲王回头一看是安仕全,慌忙抱拳道:“安公公,您有何指教?” “回王爷的话,奴才也没有什么大事情……” “哦,您有事就直说……” “王爷,没什么大事情,奴才刚看见王爷经过,奴才就上前打个招呼。” “嗯,谢谢安公公,您可保重身体啊!” “谢谢王爷关怀,奴才身体还硬朗着呢,不过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公公,您有话但说无妨。” “王爷最近是否有烦恼之事啊?” “公公何意?” “哦,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只是奴才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最近可精神抖擞呢……” “公公之意……” “哦,奴才多嘴,望王爷海涵,奴才还要去伺候皇上,不可久留先告辞了。”安仕全说完恭恭敬敬的拜别后转身离开。 南宫幻带着疑惑出了宫,一路上想都不曾领悟安公公之意思。当马车途经一绸缎庄门口时,南宫幻坐在马车上正眯着眼细想安公公刚才的话,也许安公公想暗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 突然马车的轱辘咔嚓一声碎成三瓣,顿时马车迅速向一边倒,然后就是雨点般的暗箭射向马车,这次可不是做做样子了,而是真的想要南宫幻的命了。说时迟那时快,徐长卿一手用剑抵挡乱飞的箭矢,一手抬起碎轱辘一边的角落,马车又变平稳了。为了南宫幻的安全,必须尽快逃离是非之地。 徐长卿用手抬起马车一角让马车平稳不倒,车夫快马加鞭迅速向前跑,徐长卿向前跑的速度和马车速度一致,造成一个车轱辘在地上滚动,另一边完全由徐长卿的一只手支撑悬空着,同时使出《判官笔画术》第十招“横撇”,第十一招“横钩”,第十二招“竖弯钩”,第十三招“撇折”和第十四招“竖提”等因对飞来的遇见,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所有的遇见都被挡飞。 瑛姑站在马车顶部用九节鞭上下左右的抵挡飞来的箭矢,让箭矢无法靠近南宫幻,一开始用《追魂鞭》之第一招“仙人指路冷不防”,第二招“老嬷拐线左右忙”,第三招“顺手牵羊打身后”和第四招“背鞭转身敌命亡”等对抗飞来的羽箭。 瑛姑也是武林顶呱呱的高手,虽然武功了得,但是暗箭太密集,太猛烈了,有点支撑不住了,只好改用崆峒派的绝世武功《流星蚕丝》进行抵挡飞来的羽箭。特别是第八招“皂丝麻线”,第九招“千丝万缕”和第十招“抽丝剥茧”等招式使用的行云流水,甚是变幻莫测。 瑛姑的《流星蚕丝》虽然厉害,但是人不可一心二用,特别是保护南宫幻的安全,也就忽略了保护自己,一不小心,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射中右前胸膛。虽然惊险,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和剧烈的抵抗,最终逃出了包围圈,安全抵达王府。 南宫幻从马车上下来,看见瑛姑的肩膀上还插着一根箭矢,马上上前关心瑛姑道:“瑛姑老前辈,你没事吧?” “多谢王爷关心,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徐长卿走过来一看道:“瑛姑,不要动,箭上有毒,快进屋我帮你拔出毒箭并给你疗伤解毒。” “快快快,搀扶瑛姑进屋。”南宫幻着急道,让府兵扶着瑛姑进了房间。 进屋后瑛姑始终不让徐长卿给她拔毒箭,总是用袖口捂住受伤的部位不让别人看。还扭扭咧咧的,徐长卿和南宫幻还一直认为她是礼节客气,谁也没有想到因为她是女儿身的缘故。最后瑛姑实在拗不过,毒箭也必须尽快拔出,没办法才勉强答应。 “瑛姑老前辈,忍着点,拔箭的时候有点疼。”徐长卿有意和瑛姑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猛地一下子就把毒箭拔出,顿时一股血柱喷射而出,徐长卿马上用药膏堵住伤口止血,然后用白布裹住并让瑛姑服下他特制的解毒丸。 徐长卿的手上一直有血渗出,那是因为手抬马车的时候抖动加上颠簸磨破了皮,徐长卿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南宫幻看见后说:“先生的手也受伤了,我去拿膏药给你敷上。” “王爷,不用了,我自己有药的,别忘了我的外号是药王和天下解毒第一高手,我自己有备用药,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先生不可大意,受伤了要好好的治,别留下什么病根。” “谢谢王爷。” “瑛姑老前辈,你现在好点了吗?”,南宫幻手捧水杯正准备给躺在椅子上的瑛姑喂水喝,瑛姑连忙说:“王爷,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折煞妇人了。”瑛姑一阵感激和过意不去,心情非常复杂。 江湖上人称崆峒派掌门人瑛姑为老前辈,其实谁都不知道瑛姑的具体年龄,就连南宫幻都一直认为瑛姑有四五十岁,满头的银丝白发,其实瑛姑才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因为她的一头白发骗了南宫幻也骗了所有江湖人。 白发是因为她练了一种特别的武功,所以黑发变白发了。还有崆峒派的规矩是掌门人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包括年龄,甚至门派内部人员从来就没有看见过掌门人长什么样子,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凡是传达掌门人的命令都是下设的几个圣姑传达,不需要掌门人亲自传达的,真正一睹掌门人芳容的只是几个圣姑才有那样的机会和资格的,其他人都是望尘莫及的。 南宫幻和徐长卿除了知道瑛姑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瑛姑也从来不说起。难怪南宫幻和徐长卿一直认为瑛姑是个老太婆,不知道内情却是个大姑娘。 瑛姑和徐长卿还是一直担心南宫幻的安全,他们没有想到这次险些丧命。从无数次的暗箭事件看来,确实有人对南宫幻安全构成威胁,特别是中秋节那天非常的危险。如果在紧急关头没有徐长卿和瑛姑的保护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第14章 乐不思蜀 为其安全,徐长卿和瑛姑都谏言南宫幻待在王府尽量外出,因为南宫幻在明敌在暗,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上策,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于是南宫幻除了上朝以外,基本待在王府里。王府除了有府兵以及徐长卿和瑛姑的保卫以外,还有巡防营的外围保卫,如此就安全多了。 王府大大小小的房间有几十间,再加上南宫幻歇息起居的房间一天都要更换几次,如果不了解王府内部结构的话,要想行刺南宫幻实属不易,一旦有人冒险闯入的话基本都是鸡蛋碰石头自投罗网。 就这样一直保持了一年多都相安无事。 每一个月南宫幻都要向父皇奏请去看望芊月公主,绝大部分都准其所奏,但也有例外的。每当皇帝南宫客心情郁闷之时,遇上南宫幻的奏请都不被批准。后来南宫幻发现只要父皇心情好都会答应的,于是南宫幻总结经验拿捏好时机,后来每次都能如偿所愿。 南宫幻每次去看望芊月公主除了带一些糕点等好吃的外,一定会带上一本好书,让芊月公主认真研读。芊月公主小小年纪特别喜欢《花间集》,《花间集》里的每一首词基本都能倒背如流,还能解释个一二,甚至还自己写批注,写上自己幼稚的观点和看法。 有的观点和看法南宫幻看后总是哈哈大笑,内容嘛不过都是小女孩的感叹,更多于儿女情长什么的,虽然芊月公主年龄尚幼,但很懂人情世故。 又是一个和芊月公主相约见面的时间,南宫幻给芊月公主带了一本《青草集》词集,芊月公主一拿上手就认真地阅读起来,完全把南宫幻这个大活人还在旁边都忘了。其中有一首是独得喜欢。其内容《白头吟》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可能是芊月公主年龄偏小的缘故吧,总是不能领悟词意,一直缠着南宫幻给他解释,其实这样的词意境虽然很美,毕竟南宫幻也只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也不能完全领悟,更难于给别人解释词意了,就算解释也只是表面的词意,无法更深层次领悟。 本来南宫幻给芊月公主送书目的有二,其一是让芊月公主打发无聊时间,其二是学习点文化。没想到学生把老师给难住了。 “大哥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是不是就是说如果我天天挂念你,就会长白头发啊?”芊月公主歪着头认真地问南宫幻。 “这个,这个嘛我也说不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哈哈哈哈……”南宫幻敷衍芊月公主,其实就是不敷衍,解释其原意的话恐怕芊月公主也听不懂的呢,因为年龄太小了,很多事情无法领会。 芊月公主和南宫幻每次相见都非常的高兴,总是喜欢撒娇。芊月公主突发奇想对南宫幻说:“大哥哥,我也想写诗词,当礼物送给你怎么样?” “好啊,我们大公主都能自己写诗词歌赋了哦,真的了不起啊,我看以后大哥哥还需要向你学习的哦。将来一定会是个女才子,大文人……” “我还没有想好嘛,等我想好了写出来你可不许笑话我哦”。 “不会,不会,只要公主写得什么,大哥哥都喜欢。” 就这样南宫幻和芊月公主不知不觉就聊了几个时辰,也该告辞回王府了,走之前南宫幻千叮咛万嘱咐对雨柔和舒璎说要照顾好芊月公主,不要由着芊月公主的性子而来,现在朝堂非常复杂多变,毕竟芊月公主不是父皇亲生的,还是前朝遗留公主,生怕出半点差池,说话做事情都要低调,否则朝堂之上如有人上书不妥之处的话,对芊月公主而言将会是致命的打击啊。 南宫幻走后,芊月公主就开始构思填词之事,他想在南宫幻生日之际送给南宫幻当礼物。 一直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好了随手就写了一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窗台昨夜幻东风,故国不堪回首南宫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不在蜀。问妾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芊月公主写好送南宫幻的词后,还让太乐令教她怎么吹奏笛子,芊月公主倒是学得非常认真,经过几天的学习,芊月公主吹奏的《虞美人》像模像样的甚是好听极了。 一晃眼就是南宫幻的诞辰之时,芊月公主奏请皇帝要去给蜀亲王祝寿,皇帝也欣然答应。自从封烟雨为芊月公主,入住公主殿以来还是第一次出宫。 南宫幻诞辰那天,人来人往特别多,京城各大衙门和名流贵胄都去了,让南宫幻更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南宫客也驾临王府,更是给蜀亲王府蓬荜生辉。 但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可不开心了,皇帝亲临南宫幻的寿宴说明对南宫幻非常的宠幸,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看在眼里怀恨在心里。 给南宫幻祝寿的人有送人参雪莲的,有送貂皮丝绸的,还有送钱刀元宝的……应有尽有。整整装了一大半间屋子的礼物。 芊月公主送给南宫幻的是她亲手写的《虞美人》,还让工匠裱了起来。更让人特别意外的是芊月公主计划在南宫幻诞辰席宴亲自吹奏《虞美人》以为其助兴。 大家正酣之时,芊月公主起身对南宫客说:“父皇,儿臣日前刚学一首曲子,请准许我给大家助助兴。” “好啊,公主要亲自给大家助兴,在坐的各位可有福了,朕甚是期待啊,哈哈哈哈哈。” 经过皇帝的同意,芊月公主让准备好了的乐队出场,由太乐府里的歌女演唱《虞美人》,她自己还亲自演奏笛子,顿时宴席上就一阵躁动,所有参加宴会的人员都没有想到,芊月公主小小年纪会对音律有所研究,大家都拭目以待。 唱罢《虞美人》之后,没有一个人拍手叫好,也没有人窃窃私语,大家都出奇的安静。 芊月公主还认为自己演奏得好,大家都在认真听曲子呢,芊月公主把南宫幻送他的玉笛收好洋洋得意地说:“父皇,儿臣演奏的怎么样?” 南宫客黑着个脸一言不发。双眼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芊月公主。 南宫幻结结巴巴地说“哦……很好听……很……好听。” 南宫幻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地说:“陛下,前朝余孽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蛊惑人心,确实可恨之极,应该严惩法办。” 大理寺卿桑桂怀也跪在地上说道:“前朝余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我朝,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肯定有人指使,不然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还能写出如此之文章……” “大胆,真是大胆,反了,真是反了,你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在这里蛊惑人,还讽刺挖苦朕,来人给我拿下,交大理寺严查。”南宫度恼怒地吼道。 南宫幻马上跪地胆战心惊地说:“父皇,芊月公主本意只是想给儿臣祝寿的,没有想蛊惑人心,更没有对父皇的大不敬,请父皇三思” 此时的芊月公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大胆,你还敢诡辩,分明就是你的主使,否则那会有这一出啊”南宫客暴跳如雷地说道,然后甩袖起驾回宫,一路上大骂南宫幻大逆不道,芊月公主不感皇恩,有违体统,气的南宫客牙痒痒。。 芊月公主和一干人等全部都下了大狱,大理寺严审每一个人,到最后也没有审出个一二三来。 本无他意怎么会审出什么罪名来的呢,其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芊月公主的《虞美人》确实有不妥之处,但毕竟只是个孩子,哪里有什么的阴谋诡计呢,只是别有用心之人火上浇油,想复杂化了,加上几分猜忌,问题就大了。 几天之后朝堂之上开始讨论如何处置芊月公主等人。首先桑桂怀说:“陛下,前朝余孽的《虞美人》中用了应该避讳的词语,‘故国不堪回首南宫中’故国就是之前朝,南宫是您的姓氏,您的姓氏是国姓怎么能随意称呼的啊,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堪回首现在的生活’,她本应该感谢陛下的不杀之皇恩,现在却娇纵讽刺陛下,实属大逆不道,应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爱卿说的甚是,朕当初不但没有杀她,还封她为芊月公主,视为己出,没有想到她不但不感恩,反而还大言不惭以下犯上,这和造反有什么两样。”南宫客不高兴地说。 “三才人”看见南宫幻跪在地上,并向南宫幻点点头,然后抱拳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爱卿,有什么就说吧,大家也好听听”南宫客说。 “陛下,我看芊月公主是个深感皇恩之人,臣不敢苟同桑大人之说,芊月公主只是写了一首词而已,就无缘无故的定罪,恐怕天下人不信服……如此这般的话天下人会耻笑陛下心胸狭窄……臣以为芊月公主不但不能治罪,更应该赏赐,芊月公主的本意是说不堪回首前朝的腐朽,幸感生活在我新朝,我新朝朗朗乾坤盛世清明,陛下胸襟宽阔仁德仁爱,‘只是不在蜀’其意是乐不思蜀之意。然而桑大人却歪曲了芊月公主的本意还加上胡乱揣测,着实站不住脚的,还望陛下明鉴……”之后三才人又接着补充说:“芊月公主在蜀亲王的寿宴上吹奏自己填的《虞美人》,充分说明他们兄妹情深,本来陛下就是收芊月公主为义女的,天下人都知道,如果现在治罪的话,恐怕,恐怕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啊……” “嗯。开国公讲的也有几分道理。”皇帝南宫客思索了一下道。 “陛下,开国公才是歪曲事实,寿宴上大家都听见了的,怎么能说臣是歪曲事实的呢!”桑桂怀辩解道。 “父皇,桑大人说的有理,前朝余孽确实应该治罪,对父皇的讽刺和大不敬应该严惩,更应该祛除这个祸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南宫词帮腔桑桂怀道。 南宫幻跪在地上抢说辩解道:“父皇,芊月公主本是好意给我祝寿,只是她还小,少不更事,不明白有些是应该避讳的,还请父皇大量从宽处理,望父皇恩准。” 因为芊月公主一首《虞美人》,在朝堂上分成两大派,于南宫幻走得比较近的大臣以及遗臣都支持芊月公主无罪,而和南宫度和南宫词走到近的大臣支持有罪,更有甚者提出凌迟处死芊月公主。 经过几个时辰的对辩之后,南宫客看上去有点为难,不知道如何决断的好。然后说:“不管怎么说,芊月公主用词不恰当是事实,虽然并非其本意,但也难免其他人猜测……既然大家的意见不同,是应该谨慎处理这件事情。”南宫客有点软话地说道。 “陛下,我看芊月公主多读读诗词没有什么不好,其实更能体现她乐不思蜀,如果她天天结交外臣特别是遗臣,那才是真正的可怕,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既然芊月公主喜欢读读写写,就让她去吧。为了正确的引导,臣建议在国子监指定一位老师给予其教授,一来天下人会觉得陛下圣明,二来其监视,让芊月公主的所有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嘛。”三才人振振有词地说,南宫幻从心底真的是感谢三才人只是在朝堂之上不好言语罢了。 “嗯,朕不想后世之人说我小肚鸡肠,容不下一个娃娃,既然开国公都说了,那就照开国公说的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禁足三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月供减少一半。”南宫客怕杀了芊月公主后人评说他心胸狭窄,为面子不得不答应三才人的建议。然后又说道:“既然芊月公主喜欢读书,那就在国子监找一位老师辅导吧,就这样退潮——” 在朝堂上讨论芊月公主如何处理,安仕全也甚是担心,他害怕皇帝真的把芊月公主给杀了,当听见皇帝的处罚决定后悬着的心才落下。 大理寺最后也不得不尔罪释放了芊月公主,芊月公主最后还是毫发未损的回到公主殿。 这次能逃过一劫还多亏了三才人,三才人房星瑞虽然和南宫幻交往甚少,但总能心领神会不言而喻地站在一起。 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几次暗箭伤人,中秋节的刺杀瑛姑受伤和安仕全隐晦告诫等事件统统连一起来想,南宫幻判断,所有事件都是瞻亲王或者清河郡王策划的,只是没有逮到把柄而已,真是有口难辩哑子吃黄连。 从那以后南宫幻对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关注,生怕再次上了他们的当,也非常的反感兄弟之间的斗争。 第15章 秘籍 虽然南宫幻不愿看见兄弟阋于墙,但现实却无法越过这道“阋墙”. 又特别是皇家兄弟,为了地位势力储君皇位大多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要想真正的和平共处基本很难。就一句话皇家兄弟的夺嫡大战,都是不择手段血雨腥风,硝烟弥漫哀鸿遍野。 蜀亲王南宫幻越来越得宠,朝堂之上众多大臣也开始倒向于他,做起事来更是游刃有余,瞻亲王南宫度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瞻亲王知道,只是恐吓很难达到自己的目的,南宫幻也不会轻易放弃东宫之位的,要想真正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让对方一败涂地永无翻身,否则对自己都是莫大的威胁。如何除去威胁呢,那只能让南宫幻永远的消失,不然一切都是枉然的。 南宫幻毕竟是亲王,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其消亡的,必须要有足够的势力,否则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南宫幻除了自己的府兵江湖人士保卫以外,还有巡防营的保卫,要想近其身取其性命可比登天还难。 “如何才能真正解除蜀亲王对本王的威胁,各位有什么法子都说说看。”南宫度坐在桌案前忧心忡忡地说。 “王爷,要想除去南宫幻,风险还是很大的,毕竟他是亲王,背后还有很多厉害的角色。”米朔天说道。 “本王知道是个棘手的问题,所以才召集大家共同商讨的嘛” “王爷,只要你下命令,我直接带人冲进蜀亲王府把人给杀了,以绝后患。”申通信誓旦旦地说。 “你就知道杀杀杀,有没有长脑子,还没有等你冲进蜀亲王府的大门,就被巡防营把你给灭了,直接让你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南宫度不满地说。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具体怎么做才好……” 申通还没有把话说完桑桂怀插话道:“我看还是只能智取不可蛮干,申大人如果真的带人直接把南宫幻杀了,你想想王爷能逃脱了干系,这不是给王爷找麻烦的嘛,不可取,不可取……更不要说能不能杀掉南宫幻。” “清赤子清虚子两位道长有什么好的计策啊?”南宫度问道。” “王爷,属下以为只要先除去蜀亲王身边之人,让他当光杆司令没有人保护,那时候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狼道士清虚子说。 “对对对,只要先除掉瑛姑和徐长卿,其他一切都好办了”狈道士补充道 “本王知道,问题是如何除掉这两个人啊?” “王爷,如若想除掉瑛姑和徐长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要武功精湛,计谋得当。”桑桂怀说。 “之前我们一直用恐吓的办法,没能让南宫幻老实,中秋那天不知道是何人也想要南宫幻的命,那就说明不只是我们忌惮他的存在,还有人也想除去南宫幻而后快,我们完全可以假借刀真杀人。把杀人的后果嫁接给另外的神秘人,南宫幻到死也想不明白的。”狼道士眯起眼认真地说道。 “狼狈为奸,具体如何?你说详细一点。” “王爷可以招募天下人才,特别是武功高强之人,只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陛下真的查起来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是江湖恩怨,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或者故意留下一些证据,把矛头指向清河郡王,或者指向中秋节刺杀蜀亲王的神秘人。只要我们做的箭矢跟神秘人一样故意留下几只,所有的关系就跟王爷毫无瓜葛了。”狼道士得意洋洋地说道。 “问题是现在江湖上,能对付徐长卿和瑛姑的人本就不多,他们两个还联手,要想除掉蜀亲王的羽翼我看有点难。”南宫度反问道。 “王爷,天下武功排位第一的只有本派的《冰火两重天’,问题是‘冰火两重天’只是独传掌门人,不要说其他弟子练习,就是看也没有看见过”狈道士清赤子说道。 “对对对,天下第一功夫确实是本派的《冰火两重天’,这个功夫只有掌门师兄知道,我们只是听说过,不曾接触过,更没有看见掌门师兄练习和使用过,我想也许只是个传说……”清虚子认真的分析起来。 “本王倒不那样认为,无风不起浪的,既然传说有这个武功,那说明真实的可能性比较大。” “哦,对了掌门师兄最近在闭关,短时间不会出关,平时他喜欢去藏书阁,一去就是半天不让任何人进去的,我猜想说不准,冰火两重天,就藏在藏书阁,我一直怀疑,只是没有得到证实。” “师兄你也知道,掌门师兄过一段时间就要服用冰雪草,冰雪草是天下奇寒之草药,说不准就和‘冰火两重天’有关系。” “对对对,师妹说的对,掌门师兄修炼《冰火两重天’后肯定是体内燥热,需要服用冰雪草降体内的燥热,否则为何要服用冰雪草呢。”清虚子斩钉截铁地说。 “那既然这样,就辛苦清虚子和清赤子二位道长走一趟了,去探个究竟,江湖上传言的《冰火两重天’是不是真有其武功,如果真有就给本王夺过来,二位如果能除掉瑛姑和徐长卿,本王重重有赏。” “谢王爷,我们狼狈为奸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再说道宗秘籍也不是他清溪子一个人的,道宗是大家的,凭什么他一个人练……”清虚子和清赤子异口同声地说。 “好,那你们二位就启程吧,务必把《冰火两重天’给本王带回来。” “是,王爷”清虚子和清赤子起身抱拳道,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王府,骑上快马向道宗老君山扬长而去。 “今天大家都回去吧,米先生留下,本王有话说。”其他人员告别南宫度都回家去了,只是米朔天留了下来。 “米掌门,本王甚是欣赏和信任你,清虚子和清赤子去夺秘籍之事情我有点不放心,本王想让你在暗中监视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俩有困难了你就支援一下,如果他们得手了想独吞的话就给本王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然后……以绝后患……”瞻亲王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而米朔天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南宫度话还没有说完,米朔天马上就抱拳道:“王爷放心,我猜想狼狈为奸的他们也不敢背叛您的,他们也没有那样的胆子,如果真的如王爷所说的话,在下直接取了他们的人头,把秘籍给您抢过来。” “嗯,好好好,你明白就好,但你这次是秘密行动,绝不能露出破绽让狼狈为奸知道了,否则本王就下不来台了,本应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但是还得有万全之策最保险。你去吧,切记,要谨慎……” “是,王爷”米朔天听见瞻王爷非常的信任自己,心中暗暗的高兴,说明王爷非常看重自己,将来自己有大显身手的机会,自己一定会建功立业最后登上天下盟主之位的。 米朔天走后,南宫度招来亲信随从说道:“去把申通申将军给我追回来,不要让别人知道。” 南宫度的亲信把申通追了回来,申通一进门就问道:“王爷有何急事,如此急招在下回来……” “将军,你跟随本王多少年了?” “王爷,在下跟随您已经七年了。” “好,七年了,一晃都七年了。本王把你叫回来是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的。” “王爷请吩咐,在下万死不辞。” “嗯,狼狈为奸去盗武功秘籍去了,本王一直不放心,想派你暗中跟随,不要暴露了身份,要注意保密,如果有人敢私吞的话,你就帮本王杀了他,夺回秘籍。本王最信任你,不要辜负了本王……” “是王爷,在下定当不负王爷所托……”申通领了南宫度的秘密任务后离开了王府,然后马不停蹄地追赶狼狈为奸,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中途还换了装,易了容,假托是做绸缎生意的生意人。 南宫度安排好一切后又细细地思考了会儿,然后去歇息去了。 狼狈为奸为了尽快赶到老君上,在路上换了几次马匹,王爷的命令是不敢违抗的,否则没有好果子吃的。 南宫度和他爹一样,心胸狭窄疑心病很重,对谁都猜忌对谁都不放心,为了‘冰火两重天’武功秘籍,他派去了三拨人,两拨人是监视的,还搞了个重叠监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奇葩一朵啊! “师兄,如果我们真的得手了,你是真的把秘籍交给瞻亲王吗?” “现在还没有得手,等以后真的找到了再说。” “如果真的找到了呢?” “如果真的找到了话,也得等我们自己先练了再说。” “啊,那如何向王爷交差啊?” “现在说有《冰火两重天’只是个传言,也没有得到证实,我们随便拿一个擒拿手功夫之类的武功,然后交上去就行了,他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样子,更无法辨别真伪啊!” “哦”狈道士有点糊涂的“哦”了一声 狼道士其实早就在打如意算盘,只是狈道士比较老实一点,还天真的认为师兄会真的把“冰火两重天”上交给瞻亲王呢。 “师妹,我有个办法可以让瞻亲王不怀疑我们弄虚作假。” “师兄你说吧,我都听你的,我们是狼狈为奸,生死也要在一起的。” “等我们到了道宗老君山,我们就在江湖上散布消息,就说道宗有天下武功第一的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如此一说定有很多江湖人士去道宗寻找,到时候我们就说被人家抢去了,下落不明…….” “啊,你是想瞒天过海啊!” “对,就是要瞒天过海,事情越复杂,越混乱越好,我们就可以趁火打劫,如此对我们才越有利嘛。” “我明白,我都听师兄的,师兄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狼狈为奸在打如意算盘,瞻亲王也在打如意算盘,就不知道谁的算盘最响。 狼狈为奸一边讨论一边快马加鞭的向老君山上赶,紧跟他们后面的是米朔天,但米朔天怕狼狈为奸发现自己,一直保持距离,所以他并没有听到狼狈为奸所说的话。更可笑的是米朔天背后也还有双眼睛盯着他,其实他是被别人当枪使了,然而他自己却还不知道。 第16章 藏经阁 狼狈为奸经过两天的跋山涉水,终于赶到了老君山脚下。 狼道士抬头看看太阳,离落山还有一竿高,心想“现在就上山还有点早,如果门下的弟子发现自己回过老君山,武功秘籍又被盗,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掌门师兄肯定会怀疑自己,自己也就暴露了,所以还是秘密行动为好。” “师妹,现在时辰尚早,前面路口有家客栈,急于赶路早就渴了饿了,去喝点酒水润润喉,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太阳落山后再上山。” “我都听师兄的!” 狼狈为奸的两人向客栈走去。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店小二看见客人进来马上迎上前去笑眯眯道:“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打尖,先来五斤牛肉三斤女儿红,再来几碟小菜。快点!”狼道士恶狠狠地大声地说道,然后取下帽子并把子午鸳鸯钺平放在桌子上。 “好呢,五斤牛肉三斤女儿红,再来几碟小菜”店小二重复着狼道士的话,然后进后厨去准备了。 狈道士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给狼道士斟满一杯茶水,狼道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师兄,掌门师兄现在还在闭关,如果把‘冰火两重天’如此重要的秘籍也随身携带在身边的话,岂不是我们白来一趟了?” “不会,掌门师兄不会随身携带的,他应该是藏在藏经阁的某个角落里,我们只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细心的找,肯定能找到,只是要千万小心为妙,不要被弟子们发现就好。” “掌门师兄正在闭关,时机倒是最佳时机,他如果出关了再想盗得秘籍就更难了,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听师兄的,谁叫我们是狼狈为奸呢,我们就是一家。” 说话间店小二就把五斤牛肉三斤女儿红和几碟小菜端上了桌子,并躬身弯腰地讨好道:“客官您慢用,需要您吩咐一声。” “去吧”狈道士一边说一边撕了一块牛肉递给狼道士。“师兄吃吧,饿坏了。” 狼狈为奸狼吞虎咽,把五斤牛肉三斤女儿红和几碟小菜吃得干干净净,酒足饭饱之后太阳已经下山了。 老君山脚下是交通要道四通八达,来来往往的人员众多,在狼狈为奸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先后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坐在狼狈为奸临近的桌子旁,还戴着斗笠也看不清脸,另一个坐在离狼狈为奸比较远的桌子旁,看上去是个商人模样,只是奇怪的是那个商人神神秘秘的也把脸蒙起来,有点见不得阳光一样,打扮好像不是中土人士。 狼狈为奸吃罢酒肉之后,拿起帽子和子午鸳鸯钺,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向老君山进发。 路上二人一言不发,在上山的中途还从包袱里拿出夜行衣和面罩换上,害怕被老君山的弟子们发现暴露了自己。 茅山本是道家的发源地,在一千多年前道家分裂为几大派别,老君山继承了茅山衣钵成为道家正宗,距今道宗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在江湖上老君山道宗派赫赫有名。掌门人一直兼任江湖盟主之位,深得各大门各派的推崇和敬仰。 趁着夜黑风高,狼狈为奸偷偷地潜回老君山,来到藏经阁楼前。藏经阁平时就有很多小道士把守,掌门闭关后还增加了守卫人员,白天晚上不间断的巡逻。 狼狈为奸一直躲在黑暗处等了几个时辰,计划等夜深的时候,守卫稍稍松懈后再找机会潜入藏经阁找“冰火两重天”。 时辰一点一点地过去,狼狈为奸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因为蹲在地上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长了狈道士伸腿脚移动了一下,一不小心踩断地上的干木棍发出“啪”的一声响,吓得狼道士心扑通扑通的蹦跳。 “师妹小心点,不要弄出声音,如果打草惊蛇被发现就全完了,将会前功尽弃,再找机会就难了……”狼道士压低声音悄悄地埋怨道。 “知道了,师兄。” 丑时一过,所有守备小道士开始犯困,有的开始站着打瞌睡,有的坐着打瞌睡。狼狈为奸看见时机已到,悄悄地躬身接近藏经阁。 “师妹,你跟着我后面,不要发出声音”狼道士强调道。 “嗯,知道了师兄。” 狼狈为奸越过警戒线来到藏经阁一扇窗下,环看四周没有人,狼道士从怀中取出匕首轻轻的撬开窗门,然后翻身就跳了进去,狈道士也紧随其后。 屋子里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狼狈为奸也是第一次进入藏经阁,对藏经阁的内部结构不甚了解。 藏经阁有三层,第一层的藏书基本都是一些四书五经,有《易经》《道德经》《老子》、《庄子》、《列子》、《皇极经世》、《文子》、《田子》、《黄帝四经》、《老莱子》等书籍和各朝各代名人的批注等着作。 第二层就是道家内外修炼的具体书籍,有《正统道藏》、《南华真经》、《金丹大要》、《清静经》、《度人经》、《黄庭经》、《通玄真经》、《三洞珠囊》、《无上秘要》、《清微仙谱》、《磻溪集》、《茅山志》、《神仙传》、《抱朴子内篇》、《真诰》、《化书》、《悟真篇》、《方壶外史》、《庚道集》、《中和集》、《玄纲论》、《玄珠录》、《正易心法》、《道法会元》、《列仙传》、《金莲正宗记》、《混元圣纪》、《修道真言》、《坐忘论》、《碧苑坛经》、《七破论》等几千册,从分类别而言包括天文,地理,人文医学等,囊括了所有华夏文明。 第三层基本都是道宗的私藏书籍,包括一些如《冰火两重天》《奇门剑》《太乙秘籍》《斗转星移》等武功秘籍。 但是藏经阁的第三层,除了武功秘籍以外还有一种只属于道宗派独有的秘籍如《房中术》,《房中术》如果落在君子手里是一部具有很高研究价值的书籍,也是研究男女房中术及其男女生命起源的书籍,但是《房中术》如果落入伪君子手里,将给江湖带来极大的危害,所以《房中术》一直是道宗的最高机密之一。 要想阅读或者修炼《房中术》,只有掌门才有权利,连德高望重的各阁主都没有权利。一旦发现外人翻阅,一定会按照道宗门派戒律处罚,轻者终身囚禁在道宗,重者直接处极刑。 狼狈为奸进入藏书阁后,狈道士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用力一吹,阁楼中陈列的书架轮廓若隐若现。 “师兄,看看有没有烛台?”狼道士左摸摸右摸摸,终于找了个烛台然后点上 “哇,怎么这么多书,肯定有几千册,这么多怎么找啊!”狼道士声音很低地说,也是被眼前的书海惊呆了。 “如此多的藏书,为何只能掌门师兄才可以看呢,那说明肯定有什么秘密,否则怎么会如此保密!”狈道士肯定地说道。 狼狈为奸两个人以中间为分界线,分别向阁楼的两边开始寻找。每一层楼就有几千册书籍,要想真的找到“冰火两重天”还真是大海捞针。 狼狈为奸两人一本书一本书的找,有时候还提起书的一角抖动几下,希望书中夹杂的就是“冰火两重天”,不一会儿弄得满地都是书籍,凌乱不堪横七竖八。 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狼狈为奸找了几个时辰也没有任何发现。 “师妹,你过来,我跟你说,如此找我看很难找到,这么多书随便藏起来都很难被发现的,我们不能盲目,要有目的性的找才行。”狼道士狡猾地说道。 “师兄,那怎么找啊?” “你看,凡是书上有厚厚灰尘的里面肯定没有,你想想,‘冰火两重天’掌门师兄肯定看过,动过的地方肯定就没有灰尘的,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师兄真聪明,那我们直接看书上有没有粘灰尘就知道了,如此就缩小了范围减少了时间。” “对,就这样找”狼狈为奸也真是聪明,这样办法都能想出来。如果掌门清溪子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秘籍的,那还不被气死啊。 一盏茶的工夫狼狈为奸就找完了第一层,然后上第二层,第二层也用同样的办法去找,也不一会儿工夫也找完了,仍然无任何发现。 上第三层的时候,狼道士落脚力过重,加上阁楼年久失修一脚踩碎了楼梯。咔嚓一声惊动了门口正在打瞌睡的小道士。 “师弟师弟,你醒醒,你醒醒,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小道士用手揉揉蒙眬的眼睛喊道。 “什么声音,再睡一会儿不要吵了。” “真的有声音。” “我知道,就是屋子里有地鼠嘛,上次清溪子掌门还抓了一只呢,睡吧,再睡会儿”小道士打打哈欠继续睡着了。因为误当一只地鼠,狼狈为奸逃过一劫,真是“万幸”。 狼狈为奸轻手轻脚的上到第三层,一看藏书也甚是不少,经过细看发现很多都是讲述武功的,要么是心法要么是招式。 狼道士欣喜若狂地说道:“师妹,原来这上面有这么多武功秘籍,你看你看这个《无形剑》听都没有听过,肯定是非常厉害的武功,你带上不要丢了。”“还有还有,你看看这个《六十四刀法》”狼道士认真地翻阅起来,完全忘了他们潜入藏经阁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所谓《六十四刀法》是根据《易经》六十四卦演变而来的,也是上乘武功,并且特点是刚柔相济,也算超一流武功。刚柔相济的原理是依托易经中互道中和的道理而来的。 “师兄,不要看那个了,还是抓紧找‘冰火两重天’。”狈道士催促道。 “对对,都忘了我们是来找‘冰火两重天’的,还是按刚才的办法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找。”狼道士小声地说道。 “嗯,师兄你找,我给你照亮。”狈道士拿着烛台认可地说道。 狼狈为奸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找,主要看书架上的书表面有没有灰尘,如果有灰尘的书籍说明不是要找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在一个角落狼狈为奸地停了下来。“师妹你看这里一点灰尘都没有,说明掌门师兄肯定翻阅过这里的书。” “嗯对,找看看下面有没有‘冰火两重天’。”狼狈为奸开始左翻翻右翻翻,上翻翻下翻翻,目光最后停留在一本叫《冰火两重天之烈火神功》上, “哇……师妹,我们找到了,找到了。”狼道士高兴地跳起来,还一把抱住狈道士,一不小心打翻了书架上的一大沓书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谁……谁……谁……”刚好一队巡逻人员经过藏经阁,听见阁楼里发出的声音,一看还有隐隐约约的灯光,马上明白了有盗贼闯入。然后大声喊:“来人啦,来人啦,快抓贼,有盗贼潜入藏经阁了……” 所有值守夜班的小道士听见有人喊藏经阁有贼人闯入,迅速地向藏经阁奔过来。一下子就把藏经阁围得水泄不通。 “师兄快走,被发现了,快点——” 狼道士吹灭蜡烛,还顺手拿了一本挨着烈火神功旁边的《房中术》。慌忙之间狼狈为奸不知道向何处逃去。藏经阁阁楼外,全部都是小道士的呼喊声:“抓贼啊,抓贼啊!” 狼狈为奸退到窗边,用匕首撬起窗门一看外面火光冲天,已经被包围了。 “师兄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冲出去!” 狼道士话音刚落,一个轻功就从三楼飞到地上端端正正落在小道士的包围圈,狈道士也无可奈何只好强闯了,也飞下去和小道士们打斗起来。 乒乒乓乓的刀剑声,喊杀声浑浊一团。 好汉难敌一群狼,狼狈为奸很快就处于劣势地位,狼狈为奸本是道宗弟子,所学武功招数,小道士们也都会,所以双方战斗非常激烈,基本上不分伯仲。 眼看着狼狈为奸就要被抓了,突然从阁楼的背后经过房顶飞下来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轻功了得,一遁地就是几十丈高。 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也加入了混战,狼狈为奸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帮自己的,但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帮自己。狼狈为奸处于包围之中,哪有心思去想黑衣人的来历。 “师妹,冲出去,不要恋战,三十六计……”狼道士一边和小道士们打斗,一边朝狈道士吼道。 “好的,师兄,联手撕开一个口子……”狼狈为奸两个人同时对一方的道士强攻起来,看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往往有很大的冲击力,三下五除二狼狈为奸联合就撕开一个缺口,遁地一飞,逃离了包围圈。 “师妹分开走,山下客栈会合。”狼道士话音刚落就向左边逃入密林,狈道士说时迟那时快也从右边逃入密林之中。 第17章 谣言四起 狼狈为奸逃出包围圈消失在密林中。 跌跌撞撞的狼道士顺着山脚下若隐若现的灯光艰难地下了老君山,然后猫着身子在一棵大树下等他的三师妹狈道士。 狈道士比较愚钝,因为晚上夜黑迷路了,于是在半山腰一个不叫二重台的地方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有找到下山的正确方向,最后完全是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狼狈地逃下了山。 狈道士下山后直奔客栈方向逃去。 “师妹。师妹,我在这里”狼道士躲在路边的大树下,隐隐约约的看见狈道士踉踉跄跄的逃了过来。 狈道士听见是师兄的声音,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见一棵大树的轮廓。 “师妹,快过来,我这里……”狼道士加大声音叫喊道。这个时候狈道士才确认方向,原来二师兄躲在一棵大树脚下。 狈道士加快步伐走向大树,踩着高低不平的路面,在月光下,人影轮廓的姿势就像踩着高脚一样上下跳跃,甚是滑稽。 “师兄……师兄……” “在这里,在这里……”狼道士迎上去,拉着狈道士的手然后二人猫着身子蹲下来说:“师妹,你没受伤吧?” “无大碍,师兄,只是一点点皮外伤。不小心后背划了一道……”这个时候狈道士才感觉后背有点钻心的疼痛。 狼道士马上从衣兜里拿出一粒药丸摸黑塞进狈道士的嘴里,可笑的是,差一点喂进鼻孔里去了,然后狼道士继续关心道:“服下‘镇痛凝血丸’,过几天就会好了,这还是我在掌门师兄那里偷的几颗,现在就剩最后一颗了。” “谢谢师兄,我没事的,一点点皮外伤而已。” 狼道士虽然说无大碍,但还是能感觉钻心的疼痛,在月光下,脸颊都变形了。 “还跟我客气,我们是狼狈为奸,你是我的狈,当然对你好了,不然你万一不让我奸你了,怎么办啊,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调戏的口气打趣说道。 “师兄,你真讨厌……想奸人家就奸人家,还取笑我……”狈道士撒起娇来,但是心中一阵阵的欢喜。 “好好好,师兄不说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帮我们的那个黑衣人是何来路,小心为妙,恐怕也是冲着‘冰火两重天’来的。”狼狈为奸相互搀扶着走出草丛来到大路上,踉踉跄跄向北而去。 狼狈为奸走到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在去镇子的途中,狼道士一直感觉好像背后有人跟踪似的。多次回头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心灵感应,总之有点怪怪的感觉。 “师妹,‘冰火两重天’和‘房中术’这两本书你要贴身保护好,一定要贴身听见没有,不能露出破绽。”狼道士清虚子强调道。 “什么啊,你就放心吧,道我的手是飞不掉的。”狈道士清赤子信心满满地说道。 “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大意,你听我的就是了,其他不要管” “好好,我听师兄的……” “这就对了”狼道士还用手摸了摸狈道士的脸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得手了,为了安全就要转移视线,否则对我们是极大的威胁,王爷肯定也不会完全信任我们的,但我们要做出个假象,让他知道我们没有拿到武功秘籍。” “师兄,我都听你的,不过我们骗王爷的话,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狈道士担心道。 “没有万一,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定当万无一失。” “那具体怎么做啊?” “哎呀,我们在江湖上散布谣言,就说道宗藏有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如此一来就有很多江湖人士去抢夺,我们就坐山观虎斗,浑水摸鱼,越乱越好,王爷也就无从判断我们是否真的拿到秘籍,如果王爷一问起我们就说不知道,被别人抢先一步夺走了,到时王爷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不了了之的了……” “哦,我明白了师兄,这就叫浑水摸鱼对吧!” “看你的小聪明,哈哈哈……”狼道士得意地哈哈大笑。 “先睡觉吧,时辰不早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狼道士一把抱起狈道士重重的甩在床上,右手轻轻一挥灯烛就熄灭了。 狈道士柔声说道:“人家有伤你还要!” “我轻点,哈哈哈……”在欢声笑语中只听见木床发出叽叽咯咯的声响,像发生地震一样。一番云雨过后,狼狈为奸都极度的虚脱疲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狼狈为奸就起床了,狈道士打来洗脸水让狼道士洗漱,洗漱过后狼狈为奸就一同去楼下大堂吃了早点。慢慢地街道上也开始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商贩有叫卖豆腐脑的,也有叫卖炊饼的,总之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师兄,今天怎么散布谣言……”狈道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狼道士“嘘”的一声打断。 “隔墙有耳,我自有安排。” 吃罢早点,狼狈为奸就出了客栈,向街西方向而去。然后来到西桥头“千百嘴’的茶馆喝茶。 “老板娘,来两大碗大红袍。”狼道士一脚跨进门槛就大声吆喝道。 “客官,怎么早啊?”千百嘴笑嘻嘻的迎上来。 “既然是早茶就要早点的了,难道你嫌我来早了?”狼道士不悦地反呛道。 “不是,不是,客官你误会了,你看我这臭嘴……” 千百嘴一边道歉一边扇自己一个嘴巴,诚诚恳恳地点头哈腰。 “那就好,那就好,快点,我们还要赶路呢……哦,老板娘向我打听下,老君山道宗离这里有多远,怎么走啊”狈道士假装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到老君山啊,你们算是问对人了,到老君山,一直向南走三十里就到山脚下了,客官你这是去老君山做什么啊?”千百嘴嘻嘻哈哈的打听道。 千百嘴是镇上最喜欢嚼舌根的人,只要她知道的事情,全天下就都知道了。所以人家给她起个外号叫“千百嘴”,意思就是有一百一千个嘴胡说八道之意。 千百嘴能说会道,特别喜欢添油加醋,这一点确实厉害,就是死的她可以说成活的,活的她也能说成死的,故此,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千百嘴。特别是要想打听什么小道消息,找千百嘴准没错。 “啊,你不知道哇,听说老君山道宗掌门人清溪子,私藏天下最厉害的武功秘籍……” “什么武功秘籍……” 千百嘴感兴趣的问道。 “就是道宗的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啊,你没有听说过?”狼道士故意吊千百嘴的胃口,而千百嘴更是饶有兴趣,眯着眼坐在了狼道士的对面,还有点搔首弄姿。 “看来你的消息闭塞啊,哈哈哈……你不知道,凡是拥有‘冰火两重天’就是天下无敌,也就能当上武林盟主之位,这你都不知道,还是你千百嘴吗?……所以这一百多年来道宗的掌门都是兼任江湖盟主之位的。我们就是冲着‘冰火两重天’来的。师兄你快点喝茶,不然耽误了时辰,被别人抢走了。”狈道士也跟狼道士阴一句阳一句,故意吊千百嘴的胃口,听得千百嘴一愣一愣的。 “对对对,江湖盟主一直都是道宗的掌门人兼任职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千百嘴皱眉沉思着,自言自语地说道 狼道士几大口喝完大红袍,从衣兜里拿出几枚铜板扔在桌子上催促到:“师妹,快点,不然别人捷足先登了。” 狼狈为奸把要说的话故意假装透露给千百嘴,然后就出门向南方而去。狼狈为奸陆陆续续走后喝茶的人也开始多起来,有江湖人士,也有平头百姓,还有像官员模样的人进去喝茶。 “告诉你们个秘密” 千百嘴神神秘秘的对喝茶的客官们说道:“道宗有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听说凡得到者就能当武林盟主。” “告诉你们个秘密……” “告诉你们个秘密……” “告诉你们个秘密……” 喝茶的人一拨走了又来一拨,千百嘴一遍又一遍的对喝茶的客人们诉说道。 不愧叫千百嘴,千百嘴总是重复着,重复着给客人们说着道宗的秘密,所有听客无不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千百嘴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 “千百嘴,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啊,我看你是吹牛的哦。”人群中有人笑说道。 “就是嘛,既然有武功秘籍,说明是非常隐秘的事情,你千百嘴怎么会知道的啊,哈哈哈!”另外一个听客也打趣地说。 “信不信由你们,听说武功秘籍就藏在藏经阁楼上的……” 谣言本来止于智者,可是更多的人宁愿相信有也不相信无,所以“众口铄金,积灰销骨。”又云:“三人成虎。”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不到几天工夫,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道宗有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江湖上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然而道宗的掌门人却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还一心闭关,杀戮灾祸马上就要降临道宗了,道宗却一无所知。狼狈为奸就是用了“浑水摸鱼”制造混乱,挑起了江湖恩怨和腥风血雨。 几天时间的功夫,狼狈为奸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道宗有武功秘籍的事情,狼狈为奸却是心中沾沾自喜,想想自己真的很聪明,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无中生有煽风点火的,当然也不算无中生有,道宗确实有武功秘籍,只是早已落入狼狈为奸这两个歹人手里罢了。 狼狈为奸不管走到哪里,米朔天就跟到哪里。米朔天只是在等时机,时机成熟了就可以直接把武功秘籍抢过来。 米朔天一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就是,还不能确认狼狈为奸是否真的拿到了武功秘籍,只能等狐狸露出尾巴了再就一举拿下,然后再据为己有。将来有一天自己练成冰火两重天了,武林盟主之位就是自己的了。 米朔天每次想到这里就暗暗欢喜。没想到王爷还真的信任自己,只是派自己一个人去监视狼狈为奸,如果抢夺秘籍后再把狼狈为奸杀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算王爷怀疑也没有证据啊,等有一天武功天下第一了,还怕什么王爷不成…… 米朔天是那样想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王爷根本就不信任他米朔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米朔天的背后还有申通申大将军一直盯着他的呢。 狼狈为奸甚是狡猾,第三天狼道士就知道有人跟踪自己,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师妹,你看看我们背后戴斗笠的那个人没有?”狼道士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对狈道士小声说道。 狈道士转头侧眼看了看说:“看到了,怎么了师兄?” “你看看他像不像米朔天,虽然易容了的,但背影很像的,如果真的是的话,说明是王爷派来监视我们的,可能只是不知道我们真的拿到了‘冰火两重天’,不然早就下手了。” “那怎么办啊师兄,不会把我们灭口吧!”狈道士担心起来。 “暂时还不会,他还没有弄清楚,否则他早就动手了。我们要甩掉他才行。”说后狼狈为奸一同走进一家酒馆。 “小二,有雅间吗?” “有有,客官楼上请。”店小二客气地引导狼狈为奸上楼,店小二继续大声道:“雅间两位,上好酒——” 狼狈为奸上楼后找了一间临近街道的雅间坐下,从雅间的窗户往街道上看,米朔天也径直向酒馆走来。 “师兄,怎么办,上来了,上来了!”狈道士着急道。 “没关系,我有办法,你把两本秘籍藏好就是,其他不要管了。”这个时候狼狈为奸发现了米朔天的跟踪,然而米朔天却浑然不知,自认为高明没有被发现。其实早已暴露了,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罢了。 第18章 血洗 狼道士也在想用什么办法摆脱米朔天的跟踪,心中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感觉都不妥,正当黔驴技穷之际,听见隔壁一男一女正在谈话,顿时计从中来。 狼道士悄悄的猫在隔壁雅间的门口,悄悄的打开房门,房间里的两个人闲聊正酣,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打开了房门。 狼道士举起右手隔空打牛一样轻轻的点了两下,那一男一女瞬间倒地不省人事。狼道士七手八脚的扒开两人的衣服,拿到自己的雅间连忙说道:“师妹,快点换上。” “师兄,哪来的衣服?” “从隔壁那两个倒霉鬼身上扒的。” “啊,师兄你杀人了啊!” “没有杀人,我只是点了两位的穴道,三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的。” “哦”狈道士一边回答一边换衣服。换好衣服后还在铜镜面前拢拢头发转了一圈孤芳自赏。“师兄,衣服有点小了。” “别管那么多了,甩掉跟踪最重要。”狼道士强调道。 米朔天进酒馆后就坐在大堂离门口最近的桌子旁边,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观察店里的情形。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狼狈为奸会来一个金蝉脱壳,出乎米朔天的意料。 狼狈为奸换好装后从楼上雅间走下来,在柜台留下一锭银子后,大摇大摆的从米朔天身边经过,并消失在人海。而米朔天呢还一直傻傻地盯着楼梯间,他还一直认为狼狈为奸还在楼上,其实狼狈为奸逃出酒馆后,直接向南方的南山而去了。 狼狈为奸来到南山后,就在老虎洞歇息下来。狼道士把包裹放在石头上说道:“师妹,这里很安全,之前这里是老虎巢穴,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来,这个地方还是我早年发现的,我们暂时就住在这山洞里了。” “师兄,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山洞的啊?” “说来话长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就是要避免外界的打扰,专心的修炼‘冰火两重天’,一但修炼成功了,整个武林都是我的。” “对对对,整个武林都是师兄的,我只要拥有了你,就等于整个武林也是我的了,哈哈哈。” “哈哈哈,师妹真聪明,男人打大天下的,而女人有了男人,也就拥有了天下,哈哈哈……等我修炼 ‘冰火两重天’成功后,再修炼房中术,我一定让师妹知道最强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师兄你真不害臊”狈道士转身红着脸羞羞答答的说。 为了修炼上乘武功,狼狈为奸逃过米朔天的跟踪,躲到南山老虎洞,就是想静下心来认真修炼“冰火两重天”。 狼狈为奸倒是清静,自己躲起来偷学天下第一的武功,但是狼狈为奸的自私和欲望带来的后果是无法估量的。 特别是狼狈为奸散布的谣言,搞的江湖上狼烟四起越传越玄乎,也给道宗带来灭顶之灾。加上江湖上的各门各派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都想获得冰火两重天的武功秘籍。所以最近老君山脚下的客栈真是人头攒动生意爆满,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有,他们去老君山的目的就是抢夺武功秘籍。 “各位江湖朋友,我想大家都是为了‘冰火两重天’而来的吧,既然都知道秘籍在道宗,但具体不知道藏在哪里,我个人建议既然大家的目的一致何不如大家合作,找出秘籍后共同分享!”在老君山脚下客栈的人很多,穿着黄色衣服江湖人士突然冒出来建议说道。 “对对对,这位英雄说的在理,如果我们只是自顾自的话,很难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所以大家拧成一股绳,协同作战,握成一个拳头才有力量,我们才不会吃亏。虽然听说清溪子正在闭关,但是他的徒弟众多,实力不可小觑。”又一人站出来大声附和说道。 “好,我们就听你的,大家团结一致对付道宗,逼出那些牛鼻子老道交出武功秘籍” “走,同意合作的现在就跟我上山”穿着黄色衣服江湖人士说道,然后向老君山进发,后面跟着一大群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穿着上五花八门什么人物都要,而且还没有秩序乱哄哄一团糟。 江湖人士来到道宗的太一殿前,大声的嚷嚷让清虚子出来,把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交出来否则就不客气了。几百个小道士把持着太一殿的门口,不让江湖人士闯入,双方对峙了很长一段时间,气氛凝固相当紧张。 “兄弟们,如果清溪子不交出秘籍,那我们自己就去藏经阁找了。” 穿着黄色衣服江湖人士下最后的通牒,小道士听后甚是不知所措。大概等了一刻钟也不见太一殿里面有任何消息,所有人员不得不蜂拥而至转向藏经阁而去。 江湖人士拖拖沓沓来到藏经阁前,挑衅叫嚷一直也没有人回应,小道士们只是手持木棍,保卫着藏经阁一句话也不说。江湖人士中有人开始大骂起来。越来越不耐烦起来,蠢蠢欲动。只听得一人说:“让他们交出来是不可能的了,我们自己动手,杀进去自己找。”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从人群中一个展翅翱翔直冲向小道士。江湖人士也一窝蜂一样一涌而上。 紧急关头小道士中一人大声地呵道:“保持队形,太极八卦阵,太极铁桶箍。”顿时使出第一式“铁箍无漏”,小道士就包围了所有江湖人士。第二式“中心开花”,第三式“千峰拜日”。第四式“苍龙入海” ……乒乒乓乓叮当叮当兵器声,喊杀声,哭叫声,呻吟声乱成一团。开始是小道士占上风,因为他们集体力量团队合作一致对外,慢慢的就有些抵挡不住了,毕竟好汉敌不过一群狼的,江湖人士虽然一盘散沙,但大多数都是行走江湖老油条,武功也甚是了得,又有江湖经验,长时间的打斗的话自然小道士就不是对手了。 小道士然后使出了太极八卦阵,最后被打乱了,失去了团队合作的优势。于是有的道士使出了太极拳、形意拳,还有使出了七式罗汉功,七星功,也还有使出了八字功、大金刚功等。 一劈、二崩、三攒、四揽、五横、六扫、七擒、八勾等各种招式都使出来了,依然不是江湖人士的对手。江湖人士为了武功秘籍也是杀红了眼,血肉横飞刀剑闪闪。一大片一大片的小道士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零零星星的也有江湖人士的尸体躺在地上。 正当双方胶着状态下,突然有一个蒙面人和一个商人模样的两个人,不知从何处而来也加入到混战中。蒙面人手持钢刀,凡是他一路走过一路的小道士倒下,只听见钢刀在他手中“呼呼呼”着响,他就像剁白菜一样残杀小道士。 那个商人也甚是了得,双方都杀红了眼,几个小道士一起围攻黑衣人,三下五除二的被他残杀倒在冷冷的地板上,从外表看都看不出有任何伤痕,但内脏却震得粉碎,面部表情很痛苦,死相怪异的很。 一番打斗后,绝大多数小道士都被江湖人士杀害,江湖人士很快就攻下了守备,藏经阁完全暴露在眼前。 冲在最前面的人已经进入了藏经阁,蒙面人和商人也遁地而飞,直接落在藏经阁的入门口,然后一转身就潜入藏经阁。 然后大家鱼贯而入,江湖人士翻箱倒柜的乱翻,各种书籍在空中乱飞,因为藏经阁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书籍上都布满灰尘,弄得满屋子都乌烟瘴气凌乱一团。 一盏茶的功夫,藏经阁的第一层已经面目全非了,书架也斜斜歪歪的倒在地上。为了争夺武功秘籍,江湖人士之间也互相残杀起来。大家心中都明白,只有最后胜利者,最后还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得到武功秘籍的,所以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武功高的把武功低的直接杀害,也有武功低的从后背偷袭取其武功高的性命的。 蒙面人和商人先后进屋一看,地上全是各个朝代遗留下来的古籍,随手拿起一本一看,都是一些一般不入流的武功,不见什么上乘的武功,商人抬头一看,有人已经上楼了,生怕别人先抢到秘籍,商人也飞起一脚就把楼梯踢得粉碎,几个人踉踉跄跄的滚了下来。 商人是想以此阻挡更多的人上第二层阁楼。踢碎楼梯后,商人借住书架的高度,纵身一跳就上了第二层阁楼,蒙面人也紧随其后。第二层全部都是从茅山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籍,都是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但不是什么惊世武功,比起天下第一的冰火两重天而言都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在第二层阁楼上也有很多贪小便宜的,看见相对比较厉害的武功秘籍的,就有人向胸前藏,有的还没有藏起来就被另外的江湖人士杀害了甚是可笑至极。 蒙面人和商人可看不起这些不入流的武功,他们只是奔冰火两重天而去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冰火两重天。蒙面人和商人两眼相视而对,好像都明白对方心思似得,直接一跃而上上了第三层。 第三层阁楼上的武功随便一种学会了的话,算不上绝世武功但行走江湖保命是没有问题的。第三层也是仔仔细细的寻找后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很多江湖人士觉得反正是找不到了,还不如顺手牵羊抢几本其他武功秘籍,也不枉来一趟。 突然有人喊:“藏经阁没有冰火两重天,肯定是清溪子藏起来了。” “对,肯定是牛鼻子老道藏在身边了,他现在在闭关,我们直接去把他杀了不是就能得到了嘛。” “对对对” 很多江湖人士都兴致勃勃的说。然后所有江湖人士直接向清溪子闭关的山洞拼杀过去,路途上一直有小道士的抵挡,但那只是零星的抵抗,道宗派的小道士被江湖人士杀害所剩无几了。” 来到玄机洞口后,江湖人士惊呆了,眼前是两扇用几吨黄铜铸造的大门巍峨磅礴。大门上还有两个硕大的兽头拉环。 “让开让开,让我来。”蒙面人大声的说,任何推开众人,他用混元一体功左右横劈,铜门依然纹丝不动。 “要想进入玄机洞把清溪子杀了,再抢到冰火两重天怕是困难重重的了。”突然有人泄气的说道。 “要不这样,大家一起把内力和在一起,用强大的冲击力打开铜门” 于是大家听了这个建议,虽然他们之间也有相互厮杀的,但为了同样的目的大家都冰释前嫌站在了一起。然后一个人一个人的前后排列着,双手都放在前面人的背心,同时使用内力,只听见“轰”的一声,铜门还是纹丝不动。 江湖人士甚是着急,不知道如何才好,有人建议用火攻烧化铜门,有人建议用水攻淹死清溪子,还有人建议用毒气毒死清溪子。 其实所有的办法只是想逼出老君山的道宗掌门人清溪子。让清溪子打开大门然后乖乖的交出武功秘籍。 邪不压正,清溪子是不会交出武功秘籍的,门外乱作一团。正此时,清溪子正在修炼冰火两重天的下部——冰雪神功。 狼狈为奸抢去了冰火两重天,但那只是冰火两重天的上部——烈火神功。其实最厉害的下部冰雪神功还在清溪子手上。 清溪子闭关也正是在修炼最后一部冰火两重天的冰雪神功,一但修炼成功,他将会是唯一一个会使用冰火两重天上下两部武功的人。只是可惜事与愿违,要想修炼冰雪神功,首要条件必须是心静,绝对不能有外界的干扰,否则轻者经脉逆行五内具碎,重者走火入魔危及生命。 本来是清溪子修炼冰雪神功的最后一天,不幸的是刚好碰到江湖人士上山抢夺秘籍,特别是在玄机洞外的打斗和叫骂声,影响到了清溪子注意力。 在最紧要关头清溪子突然经脉逆行,口喷大血五内具碎倒地不起。然而洞口的叫骂声和打斗声依然还没有停止,万幸的是清溪子本来内力深厚,用几十年的内力压制住了经脉逆行,然后慢慢的盘坐在地上自行疗伤。因为伤的太重,自行疗伤也只是暂时的保住了性命。 经过一天的破门打斗和叫骂,江湖人士依然一无所获,江湖人士的信心开始摇摇欲坠。大多数人眼看获得秘籍无望,也就顺手牵羊的拿走了一些一般武功秘籍下山去了,只有少半部分人还在坚持。 剩下的江湖人士想守株待兔等清溪子出来,然后夺得天下武功第一的冰火两重天。经过殊死搏斗,道宗几乎满门被屠,道宗几百弟子最后只剩下七个人,这七个人还是靠运气躲在太一殿隐蔽的角落才幸运逃过一劫。 清溪子经过疗伤后踉踉跄跄的从暗道来到太一殿,发现七个小道士满身是伤,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于是心中万分悲痛。 “你们几个都过来,是本掌门对不起你们,给大家带来了灾难,门外还有贼人,跟我从后山逃难去吧。” “谨遵掌门吩咐。”七个道士起身向清溪子行礼道。 清溪子带着七个小道士从太一殿的地道来到后山,他们用绳索做成梯子,一个一个的逐渐从悬崖上爬下去。 清溪子一行人刚好从悬崖上落地江湖人士最终用黑火药炸开了玄机洞,发现清溪子从密道逃之夭夭了,众人气得火冒三丈。 清溪子虽然暂时逃离了危险之地,但江湖人士还是不肯罢休,紧紧相逼不愿放弃,也从密道来到了后山,继续追击道宗掌门人清溪子等人。 第19章 调查 江湖人士为了冰火两重天血洗老君山道宗之事传遍大江南北,消息也不胫而走传入朝廷。 皇帝南宫客听后非常震惊,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治下还有如此恶劣之事情发生,于是几天几晚吃不下睡不着。 真佛山自古以来是皇家寺庙,老君山也是皇家道观,深得历届皇帝的重视。夏邑自从建国以来,也继承了前朝之惯例,封道宗为天下道家之正宗和皇家道观。 既然是皇家道观,也是专门给皇家炼丹药之要地,既然发生了血案,朝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必将派大员一查到底给天下一个交代,也不容任何人轻易践踏皇家之威严。 “各位爱卿,大家可听说道宗血案否,是何人如此大胆冒犯天威践踏皇家圣地,毁我夏邑国家道观,如何处理好啊?”皇帝南宫客在朝堂上,非常气愤地怒吼道。 所有大臣看见皇帝生气了,都垂下头大气汗不敢出,朝堂上静得出奇,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各位爱卿,各抒己见嘛,如何处理道宗之事啊?怎么都哑巴了,不说话啊!”皇帝更加生气还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各位大臣都知道道宗血案是大事件,冒犯了天威,也不知道如何决断,加上朝廷几年来派系林立,相互间你死我活的,生怕自己说错话被对手抓到把柄,故而大家都非常的谨慎谨言,不敢乱说话。 “开国公,你可是人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的‘三才人’,你看如何办才好啊?” “陛下圣明,如此国家要事,陛下决断即可,臣等万死不辞。”开国公三才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朕要的是具体方案,什么事情都由朕去亲力亲为,那要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南宫客冷冷地说。 大臣们一听见皇帝如此一说更加地胆战心惊了,本来南宫客就是个刚愎自用自私自利并且还心窄多疑的君主,伴君如伴虎每个人心中都明白,也没有人敢抢皇帝的风头。 大家都在等皇帝自己决断。其实这次大家都猜错了,皇帝确实没有自己的主意,也不知道如何决断才找大臣们出出主意的,没想到朝堂一片安静,没有大臣胆敢站出来说真心话。 “要你们有何用”皇帝突然抓起桌案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气得脸都变形了。 所有大臣一见皇帝真的怒了,扑通一声跪地异口同声地说道:“陛下息怒,臣等定愿给陛下分忧……” 安仕全也吓了一大跳,也扑通一声跪地央求皇帝不要动怒注意龙体,然后趴着去收拾地上摔碎的茶杯。 “你们一个一个不说话,都当哑巴了,是要气死朕吗?” “陛下息怒,请保重龙体,臣以为还是先派人去调查清楚了再做决断,现在只是口口相传,还不了解细节,也还不知道道宗还有没有幸存之人,现在下结论尚早。”三才人结结巴巴的说完站在朝堂中间不敢退下,生怕惹怒了皇帝南宫客。 “嗯,爱卿说的及是,是应该派人前去调查。你们看派谁去合适的啊?” 调查道宗血案本是个烫手山芋,有过无功之事,人人避之而后快。 众朝臣听说要派人去调查道宗血案,很多大臣怕派自己去,也垂头丧气不敢说话,因为害怕点自己名去主办道宗血案。 “父皇,儿臣请旨愿前往调查。”瞻亲王南宫度首先自荐道。 因为瞻亲王一直想得到冰火两重天,想借机查案以此夺得秘籍,否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往自己身上揽的呢。 “父皇,儿臣以为还是明镜台前往比较合适,明镜台-独立办案独为父皇排忧解难,查案也是本职责所在。皇长兄主管户部,若前往不合适,就算要派员前往要么大理寺,要么刑部前往更合适,请父皇定夺。”清河郡王反驳道。 “皇弟,上次刺杀亲王之事是由你王怀国明镜台主办的吧,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个名堂来,我看明镜台就是个摆设,根本没有能力查办案子,道宗事关重大怎么能交给明镜台去查呢,那岂不是又要不了了之不成?”瞻亲王不屑一顾地反驳道,口气中还夹杂着火药味。 “陛下,就算我王怀国明镜台不行,也轮不到清河郡王的礼部去查案件啊?”王怀国也反驳清河亲王说道。 “父皇,儿臣还是觉得派刑部前往更合适!”南宫度认真地说道。 “刑部我看也不行,都是一群饭桶,去年一个江湖大盗案件,一年多了还不是没有结案,开国公我看没有心思查案件,他在忙……”清河郡王怒气冲冲地说。 “皇弟,话可不能乱说,怎么把开国公也扯进来了啊,这是哪跟哪啊?”瞻亲王还没有等清河郡王把话说完,就马上打断抢话说道。其实瞻亲王就是怕清河郡王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一番,说自己和大臣关系密切惹来父皇猜忌。 “好了,你们两兄弟还有完没完了,当长兄的不像当长兄,当弟弟的不像当弟弟。朕不想看见你们兄弟间相互争斗,多向幻儿学习学习。” “是,父皇,儿臣知错了”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都假装认起错来,但在他们心中还是水火不容的。 “陛下,我刑部办案,确实不如大理寺,臣建议派大理寺前往更合适不可。”三才人谦虚地说道。 “父皇,儿臣附议”瞻亲王马上说道。 因为大理寺桑桂怀是自己人,在查案件的同时也可以随便打听打听冰火两重天的下落,虽然自己不能亲自前往,但以此也一举两得。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更能掩人耳目。 “陛下,臣以为道宗事件应该由刑部负责,大理寺本来事情繁多复杂,刑部还是稍微闲一点,刑部人员众多有更多的人手。”主管大理寺的桑桂怀推脱地说道。 “嗯,朕看刑部和大理寺手上还有很多案子都未结,还是让幻儿去吧。” “儿臣等当不负众望,一定把血洗道宗之事,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南宫幻振振有词地保证说道。 “好,那就幻儿去吧,朕马上下明旨。”南宫客确认道,他本来非常信任南宫幻,所以很是期待南宫幻去道宗查得真相,顿时南宫客的心情也平和了许多。 正当此时一位小太监在屏风侧面向安仕全招手示意,安仕全走过去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退下,安仕全神神秘秘地走进南宫客身边耳语了几句,南宫客就突然起身说道:“退朝吧,事情就这么定了,其他的以后再议。” 皇帝南宫客慌慌张张的下朝后直接向后宫万福宫而去。 南宫客刚一脚跨进万福宫的宫门就大声地问道:“爱妃怎么了,爱妃怎么了。” 几个宫女跟在后面慌忙答道:“贵妃娘娘刚才还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就晕倒了。” “快,快传太医。”南宫客大声吼道, “陛下,已经传太医了,太医马上就到。”宫女战战兢兢地小声回答道 贵妃娘娘躺在凤床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南宫客走向前坐在床沿边拿起贵妃的右手放在手心,心疼的抚摸起并道:“爱妃,你怎么了,早晨不是好好的嘛,就一会儿工夫怎么就晕倒了呢!” 南宫客看见跟随自己二十几年的爱妃病成这个样子甚是心疼。贵妃一直昏迷不醒,不管南宫客如何呼唤贵妃,贵妃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静静地躺在那儿。 南宫客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贵妃的时候,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的对话。那时候南宫客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贵妃年轻漂亮婀娜多姿。 他们是一见钟情的。当时南宫客虽然年轻,看上去一表人才但也仅仅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既没钱也没权,很多人都看不起他,而贵妃可是当地名门世族家的千金大小姐。本来他们之间是不般配的,因为爱慕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 南宫客和贵妃婚后的洞房花烛夜南宫客就问贵妃:“我只是个百夫长,你为什么就看上了我啊?”贵妃回答道:“你若一事无成我愿陪你粗茶淡饭,你若君临天下我愿陪你母仪天下。”就因为这句话,南宫客甚是感动,所以一直以来对贵妃非常的宠幸。 南宫客泪流满面的一边给贵妃诉说着当年的故事,一边用手轻轻抚摸贵妃瘦弱的脸颊。 “陛下,太医来了。”安仕全轻声地说,南宫客“嗯”了一声用手轻轻抹去眼泪道:“太医,朕命你把贵妃救过来……” 太医慌慌忙忙地跪在床沿,便开始给贵妃把脉。把脉后太医起身跪下对皇帝说:“陛下,贵妃是因为偶遇风寒加上长期体弱引起气血、阴阳不足,脉象虚,细数……总体无大碍……待臣开个方子,服两剂即可痊愈,望陛下宽心。”太医认认真真的给皇帝南宫客解释道。 “无大碍就好,无大碍就好”南宫客高兴地重复着说。然后太医开了方子:“黄芪,党参,丹参,赤白芍,川芎各五钱,降香,枳壳,红花,麦冬各三钱,甘草五分”共两剂让太监去太医院去取药煎熬好直接给贵妃服下。 太医医术高明药到病除,贵妃服用一次后就苏醒了。贵妃看见皇帝在身边,本想起身请安的,却被皇帝说南宫客制止了。并说道:“爱妃快快躺下,不必拘礼了。” “陛下,都是臣妾不好,您日理万机还让你担心臣妾,臣妾罪该万死。” “好了,不说了,养好身体就好,朕要你好好的明白不?” “谢陛下。” “爱妃,要不让幻儿和词儿进宫侍疾?” “谢陛下,就让幻儿前来说几句话,臣妾有事情要交代。”然后继续说:“幻儿和词儿都长大了,要多为陛下分忧百姓谋福才是,还望陛下多多历练历练兄弟俩。” “嗯,好好好,爱妃你好好歇息。安仕全传蜀亲王进宫。”安仕全接旨后匆匆忙忙的出宫到蜀亲王府宣旨去了 “陛下,臣妾身子越来越差了,怕是要走在前面了,只愿陛下万福金安臣妾就放心了,只是……”贵妃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停顿下来。 “只是什么,爱妃你说吧,就不要顾及什么了。” “臣妾的两个儿子中,词儿太狡猾又好强臣妾倒不担心他,幻儿最懂事最招惹疼爱,只是他的性格太懦弱了,我怕他吃亏,还望陛下多多历练他,不足之处陛下多多包容他。” “贵妃就不要担心了,安心养病即可,朕知道。” “谢陛下。” “好了,爱妃你歇息吧,朕去看折子。”皇帝南宫客安排好一切后就去了华景殿。 安仕全到了蜀亲王府宣旨完毕后,蜀亲王南宫幻一同跟随安仕全进了宫。一路上安仕全对蜀亲王说:“王爷,娘娘突染风寒晕倒了,现在已经苏醒无大碍了,请王爷宽心” 南宫幻本来准备要出发前往老君上的,结果突然宣旨进宫,他心中就明白了可能是母妃身子骨出现状况,一路上非常的担心。 南宫幻进了万福宫后跑步上前跪倒在贵妃床沿边哭哭啼啼地说:“母妃您怎么了,儿臣来迟了……”贵妃慢慢起身坐在床沿边,抬手示意让南宫幻起身说话。 “幻儿,你也长大了懂事了,要多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谋福。你年长一点,词儿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多让着他。” “儿臣明白,请母妃放心。” “母妃年龄大了,身子骨一直不好,趁这个机会我要交代你几件事情。一是要好好孝顺你的父皇,二是兄弟间绝不能相互斗争,三是替母妃好好照顾芊月公主,那孩子也可怜的很。” “母妃您放心,儿臣全部应允,儿臣保证好好孝顺父皇,皇兄皇弟不管做什么儿臣都会原谅宽容他们的,至于芊月公主我也会照顾好的,您就放心吧,只要母妃平安康健就好。” “傻孩子,你最懂事,母妃就放心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刚才听你父皇说新派你去查什么案子,切记要好好办差不可马虎。” “是,母妃”。 “你走之前去看看芊月公主吧,前两天她来给母妃请安,还说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她也想你了,你去看看她吧。” “是,儿臣等下就去看公主,您不要担心,您还是躺下吧,儿臣办完差事就回来看您。” “好好好,你去吧”。贵妃声音很轻地说,然后慢慢地躺下。南宫幻和母妃告别后直接去了公主殿看望芊月公主。 南宫幻突然前往去看芊月公主,芊月公主甚是意外,没有想到大哥哥从天而降来看望自己,高兴的她手舞足蹈。芊月公主在南宫幻面前娇声娇气的一阵子撒娇,逗得南宫幻哈哈大笑。 “公主,大哥哥要出趟远门,在这期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任性。” “大哥哥,你什么时间回来啊,不要太久了,我很想你的。” “嗯,好好好,大哥哥一办完案子,马上就回来看你这个调皮鬼。” “那好吧”芊月公主不情愿的送南宫幻到殿门口,依依不舍的和南宫幻告了别,还强忍住泪水硬是没有掉下来,看的舒璎和雨柔一阵心疼。 第20章 追杀 南宫幻恋恋不舍告别芊月公主后,急急忙忙回到王府开始准备前往老君山调查道宗血洗案件。 皇帝亲自下明旨彻查道宗事件南宫幻可不敢大意,生怕办不好无法向父皇复旨。再说也是凸显自己能力,大显身手的时候,也好让朝廷那些王公大臣们看看自己真实的能力。 南宫幻的想法倒是没有错,只是路遇强敌后果难料啊。 “徐先生,通知瑛姑和府兵长马上过来,本王有要事相商。”南宫幻刚进入王爷府迎面碰见徐长卿,火急火燎的对徐长卿说。 徐长卿也不知道王爷有何要事相商,但也不敢怠慢王爷的命令,转身向耳房瑛姑房间走去。 徐长卿通知了瑛姑和府兵长来到南宫幻的房间进门就说道:“王爷,人来了,您有何吩咐?” “嗯来了,时间紧,就不客套了……本王就直接说。徐长卿和瑛姑马上准备和本王一起前往道宗,调查道宗屠门事件,府兵长清点好人数及时出发,不得有误……还有,去巡防营抽调几位身手好的一同前往,这次事情复杂路途凶险,可不能马虎。”南宫幻一边说话一边穿大将军铠甲,刚好把话说完“嗖”的一声宝剑就插入剑鞘,所有穿戴完毕,威武地站在桌案前。 “是,谨遵王爷调遣。”徐长卿和瑛姑以及府兵长同时抱拳回答道。然后一个漂亮转身各自准备去了。 南宫幻在做出发前往道宗的准备,而南宫度却也没有闲着,一直在行兵布阵调遣兵将。 南宫度找来江湖亲信刁金斗和刁金斗女儿刁绿兮秘密交代,带上杀手务必在南宫幻回京 前劫杀并找到冰火两重天的下落,否则严惩。刁金斗接到命令后不敢马虎,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只等南宫幻出京城后找机会把所有人一举歼灭也好在瞻王爷面前博得头彩。 一盏茶的工夫,跟随南宫幻等所有人员聚齐在蜀亲王府门前,只等南宫幻一声令下即可开拔老君山。 南宫幻刚劲有力的从王爷府走出,后面跟着徐长卿和瑛姑甚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南宫幻来到一匹白色战马前一个翻身而上,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徐长卿和瑛姑也紧跟着跨上战马。只听见南宫幻大声命令道:“出发。”南宫幻提起缰绳扬鞭向城门而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规模庞大。此刻南宫幻心中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一样东征西讨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 正当南宫幻前往老君山的时候,清溪子带着仅仅幸存的七名小道士东躲西藏的亡命天涯已经三天了。经过几天的逃命,所有人又累又饿加上清溪子又受了重伤,逃跑速度总是很慢。江湖人士正值激-情高涨又是青壮年人,清溪老道肯定是跑不过江湖人士的,还好姜还是老的辣,清溪子一大把年纪了毕竟是江湖老手,几次设计逃出江湖人士的追杀。 “师父,徒儿实在走不动了,还是歇息一下吧。”小道士玄冥提议然后坐在地上起不来了,气喘吁吁疲惫不堪软如烂泥。 “不行,再坚持下,再走二十里就安全了。”清溪子鼓励道 “师父,徒儿实在走不动了,您带着师弟们先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玄德意志坚定地说道。 “扶起他走。”清溪子叫玄德等小道士扶起玄冥继续向前走,清溪子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杵着树枝,也跌跌撞撞趔趔趄趄的继续往前走。其实就算向前再走三十里也甩脱不了江湖人士的追杀的,所谓的安全只是清溪子望梅止渴的办法,只是鼓励大家,希望给大家一个信心和希望而已。 清溪子心中也明白迟早会被追上,一旦被追上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继续向前总比坐地等死强,只要信心不灭,总是会有希望的。 清溪子一干人等能逃脱几天的追杀,其实全靠清溪子的运动战逃跑办法,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东逃西窜,走出无数个蚯蚓滚沙子的不规则曲线。因为逃跑没有固定的方向,清溪子带着江湖人士兜圈子做起了迷藏,让江湖人士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不知道清溪子玩的什么把戏,完全乱套了。 正因为乱没有章法,才有更大的机会逃脱不然早就被抓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清溪子自己受伤了硬拼是不行的。逃跑又甩不掉包袱,只能逃到哪里算哪里了,完全没有计划。清溪子等人自己也不知道向何处逃亡,所有路径都是慌不择路。最后清溪子等道士逃到了大山隘口,清溪子站在隘口一看,已经无路可逃了,前有万丈悬崖后有饿狼追逐,已经到绝境了。 清溪子也知道大家太饥饿疲劳了,加上前方已经没有去路只好停下来休息会儿再说。 “大家先喝点水补充补充,休息片刻,然后继续赶路。”清溪子无奈地说道。 小道士都停了下来,站在悬崖边取下自己腰间的水壶喝水。其实哪还有什么水啊,几天拼命的逃跑,根本没有机会补充饮水的时机,仅有的水在路上都喝完了,几个小道士拿起水壶仰头喝水,水壶就几点水而已润润嘴唇都不够,大家绝望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是生无可恋的啊。 “玄冥,你怎么样了?” “师父,我实在走不动了” “那玄德你还能坚持吗?”清溪子急切地问。 “师父我也不行了,也实在走不动了,您先带师弟们先走,我留下来断后。”小道士玄德气喘如牛的坐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行,师兄要走一起走”一个小道士哭着说。 “好了,我看是逃不掉了,恶人马上就追上来了,玄冥玄德你带大家先走,他们的目的是冰火两重天,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就是亲手毁掉冰火两重天也不能落入恶人之手的” 几天的逃命下来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像烧窑的窑工似得。清溪子从怀中拿出冰火两重天的下部冰雪神功,满脸苦笑地正准备销毁,所有弟子见状都异口同声地哀求道:“师父不可,师父不可啊。” 小道士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喊:“快,快,牛鼻子老道就在前面抓住他……抓住他……” 眼看江湖人士就要到眼前了,玄德用尽力气说道:“师父,您带大家先走。”然后转身就向江湖人士迎面抵挡而去。其他小道士急急忙忙地强行搀扶着清溪子往山崖左方向而去。清溪子等人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啊”的一声,玄德就被跑在前面的蒙面人一刀砍在颈上倒地不起。 清溪子和剩下的六个小道士逃出几十丈远被江湖人士挡住了去路,江湖人士一拥而上三面包围清溪子等小道士。 “我看你牛鼻子老道往那里逃,你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哈哈哈……交出冰火两重天饶你不死,哈哈哈……”蒙面人恶狠狠的洋洋得意地大笑起来。 “对,交出冰火两重天,否则不客气了。”一副商人模样的人也大声恐吓道。 “对,交出来。”其他江湖人士也附和道。 “看来我道宗传承一千多年就要在今天覆灭于我手了,你们想让我就范的门都没有,我是不可能交出冰火两重天的,交给你们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失去生命。”清溪子再次从怀中拿出冰雪神功一手举在悬崖外继续说:“你们想要就跳下去拿。” “不要,不要”蒙面人大声地阻止吼道,并向前走了两步。其实他是害怕老道真的把秘籍直接扔下山崖,一旦扔入山崖,要想再找回来可就难了。 “等等,等等,你不要激动。”商人担心地说道。 “不许过来,再走一步老道我就把冰火两重天扔下去。”清溪子威胁地说,然后小道士也附和地说道:“再向前,就扔下山崖去。”并做出危险的动作。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逃不掉的,还是乖乖就擒吧!”蒙面人反而威胁说道。 “你们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跳下去书毁人亡,大家都得不到。”清溪子加大筹码继续威胁说,其实清溪子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更不知道下一秒将发生什么。 “停!停!停!”商人大声叫嚷道:“清溪子老道,只要你把冰火两重天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和你的小徒弟,你过来……我们王……我们主人还会重重有赏让你荣华富贵享不完。”商人一时口快差点说出瞻王爷来,发现自己口误了马上改正并抛出条件诱惑清溪子老道,还一边招手让清溪子过来,不要太靠近悬崖。 “老道我无福享受,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和冰火两重天同归于尽,绝不能让你们这群心怀鬼胎之人得到。”清溪子把秘籍揣入怀里然后大声对小道士们说道:“徒弟们,你们怕死不?” “徒弟不怕死,誓死追随师父”,然后小道士和清溪子手牵着手同时一跃而下,跳下万丈深渊,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所有江湖人士都吓着了,个个都傻傻的呆站在那里好久都回不过神来不知所措。 “完了,完了,完了。”商人大声地叫嚷道。“都是你们逼得,这下好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何向主人交待啊……”。这时蒙面人才反应过来,心想这下完了没有冰火两重天,不知道如何向王爷交待啊! 江湖上那些小喽啰看见清溪子跳崖而亡,夺得冰火两重天已经无望了,最后一哄而散地向四面八方而去。只有蒙面人和商人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 本是万丈悬崖加上崖谷底是滔滔江河,蒙面人和商人以及所有江湖人士都认为清溪子等弟子必死无疑。又无法下到悬崖去证实,心中一直坚定清溪子等人绝无生还可能。只是那些江湖人士没有想到很多事情总是有意外的。 “七壮士”跳崖后,不幸的是几位小道士全部遇难,清溪子掉入江河里,随波逐流漂了两天两夜,最后在一个叫邹家湾的地方,被一个河道转弯处的大浪卷到岸边礁石上才幸存了下来。 清溪子等人跳崖之事情南宫幻根本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南宫幻要查案件必须从源头查起,所谓源头就是老君山道宗。如要上老君山道宗必须经过邹家湾渡河,否则无其他路径可走。 说来也巧合,要渡河的地方就是清溪子被大浪卷入岸边的地方。 南宫幻等人浩浩荡荡来到邹家湾渡河口,然后下了马,准备了几条木舟渡河。所有人都上了船准备离岸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叫起来:“快看,快看,那边礁石边好像有个人躺着。”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向礁石方向看去。 “停下”南宫幻命令船夫停下不要离岸。“徐先生,你下船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情。” “是,王爷。”徐长卿一个轻功就飞到了岸上,径直向礁石走去。 “徐先生,小心点。”南宫幻大声地对徐长卿喊话。 “知道了,王爷,放心吧!”徐长卿信心满满地回话道, 徐长卿来到礁石旁边一看,一位老道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徐长卿小心翼翼的走向前用两根手指在道士的鼻子下试探看看还有没有气息,然后还摸了摸颈动脉有没有跳动。 经过查看发现老道士还有一丝气息,只是气息很弱。然后徐长卿跑步回到船边对南宫幻报告道:“王爷,躺着一个老道士,尚还有气息只是昏迷不醒。” “老道士?快,去几个人把他抬过来。”南宫幻命令道,然后就下去了几个府兵把老道士抬了过来。南宫幻也从船上下到岸边,想细看老道士是怎么回事情。 “徐先生,把您的续命丸给他服下。” “是王爷。”徐长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琉璃瓶倒出一粒续命丸给老道服下,并用右手把了下老道士的手脉。“王爷,老道受了很重的内伤,脉象紊乱洪大,可能是遇见高手被伤了,否则你看身上无明显的伤痕却能让人五内俱焚,江湖上很少听说有如此高内力之人。” “那还有救吗?”南宫幻急切地问道。 “回王爷,我看命不久矣……王爷,此人不知是何来路,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不要耽误了大事。” “既然遇见了,就不能见死不救的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他抬上船带上吧。”南宫幻仁慈地说道。 “这……”徐长卿有些犹豫 “带上,等他醒来问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王爷。”几位府兵七手八脚地把清溪子老道士抬上了船。 第21章 一面之缘 “是,王爷!” 徐长卿极不情愿的把清溪子老道留在了船上,还脱下披风给清溪子盖上。 清溪子脸色铁青,徐长卿看了看,心中甚是不解,于是心中嘀咕道:“又无外伤,怎么看上去如此虚脱啊……连呼吸都只是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于是,徐长卿再次给清溪子把脉。不把脉不知道,一把脉吓一跳。,怎么都让人百思不解。因为清溪子的脉象,一会儿浮脉、一会儿沉脉;一会儿迟脉、一会儿数脉;一会儿虚脉、一会儿实脉;一会儿滑脉、一会儿洪脉;一会儿细脉、一会儿弦脉;一会儿涩脉、一会儿结脉。总之,徐长卿生平第一次遇见,也无从听说过此种脉象。 同时,徐长卿不但发现清溪子脉象怪异,而且气息也时强时弱,再加上这个奇怪的老道来历不明,徐长卿甚是小心翼翼,时时刻刻盯着清清溪子,生怕救回来的是一头饿狼,不但不报恩,反而伤害了主人南宫幻。 也难怪徐长卿那么小心翼翼,毕竟萍水相逢也不了解对方,万一是中了坏人的圈套岂不是自找麻烦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实属正常,只是徐长卿这位天下神医,还不知道清溪子是修炼冰火两重天而受到外界的干扰,致使其经脉逆行,无法控制体内几股力量的相互撞击,故而才产生了怪异的脉象。 王爷南宫幻的生命安全,本就金贵,大于天,所有人都不敢马虎。徐长卿一直防备着清溪子,害怕清溪子是个陷阱,瑛姑也一直跟在南宫幻左右,寸步不离时刻准备着为南宫幻抵挡一切危险。 为了赶时间,随行人员把马车、马匹等一坐一起装船渡河,以此保证上岸后能快速赶路。 上岸后南宫幻命令徐长卿坐马车,自己骑马。贵为王爷能如此敬贤下士本就难得,随行人员看在眼里感动却在心里。 为了安全起见,徐长卿没有听从南宫幻的建议,还是让蜀亲王南宫幻坐马车,自己坐马匹走在最前面开路。 “王爷,我们已经连续赶了两天的路程,翻过前面的大山再走几个时辰就到老君山脚下了……老君山脚下有个客栈,可待大家歇息片刻,属下先上山探探路,确认安全无误后即可上山!”瑛姑扬起九节鞭快赶几步走在南宫幻的右边认认真真地请求道。 “也好,赶了几天的路程大家也疲惫了,歇息片刻也好!”南宫幻点头认可道。 “王爷,属下不疲惫,愿为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瑛姑信誓旦旦地说。 其实瑛姑说不疲惫是假,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倒是真话。 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南宫幻在瑛姑心中可不是简单的知己,而是仰慕暗恋的人,只是可惜南宫幻榆木疙瘩不知道,很多地方常人都能看出来瑛姑非常喜欢南宫幻,只是南宫幻自己还蒙在鼓里罢了,否则瑛姑自己不在崆峒做自己高大上的掌门,反而跟着南宫幻东奔西跑南征北战呢! 说话之间就到了一个叫“一线天”的地方,“一线天”是通往老君山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凶险的地方,时常有野人出没。 世间哪有什么野人,其实所谓的野人就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扮演的,糊弄路人而已。 “停——” 徐长卿走在最前面,举起右手示意让大家先停下,并小心翼翼地说道。 “徐先生,怎么了?”南宫幻从马车里探出头疑惑地问道。 “王爷,我看此处地形,两边高山峡谷地势险峻,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小心为妙。”徐长卿斩钉截铁地说道。 “徐先生,您太小心了,我看没有什么异样的啊!”南宫幻两眼向四周扫射没发现什么异样并劝慰地说。 “王爷,还是小心为上……马车上的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太蹊跷了,不可马虎……”瑛姑也接话道。有些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感的,也难怪瑛姑也觉得氛围有点紧张,只是南宫幻太马大哈了,不了解而已。 “是啊,王爷。听说此处经常有野人出没!”徐长卿也更加担心起来。 “不就是几个小山贼吗,那有什么野人啊,哈哈哈……”南宫幻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感觉徐长卿和瑛姑太小心了太紧张了。 说话之间,突然从天而降的三个人,打扮得非常怪异,红发黑脸紫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所有人。 “保护王爷——” 徐长卿和瑛姑都异口同声地吼道,刹那间所有府兵把蜀亲王南宫幻的马车围在中央,徐长卿紧握判官笔,瑛姑紧握九节鞭,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三个怪人的头目甩甩红色长发,然后拔出宝刀“嗖”的一声插在地上,刀把上的红缨在微风中飘荡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并比画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徐长卿呵斥道。 “不管你们是谁,留下买路财,否则别想从此过……”山贼满不在意的大声怒怼道,然后还哈哈大笑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来你的山,你的树,你的路?在王化之下,竟敢如此放肆,如若不赶快让开,顷刻之间让尔等粉身碎骨。”徐长卿气急败坏地吼道。 “哈哈哈,兄弟,哈哈哈,你看他们说什么王土王化,哈哈哈……我踩的土就是我的土,……我就是王化……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是乖乖地留下买路财,或者把那个人留下也可,否则别怪我三兄弟不客气……”山贼用手指了指骑在白马上的南宫幻并挑衅地说道。 山贼就是山贼,就是眼拙见识少,没有见过大场面。因为山贼没有看懂南宫幻穿着大将军盔甲,还认为南宫幻一干人等是附近的老财主,还幸灾乐祸的认为干了一票大的,真是无知之极。 如果山贼知道南宫幻是当今二皇子蜀亲王的话,可能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哪还会在此大放厥词呢。 “实在是大胆,王爷,属下直接上前灭了他,请您放心。”徐长卿请示南宫幻道。还没有等南宫幻回话,突然“嗖”的一声从半山腰飞来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射中山贼头目,山贼头目瞬间倒地身亡。 “保护王爷,快——快——快——” 瑛姑急切地大声吼叫道,然后让南宫幻不要探出头来,府兵慌忙用盾牌搭起一个圆形的铁桶,保卫起南宫幻。 说时迟那时快,府兵刚刚搭起盾牌,几百支箭矢“嗖!嗖!嗖!”的飞向众人。另外的两个山贼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但山贼没有想明白是谁发射的箭矢,就连徐长卿和瑛姑等人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情。 “保护马车——”徐长卿大声吼道。 “是,先生……看来还有其他贼人,大家不要慌要镇静,保护好王爷!”瑛姑一边说一边用轻功飞在马车旁边,用手中的九节鞭一阵乱挥,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箭矢打落在地。 这个时候清溪子还在昏迷之中根本没有自卫能力,如果没有徐长卿和瑛姑抵挡箭矢的话,箭矢穿透马车会直接射杀马车上的清溪子。 一阵放箭之后,一群蒙面人借助一根绳子从山上滑翔而下,包围了南宫幻等人。南宫幻随从有二十几个人,蒙面人有五六十人,顿时一片混战。 虽然瑛姑和徐长卿是高手,但是好汉是抵不过一群狼的。南宫幻的府兵和巡防营的人都是善战的兵士,却跟行走江湖的高手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除了徐长卿和瑛姑以外,其他人不管团体作战还是一对一,南宫幻的人都不是蒙面人的对手。 正当大家混战的时候,剩下的两个山贼趁大家不注意,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蒙面人众多,三下五除二就冲散了保护南宫幻的盾牌阵列。南宫幻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本就是大将军,还跟瑛姑学过崆峒派功夫,也算是高手了,自卫是没有问题的。 南宫幻一把推开保卫自己的府兵,拔剑也加入到混战之中。 蒙面人中有一人使用双剑得特别厉害,身手矫健。剑在其手中左右一拉,一躲,一勾一剑直刺府兵的眉心,另外一剑直插腹部,府兵瞬间血流不止倒地而亡。 南宫幻看见气氛甚是,遁地而飞直接落在那个厉害的双剑蒙面人面前。 南宫幻跟瑛姑学习崆峒派武功有些时日了,也算是很有悟性,深得崆峒派掌门人的真传。 南宫幻首先一个夺命十三剑第一式“剑出封喉”,蒙面人双剑向左一闪,低头后退两步逃离了南宫幻的攻击,南宫幻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回风夺月”、“青峰割面”、“挫腕弹剑”、“弓身望月”、“低首落靴”、“退步返燕”、“流光转逝”、“弑神灭佛”、“退步返燕”……逼得蒙面人节节后退。在十几招内南宫幻是占了上风,但长时间打斗下去的话就难说了,毕竟单打独斗还是江湖人士经验更丰富一些。 双剑蒙面人躲过了南宫幻的夺命十三剑后,由被动转为主动,一阵秋风扫落叶,南宫幻跳跃而起,离地三次躲过了双剑蒙面人的第一波进攻,然后双剑蒙面人再接着使出了阴阳剑,第一招“天下无敌”、第二招“欲擒故纵”、第三招“一冲飞天”、第四招“锁心刺肺”……直到第十七招“一剑断山”,此时南宫幻踉踉跄跄的一直后退自保,根本不敢进攻,连招架都有点力不从心。这时候南宫幻越来越处于危险之中,徐长卿一直保卫马车上的清溪子,瑛姑被几个蒙面人拖住,根本无法顾及南宫幻,自己都甩不脱包袱。 虽然南宫幻的武功没有双剑蒙面人厉害,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南宫幻心想不管怎么样,首先要知道蒙面人是谁,一定要撕掉面纱一睹真容,不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冤死了啊! 南宫幻和双剑眼前的蒙面人正处于不分伯仲之间,南宫幻明白必须速战速决不可恋战,既然对方一直蒙着面纱,不如让对方显现原形。 如果要想撕掉面纱,强行攻击是不可取的,不如声东击西,南宫幻是这样想,但双剑蒙面人不知道南宫幻的阴谋。 南宫幻想到此处时马上改变了策略,直接攻击双剑蒙面人的下盘,不知道为什么双剑蒙面人非常的顾忌下盘,正当此时南宫幻右手长剑直刺双剑蒙面人的胯下,双剑蒙面人慌忙用双剑直接抵挡在胯下,上盘就空虚了,南宫幻抓住时机,左手一把抓住面纱用力一扯,面纱落地。双剑蒙面人一束卷起的长长秀发散落垂在双肩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南宫幻,南宫幻定眼一看原来双剑蒙面人是个女人啊,南宫幻和双剑姑娘同时都停下了攻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无耻下流……” 双剑姑娘骂了一声,然后双剑直插胸膛而来,南宫幻左躲右躲还是被一剑划伤了右手臂。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盔甲。 因为躲避双剑姑娘的攻击,南宫幻左右摆动过大,头盔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南宫幻本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直接看呆了双剑姑娘。 这个时候南宫幻和双剑姑娘相对站着,突然南宫幻看见从双剑姑娘的后背飞来一支箭矢,南宫幻心中怜香惜玉起来,一把推开双剑姑娘,因为速度慢了点,箭矢擦着双剑姑娘的右手臂而过,最后直接深深的射入南宫幻的左手臂。 真是一箭双雕啊,一支箭却同时射伤了两个人的手臂。因为南宫幻的搭救,箭矢才没有射中双剑姑娘的要害部位,只是手臂受伤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双剑姑娘心中突然感觉自己眼前的敌人还有点蛮可爱,没有瞻亲王南宫度描述的那样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人,如果不是对方搭救推了一把的话,箭矢就会直接射中自己的背心,自己将必死无疑的。 双方一直混战了两个时辰,最后徐长卿和瑛姑为了尽快解决战斗,时间越短南宫幻就多一分安全,于是决定用了霹雳火,几颗霹雳火扔过去炸的那些蒙面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其他蒙面人眼看刺杀无望,徐长卿和瑛姑又用了皇家宫廷才有的霹雳火,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一哄而散逃跑了,最后只剩下双剑姑娘,其实不是双剑姑娘不逃跑,一是她看着南宫幻走神了,二是中了毒箭全身软弱无力,站都站不稳哪还能逃跑嘛!。 那些蒙面人都跑了,丢下双剑姑娘被俘了,一看被俘的人是个大姑娘实在让人大为不解,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甚至都忘记了蜀亲王南宫幻。只有瑛姑和徐长卿还一直惦记着南宫幻,徐长卿看见南宫幻倒在地上起不来,急急忙忙的上前关心问道:“王爷,你没有受伤吧!” “还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王爷,您说怎么办,这姑娘胆敢刺杀王爷,还让王爷受伤了直接杀掉算了。”徐长卿举起判官笔正准备刺死双剑姑娘。 “慢着,留活口!”南宫幻有气无力地阻止道。 不知道真的是想留活口好审问还是怜香惜玉呢,南宫幻其实自己心中都不知道,只是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 “王爷,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徐长卿扶起南宫幻担心地问道。然后上前蹲在南宫幻旁边检查伤势。徐长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王爷,箭上有毒,快服下续命丸,虽然不能解毒,但能暂时保住性命。”徐长卿快速地从琉璃瓶里取出一丸续命丸给南宫幻服下。 南宫幻服下续命丸后忍着伤痛说:“给那位姑娘也服用一颗吧!” “王爷,她是刺客,怎么能给她服啊……可惜了我的续命丸,不给……”徐长卿生气地拒绝道。 “徐先生,不要生气了,你看她才十八九岁,我不相信她是来刺杀本王的,肯定有误会……她也中了毒箭,给他服用一颗吧!”说完后南宫幻晕倒在地上,徐长卿没有想到毒箭如此厉害,这么快毒性就发着了,搞的徐长卿和瑛姑等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大家都在忙前忙后的给南宫幻的伤口敷药和喂水,完全忘记了双剑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双剑姑娘也晕倒在地上了。 忙完南宫幻后徐长卿才想起双剑姑娘,然后来到双剑姑娘面前给她服下了续命丸。 “瑛姑,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地离开这里,把王爷抬上前面单独的马车,这位姑娘抬上老道士那辆马车,赶快离开这里……”徐长卿对瑛姑说道。 “好的,徐大哥,穿过‘一线天’,前面就是空旷之地不易被偷袭,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再想办法给王爷疗伤解毒。”瑛姑回答道。 第22章 来龙去脉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南宫幻和双剑姑娘抬上马车后,快马加鞭地穿过了最危险的一线天。 大家穿过一线天后,来到空旷之地的槐树下停了下来。徐长卿脱下丝绸披风铺展在槐树下,然后慌忙从马车上抱起南宫幻平放在披风上。瑛姑也解下霞披覆盖在南宫幻身上。此时的南宫幻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一点知觉。 安顿好南宫幻后,徐长卿和瑛姑也把双剑姑娘从马车上抱下来放在地上,还拔了地上的茅草垫在双剑姑娘身下。 当然双剑姑娘和南宫幻同时中了毒箭,同时处于昏迷状态。 徐长卿用手撕破南宫幻的袖筒,中毒箭的伤口暴露出来。 之前徐长卿手忙脚乱地没有仔细看南宫幻的伤势,现在定眼一看发现伤口颜色变得乌黑,比刚才范围有点扩大。于是用手把了把南宫幻的手脉,感觉脉象细沉,好像毒性已经蔓延到脏腑了。 虽然徐长卿人称天下第一用毒解毒高手,但这次也是第一次遇见毒性发展如此之快实属罕见,又特别是中毒位置的颜色也是第一次遇见,于是断定这种毒药来源不属于中原,应该是西域传入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叫“七步倒”。 所谓“七步倒”一旦中毒了,最厉害的时候就是跨出七步后全身抽搐皮肤快速溃烂而亡。还好南宫幻虽然中箭,但只是在手臂上,而不是重要位置,否则定当性命难保。 徐长卿虽然知道中的是“七步倒”,可自己根本没有解毒的办法,连毒药的原理和成分也不知道,更不要说配置解毒药而解毒了。 “瑛姑,王爷中的是江湖上多年不见的西域‘七步倒’,“七步倒”的毒性特别强,天下第一,我根本没有解毒的办法,您说怎么办才好……” “徐大哥,‘七步倒’真的有那么厉害?天下第一用毒解毒的你都束手无策?”瑛姑非常的诧异,神情立马凝重起来。 “是的,我只是听说过此毒天下第一,也是第一次遇见。不过我没有想明白,怎么会有西域人士参与这次伏击呢,王爷一直没有和西域人士有任何恩怨和接触啊……”徐长卿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徐大哥,您是不是搞错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七步倒’啊!”瑛姑握住南宫幻的手轻声地呼唤:“王爷,王爷……”,南宫幻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瑛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强忍住硬是没有掉下来,只是呼唤南宫幻的时候声音都变得哭腔似的,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情为何物,仰慕比暗恋还苦,天下人又有谁能领悟,也许只有瑛姑才懂得什么叫比黄莲还苦吧! 正当徐长卿和瑛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马车上传来清溪子的咳嗽声。 “快,可能老道士醒了,说不准他知道解药……”瑛姑用右手擦了下掉在面颊的眼泪兴奋地说道,紧接着快步奔向乘清溪子的马车,徐长卿也跟在瑛姑后面奔向马车。只是徐长卿和瑛姑都误会了,认为在一线天的劫杀和清溪子有关,其实完全和清溪子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醒了?”瑛姑掀起布帘问道。 清溪子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咳嗽,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是哪里啊?” “哦,是我们在滩涂边上发现了你,就把你救了起来。” “哦,谢谢,谢谢”清溪子不停地说谢谢,依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还喘着粗气。 “瑛姑,帮忙扶一下,把他搀扶下车!”徐长卿在旁边说。 瑛姑和徐长卿等人一起把清溪子从马车上搀扶下马车,清溪子也停止了咳嗽,只是身子一直很虚弱,有点站立不稳。 “快,快,你先坐下歇息一下。”徐长卿说道。 清虚子慢慢地盘坐在地上,便问徐长卿和瑛姑道:“请问你们是哪路大善人啊?” “我们……,我们是哪路不关紧要,问题是你是哪路神仙,我们很想知道耶!”徐长卿回答道。 “老道我是……” 清溪子停顿了下,感觉徐长卿和瑛姑来历不明,不知是敌是友,暂时不能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是云游的老道,渡河的时候不小心掉河水里了……” “不小心掉河水里了……道长不对吧,记得邹家湾渡口明明在下游,发现你的时候在上游,难道你渡河掉河水里了还能跑到上游去了不成?”徐长卿疑惑地反驳道。 “不不不,老道不是在邹家湾那里渡河的,老道我是在上上游的马渡关渡河不小心掉河里的,一直被水冲到邹家湾渡口处的……” “如此说来你真是神仙了,还能漂几十里路程不被淹死?” “老道确实是在马渡关渡河掉河里,漂流到邹家湾的,老道是出家人不说谎话的。” “那好,如此说来在一线天伏击我们的人和你没有关系的了?” “大善人,你真的误解了,我确实不知道谁伏击了你们,真的。” “老道你真会说谎话,我把过你的脉象,混乱起伏不定,你到底是何人,如果不老实交代必将让你付出代价。”徐长卿和瑛姑都同时竖起武器指着清溪子。 “老道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清溪子斩钉截铁地无可奈何地说道,完全有几分耍赖一样。 “看来你还有理了,不如一刀杀了以免留个祸患!”徐长卿举起判官笔正要刺杀清溪子,瑛姑连忙挡了下徐长卿的判官笔说道:“徐大哥,且慢,还是要弄清楚了再说,如果莽撞的话,王爷醒来如何交差啊。”徐长卿听后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判官笔。 “什么,你们说什么王爷,谁是王爷?”清溪子不解地问道。 “好吧,你既然听见了那不妨就告诉你,我们是当今蜀亲王手下,是朝廷派来查道宗灭门惨案的,结果走到‘一线天’遇见两拨人伏击,死了好几个兄弟……这一切肯定是你老道设计好了的 ,不然怎么那么巧救你之后就遇见埋伏呢!”瑛姑气氛的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清溪子老道听说徐长卿和瑛姑是跟随蜀亲王专门前往道宗查办江湖人士屠杀事件的,慌忙用尽所有力气站起来鞠躬道:“老道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蜀亲王驾到,还请恕罪。” “我们不是蜀亲王,你搞错了,蜀亲王在那里!”徐长卿用手指了指南宫幻说道。 清溪子看见南宫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问道:“王爷这是?” “哦,我们在一线天遭遇埋伏,蜀亲王中了毒箭,现在昏迷不醒。”瑛姑哽咽地说。 “快快快,扶着我,待老道我看看!”清溪子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南宫幻走去,瑛姑和徐长卿也慌忙搀扶着清溪子。 清溪子走到南宫幻面前蹲下,把了把脉象,又看了看伤情,神情非常的凝重说:“王爷这是中的‘七步倒’,现在非常危险,要及时把毒排除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道长,那怎么办,我们根本没有‘七步倒’的解药啊?”徐长卿无比的担忧起来。 “‘七步倒’是西域十三窟的特有毒药,要想解毒必须服用天山雪莲花,否则无其他办法。” “问题是天山那么远,现在去也来不及啊,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雪莲花,道长还有其他办法解毒吗?” “哦,办法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瑛姑着急道。 清溪子话说一半,没有说清楚,徐长卿和瑛姑听后急得不得了。清溪子心中了然知道如果没有雪莲花要想解毒的话,唯有用冰火两重天的冰雪神功把毒素逼出来,否则再无他法. 虽然自己冰雪神功已经练成,但是现在自己身受重伤,一旦带伤给王爷治疗逼出毒素的话,自己的性命也就难保了。 “既然我的命是王爷救的,我应当报答……老道我就能把王爷的毒素逼出来,只是我现在五内具碎,有心无力啊?” “你……你不等于白说了嘛?”瑛姑生气道。 “也不是白说,办法总是有的。” “什么办法,你快说。” “老道我看你们二位的内功不凡,如果二位先合力用内功给我治疗内伤,只要我能好个三成,我就能有把握用冰雪神功把毒素逼出来。” “你还骗我们给你疗伤?”徐长卿一听气急败坏的,再次把判官笔举起,瑛姑看见急忙上前阻止。 瑛姑用手势给徐长卿示意,让他借一步说话,徐长卿和瑛姑一同向一边走去,窃窃私语起来:“徐大哥,我看老道也不是什么坏人,要不我们合力先给他治伤,然后他给王爷解毒?” “瑛姑啊,你可不要上了老道的当啊,你想想如果我们合力给他治伤,他反过来咬我们一口,那岂不是农夫和蛇的故事嘛!” “徐大哥,现在没有其他法子了,不如试试看,如果老道耍什么花招的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合适吗?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试试看吧!” 虽然瑛姑急切地想给南宫幻解毒,但如此办法自己心中也没有底,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清溪子是戏耍自己的。 时间紧迫,没有多余时间考虑,更无奈没有其他什么办法可行,也只好冒险相信清溪子的办法试试看了。 其实瑛姑和徐长卿也听说过天下第一武功冰火两重天的厉害,但谁也没有见过,只是有点怀疑老道是不是真的会神功冰火两重天,既然只有这个法子,无论如何也得尝试下,不然不但对不起王爷,也对不起天下苍生,毕竟南宫幻是位万民敬仰百姓爱戴的好王爷。 既然打定主意先给清溪子疗伤,那就一刻也容不得耽搁。徐长卿和瑛姑商量后决定按清虚子老道的办法行事。徐长卿来到清溪子身边说:“道长,时间紧迫,抓紧时间,我们先给你疗伤。” “好吧,那现在就开始吧” “好”徐长卿和瑛姑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清溪子盘坐在中间,两边分别是徐长卿和瑛姑,外围十位府兵围成一圈,护卫徐长卿和瑛姑给清溪子疗伤时受到外界的干扰。 瑛姑和徐长卿伸出手掌,同时向清虚子输送内力,瞬间清溪子老道头顶就冒出袅袅烟雾。徐长卿和瑛姑越是用力,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痛苦。一盏茶的工夫,三人额头都冒出豌豆颗粒大小的汗珠。 突然清溪子双手一伸“啊”的一声,徐长卿和瑛姑都向两边飞出去一丈多远,倒在地上起不来。几个府兵慌忙前往扶起徐长卿和瑛姑。清溪子坐在地上左右挥手憋住呼吸以免被输入的真气外泄,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清溪子才突然停下来口中并喃喃自语地念道:“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经过半个时辰的休息,徐长卿和瑛姑的体力也恢复了一点,但还是四肢无力头冒大汗虚脱的很。三人最后都在原地闭目歇息了两个时辰才完全恢复体力。 清溪子突然站起来说:“好了,终于大功告成,二位大善人还好吧?” “我还好”徐长卿说 “我也还好”瑛姑接着说。 “你们无大碍就好,老道我就放心了。” “道长,你不会言而无信吧,你看如果现在你下狠手的话,我们都无还手之力的,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们……”瑛姑开始担心起来。 “二位放心,老道我说到做到,实不相瞒老道我就是老君山道宗掌门人清溪子,这下你们完全放心了吧。” “原来你真是清溪子道长啊?”徐长卿惊讶的吞吞吐吐的,瑛姑也觉得不可思议,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徐长卿慢慢地站起身抱拳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怀疑您是坏人真是抱歉,哈哈哈……刚才我还拿判官笔对准你,哈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抱歉抱歉。” 瑛姑也站起身向清溪子道歉。 “夫人不必拘礼,我能理解你们,毕竟我们也是偶遇,你们为了王爷的完全也是职责所在,本没有什么错,小心点总是好的。” 清溪子一句“夫人”搞得瑛姑很是尴尬,本是大姑娘却因为满头银丝白发被误会成“夫人”,是有点让人扫兴。于是瑛姑脸颊略显不愉快,徐长卿马上打圆场说:“道长,我们瑛姑还是个大姑娘呢,哈哈哈……您看她多漂亮啊,哈哈哈……她不是什么‘夫人。……您误会了,她是崆峒派掌门人瑛姑!。” 清溪子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道:“真是老道眼拙,不知道姑娘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崆峒派掌门人,恕罪恕罪。” 虽然瑛姑有一丝的不愉快,毕竟清溪子年长加上不知者不怪,于是瑛姑说:“道长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我的头发全白了,看上去是老了很多。” “谢谢姑娘宽宏大量,谢谢。”清溪子再次表示歉意。在瑛姑心中误认为她是夫人都是小事情,她最担心的是南宫幻的安危,清溪子既然说能救南宫幻,心中自然欣喜若狂,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 “道长,您现在身体感觉如何,什么时候才能给王爷治伤排毒啊?”徐长卿有点等不及了,开始催促清溪子。 “大善人,您不用着急,老道我自有安排,” “哦,道长,您不用客气,我叫徐长卿,直呼其名即可” “嗯,大善人,直呼其名不妥,我还是称呼你为徐先生吧” “那好吧,其实怎么称呼都无关紧要,我现在主要着急王爷的安危。” “徐先生,你不必担心,老道我说自有办法,肯定就有办法给王爷解毒,我还需要休息一个时辰,等我的元气恢复三成就可以帮王爷解毒了。” “哦,原来如此”徐长卿释然道。 第23章 冰雪神功 一番交流后,清溪子才明白原来救自己的人是当今二皇子蜀亲王王爷,心中甚是感激不尽,更有几分受宠若惊。 清溪子早就听说当今的二皇子蜀亲王是位贤王,不但人品冰魂雪魄,光明磊落,高风亮节,宽宏大量,而且还敬贤礼士平易近人,低调随和儒雅倜傥。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偶然就能伸出援助之手帮助自己,不嫌弃不摒弃真是难得。 只要有蜀亲王那样的好官好王爷,天下百姓定能幸福生活,安居乐业。故此不管怎么样,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王爷的毒逼出来,就算不为王爷,只为天下苍生也要把王爷救活,不然真对不起先师无量天尊的教导。 经过一个时辰的恢复,清溪子的元气恢复到三成也差不多了,虽然只是三成的功力,要救南宫幻是不成问题的,好歹冰火两重天也是天下第一的武功,治治伤,排排毒也是手到擒来。 “徐先生,瑛姑,我的元气差不多了,你们把王爷扶起来背向我盘坐稳当,还有切记不要打扰我,分我的心,否则前功尽弃异常凶险……” “嗯,道长,您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全凭道长吩咐。”徐长卿保证道。然后让不关紧要的府兵全部退到二十丈外,围成一圈警戒,以免道长用冰火两重天给南宫幻逼毒的时候受到外界的干扰。 徐长卿和瑛姑按照清溪子的要求一切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清溪子开始使出冰雪神功,聚集能量存于丹田。 清溪子双手慢慢举起用食指对准南宫幻背心,南宫幻和清溪子都同时慢慢地腾地而起,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然后清溪子伸出双掌,掌心依然对准南宫幻背心,以南宫幻中轴线为原点开始旋转,慢慢地速度逐渐加快,后来越来越快,形成一个整圆形轮廓,就像一个陀螺在高速的旋转,看得所有人都花了眼。 因为担心,瑛姑和徐长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干扰了清溪子老道给王爷南宫幻疗伤解毒。 突然听见“啊”的一声,清溪子呼一口长气,一股白色烟雾完全包围南宫幻。 开始南宫幻身上只是繁星点点般一点一点变白,紧接着那无数个白点逐渐变大,慢慢地完全覆盖南宫幻整个身体的每一个位置,最终形成一个冰人。最后就连南宫幻的头发丝都变成钢针般坚硬的冰针,整个冰人在阳光的辉映下就像一个蜂蛹晶莹剔透闪闪泛光。 徐长卿和瑛姑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终于有幸看见冰火两重天的威力。 随着时辰的推进,不仅仅是南宫幻变成冰人,天空也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来。一开始零零落落,小小的,又轻又柔,仿佛那高贵的白天鹅轻轻抖动着翅膀,一片片绒毛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紧接着小雪花慢慢变大,变厚了,变得密密麻麻,仿佛月宫里的吴刚用力地摇动着玉树梨花,那洁白无瑕的花瓣纷纷扬扬,飘啊飘飘啊飘,飘落在葱葱郁郁的大地上。最终,雪越下越大了,雪花们在半空中你拉我扯,你抱住我,我紧拥你,一团团,一簇簇,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絮从天空翻滚而下。 一会儿工夫,老槐树的枝条在雪花的包裹下就像一根毛茸茸的掸子。此时四周银装素裹好像整个世界都进入了冬季。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大地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定眼一看,原来大地上的雪花变成一块一块厚厚的冰层,在相互的挤压下发出声响…… 清溪子为了给南宫幻逼出毒素,使用了冰雪神功全部十七招式,先后顺序分别为:含霜履雪、 流风回雪、风雪交加、雪虐风饕、银霜遍地、冰魂雪魄、步雪履穿、堆银彻玉、万里雪飘、傲霜斗雪、银装素裹、雪泥鸿爪、冰天雪窖、卧雪眠霜、程门立雪、冰冻三尺、雪上加霜。冰雪神功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毁灭性命,所以清溪子宁愿跳崖自杀也不愿把神功教给心术不正的江湖人士。 时节正值夏季,没想到冰火两重天的下部冰雪神功能颠倒季节,能让炎热的夏季雪花飘飘冰冻三尺,难怪传说冰火两重天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武功。 清溪子只是用了三成,如果十成的话,那岂不是天地置换乾坤颠倒,夏季犹如雪窖冰天滴水成冰一般,冬季犹如炎热酷暑火云如烧一般,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徐长卿和瑛姑等人站在地上,连靴子都变成了冰靴子,身上的衣服都覆盖上一层薄冰。在清溪子给南宫幻治伤疗毒的过程中,还有人不停的轻轻的跺脚和用手与手相互摩擦取暖。 清溪子给南宫幻治伤疗毒,开始只用了冰火两重天的冰雪神功,那如果烈火神功也同时用的话,岂不是世界一会儿热如火烤,冷如寒冰,在极热与极冷的相互交替中,正常人谁能忍受的了啊。 一个时辰后,清溪子突然停下旋转,南宫幻也停下了旋转,同时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然后清溪子用冰火两重天的上部烈火神功慢慢地,慢慢地把冰雪融化掉。 只听见咔嚓一声,南宫幻身上的冰壳瞬间四分五裂灰飞烟灭在空气中,大地上的冰雪,老槐树上的冰雪也开始融化,最后完全恢复原样。只是在融化的过程中要掌握火候,切不可大意,功力只需用一成即可,否则会烤焦众人及四周万物。 清溪子给南宫幻治伤疗毒用了一个多时辰,没想到所有人在一个时辰内穿越了四季。待所有冰雪完全融化后,清溪子双手合十吸气存于丹田,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快快,扶着王爷。” 徐长卿和瑛姑听见后三步并作两步慌忙向前扶着南宫幻,徐长卿和瑛姑刚好扶好南宫幻,清溪子倒地不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徐长卿看见清溪子倒在地上,也慌忙扶起清溪子问道:“道长,您还好吧,怎么样了!” “我还好,还好。王爷的毒已经被我用冰雪神功排出体外了,先给他喂点水喝,休息下会儿就醒来。” “真是太感谢您了,辛苦您了,您也喝点水水润润,你太厉害了,今天有幸见到天下第一神功,了不起,了不起啊。”徐长卿拧开水壶小心翼翼地给清溪子喂水,满脸带着微笑。 是的,真是神奇,没想到天下最毒的毒药被天下第一的武功给逼出体外,天下第一名不虚传,冰雪神功重出江湖这也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件,府兵们看得都目瞪口呆,更有几分惊恐。 经过休息,南宫幻突然动了动眼皮子,慢慢地睁开眼睛细声细气地问道:“这是哪里啊?” “哈哈哈,王爷您醒了,您醒了,徐大哥快,王爷醒过来了。”瑛姑因为心中喜悦,说话都断断续续的,高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掉下了高兴的眼泪。 “王爷,您中毒箭了,幸亏遇见道长,他已经把您体内的毒排出体外了,没事了”徐长卿转过身对南宫幻轻声地说道。 “道长,哪位道长啊?” “就是我们在滩涂救起的那位道长啊?” “哦”南宫幻听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走了两步来到清溪子身边说:“辛苦道长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南宫幻正准备跪地行大礼,清溪子受宠若惊的慌忙拉着南宫幻的手阻止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怎敢受王爷如此大礼,快请起……快请起!” 南宫幻刚刚被解毒,体力还没有恢复,身体还非常的虚弱,跪在地上有点起不来,瑛姑马上扶着南宫幻坐在清溪子旁边。 “道长,您是?”南宫幻问道。 清溪子正准备说出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虽然先前曾告知过徐长卿和瑛姑自己的身份,那是自己一时嘴快,没有考虑周全,就算说了,他们也是将信将疑,不如再看看南宫幻等人是不是正道人,虽然听说蜀亲王是个正人君子,但也无法确认他们就是蜀亲王啊,还是小心微妙,万一是个苦肉计算计自己怎么办啊。最后清溪子说道:“王爷恕罪,老道我有一事不明白,请问您真是蜀亲王吗?” 本来是南宫幻问话清溪子的,结果变成清溪子反问南宫幻了,有点反客为主。 蜀亲王南宫幻微微一笑说道:“本王正是蜀亲王,如假包换” “不过……还请王爷赎罪,您说您就是蜀亲王,有什么证物吗?” “哦,哈哈哈,道长是怕我是假的啊,哈哈哈……”然后从怀里拿出蜀亲王印章给清溪子看。 清溪子接过印章看后说道:“原来您真是王爷,我还一直,一直怀疑……徐先生等都叫你王爷,老道也就叫您王爷了,但心中还是有疑惑,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清溪子的想法是没有错,只是有点想多了想复杂化了。天下还是好人多,邪不压正的。 然后清溪子接着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老道我就是老君山道宗掌门人清溪子,老道体力还没有恢复无法给王爷请安,还望王爷赎罪。” “哦,原来您就是道宗掌门人清溪子道长啊,失礼失礼了……还有道长您就不要总是说什么赎罪赎罪的,您何罪之有啊,您是本王的大恩人啊!” “老道不敢,不敢。” “哦,对了,本王这次就是去往道宗严查血洗道宗之事的,既然在这里遇见您了,您就给本王讲讲是怎么回事情。” “遵王爷命,起因是这样的,本门弟子清虚子和清赤子,也就是江湖人称的狼狈为奸,二人借机老道闭关之时,偷偷潜入藏经阁偷得冰火两重天上部烈火神功……为了瞒天过海,二贼还在江湖上散布谣言说道宗有天下第一的神功,得之可得天下,于是引来很多各怀鬼胎的各方人士,与是就血洗了道宗……当时老道我正在闭关,受外界的干扰差点走火入魔,还好只是五内俱损而已,然后老道我带着七位幸存者逃亡,江湖人士也一路追杀,最后我们被逼跳崖,除老道以外其他人均亡。老道我跳崖后落入河水中,漂流到邹家湾被王爷救起,事件经过就是这样,其他后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哦,原来如此,那在‘一线天’伏击我们的人,道长您知道是什么人吗?” “当时老道我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王爷您中毒的情况看应该是敦煌十三窟的人,只有敦煌十三窟才有‘七步倒’,中原人士是没有的。” “哦,哦,哦”南宫幻一边点头一边自语道:“如此说来伏击我们的人是敦煌十三窟,可是本王和他们没有任何接触和冤仇的啊?” “只能说有敦煌十三窟的人参与,并不能说只是敦煌十三窟伏击了王爷。”清溪子分析道。 “本王记得好像有两拨人伏击我们,明显感觉他们不是一路的,那还有的一拨人是什么来路啊?” “王爷,我认为还有一拨人应该是山贼,巧合碰在一起了。”徐长卿接话道。 “如此说来,是巧合遇见两拨不同路,不同目的人伏击了我们……本王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伏击刺杀本王啊,本王一向低调行事的,也没有特定的仇家啊。” “王爷,会不会是……”徐长卿有些顾忌地说。 “徐先生,您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有话就直说吧!” “王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要么是瞻亲王的人,要么是清河郡王的人。只有他们才跟王爷您有冲突和利益关系……” “徐先生,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可不敢胡说,我也没有做对不起皇兄皇弟的事情啊,他们怎么会害本王呢……” “我们都知道王爷您仁义,但不保证其他人也和您一样的啊,徐大哥没有把话说清楚,其实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一直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无不除你而后快”瑛姑大胆的接话道。 “这是为何啊?”南宫幻不解地问道。 “王爷,不就是为了东宫吗,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都一直认为,您是他们入主东宫的最大障碍,只有除掉了您,那入主东宫就平坦大道无任何障碍了。” “本王没有那样的野心,也没有那样的心思,更没有觊觎之心,再说父皇正值壮年,现在就考虑东宫人选问题有点早了……” “王爷,我也知道您高风亮节,但皇家之事非常的复杂凶险,老道我能理解,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办法,您还是小心为妙,切不可中了坏人的奸计。”清溪子也插话讨论朝局的话题。 经过南宫幻和瑛姑徐长卿的一番对话,清溪子确定南宫幻是一个没有野心人品端正的人,属于真正的君子,世间不可多得的人,值得托付之人,内心甚是崇拜敬仰,于是心中想,如果有如此人品的徒弟和师弟师妹的话,道宗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这一切都怪三师弟清虚子和师妹清赤子,如果没有他们背叛师门的话,也没有因为他们引来横祸,故此道宗还是风和日丽的,然而自己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更不会亡命天涯。 第24章 临终嘱托 “道长,其实都是皇兄皇弟多虑了,一开始本王就没有朝东宫那个方向去想,本王只想为父皇分忧,为天下百姓做实事,只要能保持现状本王就心满意足了。” 南宫幻再一次表露自己的心声,只是多了几分伤感,不曾明白兄弟之间为何一定要互相残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王爷,您这样说我们可有点不高兴了,再说东宫也只有德高望重的您才有资格入主的啊,其他人根本就不配。再说我们跟随您,也是为了一展抱负,建立一番丰功伟绩……”徐长卿第一次听见南宫幻无意东宫储位,心中甚是不高兴。 跟随南宫幻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他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之位,现在看来都是浮云了,当然有几分惆怅和遗憾。 “徐先生,你在这里说说就可以了,切不可对外人如此说,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再说东宫之位之问题,父皇是位睿智的明君,会有妥当所安排的。” “王爷,徐大哥说的有道理的,您想想,如果东宫落入他人之手的话,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瑛姑也支持徐长卿的看法,也有几分担忧,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一样。 “好了,不谈这个问题了,以后再说吧……哦,想起来了,本王记得还有一位姑娘也中箭了的,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时候大家才想起双剑姑娘来,原来双剑姑娘一直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大家都把她遗忘了。 “王爷,您就不要管她了,不是因为她,您怎么会中箭中毒啊,她在那边地上躺着,现在还昏迷不醒呢!”瑛姑有点不悦地回答道。 “快快,来人,把那位姑娘抬过来。”南宫幻命令道,两个府兵过去把双剑姑娘抬了过来放在南宫幻身边,双剑姑娘双眼紧闭,双唇乌黑面无光泽,明显就是中毒太深了,如果不及时解毒的话,定有生命危险。 “道长,您看这位姑娘也中毒了,能否劳驾您也给她把毒逼出来啊?”南宫幻恳求清溪子道。 “这……这……这……” 清溪子道长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南宫幻。南宫幻不知道,清溪子也是受了重伤的,给他疗伤排毒还借用了徐长卿和瑛姑的内力,否则清溪子根本没有办法使出冰雪神功的,如果再救活一个人的话,必然会冒生命危险的,也等于救一命失一命。 清溪子很是感激南宫幻的救命之恩,既然王爷发话了不好推辞,就算冒险也要硬着头皮答应。如果不救人的话,自己本就五脏俱损命不久矣,还不如在自己死之前救人一命,也算是发挥余热吧。 “道长,您但说无妨,只要本王能做到的尽量做到。您放心。”南宫幻再次恳求道。 “王爷,不是老道见死不救,只怕有困难,老道本就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很想救活姑娘,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就是说没有救了?”南宫幻着急地问道。 “不是没有救,除非……” “除非什么,道长您快说?” “除非有人传承我的衣钵,否则……否则老道我无法救人。” “传承衣钵,什么意思?” “就是要有人继承老道的遗志,重振道宗发扬光大我道宗,不然道宗不是就要灭亡于我手了嘛……” “哦,原来如此啊,但是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老道看您就最适合,您本就心净,欲净,色净,刚好适合道宗收徒的标准……” “道长的意思是让我拜在您的门下……不可不可,本王不敢高攀,也没有好高骛远的心志。” “那老道就没有办法了,如果您不答应,老道就不救人……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了,王爷您早点拿主意,不可耽搁。”清溪子坚定地说,言外之意就是逼迫南宫幻做自己的徒弟,不然就不会救人的。 “道长,您不是为难王爷吗,再说王爷是当今亲王,拜师怎么说拜就拜的啊!”瑛姑插话道,更有几分帮南宫幻说话的味道。 “不是老道为难王爷,老道如此要求也是有缘由的。” “好吧,不救就算了,反正她也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拜师是万万不可的。”瑛姑斩钉截铁地回绝清溪子道。 “瑛姑,不能这样说,也许就是一场误会,人都已经那样了,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南宫幻责备地说。 南宫幻又不想拜清溪子为师父,又想救人,确实是个难题。“要不道长你就说说你的其它要求,如果本王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南宫幻思想动摇地问道。 “只要王爷您能做到五点,就可以帮您救人。” “那五点,您说吧!” “第一您必须做老道的弟子。” “那第二呢?” “第二继承道宗掌门人之位。” “拜你门下都没有问题,只是做掌门人真的不合适,本王也没有想过做什么掌门人。” “那不行,必须做到老道我所要求的五点,否则免谈。” 南宫幻想了想,清溪子如此坚定不移,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说清溪子本身江湖地位极高,做他门下的弟子也不降低身份,然后问道:“你就把余下的一切说了吧,如果本王真的能接受,一定答应您的。” “那就好,第三帮老道找个人,就是老道我的师兄清泉子,他八年前外出云游一直未归,前一段时间听说在江西,找回师兄后让他协助你振兴道宗,发扬光大道宗。第四就是将来武林大会推选盟主之时,你一定要夺得盟主之位,第五嘛……第五嘛……” “道长你快说,第五是什么?” “第五是您退下左右,我才能说” “好,徐先生瑛姑和其他人都退下吧!”南宫幻让徐长卿和瑛姑等人都退下后问道:“道长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待大家都退下只剩下南宫幻的时候清溪子小声地说:“第五是……本老道和您有缘,我把天下第一武功冰火两重天传给你,这是冰火两重天的下部冰雪神功,上部被狼狈为奸盗走了,但我先给你默写下来,把招式和心法都写给您,您务必要保存好,切莫落入坏人之手,否则整个江湖将会是腥风血雨,死尸遍地的啊……你能答应吗?” “其他四点我都能答应你,但保护武功秘籍之事情,事关重大,本王怕有任何闪失,那岂不是对不起道长你了,再说我也没有想修炼天下第一的武功啊!” “第五点特别重要,道宗历来都是掌门人才可以修炼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得修炼,否则将会受到道宗门规的严处。” “好,其他四点本王答应你,既然许诺答应了本王一定会做到的,只是保护冰火两重天的事情,本王只是暂时保管,等寻得清泉子后就转交给他,你看这样如何?” “这样也好,秘籍交给师兄老道我也放心。” 清溪子和南宫幻都妥协后退一步,达成共识后南宫幻在众人的见证下,三跪九叩行大礼拜在清溪子门下。 “师父在上,受徒儿跪拜。” 南宫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清溪子行大礼,清溪子慌忙说:“王爷快快请起,可免其行礼!”然后用手去拉南宫幻,想让南宫幻起身不必行大礼。 “师父,既然拜在您的门下,就一定要行大礼,否则伦理纲常何在啊!”南宫幻如此说了话,清溪子无奈的接受了南宫幻的跪拜。经过三跪九叩和众人的见证,南宫幻正式成为道宗第三百二十一代弟子,位居道宗掌门,赐名玄真子。 南宫幻没有想到,自己外出查办案件,虽然没有查出个所以然,自己却拜在了清溪子的门下,还做了道宗第三百二十一掌门人。虽说不是心甘情愿的,但也算不上强迫的,既然都答应了,就要实现自己的诺言,绝不辜负师父的教诲。清溪子能答应救双剑姑娘,南宫幻心中甚是开心,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生命大于天,人人都有活着的权利。 “王爷,为师在帮姑娘排毒之前还有一些件重要事情要交代。”清溪子轻声地强调道。 “您说吧,师父,徒儿铭记在心。” “无量天尊,您既然归于我门下,要学‘道经师’,修‘精气神’,行‘慈俭让’……至古以来,我道家就有三宝,所谓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切记不可轻浮狂妄,一定要谦让恭卑……因为时间有限,不可一一交代,不懂的你可以多问师兄,就是你师伯清泉子,他会给你解答疑难的。” 经过多方观察,清溪子一直觉得南宫幻是个值得托付后事的人,自己和他素不相识,以自己的安危于不顾救了自己。为救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刺杀自己的人,不顾苛刻的要求,依然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人,真是难得的很。 “嗯,徒儿明白了, 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振兴道宗发扬光大,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好好,那就好,修道者一定要身正心正眼正。”然后清溪子从腰间取下一个‘缘瓢’交给南宫幻,然后继续补充说道:“此缘瓢特别重要,切莫丢失,冰火两重天的心法都刻在这个瓢上,要配合招式修炼,如果没有心法强行修炼冰火两重天的话,必将走火入魔害人害己的。切记切忌。” 清溪子把缘瓢交给了南宫幻,还把冰火两重天下部冰雪神功也交给了南宫幻,然后用笔默写出冰火两重天上部烈火神功的招式等一并交给南宫幻。待所有事情做好安排后,才开始给双剑姑娘治伤排毒。 清溪子用最后的力气,用同样治疗南宫幻的方法救活了双剑姑娘,然而自己却口喷大血奄奄一息。 突然听见躺在地上的双剑姑娘“嗯”了一声。南宫幻赶紧转身一看,双剑姑娘两眼圆睁地醒了过来。“姑娘,你还好吧,你已经昏迷很长时间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双剑姑娘看见南宫幻是自己刺杀的对象,害怕南宫幻有什么阴谋,一句话也不说呆在那里,还闭上双眼,保持沉默。 “你真不识好歹你,我们王爷的师父为了救你,不都不顾自己安危,你还如此无礼,王爷跟你说话还不回话。”瑛姑不高兴地怒怼双剑姑娘道。 双剑姑娘还是不说话,南宫幻不管怎么问话,双剑姑娘就是不回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双剑姑娘实在没有办法才开口说道:“本姑娘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你……你……,王爷您看早知道还不如不救她,真是忘恩负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瑛姑暴跳如雷。 双剑姑娘是清醒了过来,但清溪子的生命气息却越来越微弱。“王爷,为师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 “您说,师父,徒儿听着呢。” “本门弟子清赤子和清虚子,不尊先师教诲危害江湖,还盗得烈火神功违反道宗教义,还给道宗带来灭门之灾,为师以掌门人身份正式宣布把他二人逐出师门……凡是本派弟子任何时候遇见二人都可以杀之,以清理门户并为武林除害,不得有误。”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徒儿一定会向江湖人士说明把狼狈为奸已经逐出了师门,您就放心吧。”清溪子说的话,双剑姑娘听的真正的,她也知道狼狈为奸是无恶不作的大坏人,早就听说过,道宗把他们逐出师门也是罪有应得怪不了别人。 清溪子在死之前,一直嘱托南宫幻要遵守承诺,不得背叛否则不得好死。南宫幻也一直抱着清溪子一口一口地叫着师父,心里特别的难受,刚刚拜师,师父却撒手人寰西去。 师父给双剑姑娘排毒后自己却西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是南宫幻没有想到了,南宫幻原以为只是排毒而已,没有想到师父会有生命危险的。 直到最后南宫幻才明白,为什么清溪子要交代那么多事情,不但要求拜师入门当掌门人,还要保管神功冰火两重天,原来这一切都是师父的遗嘱和临终嘱托。 清溪子驾鹤西游之后,南宫幻心中甚是悲痛,但人死不能复生,也只好在附近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葬了师父,让师父入土为安。然而墓碑上赫然写作:“师父清溪子之墓”,落款为“徒儿玄真子。” “王爷,道长西去,道宗事件都弄清楚了,下一步怎么计划啊?”徐长卿问道。 “师父新逝,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师伯清泉子,让他老人家回来主持大局,现在道宗败落,正需要人,不然真对不起师父的信任和嘱托。” “嗯,是的。还有王爷,我们是奉陛下之命令来查道宗灭门惨案的,现在这个情况有点不好回去交差,如果惹怒了陛下,可不见的是好事情啊!” “是啊,本是查办的,结果自己却拜了师,还当上道宗掌门人了,不知道如何交代了……本来皇家就忌讳与江湖人士及外臣往来。”南宫幻担忧地说道。 “王爷,道长之死都怪她,如果不是给她疗毒的话也不会西去。”瑛姑指责双剑姑娘道,还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双剑姑娘, “算了,瑛姑,人都已经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给她喂点水喝吧!”南宫幻劝解地说道。 第25章 复旨 因为是南宫幻的命令,瑛姑不敢违抗,于是从腰间取下水壶拧开盖子给双剑姑娘喂水喝。 双剑姑娘本就性格刚毅,时不时还发大小姐脾气,瑛姑把水壶拧开后凑近双剑姑娘的嘴唇给她喂水,可双剑姑娘不但不感谢反而还不领情,把头歪一边,甚是抗拒,就是不喝瑛姑的水。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个刺客,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还耍上大小姐脾气了哇……幸好你遇见的是王爷这么好的人,如果是别人的话,不要说救你,估计你早就没命了……”瑛姑说完强行把水壶塞进双剑姑娘的嘴里给她喂水喝。 因为是强行喂水,水还洒在双剑姑娘胸前湿了一大片。双剑姑娘因为刚刚解毒不久,体力和功力都还没有恢复,更没有反抗的能力,也只能受瑛姑的摆布和窝囊气。 瑛姑暴力给双剑姑娘喂水,双剑姑娘心中恨得牙痒痒的,但又没有办法,都怪自己技不如人,如果当初刺杀南宫幻的时候能全身而退的话,也不用受如此侮辱。 其实双剑姑娘想错了,瑛姑本是个善良的姑娘,本不应该女人为难女人,但因为南宫幻对双剑姑娘的特别关心,惹得瑛姑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瑛姑的一些过激举动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吃醋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姑娘,你的毒已经被排出体外了,已经没有事了。只是……只是……我师父却走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吗,我们一无冤二无仇,为什么要伏击我们啊,还如下狠手。” 南宫幻无论怎么问,双剑姑娘就是不回答,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双剑姑娘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现在本就是被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要么给本姑娘来个痛快的……” “姑娘,你多虑了,我们本就没有想伤害你,我们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我们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为什么要伏击我们……我们想知道答案。”南宫幻轻言轻语地说道,然后又补充道:“要不这样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程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要经过一线天的?” “我是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双剑姑娘斩钉截铁地回绝道。 “好吧,不说这个问题,那你能告诉我们,你叫是名字吗?”南宫幻依然耐心地继续问道。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刁名绿兮,你们知道我的名字了又怎么样,那就实话告诉你们吧,家父就是阴阳派掌门人刁金斗,待我父亲知道你们如此无礼对我,小心你们的脑袋,哼……” “哦,原来是阴阳派掌门人的大千金啊,哈哈哈……失敬,失敬了!”南宫幻抱拳心生敬意道。 “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们想怎么对付我,就直说吧……只要能放了我,要多少黄金,家父都会给的。”刁绿兮以谈条件的口气商议道。 “我们不要什么黄金,再说黄金对本王又没有用处,为何要你的黄金啊,哈哈哈……”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不想怎么样,你走吧姑娘。” “什么,你真的放我走,不会背后暗算我吧。”刁绿兮疑惑不解地反问道。 “你真是不识好歹,我们王爷放你走了,你还想怎么样,还如此无礼。我们王爷可是当今二皇子蜀亲王,说话算话的,不要不识抬举。”瑛姑接话道。 刁绿兮的担忧不无道理的,行走江湖,江湖险恶,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出尔反尔的事情时有遇见,于是刁绿兮想起了母亲的教诲,不怕别人在背后捅刀子,最怕回头后看到捅刀子的人是自己爱慕的人。 话虽然不错,但刁绿兮却把对象搞错了,南宫幻可是一言九鼎的王爷,怎会耍阴谋诡计呢。 “你们真的放我走?” “嗯,真的放你走,你走吧。” 徐长卿和瑛姑听见南宫幻真要放刁绿兮,二人站在刁绿兮面前挡住去路。徐长卿气愤地说道:“王爷,就这样放她走了啊,还没有把事情搞清楚……直接交给明镜台处理好了,刺杀亲王是死罪,要受千刀万剐的。” 南宫幻却笑笑回答道:“让她走吧,你看一个姑娘能有什么错,也许她也是被人利用蒙蔽了心智。”不管怎么样南宫幻还是坚持放刁绿兮离开。 刁绿兮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南方而去。 刁绿兮终于自由了,但她走几步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南宫幻。没想到瞻亲王描述的无恶不作的蜀亲王却是如此宽容的人,如果不是真实的遇见的话,还真是难以想象的。 刁绿兮计划去找父亲刁金斗,但也不知道父亲此时在何方,向南方而去其实也是茫然的。刁绿兮在寻找父亲,而刁金斗也一直在找女儿。 自从被打散后,刁金斗发现自己的女儿一直没有全身而退,多次前往一线天附近寻找,可一直没有下落,于是还认为被南宫幻等人挟持了的。 说来也巧,刁绿兮在经过一线天的时候遇见了寻找自己的父亲。父女俩分别一天多时间,终于又团聚了,刁绿兮躺在父亲的怀中崩溃大哭,刁金斗一直安慰着女儿。 南宫幻把师父的后事处理完毕后,所有案情在心中都重新梳理了一遍,还是决定要上道宗去看看具体情况。 南宫幻一行人到了道宗,一看遍地尸横惨不忍睹。念在死者为大的原则,南宫幻命令府兵把所有人都安葬了,并打扫了所有院落。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道宗准备回京复旨。 下了老君山,南宫幻坐上马车,并检查了下冰河两重天下部书籍和上部清虚子手稿以及缘瓢是否遗忘,一切妥当后命令快马加鞭直接回宫。 徐长卿和瑛姑骑着高头大马一直跟随在南宫幻的左右,生怕再出乱子危及南宫幻的安全。经过三天三夜的快马加鞭,南宫幻等人安全回到了京城——丰都城。 南宫幻刚从午门进入丰都城,关于他回宫的消息就传到了瞻亲王的耳朵里。瞻亲王心里有鬼,听说南宫幻安全回来后坐立不安,十分恐惧自己派敦煌十三窟和阴阳派等人刺杀南宫幻的事情败露。 如果南宫幻一旦把事情上奏皇帝的话,瞻亲王知道自己的死期就不远了。特别是又听说南宫幻回到丰都城后,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径直向皇宫华景殿而去,更是让瞻亲王害怕担忧的很。 南宫幻刚到华景殿门口就被安仕全挡了下来:“王爷您回来了,请您稍候,待奴才前去通报陛下。” “有劳公公了。”南宫幻微微弯腰客气地说道。 安仕全跨进宫门来到南宫客的桌案前跪下禀报道:“启禀陛下,蜀亲王在门外候旨求见陛下。” 南宫客一听,放下手中的御笔快言快语道:“快快,让他进来。” 安仕全领命后转身来到宫门口对南宫幻说道:“王爷,陛下请您进去说话。”南宫幻礼貌的对安仕全抱抱拳,然后快步进入华景殿。 “儿臣向父皇请安了,愿父皇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幻儿你回来了,快起来吧,快起来吧。”南宫客心情愉悦。 “谢父皇!”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案件查得怎么样了?”南宫度笑眯眯地问道。 “父皇,儿臣都查清楚了,道宗确实被江湖人士血洗,无一人幸免……缘由是道宗本门派弟子清虚子和清赤子,违反门规盗得本派武功秘籍烈火神功,为了掩人耳目到处散布谣言说道宗有天下第一武功秘籍,谁得之,谁就将拥有整个江湖,于是就有心怀鬼胎觊觎之心的人,不约而同地上了老君山寻找秘籍,然而道宗掌门人清溪子拒绝交出武功秘籍,受到江湖人士的追杀,最后跳崖而亡……大体事件便是如此。”南宫幻认认真真的把事件原原本本的禀报了皇帝南宫客。 “只是江湖人士所为,没有其他什么人参与?” “不瞒父皇,儿臣在路途见到了道宗掌门人清溪子,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因为清溪子身受重伤不治而亡。其他一些江湖混混早就一哄而散,具体也无从查起了。” “嗯,真是岂有此理,道宗是夏邑皇家道观,居然发生灭门惨案。”南宫客非常的生气,感觉丢了皇家的尊严。然后又想想说道:“既然如此,江湖恩怨嘛,朝廷还是少参与的好,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还有是不是现在道宗一个幸存的人都没有了,朕本想请道宗炼丹药呢,看来也无望了。”南宫客内心非常遗憾的说道。 “父皇,道宗还有一人幸存。” “是何人,你快说说。” “道宗‘清’字辈大师兄清泉子,道宗发生血案的时候,他正在外地云游,所以躲过了一劫。” “哦,那他现在在哪里,能找到他吗?” “听说清泉子在江西出现过。” “那派人把他找回来吧,道宗毕竟是朕的皇家道观,不能就这样灭亡掉了啊,让他回来振兴道宗主持大局吧!” “儿臣遵旨,儿臣马上派人去寻找。” “好了,在外奔波好些天了,也累了,去万福宫看看你母妃然后回去歇息吧!” 南宫客对南宫幻确实格外的心疼,除节日以外,所有王爷进入后宫拜见母妃的话是要向皇帝请旨的,否则是不允许随便进出的。而南宫幻从外地回来,皇帝还主动让南宫幻去见母妃,这是莫大的恩宠啊。 南宫幻告别父皇后径直去了万福宫,南宫幻刚跨入宫门就大声地喊道:“母妃,母妃,儿臣向您请安了……望母妃万福金安。”然后跪在地上三跪九叩行大礼。 贵妃娘娘看见南宫幻来了,马上起身去拉南宫幻并说道:“行了行了,幻儿快快起来吧。”然后让宫女搬来椅子放在自己的身边让南宫幻坐下。 “幻儿,去查案子怎么样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禀母妃,案件已经结了,儿臣很是挂念母妃,您还好吧!” “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母妃能吃能睡的,好得很,就只是很想幻儿了……”贵妃娘娘心中甚是喜悦,然后又说道:“橘儿,去把我做的桂花糕给王爷端过来尝尝……” 丫鬟橘儿马上把桂花糕用盘子盛了好些,端到南宫幻的面前,南宫幻一边吃桂花糕,一边给母妃有说有笑的,而贵妃娘娘却很是尽享这份天伦之乐啊。 “幻儿,芊月公主昨天来给母妃请安,还问到你,说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很是想念你。待会你去看看她吧。” “嗯,好的母妃,儿臣一直忙,真是冷落了她,儿臣也甚是想念她。她还好吧。” “还好,女孩子的心思嘛,不就是想你多去看看她,多陪陪她玩玩嘛。” “母妃,她就是个小孩子忒调皮,哈哈哈……哈哈哈……” “哦,不要忘了,等会你去看芊月的时候,把桂花糕也带点过去,她好喜欢吃母妃做的桂花糕。” “好的,母妃,谢谢您。” “你看,你这孩子,还谢什么啊”贵妃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南宫幻的头,心中无比的快乐。 自古母爱无私,天下谁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呢。古时候有孟母三迁,还有诗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还有“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 南宫幻和母妃聊了一个多时辰,桂花糕也吃得差不多了,最后告别母妃向公主殿而去。 南宫幻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芊月了,南宫幻刚走在门口,丫鬟雨柔就看见了,南宫幻打手势不要雨柔报告给芊月,南宫幻是想给芊月一个惊喜。南宫幻轻脚轻手的进入公主殿,大老远就看见芊月在桌案前写什么。 南宫幻悄悄地来到芊月身边,芊月因为书写入神,根本不知道身旁有人到来,雨柔和舒璎用手捂住嘴偷偷地笑。 “我的大公主,你在写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芊月一跳,正要生气转身一看是南宫幻,那还有什么气可生啊,高兴得跳起来。“大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呜呜呜,想死我了。”芊月公主抱着南宫幻撒起娇来,手还不停地摇晃着南宫幻的衣襟。 “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母妃亲手做的桂花糕,你最喜欢吃的,母妃叫我给你带点过来。” “谢谢母妃,也谢谢大哥哥,呵呵呵……” “好了,还跟我客气,你是我们的芊月公主嘛,应该的哦,哈哈哈……” “不嘛,大哥哥取笑人家。” “哈哈哈……你看看我们的芊月公主,脸都红了不好意思了吧,哈哈哈……我看看你写的什么。”南宫幻从桌案上拿起宣纸认真的读起来:“‘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不嘛,大哥哥欺负人,人家不好意思嘛。哼……哼哼……”因为南宫幻把芊月公主写的诗歌读出来,芊月公主的脸蛋早就桃花粉饰般羞答答的。 “大哥哥可不敢欺负我们的芊月大公主哦,大哥哥就是看看嘛,你看你还害羞了,哈哈哈……你看翘起嘴巴还生气了,哈哈哈哈……哦,你看我们芊月公主的书法有见长啊,字儿太漂亮了,大哥哥自愧不如啊!” 芊月公主写这首《摽有梅》可不是为了练书法的,寓意却在诗歌本身的含义,只是南宫幻太榆木疙瘩了,没有看出芊月公主的本意却缪赞书法好。 芊月公主听见南宫幻一直称赞书法好,没有说出最重要的话,心中有点不悦了,便说道:“好了好了,本大公主累了,请王爷您回去歇息吧。” “哈哈哈……也好,我们的大公主练字连累了,你就好好歇息吧,那大哥哥走了,空了再来看你。” 芊月公主听见南宫幻如此一说,心中更是不高兴了,看来南宫幻确实不懂少女之心啊,难怪惹得芊月公主不高兴了。而南宫幻还真的以为芊月公主真的累的,那只不过是少女的托词而已罢了,居然南宫幻还真的不解风情地告别了芊月公主出宫回自己的王府去了。 第26章 烈火神功 南宫幻回到王府后,吩咐下人不要打扰他休息,也许实在太累了居然和衣而卧,连宽衣解带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宫幻倒在床上渐渐的进入梦乡,他梦见经过他不懈努力,天下太平百姓富饶,自己还立乘轺车通过闹市,两旁的百姓夹道欢迎,甚是威风凛凛。 梦归梦,现实却残酷如血。正当南宫幻进入梦乡之际,远在南山老虎洞的狼狈为奸正在修炼天下第一武功冰火两重天的上部——烈火神功。 因为老虎洞太窄加上不利于散热,狼狈为奸就改变了修炼神功的地方。经过附近侦查寻找,感觉老虎洞口最有利。老虎洞本就隐秘在瀑布后面,前面是个大寒潭,如要进入老虎洞必须穿越瀑布。 狼狈为奸把练功位置定在洞口是再合适不过了,那个地方外有瀑布四季气温比外界要略低,地方也比较宽阔,对修炼烈火神功是绝佳之地。 狼狈为奸相向盘坐在地上,任由从高处掉落的瀑布产生的水珠萦绕全身。 狼道士问狈道士道:“师妹准备好了嘛?” “师兄,我准备好了,来吧!”狼道士开始发功了。 突然狼道士头发丝里冒出袅袅青烟,掉落在头发上的水珠瞬间蒸发得灰飞烟灭。狼道士左右挥舞手掌,手掌心冒出“呲呲”火焰,殷红的火苗不断地向上“噌噌”的冒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一阵风吹来,火小了许多,红红的小火苗向旁边偏移着,伸展着,变宽变长,形成一根火柱。狈道士也开始跟随狼道士一起发功,慢慢地狼道士和狈道士都崛地而起悬在半空中,全身被火苗包裹不停地旋转。火苗内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而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着风儿飘得很高很高。 包裹狼狈为奸的火团也慢慢的腾空而起,那焰火光彩夺目,时而像是一只凤凰冲破云霄,时而像是一层火红的薄暮四散开来,时而如同闪烁的夕阳照向大地的最后一缕阳光,久久的凝结在空中。 渐渐的,狼狈为奸开始高速旋转,那熊熊火焰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四周,石壁上地板上都被烈火烧烤得漆黑,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火焰是灵动,跳跃,变幻莫测的。橙黄的光辉摆动着,向四周伸展。颜色逐渐加深,一会儿黄,一会儿橙,又一会儿红。像精灵的狂舞,跳着,叫着,奔跑着,还不时冒出几点鲜红,随即又消失。 狼道士和狈道士同时一声大吼“啊”的一声,二人出手用掌力推向深潭,那团烈火瞬间使深潭沸水滚滚冒出千万气泡,最后腾起数丈水柱。烈火不但让深潭沸水滚滚,而且还烘干了瀑布,可怕的是让一泻千里的瀑布居然断流了,随之而产生的烟雾严严实实的笼罩着洞口,不留一丝缝隙填满整个老虎洞。 狼狈为奸在缥缈的烟雾中若隐若现模模糊糊,犹如仙境般梦幻飘逸。 经过一个时辰的修炼,狼狈为奸停下了旋转,稳稳地落在烤焦的石头上,双方屏住呼吸双手合十。终于狼狈为奸修炼完了烈火神功的所有十七招式,招式从先到后的顺序分别为:悬河泻火、引风吹火、烽火连年、炮火连天、刀山火海、万家灯火、真金烈火、怒火中烧、炉火纯青、怒火冲天、吞刀吐火、顺风吹火、刀耕火种、城门放火、煽风点火、 种火收果、火上浇油。 虽然狼狈为奸合力修炼了烈火神功的招式,但没有心法,所以狼道士体内两股阳气吞噬着一股阴气,慢慢地越来越不受控制,三股气流却在体内乱窜根本停不下来。狈道士体内也是两股阳气,与狼道士不同的是狈道士体内有两股阴气,一股强一股弱。于是狼道士和狈道士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甚至看到狼道士脸颊扭曲得就像麻花一样。 火为离,离中虚,即离卦所代表的上下两爻为阳爻,中间一爻是阴爻,表示由中心向外发展的趋势。外刚健而内脆弱。外动内静,与外部进行交换,如火一样,向外部释放能量。 火烛火苗外不可烧毁任何东西,火的核心确是冷的,因为狼狈为奸没有烈火神功的心法护佑,也没有冰雪神功的相辅相成,就算没有冰雪神功的相辅相成的配合,最少也应该服用一千年才开花结果的天山雪莲为辅助,更可怕的是狼狈为奸是强行修炼招式,一旦应用不当将具有毁灭性的。 而火附在燃烧物上,一旦燃烧起来,火必离其原火种,故离为火,有离散之意,如果不能离散,让其散发体内的热量,势必五内俱焚走火入魔。 狼狈为奸心中不明白,本来应该收力静心,不知为什么体内的三四股气流总是乱窜,怎么也不听使唤。狼狈为奸二人一直强忍住希望能刹车,没想到越来越乱,时强时弱就是不受控制。本来收力静心就应该熄灭火焰,但狼狈为奸头顶的火焰却还是 “嗖嗖”地往外冒。 “受…不…了…了…阿”狼狈为奸不约而同地吼道,然后身体一歪“砰”的一声全身衣服瞬间炸成碎片满天飞,然后硬挺挺的倒在地上口喷大血昏死过去。 狼狈为奸倒在地上过了两个时辰,狈道士慢慢地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狈道士看见狼道士全身乌黑一丝不挂的倒在地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也是乌黑,同样也一丝不挂,身穿的衣服早就不知所踪了。狈道士用尽所有力气爬到狼道士身边,有气无力地呼唤道:“师兄你醒醒,师兄你醒醒。” 狼道士不停的呼唤还用黑炭般的手不停地摇晃狼道士,狈道士不停的呼唤,经过一盏茶的时辰的努力,狼道士才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师兄你醒了,师兄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狈道士用哭腔的声音说道。 “师妹,这是怎么了” “师兄,我们练冰火两重天走火入魔了,然后昏死过去了。” “师妹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怎么全身这么黑啊?” “呜呜呜,呜呜呜,师兄,我醒来的时候衣服就不知所踪了,你也没有穿衣服啊。”这时候狼道士用眼瞟了一眼自己身上,自己身上犹如炭黑一般,也没有穿衣服赤裸裸的。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狼道士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师兄,可……可能我们的方法不对,导致走火入魔了”这时候狼道士才发现自己胸口犹如刀割一样疼痛。 “啊!啊!啊!我胸口好疼”狼道士哀嚎道。 “我胸口也疼!”狈道士回答道。 只是狈道士没有狼道士疼痛得那么厉害,狼道士本是男人属阳性,离中虚属火属阳,他体内等于是三股阳性气流吞噬一股阴气,自然要比狈道士疼痛的厉害些。狈道士本是女人属阴,体内也是两股阳气和两股阴气,并且还不属于同一类的,阴气一股强一股弱,自然也是相互冲撞的。 因为狼道士是男人,根据阴阳平衡,此消彼长盈满则亏,亏满则盈的原则,自然受伤的程度就要比狈道士更重些。 “师妹,我们也是按照秘籍上修炼啊,怎么……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师兄,秘籍上记载的没有错,你想想秘籍上只记载了招式,没有心法啊?” “对对对,这一茬我还忘了,一直认为只要按照秘籍上的记载修炼就可以,没想到还要心法才行啊!” “师兄,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没有心法啊!” “师妹,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我曾经偷听师父给掌门师兄说过,如果修炼烈火神功没有心法的话会走火入魔,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哦,还有当时师父说,如果走火入魔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服用一千年才开花结果的天山雪莲,别无他法。 “师兄,天山那么远,怎么去啊,就算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找到雪莲啊!” “说的没错,天无绝路的,总会想到办法的。”狼道士缓缓气,咬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怎么办啊师兄,不可能就这样等死吧!” “师妹你不要急,我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啊,你快说啊?” “如要没有天山雪莲的话,也可以采阴抑阳的啊。” “什么叫采阴抑阳?”狈道士不解地问道。 “就是与少男少女双修,男采女阴,女汲男阳。只要我们双修就可以取长补短!” “啊,师兄你真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师妹,我可没有说笑啊,我们不妨试试看,我体内阳刚多余,你却阴柔多余,我们双修的话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了吗?”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就这一个办法?” “采阴抑阳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当然十五六岁的处男处女效果最好,我也是在一本书叫《房中术》中看见过的。”狼道士越说越兴奋,都有点抑制不了自己了。 “师兄,哪有处男处女,我去抓几个来……”狈道士正准备起身往洞口走。 “师妹,不要那么急嘛,我们暂时是安全的,现在是弦月时期,最怕的是盈月时期。过几天吧,等我们恢复体力后再去也不迟啊,再说你光着身子,怎么出去的啊?” “那好吧,师兄,问题是你用处女可以,但我用处男不行的啊,处男也属阳的啊,那怎么办啊?” “哦,对对对,你是不能和处男双修的,那样会增加你体内的阳气,反而会有害副作用的,你要吃处女的骨髓即可?” “吃处女的骨髓,那是什么意思啊?” “你想想,你属阴,但阳气过多阴气不足,就需要采用阴气抑制阳刚,你本就是女人,不可能与女人双修,那直接吃处女的骨髓不就一样的效果吗?” “对对对,师兄你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好点了吗,师兄,我扶你起来。”狈道士扶起狼道士坐起来,然后继续说道:“师兄,你看我们现在都赤裸裸的,衣服都没有穿的,所有衣服都化为灰烬了,怎么出去啊?” “怕什么,你不早就是我的人了嘛,还害羞啊。” “师兄你真坏,取笑人家。” “好了好了,等天晚些时候,趁黑去附近村子偷几套衣服不就可以嘛,笨蛋。” “好好好,都是我笨,你不知道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力是最低的嘛。”狈道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狈道士跟随狼道士主要缘由就是喜欢三师兄清虚子,不然怎么会不管怎么样都站在清虚子一边呢,要说爱情嘛,其实狼道士和狈道士之间根本称不上爱情,不如直接叫狼狈为奸更确切些。 时间一分一毫的过去,狼道士始终感觉体内像一团火在烤自己,为了减轻痛苦,不停的喝水以此降低体内的温度,因为喝水实在太多了,狼道士的肚子像个皮球一样鼓鼓的,连走路都腆着个肚子,狈道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狈道士实在受不了了就说:“师兄,如果你真的受不了了,我们就双修吧,那样可以减低你的痛苦。” “师妹,现在不可以,我还没有体力,要歇息几个时辰,也要等我体力恢复了才行的啊,双修有三十六式,有些姿势是有一定的难度的,是体力活啊。” “师兄,你什么都知道,哦,我还忘了,你不是刚才说有本《房中术》吗,不如我们就按《房中术》中的方法采阴抑阳,那岂不是更妙啊。” “对对对,师妹提醒的是,我还忘了有本《房中术》。幸好啊,我把房中术藏在石头缝隙里面了,放在身上早就化为灰烬了,幸运幸运,真是幸运。” “师兄你放在那里的,我去给你找来。” “你一直走,走到底看见洞底有个缝隙,我就藏里面的,你去拿出来吧。”狈道士根据狼道士提供的地方,终于找到了《房中术》,当狈道士拿到《房中术》那一刻中,异常的兴奋喜悦,说不出有多高兴。 “师兄,给你,你看看双修是怎么个修法。” “师妹不要着急啊,我会让你高潮迭起欲死欲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兄你就知道占我便宜。得了巧还卖乖……” “你看师妹,不穿衣服你现在是最漂亮的,虽然皮肤现在有点黑,但你的曲线依然那么撩人婀娜多姿的啊,不瘦不胖的丰满迷人。 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好疼哦。”狼道士感觉说话胸口有点疼,连忙用手捂住胸口。 “活该,你看看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色迷迷的,还拿我的体形取笑人家,人家现在的变化还不是因为你啊,不是你的话人家身材好得很呢。”狈道士有点不悦生气地回道。 “哎哟,确实疼啊,唉……师妹,我没有取笑你,我是喜欢你现在黑色的酮体,反正你都是我的人,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不许看,不许看” 狈道士赶忙用双手捂住三点,然后从洞口摘下一些树叶,用树皮串在一起当做衣服。看上去实在滑稽,狼道士就像个原始人一样,居然用树叶树皮遮羞。 “天黑了师妹,你去附近村子找点衣物来,不然我们被困在这里只有等死了。”狼道士吩咐道。 “好的师兄,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我去去就来。” “嗯,去吧。” 狈道士趁夜黑在附近的村子去偷衣物去了。狈道士找了几家,屋外都没有发现什么衣物,最后第七家才发现有衣物晾在竹竿上,可能是村民晚上忘了收回,给狈道士留下了机会。 正当狈道士在偷竹竿上的衣服的时候,村民突然开门看见一个身穿树叶又漆黑的人在偷自家衣物,村民还以为是传说中的野人,吓得双腿直哆嗦。 还好狈道士只是想偷衣物,如果想害人的话,村民早就没有命了,村民遇见的“野人”可比传说中的野人厉害多了,更加惨无人道的。狈道士哪会理会那些村民,她根本不看在眼里,大胆的就把一竹竿衣物一扫而空带回了老虎洞。 第27章 狼狈 狼狈为奸二人把在附近村庄偷的衣物穿在身上,看上去很是不合身,狼道士的衣服明显有点偏大,狈道士的衣服明显偏小。狼道士长相本就贼眉鼠眼身材瘦小,狈道士倒是体态丰盈,但偷来的衣服却很小,穿在身上就像个小丑一样滑稽。 “师妹,哈哈哈……你看看你,把衣服都撑破了,哈哈哈……”狼道士取笑狈道士说道。 “师兄,那有这样说女孩子的嘛,讨厌死了。不是因为你,我的身材能走形的吗?你看看自己啊,瘦骨嶙峋的一点肉都没有,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简直就是尖嘴猴腮样……”狈道士嘟起嘴巴不怀好意地反驳道。 “别,师妹,不要看我瘦骨嶙峋的,我一样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师兄,你又来了,现在一身炭黑都不老实,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狼狈为奸一边调情一边生起篝火烤兔肉吃。 狼道士和狈道士因为修炼烈火神功导致内火重,本不应该吃肉的,应该吃清淡的菜蔬才是,可惜狼狈为奸因为不懂这些原理,故将给自己带来灾难。 “师妹,我吃完烤兔肉后感觉腹内火辣辣的还有点口干舌燥。”狼道士刚把话说完突然腹内剧痛起来。“哎哟,师妹我少不了了,好疼啊……” 狈道士看见师兄表情痛苦,不像是在开玩笑,慌忙上前扶着狼道士:“师兄,你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不知道为何腹内剧痛犹如火烤一样,任督二脉和百会命门特别疼痛。热啊……疼啊……受不了拉……”狼道士刚才还嬉皮笑脸,现在却慌忙脱掉衣服倒在地上打滚,可能是任督二脉、百会、命门四个穴位受到四股气体的冲撞而引起的剧烈疼痛和机体高热导致机体缺水引起的不适症。 “师兄,那怎么办啊?” “快快快,师妹,没有天山雪莲降火,只有按照《房,中,术》记载的那样双修泻火了,不然…疼啊……热啊……实在少不了了。” 狈道士才听明白师兄的意思,要想解热止痛,必须和自己双修,还必须按照《房,中,术》记载的那样修完三十六式才有效果。 狈道士看着师兄难受的样子甚是心疼,于是赶忙宽衣解带三下五除二脱个精光站在狼道士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师兄,我怕……真的怕……” 狼道士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哦,从地上飞身而起把狈道士扑倒在地上。狼道士轻轻一用功,还穿着的下衣瞬间变成碎片四分五裂。 一个开场狼道士持续一刻钟后,狼道士感觉周身热度稍微有点降低........................... 狼,道士非常自私,为了自己的目的哪里会为别人考虑呢。 一个时辰后,狼道士先后使用各种方式。渐渐地的狼道士气也顺了,任督二脉也不疼了,稍微只是百会和命门还是有点隐隐的疼。 于是狼道士心中想只要修完《房中术》剩下的十九式后,自己的疼痛肯定会痊愈的。所谓的痊愈其实都是自欺欺人,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将来会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重的。 狼道士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却把另一种痛苦强加给别人,然而狈道士早就在狼道士的身下大汗淋漓疲惫不堪了。正当狈道士认为双修就要结束的时候, 狼道士为了自己什么也不顾,最后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狼道士虽然体力上消耗巨大,但病痛上却暂时完全消失了。也难怪江湖人士都叫他们狼狈为奸实属龌蹉恶心。房中术即为黄赤之道,是彭祖发明的,但彭祖发明房中术的目的却被狼狈为奸歪曲了。 自古就有云:单行房中不能致神仙,也不能去祸致福。黄老赤篆,以修长生,乐而有节,则和平寿考,及迷者费顾,以生宗而损性命。 房中术本是讲房中禁忌及却病之术,狼狈为奸却用来满足阴暗之目的。其实自古以来,房中术或者双修都是有禁忌的,一定要遵循“七损八益”之原则,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毁灭。 “故善用八益,去七损,五病者不作。” 何谓“五病”?“疾使内。不能道,产病出汗,喘息,中烦气乱”为其一也,即指如果急速而不控制地进行房事活动,就无法使气机通达,因而使人生病,症状为出虚汗,喘息和心烦意乱。 “弗能治,产内热,饮药、灼灸以致其气,服饵以辅其外”为其二也,系指其一症候未能及时治疗,则必产生内热,此时应内服中草药与外用灸法相结合的治疗,借以疏通气血,调和阴阳。另外,还应当辅助其饮食或食疗等方法治之。 “强用之,不能导。生痤,肿囊”为其三也,故而是指在体力不足的情况下。勉强进行房事,也无法使气机通达,因而会造成疮痍和睾丸肿大病症出现。 “气血充盈,九窍不导,上下不用。生痤、疽”为其四也,系指虽然身体健康。气血充实,但若五官及前、后二阴有所阻滞,体表组织器官不畅通,而人体上部与下部功能减退时,则可使人发生疮痍或疽病。 总之八益为一曰治气、二曰致沫、三曰知时、四曰畜气、五曰和沫、六曰积气、七曰待盈、八曰定倾;七损为一曰闭、二曰泄、三曰渴、四曰勿、五曰烦、六曰绝、七曰费。如果一旦超出这样的原则必将命不久矣。 狼道士为什么疼痛和高热是因为阳胜则身热,腠理闭,喘粗为之俯仰,汗不出而热,齿干以烦冤,腹满,死,能冬不能夏。 正时值三伏天,当然狼狈为奸因为修炼烈火神攻没有天山雪莲的辅助自然更易走火入魔了,对身体的损伤也是最大的,故此狼道士比狈道士走火入魔更严重。 如果狼狈为奸为了暂时的去疾不遵循原则必将损耗阳寿,长期以往狼道士肯定会精少则病,精尽则死,不可不忍,不可不慎。 先祖彭祖曾说:“精气随长,不能使人虚损;若数次接则泻,精,不得长益,则行精,尽矣。”虽然至古有说:“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若孤独而思,交接者,损,人寿,生,百病,鬼,魅因,之共*,失,*而一当百”。但是狼狈为奸却重度**,故而必将加重走火入魔之顽疾。 狼道士修完三十六式后,狈道士已经奄奄一息了。于是狼道士问道:“师妹,你感觉怎么样?” 狈道士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师兄,你现在怎么变成如此疯狂啊,我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感觉身寒、汗出、数栗、厥、腹满,我快要死了。” 确实,如果狈道士没有修炼烈火神功的话,可能早就命断鲁班春床了,还好有烈火神功的内功底子,勉强留得气息。 “怎么会的啊,《房中术》记载的说女子身心愉悦的啊!”的确《房中术》是那样记载的,但前提条件是在“七损八益”的前提下的,否则适得其反的。 “不行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看我身下都落红了,能有好的吗?” “嗯,是我太鲁莽了,下次我注意点就是了。”狈道士有点惭愧地说道。 “什么,师兄,还有下次啊,不行不行,这次我就差点没命了,还有下次啊,我不治疗了,等死算了,死了还不遭罪呢!” “如果我们不按时双修的话,都会没命的,只要双修取长补短我们才有活路,没有其他办法的,要么找到天山雪莲服用,否则……否则……。” “你不是说少女处女更好的吗,我愿意帮你去抓来,你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处女确实效果最好,但是……” “但是什么啊,我们现在的武功是天下第一,还怕谁个不成吗?以后我包给你抓处女,然后我吸食骨髓,那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双修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但狈道士还躺在地上起不来,也只好躺着跟狼道士说话了。狼道士虽然体力上疲惫,但五内已经没有疼痛和高热的感觉了,狼道士虽然双修一次能保命三天,但是一个月最少要十次双修才可,不然五内俱焚灰飞烟灭,只是可怕的是在狼狈为奸体内的魔性却跟随双修的次数增多而增强。 “师妹,你能起来吗?” “我还要歇息下才行,体力完全耗尽了,那还有力气嘛?” “我知道,来……把衣服穿上”狼道士自己穿好衣服后帮忙给狈道士穿上衣服。 狼狈为奸修炼烈火神功后第一次双修就差一点要了狈道士的命,还落了红,狈道士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第一次落红是人生第一次性行为的时候,第一次到现在都已经十多年了,之前隔三差五的师兄就要和自己媾和,一直都没有落红,但这次是个例外,故而心中甚是担忧。 狈道士正闭眼想到这里时,感觉.........有点疼痛,虽然久战也给自己消除了病痛,但付出代价太大了啊。 其实狼狈为奸的双修是淫逸媾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双修,真正的双修指人的心性、思想、秉性、性格、精神等,命指人的身体、生命、能量、命运、物质等。性命双修也就是指神形兼修高度统一。如心身全面修炼,道经云:“佛法未来,方外之学则有二焉:一曰神仙,二曰道家。仙即命也,阳也,道即性也,阴也。”虽然《房中术》确是道家独有的方术,但很多地方也是不科学的,有夸大的成分。 狼道士给狈道士穿好衣服后就外出打了几个山鸡,生起柴火把山鸡烤熟给狈道士吃。 “师妹,我们现在就和老百姓一样平凡夫妻无异,男耕女织多好,给你烤肉我真的高兴啊!” “你就烤个山鸡嘛,还在我面前邀功,你就不知道刚才你是多么的可怕吗,我都差点命丧黄泉,还不是为了给你治疗病痛痼疾……?” “是是是,我知道师妹的好,这么多年你一直跟随在我左右。照顾你是应该的。” “照顾倒是不必的,我还行,还没有老呢。” “哈哈哈……哈哈……我的师妹还没有老,还年轻的很,一枝黄花嘛。” “你就知道贫嘴,当年不是听了你的甜言蜜语的话,也不会跟你……” “好了师妹,我们不聊过去的事情了,我们现在下一步怎么办。”狼道士虽然得到了烈火神功,但也背叛了瞻亲王,瞻亲王可是有仇必报之人,如果背叛了他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我们现在也不敢回王府了,如果一旦被抓住的话,一定会被瞻亲王抽筋剥皮的。” “师妹不要怕,以我们现在的功力,已经是天下无敌了,要想抓住我们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只是瞻亲王毕竟是王爷后台是朝廷,民不跟官斗,我们惹不起躲得起。”狼道士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很多时候大千世界,山外山楼外楼的,也不要高估了自己,也不要看低了别人。 “师哥,要不我们投奔蜀亲王吧?” “什么?投奔蜀亲王?虽然瞻亲王和蜀亲王是水火不容,但蜀亲王人正直,不会收留我们这些歪门邪道的。” “那怎么办啊?” “如果要想找个后台的话,我倒有个人选最合适!” “快说,快说。谁最合适啊?” “北方塔河少数民族首领勾陈股,如果我们投奔他的话,不但可以帮他消灭夏邑国,我们自己还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 “对对对,有道理。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和勾陈股搭上线呢?” “办法是有的,可以自荐,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要等时机成熟了才可。” “好的,我听师兄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嗯,都累一天了,睡吧。” 狼狈为奸修炼烈火神功耗费了所有的体力,刚待好点又采阴抑阳双修了两个多时辰,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没有命了,还算狼狈为奸有点内力功底,不然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狼狈为奸聊了会儿话,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狼狈为奸共同生起柴火烤了几只山鸡吃后就离开了老虎洞向北方而去。 为了掩人耳目狼狈为奸都化妆成商人,主要是为了躲避南宫度对自己的搜捕。 第28章 挑事 夏邑太平九年,百姓安康,天下安定。 但也时有北方塔河少数民族勾陈股政权在边疆点起战火,但那都是零星的小规模的战争掀不起什么大浪。几次边疆狼烟四起都是南宫幻手下大将忠义伯穆将军前往平定战事。忠义伯本就是南宫幻的心腹,打一开始就跟随南宫幻东征西讨建功立业,最后被封为二等军候忠义伯。 正当太平九年中元节时节,忠义伯第三次平定北方少数民族骚乱边疆班师回朝,所有三品以上大臣都要前往丰都城午门外迎接,因为忠义伯以少胜多并大捷,皇帝南宫客非常的高兴,亲自起诏命三位王爷代表皇帝前往迎接,对忠义伯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凡天下安定之事都不是小事情,能得到皇帝的重视实属难得的。 在迎接的队伍中,银丝白发的安仕全特别的醒目,虽然他只是个太监,却直接代表皇权,就连三位亲王见了他都要彬彬有礼。在城门外除了三品以上的大臣,还有很多前来看热闹的京城老百姓,真是万人空巷人头攒动啊。 在人群中,一个小生模样打扮的人在两个下人的陪伴下左右穿梭。人实在太多了比肩接踵,挨肩擦背的,那三个小生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最前排。那三个小生不是别人,正是芊月公主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雨柔和舒璎。 “公……” “嘘……” 雨柔正准备叫公主,被芊月的嘘声止住,这个时候雨柔才发现口误了,他们是偷偷乔装打扮出宫看热闹的。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知道了定不会饶了我们的。” “是啊,公子,我们回去吧。” 舒璎也接话催促芊月公主回宫。 “不要吵了,哈哈,这么多人多好玩啊,玩一会儿再玩一会儿。” “我怕……”雨柔担心地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芊月打断。 “怕什么啊,好不容易出来,就要好好玩玩。” “公子,万一我们被……” 舒璎心中非常的害怕,说话都有点吞吞吐吐的。 “没有什么万一,万一就是大不了挨板子嘛,我不怕,哈哈哈,大哥哥在那,大哥哥……”芊月公主看见南宫幻站在对面,就大声地喊,并想穿过马路前往到南宫幻身边。 正当芊月忘我的和南宫幻打招呼的时候,雨柔和舒璎神情非常恐惧,连忙拉住芊月小声说道:“公子,不可,不可以啊,我们是偷跑出来的,那不是暴露了嘛。” 最后芊月公主停止了向前的步伐,只好专心地看起热闹来。 “那好吧,不去就不去。”芊月公主有点心不甘,但又怕自己身份暴露了,如果不请旨偷偷出宫的话那可是大罪,是要下大地狱。 在芊月与雨柔的谈话间远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城门走来。忠义伯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甚是威风,在忠义伯身后有千面旗子在微风中飘扬,看上去就像千军万马在草原上奔腾,甚是壮观。 忠义伯走近午门,一个翻身下马,径直向三位亲王走来。“臣拜见三位王爷……” 还没有等忠义伯把话说完,正当下跪行大礼的时候被三位王爷同时伸手扶起忠义伯。瞻亲王抢先说道:“忠义伯不必客气,快快请起,辛苦了……辛苦了……”蜀亲王和清河郡王也客气地说道:“免礼,免礼。” “忠义伯,恭贺你凯旋而归,我们兄弟三人是奉父皇之命前来迎接你凯旋而归,真不愧是夏邑中流砥柱,这不又立了大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幻笑着大声说道。 “臣诚惶诚恐,为社稷付出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忠义伯抱拳向华景殿方向行礼道。 “受得起,受得起,你现在是大英雄,应当有此礼遇。”南宫度插话道。 忠义伯在和三位王爷寒暄中差一点望了安仕全,安仕全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干咳了一下,意为引起忠义伯的注意。“哈哈哈,安公公是奉父皇之命来给忠义伯宣旨的。”南宫词也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时候忠义伯才给安仕全行礼道:“有劳公公了,有劳公公了” 安仕全微微动了动嘴唇,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和眼神,然后展开手中圣旨大声宣读:“忠义伯接旨。” 忠义伯一听马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等军候忠义伯穆天凯,三次平定北方边疆骚乱,劳苦功高,孤忠耿耿,淳淳口碑,天道酬勤,厚德载物,甚得朕心,特此晋封为一品军候忠义候,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忠义侯三跪九叩行大礼后接下来圣旨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确实是值得高兴的,要想获得圣心确实很难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其实是否能加官进爵都无所谓的,只要为了百姓谋福祉,都是值得尊敬的。 忠义伯和南宫幻都很高兴。 是的,南宫幻看见自己的手下都晋升为一品军侯,当然高兴了,但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心里却非常的不爽,因为忠义候是南宫幻的人,不是自己的人不能为我所用,越是官大功劳大越是对自己有威胁。 特别是南宫度,前一段时间派了三拨人去寻找冰火两重天不但没有找到,居然狼狈为奸失踪背叛自己,本就心中怒火中烧的,加上派出阴阳派刁金斗父女和敦煌十三窟去刺杀南宫幻也没有成功,还差一点惹一身骚,再加上今天的场景又是南宫幻大放光彩更是心中郁闷,所以就差一点崩溃了。 但是南宫幻却不考虑这么多,在他心里是干净明亮的,也没有那样的心思去想那么多,更没有争宠之意。 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心思被站在旁边的安仕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安仕全早就想找机会挑拨一下三兄弟的关系,自己也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按照皇帝的安排,所有回京的大军安扎在城外,不得进城。各路主将和副将等前往华景殿谢恩。 在回宫的路上,瞻亲王因为心情郁闷兴冲冲的走在最前面,安仕全看见机会来了,也赶紧跟上前去。“王爷,王爷——” 南宫度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是安仕全,连忙说道:“公公,您有事吗?” “老奴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就随便聊聊。”安仕全不慌不忙地说道。接着安仕全又问道:“这个忠义侯好像是蜀亲王的人吧!” “安公公,你这是……” “哈哈哈……没什么意思,就随便说说。你看看人家蜀亲王不但自己深得陛下的恩宠,就连手下都如此深得陛下隆恩,真是前途无量啊,前往无量啊……” 瞻亲王突然停下来非常生气地说道:“都怪父皇偏心,我能有什么法子啊。” “哈哈哈,瞻亲王不要火嘛,法子是人想出来的,你看看那……如果长此以往可能是他的了。”安仕全阴阳怪气的用手指指东宫的方位说道。 “公公,您一直在父皇身边,你说说那个位置谁的可能性最大啊?”瞻亲王向安仕全打听道。 “这个嘛不好说,现在我看谁都有机会,问题是看谁笑到最后。” 南宫度一听气不打一处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自己没有机会入住东宫的话,将来会是什么死法都不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夺得太子之位,不管用多大的代价,不管用什么办法。 安仕全看自己的挑唆有效果了,南宫度明显非常生气,那就说明他非常忌惮南宫幻,说不定南宫度又会用什么毒计对付南宫幻了。安仕全心里却想只有他们三兄弟相互斗争对自己才有利益,才有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为安仕全的刺激,南宫度登上自己的马车直接回王府去了,根本没有心情跟大家一块儿散步闲聊。 而安仕全呢看见南宫幻和忠义侯走在中间,因为有外人在不好直接上前和南宫幻打招呼和挑拨离间,于是故意走得很慢落在南宫幻后面。 南宫幻后面跟着的是清河郡王,因为他不是亲王,不能走在亲王前面,就算是嫡庶排位的话他自己也只能排在后面的。 安仕全故意落在南宫幻后面就是想等清河郡王,只要找准时机,一定能让清河郡王上了自己的当。清河郡王自己心中也明白,安仕全这个太监可不能得罪,那可是父皇身边的红人,如果为己所用的话,那岂不是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吗。 这个问题清河郡王早就想好了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安仕全亲近,也没有牵线搭桥的人,又不敢贸然行动,不了解安仕全,害怕反咬自己一口的话,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嘛。 “安公公,请留步。”清河郡王认真地说道。。 安仕全转身后赶紧请安说道:“奴才给郡王爷请安了。” “快快请起,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就不要拘于礼节了,身体要紧。”清河郡王接着又说道:“哦,本王珍藏一棵千年人参听说大补,我看对您的身体有好处,什么时候方便本王派人给您……” 清河郡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安仕全连忙回道:“老奴在这里谢过王爷了,哦,王爷,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上朝了,不知是为何啊?” “不知为何,只是本王心情抑郁,没有心情。” “哦,这样啊”安仕全早就看清清河郡王那点小心思了,不过就是自己不得宠破罐子破摔罢了。 “王爷,老奴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好,老奴就斗胆说了:王爷您看,您的功劳不比他们小,直到现在你还没有封亲王,建国都八九年了,也不知道陛下是何意啊。” “公公说得甚是啊,本王不得宠也没有办法啊!” “王爷,此言差矣。事在人为嘛,主要看您是如何为之了。”“王爷,您还是要有计划才可行,如果卧薪尝胆不行那就釜底抽薪嘛!”安仕全用同样的手势指了指东宫的方位,清河郡王自然也懂安仕全意指东宫之位。 “安公公,有什么好法子吗,如何釜底抽薪啊。” “王爷,这个嘛王爷自己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现在时间不多了,陛下已经风烛残年,如果不抓住机会的话,郡王爷会悔恨一生的。” “是个棘手的问题,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见别人坐上那个位置了,恐怕本王无望了。” “王爷,不是奴才说你,你现在就开始自暴自弃了,能成什么大事啊,要沉得住气,敢攻敢守,攻守有度,拿捏恰当。您看如果前面那两个人消失了,那岂不是走这条路的人你就是唯一的吗,真如此的话,那天下还有谁有资格跟您争啊,釜底抽薪才是最佳办法。” 当安仕全把话说完后清河郡王一听都打了个寒颤,清河郡王知道安仕全所说的釜底抽薪就是要自己的竞争对手永远的消失,所谓永远的消失就是要让南宫度和南宫幻变成死人。毕竟瞻亲王和蜀亲王都是亲王,如果要让他们都不明不白的消失的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谢谢安公公,人参之事我派人给您送去。”清河郡王和安仕全分路后相互告别。安仕全直接回宫,清河郡王回了郡王府。 这次迎接的主要负责人是南宫幻,当然迎接结束后南宫幻要到华景殿复旨的,忠义侯也要去华景殿谢恩,于是他们就一同进宫。进宫后忠义候三呼万岁谢恩,皇帝还给忠义候等主要将领赐了御酒。然后忠义侯回自己的府邸,其他各路的主将只好回营地,做好保卫京畿的防卫工作。 南宫幻复旨后主动请旨要求去万福宫看望母妃,老皇帝一高兴就准许了。南宫幻和母妃说了一会儿话,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在南宫幻路过华景殿的时候遇见了安仕全,不知道是真的巧遇还是安仕全有意为之。 安仕全大老远地看见南宫幻,于是迎上前去向南宫幻请安,其实请安是假,有话要说是真的。“奴才给蜀亲王爷请安了。”安仕全弯腰向南宫幻行礼。 “安公公免礼。”南宫幻快言快语地说道。 “哈哈哈,王爷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哈哈哈,来去一阵风。坊间都传王爷做事不但雷厉风行而且还宅心仁厚。真是名不虚传啊,刚才从午门回宫老奴都赶不上王爷的步伐啊。哈哈哈哈哈,看来老奴真是老了……老了……” “公公何出此言啊,您身体一向康健的。刚才是本王失礼了,望公公莫怪啊。” “那里话啊王爷,奴才怎敢怪王爷啊,老奴刚才说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哦,对了,前几天听芊月公主说好久没有见您了,如果您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 “谢谢公公的提醒,本王知道了。” “王爷,老奴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您有话就说吧,没什么当不当的。” 第29章 恶魔 “那好,老奴就直接说了。” 安仕全又一次用手指了指东宫的方向,但南宫幻看上去有点愚钝,没有明白安仕全的意思。接着安仕全继续说道:“这几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有您德才兼备才有那样的资格登上储君之位,王爷你可要把握好时机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哈哈哈,哈哈……这个嘛,哈哈哈……本王还真没有想过,父皇龙体康健,是不是有点早了啊。再说本王也没有那个心思啊,只要办好差为父分忧为百姓谋福,其他的内心无愧就可。储君的问题是父皇考虑的问题,我就不瞎操心了,哈哈哈……” “王爷,老奴知道您人品高贵,你不想并不代表没有别人想啊?” “谁有闲心谁去想吧,我没有那个闲心,也更没有觊觎之心,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即可。”蜀亲王南宫幻坚决的回怼了安仕全,搞的安仕全甚是尴尬,杵在那里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安仕全没有想到,南宫幻会如此回答。在安仕全的心里不想登上大宝的人根本没有,感觉南宫幻有点虚伪,没有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来得更真实。 其实安仕全的想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他只不过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心思”呢。是的,安仕全不是南宫幻,他根本不了解南宫幻,一知半解而已罢了。 安仕全和南宫幻的想法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当然就没有“花火”,但是安仕全的挑唆是成功的,只要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听进去了就行,关于南宫幻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了。 最后安仕全只能无趣的离开,蜀亲王也加快步伐出了宫,回到自己的王府,继续研究如何才能做好 兵部的工作,并为父皇南宫客排忧解难。 说来也巧,那时起碰了一鼻子灰,此刻的狼狈为奸正从老虎洞出来,直奔北方而去 连续一天一晚赶路下来,狼狈为奸有点累了,行路都慢吞吞的,明显就是长时间的赶路,身体早就疲惫不堪了。 狼狈为奸走进一镇子,看见在镇子口很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看墙壁上贴的什么,出于好奇心,狼狈为奸挤近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瞻亲王发下海捕文书到处捉拿狼狈为奸二人,布告上还写明如果有人提供消息抓捕到狼狈为奸二人,一次性奖励黄金十两。 其实狼狈为奸心中也明白,纵然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但跟朝廷为敌的话那也是以卵击石。还好,狼狈为奸化妆易容了的没有人能认出他们,不然定会有人向官方报告狼狈为奸的行踪而致一夜暴富。 “师兄,不要看了,快走吧!” 狈道士看见布告是抓捕自己和师兄的,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就是布告上要捉拿的人,于是催促狼道士赶快离开是非之地。 “师妹,幸好我们没有回京城,不然死无葬身之地啊。”狼道士感慨地说,庆幸自己有先知先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都怪你,如果我们当初不背叛瞻亲王,能像现在这样亡命天涯逃命的嘛……现在纵然有天下第一的武功都不敢使出来,生怕别人发现我们就是狼狈为奸……” 狈道士有点怪罪师兄狼道士,但心中并不恨师兄,因为在她心中,师兄是她最爱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男人,甘愿做任何的事情,甘愿天涯海角尾随一生。 “师妹,瞻亲王太阴险太毒辣了,我们就是当初不背叛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还不如现在这样更好,鱼逐水草而居良禽择木而栖,我们不能跟随一个暴君,如果一旦瞻亲王登位,一定是位残暴的君王,必将掀起天下杀伐,尸横遍野将是常态化……” 真是可笑,连狼狈为奸这样的大恶大奸无恶不作之人,都认为瞻亲王心狠手辣,不可信不可效力,更可笑的是还知道择良木而栖的道理,那就说明瞻亲王确实可悲之极。 “师兄说的甚是,但我们毕竟还是背叛了人家。”说着说着狼狈为奸二人走进一家客栈,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确实还有点饿了,狈道士建议道:“师兄,我都饿了,先吃点再赶路吧 过了这个我镇子,好长一段路都没有客栈呢!” “那好吧,我也确实饿了。”狼道士一边说一边跨入客栈。 狼狈为奸走进客栈一看,客栈里面人满为患,只是靠边的小桌子还空着,狼狈为奸走过去坐下,店小二就笑呵呵的走过来打招呼。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客气地询问道。 “少废话,快点给爷来十斤牛肉,十斤女儿红,再来几个小菜,快去快去,爷时间紧迫,还要赶路……”狼道士非常不礼貌地吼道。 “好呢,十斤牛肉,十斤女儿红,再来几个小菜——” 店小二一边重复狼道士的话,一边走进后厨准备去了,过了一会儿工夫店小二就端着十斤牛肉,十斤女儿红和几个小菜摆放在桌子上,狼狈为奸二话不说,二人各倒一大碗女儿红一口就干了,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不过吃相甚是粗鲁,好像饿狼看见腐肉一样狼吞虎咽。 坐在狼狈为奸旁边桌子上的四个人大声地在说话。一款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听说道宗被灭门了,朝廷还派大员去查呢,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 穿蓝色衣服的人连忙问道:“快说快说,具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啊,前一段时间听说江湖人士合力灭掉了道宗,就是为了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听说那个冰火两重天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功,谁得之谁就是道宗掌门人和天下盟主。” “还有这事情?” “是的啊,不过道宗灭门都是他们自己找的。” “为什么说是他们自己找的啊?”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乱说,道宗有冰火两重天的事情是道宗自己门下弟子狼狈为奸在江湖上散布的,引起了江湖上贪恋人士的注意,谁不想武功天下第一啊,是不是……” “那是,那是!” “还听说道宗掌门人死了,在死之前把一个什么信物交给了朝廷派去查案子的头头,叫蜀什么王…….” “什么信物?” “我是听说的,具体不知道,但只是说是一个什么‘缘瓢’的东西,好像是象征道宗掌门人的物件儿,如果谁得到‘缘瓢’谁就是道宗掌门人,还可以做天下盟主,号令天下江湖……” “不就是牛鼻子老道讨饭的木头瓢嘛,哈哈哈哈……我还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宝贝呢,建议删除,哈哈哈,哈哈哈……”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万一被狼狈为奸听见了你就没有命了。” “大哥你怕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狼狈为奸嘛,那对狗男女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欺师灭祖就应该千刀万剐,再说朝廷也在找他们,如果抓到他们还能拿到黄金十两赏钱呢,哈哈哈哈……” “话不可乱说。” “大哥,你真胆小,我们还怕了他狼狈为奸不成,不就是懂点什么《房中术》,哈哈哈,哈哈哈……还有,还有我跟你们说,听说清溪子在死前还把狼狈为奸逐出师门了。并且说本门弟子不管是谁,只要能杀掉狼狈为奸清理了门户,就可以当道宗掌门。” “真的假的啊。狼狈为奸真的被逐出师门了。这个是大事件啊,爆炸性新闻,江湖人士都知道啊,你还不知道?” “好了不说了,快点吃,吃完好上路。”青衣人催促道。 那四个江湖人士的说话狼狈为奸听得一清二楚,狼道士几次手握子午鸳鸯钺都被狈道士拦了下来。狈道士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不要暴露了自己,虽然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好虎斗不过一群狼,退一步海阔天高,以退为进,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惊动了官府,那就麻烦大了。 狼狈为奸虽然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道宗的事情,但江湖人士对道宗的血洗并非狼狈为奸所愿,那是没有意料到的事情。狼狈为奸其实只是掩耳盗铃掩耳自己偷盗烈火神功的卑劣行为而已,没有想灭掉道宗,让道宗满门被屠。 狼狈为奸没有想到道宗会因此而惨遭灭门,但是他们刚开始那样做就应该想到会给道宗带来灾难的。更让狼狈为奸没有想到的是师兄清溪子不顾同门道义,居然把自己逐出师门,还把“缘瓢”传给一个与道宗不相干的人,狼狈为奸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都是让人非常气愤的事情,人死恩怨完,既然清溪子已经死了,遗嘱是改变不了的,狼狈为奸也只好面对被逐出师门的现实了。 “师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狈道士说道。 “我想什么?” “不就是在想要夺回缘瓢嘛,夺回掌门,统领天下江湖嘛。” “是的,我发誓一定要夺回缘瓢,我一定会夺得天下武林盟主之位,定当君临天下……”狼道士咬牙切齿地说道,手都拽的嘎嘎直响,拳头都蹦起了青筋。 “嗯,师兄。二师兄太过分了,掌门怎么可以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呢,居然还把我们逐出师门。” “我一定会让清溪子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的,等我们先到北方投奔的事情办好了之后就去找缘瓢,夺回掌门之位,到时候我也可以号令天下了英雄!” “好的,师兄,我支持你……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狼狈为奸吃罢后留下一锭银子就风风火火的出了客栈。出了客栈后狼狈为奸地继续向北方而去。一路上狼道士和狈道士都闷闷不乐的,不说一句话。狼狈为奸不说话其实他们都在想心事。虽然掌门没有传给自己,但被逐出师门的事情却非常让狼狈为奸恼火。主要原因就是江湖人士很看重门派的,如果一旦被逐出师门的话,天下没有任何门派会收留自己的,等于就是一条流浪的野狗没有了主人一样。 狼狈为奸一前一后地走着,因为心情郁闷,加剧了狼道士体内几股气流的相互冲撞。突然狼道士右手压住太阳穴大叫起来:“师妹,疼啊,好疼啊……” 狈道士慌忙上前几步扶着狼道士问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疼起来了啊?” “可能是刚才喝了点酒,加上心情不好诱发了病因。” “那怎么办啊师兄?” “快快快,必须双修泻火,只能采阴抑阳了,疼啊,疼啊……” 狼道士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两眼通红,面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青。开始头顶还冒出一股青烟,后来就有火星往外冒,最后直接形成一个火球在头顶上熊熊燃烧。 “师兄,快快,跳下水坑先灭火,快快——” 幸好狼狈为奸刚好经过一个水坑,不然一定会烧死狼道士。狼道士一头扎进水坑,慢慢地沉了下去,顿时水面上冒出无数个白色泡泡,就像温泉一样不停的向上冒。 “师兄……师兄……师兄……” 狈道士看见师兄沉了下去,害怕被淹死不停地呼唤师兄。过了一会儿水面上的白色水泡消失了,狼道士突然从水下窜出,惊起无数层波浪向四周散去,然后狼道士一甩头,无数水珠飘落,狼道士的表情非常的可怕,看上去让人心惊胆战。 “师兄,你好点没有啊!”狈道士站在岸上着急地问道。 狼道士用手擦拭脸颊的水珠说道:“火暂时是灭了,但还是要双修才能解决问题。” “我可不干,那天就差一点要了我的命,我可不干……要不这样吧师兄,你不是说少女更好的啊,我也需要吸骨髓增加阴气,好抗衡体内的两股阳气……” 狼道士踉踉跄跄的从水塘走上岸边,并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妹,你去附近看看谁家有少女,给我抓一个过来。” “嗯,好的师兄,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动我马上就回来。”狈道士一边说一边向附近的村子飞去。 狈道士走进村子,村子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正值村民外出种庄稼的时候,家里基本没有人,大多都上山坡了。 狈道士沿着村子走了一圈,发现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在小溪边洗衣服,狈道士走上前二话不说,一掌劈下去,那姑娘就倒在地上,狈道士一只手抓起姑娘的衣服,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身扛在肩上,用轻功快速离开村子。 正当狼狈为奸抓姑娘的时候,一村民突然回家把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那个村的村民种地的,没有见过大世面,一看到狈道士抢人的经过,直接就吓晕死过去了。 第30章 王怀国 师兄,回来了,我抓了一个村姑,哈哈哈……”狈道士把村姑放在狼道士身边高兴地邀功道。 狼道士用手抓起村姑的头发往上一提,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模样还非常俊俏,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狼道士急不可待,发现狈道士一直看着自己;“师妹,你看我干嘛,要不你回避下!” “是,我知道了,我回避!” 狈道士生气地回道,然后转身向小山头而去。狈道士坐在山坡上,手不停的捡起石子扔向远方。狈道士在心里是喜欢师兄的,看见师兄和别的人双修是有点不高兴,心里怪怪的说不出的酸楚。 ................... “师妹,解决完了,该你了。”狼道士一边吼道。 “完了就完了,有什么好高兴的!”狈道士没有好气地回答。 ................... “哈哈哈,哈哈哈,师妹你过瘾我也过瘾啊,呵呵!”狼道士一声大笑回荡在天空。突然天气大变刮起一阵大风,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顿时下起瓢泼大雨。 清河郡王自从迎接忠义侯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特别是跟安仕全闲聊之后感觉安仕全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时间不多了,如果没有翻身的机会的话,那自己就永远失去储君之位。要想自己能够顺顺利利的登上储君之位的话,必须先扫掉挡其去路的障碍。当然瞻亲王和蜀亲王就是自己最大的障碍。 想归想,如果真要付诸实施的话却是千难万险的。安仕全所说的釜底抽薪其实就是致瞻亲王和蜀亲王于死地,所谓的死地是真的死亡,而并非只是打击而已。说话倒是简单,可两位都是亲王,不是说让其消失就能消失的,没有那么简单。瞻亲王有户部极其死党的拥护,蜀亲王有巡防营的和兵部的拥护,特别是他们二位身边都还有江湖上一流高手的近身保护。如果真要让其死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清河郡王心中像压了一座大山闷闷不乐。于是就找来自己信任的死党商讨如何解决哽咽在喉的尖锐问题。 “苏远候、敦煌十三窟和王昌龄王大人,今天本王找你们来就是商议如何打破现在的局面,从目前来看,对本王是大大的不利,本王甚是头疼的很,希望你们想想法子……”清河郡王开场就直接出自己招他们的目的,希望苏远候、敦煌十三窟和王大人能帮助到自己。 兵部侍郎苏远候虽然是南宫幻的属下,但却是南宫词的死党,一直听命于南宫词。苏远候听了主子的话后说:“王爷,这一切都怪陛下偏心,您也是他老人家的亲儿子,为什么就如此冷落您啊,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是啊王爷,都怪陛下偏心”江湖人称敦煌十三窟的老大第一窟附和的说。 “偏心是有的,问题是要如何才能获得圣心,得到父皇的恩宠最终入住东宫这才是重要的,今天找你们来就是商议此事的,大家畅所欲言吧……” 清河郡王接着说。 “其实现在这个局面都是陛下造成的,如果早立储君的话也不会有王爷您和兄弟之间相互的争斗。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要立,怎么也立不到王爷您的头上,不管从嫡庶长幼还是尊卑有序的排,都是没有机会的,目前的情况对我们还是有机会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礼部尚书王昌龄王大人分析道。” “道理是这样,问题是从现在的局面看,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夏邑建国父皇君临天下都八九年了,本王一直还是个郡王,连亲王都不是,本王甚是恼火郁闷,但又无其它法子啊!大家都想想看,现在本王如何做才好啊!。”清河郡王不满的说,还带有点情绪在话语中。 “王爷不必着急,主要是看谁笑到最后,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王爷您荣登大宝就是我等翻身之日。”老奸巨猾的王大人奸笑着说。 “那王大人你有什么法子嘛?” “法子是有的,如欲攻下山头,必将先斩去手臂,让高高在上的山头高处不胜成为光杆司令一个,到时候那岂不是我们说了算嘛,哈哈哈,哈哈哈……” “王大人,您能说具体点吗?” “王爷,具体是这样的,他南宫度和南宫幻不是很高傲很得圣上恩宠吗,那就先去掉他们的左膀右臂,再看看他们还能不能逞能。” “斩其手臂?如何具体做啊?”清河郡王不解的继续问道。 王大人起身来到清河郡王身边,在清河郡王耳边耳语了几句。明显看见清河郡王面部表情从忧郁变成喜悦。“好,就依王大人的意思,具体您去负责安排,其他人都配合王大人,要做到事无巨细万无一失。,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大家喝酒喝酒”清河郡王大声的笑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甚是痛快。 清河郡王南宫词与几个死党等人商议好具体事宜之后,清河郡王拍拍手就见几个歌女穿着妖艳的服装翩翩起舞从后厅来到大厅开始歌舞表演。 所有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大吃大喝,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几个轮回下来,因为南宫词心情大好就多贪了几杯,直接就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旁边服侍人员看见后慌忙上前把南宫词抬到后厅的床上睡觉去了,其他人也笑逐颜开乐不可支的回到自己的府邸。因为敦煌十三窟是西域人士,南宫词还在京郊专门修了一个园子赏与敦煌十三窟等人居住。 所有参加清河郡王晚宴的人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就呼呼大睡,因为主子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所以就多喝了几杯。虽然是酩酊大醉,但一直没有忘第二天要办的重要事情。第二天一大早,王大人和苏远候以及敦煌十三窟前前后后都忙碌了起来。 王大人不但奸诈狡猾口蜜腹剑,而且还绘声绘色能说会道的,于是大家都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狡兔”,所谓的“狡兔”取其狡兔三窟之寓意。在朝堂上很多一品大人都会躲着王大人的,生怕给自己带来麻烦。王大人虽然是有名的刻薄毒辣刁钻凶残,但南宫幻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南宫幻是可以不把王大人放在眼里,他毕竟是王爷,可是其他人就不然了,其他人可不敢的,宁愿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的。 第二天上朝过后,王大人在华景殿外的台阶上等忠义侯。王大人看见忠义侯从华景殿出来后连忙凑上前去说:“侯爷,一直忙公务,都忘了恭贺您高升一品军侯了,还请侯爷恕罪恕罪。” “王大人您客气了,托陛下的洪福齐天才有平定叛乱,本侯只是按陛下之意办了一回差事而已。”忠义侯谦虚的说。 “侯爷您谦虚了。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和忠义候齐步走下台阶向宫外而去,一路上王大人和忠义候都不停的说着客气话。 “侯爷,为了恭贺您高升,鄙人想请你喝几盅,你现在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国家的栋梁之材,不知意下如何啊?” 忠义侯都知道王大人并非善类,想拒绝又不敢怕得罪小人,于是想就随便应付下也可,只要保持距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都开口了也不好推辞,于是说:“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您谬赞了,我那是什么栋梁之材嘛,承蒙陛下厚爱才有机会给朝廷办事儿,喝酒嘛,哈哈哈,这个既然王大人都发话了,本候就恭敬不如从命,您看是去您家里还是酒馆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好好好,侯爷真是爽快人,还得多谢侯爷赏脸,听说东城门有一家酒馆,那里的歌舞不但是一绝,而且酒都是窖藏二三十年的陈酿啊,要不就去那里怎么样?” 第31章 借刀 “那好啊,本侯听从王大人的安排,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和忠义候一起出了宫,忠义候让家奴先回侯爷府,自己上了王大人的马车直奔东城酒馆而去。 王大人选东城的酒馆是有目的性的,他知道瞻亲王南宫度的手下大将申通经常去那里喝酒,并且还经常吃霸王餐,介于他是南宫度的人,很多人都让他三分。特别在最近,申通是天天泡在酒馆里,不喝个酩酊大醉不归的。申通心里苦的很,跟随瞻亲王东征西讨,大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虽然封了大将军,其实就是个虚头衔没有实质的权利,就是调一兵一卒都要皇帝老子批准,否则就是私自调动军队是要掉脑袋的。再加上瞻亲王派他去查冰火两重天的事情也一无所获,还让瞻亲王大骂一通骂他是个废物。其实这些原因都是小事情,更主要是无论从战功还是个人能力上看都不如自己的穆天凯一开始就封了伯,最近还升为一品军侯忠义侯更是刺激了申通,还是个世袭,心中甚是忧郁无处排解,于是经常去酒馆借酒浇愁。 王大人和忠义侯走进酒馆找了个位置坐下,其实那个位置早就被王大人花大价钱租下来的,因为申通每次去酒馆坐固定的位置,王大人租的位置就是离申通最近的位置。 “王大人,您来了。” “嗯,给本大人来两壶最好的‘醉如梦’,来几个特色小菜,本大人要和侯爷好好地喝上几盅,哈哈哈,快点快点。” 正此时申通早就喝得有点醉意醺醺了。申通在自娱自乐的喝着酒,根本没有注意旁边桌子上坐着朝廷两位重臣。 “侯爷,我先敬您,祝贺你高升一品军侯成为国家的中流砥柱,请……。”王大人一饮而尽喝下满满的一杯醉如梦。醉如梦是三十年陈酿,也是酒馆最好的酒,一般人是没有机会喝的,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才有资格的。 “谢王大人请。”忠义侯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侯爷,您真是命好啊,年纪轻轻就封侯拜相,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而且还是世袭爵位,将来你的子孙世世代代都是侯爷啊,真是让人羡慕。。” “王大人您抬举了,深感陛下的恩宠,皇恩浩荡臣真是诚惶诚恐啊。”忠义侯一边说话一边抱拳向皇宫的方向施礼。 “侯爷,这第二杯酒感谢您赏脸陪我喝酒,我真是感激不尽,也不知道为何朝堂上其他大人都躲在我,我甚是孤独啊,感谢感谢,我先干为敬您随意”王大人开始拍忠义侯的马屁,再一次把满满一大杯酒一饮而下。忠义侯出于面子也一饮而下喝下满杯醉如梦。 “啊,真是大快人心啊,好久没有这样喝酒了,哈哈哈,来来来,我先给您斟上。”王大人一边感慨一边给忠义侯斟酒。几个来回后,忠义侯有点醉意醺醺了。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地胡说八道了。 “我告诉你,本侯可是打下来的,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本就应该得到陛下的封赏。哈哈哈,哈哈哈,喝酒喝酒。”忠义侯越来越开始说胡话了,胆子也开始大起来了。也没有先前的谦虚了。 “侯爷,您是命好而且还才华横溢,所以深得陛下恩宠,您看看人家大将军申通,他的功劳不小吧,虽说是个大将军,其实就是个闲职,那能跟您比啊,您说是不是”王大人假装喝醉了胡说八道。 “什么?他申通算个屁啊,能跟本候比吗?就是论功劳本候也高过他,他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当初打东乡镇的时候他带人溃逃,还是本候亲自带人才把他的小命救了下来,不然早就追兵个杀了见阎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是说大将军曾经当逃兵的了。” “对对……对对……就是逃兵,哈哈哈,哈哈哈。” “侯爷,您小声点,万一大将军听见了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难道本侯还怕他不成。本侯可是世袭一品军侯,他……大……大将军算什么东西……。” “侯爷,可不能这样说话的啊。” “王……大……人,您怕什么啊,他……他……在我眼中就是个马……马……夫,本侯的家丁都比……他……调遣的兵多,哈哈哈, 不……不……说了,喝酒,喝酒。” 王大人和忠义侯的所有谈话都被在旁边桌子上的申通听得一清二楚的,申通本就喝醉酒了,但一听有人骂自己是什么东西,顷刻酒醒三分。待忠义侯刚把话说完,申通突然站起摇摇晃晃的掀开桌椅,大声骂道:“是谁……谁……敢在老……老子背后说本大将军坏……坏……坏……”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大将军啊,失敬失敬,我没有看见您,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喝一杯?”王大人假装地说。 “喝个屁。”申通一把推开王大人,摇摇晃晃的向忠义侯走去。“刚才是你这个小小……小厮……在背后骂本……本大将军吧。”申通一边说着断断续续的胡话,一把抓住忠义候的领口,举手就是一拳打在忠义候的脸颊上,顿时忠义候鼻子就流出鲜红的血来。 “你……你……你什么东西,敢打……打……本侯。”忠义侯已经喝醉了,眼睛都红了,哪里还能分辨得了是非啊。于是两个人就扭打在一团,其他喝酒的人看见两人打架都跑光了,只剩下王大人和申通以及忠义侯,王大人不但不劝架,还在旁边火上浇油。酒馆的伙计和老板一直在旁边哀求不要再打了,酒馆大厅的桌子和碟子全都打翻在地。然而忠义侯和申通却越打越有劲道,相互死缠在一起。 申通和忠义候其实都是喝醉了酒的,如果此时有人向前劝解的话也许就没有后来发生的故事了,但是这次所以前前后后都是王大人设计好了的,就等申通和忠义候制作钻进自己的圈套,所以王大人怎么会诚心诚意的劝架的呢,只会火上加油推波助澜的。 申通是大将军,忠义侯是一品军侯,都随身携带了战刀,那是朝廷给军职人员的荣耀。其他文官大臣是不允许携带刀具的。王大人也喝了很多酒,但一直没有醉。其实王大人喝的不是酒,而是泉水。王大人早就花重金买通了店小二,把原先的酒换成了泉水,先前的醉意醺醺其实都是假装的,就是要把忠义侯灌醉,让他和申通发生矛盾,最好有一方拔刀相向杀死对方,那样的话王大人的计谋就得逞了。 申通和忠义侯越打越起劲,双方还叽叽咕咕的骂对方,因为喝醉的缘故,说话有点不利索,也听不清楚到底骂的什么。后来不知是谁先拔刀而出,于是两人不再是拳头相向了,而是拔刀相向。其实两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根本没有杀人的力气,就算拔刀相向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可是敦煌十三窟的老大第一窟早就藏在暗处等待时机,当忠义候拔刀抵在申通的胸前的时候,第一窟却在暗处用内力隔空一掌打在忠义候的刀柄上,于是顺势而推,忠义候的刀直挺挺的插入申通的心脏,申通眼睛突然圆睁倒地不起。 “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酒馆老板和店小二看见忠义侯一刀插入申通的心脏惊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跑出酒馆,在大街上大声疾呼救。街坊四邻听见后都跑过来看稀奇。忠义候虽然喝醉了,突然听见有人喊“杀人啦”,心中也明白了,自己一不小心杀了人,于是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抽拔出了佩刀,顿时一股鲜血柱喷的老高,连忠义候满脸都是鲜血。 酒馆老板和店小二是亲眼看见忠义候杀死申通的,虽然有人使诈,人根本不是申通杀的人,但人证物证面前不容忠义候狡辩,从表面看人确实是忠义候杀的。忠义候也根本没有想杀人的,虽然喝醉了酒,杀人这样的大罪他还是清楚的,怪就怪在第一窟用内力远远的借助忠义候的刀杀死了申通大将军。如果要说忠义候杀人的话,还不如说是王大人设计的一个圈套,让申通和忠义候都钻了进去,借忠义候的刀杀死了申通,这完完全全就是现实版的借刀杀人。但是整个事件的设计者王大人却趁乱悄悄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馆杀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巡防营,巡防营是负责京城治安的,也是第一时间到达凶杀现场。后来连刑部都来了很多人,最后连只听命于皇帝的明镜台也来了。死者又是当朝大将军,杀人者是刚刚封为一品军侯的忠义侯,此事件震动朝野,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酒馆杀人事件。忠义候因为杀人后逃逸回府,最终是刑部和明镜台联合在侯爷府把忠义候捉拿归案下狱天牢,然后上报皇帝等候处置。 第32章 探监 忠义侯杀人的消息很快就传入南宫幻的耳朵,当南宫幻听说后非常地震惊。 忠义候本就是忠厚老实安分守己之人,当初新皇帝南宫客给他封了一个“忠义”二字,就是希望他保持本有的特性,不要像其他人那样一旦有功劳了,就目中无人做事情奸诈狡猾一味地追求名利。但结果呢却被王怀国的阴谋诡计给毁得一干二净。 因为被杀者是朝廷重臣三军统帅的大将军,虽然只是虚职,但级别是非常高的,所以皇帝下了严旨,没有皇帝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天牢探监或者打探消息,具体如何抉择处理等候皇帝的圣旨。 当瞻亲王听说申通被杀后犹如晴天霹雳连站都站不稳,身子不停的后退,幸好侍从看见后马上上前扶住了瞻亲王。也因为申通被杀,瞻亲王的党羽都不约而同来到王爷府邸,希望面见王爷,让王爷一定要上奏皇帝严惩凶手。党羽之间,有共同的利益瓜葛,当遇外敌之时固然会攥紧拳头劲往一处使。 “你们都来了啊,大家都坐吧。事情我都听说了。”瞻亲王轻言轻语地说道,但是瞻亲王一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王爷,大将军死的太冤了,我们一定要讨回公道,不然对不起与大将军多年的兄弟情谊。” 廉义伯吴世雄恳求地说道。 “申通之死本王甚是痛心,大家放心,本王一定会上奏父皇严惩凶手,一定会给大家及申通的家人一个交代,大家都平平情绪,管好自己的人,千万不要再惹出乱子!”瞻亲王认认真真无可奈何的警告道。 “王爷,他忠义侯有点军功了就得意忘形,居然敢杀大将军,实在是没有把王爷您看在眼里,这次不给他南宫幻一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我们的厉害,还当我们是病猫……” 廉义伯吴世雄恶狠狠地说道。 “自古以来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本王这就进宫上奏父皇严惩凶手,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不然任何人都可以枉杀朝廷重臣,这不是让臣子们寒心嘛!” “是啊王爷,必须严惩凶手!” 瞻亲王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并信誓旦旦继续说道:“大家也不要着急,同时让人暗中盯紧蜀王府有什么举动,有情况马上报本王,现在你们都回去吧,等候消息……”瞻亲王打发了所有人,然后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瞻亲王进宫刚刚走到华景殿门外被安仕全拦了下来,安仕全问道:“王爷,陛下正在气头上,暂时不要面圣了,回去吧!” 安仕全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皇帝生气地把奏折扔在地上的声音并怒斥道:“现在大家越来越得意忘形了,不把朕放在眼里,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公开杀人,去查,去给朕查个一清二楚,不管涉及谁决不姑息……这件案子交给大理寺牵头三司会审,去,快去……”南宫客气得咬牙切齿大声地喝斥。 从建国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南宫客发如此大的火,大理寺卿桑桂怀、明镜台掌司主簿王怀国和刑部尚书开国公房星瑞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三人都从华景殿匆匆忙忙的退了出来,从外部的表情看三人明显受到一定的惊吓神情凝重。瞻亲王跟桑桂怀打招呼,桑桂怀都不搭理睬瞻亲王说明问题非常严重,皇帝是真的生气了。 “王爷,还要奴才给您通报吗?”安仕全弯了弯腰尖声尖气地说道,不经意间又露出了那可怕而又诡异的微笑。 “哦,不必了,谢谢安公公了,本王就不进去了。” 瞻亲王南宫度有点泄气地说道。 “王爷,您说,唉……怎么会这个样子呢,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是谁给忠义候如此大的胆子啊,王爷,我看一定还有后台,不然老实巴交的忠义候哪来的胆子啊,哎……”安仕全挑拨离间地说道。 “安公公,您说忠义侯杀大将军是有人指使的?” “哦,王爷您可不能信哦,老奴是信口开河乱猜测的,只不过您想啊王爷,如果没有后台的话,忠义侯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啊。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呢,也不是阿猫阿狗什么的,唉………”安仕全一边说一边抬腿跨入华景殿服侍南宫客去了,南宫度还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的想着安仕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度想,忠义侯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如果没有人指使的话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的,既然有人指使,那指使的人是谁呢,南宫度一时想不出来。 想了很久,南宫度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心中嘀咕道:“指使忠义候杀人的定是蜀亲王南宫幻……对一定是南宫幻,忠义候一直是南宫幻的党羽,不是他南宫幻又会是谁呢!”瞻亲王南宫度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一不小心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瞻亲王南宫度本想进宫恳求皇帝严惩凶手,结果连面都没有见着。不见也好,皇帝在气头上,如果冒险请求的话,万一皇帝一不高兴反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瞻亲王不上奏严惩凶手皇帝也会严查的,毕竟大将军之死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处理不好定会军心不稳,危及朝廷安全。 瞻亲王着急的是要严惩凶手,而南宫幻却一直坚持自己的心声,认为忠义侯没有杀人。忠义侯杀人之事一定有内因的,肯定是上了别人的当,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 于是南宫幻请来了自己的门生和党羽,如果说党羽的话,严格来讲不完全对,南宫幻本就没有觊觎之心,跟随南宫幻的人主要是看准了南宫幻刚正不阿,敢作敢当,虽然有时候有点软弱,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让朝臣们钦佩万分地。 “徐先生,您看现在父皇严旨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忠义侯,就连酒馆老板和伙计都被明镜台保护起来了,我们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坊间越传越邪乎,现在如何是好啊!”南宫幻征求徐长卿的意见,非常客气地说道。 “王爷,三才人房星瑞是刑部尚书也是主审之一,您不是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吗,要不从他那里打听打听,问下案子到底什么情况。” “我是和开国公有交集的,但这件事情未必他肯透露半分,这么大的事情谁敢违抗圣旨啊。” “说的也是”英姑插话道。“王爷,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营救侯爷啊,我看他肯定是被人算计了的。他是老实人容易上当。” “说得轻巧啊,如何营救,我们现在连具体情况都不了解,怎么营救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我们现在等于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南宫幻生气地说道。 “王爷,您也不要着急,既然是三司会审那肯定就得公平公开审判,不会有任何冤情在里面的,我们只需静待即可。” 黑脸刘将军候启功候劝说南宫幻道。 “侯爷,不可不可,如此的话我们就很被动了,人家完全掌握了主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那我们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要不,我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徐长卿反驳地说道。 “王爷,有了。天牢的牢头是我当年的部下,我几次救过他的性命,之前一直跟我走得很近,要不找他通融通融想办法,潜入天牢直接问忠义候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嘛。”黑脸刘将军启功候认认真真地说道。 “此办法甚好,只是不知道你的人是否可靠?”南宫幻晓有兴趣地问道。 “王爷您放心此人绝对可靠,我保证绝对可靠。”启功候向南宫幻信誓旦旦保证地说道。 “那好吧,就这样办,你们先去安排一下,看看明天晚上是否合适,如果合适的话就明天晚上进天牢一探究竟。” 南宫幻决定了要夜潜天牢,其实皇帝早就下旨,任何人不得旨不得接触杀人嫌犯忠义候,这次南宫幻是冒了违抗圣旨的危险,如果一点被识破了的话那可是大罪,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悄无声息的,不然反而使案情复杂化。 当南宫幻安排如何潜入天牢如何问清楚忠义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一切全部都在清河郡王南宫词的掌握之中,南宫词设下的连环陷阱只等南宫幻去钻了。 南宫词早年就在南宫幻的王府中安排了奸细监视南宫幻的一举一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几年的潜伏终于派上用场了,南宫词想想都暗暗发笑,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计策就让京城天翻地覆,这一切还要感谢安仕全的提醒,不然还忘了自己还有一颗重要的棋子还没有用呢。 天牢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基本都是重刑犯,大多数都是等待秋后处斩的犯人。多年来还没有谁进了“天”字牢还能活着走出来的。 天牢所有的犯人基本生活供给上都是最差的,有时候牢卒还欺负折磨犯人,很多犯人还没有活到秋后处斩时节就命断天牢了。南宫幻也考虑了这一点,于是就吩咐了厨房做了几个小菜还温了一壶酒,准备一并带上让忠义侯垫补一点。 第二天启功候安排好一切后,午夜时分,繁华喧闹的丰都城都安静了下来,南宫幻换上夜行衣,等在天牢附近的小巷子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站在天牢的门口向南宫幻的方向招手,南宫幻就明白了,说明牢头都打发了所有狱卒,现在可以进天牢了。南宫幻向前后左右看了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于是大步走向天牢,后面跟着徐长卿,徐长卿还手提一个篮子,里面盛的是南宫幻给忠义候准备的酒菜。 南宫幻一边往天牢走,还不停的左右摆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生怕有人发现了自己。毕竟偷偷地私自探监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被发现可是大罪。但是为了救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南宫幻甘愿犯险。 “你们快一点,其他狱卒都喝醉了,一旦他们醒过来就麻烦了。”牢头吩咐地说道。 “你放心,我们就进去一会儿马上就出来,不会待得太久的。”南宫幻故意压低声音说。南宫幻是怕牢头认出自己,其实都心知肚明的,只是不说出来,牢头一想就知道既然想见天牢里的犯人,还是个侯爷,那就说明探监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 牢头带着南宫幻和徐长卿进了天牢,走下几十级台阶后迎面一股怪怪的味道,南宫幻和徐长卿慌忙用手捂住口鼻。所谓的天牢其实就是地牢,在地下几十丈深。牢头带着南宫幻和徐长卿在地牢里绕了几个弯来到一个天字号的监舍前停了下来,牢头说道:“说话快点,我在外面看着放风!” 南宫幻道谢牢头后走进监舍,忠义侯躺在潮湿的地上,没有一床被子,只有少量发霉的稻草垫在身下。“忠义候,忠义候……”南宫幻轻声地喊着忠义侯。忠义侯有点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身子轻轻地动了下。 “忠义候……忠义候……王爷看你来了。”忠义侯一听王爷二字翻身一看,南宫幻穿着夜行衣站在监舍外。忠义候慌忙站起来向南宫幻扑去,可能是因为几天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吧,忠义候明显都虚脱了一圈,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您怎么来了啊!”忠义侯看见南宫幻非常地震惊,心中一阵酸楚。然后定了定神继续说:“王爷您不该来这个地方,这里污浊肮脏,我怕污染了您的高贵,您不该来啊,不该来啊……”忠义侯大声地痛哭起来。 “忠义侯,我们这次来是冒了很大的危险,王爷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杀没杀人,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我们也好在外面营救啊!”徐长卿说明了探监的目的。 “王爷,我当时虽然醉酒了,但我还是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忠义侯心中的苦不知如何说出来。 “你慢慢地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情。”南宫幻细问道。 忠义侯想了想说道:“记得当时我是把刀抵在大将军的胸前,但我没有想杀他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力量从后面而来,刀一下子就插入大将军的心脏了,但是我没有用力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刀就插入了大将军胸膛的……” “那你还记得当时还有什么人在现场吗?” “其他的我就记不得了,哦,想起来了,是王怀国王大人请我喝酒来的,说是祝贺我封侯之事,其他都记不得了。” “如此看来是个棘手的问题,要想查出真相确实是件难题,你又记不得还有没有其他人在现场,如果还有人站出来指认不是你用力插入的话那你还有救,否则谁都救不了你的,父皇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下旨一定要严查,三司会审可能就在最近几天了。”南宫幻忧虑地说道。 “王爷,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没有杀人啊!” “我们知道你没有杀人,问题是要有证据啊,现在最难的是找证据,你就安心吧,本王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哦,还有那些狱卒给你用过刑吗?” “王爷,没有对我用刑,狱卒还算对我不错,您就放心吧。” “那好,就不多说了本王知道了,本王怕你在狱中吃不好,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你就垫吧点吧。”南宫幻从篮子里端出小菜从牢房的缝隙递给忠义候,忠义候战战兢兢地接过酒菜并不停的道谢。 “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放心本王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走之前南宫幻再次向忠义侯保证会救他出来的。 南宫幻交代完之后匆匆忙忙的走出天牢,此时南宫幻还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到黄雀在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南宫词的奸细早就在暗中监视南宫幻的一切。 南宫幻走出天牢后迅速地上了等在小巷子里的马车回了王府,一路上南宫幻就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忠义候口口声声地说道自己没有杀大将军,可又无法证明自己确实没有杀人,更奇怪的是大将军确实是忠义候的佩刀杀死的,南宫幻怎么也没有想到忠义候会杀人,不管是杀的一般人还是大将军,想想都瘆得慌。 第33章 栽赃 南宫幻回到王府后,第二天一大早再次召集所有人商讨如何营救忠义候,最近南宫幻总算弄明白了为什么忠义候杀了人。其实说忠义侯杀人是不严谨的,不如说忠义侯上了坏人的圈套。 如果要营救忠义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证据证明死者并非忠义候所杀。当时在场的人只有酒馆老板和店小二,还有礼部尚书王怀国王大人,找王大人作证是不可能的,问题是酒馆老板和店小二一口咬定人就是忠义侯杀的,这才是关键,要推翻这个立场的话,必须有第三方的证据,否则都是枉然的。 所有人都坐在正堂两边,南宫幻在台上走来走去却不说话,其他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有地说道向皇帝申诉,有地说道直接劫狱,还有地说道根本营救不了…… 总之大家的意见都不同意,当大家都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南宫幻停下了步步坐在椅子上说道:“忠义侯这件事情还是只能从其他办法入手,你们说的劫狱啊,申诉啊都不行,现在关键问题是要找到第三方证人,不然根本翻不了案的……从现在现有的证据看,忠义候杀人的事实都很清楚,时间不等人……必须在会审前把人救出来,不然三司会审一旦把案情坐实了的话,一切救人措施都是枉然的了……到时候要想翻案就难了。” “王爷,我看直接抢人算了,我直接带人杀进天牢把忠义侯救出来。”启功侯武断地请缨道。 “你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现在天下太平,打打杀杀不实用了,可能还没有等你杀进去大理寺和明镜台的人就先把你灭了,就算真的救出来了,那救出来后怎么办,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问题。”南宫幻一听启功候如此说非常生气地反驳启功候道。 “王爷,我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是否合适?”瑛姑说道。 “瑛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就直接说吧!”南宫幻着急地说道。 “王爷,要不您进宫求求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在陛下面前说说情,饶忠义侯一命。”瑛姑不知道自己的方法是否合适,说话有点结巴。 “对啊,王爷,此办法甚好,贵妃娘娘说话比我们谁都有分量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启功候站起来大声地吼道。 “侯爷,此言差矣,如此之事怎么能把娘娘卷入进来啊,你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吗?此法不妥,不妥。”徐长卿马上站起来反对。 “求母妃也是一个法子,最少她老人家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啊,我们现在连见父皇一面都难,就更不要说求求父皇网开一面了。”南宫幻想想觉得瑛姑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王爷,我反对,不能把灾祸引到娘娘身上”徐长卿继续反对。 “这是唯一的法子了,别无他法啊!”南宫幻回答道。 “王爷,真的不可以啊,就算不能营救忠义侯他也会理解您的难处的,我们已经尽力了,问题在于他犯的错误太大了,不是王爷您不帮他啊。” 徐长卿一直反对请贵妃娘娘出山,主要是从长远考虑,如果贵妃娘娘说情的话,皇帝会认为后宫干政,后果无法估量。徐长卿的目的是想辅佐南宫幻登上储君之位,其他的都是不关紧要的,都要让道的,然而南宫幻却是个死心眼,认死理儿一心想救忠义侯。 “要不这样,徐先生您先去开国公府上打听看看如何,要弄清楚这次的主审官是谁,如果是开国公的话也许还有希望,如果是桑桂怀或者王怀国的话就没有希望了。”南宫幻消极地说道。“然后本王也进宫,看看母妃能不能帮上忙,双管齐下也许希望大一点。” 南宫幻其实心中明白,虽然自己一直在努力营救,但一直看不到希望,就算没有希望也要尽力而为,不然人家怎么看自己,那岂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嘛。 徐长卿按照南宫幻的安排,带着南宫幻的私信悄悄地来到开国公的府上,希望开国公能帮到自己。 出乎意外的是开国公闭门不见,一直躲着徐长卿。徐长卿想不明白,开国公与南宫幻一直有交集的,多次帮助过南宫幻,这次为什么就不给面子避而不见呢。要说开国公避而不见那句话长了。开国公不是有意避而不见,而是有特殊情况啊。 话说头天晚上南宫幻乔装打扮潜入天牢见了忠义候,还好心给忠义候带去了酒菜,对于忠义候而言,南宫幻赐的酒菜怎能浪费,于是把所有酒菜吃得一干二净,但不知道为何忠义候吃罢酒菜后不到一刻钟就七窍流血全身抽搐心脏骤停而暴亡。 忠义候暴亡后南宫词的人王怀国连夜进宫上奏说南宫幻私自见了杀人嫌疑人并送了酒菜给忠义候。但是忠义侯吃了酒菜后而暴亡,经过仵作的检验发现在南宫幻送去的饭菜里有剧毒“七通散”。所谓的“七通散”就是徐长卿特有的剧毒药,如果人一旦服用后最多一刻钟七窍流血而亡。 更可怕的是一直保护在刑部的两个证人也同时中了“七通散”而毒发身亡。 南宫幻是夜潜过天牢也送过酒菜给忠义侯,但根本没有下毒,问题是王怀国却添油加醋地说道是南宫幻想杀人灭口,杀死大将军申通的真正凶手是南宫幻,南宫幻害怕了所以杀人灭口。 更要命的是毒死忠义侯和两个证人的毒药都是药山派掌门人徐长卿特有的,其他门派和个人都不曾有如此毒药的。 其实从南宫幻刚刚离开天牢一刻钟后忠义候就暴毙了,但是只是刑部、大理寺和明镜台都封锁了消息,所以南宫幻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还在第二天召集人商讨如何营救忠义候。 三司封锁消息是皇帝下的严旨,除了开国公、桑桂怀和王怀国知道外就是几个狱卒,为了不走漏风声,还特意把知道内情的狱卒都关押了起来。 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啊,其实皇帝可以直接抓南宫幻前去审问的,皇帝没有那样做,皇帝本性多疑,皇帝认为南宫幻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在等机会,然后一举拿下南宫幻。然而徐长卿和南宫幻还蒙在鼓里,可笑的是南宫幻还在四处奔走,希望营救忠义侯。 开国公一直躲避南宫幻派去的徐长卿,不管徐长卿如何跟开国公的家奴说要见开国公,开国公就是不见,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托家奴带了个口信说:“我欲助之空言,不如避而望安好。” 徐长卿一听就懵了,不知道开国公的用意,最后也只好失望而归回到蜀亲王爷府。 其实开国公所说的“我欲助之空言,不如避而望安好”的意思是说:“我欲帮助却只能是空言啊,希望南宫幻自己好自为之。” 当然开国公他也只是臣子,也是不敢违抗皇帝圣旨的,如果徐长卿懂了开国公的话,也许还来得及把南宫幻追回来不要进宫,也许进宫就是有去无回了。 南宫幻进宫后直接去了后宫万福宫见母妃去了,让南宫幻没有想到是父皇也在万福宫。其实皇帝去万福宫是有原因的,一是告知南宫幻的罪行,二是安慰贵妃,只等南宫客一声令下南宫幻就锒铛入狱的了。 “陛下,娘娘,蜀亲王在宫外求见!”宫女向皇帝和贵妃通报道。 “哦,他来得倒挺快的,让他进来吧!”南宫客没好气地说道。 经过应许南宫幻才进入万福宫,进入万福宫后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也在,于是南宫幻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儿臣拜见父皇,望父皇万福金安,儿臣拜见母妃,望母妃凤体安康。” “起来吧”南宫客看也不看南宫幻地说道。 南宫幻谢过皇帝和贵妃起身后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皇帝也不说话,贵妃不停的用手抹眼泪,这一突然的情况让南宫幻不知道如何是好。 南宫幻根本不知道皇帝已经把南宫幻杀人灭口之事情告诉了贵妃,皇帝来万福宫的目的就是看看南宫幻到底如何掩盖自己的罪行。 其实皇帝早就猜测南宫幻一定会去找贵妃,让贵妃假装说情,只不过那都是假装的,真实的情况是南宫幻已经把人早就毒死了,于是可以逃脱自己的罪行。 难怪说南宫客刚愎自用疑心病重,南宫客猜测南宫幻回去找贵妃不假,但想找贵妃说情却是真心实意地并非什么掩耳盗铃。 “朕在这里等你多时了,你就说说吧!”南宫客伤心地怒斥道。 南宫幻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地问,南宫幻还认为自己想请母妃求情之事情被父皇看穿了呢,于是说:“父皇圣明,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父皇,忠义候真的没有杀人,这里面定有蹊跷,请父皇您明察秋毫……” “朕是明察秋毫,不然怎么知道你今天要来看你母妃呢。”南宫客的话语间怪怪的。 “既然父皇都猜到了,那儿臣就实话实说了……忠义侯其实是上了别人的当,大将军真的不是他杀的,父皇就饶他一命吧!”南宫幻一边说话一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朕知道忠义侯没有杀人,因为杀人的是你……真凶是你……幻儿啊,你让父皇为难了,怎么能杀害朝廷重臣呢,如此说来有一天你都敢弑君了……太放肆太大胆了……”南宫客气急败坏的怒斥南宫幻道。 南宫幻一听吓傻了,不知为何父皇如此言语,慌忙说辩解道“父皇,您是不是……弄错了啊,我是想替忠义侯求个人情不假,但儿臣怎么能杀人的呢……” “朕就跟你直接说吧,你昨天晚上去见忠义侯了没有?” “见过了,父皇,儿臣斗胆违抗圣旨,私自见过忠义候,还请父皇责罚。” “责罚,哼,如何责罚啊,你给忠义侯带的酒菜去吧!” “嗯,是的父皇,我怕天牢伙食不够好,就带了几个小菜进去。再加上天寒地冻的,也就温了壶酒,也好让忠义侯暖暖身子。” “几个小菜?暖暖身子?怕是还夹杂‘七通散’吧’”南宫客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七通散’,儿臣不知道啊!” “岂有此理……你还在狡辩,‘七通散’是你的贴身侍卫徐长卿的独家剧毒药,你出天牢后不久忠义候就中毒身亡了,仵作从剩下的饭菜和酒中查出有剧毒‘七通散’……你自己说吧,为什么要杀人灭口,朕一直下了严旨任何人不得接近,你到好,根本不把朕看在眼里,还杀人灭口,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 南宫幻一听,父皇说忠义候已经死了,还是自己亲自下毒毒死的,瞬间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回答,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继续辩解说道:“父皇,你可不要听信谗言啊,儿臣是去过天牢,但儿臣真的没有杀人灭口啊,还请父皇明察。” “到现在你还在狡辩,忠义候杀死申通就是你指使的,最后暴露了你亲自去天牢下毒毒死了忠义候灭口,连关在刑部的证人也是中‘七通散’中毒而亡,难道你现在还要狡辩吗……在事实面前容不得你狡辩。”南宫客越说越生气,贵妃娘娘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儿臣真的没有杀人灭口啊?” “那好,朕问你‘七通散’是不是徐长卿独有的剧毒药?徐长卿是不是跟你一起去天牢的,你说,你说啊!”南宫客越说越激动,随便抓起一个茶杯就朝南宫幻扔去,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南宫幻的身上。 “父皇,儿臣没有就是没有,儿臣没有理由要杀人啊,还请父皇明察。”南宫幻跪在地上继续请求道。 “你看看你,真是亏了朕如此宠你,枉费朕的一片心意,你还干如此龌龊大逆不道之事,来人,把他给朕关起来,任何人不得旨不得相见。” 皇帝南宫客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进来两个侍卫从地上架起南宫幻就拖出了万福宫。因为南宫幻是王爷也是重要犯人,刑部的天牢和大理寺监狱都不能关押,被直接关押在明镜台监狱,明镜台其实就是皇帝的特务机构,只为皇帝负责,从职权上讲都比刑部和大理寺要大要高,所以大臣都不敢得罪王怀国就是因为他是明镜台的掌司主簿,害怕他在皇帝面前谗言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南宫幻被押走后,贵妃娘娘早就瘫坐在椅子上了,皇帝既然当着贵妃的面直接把南宫幻关押起来,就是做给后宫那些娘娘们看的,暗示那些飞扬跋扈的娘娘们管好自己的人,不可惹是生非,否则和南宫幻一样的下场。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是想让贵妃知道,关押南宫幻是证据确凿的不可抵赖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贵妃娘娘本就身子不好,自己最喜欢的儿子都下了大狱,心中不知道有多心疼,但在皇帝的威严面前又不可申辩,只要忍了心中的怒火甚感委屈。 正因为皇帝南宫客当着贵妃娘娘把儿子下了大狱,说明皇帝根本不把贵妃娘娘当一回事,再加上贵妃娘娘不是皇后,所以在后宫成了个笑话,就连宫女太监都在背后窃窃私语的谈论贵妃娘娘。 有时候看见贵妃娘娘了都不让路,直接不把贵妃放在眼里,更可气愤的是还有有主子的宫女和太监还戏弄贵妃的丫鬟和太监,就一句话,凡是贵妃的人都因为这件事情受尽别人的侮辱和欺负。 但是贵妃娘娘宅心忠厚,根本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里。 皇帝确实是当着贵妃娘娘的面把南宫幻下了大狱,但是后宫的所有人都看错了,认为贵妃在皇帝面前失宠了,其实不然,因为南宫幻下了大狱,皇帝却更加关心贵妃娘娘,皇帝是想以此安慰贵妃娘娘,还有就是想弥补贵妃娘娘,也好让贵妃娘娘宽心。 南宫幻关押在明镜台监牢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都开始议论南宫幻,有人说南宫幻是好人,也有人说南宫幻是伪君子,之前所做的事都是假装的。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其实南宫幻还是南宫幻一成不变的,只是很多人都是势利小人,有人叹息惋惜,有人落井下石。 特别是徐长卿得知消息,说南宫幻是用他的“七通散”毒死忠义候的,徐长卿心情特别的沉重。 徐长卿考虑毒药只有他才有他也跟南宫幻一起去了天牢,虽然自己没有下毒,但是蜀亲王不一定相信,说不定蜀亲王还怀疑是自己故意构陷的。 徐长卿其实是杞人忧天,南宫幻根本没有那样去想,南宫幻心中所想一定是上了坏人的当,中了别人的奸计,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徐长卿的忠诚。 南宫幻是在监牢里面才想明白的,可是太迟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是幕后黑手,根本无从狡辩之余地。 被“七通散”毒死的三个人不是徐长卿下的毒,也不是南宫幻下的毒,而是南宫词安插在南宫幻王府里的眼线悄悄从徐长卿的房间偷盗的,南宫词用了个栽赃陷害一箭三雕以此削弱南宫幻和南宫度的势力,最终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34章 公主受气 南宫幻下大狱之事传遍了全京城——丰都城,就连三岁孩童都相互奔告:“南宫幻王,多冤枉,下了大狱,天不谅。” 确实如此,孩童都认为南宫幻下大狱是被冤枉的,老百姓毕竟只是老百姓,就是想帮着申冤却也无处申诉。 南宫幻冤枉下狱,国人都知道了,唯独一个人还不知道,她就是前朝遗孤烟雨,夏邑新朝封为的芊月公主。 芊月公主因为是前朝遗孤,虽然贵为公主,却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余孽,前朝不灭不散的隐婚,所以很多人都躲着他,更不要说跟芊月公主有何往来了,只是南宫幻和贵妃娘娘才把她当真相的公主,心中的明珠。 要说对芊月公主的爱,也不单单只有南宫幻和贵妃娘娘,当然还有芊月的丫鬟和安仕全,只是安仕全的爱只能放在心中不能见阳光。 芊月公主跟她的蒙面师父安仕全学艺很多年,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到懵懵懂懂的少女,居然芊月都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竟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安公公。不知道更好,不知便安全。或许是安仕全一直蒙面的缘由,当然主要是为了考虑烟雨的人身安全,毕竟一旦踏入深宫身不由己啊,也不得不防。 芊月公主每天按照南宫幻大哥哥的要求刻苦学习各门功课,有女工有四书五经,当然还有音律歌赋。 芊月公主爱上音律主要是当年南宫幻送她的玉笛,算是爱屋及乌吧。所以经常听见从公主的起居宫长乐宫,也是公主殿传来玉笛的妙音,话说那妙音就是芊月公主的杰作。 芊月公主正聚精会神地推敲《凤求凰》音韵,丫鬟舒璎慌慌张张的从宫外跑进来,正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芊月公主先问道:“落荒而逃啊,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情了啊?哼,要老实,不然你知道本公主的厉害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公主,舒璎哪敢啊!”舒璎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公主,公主,不……不……好啦!”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不好啦,本公主好得很,好好说话。” 芊月公主坐在檀木椅子上一边说话一边用笔在宣纸上画上记号,上面是芊月公主记录《凤求凰》的曲谱,看上去全是排列复杂的宫商羽徽角,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的。 “公主啊,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万福宫贵妃娘娘的宫女晴儿,我上前打招呼,她好像有点躲躲闪闪,于是我就上前问个清楚,结果她告诉我蜀亲王前几天被皇上下了大狱。”舒璎一口气把憋在心中的话一下子噼里啪啦地说了出来, 芊月公主心中一惊,手中的笔掉在宣纸上污染了一大片,芊月公主猛的转身双手抓着舒璎着急地问道:“你说什么,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蜀亲王前几天被皇上下了大狱,现在关在明镜台监牢里。”舒璎再重复了一遍。 “前几天就下了大狱,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父皇要把大哥哥下大狱啊,为什么为什么啊……”芊月公主一边问一边用力地摇晃着舒璎。 “公主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是听万福宫的宫女晴儿说的,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舒璎也着急地回答道。 “公主,您千万不要着急,注意凤体啊,我马上去打听下具体什么情况,问清楚了回来禀告您。”雨柔看见芊月公主甚是着急,慌忙劝解地说道。 雨柔转身正准备往外走,芊月公主却突然叫住了雨柔并说道:“你等等,本宫怎么感觉不对啊,如果说大哥哥几天前就被父皇下了大狱,本宫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不对啊,舒璎你是不是听错了!”芊月公主疑惑地自言自语地说道。 “公主,我听得真真儿的,不会听错的,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听万福宫的晴儿说贵妃娘娘也被皇帝陛下禁足了……” “哦,这就对了,不然贵妃娘娘一定会传话来的,原来是被禁足了啊。”芊月公主一听贵妃娘娘都被禁足了,脸色都吓成绛紫色。 “是的啊,不然这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雨柔也甚是百思不得其解。 “舒璎柔儿,你们说说,大哥哥犯的什么事,严重吗,怎么就下了大狱了呢。” 芊月公主始终想不明白,在芊月公主的心中南宫幻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是那种奸诈狡猾唯利是图的人,所以芊月公主一直不相信南宫幻被下大狱之事,一直怀疑是假消息。 芊月公主怀疑是假消息没有错,问题是她居在深宫,根本不了解朝堂之事情,也难怪她一直不相信事实,还有就是太紧张了,从内心深处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自我安慰和抗拒相信。 “公主,还要去打听吗?”雨柔问芊月公主。 “打听什么啊,都几天了我们都不知道消息,说明了后宫现在没有人愿意跟我们说实话的,贵妃娘娘那儿又去不了,只能干等了,不然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消息?” “那不干等能怎么办啊,再说父皇那里我有说不上话,能怎么办,又出不去能怎么办嘛!” “公主,要不您去求求皇上看看能不能把蜀亲王放出来!”雨柔幼稚地试探性地说道。 “你个木瓜,你想得太简单,既然是父皇亲自下旨,我能有什么办法,大哥哥可是父皇的亲儿子,你想想,我还能救得了他吗?” “对对对,公主说得有道理,我们就静候消息吧!”舒璎插话道。 “静候都是下下策,还是要主动想办法才行。”芊月公主思索着说道。 “何为上上策,公主,您快说啊!” “舒璎柔儿,去把父皇以前赏赐我的好东西都找出来,不是记得还有西域熏香的嘛,找出来我带上去求求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在父皇那里说说情,把大哥哥放了…….”芊月公主认认真真地说道。 “求皇后娘娘能成吗?”雨柔怀疑地说道。 “不行也要试试啊,死马当活马医了!”舒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地说道。 “去去去去,乌鸦嘴,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再胡说八道看我撕烂你的嘴……”芊月公主有点不高兴地责备道,还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舒璎的头。芊月公主感觉舒璎的话对南宫幻不尊重,所以有点责备之意。 “我错了,我错了,都怪我这嘴胡说八道,请公主责罚。”舒璎一边扇自己的嘴巴一边道歉。 “好啦,就不要添乱了,先去准备礼物吧。”舒璎和雨柔都“嗯”了一声,然后慌忙准备礼物去了。 西域熏香还是南宫客特意赏赐给芊月公主的,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因为稀有,所以弥足珍贵,芊月公主是希望假借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送上厚礼,顺便说说南宫幻的事情。 舒璎和雨柔准备好礼物,芊月公主在铜镜前打扮了好一阵子,是希望自己好的仪容能搏得皇后娘娘的开心,当然也是对皇后娘娘的尊重。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芊月公主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长乐宫——公主殿。 芊月公主走出长乐宫后,沿着弯曲交错的走廊而去,走廊两边遍地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走廊四通八达,连接着长月宫内所有宫殿,各宫殿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甚是壮观宏伟。 在宫殿与宫殿之间五步一假山,十步一花坛,因为是冬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在皑皑白雪的辉映下长月宫好似人间天堂一般,无与伦比美轮美奂。 芊月公主走进椒房殿,椒房殿的宫女看见是芊月公主来了,都有意无意地躲着,芊月公主上前打招呼,那些宫女都不理睬。还好,看门的一个宫女跟芊月公主还说得上话,每次芊月前来拜见请安都是那个宫女前去通报的。 “婉儿,劳烦你给皇后娘娘通报一声,说本宫给她请安来了。”芊月公主礼貌地说道。 “公主您稍等,我先去通报。” 芊月工作听说婉儿愿意去通报心中甚是感激不尽,然后高兴地说道:“谢谢婉儿姐姐了,谢谢,谢谢!” 婉儿进了椒房殿都一个时辰了,就是不见出来传芊月公主进殿,芊月公主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担心皇后娘娘不愿意见自己,连手心都起汗了甚是紧张着急。 又过了半个时辰,婉儿才从殿内姗姗来迟,然后说道:“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进去。”芊月公主慌慌忙忙的施礼给婉儿,然后稳稳地走着三寸金足步伐进了椒房殿。 芊月公主进椒房殿后,只见椒房殿内天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白玉石铺地。宽大的沉香木床边悬挂着金缕罗帐,帐上编织着各色惟妙惟肖的牡丹花和海棠花,风起微动,神似花儿绽放如梦如幻。 榻上摆设着紫色镶金边鸳鸯枕,铺着软蚕丝被,叠着玉带叠罗衾。床两头摆设一对紫檀木雕刻的龙凤蜿蜒,龙眼凤眼分别镶嵌着两颗夜明珠,洁白动人熠熠生辉,竟连龙须凤眉都细腻可辨识,远远看去活灵活现似欲腾飞。 芊月公主来到大殿中央,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三跪九叩并说道:“臣女给母后请安,望母后万福金安!” 本来芊月公主请安后,按照礼仪皇后娘娘应该让芊月公主起身的,要不就是赐椅坐下,就算不赐座也应该让芊月平身的,皇后娘娘却不言语。皇后娘娘不言语,芊月公主就不能自己起身的,只能跪在地上等候皇后娘娘的命令。 皇后娘娘看也不看的斜躺在大床上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个物件玩来玩去。大概过了一刻钟皇后娘娘突然说道:“公主不在自己的宫里待着,来本宫这里干甚啊?” “臣女是来给母后请安孝敬您的,哦……我还带了西域的熏香给母后,听说对睡眠有帮助……”芊月公主双手举着一盒子熏香有点胆战心惊地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来给本宫送熏香来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好,有孝心。”皇后娘娘停了停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来替蜀亲王求情的话,就请回去把,本宫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蜀亲王是毒杀朝廷重臣的嫌疑人,你求我也没有用,回去吧。”皇后娘娘恶狠狠拒绝地说道。 “母后,望您开恩,您就给父皇说说把大哥哥放出来吧,他不可能杀人的,求您了。”芊月公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表示自己的诚意,希望皇后娘娘能帮自己救出大哥哥。 “我知道你和南宫幻一向要好,但没有想到现在你还敢替他求情,还不错,说明你还真的在意南宫幻这个大哥哥,冒死都要来求本宫……” “皇后娘娘,我知道您是最善良的人,您就救救大哥哥吧,他真的不是杀人凶手,真的不是啊……” “他是不是杀人凶手你说了不算,本宫说了也不算……现在他杀人的证据确凿无须抵赖,你如果有问题就去找陛下吧,我帮不了你,你回去吧。”皇后娘娘换了一个姿势任然斜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点疲惫。 “可是父皇……” “没有什么可是,你再不走本宫就叫人把你赶出去了,一个亡国的前朝余孽居然有胆子来求本宫,你以为你是谁啊,哼……”皇后娘娘脸拉的比驴子脸还长,极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芊月公主还是有点不死心,继续恳求道:“母后息怒,那我可以去牢房看看大哥哥吗?” “去去去。本宫没有义务帮你,他南宫幻胆大包天,毒杀朝廷重臣,陛下下了严旨任何人都不许见,你要见就去陛下那里请旨吧。” “可是臣女……” “快滚,本宫乏了要小睡一会儿。”皇后娘娘不依不饶地怒斥道,还斜眼看了一下芊月公主,心中很是讨厌芊月公主,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父皇他……他……”芊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婉儿就催促芊月快点离开,不要在这里,皇后娘娘下了逐客令,如果再不走皇后娘娘发怒了的话,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的。 最后芊月公主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完全失去了希望,只好把熏香轻轻的放在地上,起身后退出椒房殿。 芊月公主还是年纪尚小,不知道后宫的水有多深,于是冒昧的去求皇后娘娘属于失策的。再说南宫度和南宫幻相互间就是敌对,皇后娘娘是南宫度的生母,哪有生母不帮自己儿子的啊。 皇后娘娘早就想置南宫幻于死地,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幸好终于来了个好机会,皇后娘娘怎么会不把握呢,固然皇后娘娘是不会帮芊月公主的,芊月公主其实就是在与虎谋皮注定没有好结果的。 皇后娘娘不但不会帮助芊月公主,而且还会火上浇油的,贵妃娘娘的禁足就是皇后娘娘的功劳。 本来南宫客没有想要贵妃娘娘禁足的,但皇后娘娘一直不依不饶,说贵妃娘娘心如蛇蝎毒辣刁钻,与儿子合谋毒杀朝廷重臣,觊觎东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等等,其实这些说辞都是强加给贵妃娘娘和南宫幻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芊月公主信心满满的去找皇后娘娘希望能帮助自己,不但没有帮到自己反而还受尽屈辱,于是芊月公主心中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既然此处路不通,那就另想他法了。芊月公主在回宫的一路上,雨柔和舒璎都不敢跟她说话,都知道芊月公主心情不好,担心南宫幻的安全,担心南宫幻吃不好睡不好,还担心监牢里有地鼠,更是杞人忧天的害怕地鼠咬伤南宫幻。 第35章 揭开面纱 芊月公主回到长乐宫后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抓到什么东西就砸什么东西,搞得长乐宫一片狼藉。 舒璎和雨柔根本不敢阻挡芊月公主。 如果人心中怒火冲天,真的需要排泄的,如果长期积淀的话真的还会把人憋成抑郁。芊月公主一向视《凤求凰》曲谱为宝贝,没有想到这次却居然把曲谱撕成粉碎,向空中抛洒,片片纸屑伴随着窗外的雪花飘落。 芊月公主砸完了长乐宫的所有花瓶以及一些生活用品,还砸坏了她平时坐的紫檀木椅子。一时的气氛,芊月公主居然从腰间取下南宫幻送他的玉笛正高高举起准备向地上摔下的时候,舒璎抢先一步双手死死地拽住玉笛并哭泣哀求道:“公主不可以啊,这可是你最心疼啊,玉笛是王爷送你的,不可以砸啊……”这个时候芊月公主才回过神来,慢慢放下玉笛紧紧握住放在胸前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芊月公主想营救南宫幻的可行性不大的,本身芊月公主就是前朝遗孤,虽然封为公主,其实连皇帝早就遗忘了宫里还有位他亲自封赐的公主。 在幽深的朱红高墙内本就勾心斗角,大多数人都是势利眼,看谁受宠就巴结谁。一个前朝遗孤怎么会得宠呢,所以芊月公主只是一个政治符号而已。 芊月公主蹲在地上大哭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对她出言不逊的侮辱和谩骂,主要是担心南宫幻,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到懵懵懂懂的少女,芊月公主是真的青春洋溢外泄春花,喜欢上了南宫幻,但是他们都生在帝王家,又不能像百姓人家一样相爱,就算在百姓人家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根本不可能自由恋爱的。 芊月公主哭泣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平和了下来。舒璎和雨柔一直在芊月公主的身边一刻都不离开,生怕芊月公主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情。舒璎和雨柔一起合力把芊月公主搀扶到床上休息片刻。 舒璎和雨柔都忙前忙后的打扫被芊月公主砸碎一地的碎片,打扫完后,雨柔去熬了点人参汤端上来恳求道:“公主,我熬了点人参汤您先喝点,还有您不要想多了,皇帝陛下应该不会为难王爷的,毕竟王爷是陛下的亲儿子,大不了就是关押几天就放出来了,您就宽心吧。” “柔儿,你没有听皇后说嘛,大哥哥毒杀了朝廷重臣,怎么可能关押几天就放了呢,反正本宫是不相信大哥哥杀人的,肯定是有人陷害他,大哥哥那么*良正直,怎么会干毒杀朝廷大臣的勾当呢,大哥哥是个贤王对不对……对不对……”芊月公主一直喋喋不休地说道着,还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我们的芊月大公主,您就放心吧,王爷肯定没事的,您就宽心,先喝点汤润润吧。”舒璎在公主旁边一直安慰着。 “什么芊月公主,以后不许叫我芊月公主,我叫烟雨,我是十八公主知道吗,记住了吗……” “嘘……,公主小声点,隔墙有耳,万一被不怀好心之人听见了,去皇帝那里告状,我们就麻烦了,特别是皇后娘娘本就不喜欢您,万一抓到把柄了,那还不把我们往死里踩啊!” “哼,你们怕本公主可不怕……” “对啊,公主,还是小心为妙,不要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雨柔也在一旁劝慰着芊月公主。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本宫不就是因为心情不好说说气话嘛。” 时间是治疗一切痼疾的良药,芊月公主的“心病”在时间的推移下渐渐平缓下来。“既然皇后娘娘不愿意帮本宫,那本宫就强闯明镜台监狱,凭本宫现在的武功强闯监狱已不是什么难题了,待本宫救出大哥哥后,我们就远走高飞,找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啊,公主,您要劫狱啊,不行不行,万一被擒住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啊!”雨柔马上打断芊月公主的话,表示强烈的反对公主冒险。 “你怕啦,怕了就不要去,自己想办法出宫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去吧。”芊月公主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因为雨柔的反对,没有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芊月公主内心有些失望。 “公主,你可不能赶我走啊,公主去那里我就去那里,就是死也要陪着公主,我什么都不怕的,不就是死嘛有什么好怕的……”雨柔害怕芊月公主赶她离开,哭泣着哀求着,一直央求芊月公主不要赶自己离开,雨柔下定决心要生死相依,绝不辜负公主平时对自己的一番疼爱。 芊月公主从一大早到傍晚一直没有进食,在雨柔和舒璎的劝导下,芊月公主喝了两碗人参汤,还吃了些糕点。 其实芊月公主是强*着吃的,因为一直高度紧张,根本感觉不到饥饿也没有什么食欲。坚持吃一点东西是为了晚上去后山练习武功有力气,芊月公主不管天晴下雨还是春秋寒暑都一直坚持跟蒙面师父学艺的。 夜晚,芊月公主吩咐舒璎和雨柔,自己要去后山练习武功,万一有人来了就说自己睡下了,要打好掩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其实这样做好多年了,舒璎和雨柔都习惯了,但一直被芊月公主的坚持精神感动。芊月公主今天是累了,按照道理完全可以不去后山的,就是真的不去,蒙面师父也不会怪罪的。 时间尚早,芊月公主斜躺在床沿上闭目养神,又过了两个时辰,差不多都到亥时了,芊月公主才换好衣服悄悄地从后窗户跳出直奔后山。时值数九天,天寒地冻,还下起了鹅毛大雪。在白雪的辉映下,芊月公主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影在雪地上走来走去,以此活动来抵抗严寒。 “师父,您今天这么早就到了啊?” “哦,为师早就来了……我还认为今天晚上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师父,徒儿不是每天一直按时来的嘛,都坚持这么多年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芊月公主的蒙面师父其实就是大太监安仕全,安仕全在皇宫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因为他是直接伺候皇帝的,很多一品大臣和王爷都还要巴结他呢,他的权力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很多年过去了,安仕全一直还在暗中培养自己的人,就连朝堂上的一些前朝遗留下来的大臣都唯命是从于他。故而芊月公主的一切都在安仕全的掌握之中。就连芊月公主去皇后娘娘的椒房殿如何求皇后的,皇后如何辱骂芊月的他都一清二楚。 本来安仕全认为芊月公主因为南宫幻的事情会“调皮”一晚的,没有想到芊月公主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好,白天还要死要活的嚷着要见南宫幻要救南宫幻,晚上却像没事似的。其实芊月公主经过多年的成长,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只有隐藏了自己才能麻痹心怀鬼胎的敌人。 “师父,跟您学武很多年了,现在的功力大有长进了,辛苦您了。”芊月公主突然如此一说,安仕全还真的感动了,还用手轻轻的拭去挂在面颊的泪水。 “你能如此想,为师很是欣慰,不过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暴露自己会武功,只有示弱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听清楚了吗,切记切忌。”安仕全认认真真的告诫芊月公主,芊月公主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的。 “师父,蜀亲王被下了大狱,我一定要救他,我计划强闯监狱直接劫狱,到时候劫狱成功了我们就远走高飞……”芊月公主商量的口气跟蒙面师父说道。 “烟雨啊,你可不能劫狱啊,再说明镜台的监狱是谁劫狱就能劫狱的吗,那岂不是去送死吗?”蒙面师父担忧地反对道。 “我现在没有其他法子啊,只有劫狱了,不然大哥哥会死的,如果他死了烟雨也就不活了。” “他就那么值得你舍弃性命吗?” “我就中意他,没有他我宁愿去死,我还非救他不可呢……” “那好吧,师父帮你,但是你可以去见见他,但不可以劫狱的,只是见见面说说话,师父向你保证他绝不会死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安仕全实在拗不过心疼的烟雨,只好妥协答应并暗中帮助烟雨。 虽然白雪有点反射亮光,但总的说道光线还是有点暗淡,不一会儿工夫烟雨和安仕全都成了雪人。还好他们都是练武之人,有阳刚之气,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瑟瑟发抖僵硬在地上了。 虽然安仕全教烟雨功夫很多年了,自己一直蒙着面,烟雨也一直不知道自己师父的来历。安仕全心想时机已经成熟了,是该告诉烟雨自己的身份了。之前一直不告诉还隐瞒自己实属无奈的,那时候烟雨只是个孩童,不懂得世间险恶,怕暴露了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故而才一直隐瞒烟雨的。 “烟雨啊,你可能一直不知道我是谁吧,我也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是谁,但又不敢问,那今天晚上师父全都告诉你吧……”安仕全非常严肃地说道,然后一把扯掉脸上的黑面纱。 烟雨走近一看吓一大跳说:“师父您怎么是安仕全安公公啊,把我搞糊涂了!” 烟雨看后“啊”了一声,划破夜空,双方都僵在那里,特别是烟雨,甚是不相信自己的大眼睛。 “怎么了?我知道你很惊讶,我把一切都讲清楚了你就知道了。”安仕全认认真真地说道。 “烟雨,你是前朝皇帝李元霸的第十八公主,你的父皇和母后,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是被南宫客那个老贼给逼死的,师父原来是你父皇的贴身太监安仕全,当时你还小,可能记不得了,还记得,你还经常骑在我身上当马儿骑呢……那时候你真是天真无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都怪南宫客起兵造反推翻了西蜀朝廷,不然你今天能受皇后的欺辱吗……” “欺辱倒没有什么,我只是担心大哥哥的安全。哦,还有师父,您是我父皇的贴身太监?我怎么记不得了啊!”烟雨疑惑地问道。 “可能那时候你还小吧,记不得师父了。不过我这么些年一直坚持教你武功,不管天晴下雨都从不间断,就是想培养你,等师父有一天推翻了南宫客这个老贼,天下都是你的,你就是天下的女皇帝。” “师父,我没有想要当什么皇帝啊,再说我只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当皇帝呢?” “谁说女孩不能称帝,谁规定的,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反夏邑复西蜀国……前朝的很多大臣现在都听我的,就连皇宫很多人都是我的手下,只要我一声令下,皇宫就易主了,到时候我就请你荣登大宝君临天下。”安仕全越说越有劲道。 “我不想当皇帝,我只要大哥哥就行了。” “我的十八公主啊,你想想,一旦你称帝了什么男人没有啊,还怕得不到南宫幻不成?”安仕全反问道。 “师父,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当什么皇帝,我只想天天有大哥哥陪着我就足矣。”烟雨再次表明自己不愿意当什么皇帝,也不支持也不反对反夏邑复西蜀国,确实给安仕全一个难题。真是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的十八公主啊,这可由不得你,到时候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绑也要把你绑在龙椅上。”安仕全霸道地说道。 安仕全的忠心可嘉,但是反夏邑复西蜀国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如果真的要反夏邑复西蜀国的话,那肯定是又一次天下大乱的,一旦再次挑起杀伐的话,那岂不是成了历史的罪人了嘛。 虽然南宫客起兵造反改朝换代了,但南宫客一直是位兢兢业业的皇帝,这些年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对百姓而言谁当皇帝都不关紧要,紧要的是百姓要有活路,百姓要能安居乐业! “那好,我们讲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必须先救大哥哥,你不得在任何时候伤害大哥哥,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的。虽然你是我师父,但是大哥哥可是我最中意的人,否则我真的翻脸……” 烟雨因为南宫幻有点妥协了,其实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很多时候千般探索万般蹉跎命运总是被人左右,烟雨也只能妥协接受安仕全的命运安排,只是能不能成功那却是后话了。 “好,师父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伤害南宫幻,我向你保证既然应许了,我就一定能做到的。”安仕全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好吧,明天我要去探监,你给我安排,你在皇帝身边做事,办这件事情不难吧!” 烟雨有点咄咄逼人,也许因为她是公主吧,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不再用“您”了 而是直接用“你”了。越来越有主子——公主的派头了,当然安仕全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他本就是奴才都习惯了,虽是授业师父,但怎么称呼安仕全不会介意的。 安仕全和烟雨谈了一个多时辰,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安仕全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南宫客的身边,万一南宫客醒来找安仕全不在的话,那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于是安仕全匆匆忙忙地回了华景殿伺候皇帝去了。 烟雨也愉悦而归,只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授业师父居然是安仕全,确实把烟雨吓了一大跳。 第36章 大牢 芊月公主心情大好地回到长乐宫,舒璎躲在窗口下雨柔却在黑暗深处放风,就是怕万一有人来了,也好打掩护。 在皇宫,芊月公主本就不受待见,经常有人故意欺凌她,但是芊月公主一直隐*装着没事似的,其实芊月公主心中非常不愉快,又不能表露出来。为了生存必须*辱负重厚积薄发,所以芊月公主变得固然的刚强和百折不挠。 芊月公主回来后,不走正大门而是从后窗户而入,为的就是安全,害怕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如果一个前朝遗留下来的公主住在长乐宫还偷偷学武艺,肯定会引起南宫客的猜忌之心,如果南宫客有猜忌之心的话,那对芊月公主的人身安全极大的不利,后宫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每天都硝烟弥漫你死我活,稍有不注意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芊月公主关好后窗,和雨柔和舒璎说了一会儿话就去歇息去了,雨柔和舒璎一直睡在外堂,随时准备公主的召唤。 当芊月公主知道南宫幻下了大狱之事后,神情异常紧张,加上她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过南宫幻了,思念牵挂加担忧紧张导致了芊月公主在睡梦中一直呼喊“大哥哥”和“父皇母后”,居然还做了一个噩梦,芊月公主梦见自己的生父以及母后在眼前飘来飘去满身是血,突然之间父皇和母后变成了南宫幻,当南宫幻一直冲着自己狂笑之时,瞬间从背后出现一个人手拿钢刀砍下了南宫幻的头颅,紧接着南宫幻的身躯崩溃成千万片碎片,在空中飘散着最后灰飞烟灭…… 芊月公主“啊”的一声惊醒了雨柔和舒璎,舒璎和雨柔翻身起床就往内堂奔去,点起蜡烛一看芊月公主坐在床上浑身发抖,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 “公主,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不要怕不要怕……”舒璎抱着芊月公主不停地安慰,还用手在芊月公主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以此给芊月公主安慰和信心。 雨柔看见公主如此神情恍惚慌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道:“公主没事的,没事的,有我们在没事的,就是个噩梦,梦是相反的……不要怕……” “我……我……梦见父皇和母后了,还有大哥哥,他们都灰飞烟灭了,呜呜呜……呜呜呜……”芊月公主大声地哭泣起来,雨柔和舒璎一直在旁边安慰寸步不离。 芊月公主汗珠不停地流,打湿了睡衣,雨柔找来干净的睡衣给公主换上,自己就坐在床沿上,握住芊月公主的双手继续安慰道:“公主,您睡吧,我一直在您身边,您睡吧。”也许劳累的缘故,一会儿芊月公主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只是手一直抓住雨柔的手不肯放开。 为了安慰公主,雨柔一直斜靠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动就惊醒了公主。舒璎怕雨柔晚上冻着了,拿了些棉被披在她的身上,然后自己到外堂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芊月公主就醒了,如此早就醒来的公主还是第一次,平时她都要睡到晌午才起床的。芊月公主起床就吵着让舒璎和雨柔给她打扮梳洗,她要去见大哥哥要打扮漂亮点,也许是女为知己者容吧! 不只是芊月公主早起,安仕全也天蒙蒙亮就起身了。安仕全答应了公主要帮他去明镜台监狱探望南宫幻,可是到第二天还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 南宫客也有早起的习惯,安仕全一边伺候南宫客梳洗,一边想法子,最后安仕全想要不要先探探皇帝的口气,如果皇帝不想杀南宫幻的话,自己可以借故接近南宫幻。想着想着御厨房端上一百零八道御菜和桃花米饭,还有一壶御酒摆在御桌上请皇帝用早膳。皇帝坐在椅子上一看琳琅满目的各色佳肴,就是没有好胃口,然后说道:“都撤下去吧,朕没有胃口。” 安仕全最高的本领就是读心术,特别能揣测圣意,所以他在两朝都能堪当大任独掌皇宫内务。安仕全看出了皇帝的心意于是弯腰低声地说道:“陛下昨晚没有睡好吗?” “睡什么好…,朕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唉……”南宫客哀叹地说道。 “奴才知道陛下是为蜀亲王的案子……”安仕全停顿了下继续说道:“陛下既然顾及父子之情,何不下旨赦免了王爷……”安仕全一边说一边看皇帝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朕相信幻儿是不会干丧天害理之事的,可是……可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朕真是为难啊……”南宫客无奈地说道。 安仕全灵机一动感觉机会来了,于是试探地说道:“陛下,要不奴才代您去监狱看看,问问具体情况,听听王爷亲口怎么说,如……何……” 安仕全还没有把话说完南宫客就急切地说道:“嗯,好,也好,你去代朕亲自问问他到底干没干,朕要听真话。” 安仕全一听高兴的马上跪在地上接旨,只是皇帝不知道,安仕全更希望有机会去会会南宫幻,其实代皇帝去问话其实都是借口。 明镜台是王怀国的势力范围,如果没有皇帝的圣旨,要想进去的话可是难上加难的,这下好了轻而易举地就办成了公主交代的事情。 安仕全让心腹悄悄地去了长乐宫,让芊月公主打扮成太监模样跟在安仕全的身后。芊月公主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打扮得一大早却用不上,反而要假扮太监心中有点不高兴,但又一想马上就能见到大哥哥了还是很开心的。 安仕全领了圣旨,带上芊月公主就直接向明镜台监狱而去。明镜台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只有皇帝亲裁的犯人才有资格关押在明镜台,其他犯人都只是关在大理寺或者刑部的监狱。 安仕全走到明镜台监狱大门前,站岗的两个卫士挡住了去路。只听见两个卫士声音洪亮地恶狠狠地说道:“站住,此为监狱重地,不关紧要的人统统走开。” “瞎了你的狗眼,本宫也不能进”?安仕全气愤地说道。 “没有王大人的手令谁都不能进,快走开,不然不客气了。”两个卫士用长矛对准安仕全时刻准备进攻。 “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陛下的天下,他王怀国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当本公公的驾?”安仕全提高声音用手指了指地上极不高兴地怒斥道。 在大门内的头目听见门口有人吵闹声就出来看个究竟,一看是安仕全安公公,走向前绵言细语地说道:“安公公,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大量,下面的兄弟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您,小的跟你赔个不是……” “废话少说,快点让开,本公公要见蜀亲王?” “哦,公公您是要见蜀亲王啊,有王大人的手令吗,如果没有恐怕不行吧,王大人有令任何人不许见……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那如此说来你们王大人说了算了,陛下说的不算了,简直是大胆,本公公是奉旨代陛下前来问话的,还要他王大人批准吗?”安仕全趾高气扬地说道,然后从袖孔里拿出圣旨大声地说道:“圣旨在此,本公公代皇帝陛下问话蜀亲王,还不带路……”监狱小头目和几个卫士一听是代表皇帝陛下的,马上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话都直打哆嗦。 监狱头目把安仕全和芊月公主等人带到南宫幻的监舍前并打开了大门,芊月公主看见南宫幻就要急忙上前却被安仕全挡了一下,给芊月公主使了个眼色,芊月公主也明白了安仕全的用意,于是故意站在安仕全的身后。安仕全看监狱的小头目一直在旁边不肯离去于是说道:“大人,陛下的问话你要听吗……还不滚下去,任何人不许进来听见没有……”安仕全霸道地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监狱小头目命令退去了两边的保卫,自己也退了出去。 “大哥哥,大哥哥……”芊月公主直接冲进监舍抱着南宫幻就大哭起来。“大哥哥,你还好吗,芊月甚是挂念,呜呜呜……呜呜呜……”芊月公主哭泣得甚是伤心。 开始南宫幻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感觉一个小太监怎么一下子就抱着自己呢!细眼一看原来是芊月公主。 南宫幻根本没有想到芊月公主能进监狱来看自己,不但非常的高兴而又非常担心,明明父皇下旨任何人不许见自己的,可芊月公主怎么进来的呢,心中一直纳闷。 “公主,你怎么来了啊,你怎么来了啊!你不该来啊……”南宫幻不停地重复着说,并用手轻轻的拭去芊月公主的眼泪。 “王爷,你受苦了,奴才今天来是代表陛下问你话的?”安仕全咳嗽了一声故意引起南宫幻的注意并大声地说道。 “儿臣遵旨,只要儿臣一定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公公您问吧!”南宫幻诚诚恳恳地说道。 “蜀亲王,本公公代陛下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是幕后黑手,杀死了镇国大将军和忠义侯,要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安仕全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地说道,就是怕隔墙有耳,有人在暗处偷听他们的谈话。本来安仕全应该先让芊月公主与南宫幻叙叙旧,但为了安全起见故意淆乱视听。 “回父皇的话,儿臣真的没有杀人没有下毒,更不是什么幕后黑手,这一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儿臣是冤枉的,望父皇明察……。”南宫幻把自己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跟安仕全说了一遍,安仕全一边认真地听一边点头给予肯定。 “王爷,既然你真是冤枉的,陛下会还你公道的,您就放心吧,老奴一定把你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陛下,您就放心吧!”安仕全宽慰地说道。然后接着小声的对芊月公主说道:“公主快点,奴才在外面去给您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安仕全说完之后就走出监舍沿着通道就往外走,在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守候在那里不让任何人靠近。 “大哥哥,你瘦了,你看你头发都乱了”芊月公主心疼地抚摸着说道。 “公主,你不该来这污垢的地方,有辱你的圣洁啊!” “大哥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担心你嘛,我看看我看看有没有地鼠咬你啊!”芊月公主一边说一边绕着南宫幻转了一圈认认真真的检查着。 “哪来的地鼠啊,这里根本没有地鼠,我吃得好睡得好,你就不要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嘛,你个榆木疙瘩,你看看你脸都花了,我给你擦擦” “没事的,你赶快走吧,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 “大哥哥你是要赶我走吗?”芊月公主嘟起嘴撒娇。 “大哥哥不是赶你走,只是……只是……这里太脏了,味道也难闻,你这么冰清玉洁怎么可以来这地方呢!” “我就是不走,我要跟大哥哥在一起,不走不走……”芊月公主耍起大小姐脾气来了。 “公主,你看你这是何苦啊,我是戴罪之身,你回去吧。”南宫幻垂头丧气地说道。接着继续说:“我根本没有杀人,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我现在是百口莫辩啊,只有等死了,你就回去吧。” “大哥哥,如果你真的被杀头死了了,我就给你披麻戴孝做你的未亡人,”芊月公主含着眼泪斩钉截铁地说道。 “公主,你还年轻何苦呢,你还是走吧!” “对,我是年轻靓丽,但没有你的日子有何意义?我靓丽给谁看啊,每天在铜镜前梳妆打扮描眉画丹又有何用啊,就算‘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都不如你。’” “我有那么好吗,你看我现在如此狼狈不堪,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南宫幻伤感地说道。 “大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地。我愿意与你长相厮守长命无绝衰,除非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知道你的一片赤诚,说心里话,我愿给一人心,可是我现在是戴罪之身真的不合适,真想你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可是……可是……现在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南宫幻因为芊月公主说的话感动了自己,倔强的思想有点松动。 “大哥哥,我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这些年我每天都梦见你,多么想天天见到你,可是你一直那么忙,我又不敢打扰你,你可否知道我的入骨相思啊……” “大哥哥知道,你如星如月般皎洁,纵然你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我消得人憔悴又能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水中捞月,说实话大哥哥真的不敢想将来,再说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南宫幻心中明白,他和芊月公主的感情是没有好结果的,但又拿不起放不下,不知道如何处理为好。 “大哥哥,你的意思是说‘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你是在拒绝我吗?” 芊月公主接着心痛地继续说道。“我日也思君夜也思君,你就给我这个答案吗?你现在就跟我走吧,我们杀出去,那些狱卒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们远走高飞,到哪里都可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芊月公主拉着南宫幻的袖子央求地说道。 “公主,你回去吧,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逃呢,你回去吧多说无益……” “什么多说无益,呜呜呜……呜呜呜……我本想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没想到你就给了我这个答案,呜呜呜,呜呜呜……”芊月公主生气地说道并痛哭起来。 “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不能耽误了你知道吗,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南宫幻把芊月公主从监舍里推到过道上,然后重重的关起了牢门。 芊月公主没有想到自己见大哥哥会是这样的场景,心中的苦楚不知向何人倾诉。 南宫幻的“决绝”真的伤了公主,于是公主误以为大哥哥根本没有喜欢过自己,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但芊月公主太年轻了,想的问题简单,没有南宫幻想的那么成熟,南宫幻把她推出来,并赶芊月公主走其实是在保护芊月公主,更能说明南宫幻对芊月公主是很在意的,只有对爱的人才能付出一切保护对方的。 但是芊月公主却误认为南宫幻拒绝了自己,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有非常大的打击,最后哭哭啼啼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明镜台监牢。 在回宫的路上安仕全看见公主不停地掉眼泪又不敢多问,芊月公主最后只好悻悻而归,在心中恨死了南宫幻。 其实南宫幻一瞥回顾就能赢得芊月公主的芳心,还能让芊月公主“思君朝与暮”,但是南宫幻却无情地拒绝了芊月公主,就连雨柔和舒璎都感到诧异和震惊。 第37章 相煎何太急 芊月公主回到长乐宫又是一阵子的乱砸东西,乒乒乓乓的满宫狼狈不堪。心中的恶气是要出才行,如果一直憋在肚子里非憋坏了不可。 长乐宫什么都可以砸,只是一样东西是不可以的,那是南宫幻送给芊月公主的玉笛,那可代表情谊的,不可损坏的。芊月公主的脾气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所以舒璎和雨柔都不敢劝说公主。 芊月公主砸东西砸累了,还吩咐舒璎给他倒一杯茶喝,喝了继续砸。自古就有说法,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其实话意就是说男人追求女人有一定的难度的,如果女人主动追求男人的话是很容易的,但是女追男十有八九都不得好果子,因为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只有难于得到的东西才会用生命去呵护的。 芊月公主和南宫幻是个例外,虽然是芊月公主主动提出,但他们其实都是心心相印,只是南宫幻考虑太多顾及太多,就会因此而做出很多错误的决定,耽误了青春毁掉了人生,也伤害了别人。 芊月公主实在是砸东西砸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大声地狂怒道:“去,快去,把安仕全给本宫找来……”看来大小姐脾气真的不小,安仕全本是芊月公主的授业师父,怎么能直呼其名呢,可能芊月公主心中太火了,就随口而说吧,当然她也是有资格如此称呼的,安仕全毕竟只是一个奴才,而她自己却是贵为公主,也是合情合理的。 “公主,找安公公做什么?”雨柔问道。 “叫你去找就去找,管那么多干嘛,快去……”芊月公主有点暴跳如雷地说道。 雨柔从来没有看见公主发如此大的火,平时都是文文静静的,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公主的命令不可怠慢,不然又要惹公主生气了,于是雨柔就按照安仕全事先安排的联络方式,先找小太监未名,未名就会把消息传给安仕全。未名是安仕全的徒弟,也是安仕全的心腹。 未名的主要任务就是暗中保护公主并承担联络任务,消息传给未名了,不多久安仕全就手拿着拂尘小心翼翼地进了长乐宫。 “奴才叩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安仕全跪在地上向芊月公主叩礼。 “安公公,本宫命令你去把南宫幻那个薄情人杀了,呜呜呜……快去给本宫杀了他……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芊月公主看上去非常的认真,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好,那奴才现在就派人把他杀了。”安仕全从地上起身径直向外走。 芊月公主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任性一时的气愤,居然要求安仕全把南宫幻这个心爱的人杀了,芊月公主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仕全心中明白芊月公主只是一时的气愤,根本舍不得真的把南宫幻杀了,那只是大小姐脾气任性罢了。就连舒璎和雨柔听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着实吓了一大跳。 芊月公主睁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安仕全远去的背影,正当安仕全背影消失在尽头之时芊月公主才回过神来,然后连忙说:“快,快,快去把公公请回来。”舒璎听后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一会儿安仕全又回来了。 “公主,怎么了不杀啦,后悔啦啊!”安仕全笑呵呵地说道。 “谁让你真杀他,我只是说教训一下就可以。”芊月公主嘟起嘴叽叽咕咕地说道。 “哈哈哈……奴才知道您舍不得杀他的,哈哈哈……” “师父啊,你还真的想去杀他啊,我是说教训一下……马上就要三司会审,虽然主审人没有确定但大家都知道时间很快了。还有能不能在没有定罪之前您帮我求求父皇嘛,让他老人家放过大哥哥好嘛?万一真的被定罪了就铁板钉钉了,再也没有翻案的机会了,现在营救还来得及嘛……” 芊月公主口气大变,不像先前那么蛮横不讲理,突然一下子温柔多了,其实温柔*良这才是芊月公主的本色。 “好好好,师父知道了,我尽力在皇上面前替他说情,但不保证真的有效哦。”安仕全无奈地答应了芊月公主的要求。 “好,既然答应了就拉钩……”安仕全和芊月公主都伸出小手指同时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猪,哈哈哈……哈哈哈……” 营救南宫幻的除去安仕全一方,不但有刑部尚书人称“三才人”的开国公,而且还有南宫幻近亲之人,主要人员有徐长卿、燕姑和启功侯刘将军等人。三方最后不约而同组成一个团队一起营救南宫幻。 第二天在朝堂上形成了两大集团,反对赦免的人以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为代表,支持赦免的以开国公和启功候为代表。 皇帝南宫客从后堂走到龙椅前坐下,还没等众人叩拜就急急忙忙地说道:“今天朝堂上主要讨论蜀亲王毒杀朝廷大臣一案,各位爱卿各抒己见,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众人叩拜万岁之后,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皇帝南宫客,其实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所诉求,大家心里都在想先等等,看看皇帝陛下的态度如何,然后才能有的放矢。 “各位臣工,怎么都不说话了,看着朕干嘛,说说你们的意见啊。”南宫客不自然地说道。 “父皇,自古以来杀人者偿命,蜀亲王虽身流皇家之血脉,但这次真的给皇家丢尽了脸,胆敢毒杀两位朝廷重臣,是可*孰不可*,应当按夏邑新律枭首示众,给天下一个说法,堵上众人悠悠之口。”瞻亲王振振有词地说道。 瞻亲王话音刚落,清河郡王接着说:“父皇,从盘古开天到三皇五帝,再到父皇盛世清明,怎能容人做丧天害理之事,如果对毒杀朝廷重臣之凶手不追究的话,那岂不是寒了所有大臣的心,让所有大臣人人而惶恐,所以毒杀大臣之罪犯一定要重典,不可饶恕不可赦免……还请父皇定夺。”清河郡王一席话才是皇帝南宫客最担心的,最怕惹众怒。 清河郡王当然想处死南宫幻,那岂不是一箭三雕嘛,不但削弱了瞻亲王的势力,还直接打倒了蜀亲王,到头来清河郡王却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瞻亲王了解细节的话,肯定会保蜀亲王以此来牵扯清河郡王,可惜瞻亲王变成了清河郡王的棋子自己还不知道,真是可悲可叹。 “陛下,臣不敢苟同两位王爷的话,蜀亲王是大家公认的贤王,他毒杀大将军和忠义侯的可能性比较小,我看了所有卷宗和证人证言,不难发现蜀亲王是被人陷害的。”开国公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道。 “臣附议” 启功候也站出来附议开国公的观点。最后凡是和南宫幻交好的所有大臣都附议开国公的观点。 “父皇,您看他们这些刁臣居然替一个杀人犯说情,真是不叫话,再说蜀亲王毒杀大臣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就连他自己都无话可说,还有什么冤枉的啊,还请父皇圣裁。”瞻亲王反驳地说道。 “儿臣附议” 清河郡王开始附议瞻亲王的观点,王怀国和其他一些和瞻亲王、清河郡王交好的大臣也附议,搞的朝堂之上乱哄哄的,坐在龙椅上的南宫客不知道如何是好,支持严惩的占一半,支持宽恕的占一半。 “好了,行了,大家都乱哄哄的像什么话,有话就慢慢地说道,跟赶集市一样。”南宫客生气的大声说,顿时朝廷上变得鸦雀无声。“叫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你看看你们,像国家栋梁吗?” 支持赦免南宫幻杀人罪名的大臣都是燕姑和徐长卿在私下串联好了的,如果没有徐长卿和燕姑的努力,开国公一定是寡不敌众的。 只要有大多数朝臣反对对南宫幻定罪,皇帝都是没有办法的,要考虑到民意的,不可武断独行。现在朝堂上变成两个集团,皇帝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听从哪一方的好。 当然皇帝还是有自己的判断的,皇帝南宫客在心中一直坚持认为南宫幻没有杀人,一定是有人嫁祸栽赃的,但苦于没有确切的证据啊,所以让皇帝也非常为难。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退朝吧,都回去想想如何处理最好。” 南宫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向后堂而去,支持与反对的双方还在朝堂上争吵,有的还发生了肢体语言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在安仕全的劝解下双方才离开华景殿回自己的府邸而去。 下朝了大臣们都各自回家了,清河郡王却没有走,一直在华景殿外徘徊。 待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清河郡王折返回华景殿找到安仕全说道:“安公公,麻烦您传一下,本王要见父皇。” 安仕全和清河郡王还是有交情的,清河郡王时常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孝敬安仕全,安仕全也心安理得地收下,既然王爷要见陛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通传一下而已,举手之劳,安仕全就向皇帝请旨去了。 “陛下,清河郡王在殿外求见。” 南宫客坐在楠木床沿上“嗯”了一声说道:“他来干什么?” “这……奴才不知,陛下是否要见见?” “既然来都来了就进来说话吧。”南宫客随手拿起奏折开始批阅起来。安仕全出去把清河郡王请了进来,清河郡王心中甚是感激安仕全。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说话,什么事情就说吧”南宫客看也不看清河郡王继续看奏折。 “父皇,儿臣知道您仁慈,二哥他实在太过分了,胆大包天居然毒杀大臣天理难容,如果父皇……如果父皇不*心下手的话,您就交给儿臣去处理吧,儿臣会让他消失的无痕无迹的……为父皇分忧……”清河郡王大胆地说道。 安仕全一听满头冒汗,吓得直哆嗦。 南宫客听完清河郡王的话停止看奏折,两眼直冒金光,突然南宫客举起奏折直接砸上清河郡王的头上,清河郡王躲闪不及的额头被砸了一道口子,涓涓鲜血而流。“你真是混账东西,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你亲二哥,你下得了手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简直畜生不如啊,给朕滚……给朕滚……出去……混出去……”南宫客气的瑟瑟发抖,还从床沿上起身踢了两脚清河郡王,而清河郡王在那里一声不吭甚是委屈。 安仕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慌忙上前扶着南宫客,慢慢的转身坐在椅子上。因为生气南宫客感觉头有点疼,不停地用手指按压两边太阳穴。 “王爷,您还不快走,真的要等陛下大发雷霆治你的罪吗?”安仕全劝解地说道。清河郡王用手轻轻擦拭了下额头上渗出的鲜血,吃力地从地上站起委屈的退了下去。 “安仕全,你说朕怎么生了这个畜生,他怎么能如此对待他的亲哥哥啊……你说说如果他继位了,能容下幻儿和度儿吗?”皇帝南宫客气急败坏地说道。 “陛下,奴才不敢妄言。” “朕让你说你就说,恕你无罪。” “那好,奴才就说真话了,奴才认为三位王爷中人品还是蜀亲王,只是蜀亲王好像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是有人想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不然哪有这么多事故啊!” “你说幻儿没有心思,朕不相信,可能他隐藏的更深吧,朕还没有死他们哥弟三就开始掐,那朕百年后成什么样子都不敢想啊,难道像齐桓公一样尸虫出户三月不管,逐相攻击吗……”南宫客一边说一边伤感起来。 “陛下您宽心,您龙体康健,不说不吉利的话。”安仕全慌忙递上手绢让南宫客擦泪。 “朕还健在都这样,那以后真的不敢想啊,朕不给的不能要,朕主动给的才能要的,更不能抢,不然把朕看成什么了,看成昏君了嘛!”南宫客顿足捶胸。 “陛下龙体要紧,您可不能动怒啊……不过依奴才看蜀亲王可以赦免,毕竟很多证据还是有问题的,奴才也听说了一些,只是陛下您下不来台。奴才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稳定朝堂,不要出了什么乱子,让心怀鬼胎的人钻了空子。” “对对对,你个老东西想得周到。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平衡三方势力,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不然真的会生乱子的。”南宫客肯定又无奈地说道。 “陛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无罪释放蜀亲王,如此一来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就不敢轻举妄动,相互牵扯相互制约。” “好,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要等合适的时机才行啊,三司会审过程还是要走的,否则天下人会说朕包庇自己的儿子,只是主审官朕一直不知道定谁最合适。” 第38章 牢头 “陛下,奴才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还请先赎奴才宦官干政之罪。”安仕全试探性地说道。 “你个老东西,一辈子做狡猾的狐狸,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朕赦免你无罪,不过说的无礼的话罚你去掖庭做苦力去。”南宫客半开玩笑地说道。 “奴才以为开国公堪当大任,开国公不但为官清廉,而且是刑部尚书,符合主审官的条件,从人品上讲公正不倚不偏,更可贵的他忠心耿耿于陛下,还有他既然号称‘三才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说明他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当然了聪明人一定能深知陛下圣意的,他知道会怎么做的,无须陛下下旨即可。”安仕全分析的透彻,只是有点大胆冒险,为了公主也只好如此拼了。 “那好,就传开国公进宫。”南宫客下定决心地说道。 安仕全领了圣旨出宫直奔开国公府邸,开国公一看是安仕全来了心中就明了了,猜测一定是陛下为蜀亲王之事情而来的。 开国公早就揣测圣意,陛下一定是不舍得治罪蜀亲王,不然怎么会一拖再拖,按陛下风风火火的性格应该早就定罪并发配或者处死了,但陛下虽然口口声声说讨论讨论案情,其实心中早就有主意了,只是朝堂之上众人没有看清楚想明白而已。 “安公公,您怎么来啦,快快请上座,哈哈哈…” 开国公一看见安仕全慌忙迎上前去客客气气的施礼并吩咐下人,上最好的茶招待安仕全。 “侯爷,洒家没时间喝茶,您就快接旨吧。”安仕全宣读完圣旨,开国公火急火燎地跟着安仕全就进了宫。 开国公不愧是“三才人”,早就算准了皇帝会宣召他进宫的,就连朝服都穿戴整洁只等圣旨的到来。 在进宫的路上,开国公试探性地问了安仕全一些问题,想提前知道皇帝宣召他的用意,虽然能猜测一二,但圣意难测不可大意。最终开国公在安仕全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刚好和细节猜想的吻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开国公胸中有数了,知道如何处理蜀亲王事件了。 开国公进宫后,直接进了华景殿后堂,皇帝端坐在楠木坐床上,三面屏风上刺绣的各色飞禽走兽活灵活现甚是威严。 “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开国公三跪九叩南宫客。南宫客看见开国公心情好了许多,和蔼地说道:“爱卿快请起,你年事已高,以后就免了跪礼吧……” “臣诚惶诚恐,自从周公立礼乐以来,历朝历代君臣之礼不可不重视,臣也不例外,还望陛下恩准。” “果然如此,那就随便你吧,朕今天找你来是另外之事……朕最信任你,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着实辛苦你,不过这件事非你莫属……” “臣惶恐,陛下您吩咐就是,臣当效犬马之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那好,朕是想让你担任主审官主审幻儿事件,当然了要公正公平合理有据酌情处理,决不可枉费朕对你的信任…让王怀国和桑桂怀协助你,你看如何啊?” “陛下,既然是三司会审,大理寺卿和明镜台都参与进来是合情合理的,更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免得有人私下说陛下偏袒,既然是臣主审,请陛下给臣全权处理之权利,望陛下恩准。” “好,朕准你所奏,切记要在立春之前把时间给朕了,不可拖延,越是拖延朕越不放心,你可明白?” “臣明白,臣知道如何做了。” 南宫客所说之意是想尽快放出蜀亲王,自己是皇帝既然把蜀亲王下了大狱,又不能朝令夕改,但还是需要个台阶下的,于是安排开国公去主审就是想不要给蜀亲王定罪,如此一来朝廷也能稳定,对天下百姓和朝廷都要好处了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在想方设法赦免南宫幻的罪行,希望能走偏锋,但同时也有人打南宫幻的主意,特别是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一直对师兄清溪子把掌门之位传给南宫幻耿耿于怀,更感到不可接受的是清溪子居然在死前把自己逐出师门,等于让自己做了孤魂野鬼在江湖上抬不起头。 狼狈为奸本就名声不好,逐出师门之事情只是一个方面,其实狼狈为奸更想得到的南宫幻手上的武功秘籍和缘瓢。 有人打南宫幻的主意,也有人为南宫幻担惊受怕,一时间南宫幻成了香饽饽。一说到关心南宫幻这个问题上,不单单是和南宫幻有交情的人,就连一面之缘的人也开始担心南宫幻了。 要说一面之缘还不如说有人对南宫幻一见钟情。一见钟情的不是别人,而是南宫幻曾经的“敌人”刁绿兮。 刁绿兮从和南宫幻分开后,天天冥思苦想着南宫幻,只是自己身不由己,自己是南宫度的门客,南宫度和南宫幻本就是对头,所以刁绿兮不可随意性的想见南宫幻就见南宫幻,同时还要南宫幻是否答应见刁绿兮呢。 刁绿兮从知道南宫幻被下了大狱之后总是茶饭不思,甚是担心南宫幻的安全,时时刻刻悄悄地打听南宫幻的消息,曾几次冲动的要孤身一人劫狱,都被父亲刁金斗阻拦最终没有得逞。 刁绿兮和父亲的名声本就不是很好,和南宫幻走得比较近的人根本不愿意跟刁绿兮做朋友,更不会透露南宫幻的一切信息,于是刁绿兮只好从南宫度口中得知南宫幻的一切情况。 刁绿兮每次听到南宫度如何设计陷害南宫幻中推测南宫幻还活着,明镜台是王怀国控制的,刁绿兮是南宫度的人,根本不可能直接进监狱去探望的,要想探望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否则比登天还难。 刁绿兮芳龄二十,相貌端正貌美,特别是她的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特别的迷人,不知道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他对那些公子哥没有一门心思,唯独对南宫幻情有独钟。 刁绿兮不但相貌堂堂,而且身材也非常的出众,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刁绿兮的杨柳细腰赛笔管,并且莺声燕语的特别动听,难怪南宫度身边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都对刁绿兮有非分之想,当然了也有人使用毒招想得到刁绿兮都被她识破,最终都全身而退。 刁绿兮也可说得上倾国倾城,肤若美瓷,唇若樱花就像个尤物一样,让人倾国倾城,可以说她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只是刁绿兮的脾气都点大。总的说,人还是善良清纯有点少不更事,容易让人利用。 刁绿兮想见南宫幻唯一的办法只能去明镜台监狱,但要想进入监狱的话可难了,那些狱卒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特别会折磨犯人,如果刁绿兮如此漂亮的美人落在他们手中的话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 可在刁绿兮心中,只要为了见南宫幻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古人有云,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依,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明镜台监狱的牢头是个中年猴腮相的色鬼,不但好色好酒,经常就是在值班的时候都醉意醺醺的,如果兴致来的话,他还喜欢把犯人的衣物脱光进行赤裸裸的侮辱,让犯人一丝不挂的在潮湿的地牢里学各种动物的嚎叫,如果学的不像的话轻则棍棒相加,重则铁链锁琵琶骨。就连那些狱卒都叫他是魔鬼,不要说对那些犯人了。 可想象,如果刁绿兮落入牢头之手的话会是个什么下场。虽然刁绿兮心中明白,一旦进入明镜台监牢的话那就是生死之交。刁 绿兮真是大胆,她想既然牢头是个色鬼,何不如用色相勾引牢头,然后通过牢头进入地牢就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意中人了。 打定主意后刁绿兮天天都去明镜台监狱故意“邂逅”牢头,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终于机会来了。 刁绿兮假扮成一个远方人,进京城投奔亲戚的,结果亲戚故去,一无亲二无戚的,于是就在大街上讨饭。 “大爷大爷,给点钱吧,给点钱吧……” 刁绿兮一边假装找人讨钱一边远远的看见牢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故意上前一把抓住牢头就说:“大爷大爷,给点钱吧,给点钱吧……” “去去去,找老子要钱,老子进‘牡丹香’还没钱呢!” 牢头一把把刁绿兮推倒在地上,刁绿兮假装委屈地大哭起来还说:“你们官家人太欺负人了,我一个小姑娘使那么大的劲弄疼我了,呜呜呜……呜呜呜……” 牢头一听是“姑娘”二字眼睛都直直的,牢头走近一看姑娘满脸泥土,但从脸颊轮廓和身材上看还不赖,于是就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士,怎么上街乞讨啊?” “呜呜呜……我是从圆山来的,投奔我娘舅的,结果娘舅去世了,无亲无故的只好上街乞讨了,大爷能给点钱吗,我三天没有吃饭了……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三天没有吃饭了确实可怜,可是大爷我真没有钱……” “大爷,给口饭吃也可以啊,您就行行好可以吗,我三天都没有吃饭了。”刁绿兮故意用手撩起麻布裙子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好好好,哈哈哈,本大爷是个善良人,要不你跟我走好不好啊……”牢头一边说一边看刁绿兮高高突起的胸部,牢头心想何不如带回家好好享受一番,虽然看上去有点脏,但洗刷干净了说不定是个美人呢!” “我愿意,我愿意,只要给口饭吃做什么我都愿意。”刁绿兮更加大胆的搔首弄姿引诱牢头,牢头都看傻了还伸出舌头在嘴唇舔了舔,甚是恶心。 “那去我家可以吗,我给你好吃的行不行啊?” “去你家行吗?你家那位你不怕啊?” 牢头一想,家里的那位黄脸婆最近一直找自己麻烦说自己在外面藏了人,万一带回家的话,那岂不会中了黄脸婆的意,到时候有嘴都难说清楚了。 既然不能回家,自己也没有钱啊,如果有钱就在外面租一间房子养起来了,可也不合适啊……牢头想了想说:“有办法了,哈哈哈,你跟我走吧,你愿意去牢房里面住吗,当然不是让你坐牢,只是让你住在里面还有吃有住的可以吃饱饭,进出都随意不会有人阻拦你的,你愿意吗?” 刁绿兮一听牢头上钩了慌忙答应说:“去哪里都可,全听官人安排。”刁绿兮还假装害羞的样子继续说:“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只是在牢房里人家有点委屈……” 牢头慌忙把刁绿兮扶起来,用手轻轻地抚摸刁绿兮的手背说:“我的宝贝,我会好好疼你的,你放心吧,应该有的被褥都买新的……哈哈哈……” 刁绿兮最终达成了自己的愿望进了明镜台监狱,牢头因为没有钱,就命令狱卒凑钱去街上买了一些被褥和吃的,同时按刁绿兮的要求特别准备了好酒。 官大一级压死人,所有狱卒都胆怯牢头的淫威,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积蓄给牢头准备了需要的东西,虽然是不情愿的但敢怒不敢言。 刁绿兮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女装直接靓瞎了所有狱卒的眼睛,那些狱卒原以为牢头带回来的只是一个丑女,还在私下里取笑牢头,可没想到在大街上捡回一个如此靓丽温柔的女孩。 于是所有狱卒都开始联想翩翩自我幻想,当然联想归联想,幻想归幻想,但不能真的想。大家都知道牢头心狠手辣,他们是见过牢头如何对付犯人的,那就是个魔鬼,只是牢头不敢对南宫幻用刑,牢头心中还是明白南宫幻可是王爷,万一那天出去了,那岂不是连自己小命都没有啦,所以耍了个小聪明。 牢头看见刁绿兮如此曼妙漂亮,心中暗暗窃喜,这不是天上掉下一个大姑娘嘛,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刁绿兮,连眼色都绿了。刁绿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如此漂亮的美人,谁人不爱谁人不醉,更不要说牢头那样的低层人士了,就是很多皇亲贵族的公子也很难拥有如此靓丽的美人。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过来,给你准备了好多吃的,你不是几天没有吃饭吗,好好的吃一顿就早点歇息吧。”牢头着急地说道。 “不合适吧,现在大白天的就歇息,还是等晚上吧……”刁绿兮假装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这牢里面一团漆黑,白天也是夜晚,夜晚更是夜晚,哈哈哈,哈哈哈……宝贝快点啊,大爷我等不及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39章 表白 “别啊。…别啊……我还没有吃饭呢,等我把饭吃了好不好啊,你就先忍忍吧。” 刁绿兮假装温柔。牢头确实是个大色鬼,刁绿兮刚刚梳洗完毕就想媾和,还动手动脚的实属下流至极。 “我的心肝宝贝,你快点啊,我等不及了啊,我全身热啊,要冒火了啊。…”牢头急不可待百爪挠心地说道,就连刁绿兮吃饭的时间都感觉时过三秋了。 “你急什么,我们以后可以慢慢地来啊,朝朝暮暮在一起多好,何必一时急急忙忙,能不能像个爷们儿啊?”刁绿兮一边说一边斟了一碗酒递给牢头,在斟酒的过程中趁牢头不注意的时候,刁绿兮向酒了下了“舒骨散”。 “舒骨散”是阴阳派特有的毒药,只要人吃下一点点就连骨头都像玻璃一样清脆,稍微轻轻一敲骨头就会咔嚓咔嚓的断裂,如果要想得到根治的话必须要有解药的,不然只能每天伴着骨折的声音过日子了。 要说解药的话,其实“舒骨散”根本没有根治的解药,只能暂时的缓解,必须每三天就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呼吸都会使肋骨断裂。 “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你过来嘛,陪我一起喝酒嘛,酒足饭饱才能有力气的嘛,哈哈哈……”刁绿兮把一碗酒递给牢头,让牢头喝,但牢头就是不喝,怕喝酒误了美事。 “我的美人,我就不喝了你喝吧,哈哈哈。…我怕喝酒耽误了我们的美事啊,哈哈哈……”牢头用手轻轻的抚摸刁绿兮端酒的手。 “哎哟,大哥,不耽误不耽误,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嘛,怎么也要先拜天地喝了交杯酒才能入洞房的嘛。…”刁绿兮使出浑身解数想引诱牢头上当将自己的毒酒喝下。 “好好好,我的美人,交杯酒喝就喝怕什么,哈哈哈。…”牢头与刁绿兮手挽手端起酒咕咚咕咚的把一碗酒喝得干干净净,还把碗倒过来说:“你看一滴都不剩的哦,哈哈哈……” 牢头喝下了刁绿兮的毒酒,刁绿兮暗暗窃喜,没有想到牢头真的上了自己的当,看来明镜台监狱要完全控制在刁绿兮手上了。 “唉呀,大哥,今天是大喜,让兄弟们都过来喝一碗酒吧,犒劳犒劳大家,好不好啊!”刁绿兮建议地说道。 “不不不,美人,你可不知道,我们有规矩的,值班期间不能喝酒的,不然王大人知道了,我们担当不起啊!” “什么王大人不王大人,明明是你不给我面子的嘛,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就喝一点而已有什么关系嘛,也不是让他们喝醉啊。”刁 绿兮和牢头正兴致勃勃的喝酒,在不远处几个狱卒早就流口水了,那些狱卒平时本就清平,那有什么钱喝酒嘛,看见别人喝酒当然心就痒痒的,只是迫于牢头的淫威不敢说出来而已。 “好好好,我的美人,听你的,兄弟们来吧,一人一碗喝了赶快滚蛋,不要耽误老子的好事。”牢头对狱卒大声地说。 几个狱卒一听能让自己喝酒,一窝蜂地上前争着把两坛子酒喝个精光。根据喝酒的先后顺序一个一个的都倒下了,还有个狱卒喝的摇摇欲坠的就是不倒,最后还是刁绿兮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那个狱卒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下好了,明镜台监狱除了门口的几个守卫还在正常值守以外,内部的所有人都被刁绿兮用“舒骨散”“醉”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刁绿兮去见南宫幻了。 明镜台监狱因为在地下,终年潮湿,很明显能闻到稻草发霉的味道,刁绿兮一直用手捂住口鼻,还用另外一只手在口鼻前不停的扇风,以此祛除恶臭的味道。 监狱里关押了很多人,有江洋大盗也有朝廷官员,但都是皇帝亲自过问的犯人,只有大案要案的犯人才能关押在明镜台监狱的。 刁绿兮从过道上走过,关在监舍里面的犯人衣衫褴褛全身脏兮兮,一个一个的犯人都有气无力的哀求道:“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刁绿兮一个监舍一个监舍认真地找,一直都没有看见南宫幻的影子,刁绿兮有点急不可待,心情急躁还有几分激动。 刁绿兮只是听说南宫幻关押在明镜台监狱,但具体关押在那里她并不知道,这次冒险去见南宫幻完全是没有思想准备,还是背着父亲悄悄潜入的,如果被父亲发现了的话肯定会阻止她见南宫幻的。 爱情是个玄乎的东西,经常让人思悠悠恨悠悠,恨入骨髓爱不丢。 刁绿兮一直沿着过道走,转了好几个弯都没有发现南宫幻,可能是刁绿兮想急切地见着南宫幻,于是在过道上撕心裂肺地大喊:“南宫幻你在那里啊,你在那里”“南宫幻你在那里啊,你在那里。…幻哥哥你在那里啊,你在那里……” 刁绿兮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南宫幻就关押在尽头的那个监舍,因为他是王爷,所以单独关押,但刁绿兮因为紧张激动,一直没有看见南宫幻,南宫幻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就从墙根站起来,走到监舍的小门前一看究竟。 南宫幻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但他没有答应,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幻从牢门的缝隙看见一个姑娘在不停地找什么人,看背阴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于是南宫幻心想可能是找别人吧,也许是和自己同名而已。刁绿兮还是一直大声呼唤,还不停地问那些犯人:“你看见南宫幻了吗,你看见南宫幻了吗。…你们看见我的幻哥哥了吗,你们看见我的幻哥哥了吗……” 刁绿兮退着步子到了南宫幻的监舍前,突然看见一人披头散发地站在监舍的门边,看上去很像南宫幻,于是刁绿兮定眼一看果然是南宫幻,于是大声地说:“我找你好苦,你怎么不答应我啊,呜呜呜。…”刁绿兮看见南宫幻变得如此狼狈,心情特别的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两滴眼泪不听话似的掉了下来,就连说话的口气都有几分责备和撒娇。 开始南宫幻还没有认出那个女孩子是谁,最后才想起那是他救过的蒙面刁姑娘。 “你怎么来啦,你是来看我的?”南宫幻疑惑地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啊,我不是来看你还能看谁啊!幻哥哥,你好嘛。…”刁绿兮开始哭泣起来。 “别别别,你不要叫我幻哥哥。”南宫幻听见刁绿兮第一次叫自己幻哥哥有点不适应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刁姑娘你还是直接叫名字吧,叫幻哥哥有点不合适。…哦,我不明白明镜台守卫森严你怎么进来的啊!”南宫幻非常的疑惑,于是就多问了一句。 “外面那些狗腿子都被我给收拾了,我现在想来就来,怎么了,想见见你不可以吗?” 刁绿兮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女人心海底针,最难琢磨,还是变色龙,对于南宫幻那样的公子哥更不懂女儿家心事,在说话上面没有艺术,更不懂得如何讨好女孩子。 “我有什么好看好想的啊,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萍水相逢而已,你冒险来看我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再说我不需要人想,你快走吧,不然被人发现了就走不了了,你快走吧。…”南宫幻不停的催促刁绿兮赶快离开地牢。 “幻哥哥,要不我把你救出去吧,你跟我走,去哪里都可以好吗?我们找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男耕女织好好过日子好吗。…”刁绿兮央求地说道。 “我没有杀人我跑什么,那不是正中了心怀鬼胎之人的下怀嘛,如果我逃跑了有理也说不清了,我是不会走的,你赶快离开这里,你看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来,你赶快走吧。”南宫幻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并催促刁绿兮赶快离开牢房。 “幻哥哥,你可知我相思苦,苦相思,思断肠,人未知啊,我刚来你就赶我走吗?” “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里真的不合适你,你赶快离开这里。”南宫幻斩钉截铁地说道。 “幻哥哥,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就在这里天天陪着你。”刁绿兮耍起了大小姐脾气蛮不讲理地说道。 “你疯了啊,还天天陪着我,你可知道那些狱卒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你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你听话好不好啊,你回去吧。”南宫幻着急地说道。 “你着什么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你是在担心我吗?”刁绿兮自作多情地说道。 “我。…我……哎呀,反正你必须马上立刻离开这里明白吗?” “哈哈哈,幻哥哥,你是真的担心我吗,真的吗?别不好意思,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我听着呢。…” “哎呀,你想哪里去了啊,我是说这里对你不安全明白吗,万一被发现了,把是死罪的,明白吗?”南宫幻解释地说道。 “我可不是朝廷官员,我是江湖人士我怕什么,不受那些虚伪的大臣们管的。我好不容易才进来,我怎么能走啊,再说你可知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啊!” “你快走吧,我求求你可以吗?” 南宫幻心中也明白,可能刁绿兮喜欢上自己了,但自己并不喜欢她,虽然说不喜欢,但还是感动刁绿兮冒险来看望自己,心中甚是感激,当人在困难时候,雪中送炭的那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锦上添花的人大多都是势利之人。 “幻哥哥,我们现在是相思相望不相亲,那我为谁春?我不过就是想和你长相厮守嘛,我有错吗,我一来你就赶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你可知我与你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你同啊,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刁绿兮大胆地说道。刁绿兮的大胆有点超过儒家女孩子的矜持,但在真爱面前还是要努力去争取的,不然就会流水而过再难抓住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里真的不合适你来好吗,就算你说得对,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长相见呢,你真的应该走了,听话好吗?” “幻哥哥,我众里寻你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发现你一直在赶我走,你放心吧,就是外面的人醒了我也不怕,没有我他们就是死路一条,我给他们下了‘舒骨散’不听我话的,只有天天陪着骨折过活吧。” “你。…你怎么这样呢,再说那些狱卒有什么错啊,你下毒手?”南宫幻气愤地说道。 “好了幻哥哥,你不要生气了,我等会儿给他们解药就是了。” 刁绿兮看见南宫幻有点生气,也只好答应给那些狱卒解药,但那些解药只能管三天,具体缘故南宫幻就不知道了,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刁绿兮经常去看南宫幻,刁绿兮进出明镜台监狱就像是逛市场一样来去自如。 “幻哥哥,你可知道我们上次一别之后我经常梦见你吗,也许是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吧,都是我自己找的,但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你当初救了我啊,如果你当初不救我,就没有现在这件事情了。…”刁绿兮开始埋怨起南宫幻了,南宫幻本就心地善良,一看见刁绿兮的样子总是下不了拒绝的决心,也就为以后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刁姑娘,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需要啊,我现在很好,你走吧,以后就不要来看我了,你就是来了我也不见得。”南宫幻故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但刁绿兮毫不介意,也许女人在情人面前智商都是零吧,居然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一切,正如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幻哥哥,我只是想说我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难道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吗?真的感叹自己有点可悲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刁绿兮开始感叹起来,感觉自己的这份感情前途渺茫,不知何处可以停下来歇息。刁绿兮感叹后继续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反正我就认定你了,这辈子爱一次就够了,不管你如何对我。…” 南宫幻因为刁绿兮的言语感动了,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于是给自己留下了后遗症。 感情这个东西如果把握不好就会偏离,更会引火烧身害了自己毁了别人。要说刁绿兮对南宫幻的感情真要下个定义的话,那就是刁绿兮有点一厢情愿,所以刁绿兮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流金岁月,南宫幻却不知。 之前南宫幻确实不知道刁绿兮对自己有感情,也根本想不到的,本身他们就是对手,当然也有说法不打不相识嘛,因为南宫幻的气度不凡吸引了刁绿兮,刁绿兮心甘情愿的倾心与南宫幻,只是南宫幻自己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道,直到刁绿兮去监狱见到南宫幻的时候,听了刁绿兮的话语才判断刁绿兮喜欢自己了。 南宫幻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还品行纯良,哪个女孩子不会喜欢的呢! “刁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南宫幻转身不再看刁绿兮,然后继续说:“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吧,你走吧,我希望你莫多情,情真伤人。”说完话南宫幻走到墙壁边坐在地上闭起眼睛不再说话。 “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在多情啊,呜呜呜。…我也不是没有人要,一定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刁绿兮号啕大哭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往监外走去。 正当刁绿兮走在转弯处,几个狱卒醒来恶狠狠地举着钢刀挡住了去了。 “快快快,把她抓起来。” 远处传来牢头的声音,刚才是因为牢头以及狱卒被迷倒了,现在醒了发现自己上当了,不管怎么样应该不会放走刁绿兮的。 还没有等狱卒向前一步刁绿兮一个翻身就在几个狱卒的身后点了穴道,然后不慌不忙的等牢头的到来。 牢头走近一看,几个狱卒都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吓着了牢头,牢头颤抖地问道:“你是谁,胆敢闯明镜台监狱还下迷魂药给我们。…” “我不是胆敢,我是想来就来,你可听明白了,你们几个人都喝下了我的‘舒骨散’,如果识相的话就给我老实点,不然就等死吧。…骨头断裂的声音很好听吗,你们想尝试一下吗?” 刁绿兮因为在南宫幻那里去表白结果吃了个闭门羹,本就心中郁闷,加上看着牢头那个猴腮相心中更是不高兴,于是轻轻地敲了一下一个狱卒的腿,只听见“劈啪”的骨头断裂声音,牢头吓得直打哆嗦。 当然牢头还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舒骨散”的厉害,根本不敢反抗。 “姑娘,请给小人赐解药吧,我以后都听您的,都听您,您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刚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对不起。”牢头跪在地上央求道。 刁绿兮头也不回地直接就往外走,然后随手从头顶上把解药扔了过去说道:“这是解药,只管三天,之后就看你们听话不听话了。”然后扬长而去。 第40章 投靠大首领 南宫幻的无情拒绝确实伤了刁绿兮的心,世界上最难还的债就是情债,感情之事情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就算你是断案高手也未必能把情债断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刁绿兮就好像是个孔雀一样自作多情的开屏。爱是不分对与错的,只分深与浅,一旦用情了,就很难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粒尘埃,故此还是希望有情人钟情眷属,且行且珍惜。 爱情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如果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或者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那注定一生孤寂,如此爱情便只好在折磨与煎熬中度过,何来爱情滋味之美妙呢! 刁绿兮是背着刁金斗去看南宫幻的,所以刁金斗一直不知道内情,只是感觉女儿从上次刺杀南宫幻失踪并自行回来后性情突然就发生了变化,但又不知道那里发生了变化了。 刁金斗于是经常看见刁绿兮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有时候还傻笑。刁金斗毕竟是男人,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开始还因为女儿生病了,但又一看不像生病的样子,刁金斗就有点糊涂了冥思苦想总是找不到原因。 女儿大了不由父母确实如此,女孩子一旦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总是喜欢发呆冥思苦想或者幻想什么,所谓的闺深如海就是说女孩子的思想很难懂,如大海一样深不可测。 但是刁金斗发现自己的女儿刁绿兮不知道为何经常突然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还蛮不讲理特别的刁蛮,经常训斥下人,动不动就打下人的板子,就连服侍刁绿兮的贴身丫鬟都搞不懂大小姐怎么了,又不敢多言语,只好委屈的当出气筒了。 其实不是刁绿兮野刁蛮,而是刁绿兮自己心中郁闷,心中的怒火无从发泄,那下人就首当其冲了。刁绿兮幻想是“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可现实却不是那样的,现实却是“妾身似落花,君心如流水”。所以刁绿兮心情郁闷性情大变了,反正就一句话总之是拿不起放不下。 刁金斗看着自己的女儿越来越古怪越来越看不懂,但也无计可施,身边又没有合适可靠的人可以问问出个主意什么的。刁绿兮的生母去世得早,在刁绿兮生下几个时辰内就血崩而死,刁金斗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刁绿兮拉扯大确实不容易,虽然刁金斗在人生道路上跟错了人,但却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这一点上还是给他点个赞。 南宫幻蒙冤下了大狱,所有身边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吗,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南宫幻,正此时远在去北方路上的狼狈为奸也没有闲着,一边直奔塔河少数民族集聚地一边沿途抓少女处女双修和吸髓。 因为狼狈为奸到处抓少女处女双修,害了无数家庭,所以狼狈为奸的名声在江湖上臭名昭着,就连孩童哭闹不止只要说狼狈为奸来了,马上止哭乖乖地听话。 塔河少数民族是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几代人以来一直向中原政权称臣,每年都向中原政权缴纳贡税,马匹牛羊无数,中原政权赏赐塔河少数民族铜铁以及食盐等,但在边境也有自由贸易的,塔河少数民族用活的牛羊马或者牛羊马皮换取中原的珠宝丝绸等奢侈品。 但只要双方一旦开战的话,官府对私下交易管理的严格,直接就影响了塔河少数民族中的贵族生活质量,所以天下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不变的华夏大民族,其实大家都是尧舜禹的后裔都是亲人,没有必要杀伐满天血流成河。 但总有一些人野心勃勃地觊觎不该有的东西,于是给天下老百姓带来了无妄的灾难。 塔河少数民族政权从西蜀国灭亡到夏邑国取代而之起就不再听从中原政权的话了,经常在边境地方烧杀抢掠,发生几次兵戎相见最终都是塔河少数民族失败而告终,但在口头上称臣实际上却暗渡陈仓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特别是塔河少数民族的首领勾陈股野心勃勃,一心想灭掉夏邑国横扫江山坐拥天下抱得美人归。 想归想,但能不能实现却是个现实问题,勾陈股几次挥兵南下都被夏邑朝廷派大军灭了,后来勾陈股就想是不是策略有问题,如果硬碰硬确实是鸡蛋碰石头,不能强攻就智取,要想智取勾陈股听从了军师冷风轩的计策——要想灭掉夏邑国必须从夏邑国内部瓦解外部军事威胁双重合力。 勾陈股想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大量招募夏邑国民中对朝廷不满或者受到迫害的人为己用,在不久前的大战中,忠义候领兵大败勾陈股的军队,最后经过艰难的谈判双方才撤兵停止了杀伐,但是在勾陈股心中是不服气的,表面上是称臣,内心却极为抗拒。要想招募人才狼狈为奸就属于典型的例子,所以狼狈为奸也决定去投靠勾陈股。 狼狈为奸知道塔河少数民族政权招募中原能人能手,凡是忠于首领勾陈股的,不管是什么背景都可以留下为其所用并赏赐美酒美人或者高官厚禄,狼狈为奸算是“幸运”,否则将是无头苍蝇一样,如果他们一旦被勾陈股招募了的话就像有主子的狗一样不再会满世界流浪了。 狼狈为奸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确实疲惫加上烈火神功对身体灵魂的吞噬有点熬不住了,坚持最后一口气终于到了塔河,终于到了勾陈股的大本营。 “师妹,这段时间太累了,先歇息下吧,我实在走不动了。”狼道士一屁股坐在地上央求地说道。 “也好,确实累了,师兄你喝口水。”狈道士把水壶盖子拧开并把水壶递给狼道士,狼道士看也不看拿起水壶就咕咚咕咚把一壶水喝个精光。 在不远处就是塔河少数民族集聚地,那里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穹庐”,又称“氊包”或者“毡帐”。那就是传说中的塔河毡帐包,是塔河少数民族特有的居住建筑。 毡帐是由架木、苫毡、绳带三大部分组成,原料非木即毛,可谓建筑史上的奇观,游牧民族发明特有贡献。毡帐架木包括套瑙、乌尼、哈那、门槛等;苫毡由顶毡、顶棚、围毡、外罩、毡门、毡门头、毡墙根、毡幕等组成;毡帐的带子、围绳、压绳、捆绳、坠绳的作用是保持毡帐的形状,防止哈那向外炸开,使顶棚、围毡不致下滑在风中掀起来,总之对保持毡帐的稳固坚定和延长寿命都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塔河远在偏僻的边疆,但那里来来去去做生意的人很多,也非常的繁华,当然了跟夏邑国的丰都城相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了。 狼狈为奸在城外休息了片刻就直接进了城,在城里城外转了几个圈后发现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塔河到处都是毡帐,大大小小外貌特征都差不多,难怪狼狈为奸会迷路。 “师妹,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啊,我们不是从这里入城的吗?”狼道士站在最初入城的地方疑惑地说道。 “师兄,你看那么多毡帐一模一样,怎么看上去都一样的啊,我们迷路了。”狈道士回道。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们问问?”狼道士继续说。 “如何问啊,你没有听见嘛,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不知道叽里呱啦地说道的什么。”狈道士确实有点听不懂塔河少数民族语言,难怪也无法问路的。要想问路的话必须找个懂中原话的人,狈道士心中想。 “师妹,这样不是个办法,我们得想个法子啊,不然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不知找到什么时候啊。” “师兄,问题是我们现在该向谁毛遂自荐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对对对,我们找谁都不知道,如何找啊”狼道士想了想继续说:“师妹,我们应该找首领的毡帐,只有见了首领才能行的,下面一般人根本没有那样的权利,也不能满足我们的请求的啊。” “师兄说的有道理,问题是不知道哪一个毡帐是首领的啊!” “如果漫无目的地找是不行的哦,我们得想想办法。”狼道士沉思了会儿又说:“我有办法了,你看我的。” 狼道士话刚刚说完,只见他一伸手用力一收然后翻手一掌打出去,一招烈火神功之“城门放火”,一股熊熊烈火包围了眼前的毡帐,瞬间毡帐被大火包围,然后就有人浑身一团火冲出毡帐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有喊得喊哭的哭,叽里呱啦地说道什么狼狈为奸一句话都听不懂,但可看得出那些浑身着火的人表情狰狞痛苦。 火势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四处逃窜。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是来投靠首领的,如此一来是不是树敌太多啊?” “师妹你不懂的,我这叫打草惊蛇知道吗,我们不是找不到首领到底在哪一个毡帐吗,那就闹出个动静来,自然就有人前来问话的,那样我们不就能够找到大首领了嘛!”狼道士还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感觉自己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如此一来塔河的官兵自然就找上门来的了。 狼狈为奸因为在光天化日之下放火烧了游牧民的毡帐,所有人都亲眼目睹,塔河人本就彪悍,自然不让凶手离开,于是团团围着狼狈为奸,狼狈为奸也不发一句话也不辩解静静地在那里等候什么。 狼道士分析得有道理,确实有人去报官了,不一会儿就有官兵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开走开,大将军来了,这里怎么走水了?” “就是他们两个放的火,我们亲眼看见的,他们是凶手”很多民众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过来一看狼狈为奸是中原人打扮,感觉事态严重,自己不敢做主,于是非常生气地说道“给我拿下,押去见大首领”。 然后几个士兵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狼狈为奸捆绑起来,狼狈为奸也不反抗任由其捆绑。狼狈为奸的打草惊蛇办法真的奏效,果然可以见到大首领,狼狈为奸心中都暗暗窃喜。 说到拿下狼狈为奸的那个将军不是别人,就是塔河少数民族政权的大将军勾陈弘晏。勾陈弘晏是大首领勾陈股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心腹。在塔河按照权利排名的话,第一大首领勾陈股,第二是太子勾陈洪,第三是军师冷风轩,第四就要数大将军勾陈弘晏了。 勾陈弘晏把狼狈为奸的两人押到大首领的毡帐前停了下来,独自进了毡帐,大首领正襟危坐在正中的坐床上,面前放着一个桌案,桌案上摆放着几坛羊奶酒和一些牛羊肉等,两边分别蹲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服侍着。 从衣着上看稀奇古怪的,没有中原人那么讲究。大首领有点微醺,满脸的大胡子下面能清楚地看见有点微红微红的,大首领时而盘坐时而斜靠在靠背上正和手下人谈的正欢,台阶下面的左边分别坐着几位王爷陪酒,右边是太子和军师,靠近门的地方空出了一个位置,那是大将军盘坐的座位。 “大首领,刚刚抓获了两个中原人,十分可恶居然放火烧了我们的毡帐,还请大首领发落。”勾陈弘晏恭恭敬敬地站在毡帐的中央声如洪钟地说道。 “什么?中原人,岂有此理胆敢烧我们的毡帐,那就直接拉去砍了。”大首领头也不抬地说道然后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勾陈弘晏转身就出了毡帐只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地说道:“我们是来投靠大首领的,我们要见大首领……对,我们要见大首领……”勾陈股听见有人大吵大闹也不与理会自己喝自己的羊奶酒。 杀一两个人是容易的,但要得到两个好的帮手却是难上加难的,军师冷风轩听见外面有人吵闹,担忧错杀了能人异士,军师于是想如果敢在塔河敢放火的人一定是有胆量的人,连忙建议说:“大首领,既然是中原人敢放火,那何不听听为何放火啊,且不要闹什么误会啊!” “哈哈哈,军师不必理会,不就是怕死的中原人嘛,在死前嚎叫几声正常的,不必理会”大首领勾陈股满不在乎地说道。“喝酒……喝酒……”大首领自顾自地继续喝酒。 “大首领,不可不可,还是听听缘由吧,再杀也不迟的啊!”军师恳请地说道。 “那好吧,既然军师都发话了,本大首领就给个面子吧!”大首领勾陈股放下酒樽继续说道:“那就把人带进来问问。”说完话大首领张开大嘴一口吞下侍女喂他的羊肉。 军师听见大首领应允不先杀人于是起身就走出毡帐,看见几个人正押着狼狈为奸的两个人向远处走去,连忙大声地说道:“将军,把人带回来,大首领要见见。” 大将军听见军师如是说了,也连忙转身把狼狈为奸押入大首领的毡帐,在路途上大首领不怀好意地说道:“算你们走运,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狼狈为奸也不说话只是高傲的往回走。 因为狼道士有点高傲自大,没有注意毡帐的门有点矮,头硬生生地碰了上去。引得坐在毡帐内的人大笑起来。 “说吧,见本大首领什么事情?”大首领看也不看地问道,自顾自地把玩起酒樽来。 “大首领,我们是来投靠您的,我们不是奸细。”狼道士大声地说道。 “对,大首领,我们是来投靠您的,我们确实不是什么奸细。”狈道士也补充地说道。 “哈哈哈,你们不是奸细,放火烧山毡帐居然说不是奸细,哈哈哈,建议删除,真是可笑”大首领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我们真的不是奸细,再说小小的绳子能捆绑我嘛,哈哈哈……”狼道士大笑起来,轻轻一用力捆绑狼道士的绳子就断成几节。 狈道士也轻轻一用力绳子也断成几节,这突然起来的状况吓坏了大将军勾陈弘晏,勾陈弘晏以为狼狈为奸要刺杀大首领,一个轻功翻身直接当在大首领面前然后大声地吼叫道:“保护大首领。” 门外的卫兵听见“保卫大首领”几个字后冲进来十几个大汉手持弯刀围着狼狈为奸。大首领倒是心里一惊,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军师看的真真的,军师知道如果狼狈为奸要害大首领的话,就凭大将军根本不是对手,可以判断从中原来的两个人是奇人能人不可怠慢。 “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军师看见情况不妙,生怕双方误会动起手来。连站到双方的中间以此隔开对方并劝解地说道:“都把刀放下,都放下,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地说好吗?”大将军勾陈弘晏看了大首领一眼,大首领给他使了个眼色,大将军勾陈弘晏才收起弯刀,命令卫兵退出毡帐。 “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大首领在这里听着。”勾陈股有点心虚地说道。 “大首领,我们确实不是奸细,我们的确是来投奔您的,知道您在招募能人异士,于是就毛遂自荐来了”狼道士抱拳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们是能人异士,哈哈哈,本大首领怎么没有看出来啊,哈哈哈……再说见我也不应该放火的啊?”大首领不客气地藐视地问道。 “回大首领的话,我们师兄妹就是江湖上人称的狼狈为奸是也!”狈道士也抱拳诚恳地说道。 “啊!什么,你们就是狼狈为奸?不会骗本大首领的吧?”大首领勾陈股不相信地说道,但一听到狼狈为奸还是有点惊讶。 “对啊,大首领说得对,口说无凭的啊,你们说你们是狼狈为奸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我们是要见真功夫的。”军师冷风轩反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拿出证明来啊,拿出证明来啊……哈哈哈……”所有人都跟随军师的话重复着,还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第41章 特殊的任务 “不就是露一手嘛,有什么难的啊!” 狼道士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勾陈弘晏的佩剑往回轻轻一勾,宝剑“嗖”的一声出鞘悬在半空中,然后狼道士再用烈火神功的第一招“悬河泻火”,食指轻轻一点一束火光包围宝剑,瞬间宝剑从剑尖到剑柄一点一点地融化,一滴一滴的铁水掉落在地上冒起一股股青烟。 紧接着狈道士也用烈火神功第二招“引风吹火”,手指指着地上的铁水,滚烫的铁水又是瞬间飞灰湮灭得无影无踪,留下一道黑黑的痕迹。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虽然是强行修炼的,没有心法作为引导但也算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狼狈为奸的一个小小的献丑直接看呆众人,众人也是第一次看见天下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的。 众人都在羡慕狼狈为奸上乘武功的同时,只有军师却在思考如何重用狼狈为奸二人,军师冷风轩想如果能留下狼狈为奸为己所用一定能助大首领完成南下吞并夏邑国成就其霸业。 “好好好……”大首领勾陈股一边拍手一边高兴地说道。 “既然你们有真才实学也算得上能人异士,但那也得要献上头筹才行,不然如何能服众人啊,大首领手下的能人异士很多,但要想得到重用必须要建奇功才行的哟。”冷风轩把能留下为大首领驱使的条件轻轻松松的告诉了狼狈为奸,也算得上看得起狼狈为奸了。 “大首领,您放心,我们师兄妹绝不会辜负您的厚望的,您只要能收留我们二人,您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吧,我们必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狼道士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说来,军师您看看有什么任务二位可以担当啊,具体就您安排吧!”大首领勾陈股看见狼狈为奸如此高的神功心中窃窃暗喜,能为其己用一定能助力自己成就霸业。 军师冷风轩起身抱拳道:“谨遵大首领命,奴才一定能安排好两位道长的去处,既然是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哈哈哈……哈哈哈……” “大首领,我反对重用两位道士,我听江湖人士说二位不但背叛师门,还给师门招来灭门灾难,而且还背叛了瞻亲王,如此苍黄翻复,朝三暮四的人怎么能重用的呢,我看不如直接扫地出门算了,要么直接取其性命不留祸患。”大将军突然起身对大首领说道。 军师一听有点不服气地反驳道:“大首领,我不敢苟同大将军的观点,我们塔河民族需要各色能人异士,只要能为其所用不看出身不看过去,只要对大首领忠心耿耿足矣。” “军师,你……你……你怎么能如此帮一个下三滥的人说话啊,你不知道狼狈为奸臭名昭彰吗,他们不但害人家姑娘还吸食其骨髓,真是极度可恶可恨,我看还是不要养虎为患为好,不要到头来反咬一口……”大将军勾陈弘晏不屑一顾地说道。 大将军并非为了塔河民族,其实他是为了私心,害怕狼狈为奸真的被重用了,迟早有一天会取代其自己的地位。 “大将军,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攻击他人的啊,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不就是怕取代你的位置嘛,但塔河民族的未来才是最大利益,谁也不能损害的……”军师一言中的直接戳中要害。 “你……你……你……”大将军勾陈弘晏气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一天争论不休的成何体统,本大首领已经决定了,狼狈为奸留下,只是具体如何安排还是听从军师的意见。”大首领勾陈股不厌其烦地说道。 “奴才谨遵大首领命。”军师冷风轩高兴地说道。“既然大首领把二位交给我,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啊?”军师征求狼狈为奸的意见地说道。 其实完全可以不这样问话,直接下达任务即可,但军师毕竟是文化人儒雅之士,做事情还是有凭有据有棱有角的细腻,征求人家的意见也是尊重人家,这点处理方式军师还是做得不错的。 “我们二位全听军师调遣,终身为大首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狼狈为奸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表明自己的决心和忠心。 “这样吧,既然你们是从中原来的,对中原的情况比较了解,再加上曾经也是瞻亲王的人,对夏邑朝廷了解甚多,那就去夏邑办差吧。”军师分析地说道。 “军师,我们刚刚从夏邑逃过来,现在又回去是不是不妥啊,那不是再次落入虎口吗?”狼道士有点为难地说道。 “对啊,军师我们真的不能去丰都,那里本就在通缉我们的。”狈道士也补充地说道。 “怎么,不是说听从我的安排的嘛,还没有开始就不遵守命令了吗?”军师有点轻蔑地说道。 狼道士向军师抱拳到:“军师,我们师兄妹不是不尊命令,只是确实有难言之隐啊……主要是瞻亲王一直在通缉我们,就算我们去了如何展开工作,我怕耽误了大首领的大事,如果在疆场上我们师兄妹会冲在最前线,绝不退缩,我们狼狈为奸也不是吃素的……” 狈道士也紧跟着说:“对对对,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们的威名也是名扬大江南北的,不是我们胯下海口,就是单打独斗现在天下还没有人是我们师兄妹的对手……” 众人一听狼狈为奸的话确实有几分相信他们的武功能力,但大将军却在旁边嗤之以鼻极不高兴。 军师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中间一边拍手一边微笑着说:“既然你们的武功天下第一,那还怕什么瞻亲王啊,再说我也没有叫你们明着去,就不可以暗着去办差啊,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这次派你们去就是让你们暗中私下去和清河郡王南宫词接头的,不是让你们去跟瞻亲王打交道,怕什么呢,就算真有什么问题凭在下的武功能束手就擒的嘛,那还不是杀个鸡犬不留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军师的意思是说我们暗中去了,难道暗渡陈仓吗?”狈道士不解地问。 “对头对头,就是让你们暗渡陈仓。到时候我会修书一封只要你们把信交到清河郡王手上就算完成任务了,如果清河郡王有什么话直接带回来就行了,其实任务就是传递鸿雁这么简单的,还有就协助清河郡王登上太子之位。难倒你们没有这个办事能力嘛?”军师怀疑的口吻问道。 狼道士慌忙起身向大首领和军师抱拳道:“大首领,军师您二位放心,我们狼狈为奸定当不辱使命完成任务,再把丰都城给搅上一搅,让他们尝尝惊恐万状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 “军师,不过嘛……不过嘛……既然是卖命的活,可也得有条件交换的啊,恐怕这个军师就不能做主……”狼道士拐着弯说。 “只要二位能留在夏邑能完成使命,需要什么就尽管说,要金银财宝还是香车美女,我们大首领都会答应你们的。”军师担保地说道。 “我们不要金银财宝香车美女,我们只要大首领一统天下的时候许诺帮助我们抢回缘瓢做道宗的掌门人和天下武林盟主即可。”狼道士讨价还价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个小小的掌门人和盟主嘛,本大首领准了,到时候天下都是我的,难道这件事情还做不到吗……”大首领快言快语地答应了狼狈为奸,只是能不能实现就是后话了。 “那就是说大首领答应了?”狈道士赶忙问道,其实是想确认下大首领说的话是不是算数的。 “君无戏言,本大首领什么时候说的话不算数了啊,你们就放心地去吧。”“这次你们去夏邑的目的主要是联络清河郡王,然后里应外合的击垮夏邑朝廷,让本大首领一统天下成为霸主,直到那一天各位都是功臣,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为天下霸主干杯。” 众人听见大首领如此说了都起身端着酒杯齐声说:“恭喜大首领,贺喜大首领。”然后相互示意把羊奶酒一饮而尽。 塔河少数民族政权和清河郡王勾结都各有利益,清河郡王想当上太子将来君临天下,而大首领勾陈股呢却是想借助清河郡王的力量一举拿下夏邑国扩充自己的版图,虽然是合作但各怀鬼胎,迟早会分道扬镳的,只是暂时有共同的利益而已。 所以狼狈为奸的任务就是联络清河郡王,把双方的决定和计划传递,实施他们见不得光的勾当。 狼狈为奸在塔河待了几天,大首领送去了无数从夏邑边境村庄抓来的少女供狼道士淫乐。狼道士本就阳盛阴衰,需要进行双修采阴补阳中和体内的阴阳平衡。 而狈道士本就是女人却恰恰相反,但也需要吸食人的骨髓以此达到体内的阴阳平衡,不然狼狈为奸会被体内的那股阳气吞噬蚕食而亡。 几天后狼狈为奸带上军师修书南下,马不停蹄的向夏邑京城丰都城进发。 一路上狼狈为奸还是危害一方,凡是经过的地方总有少女被狼狈为奸祸害,如果只要有人反抗都会被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活活烧死,更可怕的是如果在偏僻的地方没有食物的话,狼狈为奸就把糟蹋了的少女架在树枝上然后用烈火神功的“怒火中烧”慢慢地烤熟尸体,然后咀嚼充饥。 狼狈为奸经过几天的跋涉,终于进入中原腹地。 “师妹,我们到黄金镇了,这几天一路上风尘仆仆风餐夜宿的确是有点乏了,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然后再赶路。”狼道士建议地说道:“师妹你看,前面就有家客栈我们去填补填补再走好吗?” “好的,全凭听师兄的,这几天也确实累了休息下也好,但时间不要耽误久了,大事要紧。”狈道士用手锤锤腰锤捶大腿继续说“还真有点酸疼,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几股气体又开始相互蚕食了。” “师妹,你不是竹筒里面有备份脑髓嘛,你先吃一点抵消下,不要走火入魔了。” 在回丰都城的一路上,狼狈为奸祸害了几个少女,狈道士为了随时可以吸食骨髓补给身体的需要,还专门用一个竹筒盛装了之前没有吸食完的骨髓以备不时之需。 “没关系的师兄,我还能熬的只是感觉现在需要吸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数量也越来越大了。”狈道士担心地说道。“好了师兄我们进去吧。”狼狈为奸并肩走进一家叫“黄金客栈”的客栈。 狼狈为奸走进客栈一看,里面人头攒动生意爆满。只是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个空出来的桌子。从进入夏邑国境后一路上都看见有海捕文书通缉狼狈为奸的,就连“黄金客栈”的门口都贴了一张大大的通缉令。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再加上去丰都城是执行秘密任务所以狼狈为奸是乔装打扮的,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 “店小二,给大爷来十斤牛肉十斤上好的酒,再来几个小菜。”狼道士刚落座就大声地说道。 “好嘞……” 店小二微笑着小跑到桌子前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大声地回答道,并提起桌子上的水壶给狼狈为奸的二人分别倒了一碗茶水,然后转身大声地重复地说道:“十斤牛肉十斤上好的酒,再来几个小菜……” 不一会儿工夫店小二从后堂出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牛肉和小菜几碟,还外加两壶酒。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把食物摆放在桌子上说:“客官您的酒菜上好了,二位慢用,您还有何吩咐?” “去去去,大爷我饿了,不要在这里啰嗦。”狼道士极不耐烦地说道,然后直接用手抓起一块牛肉狼吞虎咽起来。狼道士确实是饿了吃相看上去有点恶心,但狈道士毕竟还是女人,吃牛肉的时候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只是喝酒总是一仰而尽。 坐在狼狈为奸的邻桌上有四个大汉,从打扮上看也是江湖人士,他们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 其中一个大胡子喝口酒大声地说道:“兄弟们你们听说了吗,道宗掌门人蜀亲王被下大狱了,现在就关在明镜台监狱,听说要斩首了不知道是否真实。” 一个穿着青衣的人接话道:“大哥怎么可能的啊,蜀亲王毕竟是王爷,怎么可能斩首,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儿子啊,我看消息肯定有误,不可信不可信……” “真的,绝对真实,听说蜀亲王毒害朝廷大臣,好像是什么什么大将军,还有一个什么什么侯爷,虽然他是亲王但毒害大臣可是死罪的,皇帝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只好杀了自己的儿子了,实属无奈的啊。” “那如此说是真的了?”另外一个穿黄衣服地说道。 大胡子继续肯定地说道:“绝对真实,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大哥?”穿白衣服的大惑不解地问。 “听说道宗缘瓢在南宫幻手上,说不定还有什么武功秘籍的呢,听说不管谁得到缘瓢谁就是道宗掌门人和天下武林盟主,江湖上谣传有人要劫狱营救蜀亲王,只是具体不清楚是哪些门派要去营救。” “啊!这些大哥都知道啊?我们怎么没有听说啊!我看营救是假吧,想得到缘瓢怕才是真呢!”青衣大汉惊讶地说道。 “这么隐秘的事情我也是听说的,只是不知道是否属实。如果我们能拿到缘瓢就好了,就可以号令天下武林了。”大胡子遗憾地说道。 “哈哈哈,大哥,你就不要空想了,天下那么多江湖高手,哪有我们的份儿啊,还是不要做梦了,哈哈哈……哈哈哈……” “哎……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其他几位大汉都异口同声地说道了几次“可惜了”。 第42章 三司会审 坐在邻座的几位江湖人士所谈的话狼狈为奸全部听得真真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狼狈为奸二人听说南宫幻被下了大狱心中一阵狂喜。 南宫幻是亲王,如果是自由身的时候不但行踪诡秘,而且有武林高手瑛姑和徐长卿的护佑,要想对其下手的话确实是难上加难,但如果关押在监狱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一是可以知道其所在位置,不用满世界乱找大海捞针;二是监狱那些守卫对狼狈为奸来说都是小儿科,故而对狼狈为奸是大好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狼狈为奸酒足饭饱之后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心有灵犀并说:“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突然仰头大笑,搞得其他在客栈打尖或者住店的客官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何二人大笑,但狼狈为奸二人心中窃喜的奥妙之处自有他们二人知道。 “师兄,你又有新计划吗?”狈道士喜上眉梢地问道。 “哈哈哈,还是师妹懂哦,你可知道南宫幻在监狱里面,如果我们去劫狱然后把他控制了,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天下武林岂不是我们师兄妹的了,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自满地说道。 “师兄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可是万一南宫幻不听我们的话怎么办啊!还有,师兄,我们这次是暗中潜入丰都城,不能闹得满城风雨,军师交代的任务重要,切不可耽误了。” “嘘……师妹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师妹你就放心吧,到时候人在我们手上,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不由他南宫幻了,再说我自有锦囊妙计,你听说过芊月公主吗?” 狼道士神神秘秘地说道,生怕别人听见了似的,其实在客栈内大家都在忙着填饱肚子,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偷听打扮成一个商人的谈话内容呢! “哪一位芊月公主?” “哎呀,就是前朝遗孤李烟雨,就是前朝亡国之君李霸天的第十八公主,后来被南宫客封为芊月公主……听说芊月公主和南宫幻的关系不错,他们二人好像情投意合,如果我们把芊月公主抓来此要挟南宫幻,还怕他南宫幻不听话吗,如果不听话我直接拿她双修,然后你再把她的脑髓吸得一干二净……” 狼狈为奸的算盘打得忒响,有时候计划是跟不上变化的,能不能达到目的就要看后续发展是否恰到好处,如果情况有变也许是狼狈为奸却无能力掌控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被狼狈为奸惦记上了总不是件好事情,出事是迟早的问题,只是时间而已。 狼狈为奸完美的计划对于南宫幻来说却是一无所知,万一计划真的成行了,那对南宫幻来说就是生死攸关的,打击伤害最大的。 狼狈为奸在“黄金客栈”吃喝完毕付完帐后并休息了片刻,然后出了客栈急匆匆向夏邑国京城——丰都城。 然而在丰都城的夏邑朝廷,南宫幻毒杀朝廷重臣之事的三司会审也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三司会审的主审官是人称“三才人”的刑部尚书房星瑞,副主审是明镜台主簿王怀国大人和大理寺卿桑桂怀大人二位协助。 三位主审人员都是皇帝南宫客钦点的,可以说考虑了各方面的势力,为了公平公正的原则,三位王爷的人都参与了进去,虽然刑部尚书房星瑞不是南宫幻的客卿,但一直推崇南宫幻,所以也可以说是代表南宫幻一方的势力。 南宫幻是亲王,要想定罪的话必须人证物证等都无异议的情况下才可以定罪的,就连皇帝都非常重视,皇帝自己不好亲自出面审判自己的亲儿子,但在明镜台正堂的屏风后面,皇帝暗中听审,皇帝暗中听审还是夏邑建国以来第一次,所以各方面都很重视不可怠慢。 在明镜台正堂,威严地坐着三位主审官,房星瑞端坐在正堂中间,左边是王怀国右边是桑桂怀。 肃穆的正堂,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当年皇帝南宫客创建明镜台衙门就是取其“明镜高悬”明镜监视,说直接点就是皇帝的耳目,监视天下的。 在正堂如狼似虎的明镜台衙役分列两边,只听见主审官房星瑞拿起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噢——”然后就是两边衙役用水火棍把地板杵的忒响,并阳刚的喊着“威武——威武——” 过程走过之后,房星瑞大声地说道:“带嫌犯——” 然后两个衙役从门外押着南宫幻走进正堂。南宫幻虽然定为嫌疑犯,但毕竟是王爷,所以就没有穿囚服,但还一直穿着当时抓捕下大狱时候的那件衣服,只是那件衣服脏了许多,没有原先那么鲜亮。 “蜀亲王,本大人受陛下嘱托主审毒杀朝廷重臣之案件,是在下职责所在,得罪了,” 房星瑞起身抱拳向皇宫的地方施礼,并继续说:“根据我夏邑律法,您是王爷免跪。来啊,给王爷赐座。” 房星瑞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衙役抬着一把太师椅放在正堂中间,南宫幻整理整理服饰然后抱拳对房星瑞说:“谢赐坐”然后漫不经心的坐下。 突然房星瑞再一次拍了下惊堂木并装模作样地大声地说道:“堂下是何人,那里人士,所犯何罪?” 南宫幻不慌不忙慢言慢语地回答道:“本王姓南宫,单名一个幻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就是当朝亲王——蜀亲王了?” “正是!” “那好,本官问你,蜀亲王你可知罪,你为何指使他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大将军,又为何毒杀忠义候,还请你如实招来……” “回大人,本王根本就没有毒杀任何人,大将军和忠义侯之死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大人明察。” “蜀亲王,根据证人证言,你确实去见过关押忠义候的监狱,还带去了酒菜,忠义候就是吃了你送去的酒菜然后中毒而亡的,经过仵作的检验在你送去的饭菜里检查出了毒药,那种毒药非常特别,那种毒药独一无二属于你的客卿徐长卿所有,并且徐长卿也跟随你进了监狱,如此说来你就是主谋,在事实面前你还不承认吗?”房星瑞振振有词地说道。 “大人,本王确实去见过忠义侯,本想安抚侯爷,侯爷一开始就是本王的下属,本王去看望他本没有什么错,更没有想毒杀他,本王也不知道为何酒菜中被人下毒了,再说本王也没有毒死他的理由啊!”南宫幻辩解地说道。 “蜀亲王,你还狡辩,明明是你指使忠义候杀死了大将军,然后你再毒死忠义候杀人灭口,在事实面前还是交代了好,免得受皮肉之苦。”王怀国恶狠狠地说道。 “大人,本王没有杀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说本王指使忠义候杀死了大将军你有证据吗?再说忠义候之死本就有疑问,酒菜是经过了好几个人之手,为何就说是本王毒死的啊,如要下毒的话,很多人都有机会,就连监狱的狱卒都有可能。” 南宫幻越说越激动,然后继续说道:“还有可能是忠义候自己畏罪自杀了,这种不是没有可能的啊,如果是有人先毒死忠义候,然后在剩下的酒菜中混入毒药也有可能啊,也就是说毒药是在本王离开之前就混入酒菜之中还是离开之后,这个问题都没有搞清楚,怎么能说是本王下毒了的啊……” “畏罪?那忠以侯一直在监狱里哪来的毒药呢?”房星瑞反问道。 “回大人的话,本王不是说了嘛,就是狱卒给的也有可能的啊,再说毒药确实是徐长卿的,徐长卿是本王的客卿,但也有可能是被人偷盗而去的,然后嫁祸于本王的……” “传徐长卿”房星瑞外表假装镇静,其实心中狂喜,如此一来要想定南宫幻的罪的话就难了。 徐长卿上正堂后跪在地上向三位大人行大礼,经过房星瑞的应允才起身回话。房星瑞的问话方式和内容引起桑桂怀和王怀国的不满,不满归不满,但又没有办法他是主审官,自己只是协助,没有更多的发言权。 “徐先生,本官问你,你可知蜀亲王用你的毒药给忠义侯下毒之事。”房星瑞大声地质问道。 “回大人的话,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蜀亲王借用本人的特有毒药给忠义侯下毒,但本人确实有一包毒药被盗,不知是谁盗走了的。” “那也有可能你和蜀亲王都是同谋。”桑桂怀实在坐不住了插话道。 “回桑大人的话,毒药是我的,并不能表示就是本人下毒的,更不能歪曲说我和王爷是同谋的,在王爷府邸那么多下人,谁都有可能偷盗的,再说如果是心怀鬼胎的人里应外合偷盗了毒药然后交给监狱狱卒再下毒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如此一来那岂不是冤枉了蜀亲王和小人吗,还请大人明鉴。” 徐长卿的狡辩直接让桑桂怀和王怀国傻了眼,他们二位都没有想到案情会发展到如此复杂,原以为只是走走过程就可以定南宫幻的死罪了,但更没有想到事件发生了翻转。 “在事实面前还狡辩,不要以为本大人温和,不要以为本大人不敢给二位上大刑。”桑桂怀恶狠狠地说道。 “桑大人,你是想屈打成招吗?”南宫幻插话道。 “这……这……”桑桂怀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像搞反了不知道谁在审谁了。 “徐长卿,本官问你,你敢确定你没有下毒吗?”王怀国问道。 “回大人话,本人敢确定两位大人之死确实与小人无关,更与蜀亲王无关。” 王怀国一听气急败坏地说道:“下毒的人不是你就是蜀亲王,要么就是瑛姑,反正就是你们三个人,你们不认也得认,没有选择。”王怀国停了停继续说:“传瑛姑上堂。” 瑛姑上堂后其它话都不说一直喊“冤枉”,搞的桑桂怀和王怀国不知所措。瑛姑和徐长卿都只是证人又不能对证人用刑,南宫幻是王爷也不能用刑,三司会审就卡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处理为妙。主 可问题是亲眼目睹忠义候刺杀大将军的两个证人也已经死亡,再加上忠义候已经死亡,对于南宫幻是不是主谋,大多是捕风捉影,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南宫幻做的。 经过长时间的审问最终一无所获,就连监狱当天当班的狱卒都上了堂做证,从多方面看就是个无头案件。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王怀国和桑桂怀早就用刑屈打成招了,问题是南宫幻是王爷,不可冒失,律法也不允许,所以王怀国和桑桂怀很是不甘心。 几个时辰过去了三司会审也没有审出个结果,最后在没有确切的证据面前主审官房星瑞不得不宣布把南宫幻继续收监。然后上报皇帝陛下再作处理。 皇帝南宫客一直在屏风后面,只是房星瑞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对于皇帝来说南宫幻不认罪是件好事情,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万一真的认罪了的话,皇帝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杀了吧又不仁心,不杀吧又无法给天下一个交代,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 南宫幻不认罪,皇帝内心是高兴的,也是皇帝内心希望的结果,如果不是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的话,早就下旨把南宫幻放了。 不过假装也要走走过程的,不能乱了朝纲,所以皇帝才选了亲南宫幻的刑部尚书房星瑞做主审官,如果主审官是其他人的话肯定百般刁难南宫幻的,万一南宫幻坚持不住认罪了的话岂不是更难办了吗。 南宫幻继续被关押在明镜台,因为三司会审没有定罪,所有的狱卒都是势力小人,大家也看得很明白,只要是没有定罪,那就说明有可能无罪释放,故而那些狱卒都开始巴结南宫幻了,把南宫幻关押在条件比较好的监舍,全天候的听候南宫幻的使唤。 因为没有定罪,徐长卿和瑛姑回到王府后高兴地跳了起来,全府上下像过年一样欢声笑语,有的下人开始准备如何迎接王爷回家了。 三司会审没有定南宫幻的罪的事情很快就传入后宫,最开始是贵妃娘娘先知道的,然后慌忙派了个宫女去知会芊月公主一声,芊月公主听见好消息后抱着舒璎和雨柔又是亲又是笑。 芊月公主也明白,只要三司会审不能定罪,说明大哥哥很快就被无罪释放的了,到时候又可以见着大哥哥以解相思之苦了。 芊月公主口上虽然说恨南宫幻的,其实心里一直有南宫幻,有时候有多爱就有多恨的,二者之间总是相辅相成的。 替南宫幻高兴的还有安仕全,安仕全一直陪着皇帝在明镜台的屏风后面暗听,安仕全也明白芊月公主的心思,芊月公主最喜欢南宫幻了,如果南宫幻出事的话芊月公主一定不会高兴的,安仕全也是爱屋及乌,所以心还是偏向南宫幻的。 瑛姑和徐长卿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懈怠的,回到蜀王府邸后,徐长卿专门找了瑛姑商量下面的事情。 于是徐长卿说:“瑛姑,王爷这次肯定是有惊无险了,无罪释放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一直忙这件事情,都把寻找道宗清泉子的事情耽搁了,王府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去寻清泉子,等王爷出来后就可以振兴道宗了,有了清泉子的支持的话将会事半功倍的。”徐长卿释怀地说道。 “对对对,把这件事情都忘了,寻找清泉子的下落是大事情,不可耽搁,你去吧,王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希望王爷回府的时候就能听见你的好消息哦。”瑛姑欢声笑语地说道。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动身,辛苦你了。”徐长卿客气地说道。 “先生您客气了,我们同为王爷做事情,我们职责所在,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哈哈哈……哈哈哈……”瑛姑豪爽地大笑起来。 “瑛姑啊,女孩子要矜持点哦,哈哈哈,在王爷面前你也这样大笑嘛,哈哈哈……”徐长卿玩笑地说道。 徐长卿知道瑛姑心里是喜欢南宫幻的,只是没有说出来,日久生情嘛,女孩子正值青云万里,能够理解的,真道是千金纵买相如赋,瑛姑脉脉此情不知如何诉啊 第43章 争讨喜欢 徐长卿的玩笑话让瑛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失了仪态,于是马上收敛夸张的表情十分羞愧难当。 徐长卿只是玩笑,瑛姑心中明白,是徐大哥故意取笑自己,玩笑并没有什么恶意。瑛姑虽为女孩子,但胸襟还是有的,不会在意徐长卿的玩笑话,但也提醒了瑛姑,女孩子就是要矜持点,不可失言失态,特别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可暴露自己不足的一面,免得带来不好的印象。 先祖为了形容女人的漂亮,于是创造了许多形容女人豪华的词汇,但只有一句话才是最为经典的,那就是“女人如花”。 女人本就如花如水柔情万千,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是天生尤物,于是也给自古以来的骚人墨客造就了许多抒发内心情怀的机会和佳作名篇。 在南宫幻的生命中,有三个不可不说的女人,第一个就是芊月公主,第二个就是刁绿兮,第三个就是合作伙伴瑛姑。 这三个女人不但性格各异而且都是千娇百媚的各有各的姿态。芊月公主从性格仪态上讲属于幼稚调皮、活泼可爱、内向害羞、异想天开、多愁善感、飞扬跋扈、慢条斯理、诚实坦白,从气场和相貌上讲的话属于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金枝玉叶、兰质蕙心、冰清玉洁、出水芙蓉、含苞欲放、小鸟依人; 刁绿兮从性格仪态上讲属于外向开朗、风趣幽默、聪明伶俐、豪放不羁、快言快语、聪明好学、脾气急躁、圆滑老练,从气场和相貌上讲属于闭月羞花、螓首蛾眉、国色天姿、淡妆浓抹、婀娜多姿、袅袅婷婷、花颜月貌、肤如凝脂; 而瑛姑从性格仪态上讲属于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正义正直小心谨慎、处事洒脱、少言寡语,从气场和相貌上讲属于双瞳剪水、靡颜腻理、宛转蛾眉、秀外慧中、楚楚可人、姹紫嫣红、明眸皓齿、眉清目秀。 总之南宫幻除母亲贵妃外生命中的三个女人可以说囊括了女人的所有优特点,每一个都是窈窕淑女、如花似玉、典雅高贵、天生丽质、秀色可餐。 故而也难怪南宫幻难于抉择,舍弃谁都是痛苦折磨,但是南宫幻始终不渝初心,要说爱得深浅上划分的话,还是更喜欢芊月公主多一些,关于刁绿兮和瑛姑最多只是一般朋友和合作者的情感而已。 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现实中有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当然也有自作多情的孔雀。爱与被爱本没有错,只是看是否适合,不适合的爱情多数是让人痛苦折磨的,也是让人消瘦烦乱的。 南宫幻三司会审后没有被定罪,对芊月公主、刁绿兮和瑛姑这三个女人来说都是件大好事,每一个人当听到好消息的时候都是手舞足蹈的,心中的喜悦无从可诉说言表。 但是南宫幻还是忧心忡忡的,虽然没有定罪,但并没有迹象表明会无罪释放的,不然就会当堂释放,既然没有当堂释放说明皇帝陛下还是有所保留的。 虽然皇帝还是有所保留,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应许任何人探监,皇帝其实所谓的保留都是给人看的,如果那么容易就被释放的话会留下话柄,大臣们会私下议论皇帝营私王法心藏私心,再说谁没有私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皇帝怀柔天下,不得不考虑臣民意见,为了朝廷的稳定人言可畏啊,所以皇帝做做样子还是要的,以此才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皇帝既然应许可以探监,倾心于南宫幻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首先是刁绿兮就有点按捺不住了,于是首当前往明镜台监狱探望。明镜台监狱对于刁绿兮而言本就来去自如,狱卒和牢头早就被刁绿兮控制了的,要想进去还不简单。 在三司会审的第二天一大早,刁绿兮就匆匆忙忙的进入明镜台监狱探望南宫幻。刁绿兮进入明镜台监狱,所有的狱卒就等于又可以多活三天,虽然刁绿兮掌握了那些小人物的命运,但甜头还是要给的,所以解药是必须要恩赐的。 “姑娘您来了,请进请进快请进……” 牢头早早地就候在明镜台监狱的大门口等刁绿兮,因为是再一个三天期限,需要吃解药的时候,所以牢头期望刁绿兮能来,所以早早地就在牢门口迎接。 “前面给本姑娘带路。”刁绿兮看也不看低三下四的牢头毫不客气地说道。 牢头和其他狱卒就像哈巴狗一样跟在刁绿兮身后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生怕得罪了刁绿兮完结了自己的性命。 刁绿兮急不可待地来到南宫幻的监舍前,看见南宫幻坐在墙角闭着眼睛在冥思苦想着什么。刁绿兮心想肯定是幻哥哥在修炼什么武功,于是刁绿兮怕打扰南宫幻还特地转身对牢头说:“脚步轻点,不要打扰了幻哥哥。” 牢头一听马上止步再也不敢跨出一步,害怕惊扰了南宫幻惹了刁绿兮不高兴,如果刁绿兮真的不高兴了,对牢头来说等于就是丢掉了性命。 刁绿兮在监舍门前静静地等着南宫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南宫幻才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睛,然后把放在地上的缘瓢放入怀里。 刁绿兮看见南宫幻气存丹田,练功结束了,马上命令牢头打开牢门冲进去连忙扶起南宫幻并喜悦地说道:“幻哥哥,练功好啦,来来你先坐下,我给你准备的桂花糕,你尝尝好吃不。” 南宫幻借助刁绿兮的力量起身,坐在一条斑驳的板凳上有点疲惫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啊!” “我想你了,就来看你了啊,你尝尝桂花糕好吃不,我亲自做的。”刁绿兮打开盒子拿出一块桂花糕喂给南宫幻吃。 桂花糕刚送在南宫幻的嘴边,南宫幻把头一歪拒绝道:“谢谢刁姑娘有心了,我不饿,你先放那里吧。”刁绿兮停下手,桂花糕拿在空中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放弃十分尴尬。 “没关系,既然幻哥哥不饿,那就等等,饿了的时候再吃吧,那我陪陪幻哥哥说说话。”刁绿兮认认真真高高兴兴地说道。 “刁姑娘,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来了嘛,这里是监狱,真的不适合你来,你还是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你回去吧……” “怎么了,幻哥哥,我刚来你就撵我走”刁绿兮有点不悦地说道。“我欲把相思说与你,却浅情人不知。”刁绿兮掉下了眼泪,然后用长袖轻轻的擦拭。 “我知道你有心了,但这里是监狱,肮脏晦气之地,真的不适合你来,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可以来这里啊,你看你如此美艳动人玲珑剔透,一定能找个更好的人家,你就放过我吧,我现在真没心情谈什么将来,希望你能理解我。”南宫幻无奈地说道,然后把脸转向一边。 “幻哥哥,我是一日不见你,思之如狂,你就真的那么决绝嘛?”刁绿兮黯然伤神地说道,心中的苦楚不知道如何表达,表情十分委屈。 刁绿兮的话语正被前来探监的芊月公主听见,芊月公主一看一个女人的背影正对着自己,那个女人披肩长发,从背影判断正好豆蔻年华。芊月公主看见一个女人在南宫幻的监舍里独处心中醋意大发,于是气愤大声地说道:“哟,这谁啊,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啊!” 刁绿兮突然听见有人重复自己的话,还以为是狱卒在多嘴正起身转头大声地说道:“谁在学本姑娘——”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姑娘带着一个丫鬟站在监舍门外。丫鬟手上提着一个篮子。 牢头看见刁绿兮不高兴了,怕得罪了刁绿兮不给自己解药于是慌忙上前解释说:“刁姑娘,对不起对不起,不是小人的错,她……她是公主,小人拦不住啊……” “大胆奴才,胆敢对我们公主如此无礼——” 雨柔仗着自己的主人是公主,训斥的对刁绿兮说,刁绿兮那会甘拜下风啊,从二人的穿着打扮看,应该是宫里的人。 “哟,什么公主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前朝余孽啊,还什么公主呢,哈哈哈……你还以为现在是西蜀国啊,哈哈哈……现在是夏邑国了,西蜀早就亡了……”刁绿兮不服气地说道,还故意摆出高傲的样子。 刁绿兮心中想想都知道,既然来探监,说明都是喜欢南宫幻的,早就听坊间传闻说前朝十八公主喜欢蜀亲王,今天一见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然后刁绿兮走出牢门绕芊月公主看了一圈。“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这身段这小嘴,还真有点妖艳,幻哥哥能看上你这个前朝余孽嘛,你就不要做梦了……”刁绿兮讽刺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对我们芊月公主大不敬,就不怕上奏陛下治你罪吗?”雨柔用手指着刁绿兮,被人气地的话都有点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封了个公主嘛,那至多也是个亡国的公主,你看看一个奴才都如此横,幻哥哥能喜欢你这种盛气凌人的人嘛?”刁绿兮嗤之以鼻地说道,然后绕到南宫幻身后故意做出亲密的举动。 “你……你……”雨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芊月公主听见刁绿兮如此讽刺挖苦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芊月公主也明白既然来探望大哥哥的,说明也是喜欢大哥哥的,于是芊月公主冲进牢房拉着南宫幻就说:“大哥哥,你说你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你告诉她你是喜欢我的……你是喜欢我的……”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南宫幻有点招架不住不知道如何是好,南宫幻张圆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刁绿兮看着芊月公主拉着南宫幻撒娇的样子,自己也不示弱,快步转到南宫幻面前,强行把芊月公主和南宫幻分开并恶狠狠地说道:“幻哥哥是我……” “大哥哥是我的……” “我的……” “我的……” 芊月公主和刁绿兮争论推搡起来。 芊月公主看见刁绿兮也给南宫幻送了桂花糕,提起桌子上的篮子就扔在地上说:“大哥哥不吃你的,大哥哥只是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芊月公主本就飞扬跋扈盛气凌人,想以此强大的气场压倒刁绿兮。 “你不要过分了,如此粗鲁,幻哥哥会喜欢你吗,幻哥哥就是喜欢我做的桂花糕。” 刁绿兮一边说一边捡起扔在地上的篮子放在桌子上,取出一块桂花糕给南宫幻喂吃。 芊月公主看见刁绿兮给南宫幻喂桂花糕,气急败坏的一抬手把刁绿兮手上的桂花糕打落在地上说:“大哥哥才不吃你的,大哥哥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 “好啦好啦,你们都不要吵啦……” 顿时安静了下来! 南宫幻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有完没完啊,你们都回去吧,谁的我都不吃,回去吧。”说完话南宫幻生气的坐到墙角去,表情非常的无奈。 正在这个时候瑛姑也进来了,手里也提个篮子,也是专门给南宫幻做的桂花糕。说来也巧合,居然三个女人都给南宫幻做了桂花糕,三个女人一台好戏就要上场了。 刁绿兮跟芊月公主都在忙着争风吃醋,根本没有注意监舍外又来了个姑娘,看上去满头银丝白发非常的飘逸。 雨柔看见监舍门外站着一个人,用手拉了拉芊月公主的衣袖,芊月公主才注意到又来了个人。刁绿兮看见芊月公主看着门外,于是侧头一看,监舍外站着个“老婆婆”,自己还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哟,又来了位啊,这位可是位老婆婆耶,连老婆婆都跟我争了啊!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刁绿兮气得牙痒痒地说道。 “谁是老婆婆,谁是老婆婆。”瑛姑听见有人说自己是老婆婆生气地说道:“我还是大家闺秀,谁说我是老婆婆……谁说我是老婆婆……”瑛姑辩解道。 “哈哈哈……哈哈哈……” 刁绿兮和芊月公主第一次有了默契,都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完后刁绿兮说:“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头发都白了还冒充大家闺秀啊,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你……你……”瑛姑气得两眼冒火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宫幻看见瑛姑来了,慌忙起身走到牢门前说:“瑛姑,你来啦,王府还好吧!”然后转身对刁绿兮和芊月公主说道:“你们不要乱说,瑛姑本就是个姑娘,只是他修炼了崆峒派的绝世武功才少年白的。” “王爷,王府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徐先生已经启程寻找清泉子老前辈去了,您就放心吧有我呢!” “等等等等,幻哥哥,你刚才叫她什么,叫姑姑,真不害臊,都当姑姑的人了还跟我们争,怎么说当姑姑了都是长辈啊,还勾引晚辈,简直是伦理纲常都不要了”刁绿兮刁钻跋扈地说道。 “对啊,伦理纲常都不要了,居然还喜欢大哥哥,不害臊……”芊月公主与刁绿兮再一次保持一样的态度。 “怎么了,只准你们喜欢,我就不可以喜欢啦,我偏就喜欢王爷了,你们能怎么着吧!” 瑛姑是个矜持的女孩子,虽然一直没有表露对南宫幻的爱意,但那份真情一直放在心中,既然别人都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喜欢就喜欢,有什么错呢。 自己对南宫幻的那份情虽然受到了别人的挤兑,但能借他人之口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瑛姑心里还是乐滋滋的。但是当南宫幻第一次听到瑛姑说喜欢自己,感到非常的诧异和惊讶。 南宫幻一听刁绿兮和芊月公主都误会了,连忙解释说:“刁姑娘,公主,你们都误会了,她的名字叫瑛姑不是我的姑姑,她是我的客卿,是崆峒派的掌门人。” “大哥哥,不管怎么说也不合适啊,你看她都满头白发的,一看年纪就比你大许多,怎么可以对你非分之想啊!”芊月公主不满并劝解地说道。 “公主,误会了,她是我的客卿,是和徐长卿一起保护我安全和起居的,你们想多了。” 南宫幻不管怎么解释,就是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明白,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南宫幻实在没有办法,就自己到一边看书去了懒得管三个女人争风吃醋。三个女人本就是一台戏,又特别是这三个女人都不是善茬,南宫幻能不头疼吗。 “什么,连起居都照顾上了啊!真不害臊,那么老了还觊觎大哥哥。”芊月公主一生气,一脚把瑛姑带给南宫幻的桂花糕踢了一地。 瑛姑还不识大体的,她知道芊月公主的脾气不好,也懒得惹她,于是什么也不说转身就向牢外走去,懒得搭理刁绿兮和芊月公主。 “哟,怎么走了啊,不看幻哥哥啦,哈哈哈——”刁绿兮讽刺起哄地说道,芊月公主也跟着起哄。 瑛姑走后剩下芊月公主和刁绿兮,她们相互的看了一眼对方,都“哼”了一声各自坐在相对的板凳上不说话。这个时候牢头讨好地说道:“就是,她怎么配王爷的,满头白发了还惦记王爷……” “滚,关你什么事。” 芊月公主和刁绿兮又一次地保持了默契,同时喝斥了牢头,牢头识趣地退下不敢再言语。 一个是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对牢头来说,那是一个都惹不起的,自己本就言轻卑微,还管起了王爷的事情,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芊月公主和刁绿兮就在那里僵持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先离开,双方都想用自己强大的气场逼对方认输。 两个倔强的女人在一起,能有输赢结果吗,那还不是最后两败俱伤。 刁绿兮本就是刁绿兮本就是江湖中人,从表情语言上漠视芊月公主和瑛姑,但在心里却是非常的重视对方,刁绿兮心中也明白,自己遇上了两个强劲有力的劲敌不可大意。情敌遇见情敌本就分外眼红,心中那头嫉妒的小驴一直活蹦乱跳的。 刁绿兮坐在冷板凳上大脑飞速的运转,想了想:“不如自己先离开,等芊月公主离开了自己再杀个回马枪,那岂不是自己最后成了大赢家啊。” 于是刁绿兮说:“好吧,你要在这里等就等吧,反正幻哥哥是我的,你是抢不过我的,我就先走了,哼……”刁绿兮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在走出牢门的时候,顺手扔了一包解药给牢头并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多活几天,好好伺候王爷!” 第44章 返回 刁绿兮一走,芊月公主心中万分喜悦,以为是自己强大的气场和高贵典雅的气质压倒了刁绿兮的蛮横刁钻跋扈。 人生之快意莫过于赢了自己的情敌,在芊月公主心里是沾沾自喜的。因为喜悦,所以蒙蔽了芊月公主的双眼,没有看清刁绿兮的心计,就连刁绿兮假意主动离开芊月公主和雨柔还起哄嘲弄,但他们却不知道刁绿兮用了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 刁绿兮对芊月公主的嘲讽不屑一顾,心中却暗暗发笑,觉得芊月公主久居深宫单纯简单心机拙劣,能和自己玩计谋的话那等于是班门弄斧不知天高地厚。 刁绿兮本就是江湖人士圆润狡猾,单纯的芊月公主怎么是她对手呢,但芊月公主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是自己赢刁绿兮。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芊月公主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然而芊月公主却看不透刁绿兮,所以在有些时候芊月公主总是处于下方的缘故,明眼看是芊月公主胜利了,实则是输了的。 当然输赢还要看最终谁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强者和胜利者,故而刁绿兮不在乎一时半刻的得失,而是看重最终是谁才是胜利者。 瑛姑和刁绿兮走后,南宫幻也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不再为几个女人争风吃醋而烦恼。南宫幻性情本就温和脸皮薄,对自己生命中的三个女人不懂得如何说拒绝的话,所以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女人大戏。 从南宫幻下了大狱之后,芊月公主仅仅见过南宫幻一面,当时情况复杂,都是匆匆忙忙的,很多心里话都没有说,现在好了,该走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芊月公主了,那就好好地和自己心爱的大哥哥说说话吧,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大哥哥的思念和牵挂全部吐露出来,让自己的心情也舒畅一下。 “大哥哥,来,吃我特意给你做的桂花糕,你尝尝好吃不。” 芊月公主挨着南宫幻坐下,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桂花糕喂给南宫幻吃。 南宫幻感觉芊月公主给自己喂桂花糕吃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连忙说:“公主,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吧。” 但是芊月公主却坚持给南宫幻喂,还撒娇莺声燕语地叫着“大哥哥,我喂你,你吃嘛……你吃嘛……”南宫幻实在拗不过芊月公主,只好张开嘴轻轻的咬了一口,在旁边的雨柔看见公主和王爷如此含情脉脉的“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个时候南宫幻和芊月公主才想起旁边还有他人,顿时两人脸颊辣辣的红扑扑十分害羞。 “柔儿,笑什么笑,去去去,到外面去看着,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芊月公主不好意思地说,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是公主,呵呵呵……呵呵呵……” 雨柔看见自己的主子高兴,自己也跟着兴高采烈然后大步流星跨出牢门并随手关上牢门,在巷道转弯处等着芊月公主,同时也阻挡任何人对芊月公主和南宫幻独处的打扰。 “大哥哥,你看看你都瘦了,脸颊都没有肉了。”芊月公主心疼地说并用手轻轻的抚摸南宫幻的脸颊。 芊月公主的亲密举动让南宫幻有点适应不了,心中十分害羞,于是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脸颊。芊月公主却一把拉过南宫幻的手,放在胸前含情脉脉地说道:“大哥哥,我好想你,也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能把你放出去,我实在熬不住了,天天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在这个污垢的地方,大哥哥你受苦了……”芊月公主的深情打动了南宫幻,在南宫幻心中甚是欢喜和感激。 “公主,我很好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时间到了父皇会放我出去的,你就不要管了,可能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所以父皇他……再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我本没有杀人但只要到了监狱就不要搞什么特殊,要和其他犯人一样遵守规矩……” 南宫幻的话还没有说完,芊月公主马上插话道:“父皇也真是的,你明明是冤枉的,他还把你关这么久,我都看不下去了。”南宫幻一听慌忙打断芊月公主的话,生怕隔墙有耳,万一如此大不敬的话一旦传到父皇耳朵里,那就是大罪的,祸从口出啊,芊月公主太年轻了,不懂得世事之凶险啊。 “公主,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待久了,万一父皇知道了不好。”南宫幻劝解道。 芊月公主把头埋在南宫幻的怀里,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南宫幻身上的味道,然后撒娇忘情地说“人家不嘛,人家想和大哥哥多待一会儿嘛,不要撵我走嘛……大哥哥,我舍不得你,我怕失去你……呜呜呜呜……”芊月公主哭泣起来,把头与南宫幻的胸贴的更近,还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南宫幻的身体不愿撒手。 “公主,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南宫幻轻言轻语的对芊月公主说,希望芊月公主能理解自己,毕竟在监狱里不适合女孩子待的,如此污垢肮脏的地方有损公主的圣洁。 “大哥哥,我就是要朝朝暮暮在一起,我只想与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芊月公主把话说完然后抬头深情地看着南宫幻的眼睛。如此露骨的话,南宫幻还是第一次听,确实让人害羞,南宫幻故意把眼光移开。生怕与芊月公主两眼对视而尴尬。 南宫幻性格就温和正直,还有点腼腆,对芊月公主的情真意切,望眼欲穿,眉目传情的眼睛确实有点不适应,但在心中还是很喜悦的,毕竟日久生情嘛,南宫幻在心中还是喜欢芊月公主的,只是碍于面子,始终说不出那一句“我爱你”。 芊月公主和南宫幻也可以说是情投意合的,但南宫幻心中也明白,因为芊月公主的身世特殊,也许自己的这份感情更加的命途多舛。但每当芊月公主的暗送秋波,南宫幻心中总是暖洋洋的,无比的欢喜。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想一想调皮可爱的芊月公主总是会心一笑,所有的乌云都即刻散去。 芊月公主和南宫幻就如此独处一直到天黑,他们之间时而欢声笑语时而抑郁寡欢,双方心中都明白,自己的这份爱情有太多的阻力,首先来自至高无上的皇帝,如果得不到皇帝的认可的话,那最终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芊月公主在监狱陪着南宫幻一待就是一整天,是圆滑的刁绿兮没有想到的。 刁绿兮原先想芊月公主很快就会回宫的,没想到自己塞翁失马被别人玩了一把。刁绿兮一直在明镜台监狱外的小巷子里待了一天,大冬天的冻得她瑟瑟发抖,但为了爱,豁出去了,什么困难都不怕,只要能得到南宫幻,就是死也在所不辞的。 天都黑了,芊月公主还没有离开监狱回宫,刁绿兮有点熬不下去了,用手中的宝剑把小巷子路边的小草一根一根的斩断以此消除心中的怒气与无聊。 又过了一会儿,天气大变,天空突然下起鹅毛大雪,一盏茶的工夫万里雪飘银装素裹,虽然天都黑了,但在白雪的辉映下,四周白茫茫一片犹如白天。 突然在明镜台监狱的入口处,隐隐约约看见几个人走了出来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刁绿兮想肯定是芊月公主离开了,于是心中大喜。等马车驶出离开后,刁绿兮慌慌忙忙原路折返杀了个回马枪向监狱入口处走去,虽然下着大雪,刁绿兮感觉心暖和了许多,又能再一次地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了,心中无比的波澜壮阔。 “什么人,胆敢闯明镜台监狱。”明镜台监狱入口的守卫看见一个人径直向入口走去,于是大声呵斥。 “怎么了,不要命了,敢拦本姑娘的驾啦。”刁绿兮毫不客气地怒斥道。 守卫定眼一看是刁绿兮,马上哆哆嗦嗦地说:“小人不知道是姑娘驾到,赎罪赎罪。”都晚上了,守卫不知道刁绿兮突然出现是为何意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白天刚走,现在是何意?又是去看望王爷吗?” “少废话,前面掌灯照路。”刁绿兮一直保持盛气凌人的样子,但那些守卫也不敢得罪刁绿兮,更是惹不起,自己的小命就拽在别人手上,能有什么办法呢。 守卫一个劲点头哈腰“是是是”,然后掌灯在前面引路。 明镜台监狱本就在地下,白天光线都不好,不要说夜晚了,夜晚必须掌灯才能看清路径,不然那等于是瞎子上路不知道东南西北的。 刁绿兮再次来到南宫幻的监舍前,看见南宫幻正在吃监狱配送的晚餐。刁绿兮让引路的狱卒打开牢门,走进去一看南宫幻吃的米饭蜡黄糠土参半,菜里也没有一滴油清汤寡水的,于是非常生气,一把夺过南宫幻手中的土碗转身走出牢房就给了狱卒一个耳光并呵斥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你看看你看看给王爷吃的什么,饭菜没有一滴油还如此多糠,你们自己怎么不吃啊……” 说完用手从碗里抓起一把糠土参半的米饭强行的塞进狱卒的嘴里,狱卒防不胜防根本没有注意的刁绿兮会强行往嘴里塞米饭,因为是强行,直接堵住了狱卒的呼吸,瞬间狱卒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起来,慌忙用手把塞在嘴里的米饭抠了出来。 狱卒都知道,刁绿兮可是个恨角色惹不起的,否则性命堪忧。狱卒等自己喘过气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叩头说自己错了,马上去准备可口的饭菜给王爷送过来。 刁绿兮不知道,其实在明镜台监狱,所有的犯人吃的都是一样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还能挑三拣四啊。 但刁绿兮却管不了那么多,南宫幻是她最最喜欢的人,如果有人胆敢对他不好,刁绿兮是不会放过他的,再加上刁绿兮性格本就是有仇必报之人,那些狱卒遇上她能不倒霉嘛。 狱卒爬着退了下去给南宫幻重新准备饭菜去了,其实所谓的重新准备,不外乎就是狱卒自己掏腰包在外面的饭店里去给南宫幻买饭菜而已,在明镜台监狱本就没有什么好的食材,也做不出可口的饭菜来的。 刁绿兮本为了南宫幻好,也许行为有点鲁莽反而惹得南宫幻一脸的不高兴,从南宫幻进监狱的那一天起,天天吃的都是糠土参半的米饭,南宫幻也习惯了。因为刁绿兮的所作所为,南宫幻觉得狱卒本没有错的,只是刁绿兮太胡闹蛮不讲理了,不能把问题归咎于那些小人物身上而已。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再来了嘛,你怎么又回来了啊!”南宫幻坐在长凳上一脸的不悦。 “幻哥哥,我怕有人给你下情蛊迷惑你勾引你,我担心所以就回来看看了。再说我一直在外面等她离开,她还真会侃,居然待一天,哼……”刁绿兮翘起小嘴不高兴地说。 南宫幻一听刁绿兮如此说芊月公主,心中甚是不悦,然后冷言冷语地回道:“不要瞎说,世上本没有什么情蛊,那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幻哥哥,你还替她说话,人家不高兴了。”刁绿兮确实有点不高兴了,脸都阴沉沉的。“本来就是嘛,来看下就行了吗,她是你父亲收的义女,你们应该是兄妹关系的,居然一待就是一天,孤男寡女的授受不亲嘛。” 刁绿兮一口气把心中的不满都说了出来,其实刁绿兮不是在责怪芊月公主,而是在责怪南宫幻,刁绿兮认为芊月公主能在监狱和南宫幻独处那么久,问题应该出在南宫幻身上,如果南宫幻不肯的话,芊月公主不可能待那么长时间的。 其实刁绿兮生闷气不就是吃醋嘛,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能和其他女人独处一室的,所以也难怪刁绿兮不高的兴了。 “我不是替她说话,只是你自己说话太锋利了,出口就伤人”南宫幻反驳地说。“刁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不饿了,叫他们不要准备什么饭食了,我累了要歇息了。”南宫幻说完起身走向一张破败不堪的床板前然后和衣而卧在上面,床上没有被褥,只是铺上一层薄薄的发霉的稻草。 “幻哥哥,你还没有吃啊怎么就不饿了啊,等下先吃点吧”刁绿兮不解地说道。 南宫幻在床板上转了一个身把脸朝冰冷的墙壁说道:“还吃什么啊都气饱了,你自己回去吧,恕不送客。” 刁绿兮看见床上没有被褥,三九天如此天寒地冻加上监狱设在地下又潮湿阴暗谁能抵挡得住,于是向站在远处的狱卒招手让他过来,狱卒看见后慌忙上前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去,快去找一床干净暖和的被褥给王爷拿来,这么冷的天睡觉不要受寒了。”“还有准备饭食快点,再烧一壶开水拿过来,去,快去。”刁绿兮吩咐道。狱卒听后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去找被褥和准备刁绿兮交代的事情去了。 过了一会儿,狱卒找了一床有点破烂的被褥拿了过来,还散发着发霉恶臭的气味,刁绿兮闻闻脸上表情十分扭曲还用手散散空气,恶狠狠地说:“就没有好一点干净一点的吗?” 狱卒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说:“姑奶奶,我们这里是监狱,那有什么好的啊,这个都是兄弟们晚上过夜用的呢。” “去去去,没有就没有吧,那就这个了,有总比没有强。” 刁绿兮拿起被子走进监舍轻轻的给南宫幻盖在身上,南宫幻却也不拒绝也不说谢谢,闷在那里假装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狱卒就把开水和饭菜送了进去,但南宫幻已经睡着了,刁绿兮也不好打扰,也只好放在桌子上等着。 第45章 促膝谈心 大数九天的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确实有些寒冷,所有狱卒在制服外又裹上一层厚厚的麻布衣裳以此保暖抵御严寒,而刁绿兮却穿得十分单薄,女孩子都喜欢苗条婀娜多姿的身材不喜欢臃肿的打扮。 刁绿兮本不是长期滞留在监狱里,自然不知道监狱实际情况,再说来看幻哥哥还是背着父亲刁金斗而来的,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准备,固然有考虑不周详之处。 刁绿兮站在南宫幻旁边打个寒战,并用手交叉抱住双臂不停的摩擦取暖。 刁绿兮身体确实抵挡不住严寒,毕竟是女孩子,虽然从小母亲去世,但一直受到父亲的庇护,不管是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更没有受过一天苦日子,也可以说从小娇生惯养吧,对监狱的艰苦恶劣的生活条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虽然刁绿兮感觉身体寒冷,但只要能陪着幻哥哥,心里始终都是暖和的愉悦的洋溢的。 时辰风驰电掣的流逝,分分秒秒不辞而别,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刁绿兮坐在长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幻的背影,不时地翘起小嘴满面春风。 时辰很快就过了亥时,刁绿兮有点乏了躺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刁绿兮梦见自己和南宫幻都穿上大红大紫的鸳鸯喜袍正在祠堂里举行婚礼。 亲朋好友宾客都座无虚席,无不称赞自己和南宫幻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在婚礼举行的最后一个环节夫妻对拜的时候,南宫幻和刁绿兮都弯下了腰向对方行礼的时候,一个亲朋趁南宫幻不注意在身后轻轻地推了一把,刚好南宫幻和刁绿兮头碰头,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刁绿兮有点害羞但心中洋溢着愉快的心情。礼节完毕之后,在众人的起哄下,南宫幻牵着刁绿兮进入洞房。进入洞房后南宫幻迫不及待地用秤杆撬起新娘子的盖头,所谓用秤杆撬起盖头寓意“称心如意”。 新娘子刁绿兮羞答答的十分迷人,南宫幻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正当刁绿兮和南宫幻进行“周公之礼”的时候,南宫幻突然腾飞而起在空中漂浮不定若隐若现最后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刁绿兮连忙用手去抓南宫幻怎么也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幻在眼前消失得诡秘飘渺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刁绿兮,刁绿兮身子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抬头一看自己在监狱里面,刁绿兮心想原来自己做了一个梦。 正当这个时候南宫幻咳嗽了几声,刁绿兮慌忙过去问道:“幻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受寒了啊!”然后又继续问:“幻哥哥,你冷吗?” 南宫幻几声咳嗽自己也醒了过来,吃力的坐起身,满头大汗身体非常的虚弱。南宫幻不停地咳嗽,刁绿兮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南宫幻有气无力地说:“水……水……水……” 刁绿兮一听南宫幻要喝水,连忙去桌子旁用土碗在陶罐里给南宫幻倒了一碗清水,端到南宫身边用右手稳住南宫幻的头在用左手给南宫幻喂水喝。 南宫幻长时间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受了风寒口干舌燥“咕咚咕咚”一下子就把一碗水喝得精光,喝完水后还是不停的咳嗽。过了一会儿南宫幻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说:“刁姑娘,你怎么还在啊!” “幻哥哥,天气太冷了,你要注意身体啊,我看你现在状态不好,应该是染上风寒了切不可大意。” “谢谢!” “我嘛,幻哥哥,我在这里陪你了,真是的,就数你老实憨厚了,不然那些可恶的狱卒怎么会总是欺负你啊,唉,你太*良了,那些狱卒不可怜惜……”刁绿兮担忧地说。 “刁姑娘,你回去吧,你看这么冷的天,你一个女孩子哪能熬得住啊!” 因为南宫幻的一句不经意的话,刁绿兮又开始孔雀自作多情了,认为是幻哥哥在关心自己,心中无比的高兴。 “没事,幻哥哥,我陪着你,以后我天天都陪着你与你偕老。” 刁绿兮兴奋地说,因为南宫幻的一句不经意的暖话,刁绿兮一身清爽,完全没有寒意了,感觉人都轻飘飘似得的。 “那可不行,你天天陪着我叫什么话啊!”南宫幻一抬脚下了床板双脚放在地上,人依然坐在摇摇欲坠的床板上。 “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当我一来到这个世界上母亲就走了,我想我的母亲,因为失去所以害怕,我现在不想失去你,只能天天守着你照顾你了。”刁绿兮坐在南宫幻身边眼睛湿润地说。说到动情处流下了眼泪。 因为刁绿兮的身世让南宫幻非常的感慨,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毕竟有母妃和父皇的疼爱,而刁姑娘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故而在心中很是怜惜刁姑娘。 南宫幻听了刁绿兮的故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还用手搓了搓肩膀感觉还是有点寒冷,刁绿兮看见后明白南宫幻很冷,于是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披在南宫幻身上。 南宫幻毕竟是男人,哪能接受女人的恩赐啊,南宫幻的个性本就喜欢为别人着想,他是难于接受刁绿兮的做法的,再说同在一处,自己冷那说明刁姑娘也是冷的,连忙站起取下披风披在刁绿兮身上,还让刁绿兮坐在床板上。 因为床板本就不牢固发出了叽叽咯咯的声响。南宫幻和刁绿兮第一次坐的那么近还并排坐着,刁绿兮心里暖暖的,女孩子嘛还是有点害羞,刁绿兮脸颊上泛起一阵阵红晕。 南宫幻的感叹刁绿兮错误地理解了,南宫幻是感叹自己和刁绿兮的命运都是那么多舛,当初自己从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下子被一撸到底进了监狱,人生世事难料啊!南宫幻和刁绿兮并排地坐着谁也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南宫幻说:“刁姑娘,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幻哥哥,什么求不求的啊,你但说无妨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办到。”刁绿兮打包票地说,刁绿兮的眼睛一直斜看着南宫幻一刻也不曾移开过。 “我现在不知道明天还能发生什么事情,长此以往的话我怕真的坚持不了了。还有就是我身担重任,故人的遗嘱不可不去办,但我现在身处监狱是有心而力不足啊” 南宫幻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说完接着又说:“故人有个重要的东西,我想让你替我保持一段时间,我身处监狱怕出什么意外保护不好,所以就求你了。但切记要保密,保存绝对的安全。” 南宫幻还没有把话说完,刁绿兮赶忙用手轻轻地挡在南宫幻的嘴唇上,言外之意就是同意了南宫幻的请求。 “幻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没事的,我答应你一定保存好的,等你出去了我就完璧归赵。” 刁绿兮一直宽慰南宫幻的心,还误以为因为南宫幻生病了自己没有信心了,但她哪里知道南宫幻也是个风里雨里摸爬滚打走过来的,那会惧怕小小的严寒,只是南宫幻担心出意外保护不了清溪子道长的嘱托。 然后刁绿兮继续说道:“幻哥哥,我把真气输给你,给你治疗吧,我们阴阳派的气功疗法是天下一绝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刁绿兮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让南宫幻坐到床板上准备给南宫幻输入真气治疗伤寒。 “刁姑娘,不必了,我暂时还能熬的,你先等等,我把话说完。”南宫幻阻挡了刁绿兮给自己治疗,刁绿兮一听南宫幻还有话要说,于是也暂时停止了给南宫幻输入真气的治疗。 “你说吧,幻哥哥我听着!” “我一直有块心病,那就是道宗的掌门人清溪子嘱托我要振兴道宗,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承诺,如果有天我真的出不去了,你要帮我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与瑛姑徐长卿一起振兴道宗,安稳天下江湖,不得再生乱子。” 南宫幻真真切切地说,同时还不停的咳嗽,刁绿兮不停的用手轻拍南宫幻的后背以此让南宫幻呼吸顺畅一点减少咳嗽。南宫幻经过与刁绿兮的几次接触,发现刁绿兮本性*良,还是值得嘱托之人。 但是南宫幻的话惹得刁绿兮都有点伤感,感觉南宫幻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一样。 “清溪子掌门把道宗的信物‘缘瓢’交给了我,还留下了两本书籍,我研究过,但就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一直参不透其中的奥妙……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你要保管好,切不可落入坏人之手……再说清溪子掌门当时也救了你的命,切不可辜负了他老人家……” 南宫幻从怀里取出缘瓢和冰火两重天的上下部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交给刁绿兮,烈火神功原本被狼狈为奸盗走了,现在的烈火神功还是清溪子在驾鹤西去之前默写下来的,字迹有点歪歪斜斜,一看就知道当时的清溪子是在身体非常困顿疲惫的情况下默写下来的。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还是懂的,幻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存好你交给我的东西,绝不会落入坏人之手。”刁 绿兮信誓旦旦地说,还一直承诺保证。南宫幻一直点头认可刁绿兮的决心与承诺。 南宫幻的案子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暂时身体生病,但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少许调理静养几天就可痊愈的。 所谓风寒是指风和寒相结合的病邪。《素问?玉机真脏论》说:“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 如果人机体感受风寒后,临床表现可见有恶寒重,发热轻反复持续,头痛身痛肌无力,鼻塞流涕并伴有咳嗽、舌苔薄白,脉浮紧等症状。虽然风寒症候不渴,但因为发热轻反复持续故而会引起唇干裂舌燥火所以也喜饮泉水,南宫幻风寒后就属于此症候。 南宫幻头痛身痛肌无力,刁绿兮就让南宫幻先躺下并悉心照料,为了降温刁绿兮用手帕浸泉水后敷在南宫幻额头。时值三更又不能外出抓药煎药给南宫幻服用,刁绿兮也只能静静地陪在南宫幻身边并祈祷自己的“幻哥哥”吉人自有天象早一点康复。 刁绿兮收拾一切后把凳子挪动到床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浑浑噩噩的南宫幻,南宫幻因为身热处于昏迷状态,刁绿兮看着喜爱的人病的如此严重,心中特别的复杂纠结,当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手无举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下人看来南宫幻虽然贵为亲王,但只要是到了明镜台监狱那也只是嫌犯罪人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所以南宫幻生病之事情也就没有上报,如果真的上报了的话,皇帝一定会派太医前来救治,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再说下面的小人物都是势利之人,哪会去为一个下了大狱失去势力的王爷付出自己的前程呢! 刁绿兮盯着南宫幻想着,心里越是害怕,大脑都有点糊涂了,于是用手轻轻地拍了下头以此让自己清醒清醒。南宫幻依然昏迷不醒,刁绿兮不停地用手放在南宫幻的鼻翼下试探幻哥哥是否还有气息。 还好,虽然南宫幻处于昏迷状态,但气息还算匀速的,刁绿兮在心里开始安慰自己——幻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刁绿兮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脚有点麻木了,于是动了动脚,不小心刚好碰到了自己之前随意放在地上的缘瓢,刁绿兮侧头一看慌忙捡起来,那可是幻哥哥的宝贝,自己可不能随意乱放,万一损坏了可难向幻哥哥交待。 刁绿兮捡起缘瓢细细一看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缘瓢的正面凹下部刻有一个此消彼长的两极八卦阴阳图,瓢的外侧一圈刻有六十四卦挂名和符号。 刁绿兮看着不*都笑起来,心想不就是臭道士讨饭时盛饭瓢嘛还当什么宝贝,虽然只是讨饭时盛饭瓢但设计非常的精细。刁绿兮虽然看着缘瓢嗤之以鼻,但缘瓢可是幻哥哥交给自己,自己可要保管好,切不可丢失。 刁绿兮虽然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缘瓢设计精巧,于是把缘瓢翻转过来一看,发现缘瓢底部密密麻麻的刻了许多字,整体看所有的字排列成一个正方形,首尾都相互对齐。 于是刁绿兮觉得好奇,认认真真地细读起来: 琴清流楚激弦商秦曲发声悲摧藏音和咏思惟空堂心忧增慕怀惨伤仁 芳廊东步阶西游王姿淑窕窈伯邵南周风兴自后妃荒经离所怀叹嗟智 兰休桃林阴翳桑怀归思广河女卫郑楚樊厉节中闱淫遐旷路伤中情怀 凋翔飞燕巢双鸠土迤逶路遐志咏歌长叹不能奋飞妄清帏房君无家德 茂流泉情水激扬眷颀其人硕兴齐商双发歌我衮衣想华饰容朗镜明圣 熙长君思悲好仇旧蕤葳粲翠荣曜流华观冶容为谁感英曜珠光纷葩虞 阳愁叹发容摧伤乡悲情我感伤情徵宫羽同声相追所多思感谁为荣唐 春方殊离仁君荣身苦惟艰生患多殷忧缠情将如何钦苍誓穹终笃志贞 墙禽心滨均深身加怀忧是婴藻文繁虎龙宁自感思岑形荧城荣明庭妙 面伯改汉物日我愁思何漫漫荣曜华雕颀孜孜伤情幽未犹倾苟难闱显 殊在者之品润乎兼苦艰是丁丽状观饰容侧君在时岩在炎在不受乱华 意诚惑步育浸集悴我生何冤充颜曜绣衣梦想劳形峻慎盛戒义消作重 感故昵飘施愆殃少章时桑诗端无终始诗仁颜贞寒嵯深兴后姬源人荣 故遗亲飘生思愆精徽盛翳风比平始璇情贤丧物岁峨虑渐孽班祸谗章 新旧闻离天罪辜神恨昭感兴作苏○玑明别改知识深微至嬖女因奸臣 霜废远微地积何遐微业孟鹿丽氏诗图显行华终凋渊察大赵婕所佞贤 冰故离隔德怨因幽元倾宣鸣辞理兴义怨士容始松重远伐氏妤恃凶惟 齐君殊乔贵其备旷悼思伤怀日往感年衰念是旧愆涯祸用飞辞姿害圣 洁子我木平根尝远叹永感悲思忧远劳情谁为独居经在昭燕辇极我配 志惟同谁均难苦离戚戚情哀慕岁殊叹时贱女怀叹网防青实汉骄忠英 清新衾阴匀寻辛凤知我者谁世异浮奇倾鄙贱何如罗萌青生成盈贞皇 纯贞志一专所当麟沙流颓逝异浮沉华英翳曜潜阳林西昭景薄榆桑伦 望微精感通明神龙驰若然倏逝惟时年殊白日西移光滋愚谗漫顽凶匹 谁云浮寄身轻飞昭亏不盈无倏必盛有衰无日不陂流蒙谦退休孝慈离 思辉光饬粲殊文德离忠体一违心意志殊愤激何施电疑危远家和雍飘 想群离散妾孤遗怀仪容仰俯荣华丽饰身将与谁为逝容节敦贞淑思浮 怀悲哀声殊乖分圣赀何情忧感惟哀志节上通神只推持所贞记自恭江 所春伤应翔雁归皇辞成者作体下遗葑菲采者无差生从是敬孝为基湘 亲刚柔有女为剑人房幽处己悯微身长路悲旷感生民梁山殊塞隔河津 当刁绿兮读到一半时发现中间缺少了一个字还用一个圆圈表示了出来,刁绿兮于是跳过继续往下读,一口气就把所有的字全部读完。读是读完了,但这些字到底表达的什么意思刁绿兮却一头雾水无法理解。 刁绿兮读不懂什么意思,更有趣的是中间还缺少了一个字。因为好奇刁绿兮把瓢底的字纵横一数,纵向二十九字横向二十九字,如此一算刚好八百四十一个字,如果除去中间的空白的话刚好八百四十个字。 因为缘瓢奇特引起了刁绿兮的注意,于是也从怀里拿出南宫幻交给她的两本小书籍也读了起来。虽然刁绿兮看不懂书上写的什么,但大体可以判断应该属于某种武功的招式。刁绿兮于是想既然记录的是武功,那说明非常重要,自己会帮幻哥哥保存好的。 正当这个时候南宫幻不停的咳嗽起来,眼睛微微地睁开想说什么,但刁绿兮心领神会的,随手就把缘瓢和两本武功秘籍放入床底下去给南宫幻倒了一碗清水慢慢地喂南宫幻服之。 第46章 劫狱 刁绿兮给南宫幻喂完水后走出监舍,然后把缘瓢和俩本册子收好,叫醒正在过道上打瞌睡的狱卒问什么时辰了,监狱本就是在地下也没有沙钟或者漏刻计时器,狱卒也不知道,但刁绿兮的突然问话把狱卒吓了一大跳,于是慌忙去监狱门口问时辰去了,过了一会儿狱卒回来报告刁绿兮说鸡叫五更了。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就要亮了。 刁绿兮想等天一亮就准备去外面的药店抓药熬药给南宫幻服下,希望南宫幻能尽快地好起来。 南宫幻染上的是风寒,如果不治疗的话对生命都是有威胁的,好在南宫幻正值青年身强力壮不然真的非常地危险。 南宫幻得病的症状看属于风寒湿邪,但风邪和寒邪是有区别的,可单独患病也可以同时患病的。风邪多由于久居风寒湿地,或汗出当风,风寒侵袭,或遇雨湿所淋,或睡卧不当,漏肩当风,或气候变化,不加衣被,或过食生冷,风寒入侵等致风寒湿之邪侵袭机体,痹阻于肩,气血运行不通,则肩臂疼痛。 正如《素问?痹论》言:“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又如《素问?痹论》曰:“以冬遇此为骨痹,以春遇此为筋痹”,所以南宫幻得的是骨痹。寒邪致病多在冬季。寒邪有内寒与外寒的区别。外寒是外界的寒气侵犯人体而发生疾病的病邪,伤于肌表,称为伤寒,直中脏腑的则称中寒。内寒则是人体机能减退,阳气不足而导致的病症。内、外寒不同,但可相互影响。阳虚内寒之人,易感外寒;而外寒侵入,易伤阳气,引起内寒。寒为阴邪,易伤阳气。卫阳受损,则恶寒,寒邪中里,直中脾胃或伤肺肾之阳,则出现畏寒肢冷等症。寒性凝滞,易致气滞血瘀,合经脉不通。“不通则痛。”这时容易出现周身疼痛或脘腹疼痛等症状。 南宫幻病情因为一夜没有进行有效的控制和对症的治疗,病情越发严重,由原先的表症演变成脏腑内症了,原先南宫幻只是低热咳嗽头疼身痛,现在的症状是头痛头昏头重、四肢酸懒、身重而痛、关节屈伸不利、胸中郁闷、脘腹胀痛、恶心欲吐、食欲不振、大便溏泻、舌苔厚腻等。 虽然只是低热但长时间的反反复复,导致了南宫幻的嘴唇干裂龟裂,刁绿兮看见后心疼得不得了,于是用手帕浸湿后轻轻的擦拭保持湿润。 刁绿兮正聚精会神地照顾南宫幻,完全忘记了时辰,天都蒙蒙亮了。监狱因为湿气过重加上刁绿兮一夜基本没有睡,相应的脏腑功能较弱,该脏腑就会被克制,从而表现为犯困喜睡,又特别是数九下雪天,雪的质地比较稀松,具有较好的降噪功能,下雪天环境会比平时更加安静,气温低光线设身处地下,不知不觉中刁绿兮就躺在南宫幻身边睡着了。 刁绿兮正在呼呼大睡,把给南宫幻抓药熬药的大事情都给忘记了。 刁绿兮一时犯困忘记了南宫幻,大有人在监狱外面一直打南宫幻的主意,不成忘记南宫幻这个大仇人。如果说大仇人的话有点严重了,狼狈为奸和南宫幻连面都没有见过,就是有冲突那也不是直接的,其实完全是狼狈为奸二人自己没有胸怀或者说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如果一针见血地说的话,狼狈为奸是想得到南宫幻手上的缘瓢和武功秘籍而已,真正对南宫幻本人没有多大兴趣。 狼狈为奸二人经过商议后决定在清晨监狱换班之前进行强攻明镜台监狱劫持南宫幻。 虽然狼狈为奸不懂带兵打仗不懂兵法,但也是江湖老手,懂得如何恰到好处地给自己捞最大的利益。 清晨换班之前的所有守卫经过一夜的熬夜非常的疲劳,也是守卫最松懈最薄弱的时候,如果换班之后的话,刚刚进入守卫状态的守卫精神抖擞兴奋高亢,在那个时候想攻入的话还是有难度的,虽然狼狈为奸眼前是天下无敌,但猛虎敌不过一群恶狼的,如果守卫能一旦坚持半个时辰以上的话,巡防营的人一旦赶到那就更见难办了,给理想的效果增加了变数。 狼狈为奸一直隐藏在明镜台监狱外附近的老槐树上,虽然当晚下了一夜鹅毛大雪,但对狼狈为奸来说都不是事。 狼狈为奸修炼了冰火两重天上部的烈火神功,本就全身热血沸腾,火焰高涨的,寒冷的恶劣天气反而对狼狈为奸来说是好事情。冷热相互此消彼长,相互抵消了狼狈为奸体内强烈的火毒,故而狼狈为奸二人精神饱满,没有一点疲劳。 正当刁绿兮刚刚犯困打盹的时候,狼狈为奸就开始行动了。 狼狈为奸二人同时用轻功从老槐树上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几寸厚的雪地上。狼狈为奸二人一晚上都待在槐树上,当从槐树上飞跃而下的时候,震动了槐树,一团团一簇簇的雪球掉下砸向地上的雪被,瞬间雪被就凹了下去,就像在雪地上雕刻了眼睛一样异常神似。 而狼狈为奸满身被雪花覆盖更像一个雪人活灵活现,就连狼狈为奸二人的眉毛都像一个八字雪眉。但因为狼狈为奸一直栖在树上遮挡了雪花,在老槐树上空出了两个人影特别的干净,没有一朵雪花。 狼狈为奸把千里冰封踩于脚下,狼道士手持鸳钺狈道士手持鸯钺挥舞着阴风飒飒。 放眼望去大千世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银装素裹,“一阵风吹过来,雪花像流星一样直垂而下;有的雪花像风一样轻,纱一样的白,飘飘摇摇;还有的雪花像银珠,又像小雨点也像杨柳花,玲珑剔透,粉雕玉琢,洁白如玉,纷纷扬扬地像挂起了白茫茫的雪帘。 晶莹的雪花,点点滴滴的堆积在树丫上。均匀地将槐树丫分为两层,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形象,有的像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有的像毛茸茸、亮晶晶的银色花朵;有的像一只只海鸥在栖息;有的像顽皮的孩子把好吃的放在了树上。” 因为是下雪天加上狼狈为奸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狼狈为奸踩着蓬松的雪被留下两双大小不一的脚印,同时还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 明镜台监狱大门的守卫非常的疲惫,两个雪人正向门口慢慢地移动都没有发现,直到到达门口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突然一个守卫一侧脸发现了狼狈为奸但已经太迟了,狼道士说时迟那时快举起手中的鸳钺一招“城门放火”就把那个守卫的脑袋割了下来。因为颈部动脉血管被割断,身体里的血液一喷而出喷出一道血柱,就连大门口的天花板都被溅到一大片血迹。 然后那个守卫的脑袋掉在地上滚了滚停下来,顿时就被烧焦发出恶臭。 狼狈为奸根据事先的分工,狼道士负责左边的守卫,狈道士负责右边的守卫。狈道士也是凶狠,举起手中的鸯钺一招“怒火中烧”就把右边守卫的腹部穿透而过,因为用的是烈火神功的招式,很明显都能听见人体肌肤在高温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门口总共就四个守卫,轻轻松松就被狼狈为奸解决掉了。 在监狱里面的守卫听见门口同伴发出的惨烈叫声,马上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劫狱,于是所有人都举着长刀蜂拥而出。狱卒们虽然都有些疲惫但都是训练有素的,狼狈为奸要想劫狱没有那么简单。 十几个狱卒举着大刀挡住了狼狈为奸的去路,狼狈为奸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相互心领神会的分别行动,狼道士负责左边五个,狈道士负责右边五个。虽然狼狈为奸练就了烈火神功,但狱卒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在门口轻轻松松就解决的四个,那都是趁狱卒不注意的时候偷袭的,既然现在是面对面的,要想快速的解决的话还是要使出真功夫的。 狼狈为奸和狱卒们都跑步杀向对方瞬间就混战在一起,狼狈为奸分别使出了“炉火纯青”、“怒火冲天”、“刀山火海”、“刀耕火种”、“煽风点火”、“吞刀吐火”等烈火神功绝招最后解决了十个狱卒。 在监狱内的其他狱卒听见有刀剑打斗的声音,源源不断的狱卒集中在监狱的过道上缠上了狼狈为奸。虽然狱卒都没有什么旷世武功但人员众多,如果全部一次性都解决的还是有难度的。 在狼狈为奸和狱卒守卫们混战的时候,一个聪明的狱卒趁狼狈为奸不注意溜出并逃跑了。那个狱卒平时就是所有监狱最聪明的,狱卒时常聚在一起赌博的时候基本都是他一个人赢。 逃跑的那个狱卒不是逃命和逃跑,而是去巡防营搬救兵去了。 巡防营是负责京城治安的,本就属于南宫幻领导。巡防营一直驻扎在城东边,而明镜台监狱却在城西边,要想从巡防营搬救兵的话还是需要时辰的。 狱卒虽然人员众多,但狼狈为奸是两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对手啊,不一会儿所有的狱卒都被狼狈为奸斩杀,最后只剩牢头了。 牢头本是个怕死之人,眼看大势已去,趴在地上一个劲道的磕头作揖乞求狼狈为奸饶了自己的狗命。 明镜台监狱几十位狱卒就剩下了两个人,除去逃跑报信的另一个就是牢头了。经过一阵的厮杀,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尸体上还着火了,散发着燃烧尸体的恶臭。 明镜台监狱是皇帝亲自直管的,虽然属于王怀国王大人节制,但牢头还是有直接上书皇帝的权力的,也可以说是三司保卫最严密的监狱。没想到明镜台监狱几十名守卫就在狼狈为奸的手下全军覆没灰飞烟灭。 狼道士一手提起牢头恶狠狠的怒道:“南宫幻在那里?快说,不说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大侠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南宫幻在那里,我……我……带你去。”牢头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地说。 “那还不快点带路,快……”狼道士狠狠地把牢头扔在地上,听见噼啪的一声。因为摔在冰冷的地上,牢头似乎受了点伤,用尽全部力气才站了起来。 牢头一拐一拐的走在最前面带路,狼狈为奸神情非常的紧张,各自拿着鸳鸯钺时刻准备着厮杀。外面的打闹声惊醒了刁绿兮,刁绿兮慌忙走到过道上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远处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押着一个人向自己走来,刁绿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以为又抓进来一个犯人呢,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当三人走到面前的时候,刁绿兮才发现狼狈为奸押着牢头心中一下子就明白,心想狼狈为奸肯定是冲幻哥哥来的,一定要保护好幻哥哥。正这时南宫幻用尽全部力气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问:“刁姑娘,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幻哥哥,有人强闯监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当刁绿兮把话说完狈道士恶狠狠地问牢头:“南宫幻在哪里?” 牢头弯着腰直哆嗦地用手指了指说:“那就是。”狼道士一把推开牢头,实在用力太重,牢头直挺挺的撞上墙壁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狼狈为奸朝南宫幻的监舍走来,刁绿兮马上挡在前面阻挡道:“狼狈为奸你个叛徒,你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师妹你听听,她问我们干什么,哈哈哈。”狼道士藐视地说道。 “师兄,少跟她回话,直接宰了她”狈道士心狠手辣咄咄逼人。 “哈哈哈,师妹你看看你看看,啧啧啧,如此俊俏的姑娘,我那舍得宰嘛,哈哈哈……”狼道士一边伸手去摸刁绿兮的脸蛋一边猥亵侮辱地说。 狼道士刚把手伸过来就遭到刁绿兮的反击,刁绿兮属于古坟店阴阳派的传人,武功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阴阳派的《斗转星移》可是无比厉害的,于是刁绿兮一招“移花接木”就躲过了狼道士的挑衅, “耶!俊俏的姑娘还有两下子嘛,哈哈哈……”狼道士不服气地打趣道。 “师兄,少跟她废话,抢人要紧。”狈道士的话提醒了狼道士。狼道士随手一抓,一招“真金烈火”直扑刁绿兮的头部,刁绿兮不慌不忙的一招“南山可移”就把狼道士的火球转移到墙壁上,只听见噼啪的一声响,点点星火四处飞溅。 紧接着狼道士又是一招“炮火连天”向刁绿兮胸部而去,但刁绿兮一招“移天换日”而躲避。狈道士看见狼道士和刁绿兮打了十几招都不分上下,刁绿兮用阴阳派《斗转星移》中的“时移势迁”、“移宫换羽”、“移山回海”、“退如山移”、“覆海移山”、“节变岁移”、“星移漏转”、“移的就箭”、“移船就岸”、“移根接叶”、“移易迁变”等招式分别化解。 为了速战速决,于是狈道士也参战了。 狼狈为奸一个在刁绿兮左边一个在右边,狼道士和狈道士分别使出“火上浇油”和“种火收果”,刁绿兮因为左右顾及无暇,一下子衣服就着火了,刁绿兮跳了跳慌忙扑灭身上的火点。 “师妹,你先去扛南宫幻,这里交给我,要快此地不宜久留。” 狼道士刚把话说完,狈道士说时迟那时快一蹿就进了监舍,轻轻地在南宫幻后背上一点,南宫幻本就是病中没有反抗的力气,狈道士点了南宫幻的穴道,瞬间晕倒了不省人事。 刁绿兮本想截住狈道士的手,但狼道士一直缠着刁绿兮无法分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幻落到狈道士手里。 狼道士看见南宫幻已经到手了,正准备收手突然心中一想,这个姑娘如此俊俏何不一起抓了,自己不但可以尝尝娇皮嫩肉的美味,只要南宫幻爱的人在我们手上就不怕南宫幻不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 因为南宫幻落入敌手,刁绿兮慌忙去夺人,正这时狼道士后背偷袭一掌打在刁绿兮的背心,刁绿兮瞬间倒地不省人事昏迷过去。狼道士扛起刁绿兮跟在狈道士身后,快速向监狱外面而去。 狼狈为奸外逃刚刚走一半路程,巡防营的兵马就到了挡住了狼狈为奸的去路。巡防营的人虽然已经赶到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巡防营的人和狼狈为奸一下子就混战起来,打着打着巡防营的头目发现被抢的人是蜀亲王,于是下令就说:“要活捉,不要伤了王爷。” 巡防营本就是归于南宫幻节制,南宫幻就是巡防营的顶头上司,巡防营头目于是想是不是王爷的人在劫狱。故而扰乱巡防营的指挥官错误的判断失去了最佳的机会,不一会儿巡防营的人就死了一大半。 最后在狼狈为奸合力使出烈火神功最厉害的一招“火上加油”之后,整个明镜台监狱都有着了大火。在熊熊大火混乱中狼狈为奸分别扛着南宫幻和刁绿兮逃出了监狱,直奔东山双龙洞而去,双龙洞和狼狈为奸修炼烈火神功使用的老虎洞都是狼道士发现的,地方非常的隐蔽,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因为明镜台监狱燃起了熊熊大火,巡防营的大部分兵士都被烈火活活地烧死,只是少部分活了下来。但是关押在监狱的犯人就没有那么幸运的了,一个都没有存活下来全部葬身于火海。 大火过后明镜台监狱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青烟处处,和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一片狼藉。在所有不幸死亡的人中大部分不是直接被烧死的而是被浓烟先熏倒失去知觉,然后才被大火活活烧死的。 说其原因主要是明镜台监狱在地下,还有就是所有犯人都被关押在监舍里更无法逃命一旦着火,滚滚有毒浓烟无法散去,在狭小的地下,逃命人员失去方向乱窜,更没有逃生的基本技巧,故而说大多数都是死于愚昧和无知之中。 第47章 皇帝大发雷霆 很快,蜀亲王南宫幻被狼狈为奸劫持之事件被传入宫中,但是大家却不以为南宫幻属于强行被劫持,而是误认为南宫幻勾结狼狈为奸强行劫狱并成功救出南宫幻而逃跑。 当皇帝南宫客听到南宫幻被狼狈为奸劫狱救出后非常地震惊并龙颜大怒。 在皇帝南宫客心中始终想不明白,“虽然经过了三司会审但并没有直接定南宫幻的罪名,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就把南宫幻无罪释放的,本没有想要南宫幻的命,再说也是亲父子也下不了手,但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南宫幻要畏罪逃跑,还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 如此一来在大家心中南宫幻毒杀大臣之罪名就被坐实了,同时也真的伤透了皇帝的心,从此父子之间间隙越来越大,最后达到不可弥合之地步。 皇帝南宫客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下旨让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紧急上朝商量应对之策。但清河郡王和瞻亲王却非常乐意看见现在的结果。 对于瞻亲王而言,虽然自己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大将军申通,但也把自己最大的威胁蜀亲王干掉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再者对于清河郡王而言,此事件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一石三鸟之计策向着自己希望的结果发展,并还超出了自己预想的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了,也算是干掉了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只是狼狈为奸劫狱救出南宫幻这个环节是没有预料到的,就连清河郡王都误以为南宫幻勾结狼狈为奸而越狱逃跑的。 蜀亲王南宫幻和清河郡王南宫词本属于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在皇家面前只有你死我活的利益没有亲情的,要么自己被人宰割,要么宰割别人,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才是最可靠最亲热的最实在的,其他人都是草芥,不值得信任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兄弟阋于墙,但南宫词却打破了那堵亲情之墙,为自己捞得了更多政治资本。 南宫词实属小人龌龊恶心毒蝎之人心,同时也暴露了南宫词利欲熏心野心。 上朝后所有三品以上大臣站在华景殿上都如筛糠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有胆小的大臣不停的哆嗦发抖,生怕皇帝降罪于自己,虽然事件本与他们无关,但心中还是惧怕,大家更是明白皇帝的脾气,肯定也不会放过那些碌碌无为的大臣们,会把责任推给他们说他们监管不力等等。 大臣们都站在朝堂上等着皇帝,而皇帝南宫客迟迟不出现。大臣们有点急躁了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谈论正酣之时南宫客气冲冲的从后堂走了出来,满脸乌云密布扭曲十分的吓人。 大臣们看见皇帝出来后,都同时跪下行大礼并齐声说:“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客一甩手袖“哼”了一声,然后坐在龙椅上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万岁不万岁的,不被你们气死就已经很不错了,起来吧起来吧,都起来吧!” 皇帝心中一团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只是强装镇静压着怒火。大臣们起身后个个都埋着头不声不吭猜忌,朝堂之上死一样的寂静。 此时人称三才人的开国公刑部尚书房星瑞首先启奏说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说不定蜀亲王是有苦衷的,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明了,您就不要生气了,待臣把所有事件查清楚了再定夺也不迟。” 南宫客听后极度生气并用手指着房星瑞怒斥道:“你说得轻松,让朕不生气,不生气能行吗?那朕问你,蜀亲王为何要逃跑啊,还造成那么多人伤亡,让朕如何面对天下啊,如何给天下臣民们交代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也许真的有特殊情况,也许我们现在的猜测是不准确的。还望陛下明鉴。”房星瑞继续宽慰地说,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话语中有几分为南宫幻开脱之意。 房星瑞的话刚刚说完还没等皇帝南宫客发话,瞻亲王走到朝堂中间行礼后并抢话道:“父皇,蜀亲王罪大恶极,勾结臭名昭着声名狼藉的狼狈为奸劫狱,并造成了数百人死亡之惨剧,守卫森严的明镜台监狱也被毁于一旦,造成严重恶劣影响,是可忍孰不可,应当发下海捕文书全境通缉,争取尽快抓获匪人给天下百姓和不幸亡故的家人一个交代,消除不利影响,也为父皇挽回龙颜。” 瞻亲王南宫度的性格本就毒辣,在说话上不留一点余地。 而清河郡王看见朝堂之上大家都猜测南宫幻,于是也走到朝堂中间抱拳火上加油地说道:“父皇,儿臣附议瞻亲王之观点,蜀亲王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给朝廷带来不稳定性和恶劣影响。父皇是明君,儿臣相信一定会法不徇情秉公执法为臣民一个交代的。” 如果说瞻亲王是私心向父皇请求严惩南宫幻,而清河郡王的话就有几分威胁皇帝南宫客了,如何圣裁是皇帝的事情,怎么容忍身为儿臣的逼迫父皇呢,再说清河郡王和南宫幻是亲兄弟应该为其求情才是啊,可清河郡王却火上加油推波助澜。 瞻亲王的话就如毒刺让皇帝南宫客哽咽在喉,清河郡王的话就是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二人都是存私心的,完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那会为了天下大公无私嘛。 凡是跟随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大臣都附议认可二人的观点,希望尽快缉拿凶手平复人们心中的恶气。虽然房星瑞不敢苟同但在朝堂之上势单力薄,哪里是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对手哦。 “父皇,现在眼前首要处理的是安抚无辜阵亡兵士的家人,儿臣建议朝廷拨出一些银两给其家属安排后事,……亡者为大,也先让亡者入土为安,同时显现出父皇的大爱无私,特别能显出父皇您的博爱,对天下臣民同心一德不袒护自己的亲儿子,还望父皇恩准。” 南宫度说的振振有词越说越激动,最后还补充说道:“蜀亲王勾结狼狈为奸,实属可恶。狼狈为奸在江湖上是大家公认的恶贯满盈,阴险毒辣无恶不作之人。 狼道士糟蹋无数百姓家姑娘,不知道何其多少女毁于他之手,不但如此,狈道士还杀害被狼道士糟蹋的少女吸食其体内之骨髓养自己的邪门武功,二人实在是罄竹难书为虎作伥,所以,蜀亲王和狼狈为奸都要尽快下旨抓捕,在抓捕过程中如遇反抗,应当直接斩杀不留后患……总之希望父皇为天下百姓做主,除去危害一方的狼狈为奸和蜀亲王,儿臣愿当剿灭先锋为父皇排忧解难,还望陛下恩准。” 清河郡王也再次趁火打劫的附议瞻亲王南宫度的观点。但清河郡王对于瞻亲王提出愿当先锋之事情满不在意,所有事情就是自己挑起的,更希望瞻亲王和蜀亲王龙虎斗自己坐享其成。 而其他大臣也都一边倒地附议瞻亲王,唯独只有开国公房星瑞一个人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 于是房星瑞针对蜀亲王问道:“瞻亲王,臣不敢苟同您的观点,再说现在真相还没有查出就不留活口斩杀待绝,如果一定要追究责任的话你瞻亲王也逃脱不了干系的。” 房星瑞此话一出。桑桂怀和王怀国等大臣都站了出来反驳房星瑞,大家一直指责房星瑞心怀叵测,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和皇帝保持一致,还袒护恶人等,搞的朝堂之上一片混乱,最后还是在皇帝南宫客的喝斥下大家才听了下来各归各位。 待大臣们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后,瞻亲王不慌不忙的再次走到朝堂中间,任然抱拳向皇帝行礼,然后也转身向开国公房星瑞行礼并说道:“开国公,你一直袒护蜀亲王,难倒这次劫狱之事情你早就知道,莫非你就是幕后之人,再说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蜀亲王一直关押,他怎么策划劫狱的,肯定监狱之外有人里应外合的,否则怎么会如此顺利呢!” 瞻亲王几句话吓得开国公一身冷汗,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开国公房星瑞镇了镇心情,听瞻亲王如此口毒,于是也反驳地说道:“瞻亲王,大家都知道,狼狈为奸本就是你的客卿,你才应当负有不可推卸的连带责任,为何还血口喷人说老臣是同谋呢!” “开国公,不可信口雌黄,大家都知道狼狈为奸曾经是我的客卿,但早就被本王赶出驱逐并发下海捕文书抓捕,一旦抓获必将格杀勿论的,怎么说把现在狼狈为奸和蜀亲王勾结之责任强加于本王呢。”蜀亲王本就有演说家之美誉,如果打嘴仗的话房星瑞还是稍逊一筹的。 朝堂之上皇帝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瞻亲王,清河郡王以及房星瑞的辩论。 跟着几方越来越激烈的辩论,皇帝的脸色也跟随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皇帝虽然没有发话,但心中是有数的。 在皇帝心中,一直还是认为蜀亲王属于畏罪潜逃,应当受到惩罚的,只是心中犹豫不决而已,想看看大臣们的意见如何,故而沉默不言。 房星瑞是人称三才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的天才,哪会那么容易败在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之手呢。 虽然瞻亲王语言犀利,但房星瑞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于是房星瑞胸有成竹地说道:“照瞻亲王之说法,那您的责任更大了,也说不准您赶出狼狈为奸是演绎双簧呢,实则私下里勾结暗渡陈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蜀亲王被狼狈为奸劫狱说不准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劫持,弄一个假的逃亡变成真的逃亡,然后把蜀亲王之罪名坐实,再斩尽杀绝除去自己的心头之恨,特别是可以除去和自己争夺东宫之位之人。所以臣请求陛下先不要盲目地做出决定,要先找到蜀亲王了才知道内情,还望陛下明鉴。” 瞻亲王有些气急败坏地走到房星瑞面前声嘶力竭地吼道:“开国公,知道你和二弟走的近,但也不能为了给他洗脱罪名而血口喷人冤枉本王……父皇,儿臣和狼狈为奸没有任何瓜葛还请您圣裁。” “好啦好啦,还真没完没了的啦,朕以为瞻亲王说的有道理,开国公说的也有道理,但问题是从实际情况看,蜀亲王确实疑点最大,于是朕决定了从现在起发下海捕文书捉拿蜀亲王和狼狈为奸等人,同时解除蜀亲王指挥巡防营的权利,转交瞻亲王节制,解除蜀亲王节制兵部的权利,升任苏远候为兵部尚书节制兵部,废除蜀亲王皇家宗亲之亲王一切权利并贬为庶人,着任瞻亲王为全权处理大臣捉拿狼狈为奸一干人等不得有误,如遇反抗可先斩后奏格杀勿论,再者凡是和南宫幻有关系的一干人等全部关押起来听后发落。” 皇帝南宫客的处理意见是非常严厉的,南宫幻一下子从亲王贬为庶人,还发下海捕文书全境通缉。而开国公房星瑞没有回天之力只能郁闷遗憾了别无他法。就连跟皇帝走近的安仕全为了芊月公主想帮南宫幻也都无能为力的啊。 瞻亲王南宫度虽然为全权处理大臣,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客卿阴阳派掌门人刁金斗的女儿刁绿兮也一同被狼狈为奸顺手牵羊给劫走了,如果房星瑞知道的话,肯定会抓住这个漏洞不放过的,还好凡是知道的人基本死了,唯一一个知道的人就是明镜台监狱逃出去给巡防营报信的小狱卒,但狱卒也是聪明人看见事件如此复杂也是守口如瓶怕连累自己,再说也没有人跟他提起此事,早就遗忘了刁绿兮这个人了。 南宫幻被劫持事件经过三天后,那个狱卒也因为吃了刁绿兮的“舒骨散”全身骨骼断裂一命呜呼了。于是刁绿兮暂时跟南宫幻在一起之事情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皇帝做出对南宫幻的处罚决定后,突然性情大变,抓起桌案上的茶杯重重的扔在地上,吓得所有大臣和安仕全都跪地不敢言语。 当皇帝回到后宫后第一时间下旨万福宫贵妃禁足和长乐宫芊月公主禁足。贵妃是南宫幻的生母,当然要被牵连,芊月公主跟南宫幻走的最近,并且两次到监狱探监,皇帝知道后也是非常的生气。 安世全虽为皇帝身边的红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皇帝还是喜欢独断的,安世全哪有机会帮芊月公主说话啊,就算要帮芊月公主也要等时机的。 贵妃和芊月公主被牵连实属冤枉,但身为皇家人那有什么自由,命运完全掌握在高高在上的皇帝手上,完全凭皇帝的喜怒哀乐而确定自己的命运。 清河郡王虽然是贵妃亲生的,但他一直和南宫幻是对头,皇帝心中明白,所以没有牵连他。 其实所有事件就是清河君王挑起的,为了自己的利益那会去管生母的安危,还是东宫之位更吸引清河郡王,所以贵妃禁足对清河君王而言那些都是不关紧要的,大丈夫要有所舍才有所得的。 贵妃本就是忍耐性极强的人,虽然被禁足了但并不代表心情就会很差。只是芊月公主毕竟年轻要死要活的请求要见皇帝南宫客,希望把事情说清楚,希望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希望为大哥哥南宫幻辩解,但遭到皇帝决绝的回绝,并得到了更严厉的处罚,减半芊月公主长乐宫所有供给,还带话说如果芊月公主还是一味地胡闹的话同南宫幻同罪。 徐长卿外出寻找清泉字去了,蜀亲王府只留下了瑛姑一人管事,如果徐长卿在的话瑛姑还有商量的人,而眼前只有瑛姑一个人担起重任了。 当瑛姑第一时间得到南宫幻被狼狈为奸劫持之事后,马上明白皇帝一定派人封锁王爷府的,为了不让蜀亲王府的下人受牵连,瑛姑做出决定给每一个下人发放足够盘缠遣散大家,让大家走得越远越好自谋生路去了。 瑛姑遣散完下人,把大门锁好后刚刚走到弄堂就看见瞻亲王带着府兵和巡防营的大队人马直奔蜀亲王府,在瞻亲王的下令下士兵直接撞开了大门,结果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于是瞻亲王更是坚信自己的猜测南宫幻是畏罪潜逃,不然那些下人怎么会都被提前遣散了呢! 瑛姑出走王爷府后,一路打听狼狈为奸的去路,总是得到五花八门的回答,三人成虎以讹传讹,搞的坊间传谣得越来越玄乎。 有的说是江湖人士为了南宫幻身上的武功秘籍而才劫持南宫幻的;有的说道南宫幻是神仙,如果吃了他的肉可以升天;还有的说道是南宫幻勾结狼狈为奸策划了劫狱事件畏罪潜逃等等。 林林总总的众说纷纭,瑛姑是有坚定的信念的,哪会被坊间胡说八道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和对南宫幻的信任呢。瑛姑更相信南宫幻是有苦衷的,一定是狼狈为奸劫持南宫幻,而并非南宫幻勾结狼狈为奸。 瞻亲王为全权处理大臣,怎么会放过南宫幻的呢,一定会借此打压南宫幻一方之势力,如果一举歼灭的话更甚好。于是瞻亲王下令全国八百里加急发下海捕文书捉拿南宫幻和狼狈为奸,就连瑛姑和徐长卿都在列。 只要不管死活捉住南宫幻者赏黄金万两,捉住狼狈为奸者赏白银一千两,捉住瑛姑和徐长卿者赏白银五百两。如此大数额的赏钱还是夏邑国建国以来第一次,自然就有人为了一夜暴富的江湖人士跃跃欲试。更有甚者干起了需专门找南宫幻等人的营生。 瑛姑根据老百姓的描述猜测狼狈为奸一定是向东而去,于是也就乔装打扮向东而去,希望碰碰运气能找到南宫幻等人。 瑛姑一路向东,经过了三汇镇、普光镇、五宝镇等地方寻找,仍然一无所获。 第48章 要挟 瑛姑一直向东经过了几个集镇都没有打听到狼狈为奸的踪影,两天的劳碌奔波下来瑛姑实在有点累了,决定在下一站明月镇歇息一下。 因为瑛姑一直走的官道,一路上总能看见官府打扮的差人和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骑着快马奔驰而过。在处理南宫幻事件全权大臣瞻亲王下令八百里加急海捕文书之前瑛姑就逃出了京城丰都城,所以瑛姑根本不知道京城内部发生的任何事情。 其实瑛姑看见的那些官府打扮的差人就是下发海捕文书的人,那些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就是寻找蜀亲王的人。 江湖人士都是想通过抓住或者提供讯息获得朝廷的赏赐而一夜暴富,但是那些江湖人士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头,属于比较低贱生活困顿之人,固然总是幻想升官发财,当然要想出人头地还是要自己拼搏的,走捷径的道路是没有好结果的。 因为瑛姑满头的银丝白发,乔装打扮为一个小老头,自然就没有引起歹人的注意,否则瑛姑将会遇上大的麻烦了。虽然江湖上的那些小喽啰都在满天下找瑛姑等人,有时候瑛姑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那些小喽啰却不认识。 当然了真正见过南宫幻、狼狈为奸、瑛姑和徐长卿的人没有几个,所以江湖上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玄乎。 果不其然,瑛姑在明月镇的牌坊上看见了通缉自己的布告。瑛姑看着布告,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感觉甚是好笑并“哼”了一声,于是心中想:“我一个堂堂崆峒派掌门人,再怎么说我也秀外慧中,明眸皓齿,眉清目秀,靡颜腻理的,才值五百两纹银,确实有点少了,瞻亲王真没眼光……哼……” 对外界而言崆峒派掌门人本就神秘,江湖上以讹传讹地说道崆峒派的掌门人就是位老太婆,但哪里会有人知道瑛姑却正值含苞欲放的豆蔻年华。 可能大家以为瑛姑是老太婆的缘故是她的满头白发吧,但真正了解实情的却没有几个,瑛姑的白发真正原因是修炼了崆峒派的绝世神功《流星蚕丝》,凡是修炼《流星蚕丝》的人满头都是银丝白发飘逸,但不要小看那一根根白发,只要修炼者拔下一根白发轻轻一吹即可削铁如泥更不要说人是凡胎肉体了。 瑛姑进了镇子,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瑛姑也是聪明人,如果一直往东的话,说不准反而错过走在南宫幻等人前面去了,如此跟南辕北辙也没有什么两样,自然更难找到南宫幻了,于是瑛姑决定一是在客栈先休息两天,二是打听打听南宫幻的下落。 因为瑛姑本就在通缉令之列,所以瑛姑不能大张旗鼓地打听,只能侧面绕弯弯打听了,如此一来也就会耽误时日的。 明月镇是夏邑国南北交通枢纽,只要在明月不出镇子便可知天下大事。 明月镇南来北往的好不热闹,虽然不能跟京城比较但也还算繁华,就明月镇而言,客栈茶馆就有好几十家,自然也不算凋零偏僻的小镇了。 瑛姑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有非常重要的任务的。说到任务,瑛姑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每天假装去客栈吃饭偷听江湖人士讲南宫幻去向之消息。 南宫幻具体在那里大多数都是传言,狼狈为奸劫持南宫幻和刁绿兮之后根本就没有走官道,走的而是山间小道,又加上狼狈为奸的轻功也是了得,所经过之处都是一晃而过,哪会有一般人看得清楚是狼狈为奸哦。 正当瑛姑进入明月镇的时候,狼狈为奸也经过了两天半的跋涉终于到了东山双龙洞。 狼狈为奸把刁绿兮和南宫幻劫持出了京城后刁绿兮就清醒了过来,但南宫幻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刁绿兮清醒后完全不用狼狈为奸担忧会逃跑,狼狈为奸本就奸诈,只要南宫幻在手上,“芊月公主”会乖乖地听话。最后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刁绿兮清醒后,狈道士就不再扛着了,只南宫幻的病情有增无减危在旦夕。 狼道士走在前面,刁绿兮走在中间,狈道士随后相继进入双龙洞。双龙洞地处大山脚下,瀑布从山涧而下刚好覆盖洞口,形成一个水帘洞。 从环境条件看与老虎洞有点相似,洞口也是隐藏在瀑布下面,洞口前面也有一个深水潭,但不同的是双龙洞是有两个洞口,洞内盘根交错相互贯通。 走进双龙洞便能发现上古人居住遗留下的痕迹,硕大的上古人头骨化石满地都是,墙壁上还留下上古人刻下形态各异奇形怪状的符号,有花形,有人像,还有各种飞禽走兽等等。 狼狈为奸二人合力一掌“真金烈火”居然让万丈倾泻而下的瀑布断流了,然后几人进入左边洞口,刚入洞口一股阴风嗖嗖地从洞穴深处而来,还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回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进入几十丈后就有一个人圆形的小门与右边的洞相贯通,站在小门口左边的洞内寒冷右边的洞内燥热,好像一个人站在冬季与夏季的边缘上,同时能领略寒冷和炎热。 双龙洞本就是道宗先祖居住的地方,神功冰火两重天就是因为此洞的环境而被道宗的开山鼻祖受启发而创造的。 双龙洞就是一个阴阳洞,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谓道亦道宗为正宗耳。 在双龙洞的两个洞中间都有一块大石头,看上去奇形怪状的,但用手摸一摸,左洞内的石头冰凉右洞内的石头滚烫,具体缘由不得而知,也可能和所在的环境温度不一样而不同吧。 双龙洞本是道宗机密,门下一般弟子是不知道的,狼狈为奸知道是因为很多年前狼道士偷听清溪子掌门与大师兄清泉子谈话而得知的。现在道宗基本被灭门,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狼狈为奸选如此地方确实安全,朝廷捕快要想找到的话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进洞后狼道士把南宫幻扔在洞中的石头上,并叹了口气抱怨道:“沉死了,终于到啦,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左洞寒冷加上正值冬季刁绿兮进入洞中不停的打寒战,还不停的打喷嚏。狈道士看着刁绿兮不满地说道:“哟,大公主你真矫情,真是温室的花朵一无是处。” 直到现在狼狈为奸还一直误认为刁绿兮是芊月公主。刁绿兮听见狈道士叫自己公主,在刁绿兮心中感觉真正的芊月公主对自己的感情还是有威胁的,于是不满的更正地说道:“我不是公主,我是阴阳派掌门人刁金斗的千金。” “啊,你真不是公主。” 狼狈为奸二人定眼一看果然不是公主,原来抓错了人,把刁金斗的千金抓来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公主,那就将错就错,你在我们手上就得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看。”狼道士凶巴巴地说道。 “你们真抓错人了,我不是公主我是刁绿兮,看在我们同在瞻亲王门下,放了我和幻哥哥吧,我们必将感激不尽。”刁绿兮误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诚恳的请求道。 “哈哈哈……哈哈哈……” 狼狈为奸都大笑起来。狈道士不以为然地说道:“谁跟你同门下了。不要套近乎乖乖的给我听话,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我只好将错就错了,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这小妮子还挺俊的……”狼道士走近刁绿兮色迷迷地看着,最后被狼道士一声咳嗽才打断了狼道士的贼心。 刁绿兮心想反正是跑不掉的了,幻哥哥病重要好好照顾,就算真的放自己一个人走,也不会丢下幻哥哥而自己逃命的。 刁绿兮看见南宫幻躺在石头上,怕他寒冷于是走近脱下自己的披风覆盖在南宫幻身上,还用手摸了摸南宫幻的额头,南宫幻因伤寒出现了温热症候,一直时好时坏,刁绿兮心疼于是一直守在身边一步也不离弃。 狼狈为奸赶了两天半的路程也累了坐在地上歇息了会儿,没有理会南宫幻和刁绿兮。 晚上刁绿兮发现南宫幻的病情又一次的加重了,嘴唇都变成酱紫色了,于是对坐在角落的狼狈为奸说道:“你们把幻哥哥带到这里来,没医没药的你们看你们看,他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狈道士从地上起身走到南宫幻身边观察,发现南宫幻确实病情发生了变化,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狼狈为奸的心中其实南宫幻的生命都无关紧要的,只要能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什么都好说。但狼道士又想如果南宫幻真的死了,缘瓢和武功秘籍还没有拿到手那岂不是白忙活几天了嘛,于是狼道士对狈道士说:“师妹,你看好那丫头谨防她偷袭我,我给南宫幻输入真气给他治疗,不然他真的死了,我们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呢。” 狈道士听后马上站了起来,把刁绿兮赶到一边离南宫幻远一点的地方,然后紧紧的盯住刁绿兮生怕狼道士给南宫幻治疗的时候偷袭狼道士。 刁绿兮也是江湖人士的,如果给南宫幻输入真气的时候偷袭狼道士的话也等于要了南宫幻的命,刁绿兮才没有那么傻的,只要狼狈为奸愿意救南宫幻,让刁绿兮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狼道士让南宫幻坐在石头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上面。狼道士屏住呼吸,左右手相互交替舞动,一股熊熊烈火从掌心而出,只听见狼道士一声大吼,一掌拍在南宫幻的胸口,然后南宫幻的头发丝就开始冒出缭绕轻烟,紧接着南宫幻和狼道士由慢到快旋转起来,慢慢的慢慢的离开石头悬空在空中。 南宫幻就像个玩物一样被狼道士随意玩耍,一会儿胸前一掌一会儿背心一掌。经过半个时辰的真气输入,南宫幻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最后狼道士一个飞身而上再在来一个俯冲,一掌拍在南宫幻的脑门上,南宫幻的脸都开始扭曲了,刁绿兮看的心都要快跳出来了,几次想前去阻止都被狈道士拦了下来。 狼道士给南宫幻输入真气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苏醒了过来,刁绿兮喜出望外地慌忙上前温柔地说道:“幻哥哥你醒啦,吓死我了,终于醒了醒了,醒了好醒了好……” 刁绿兮一直叽叽喳喳的南宫幻面前说个不停,狼道士却坐在地上收元气存入丹田,不一会儿就恢复元气。狈道士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刁绿兮献殷勤的样子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好啦好啦,不要秀恩爱啦。既然人已经醒了,那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刁绿兮疑惑地问。 “什么,什么东西,你们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东西嘛,就不要在这里装了,拿出来吧。”狈道士生气地说道,还比划了下手中的子午鸳鸯钺。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什么,再说我们身上没有银子啊!”刁绿兮接话道。 “什么银子不银子的,我们要银子做什么,我们要的是道宗的信物——缘瓢和武功秘籍。”狈道士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找错人了,我们那有什么缘瓢和武功秘籍嘛,你也不是不知道,幻哥哥一直在监狱里面,哪来的什么缘瓢和武功秘籍嘛。”刁绿兮一本正经地说道。 狼道士恢复元气后,也起身问刁绿兮要缘瓢和武功秘籍。而刁绿兮一直坚持两个字——没有。 狼道士感觉自己受骗了,既然花那么大的力气救南宫幻,人救过来了居然说没有缘瓢和武功秘籍,于是声嘶力竭起来,一个飞身就把刁绿兮与南宫幻拉开好远说:“南宫幻,你到底交不交我们道宗的缘瓢……” 南宫幻分别看了眼狼道士和狈道士,然后不慌不忙地回道:“狼狈为奸你们二人背叛师门,害的道宗灭门本该处死的,居然你们今天还有脸面找我要缘瓢和武功秘籍,你们还要脸不……你们已经被掌门人逐出师门了,已经不是道宗弟子了,自然也就没有资格获得信物,不要说没有,就算有也不会交给你们的,你们就是天下十恶不赦,狗苟蝇营,恶贯满盈,人面兽心之人,我怎么会把道宗的信物交给你们的呢!”南宫幻一口气说了很多,句句直戳狼狈为奸的心窝。 狼道士一听南宫幻如此之说气急败坏勃然大怒,一招“怒火冲天”就把刁绿兮擒在手上,那双杀人无数的大手捏住刁绿兮的脖子,然后对南宫幻威胁说道:“南宫幻,你到底交不交,我数一二三如果你不交的话我就拿她先奸后杀,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我们狼狈为奸可是不喜欢开玩笑的。” 狼道士的话刚说完,狈道士补充道说:“就是,如果不交的话我就吸食她所有的骨髓,让她变成一堆白骨。” “一,二……” 狼道士开始数数。 “等等等等,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狼道士还没有数到三,南宫幻立马就答应了狼道士的要求。南宫幻心里明白,狼狈为奸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既然称为狼狈为奸,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如若要想活命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再伺机逃跑。 “幻哥哥,不要答应他们,幻哥哥,不要答应他们,我不怕死……” 刁绿兮视死如归大声地阻拦南宫幻,南宫幻很生气的指着刁绿兮骂道:“你给我住嘴,你再胡闹我就让狼狈为奸把你活吞了。” 本来刁绿兮是忠于南宫幻不怕被威胁的,没想到南宫幻居然对自己大吼起来,刁绿兮委屈的泪水向掉了线的珠子哗啦啦而下甚感委屈。 但刁绿兮不明白南宫幻所想的,南宫幻是担心刁绿兮安全,在南宫幻心中虽然说不上非常喜欢刁绿兮,但也不厌恶刁绿兮,至少刁绿兮本质还是个好女孩的,只要加以引导一定会是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再说女孩子的生命和清白总是高于所谓的权势和地位。自然南宫幻要保全刁绿兮而被迫答应狼狈为奸的无理要求的。 狼道士移开了掐住刁绿兮脖子的手,但依然控制住刁绿兮,刁绿兮因为脖子被掐阻挡了呼吸于是不停的咳嗽起来。 “既然答应就好,那拿出来吧!”狼道士伸出手向南宫幻要。 “我身上没有啊,缘瓢和武功秘籍都没有带在身上的啊。”南宫幻回答道。 “什么,你敢耍我啊,要我一个一个的搜吗?” 狼道士的手正准备伸进刁绿兮的胸口,南宫幻马上说:“等等。等等。”狼道士于是停下了手。 “你想想,如此重要的东西我要放在安全的地方,怎么会随身携带的呢!” 狼道士看了一眼狈道士相互点了点头。狼道士继续问:“那你放在什么地方,带我们去取。” “恐怕有点困难。”南宫幻回答道。 “什么意思”狈道士插话问道。 “哦,是这样的,缘瓢和武功秘籍都放在皇宫母妃那里的。你先把我们放了我们回去给你拿来。”南宫幻狡猾地说道。 刁绿兮一听南宫幻如此说,也补充道:“缘瓢确实在贵妃那里,我们没有撒谎。” “什么,把你们放了,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啊,就是要放也只能放一个的。”狼道士也算聪明,只要有人质在手上,就不怕被放的人不回来。 最后狼狈为奸经过商量决定把南宫幻留下,让刁绿兮回去拿缘瓢。 既然狼狈为奸如此决定了,正符合南宫幻所想,南宫幻想的是让刁绿兮先逃,自己一旦有机会的话也会逃跑的,就看是否有机会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南宫幻说。 “真麻烦,什么问题你一次性说完吧,不要婆婆妈妈的”狼道士不耐烦地说道。 “要想进入皇宫的话,必须要有腰牌的,问题是我们现在手上没有腰牌啊!”南宫幻认真地说道。 其实南宫幻说是对的,但只是另有打算而已。 南宫幻怕狼狈为奸看出自己的心思,假装缘瓢真在皇宫一样,一般来说想进皇宫的话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腰牌。 “哦,我有办法了,只要带上我的扳指让守城门的兵士看了就会让进的。” 南宫幻趁狼狈为奸不注意故意眨眼睛给刁绿兮暗传讯息。刁绿兮一看心中立马明白,马上就说:“确实如此,只要拿上扳指就可以进入皇宫的。” 可惜刁绿兮没有真正明白南宫幻之意,南宫幻的意思是说不要让刁绿兮真把信物拿来,而是拿上自己的扳指去找瑛姑,再想办法营救,但刁绿兮大脑断片了却信以为真要去找贵妃。 南宫幻想的幼稚了,他根本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就算回去了也没有好果子吃的,全境到处都是在抓捕南宫幻等人的,就算不落在狼狈为奸手上,一但落入瞻亲王手中的话命运也会更加多舛的。 第49章 返回京城 狼狈为奸决定放刁绿兮回去拿信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为了刁绿兮的安全南宫幻对狼狈为奸请求道:“两位道长,时辰已晚,如果现在就上路的话也找不到东南西北反而迷路耽误时辰的,不如等天明了再赶路也不迟的啊!” 南宫幻虽然比较老实忠厚但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总感觉狼狈为奸不信任自己以为自己是在拖延时间,为了打消狼狈为奸的顾虑南宫幻再想了想继续说:“刁姑娘毕竟是女孩子,万一碰到恶狼被吃了,那岂不是道长的计划就泡汤了嘛……等天明了走最安全了。” 狼狈为奸听后商量了好一阵子,觉得南宫幻说的有道理的,但还是心中疑虑,最后狼道士建议说:“不如这样吧,我跟刁姑娘一起去拿信物。” 此话一出马上就遭到了狈道士的反对,狈道士心中有小九九,刁绿兮本就漂亮国色天香,婀娜多姿,花颜月貌,肤如凝脂的,狈道士怕狼道士与刁绿兮发生什么感情故事,于是就坚决的反对。 爱情是自私自利的能够理解,其实狈道士完全的多虑了,不管如何刁绿兮与狼道士也不会发生什么故事的,在刁绿兮心中只有一个南宫幻,其他任何男人她都不感兴趣的。 为了防备狼道士出轨,狈道士却提出不一样的方案,觉得还是自己跟去最好,但是狈道士和狼道士的决定都遭到了刁绿兮与南宫幻的反对。 最后实在僵持不下南宫幻就说:“要不这样吧,就让刁姑娘一个人去取,再说要进入皇宫两个人目标太大,一旦被大内高手盯上了谁也跑不掉,到时候不但拿不到信物还把官府引过来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南宫幻的最后说的话实在太有用了,狼狈为奸虽然暂时是天下武功第一的人,但皇宫的大内高手不可小觑,一旦被缠上了想甩掉是困难的,最后狼狈为奸决定只是刁绿兮一个人回去拿,虽然看似放虎归山但还有诱饵在手,就不怕刁绿兮不回来。 狼狈为奸都不是傻子能看出来刁绿兮非常喜欢南宫幻的,绝不会自己逃跑不顾南宫幻的安危,于是刁绿兮的这个弱点被狼狈为奸掐住了七寸。 当事情决定下来已经亥时了,为了防止南宫幻和刁绿兮晚上逃跑,刁绿兮和南宫幻住在洞内,狼狈为奸分别把守两个洞口。夜晚太寒冷了,刁绿兮提出要去右边洞内的石头上睡觉,本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自然得到了狼狈为奸的应许。 其实对刁绿兮来说左洞是寒冷,但对南宫幻来说最舒坦。因为狼道士强行给南宫幻输入了很多真气,狼道士修炼的烈火神功本就没有心法,强行修炼的招式导致经脉逆行。虽然真气的输入暂时保住了南宫幻的性命,但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神功“冰火两重天”的第一要旨就是阴阳调和平衡,上下部“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虽然属于一部武功,但他们也是相互对抗相互融合的,总之是相辅相成取长补短的。 根据易经六十四卦象中的火天“大有”卦上离下乾得知,虽然火天大有卦辞爻辞都没有什么问题,属于大有大吉大利之卦象,但也有获得过多之意,此消彼长是易经之原则,但凡事物达到一定的顶点了就是衰败之节点。 南宫幻本没有修炼过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更没有心法的引导再加上狼道士强行输入真气,故而从长久看弊大于利。离火丽日满天霞光,富其所有,所有众多,然大有收获,“自助人助,万物所归。” 其实直接地说就是火太旺盛了,火上乾下,乾指男人之阳具,从南宫幻身体之丹田处为分割线,上半身火热下半身寒凉,故而身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往上行,集聚在头部,如果集聚到一定的程度会使脑血管硬化爆裂,而下半身却缺乏血液之循环滋润更容易引起肌肉坏死骨头断裂,所以说南宫幻虽然得到了救治但是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又如火地晋卦象,上离下坤,离火而上坤地而下,坤地而大地也。 晋卦曰自地平线上升起前进光明,离日自照晋升上进,光明磊落,延同类以升进,厚礼广思大明接物,自沼明德。离为体失落破耗,坤为体虽则有进财物荣耀之喜,但容易发生变故,心力衰竭血液沸腾或者凝固,胃邪火重等。 从火地晋卦之爻辞的初九就可以看出,第一批语就是“晋如,摧如,独行正地”,实则为攻击敌人打垮敌人之意。总之爻辞的其他象都体现为一个“败”字,所谓败不吉利也。故而其结局难料,或许危险或许吉利,或许没有灾难,或许正是凶兆。 纵多之分析,南宫幻和刁绿兮不知道烈火神功的厉害,于是盲目地认为只要在温热的右洞石头上睡觉就没事情的,当然对刁绿兮是那样的但对南宫幻却适得其反的。 三更一过南宫幻觉得身体不适,又不好吵醒刁绿兮一直强忍着,刚过四更实在受不了了,觉得还是左洞待着舒服一点。因为刁绿兮一直枕着南宫幻的手臂而睡,南宫幻只好轻轻地抬起刁绿兮的头放在石头上,一个翻身就滚下石头,南宫幻的症候一直是高烧心悸,心跳过速,亢奋而引起头疼剧烈,根本无法行走,只好一点点的向左洞爬行而去。 南宫幻头部刚刚到达左洞就感觉舒服了许多,于是继续向前,当南宫幻身体的丹田部位与贯穿左右洞的门中心点对齐的时候,突感身体完全无不适,但南宫幻不懂为何会如此,于是继续向前爬,刚刚过了丹田部位又觉得下半身不适,于是慌忙倒爬,就这样几次实验南宫幻找到了规律,只要上半身在左洞,下半身在右洞身体完全正常,稍微超过一点就不舒服,就这样南宫幻一整晚都横躺在贯通门上。 为什么会如此之怪象呢,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阴阳平衡,凡是打破了“平衡”二字必将受其灾祸或者是病痛难忍。 第二天一大早,刁绿兮醒来发现南宫幻不见了,那一秒钟非常的伤心,后扫眼一看南宫幻横在门中间,于是马上上前去扶南宫幻,南宫幻慌忙阻止说:“别动,我这样才舒服。” 刁绿兮不明白究竟,以为狼狈为奸晚上悄悄下毒手了,还蛮不讲理的去找狼狈为奸理论。狼狈为奸无奈,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最后是南宫幻才把事情说出来。南宫幻的发现其实对狼狈为奸也是有用的,只要狼狈为奸一直待在左洞就会感觉身体舒服,只要是走进右洞就会感觉头晕脑胀的,只是不知道缘由罢了。 虽然狼狈为奸没有南宫幻显现的那么强烈是因为狼狈为奸一直双修或者吸食骨髓,对控制在身体内的几股气流还是有好处的,否则狈道士就不会一晚上待在右洞而无太大的不适感觉。 时辰差不多了,刁绿兮准备启程回京城去取信物,在走之前南宫幻一再叮嘱说:“拿到缘瓢后你一定要保管好不能丢失,不能给任何人,记住我的话要发扬光大道宗。” 南宫幻其实说的暗语,把“任何人”说得特别响亮,当然也包括狼狈为奸了。南宫幻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刁绿兮走后不要再回来了,不管怎么样要找到徐长卿和瑛姑把道宗发扬光大,要让刁绿兮做到自己在监狱给她说的话,但是刁绿兮心中却一心想营救南宫幻,关于信物最终在谁的手上她并不关心的。 刁绿兮一路上很是担心,她知道狼狈为奸最后放火烧了明镜台监狱,不知道缘瓢和武功秘籍是否安然无恙,只是南宫幻还不知道内情而已。 刁绿兮一是怕给南宫幻说了实情南宫幻接受不了,二是也没有机会给南宫幻解释。不管怎么样,不管缘瓢和武功秘籍是否安然无恙,刁绿兮也只好以试试的态度回去找看看,希望上天的眷顾,希望缘瓢和武功秘籍不被大火吞噬。 刁绿兮为了节约时间,在回去的路上没有走山间小路而是走的官道。走官道的话要经过的第一个镇子就是明月镇,刁绿兮为了赶路,只是在明月镇稍停留采购了一些干粮就上路了,在刁绿兮采购干粮的时候,恰巧瑛姑也经过那个店庄门口,只是她们没有打照面而错过了。刁绿兮身上本没有银两,所买的干粮和马匹都只好把心爱的簪子当了换成银两而购得的。 刁绿兮不敢耽误时间,一路上快马加鞭,但每经过一个镇子都感觉怪怪的,总是很多人围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可刁绿兮哪有时间去看热闹管闲事哦,一是救南宫幻要紧,二是一定要寻回信物,不然真对不起南宫幻的信任。 刁绿兮一路向京城方向而去,紧赶慢赶走到三汇镇的时候,干粮和水都基本吃喝完了,于是就走进一家客栈补充食物,其实只要再坚持半天就能到达京城了。 刁绿兮在客栈门口把马缰绳一甩对店小二说:“弄些草料把马匹喂饱,本小姐还要赶路。”店小二看见有顾客上门当然开心了,但始终唯唯诺诺的生怕得罪了财神爷。 刁绿兮一脚跨入客栈,一股酱香扑鼻而来,刁绿兮用力吸气闻闻差点陶醉了,正想说来一斤‘醉如梦’的,但突然又想自己去找缘瓢的,可不敢大意万一贪杯醉了耽误大事情,于是改口说:“老板,三斤牛肉一壶上好龙井,快点本姑娘要赶路,哦……还有把水壶灌满再打包几个烧饼。” 刁绿兮一边说一边把水壶交给了老板,老板笑呵呵的转身就去准备去了。客栈生意爆满座无虚席,刁绿兮只有找个空着的角落坐下,把佩剑从腰间取下“劈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随手提起桌子上的茶水壶倒了满满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老板很快就把牛肉和上好龙井端上了桌子,点头哈腰的请刁绿兮慢用。刁绿兮一路上都是吃的干粮实在难咽,一看见色香味俱全的牛肉就毛手毛脚的撕下一大块狼吞虎咽起来。 客栈本就吵吵嚷嚷的,突然安静了下来,刁绿兮抬头一看众人都盯着自己,嘴里还含着一大块牛肉,刁绿兮慌忙吐出含在嘴里的半块牛肉脸蛋顿时火辣辣的。 众人盯着刁绿兮不是为别的,而是看见一个姑娘狼吞虎咽大吃大喝吃相太难看了,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家的斯文,众人感觉惊讶而已并没有坏意。众人发现刁绿兮圆睁大眼看着自己也慌忙移开视线自顾自地吃起来。 坐在刁绿兮邻桌的有一女二男三个客人,看打扮也是江湖人士。刁绿兮懒得管他们,江湖人士多的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三人中坐在东边的一个男人说:“这次肯定要发大财了,哈哈哈……快吃快吃,吃饱了好赶路。” 接着女孩插话道:“赶什么路啊,连目标都没有,抓到南宫幻谈何容易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我们坚持不懈掘地三尺一定能把南宫幻找到的,价值万两黄金啊,可不少呢!”坐西边的男人补充地说还用手指比画了一个一字。 刁绿兮一听南宫幻三个字马上警觉起来,于是故意侧身靠近那三人听听说南宫幻什么事情。 那女孩继续说:“大师兄二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南宫幻毕竟是王爷,万一哪天皇帝反悔了岂不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吗?” 坐在东边的男人劝慰地说:“师妹你多虑了,你想想现在是瞻亲王得势,能让南宫幻好过嘛,不整死他就不错了,既然悬赏通缉南宫幻说明瞻亲王想一举整垮南宫幻,南宫幻哪还有机会翻身嘛,反正我是不相信咸鱼翻身的,哈哈哈……哈哈哈……” “大师兄,我还是担心”女孩忧虑地说。 坐在西边的男人觉得师妹有点考虑多余,于是也劝慰地说:“师妹,你放心吧,南宫幻没有机会翻身的,就算抓不到南宫幻,抓到狼狈为奸或者瑛姑老太婆又或者徐长卿也好啊,一样是白花花的银子嘛。” “可是……可是……”女孩仍然担忧。 坐东边的男人接话道:“没有什么‘可是可是’的,还是快吃吧,还要赶路。”三人于是都低下头忙着吃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到隔墙有耳。 话说那三人,正是秃鹫派门下弟子,东边的是大师兄万能,西边的是二师兄万全,女孩是秃鹫派掌门人米朔天的独女米紫涵。秃鹫派虽然是瞻亲王早就招募为门下客卿但一直不得重用,也许是瞻亲王府邸真的没有人可用吧于是就启用了,当然启用秃鹫派的人其目的就是助力自己登上大位吧, 刁绿兮最近几天一直在外,并不了解瞻亲王府情况,秃鹫派之前在瞻亲王府不得势,基本很少露面,自然刁绿兮也是不认识什么秃鹫派的人了。 本来瞻亲王很看重阴阳派刁金斗的,可办几次事情都无果而终,特别是南宫幻调查道宗灭门时,瞻亲王派刁绿兮父女二人和敦煌十三窟等人刺杀南宫幻失败后,瞻亲王勃然大怒,感觉刁金斗没有办事能力,于是开始冷落刁金斗父女,重新启用秃鹫派米朔天等人。 刁绿兮吃罢付完账后就出了客栈继续向京城而去,在出镇子路边房屋的墙上果然看见了通缉南宫幻等人的通缉令,只是刁绿兮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连瑛姑和徐长卿都在通缉之列,自己本是劫持事件的亲历者但没有上通缉令,那说明还没有人知道自己也一同被劫持的事实。 既然没有上通缉令也好,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希望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被火烧了的明镜台监狱找回缘瓢和武功秘籍。 一路上刁绿兮一边快马加鞭一边祈祷,希望缘瓢和武功秘籍能安然无恙不要被大火化为灰烬。又经过半天的赶路刁绿兮终于回到了京城。只是在午门外有众多守卫盘查进出城门的人。 刁绿兮快马加鞭走近城门,一个翻身就下了马,牵着马儿徒步前进。刁绿兮也不例外也遭到了守卫严格盘查,最后还是刁绿兮说自己是瞻亲王府的客卿,还亮出了瞻亲王府的腰牌才允许进入丰都城。 瞻亲王得势,控制了巡防营和户部兵部,城门守卫基本都是瞻亲王的亲信,自然也会放行刁绿兮的,毕竟都是一个主子嘛。 刁绿兮进入丰都城后没有直接回瞻亲王给他们父女购买的宅子,而是直奔明镜台监狱。 当刁绿兮走近一看心都凉了,明镜台监狱早已断壁残垣,还充斥着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明镜台监狱基本化为灰烬,当初自己随手把缘瓢和武功秘籍放在监舍床板之下,不知道是否幸免于火灾之中呢,刁绿兮心中开始七上八下打起鼓来。 大白天的如果直接去断壁残垣中寻找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刁绿兮想了想还是觉得晚上去找更安全,不管缘瓢是否还在,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百倍的努力去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哪怕是一堆灰烬。 想到如此刁绿兮开始后悔起来,自己的坏习惯总是丢三落四的,如果当初把缘瓢和武功秘籍带在身上的话也不必如此着急了,但她又想回来,如果当初真的随身携带的话,说不定真的被狼狈为奸夺去,那样还不如化为灰烬的好。 大冬天的很冷,刁绿兮离开被火烧了的明镜台监狱后,走进一家衣物铺子,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同时还给南宫幻买了几件,颜色还算比较鲜艳,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总比南宫幻身上的破旧衣服要好。 南宫幻从被下大狱后,衣裤都没有换洗过,从身边而道。刁绿兮心中是真心有南宫幻的,心中有爱今生无悔,故而“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过能明显闻到一股怪怪的汗渍味”。 只要爱在心中,无怨无悔地披着风裹着雨,默默地穿梭于生命之中。对于刁绿兮而言愿给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虽然刚刚离开南宫幻才两三天,刁绿兮都感觉恍如隔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是刁绿兮打定主意希望早早地找到缘瓢和武功秘籍救出南宫幻一生厮守。 第50章 寻回宝贝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冬季的白天本就短,时间分分秒秒流逝而过,夕阳无限好只在近黄昏。 刁绿兮在六神无主心急如焚之中,终于迎来了夜幕。虽然夜幕降临了但从明镜台监狱门前而过的人们还是络绎不绝。毕竟明镜台监狱所在地是京城,京城本就繁华,人声鼎沸华灯璀璨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如果提早进入寻找的话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刁绿兮只好在明镜台监狱的附近小巷子里等待,直到街上再没有行人的时辰才动手寻找丢失的宝贝。 在寂寞难耐之中刁绿兮终于等到了人迹稀少,人们差不多都就寝的时辰了。夜晚光线不好,刁绿兮就用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火折子当照明开始寻找。 明镜台监狱还是很大的,加上还在地下已经被火烧的残壁断垣了,要找到当初关押南宫幻的监舍还是有难度的。刁绿兮经过细致的勘察发现,已经很难再确定当初的那个监舍了,为了不留死角,刁绿兮决定地毯式的搜索,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如果那样找的话肯定会花费很多时辰的,但是从眼前的情况看只能如此了别无他法了。 刁绿兮一寸一地方的找,但还是会有目的性的找的,刁绿兮一直记得当初关押南宫幻的监舍是在监狱的尽头,于是决定主要找离监狱门越远的地方。但是明镜台监狱内部复杂,有很多小道贯穿,已经很难分清楚到底是哪一个巷道了。 功夫不怕有心人的,只要坚持不懈一定会有收获。经过几个时辰的寻找,刁绿兮终于发现了一个床板,仿佛是南宫幻当时睡过的那张床板。 刁绿兮用火折子凑近一看喜出望外,正是南宫幻监舍的那张床板,床上还有刁绿兮吩咐狱卒找来的那床被褥,只不过被褥被火烧掉了一半,但刁绿兮依然还是认得出的。 由于监狱大部分都被火烧过,很多地方都坍塌了,床板也被一块很大的土堆压住,刁绿兮想用手把床板抬起来,试了几次都不行,于是想了想,只有先把床板上的土堆移开,抬起床板就能拿到缘瓢了。 一开始刁绿兮是用徒手一点一点地刨,但总感觉进度太慢了,顿时灵机一动,不如用地上的断木头撬开土堆那不是更省事了嘛。 说动就动,刁绿兮随便找了根被火烧过的木头去翘,一用力木头居然断成了两节,刁绿兮失去重心一头撞在土堆上,还好刁绿兮也是江湖中人修炼过硬气功的,不然一定会把头撞一个窟窿的。 既然小木头不行那就找一个粗一点的吧,刁绿兮前后左右找了个遍,也就发现稍微粗一点的,虽然没有被火烧过但明显也能看见被烤煳的痕迹。 刁绿兮找了个支点,然后用力一翘,土堆轰然倒塌在地上。土堆从床板上掉下后发生了巨响,刁绿兮担心被人听见慌忙停下来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经过确认没有人后,刁绿兮急急忙忙的用徒手把一些小土块全部移除掉再用力一抬床板,缘瓢和武功秘籍豁然出现在眼前。 刁绿兮一手顶住床板一手小心翼翼的拿出缘瓢和武功秘籍,虽然明镜台着了大火,南宫幻关押的监舍一直在监狱的镜头,还没有来得及被烧就被赶来的士兵把火扑灭了,缘瓢和武功秘籍躲过了一劫,否则一样会化为灰烬的。 刁绿兮找回缘瓢和武功秘籍后,在火折子灯光下细心的检查有没有损坏,还好完好无缺,只是武功秘籍是纸质书,被扑灭大火时候的水打湿了而已,刁绿兮又是亲缘瓢又是喜笑颜开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 刁绿兮把缘瓢和武功秘籍用一个布袋子小心翼翼地装好后,快步离开了监狱。出了监狱后刁绿兮径直回家而去。 时辰已过三更了,刁绿兮觉得不能打扰大家,更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的秘密,于是刁绿兮回家没有走正大门,而是翻墙而入进院子,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在刁绿兮翻墙而入进院子的时候被刁金斗发现了,刁金斗以为是贼闯入了立马起床悄悄地拿起宝剑躲在窗子下面看动静,定眼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女儿刁绿兮才放心下来。 虽然没有什么贼人,但刁金斗大脑糊涂了,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好几天都没有看见踪影,不知道在干什么,女儿大了不由爹的,当爹的又不好多问,只是心中疑虑不解,怎么想都觉得刁绿兮最近反常的很,苦于没有证据,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了搞清醒女儿到底在做什么,居然一消失就是几天,回家了不走正门却偷偷摸摸的翻墙而入,于是刁金斗决定暗中跟踪女儿刁绿兮,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刁绿兮累了几天了,一直吃不好休息不好,一回到闺房就和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刁金斗看见女儿也睡了,自己也回到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正此时刁绿兮睡得正酣,但在宫中的芊月公主和贵妃却一夜无眠。 芊月公主一直担心大哥哥南宫幻,从南宫幻被人“救走”之后就吃不香睡不香,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眨一下眼睛了。 贵妃也是担忧,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两个儿子中也只有南宫幻最孝顺最懂事,哪有娘不担心儿子的嘛,儿行千里娘担忧的嘛。 芊月公主几天不睡觉,总是在长乐宫走来走去,也把丫鬟雨柔和舒璎折磨的够呛,主子不高兴了,丫鬟当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得。 没有南宫幻的消息,芊月公主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不砸东西就骂人,弄得满地都是纸屑和陶器碎片,还有芊月公主把自己的衣服一块一块的撕成粉碎,雨柔和舒璎只能强忍着了,搞的两个丫鬟成了芊月公主的出气筒了。 都四更了,芊月公主还是没有睡意,雨柔和舒璎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哀求公主先歇息一下,生怕芊月公主憋出病来。 无论如何劝解芊月公主就是不听,雨柔想了想说:“公主,要不找安公公去打探下消息,您先歇息下嘛,一旦有消息了我马上告诉你好不好啊!” “都七八天了,怎么还没有大哥哥的消息啊,我被禁足了又不能外出去找,你们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芊月公主还是走来走去,连说话的声音都变沙哑了。 “公主,您要注意凤体,奴才马上去找安公公问问有没有消息好不好?”舒璎流着泪哭泣地说道。 “我看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万一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再加上一大晚上的,去找安公公是不是不合适的啊!”雨柔起身让芊月公主坐在椅子上,自己分析地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一刻也等不了了,马上去问问有没有消息,我担心大哥哥,怎么能睡得着嘛。”芊月公主沙哑着声音说,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嗯好,我马上去,公主你先歇息下。”舒璎起身打开后窗爬了出去。 后窗是秘密通道,也非常的隐秘,一般人很难发现,芊月公主每次去后山见安仕全都是走的后窗,最近宫里事情多,皇帝一直让安仕全侍奉,安仕全都好久没有去后山监督芊月公主练习武功了,当然芊月公主也没有心情去练功,心中一直挂念着南宫幻,身体也一点一点地消瘦,看的雨柔和舒璎心疼得不得了,但又没有法子找到南宫幻,只能在芊月公主身边劝说而已。 舒璎出了长乐宫后,猫着身子去找小太监未名去了。 舒璎经过几道走廊再越过几座宫殿来到了未名的住处。未名只是小太监,没有单独的寝室的,但和未名住一起的都是安仕全的徒弟也是心腹,但安仕全曾经交代过只能和未名联系,所以舒璎不敢大意,只能单线联系未名了,就算其他人是安全的,舒璎也不会找其他人传话的。 舒璎猫在未名住处的窗子下轻声的呼喊未名,但未名睡得太沉了没有答应,于是舒璎直接翻越进去,模模糊糊的看见好几个太监睡在一排,加上才四更天,光线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不清楚,舒璎一不小心碰了一下一个太监伸在床外的脚,但是那个太监并没有惊醒,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实在看不清楚哪一个未名,舒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拧开盖头用力一吹,火焰忽明忽暗的燃烧起来。舒璎挨个挨个地找,没想到未名却睡在旁墙壁的尽头,终于找到了舒璎喜出望外。 舒璎轻声地喊了几次未名,未名还是没有醒,舒璎心头一火重重地在未名的脚上掐了一把,突来的疼痛未名直挺挺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正当未名想大声呼喊的时候,舒璎一把捂住未名的嘴小声地说道:“嘘嘘嘘——小声点,有急事情找你。” 未名借着火折子的光线一看是舒璎两眼圆睁很是惊讶,舒璎还一直捂住未名的嘴,未名用力一推把舒璎推出几步。舒璎失去重心一个踉跄差一点倒在地上。未名生气地看着舒璎并没好气地说道:“你疯啦,半夜三更的来我这里不怕被人发现啊!” 舒璎有点委屈,那是她自己想来,明明是公主的命令嘛,虽然是自己提出的建议,都是为了哄公主的,没想到公主还当真了。 于是舒璎也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要来,是公主要找安公公问话。” “现在吗?” 未名非常的惊讶,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不知道在搞什么,未名确实有点惊讶,还有点迷茫不知道为何。 “就是现在,快点去找安公公过来,公主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闹腾,闹着要外出去找王爷,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就是不行。”舒璎着急地说道。 “好好好……不要着急”未名一边穿外衣一边就下了床。 “我不着急,公主着急啊!” “只是师父还在睡觉哇,现在去有点打扰他老人家,我肯定会被骂的。”未名有点担忧,怕安仕全喝斥自己。 “快点,公主的事大,不可耽搁,万一出什么事了你们担当不起的。” 是的,公主的事情大,无论如何要把公主排在第一位的。公主千金之躯哪能受半点的委屈呢! 舒璎收好火折子,跟在未名后面轻轻的出了门,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舒璎依然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长乐宫,未名也去华景殿找安仕全去了。 舒璎回到长乐宫后,公主十分疲惫的样子坐在香檀木椅子上低着头想着什么。舒璎回去后雨柔一个劲地问是否安全,有没有被人发现什么的话,但公主一直没有发话。 过了一会儿说,芊月公主着急地问道:“师父怎么还没有来啊,舒璎你把信送到了没有?”其实是芊月公主等不及了,想马上见到安仕全,便可以从安仕全处得到南宫幻的消息等等。 很快安仕全披着夜行衣就来到长乐宫,安仕全轻功了得,行路一阵风,未名一直跟在身后小跑着。安仕全到了长乐宫也没有走正门,一样从后窗翻越而进,未名没有进入长乐宫就躲在黑暗处放哨,如有紧急情况他会及时发出讯号的。 “老奴给十八公主请安。” 安仕全说完低身正准备给公主行礼之时却被公主扶起来了便说道:“师父,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弄这些繁琐的礼节了。”芊月公主几天休息不好,一用力扶安仕全反而自己差一点跌倒,舒璎和雨柔慌忙上前稳住了芊月公主。 “公主,你这么晚找老奴到底所为何事啊!”。 “师父,大哥哥都失踪七八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什么样了你知道吗?” 芊月公主着急地问安仕全,还没有等安仕全说话,雨柔接话到:“公公,从王爷失踪到现在,公主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特别是这几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舒璎也跟着“嗯”了一声。说明表示雨柔说的是真实情况。 “公主,你还是要注意凤体啊,不休息好哪能行的啊”安仕全担忧地说道。 “没有大哥哥的消息,我怎么能休息好嘛。”芊月公主停顿了下继续说:“我被禁足了又不能外出,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我担心大哥哥安全嘛!” 芊月公主说着说着就哭了,安仕全慌忙拿出自己的手帕上前擦拭掉在芊月公主眼角的泪珠。芊月公主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唯一就是安仕全、舒璎和雨柔了,而安仕全把芊月公主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当看见芊月公主如此伤心狼狈心中甚是心疼。 “公主,我所知道的还没有王爷的消息。”安仕全话一说完玩芊月公主的泪珠又掉了下来,于是安仕全赶忙安慰地说道:“公主,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不要担心,瞻亲王一直在追捕,如果真的被抓了会有消息的,希望王爷不要被抓,被抓了反而是件坏事情。这次王爷逃脱陛下甚是生气,如果真的被抓的话难逃一死,既然现在都没有消息,那说明还没有被抓到,也说明王爷是安全的,所以公主你就放心吧。” “我如何放心嘛。”芊月公主担忧地说道。 “公主您放心,老奴一定会保王爷之周全,就算真的被抓了我也会尽力在陛下面前替他说好话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老奴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王爷会‘越狱’而逃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现在麻烦的事情是没有一点线索,老奴也派人去暗中打探去了,也一直没有消息。” “师父,按道理大哥哥不应该逃走的啊,三司会审没有被定罪,那说明父皇没有定他的罪啊,会不会是上了别人的圈套,或者说被人劫持了的。”芊月公主虽然几天没有休息好,但脑子还没有糊涂分析得有道理的。 “公主说得有道理,但从目前的情况看还很难说,我们当时都不在现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通过巡防营的人描述有一男一女闯入救走了王爷。”安仕全说到此处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哦,公主,好像说同王爷一并被救走了的还有个女的,只是不知道那个女的到底是谁?” “什么……什么……还有个女的同路?”芊月公主非常吃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瑟瑟发抖。 雨柔和舒璎慌忙扶着公主坐下。 “公主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是听巡防营的人跟陛下说的,我在旁边听到,但具体并不明了”安仕全劝慰地说道。 “是啊,公主现在死无对证说什么的都有,不要全信!” “不过到底是个女的还是男地没有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闯监狱的是两个人,那两人最后逃走的时候一人还扛了一个人,所以说总共有四个人逃脱。” “会不会是别人劫狱搞错了把大哥哥救走了啊!”芊月公主分析道,脸色也越来越黯淡,表情也越来越复杂。 “不会不会,但可以肯定的是劫狱者是狼狈为奸二人。狼狈为奸一定是冲王爷而去的,不会是去救其他人的,只是问题在于为什么王爷跟狼狈为奸有交情,老奴一直想不明白。”安仕全心中非常的疑虑,怎么也想不明白。 “舒璎你说那个被救走了的女的会不会是我们去探监时候遇见的其中一个啊?”公主突然问道。 “公主有可能,但具体是哪一个不清楚,现在所有线索还不明了,到底是不是我们现在只是猜测的。”舒璎回答道。 “公主你要注意凤体,时辰不早了,过了五更陛下要早起了,奴才得马上赶回去,万一被发现了就麻烦了。”安仕全请求地说道。 “好……好……你回去吧,一旦有消息立马派人告诉我。” 芊月公主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安仕全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从后窗而出回华景殿去了。 安仕全走后,芊月公主也实在坚持不了了,于是也上床休息去了,经过安仕全的安慰,芊月公主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几天没有睡眠,芊月公主一睡就是一天多,雨柔和舒璎分别一直守在芊月公主的床边服侍着,生怕出一丁点纰漏。 第51章 跟踪 安仕全回到华景殿的时辰恰到好处,刚刚一脚跨入殿门就听见皇帝南宫客呼喊安仕全。 五更已过,南宫客有早起的习惯,安仕全忙前忙后的服侍皇帝穿衣和洗漱,一切待毕后,太监和宫女把一百零八道早膳佳肴摆上了桌子。 皇帝南宫客年过知天命,加上朝廷重臣接连被杀,然后又遇上南宫幻“越狱”等事件。接二连三的出事,皇帝南宫客心力交瘁人都消瘦了一圈,自然更没有胃口吃什么美味佳肴,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佳肴却无福消受。 但过程还是需要走的,就算不饿也要随便囫囵吃一点,如果皇帝不用膳,万一传入朝堂或者坊间会引起恐慌,毕竟皇帝的龙体安康影响着国家的稳定。 皇帝南宫客本没有胃口,被迫坐在桌子边胡乱夹了一些菜品放入嘴里强咽下去,然后就命令撤了御宴。安仕全服侍皇帝也很多年了,最大的本领就是会察言观色,自然能揣测皇帝的心思。 皇帝南宫客担忧的一是边境稳定国家昌盛,二是亲儿子南宫幻的安危。 虽然口是心非地说道要严惩南宫幻,但南宫幻毕竟是南宫客最喜欢的儿子,父子连心,做父母的哪能放得下自己的孩子呢。南宫客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无论怎么讲还是凡人一个,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和平民百姓没有什么两样的。 安仕全看着皇帝没有怎么动筷子,心中甚是担忧,如果皇帝身体熬不住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整个朝廷都将大乱,国家也将会轰然倒塌的。 安仕全虽然有私心,一心忠于前朝,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急急忙忙把十八公主推到前堂的话,或许那是不明智的选择,要做必须做万无一失不可冒险,如果朝廷乱了,国家就乱了,势必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所以当前主要任务还是朝廷的稳定,于是安仕全担忧地对南宫客轻声说道:“陛下,要不让太医院过来人看看,午膳做一些开胃的膳食怎么样。” “嗯,朕最近感觉很疲惫,没什么胃口,但要保密切不可外传。”南宫客再三叮嘱安仕全,安仕全站在旁边唯唯诺诺的。然后皇帝继续问:“没有消息吗?” “回禀陛下,暂时还没有。如一旦有了瞻亲王会立马禀报的。” 安仕全认认真真地回答皇帝的问话,然后扶起坐在桌子旁边的南宫客,南宫客自己整理了下服饰然后向椅子走去坐下,稍作休息后就上早朝去了。 天亮了,累了一大晚上的刁绿兮十分疲惫和衣休息了,因为一直担忧南宫幻所以没有贪睡于是也早起了。 刁绿兮算起来有八天左右的时间没有休息好了,所以身体疲惫实属正常的,疲惫是疲惫但不能耽误了大事情,在刁绿兮心中营救南宫幻是第一位的,其他都是小事情。 刁绿兮起床打开闺房门,一手还放在嘴上连续打了几个哈欠,然后再扭了扭脖子径直走出闺房向正堂而去。 从刁绿兮偷偷摸摸翻墙而入回到家中,刁金斗躺在床上就没有眨一下眼睛,翻来覆去的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最近是干什么了总感觉怪怪的,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到底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他都不知道,自己又不好明着过问,甚是担忧,害怕女儿跟了坏人上当受骗等等。 刁绿兮一脚跨入正堂,几个下人看见刁绿兮头发蓬乱满脸都是木炭黑灰,就连衣服都撕破了好几个大洞,于是”噗哧”一声大家都笑了起来。 绿兮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于是大声地说道:“笑什么笑什么,大清早的,有什么好笑的,快去跟本小姐准备早膳,本小姐早就饿极了。”刁绿兮话一说完就坐在桌子边上随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茶水一饮而尽。 刁金斗也坐在桌子边上,刁绿兮喝完茶水正准备给父亲问安,发现父亲一双铜钱大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刁绿兮于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父亲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啧啧啧,你看看你真不像话,一玩消失就好几天不着家,还搞成个叫花子一样灰头土脸的,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女孩子嘛。”刁金斗没好气的责怪起女儿来,还用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桌子,看上去非常的生气。 “父亲怎么了啦,一大清早的一起床就训斥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刁绿兮不服气地说道,一边说着还翘了个二郎腿。 刁金斗一看更生气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哪家姑娘像你一样,女孩子要矜持点,大大咧咧的叫什么话嘛,如此这样哪家公子能看上你嘛……” 刁绿兮听见父亲如此批评自己,也没有好气地说道:“看不上就算了,我不需要人看上我,我不嫁还不行嘛。” “那可不行,女大不中留,早就和张大人说好了的哈,今天要去见张大人的公子,你先准备洗漱打扮一下,你看看你现在满脸碳灰,怎么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嘛……如果今天对上眼了,那就早点把你的婚事办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我也好给你死去的母亲有个交代。” “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 刁绿兮激烈地反抗,然后起身走到铜镜前一看都吓自己一跳,没想到自己满脸都是碳灰,慌忙走向后间去洗漱去了。 刁金斗一听女儿如此说话气不打一处来,突然起身声嘶力竭的大吼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现在敢顶嘴了敢跟我如此说话了……”然后在正堂左右快速的走来走去以此消除心中的怒火。 在刁家服侍多年的老妈子,也是刁绿兮的奶妈看见刁金斗火冒三丈,慌忙上前劝慰刁金斗。经过老妈子的劝慰,刁金斗心中的怒火慢慢地消除了。 怒火是消除了,但为什么女儿越来越不听话了,刁金斗一头雾水,于是刁金斗决定如果刁绿兮再次外出的话,就悄悄地跟在刁绿兮身后,一定要一探究竟。 刁绿兮洗漱完毕吃罢早膳,收拾好行李就准备出门却被奶妈叫住了:“大小姐大小姐,今天你哪儿也不能去,说好要见张家公子的你忘记了啊。” 刁绿兮听见有人叫唤自己,以为是下人生气的转身正准备训斥,却看见是自己的奶妈。态度马上就软化了,嗲声嗲气地说道:“奶妈,我还有紧要事情要办,我就不去了啦,要去你自己去哈。”然后转身走出了刁府。 而奶妈却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着刁绿兮远去的背影并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一大把年纪了,我去见什么啊,真是的……” 刁绿兮是奶妈养大了的,虽然不是亲妈,但还是有养育之恩的,所以刁绿兮还是非常尊重奶妈的,不管怎么样对奶妈还是客客气气有礼有节的,但这次刁绿兮说话确实有点没大没小的粗鲁了一点。 其实不是刁绿兮粗鲁,根本就是她反感父亲强迫她去见什么张大人家的公子,她也没有见过什么张公子更不喜欢什么张公子,在刁绿兮心中只有南宫幻一个人。 虽然刁绿兮不愿意去见什么张公子,然而对张公子而言反而是件好事情,因为强扭的瓜不甜嘛,没有爱就没有伤害,故而对张公子而言确实是件好事情,就算得到了刁绿兮的人却也得不到刁绿兮的心的。 刁绿兮原计划是要进宫见贵妃的,当初南宫幻把扳指交给刁绿兮时,刁绿兮还真以为南宫幻就是让自己去见贵妃娘娘,告诉贵妃娘娘南宫幻是安全的。但当刁绿兮知道朝廷一直在通缉南宫幻等人后于是决定放弃进宫了。 贵妃娘娘被禁足,其实任何人都见不了的,刁绿兮的决定是正确的,一旦冒昧进宫的话,那岂不是直接暴露了南宫幻了嘛,幸好刁绿兮耍了个小聪明,不然会给南宫幻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的,一旦南宫幻被抓的话,瞻亲王肯定会要了南宫幻的命的。 刁绿兮刚刚出了刁府,刁金斗就乔装打扮跟在身后。 原本计划刁绿兮相亲的,结果刁绿兮激烈的反抗而泡汤了。张大人也是朝廷重臣,公子又风度翩翩,不知道是多少京城少女的梦中情人,但刁绿兮却不屑一顾,缘分这东西真的古怪,有时候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有时候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然而真正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极少极少的。 缘分是要珍惜的,不是拿来挥霍的,一旦失去了再也没有机会时光倒流的。 爱究竟有多苦多累,不知用卑微形容对不对,如同燃烧过后的一堆炭灰,于是把很多人扔在旷野任其雨打风吹。 爱究竟有多苦多累,不知用疲惫形容对不对,那一片冰心不知道让爱死了几个千百回,可更让人惊讶的是人还活着就给自己立一块墓碑,只是太多人明知道是错的人,不是什么缘分却依然奋不顾身而已。 刁绿兮如果要想早一点到达东山双龙洞的话还是需要快马加鞭,当然在路上一刻也不能耽误的。 双龙洞有刁绿兮牵挂的人,所以不会懈怠的,牵挂是花是果,如果真爱,那就多采撷吧,因为此物最相思。 刁绿兮走在前面,刁金斗跟在后面,一路上刁绿兮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被父亲跟踪。 刁绿兮在返回双龙洞的路上一直马不停蹄,虽然刁金斗也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了,但毕竟年事已高,那是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刁绿兮的对手嘛,经过一天的赶路,刁金斗全身都要散架似的疼痛和疲惫。 在刁绿兮赶回双龙洞的路上,朝堂之上再一次形成的两大集团开始讨论南宫幻“越狱”事件。 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本就是对头,但为了各自的利益居然罕见地保持意见一致。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意见很简单,那就是要挖地三尺也要把南宫幻找到正法以此彰显律法的威严。 皇帝心中也明白,两个儿子是在落井下石,但自己没有理由为南宫幻开脱,也只能忍受儿子之间的相互残杀,更准确地说道是无能为力罢了,自己又不能公开偏袒南宫幻,只能默默在心中期望南宫幻安好。 在朝廷上激烈的争吵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说归说,问题是南宫幻还没有被抓住,更不知道身在何处,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黑手是抓不住南宫幻的,否则不会纸上谈兵而是实际行动了 因为南宫幻事件朝堂分化成了两个集团,一是以瞻亲王为首,又一是以清河郡王为首。两个集团在朝堂上又是一次没有硝烟的战争相互攻击对方无法开交。 两个集团各说各的好,话语嗡嗡嗡的响像小蜜蜂一样,皇帝南宫客越听越头痛,实在受不了了,用双手大拇指不停的按压太阳穴以此减轻痛苦。安仕全站在旁边观察到皇帝的举动慌忙上前问候地说道:“陛下,头疼病又犯了吗?” 南宫客害怕自己身体不适被大臣们发现,特别是害怕安仕全的问话被大臣们听见了,于是吩咐地说道:“小声点,不要让人知道了。” 安仕全心领神会,一看大臣们还在争论不休,还有的大臣为了政见不一相互的推搡起来乱成一锅粥。为了掩盖皇帝有头风病,安仕全站到龙椅前面用力地咳嗽了两声,所有的大臣感觉自己失态了慌忙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恭恭敬敬的不敢抬头看皇帝。 这个时候安仕全大声地说道:“各位大人们,怎么不吵了啊,陛下说了,如果你们想吵的话就去外殿,那里空旷宽敞明亮……” 顿时,朝堂一片静谧! “好了,陛下说了,春天马上就要到了,一年之计在于春,陛下决定一是祈福天下国泰民安,二是祈福风调雨顺,待秋天有个好收成,所以要推选一位皇子代为陛下春祭。代陛下春祭的人选大家都回去写在奏章上然后上奏,陛下御览后会有明确的圣裁的……好啦好啦,如此混乱怎么处理朝政嘛……退朝了退朝了,大家都回去吧。”安仕全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让大家散去。 所有大臣听了安公公的话都无地自容起来,心中也明白安公公说的话是陛下之意,虽然只是一个太监之嘴说出来的,但那毕竟是皇帝的意思,不可无礼僭越的,只能恭恭敬敬听安公公的训斥。 虽然代为皇帝春祭的人选没有确定下来,但是大家都明白肯定是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二人其中先一个的,大臣们可小心了,怕自己押宝押错了影响自己的政治前程。 散朝后安仕全搀扶着皇帝南宫客去了后宫,到了后宫安仕全马上命人去找来太医院太医给皇帝诊治。 皇帝犯的是头风痼疾,根本就没有特效药只能缓解,所以吃了很多药都没有效果,只是进行针灸后稍微好一点。 经过太医的几次行针,同时取了脾俞、肾俞、关元、足三里、风池、侠溪、中脘、内关、解溪、行间等穴位,行针一个时辰候后,南宫客的疼痛有了些许缓解,但总是得不到根治,每次治疗太医都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似的,怕皇帝怪罪丢了自己性命。 等南宫客稍微好了些就给安仕全和太医等人下旨命令不得外传自己生病之事情,如有透露半点必将严肃处理等等。当然凡是知道皇帝生病的宫人们会严守秘密的,毕竟还是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落地嘛。只是在皇帝心中很是感慨,感觉自己越来越老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的差,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退朝后瞻亲王找来亲信桑桂怀、吴世雄、米朔天米紫涵父女以及敦煌十三窟等人一起商议春祭之大事情。就连从不露面的王妃也参加了讨论,实属罕见。 根据规定凡是代皇帝祭祀的基本上就是入住东宫之人,所以大家都明白,故而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明争暗斗就是为了春祭之人选。 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心中甚是欢喜的,往年都是南宫幻代为祭祀,而今年情况不同了,南宫幻“畏罪潜逃”再也没有机会了,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都以为自己是最佳人选,早就拉帮结派勾结一些有野心的臣工们,让他们做自己登上东宫的垫脚石。 瞻亲王府和清河郡王府外观上看都气势磅礴天下无二,内饰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但二者也有不同之处,瞻亲王喜欢大气的装饰,而清河郡王喜欢细腻的装饰,可以说在某些地方二者都超过了皇宫的奢华,就连瞻亲王府和清河郡王府的侍女都分别多达几百人,个个都美艳无比,杨柳细腰,螓首蛾眉的,特别是瞻亲王的座椅都跟龙椅有几分相似,只是龙爪比皇帝的少了三只。 瞻亲王和王妃坐在主人位置上,客人们个个都欢声笑语的心情大好,高兴的缘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今年没有南宫幻,祭祀人选非瞻亲王莫属了。 “各位,各位,前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都在寻找南宫幻,既然他消失了也就不要管了,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把春祭的人选争取过来,大家可以各抒己见,本王相信大家有这个智慧的。”瞻亲王高兴地说道。 桑桂怀和吴世都是朝廷重臣,他们会直接上书皇帝推荐瞻亲王的,而江湖人士嘛完全可以给对手制造一些麻烦事,打乱对方计划也可让敌方分心。 于是桑桂怀率先说:“王爷,这次春祭人选非你莫属,属下一定上书陛下推荐您的。” “是啊,王爷,属下也推荐您的。”吴世雄也跟着附会,瞻亲王心情大好不停的敞开怀笑。 为了绝对安全,瞻亲王给江湖人士布置了任务,那就是不停地去骚扰清河郡王,让他不得安宁,但又要把握尺寸不能闹出大娄子,江湖人士也明白如何去做的,完全不用王爷亲自安排细节的。 王妃也出了一些好点子,瞻亲王一一认可。 王妃性格孤僻心狠手辣,不管是谁只要撞上她了都没有好果子吃的,虽然瞻亲王不是很喜欢她,但一直赏识王妃的政治头脑的,在某些方面确实有帮助于瞻亲王。 觊觎春祭人选的人不只是瞻亲王啊,还有清河郡王的。 下朝后清河郡王也邀请了自己的亲信王怀国和苏远候两位打扰商议,经过秘密商议清河后清河郡王一直对计策很是满意,最少对瞻亲王是釜底抽薪的。 双方都按自己的计策行事,到底花落谁家主要还是看皇帝陛下的意见了,很多时候其实以静制动才是最高境界的,可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当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是否中的就要看自己的真本事了。 第52章 斗智斗勇 冬天差不多过了,春分很快就要来临。 夏邑国朝廷上下都在忙春祭大典代祭人选,大家为了究竟派谁代皇帝春祭之人,选闹得不可开交,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明争暗斗,最后朝廷形成上中下三大派别。 一是以瞻亲王为首的,二是以清河郡王为首的,但二者都是朋党为自己私利而为的,三是以人称三才人的开国公房星瑞为首的。 房星瑞是中间派不偏不倚刚正不阿的,但在朝廷之上这样的大臣太少了寥寥无几珍贵无比啊! 所谓朋党原本指一些人为自私的目的而互相勾结朋比为奸,也泛指士大夫结党相互倾轧之宗派,即结成利益集团。 自古有说法“动则争竞,争竞则朋党,朋党则诬誷,诬誷则臧否失实,真伪相冒,主听用惑,奸之所会也”。 夏邑国自开朝以来朋党也盛行,也给朝廷带来了一些不利影响。加上皇帝南宫客日益年迈衰弱,无力管控朝政,给一些有心怀鬼胎觊觎之心的人提供了孕育之温床。 朋党有禁锢忠良之弊端,故而房星瑞等忠臣总是遭到不明不白的排挤和打击,自然君王也在危殆之中了。 朝廷陷入如火如荼的旋涡之中,对于刁绿兮来说也是处于危难之中。首先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命运还掌握在虎狼之手,自己又无良策化解,着实让人纠结。 刁绿兮为了早一点救出南宫幻而抢时间,身体缺乏补充水分和营养,几乎接近虚脱。年轻人都能如此那就更不要说年近花甲的刁金斗了。 刁金斗一心担忧女儿,强硬撑着哪还管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哦,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为了孩子就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 经过快马加鞭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刁绿兮终于赶到东山双龙洞。东山的名字来源于道宗老君山而言处于东边,而并非京城丰都城而言的。说直接点,东山双龙洞属于老君山附属山脉,从距离上而言与老君山已经很近的了。 在刁绿兮赶回京城取缘瓢和武功秘籍的几天,狼狈为奸一直望眼欲穿心中忐忑,虽然狼狈为奸二人都知道刁绿兮不会抛弃南宫幻的,但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为妙,万一刁绿兮耍什么花招的话,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嘛。 其实狼狈为奸是杞人忧天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想法的,对刁绿兮而言,南宫幻本人可比什么武功秘籍和江湖地位贵重得多。 但是很多时候,爱的越深伤得也越深的,虽然刁绿兮情天孽海,信誓旦旦,海誓山盟的爱南宫幻,而南宫幻却把刁绿兮当妹妹当朋友当知己,而没有男女之情爱。所以很多故事的结局总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当刁绿兮临近双龙洞的时候,勒马驻足看着恢宏的双龙洞的瀑布和深潭心中甚是感慨。虽然几天辛苦但离爱的味道也越来越近了,一切疲劳都烟消云散而去。 但是刁绿兮一心赶路和担忧南宫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刁金斗一直暗中跟随自己。世界上的爱不仅仅是爱情最伟大的,而亲情之爱也是伟大的,毕竟血浓于水嘛。 刁绿兮骑在马背上不慌不忙地走到深潭边,一招《斗转星移》之“退如山移”,瀑布陡然逆流而上,双龙洞的两个洞口赫然呈现在眼前,然后再一招“移船就岸”飞腾而起直奔洞口而去。 《斗转星移》是阴阳派刁家的绝世神功,当刁金斗看见自己的女儿能熟练运用之时心中窃窃欢喜,长江后浪推前浪,说明刁绿兮修炼《斗转星移》已经炉火纯青之地步了。 当刁绿兮稳稳地落在洞口之时,逆流而上的瀑布陡然而下,瞬间山涧发出轰轰的剧烈之声,响彻整个山谷。 狼狈为奸本在闭目养神,听见洞口外发出巨响一个翻身而起,然后傻傻地看着站在洞口的刁绿兮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狼狈为奸二人才缓过神来,当然狼狈为奸二人心中是欢喜的,终于等到该出现的人了。 虽然刁绿兮的《斗转星移》炉火纯青了,虽然狼狈为奸有点震惊,但对于狼狈为奸二人来说那都是小儿科的,狼狈为奸修炼的烈火神功是出之天下武功排位第一的《冰火两重天》,也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但并非没有克制的办法,只是《冰火两重天》属于大杀伤性武功,一旦修炼的话,将具有极大的破坏性和毁灭性。 “为何去这么长时间,你再不来我就直接把南宫幻剥皮烧烤了。”狼道士极具挑逗性地说道,毫不客气地还带有点情敌的口气。 “废话,那么远的路程,都跑死几匹马了还说慢啊,不行你自己试试。”刁绿兮站在洞口也不客气地说道。 刁绿兮一直马不停蹄有点气喘吁吁的,突然刁绿兮一缕刘海上掉下一颗汗珠顺着脸颊而下“嗖”的一声掉在衣领上没入而去。 “拿来”狈道士斩钉截铁地说道。 刁绿兮向洞内走了几步说:“什么拿来,我还没有看见幻哥哥呢!”刁绿兮眼睛向四周扫了一下继续着急地呼喊道:“幻哥哥——幻哥哥——” “你幻哥哥好好的,在那边洞里睡着了呢!快点把缘瓢和武功秘籍给我们”狼道士走近刁绿兮,刁绿兮向侧边退了几步。 “着什么急啊,我得先看看幻哥哥才行。” 刁绿兮直接向前走然后弯腰穿过洞内的小门,看见南宫幻一动不动地睡在石头上。刁绿兮不知道南宫幻到底怎么了,于是飞奔而去一看南宫幻安详得呼呼大睡。 为了确定南宫幻是不是睡着了还是被狼狈下毒手了,刁绿兮用手拉了拉南宫幻并轻声的呼唤着“幻哥哥,幻哥哥……”,当刁绿兮查看南宫幻是否安好的时候,还用另一只眼睛瞟了一眼跟过来的狼狈为奸二人。 刁绿兮也是久经沙场的江湖人士,害怕狼狈为奸下黑手不可不防。 南宫幻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看是刁绿兮顿时心中大火,一个翻身就跳下石头床气急败坏地怒道:“你是不是真傻啊,明明叫你不要来……” 南宫幻莫名其妙的发火加上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还凶巴巴的样子,刁绿兮的眼泪一下就哗哗而下甚感委屈。 委屈归委屈,但爱的火焰永远奔腾着。 刁绿兮用手擦了擦眼泪轻声地说道:“幻哥哥,我怎么能放弃你不管呢,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一定把你救出去的。” 当刁绿兮和南宫幻对话的时候,狼狈为奸悄悄地分别占领了左右洞口,只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南宫幻和刁绿兮如果不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的话根本是逃不出双龙洞的逃不出狼狈为奸的魔掌的。 “谁让你来救我的,我不需要……”南宫幻停了停又说:“你真傻,逃出去了还回来,现在好了都逃不掉了,只有等死了。” 南宫幻有点埋怨,但心中还是感激刁绿兮的,只有在艰难的时候才能体现真情的,刁绿兮确实做到了,南宫幻虽然嘴上埋怨但心里还是感激刁绿兮不言放弃。 “就是死也要一起死,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刁绿兮走向南宫幻一手拉着南宫幻的冰冷的手并含情脉脉地看着南宫幻的眼睛。 “够啦,够啦,有完没完的啊,不要在这里秀恩爱了,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还那么多情,我真是羡慕你南宫幻哈,三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地,如果我……” 狼道士话还没有说完,狈道士看着狼道士生气地说道:“都够啦,都够啦,羡慕别人做什么,我对你不好嘛?” 因为狼道士一句“羡慕”,狈道士真的吃醋了,心里非常的窝火,虽然狈道士穷凶极恶但也算是钟情与狼道士的,一路走来与狼道士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狈道士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诋毁地说道:“虽然她刁绿兮貌美如花,秀色可餐,可身材不怎么样的,你看看她左右都不对称也不协调,特别是胸部一边大一边小。” 狈道士此话一出,刁绿兮火冒三丈反驳地说道:“臭道士,你看看你自己满脸的皱纹都已经人老珠黄了还说我,最少我还年轻最少幻哥哥喜欢我,不像你,你的男人就是个魔鬼,是个畜生,是个垃圾……你真没眼光看上如此龌龊之人……” “你……” 狈道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还把手中的子午鸳鸯钺亮了出来以此威胁刁绿兮。 狈道士可真的看走眼了,刁绿兮的胸部可不是不对称,那是刁绿兮耍了个小聪明,为了把缘瓢和武功秘籍藏好,于是把缘瓢反过来扣在左胸部,再把两本武功秘籍捆绑在右边胸部,如此一来看上去就一边大一边小了。 同时为了迷惑狼狈为奸,刁绿兮还故意在腰间挂了一个布袋,里面装了一本《山海经》和自己平时吃饭的一只碗,还故意把碗碰了一个缺口,偷梁换柱的把真的缘瓢和武功秘籍调换。为了吸引狼狈为奸的注意力,挂在腰间也是故意而为之的。 第53章 偷梁换柱 “都好啦——都好啦——不要斗嘴了,把缘瓢和武功秘籍出来吧!”狼道士话归原题,恶狠狠地说道,还伸出一只手向刁绿兮要。 “缘瓢没有,武功秘籍也没有。”刁绿兮斩钉截铁地回绝了狼道士。 “你明明挂在腰间的,拿来,快点,不然不客气了哈!”狈道士一眼就看见刁绿兮腰间挂了个布袋,估计里面装的就是缘瓢和武功秘籍。 刁绿兮假装用手护着布袋站到南宫幻左边说:“缘瓢和武功秘籍可以给你们,但必须先把我们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啊,哈哈哈……哈哈哈……把你们放了我到哪里去找缘瓢和武功秘籍啊,哈哈哈……哈哈哈……真幼稚……”狼道士一直大笑,感觉刁绿兮的话真的可笑。 “缘瓢给你……你们可以,但现在不行,必须让我们离开此洞,你们一边一个挡住洞口万一给你们缘瓢了,你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刁绿兮情急之中想了个计策,首先走出双龙洞,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再想办法溜走,如果在洞中的话一旦狼狈为奸得到缘瓢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只要狼狈为奸使出烈火神功中的任何一招,自己和南宫幻必死无疑的,不被活活烧死也会被熏死的。 “不行,现在必须给我们,不然真的不客气了。” 狈道士下了最后通牒,但也是心理战术,刁绿兮知道,只要缘瓢在就是安全的,于是刁绿兮托起挂在腰间的布袋说道:“你们敢走近一步我就把缘瓢和武功秘籍毁掉,让谁都得不到……”刁绿兮还假装要毁掉布袋,狼狈为奸慌忙回退几步,生怕激怒了刁绿兮。 “对,说不给就不给,不让我们走出这洞就毁掉缘瓢和武功秘籍……” 南宫幻也说如果不让他们去外面交易的话也要把缘瓢和武功秘籍毁掉,为了安全狼狈为奸相互开始商议是否同意南宫幻和刁绿兮府的提议。 正当此时刁绿兮用眼睛给南宫幻使眼色,用手指指自己的胸部再指指腰间的布袋,南宫幻明白了刁绿兮是用的声东击西偷梁换柱之计策。 怎么说刁绿兮都是女孩子,为了让南宫幻明了自己的心计,用手指自己胸部的时候脸蛋还一阵红晕。刁绿兮脸红是自己害羞,南宫幻可是正人君子,那会想那些龌龊之事,完全是刁绿兮自己想复杂化了。 狼狈为奸经过商议,觉得办法可行,只要能得到缘瓢和武功秘籍,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能接受的。 于是狼道士说:“你们提出的去外面交易我们同意,但是不得耍小动作耍诈,不然真对你们不客气地,再说我们也不怕你们耍什么小动作耍什么奸诈,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不听话的话,可以让你们尝尝被火烧的味道……” “好,我们不耍诈的,你们两个天下武功第一的人看着我们,我们本来就不是对手,再说我还在病中,哪还敢耍诈的呢。” 南宫幻说到狼狈为奸心坎上去了,狼狈为奸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有点轻敌也给南宫幻和刁绿兮后来逃脱创造了机会。 为了周全,狼狈为奸决定狈道士走前面,南宫幻和刁绿兮走中间,狼道士押后,如此一来前后夹击防止南宫幻和刁绿兮逃跑。 为了万无一失狼狈为奸,南宫幻和刁绿兮四人排成一纵队,走在最前面的狼道士一招《烈火神功》之“悬河泻火”,奔流而下的瀑布再一次断流,然后大家依次用轻功飞出双龙洞来到深潭的旁边稳稳落下。 只是南宫幻伤寒还没有痊愈,加上狼道士强行输入真气而对身体反而有蚕食的反作用力,故而身体还是有点虚脱,刁绿兮只好用左手抓住南宫幻右手带着南宫幻飞奔而出。 大家都出了双龙洞来到空旷的地面上,刁绿兮心想只要趁狼狈为奸不注意,用自己阴阳派的《斗转星移》对抗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在短时间内还是有效的,只要等幻哥哥逃远了,就算抓住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为了幻哥哥,刁绿兮是愿意牺牲自己性命的。 但是那是刁绿兮一厢情愿的想法,对于南宫幻而言那是万万不能的,如果南宫幻真为了逃命而不顾刁绿兮的安全的话,那也就不是真正的南宫幻了。 “现在可以交出来吧!”狼道士看着刁绿兮,时刻准备着防止刁绿兮逃跑。 “临时变卦了,但现在还不能给你们,必须等到我们安全离开了才能给的。”刁绿兮狡猾地说道。为了保护南宫幻,刁绿兮一直挡在南宫幻身前。 “什么,你耍我们啊,真是不想活了。”狈道士向前走了两步比划着。 “耍你们了能怎么样,如果我们不能安全离开,绝不可能给你们的。”刁绿兮举起腰间的布袋时刻准备着毁掉的姿势。 刁绿兮的话再一次激怒了狼狈为奸的二人。南宫幻也接着说:“你们两个本就是背信弃义的畜生,道宗的缘瓢和武功秘籍怎么能交给你们呢,如果你们得逞了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你们想得太天真了……” 南宫幻和刁绿兮的话大大的刺激了狼狈为奸,狼狈为奸二人暴跳如雷,狼道士一掌“怒火中烧”打在深潭的水面上,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舔舐着水面,不一会儿深潭里的水都蒸发了一半,吓得南宫幻和刁绿兮都后退了两步。 “你们到底给不给,再不讲信用的话不然我让你变成烤猪肉。”狼道士气急败坏地说道,嘴里叽里呱啦的骂着人。 “对你们这种人怎么能用信用二字呢,我们给了也是死不给也是死,还不如大家同归于尽。”南宫幻把刁绿兮拉到身后,自己挡在最前面。 狼狈为奸不能使用《烈火神功》的全力对抗刁绿兮和南宫幻,他们明白万一激怒了南宫幻和刁绿兮,一旦真的毁掉了缘瓢和武功秘籍,那一切都打了水漂。 狼狈为奸和南宫幻以及刁绿兮所有的谈话刁金斗听得真真的。 刁金斗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女儿一直神神秘秘的原来是跟一个朝廷钦犯在一起。刁金斗和狼狈为奸都是瞻亲王的客卿,相互有点了解,也知道狼狈为奸心狠手辣,刁金斗想救女儿,可就连自己女儿为什么会和狼狈为奸结梁子还没有弄清楚,不能鲁莽行事,于是决定先在暗中看看再说。 狼狈为奸知道要想抢回缘瓢和武功秘籍,必须先控制南宫幻,只有用南宫幻要挟刁绿兮才是上策。狼狈为奸相互传递了一个眼神,狈道士站在南宫幻面前一直大骂南宫幻和刁绿兮不讲信誉,背信弃义等话语吸引刁绿兮和南宫幻的注意力,狼道士却绕到二人身后突然发起攻击,为了不把缘瓢和武功秘籍烧掉了,狼道士只能用三成的功力,一个飞身遁地而起然后俯冲而下一把抓住南宫幻跳出刁绿兮的保护范围。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刁绿兮,刁绿兮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幻哥哥就被狼道士擒拿在手。 这时候狼道士大笑三声说:“哈——哈——哈——刁姑娘怎么样,还是给我吧,不然我真的杀了南宫幻。” 狼道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刁绿兮声嘶力竭地央求道:“不要——不要——” “你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拿出来吧! 狈道士也警告刁绿兮,刁绿兮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怕惹急了狼道士真的要了南宫幻的命。南宫幻再怎么说也是领兵几十万的统帅,还跟瑛姑修炼过《追魂鞭》,武功虽然算不上上乘,自卫还是可以的,但可惜他从染上伤寒后身体一直没有康复,根本没有力气招架狼道士具有强大破坏性的《烈火神功》。 “你们放了幻哥哥,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刁绿兮再次恳求地说道。 “不可以,刁姑娘绝不可以,我宁愿死也不会让狼狈为奸的奸计得逞,否则真对不起清溪子道长的嘱托啊!”南宫幻极力阻止刁绿兮。 “住嘴,你在说话一掌劈死你。”狼道士穷凶极恶的喝斥南宫幻。 “不是不给你们,缘瓢和武功秘籍真没有在身上,我藏起来了,你们放了幻哥哥我跟你们走,然后去拿缘瓢和武功秘籍。”刁绿兮着急地说道。 “那你布袋里面装的是什么。”狈道士追问道。 刁绿兮一听布袋二字,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护布袋,于是假装地说道:“就算真的在身上也不给的,有本事就过来拿。”刁绿兮举起布袋用危险的动作恐吓狼狈为奸的二人,假装要毁掉布袋内的东西。 第54章 对决 刁绿兮绝顶聪明,试探了几下,就明白了狼狈为奸不是杀害南宫幻,也知道狼狈为奸真正的目的是道宗信物缘瓢而并非南宫幻的性命。 于是刁绿兮想:“只要信物在手,狼狈为奸就不会对南宫幻怎么样,以暴制暴的方法是有效的。” 狼狈为奸和刁绿兮都用上了心理战,狼狈为奸也知道刁绿兮喜欢南宫幻,不会不顾南宫幻之性命的,之所以会以南宫幻的性命威胁刁绿兮,但让狼狈为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刁绿兮居然还不上自己的计谋之当了。 狼狈为奸和刁绿兮相互威胁硬碰硬一直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服输。虽然是硬碰硬但并不是刁绿兮不顾南宫幻的安全,而是刁绿兮掐住了狼狈为奸的七寸,知道狼狈为奸不敢真正下手伤害南宫幻的,所以才以信物为威胁狼狈为奸的。 对于狼狈为奸来说杀个人等于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在信物缘瓢诱惑之前还是要思虑三分的。狼狈为奸明白,只要得到信物就可以号令天下的武林,还是稳妥些好。 最后还是狼道士后退一步说道:“要不我们谈个交易怎么样?” 刁绿兮心理素质还是不怎么样,表面上假装无所谓的态度却心里十分担忧,万一真的刺激了狼狈为奸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时候刁绿兮会后悔莫及的。 生命只有一次不会再生,除了生死其他所有事情都是小事,根据思想斗争之后刁绿兮也后退一步说道:“臭道士,你说吧,如何交易?” “我们先放了南宫幻,南宫幻慢慢地走过去,走到中间距离的位置你必须把信物扔过来,不然我一掌就会要了南宫幻的性命。”狼道士心中暗暗窃喜,心想如此之办法刁绿兮应该会答应的,但没有想到事与愿违。 “不行,信物反正在我身上,你们放了幻哥哥让他先离开,当他走远了,我再给信物也不迟,否则我直接把信物扔地上砸个粉碎,到时候谁也别想得到。”刁绿兮举起布袋威胁狼狈为奸的二人,说话振振有词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可以,不可以,刁姑娘不可以,如果你把信物交给他们了,我也不会自己逃命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呢!”南宫幻插话反对刁绿兮的意见,南宫幻也根本没有想自己逃命而去的想法。 “住嘴,由不得你,要么你走,要么信物和我一起香消玉殒。”刁绿兮对南宫幻喝斥起来,还威胁起南宫幻,南宫幻处于十分尴尬的地步,不知道如何抉择。 “刁姑娘,能不能不要斗嘴了啊,到底交不交易。”狈道士着急地催促刁绿兮。 “我阴阳派的人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放了幻哥哥让他离开,我留下。”刁绿兮哄骗狼狈为奸二人地说道。 刁绿兮一句“我留下”刁金斗听得满头冒汗,怎么能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羊入虎口呢,刁金斗从树丛中一个轻功稳稳地落在狈道士身后并连忙说道:“兮儿,父亲来救你。” “父亲,您怎么来了?” 刁金斗慢慢地向刁绿兮方向移动,一边移动一边说道:“兮儿,为了一个朝廷钦犯怎么能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啊,为父可不答应的啊……”刁金斗开始责怪起刁绿兮起来,但还是时刻防备着狼狈为奸的二人偷袭自己。 刁金斗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突感意外,特别是刁绿兮,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一直躲在树林之中。 刁绿兮以为是自己在做忙梦呢,甩了甩头眨了眨眼睛尽力让自己有点糊涂的大脑清醒一点,于是连忙问父亲,真是您啊,您怎么来了啊……我还以为在做梦的呢……” “怎么啦,为父就不可以来……这段时间你一直鬼鬼祟祟的,一走就是好几天不归家,所以为父就一直暗中跟踪你了,只是你一心赶路不知道罢了。”刁金斗话音一落就来到了刁绿兮的身边,刁绿兮听见自己父亲跟踪自己,嘴巴张得圆圆的非常的惊讶。 刁绿兮看着父亲,听见一直跟踪自己有点不高兴地说道:“父亲,您怎么能跟踪女儿啊,真是的……” “怎么,不可以跟踪嘛,你看看你哪像个女孩子家家嘛,居然跟一个钦犯在一起,如果被朝廷知道了准没好果子吃。”刁金斗再一次埋怨起刁绿兮来,在刁金斗心中南宫幻就是个钦犯,自己的女儿和他在一起有损形象,也有点败坏刁家名声。 “父亲,不许如此说幻哥哥,他是被冤枉的,他根本不是逃跑,包括女儿在内都是被狼狈为奸劫持了的,朝堂上肯定是有人添油加醋夸大实情了,当时女儿也在场亲眼看见了一切的……”刁绿兮尽力地给父亲解释,但父亲就是不相信刁绿兮说的话,坚持认定南宫幻就是伙同狼狈为奸勾结逃跑的钦犯。 南宫幻是被冤枉的但百口莫辩。 南宫幻还是有绅士风度的,刁金斗毕竟是前辈又是刁绿兮的父亲,怎么说也不应该在刁金斗面前顶嘴的,所以南宫幻一直保持沉默不言不语,认真倾听刁金斗的话语,虽然心中不认可刁金斗的说法,但自己也不去辩解。 但再怎么说也是父亲,不能直接发生冲突,只能在心中表示一点点的不满,但也没有办法。本来刁氏父女和南宫幻还处于危险之中,可他们完全忘记了狼狈为奸二人还在旁边,居然拉起了家常,直接把狼狈为奸抛弃在一边不睬。 狼狈为奸二人很是生气极度愤慨,狼道士比划了下手中的子午鸳鸯钺不满地骂道:“够了,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还拉起家长里短,既然又来一个送死了,反正多一个也无妨,也只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狼道士话说完,狈道士也补充地说道:“反正都是个死,也好,在奈何桥上你们也多一个伴……” “狼狈为奸,你两个畜生不要太嚣张了,再说我们三个人对付你们两个人还是有胜算的,不要自以为是。”刁金斗拔出佩剑指着狼狈为奸并对刁绿兮小声地说:“兮儿,你先走我断后。” “父亲还有幻哥哥啊!”刁绿兮恳求刁金斗希望把南宫幻一并带,。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干嘛,他就是个朝廷钦犯,我不把他送官就已经不错了。”刁金斗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刁绿兮,在父亲面前刁绿兮还是很尊重的,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刁绿兮却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 “我不走,幻哥哥不走我也不走,幻哥哥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刁绿兮一席话惹得刁金斗火冒三丈,但能看出自己的女儿非常喜欢南宫幻,作为父亲虽然不同意,但还是觉得女儿的幸福最重要,只要女儿开心了什么都好,所以在刁金斗心中也不得不面对南宫幻这个人,只是在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是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 狼狈为奸一向自满根本不把刁氏父女和南宫幻放在眼里,嗤之以鼻地说道:“哈哈哈……还想走哇,你们走得了吗?哈哈哈……你们三个人,真可笑,哈哈哈……你们三个人中还有一个就是个病秧子,加起来能抵挡得了两个天下武功第一的人嘛,哈哈哈……” 刁金斗最后决定是让南宫幻和刁绿兮先走,可南宫幻却让刁金斗和刁绿兮先走自己去抵挡狼狈为奸,然而刁绿兮却是让自己的父亲和南宫幻二人先走,都搞乱了,大家都舍生取义的,着实让人感动,但狼狈为奸二人眼里那就是愚蠢的行为,三个都是走不掉的,还没有等刁氏父女和南宫幻注意,狼狈为奸二人就发起了攻击。 狼道士遁地而起飞出数十丈高然后一个俯冲,一招“怒火冲天”,一个硕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刁金斗一招“移步换形”逃出火球的攻击,而那个硕大的火球却重重地砸在地上,把坚硬的地面砸了一个圆圆的大坑,就连大坑四周的泥土都被烧焦了。 同时狈道士也发起攻击,一掌“炮火连天”,两股火圈围绕着子午鸳鸯钺不停地旋转,紧接着直逼刁绿兮和南宫幻,说时迟那时快刁绿兮一把把南宫幻推出几仗远,同样也用《斗转星移》神功中的“移东就西”化解。 狈道士的子午鸳鸯钺火圈在空中不停地来回奔腾旋转,刁绿兮一样用“移天换日”“移山跨海”“移天易日”“三回九转”等招式一一化解了狈道士的“种火收果”“煽风点火”“刀耕火种”“刀山火海”等招式。 几十招过去了任然不分胜负,最后狈道士使出了杀手锏“火上浇油”,刁绿兮也使出了杀手锏“峰回路转”去化解,但狈道士用了最大的功力,刁绿兮一时接不上招,狈道士的子午鸳鸯钺火圈划破了刁绿兮的手臂,站在旁边的南宫幻惊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第55章 失怙之痛 刁绿兮是处于下风的,但是刁绿兮还是强硬的挽回了主动权,最后用了一招“扭转乾坤”才给予化解。狼道士的子午鸳鸯钺火圈扑了个空,直接飞奔而出刚好把一棵大树拦腰割断,然后整个树枝轰然倒塌在地上发出巨响。 古坟店阴阳派来源于道家,也属于道家的重要支流派,虽然道宗也是从属于道家,但道宗继承了道家之正宗,所以天下公认道宗是道家之正宗衣钵。 从武功上讲阴阳派不只是《斗转星移》那样的神功,还有《阴阳剑》六十四招式。《阴阳剑》是剑术但不是神功,阴阳派先祖根据周易六十四卦辞爻辞而创造了《阴阳剑》。 虽然只是有六十四招式但每一招内还含有空间和时间等方位的,总之是千变万化中还变幻莫测云谲波诡的,同时每一招式还分初九,九二,九三,九四,九五和上九之区别,更不可思议的还划分为阴爻剑和阳爻剑等。 刁金斗本就年登花甲,虽然武功上乘,但从体力上和反应力上就不是年轻狼道士的对手了。 刁金斗把《斗转星移》的所有招式都用了遍,还用了《阴阳剑》之“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噬嗑”“贲”“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咸”“恒”“遁”“大壮”共三十四招式才能勉强应付而已,但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武功不单单是招式精妙千变万化,还要看用武功之人本身的情况,比如体力,反应力等等,用同样的武功眼疾手快的人肯定会占上风的。 虽然《斗转星移》和《阴阳剑》都是天下了不起的武功,但总地说道《斗转星移》本就是防御性的,《阴阳剑》更讲究的是“道”不属于杀伤性的武功,所以跟破坏性杀伤性极大的《烈火神功》相比较的话差距还是很大的。 刁氏父女和狼狈为奸二人一直混战,相互还更换对手,一会儿刁金斗对决狼道士,刁绿兮对决狈道士,一会儿刁金斗对决狈道士刁绿兮对决狼道,就这样来来去去相互交换了十几次,但总地说道还是刁氏父女处于下风的,大多数只能是自保,无法发起攻击更掌握不了主动权。 狼狈为奸每一次跟刁绿兮对决的时候,注意力都是放在刁绿兮腰间的布袋上,好几次都差一点被夺下布袋。不过每一次都把在旁边观战的南宫幻吓得胆战心惊提心吊胆。 一次狼道士对决刁绿兮的时候,刁绿兮一不小心布袋被狼道士硬生生地被扯了下啦,还好还是被刁绿兮夺了回来,如果再次拴在腰间是不可能的了,一手拿剑一手拿布袋有点顾及不暇,刁绿兮急中生智直接把布袋扔给在旁边的南宫幻,狼道士为了布袋直接冲南宫幻而去,南宫幻慌忙又把布袋扔给刁金斗,就这样布袋在刁绿兮、南宫幻和刁金斗之间来回传递,把狼狈为奸二人逗得团团转。 本来狼狈为奸二人没有想杀人的,但这次真的激怒了狼狈为奸二人,狼狈为奸也是聪明人,如果长时间下去的话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于是狼狈为奸二人同时向南宫幻发起攻击,只要先抓住了南宫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狼狈为奸的这种计策这叫各个击破,只要先解决最弱的南宫幻,剩下就刁氏父女只好乖乖就擒了,南宫幻对于狼狈为奸而言就是个废人不足为惧,所以要先易后难。 狼狈为奸同时使出《烈火神功》的最后一招“火上浇油”,形成一个前后夹击,只听见“啊”的一声,刁金斗为了救南宫幻,强行抵挡狼狈为奸的“火上加油”,却被强大的火球撞出十几丈远并重重的摔在冰冷僵硬的地上。 刁绿兮看见父亲倒地不起慌忙上前扶起父亲,突然的情况也吓坏了南宫幻,南宫幻也慌忙上前帮忙扶着刁金斗。因为火球的温度极高加上重量力度,刁金斗胸前被烧焦了,还明显撞出一个大洞。 为了防止狼狈为奸继续偷袭,刁绿兮流着眼泪用力一扔并说道“给你——”,然后就把布袋扔向潭心。 狼狈为奸看见布袋被扔出,一个轻功而起就把布袋抓在狈道士手中,因为二人都很用力,在抢布袋的同时,狼狈为奸二人自己却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狼狈为奸的目的是布袋,既然拿到了,又联合出手重伤了刁金斗,加上自己相互撞击也受了重伤,感觉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就择慌而逃了。 狼狈为奸逃走了只剩下刁氏父女和南宫幻了,安全警报解除了,可刁金斗伤势可不轻。 刁绿兮流着眼泪拉着父亲的手不停地摇晃,并呼唤着父亲,还一个劲地说要找最好的郎中给父亲治伤。刁金斗自己心中也明白,自己的伤势太重根本来不及了,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胸口的大洞也不停地冒出鲜血。刁绿兮慌忙用手去擦拭父亲嘴角的鲜血,南宫幻用手紧紧的压住刁金斗胸口的大洞止血。 “父亲您忍住,我带你去看郎中”,刁绿兮一边说一边要背刁金斗。 刁金斗声音微弱地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然后刁金斗把南宫幻的手和刁绿兮的手放在一起对南宫幻说道:“王爷,我就一个女儿,我……就把她……交给你……你了,你要好……好好地对……对她……不可辜负了她……”刁金斗明白自己的女儿肯定是喜欢上南宫幻了,爱屋及乌,只要女儿幸福,刁金斗还是做出了让步,认可了南宫幻这个未来的女婿。 “前辈前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刁姑娘的,您放心。”南宫幻一个劲地说道。 “不……不……不要辜负了……她……”刁金斗头一歪就断了气。 “啊……啊……” 刁绿兮抱着父亲的尸体仰天长啸。 刁金斗的突然离去,刁绿兮和南宫幻心中都是痛苦万分,那份痛可以说撕心裂肺,痛心入骨,肝肠寸断的,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的,刁绿兮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那是失去了理智了,但南宫幻还是清醒的,虽然一样是切肤之痛,悲痛欲绝,透骨酸心的,但既然驾鹤西去了,就要让老人家入土为安为好。 “刁姑娘,刁姑娘你节哀,前辈已经去了,你要保重身体。” 南宫幻一个劲地劝刁绿兮,但绿兮还是一直抱着父亲的尸体大哭。最后还是南宫幻强行的把刁绿兮和刁金斗的尸体分开。 刁绿兮心如刀割,哀毁骨立,呼天抢地的,为了平复刁绿兮的情绪,南宫幻劝刁绿兮很长时间,最后刁绿兮哭腔地说道:“父亲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刁姑娘你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我照顾你,我答应了前辈要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到的。” “真的吗?” “真的!”南宫幻刚把话说完,刁绿兮一把抱着南宫幻大哭不止。“刁姑娘,前辈已经去了,还是入土为安吧,我看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的风水还不错,你看就选在这里安葬好吗?” “父亲生前喜欢清静,也很相信堪舆术的,那就听你的吧,看看哪个地方合适。呜呜呜……呜呜呜……”刁绿兮一边说还是一边大哭。 “故人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但从这里的环境看,还算是个风水宝地,安葬在这里的前辈一定会很满意的。”南宫幻环顾四周伤感地说道。 “幻哥哥,我听你的,只要父亲满意就好,呜呜呜……呜呜呜……” 南宫幻用刁绿兮的宝剑在地上坐南朝北凿了个墓穴安葬了刁金斗,刁金斗坟上的每一撮土都是刁绿兮和南宫幻用手一点点一点点认认真真的垒上去的,还在旁边找了根树干劈成两半,还在木头上刻下墓碑“阴阳派掌门人显考刁公金斗之墓,孝女刁绿兮立”几个大字。 刁绿兮是不幸的,襁褓失恃。 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刁绿兮拉扯大,可又在桃李年华失怙了。刁绿兮看着墓碑,心想两个时辰之前父亲还活生生的,而现在却埋在冰冷的地下永生相隔,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南宫幻怕刁绿兮过度伤心而伤了身体赶忙安慰劝说。 “刁姑娘你节哀,身体要紧,前辈在天之灵也不想你伤了身体……” 刁绿兮掉着眼泪,沙哑着声音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父亲,呜呜呜……呜呜呜……我现在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之前都是自己太调皮了,一直没有好好孝敬父亲大人,可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尽孝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能理解你失怙之痛,但人死不能复生的,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还要为前辈报仇的,不能拖垮了身体啊!”南宫幻心中也是很疼的,刁金斗之死完全都是为了自己,不然是不会突然而去的。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可是现在双亲都不再了,我如何报答,连机会都不给我啊……”刁绿兮哭着用嘴亲了亲墓碑。 “是啊,我们还要为前辈报仇……” “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刁绿兮紧握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刁姑娘,你放心,此仇也有我南宫幻一份的,我一定给你报仇以此慰藉前辈在天之灵的。” 第56章 走投无路 刁金斗的突然去世对刁绿兮打击很大,在她的脑海里父亲的模样甚至一笑一颦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播放,始终挥之不去父亲的身影。 父女连心,天下最伤心最痛苦莫过于失恃失怙之痛。 因为刁金斗的突然离去,刁绿兮就成了孤儿。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时间都凝固了,就连最亲的人都离刁绿兮而去,刁绿兮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离自己最亲的人只有南宫幻了。 当然孩子在父母心中永远是个宝,可现在的刁绿兮就像一棵野草一样无助地飘零,仰望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知道那里才是自己的将来和前进的方向。 刁金斗之死是为了救南宫幻,虽然刁金斗不喜欢南宫幻这个人,但自己的女儿喜欢,所以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南宫幻。但南宫幻心中也是非常的痛苦和愧疚的,因为自己刁姑娘失去了父亲,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男人,愧疚难当不知道要如何报答刁绿兮。 虽然南宫幻心中只有芊月公主一个人,但因为愧疚于是也决定不管到哪里也要带上刁绿兮,希望自己赎罪也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根据现实情况,南宫幻心里明白,切不可回京城了,如果回到京城的话瞻亲王和清河郡王肯定会抓住自己不放要了自己的性命,也许就连见父皇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的。如果不回的话又无处可去,好像自己成了孤魂野鬼一样无家可归到处游荡。 南宫幻倒没什么,就算在江湖上流浪也无所谓,可问题是又还带上刁绿兮实在不方便,为了长远着想还是要找个安全可靠可以安顿的地方。 刁绿兮和南宫幻安葬好刁金斗后一直在谈论去向的问题,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如何抉择。 “幻哥哥,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唯有你最亲了,你走哪里我就到哪里。”刁绿兮带着哭腔地说道。 “刁姑娘,你放心吧,我答应前辈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我既然许诺了就一定能做到的,你要相信我的人品。”南宫幻安慰地说道,然后又接着说:“我们现在无路可去才是大问题,不能回京城但又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落脚,又不能带着你流落街头吧!”南宫幻一直思索如何安排刁绿兮。 “幻哥哥,我不怕吃苦,如果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 如果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就算是讨饭我也帮你端破碗,我不怕吃苦,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刁绿兮认认真真诚诚恳恳地说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着实让南宫幻感动得痛哭流涕。 南宫幻用手指刮了刮刁绿兮的鼻尖,然后又轻轻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说道:“刁姑娘你放心,我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只要有我吃的绝不让你饿着的,我欠你的,我用今生呵护你保护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我就是你的亲哥哥……” 一句“亲妹妹“和“亲哥哥”逗得刁绿兮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刁绿兮把南宫幻说的“亲妹妹”和“亲哥哥”听成“情妹妹”和“情哥哥”了,而南宫幻说的却是“亲妹妹”和“亲哥哥”之原意。 “幻哥哥,要不我们去古坟店吧,那里是我的家,那里什么都有我们可以在那里安顿下来你看如何?”为了去向刁绿兮一直和南宫幻商量着。 “刁姑娘,去古坟店不可以,我知道那是你们阴阳派的家,可惜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刁前辈已经去了,瞻亲王肯定会到处寻找的,一定当前辈背叛他处理的,如此一来那里就不安全的,瞻亲王可是心狠手辣的不可冒险。”南宫幻分析地说道,刁绿兮听后也觉得有道理。 “幻哥哥那我们如何办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刁绿兮有些着急地说道。 “刁姑娘不用着急,我们还是有地方可去的,要不我们上老君山道宗吧,因为狼狈为奸给道宗带去了灭门,所以万万不敢再上道宗的,朝廷现在到处拘捕我,他们根本想不到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以暂时道宗是最佳的去向。”南宫幻一边分析一边用手指着道宗的方向。 “嗯,都听幻哥哥的!” 当得到刁绿兮的认可后南宫幻又继续说:“当初我就答应清溪子掌门要振兴道宗,把道宗发扬光大,我该实现诺言的时候了,如果徐长卿把师伯清泉子寻回的话那就更好了,到时候我把掌门之位再传给师伯清泉子,如此也不辜负清溪子掌门的嘱托啊。”南宫幻一边说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没想到亲眼目睹清溪子和刁前辈和自己永生相隔啊。 “好,我听幻哥哥的,到哪里去都行。”刁绿兮完全认可南宫幻的分析和决定,还用右手挽住南宫幻的左手向道宗而去。 南宫幻的决定是对的,南宫幻心想现在和燕姑失去了联系,徐长卿去寻找清泉子的情况也不知道结果,如果没有猜测错误的话,燕姑和徐长卿都会想到道宗的。如此一来再次相聚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果不上道宗的话,那燕姑和徐长卿就更难找到自己了。 当南宫幻和刁绿兮离开双龙洞时,刁绿兮一步一回头看着父亲的坟墓,眼泪又一次的止不住流了下来,刁绿兮有点舍不得离开,最后还是南宫幻一直强拉着刁绿兮离开的,直到翻越山岗看不到刁金斗的坟墓为止。这一别真有点“一别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情景!” 南宫幻和刁绿兮经过半天的赶路终于到了老君山脚下。 想当初老君山脚下的客栈生意火爆,来来去去地人们都是为了上道宗问道的,而现在连客栈都很萧条得基本没有客人了。南宫幻和刁绿兮走进客栈,偌大的客栈空无一人,唯看见店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于是南宫幻走近用手摇了摇店小二的肩膀并大声地说道:“醒醒,醒醒……” 店小二睁开婆娑的眼睛一看生意上门了,起身揉揉眼睛慌忙招呼南宫幻和刁绿兮并笑呵呵地说道:“呵呵,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请坐!请坐!请坐!” “打尖,先来几个小菜垫补垫补真的饿了。”南宫幻一边说一边让刁绿兮先坐下,然后又继续补充地说道:“再来十斤牛肉一壶好酒。” 因为南宫幻说的太笼统了,店小二不知道客人到底需要喝什么牌子的酒,于是又笑呵呵的细细追问道:“二位客官,我们小店有本地陈酿女儿红和从你京城而来的‘醉如梦’,您是需要哪一种啊?” 刁绿兮知道南宫幻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在京城喝酒基本都是“醉如梦”,是看不上民间“女儿红的”,所以刁绿兮接话道:“那就来五斤‘醉如梦’吧。” 店小二答应一声后就去后厨准备去了,不一会儿就端上了几个小菜和“醉如梦”,南宫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提起酒壶先给刁绿兮倒了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南宫幻和刁绿兮举起酒杯,南宫幻提议第一杯酒应该敬刁金斗,于是说:“刁前辈,一路走好”, “父亲,一路走好” 然后二人同时把酒洒在地上。在南宫幻和刁绿兮敬酒的话语中能明显听见二人的声音都在颤抖,但那是因为伤心所致的。 刁绿兮因为失怙太伤心没有一点胃口,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牛肉和小菜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南宫幻非常的担忧和细心,用手把牛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刁绿兮的碟子里,并不停的鼓励和劝说刁绿兮要吃点,不然身体真的熬不住会垮的。 虽然刁绿兮一直没有食欲胃口,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怎么也要吃点,不能让对方担心,故而刁绿兮强咽了几块牛肉,就连牛肉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完全是囫囵吞枣强咽下肚的。 刁绿兮和南宫幻吃罢付完账后就匆匆忙忙上了道宗,只是在离开客栈之前向店小二高价购买了几包食盐。南宫幻购买食盐的目的就是要长期居住道宗的,有了食盐就可以自己做饭菜解决温饱自给自足了。 因为狼狈为奸散布谣言说道宗有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引起江湖上心怀叵测之人的惦记,没想到给道宗带来了毁灭性的灭门惨案。道宗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荆榛满目,枯枝败叶,兔葵燕麦,杂草丛生的一片荒凉。 南宫幻虽贵为王爷,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也没有做过粗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道宗如此破烂不堪,也没有下人,南宫幻只好自己亲自动手打扫了。经过几天的大扫除,道宗再一次的焕然一新了。 在几天的时间里,南宫幻负责打扫,刁绿兮负责煮饭烧开水等内务。有时候南宫幻累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刁绿兮总能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开水让南宫幻解渴,有时候刁绿兮还用衣袖帮南宫幻拭去额头的汗珠其乐融融的,看上去是有点夫唱妇随。 因为愧疚,南宫幻总是对刁绿兮千般宠爱,正因为这样也让刁绿兮误会很深,刁绿兮错误地觉得南宫幻是喜欢自己。 南宫幻以为只要对刁绿兮关心爱护就是报恩,可南宫幻却不知道越是如此越是伤害了刁绿兮。 如果爱就深爱,如果不爱就不要给人期待,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拒绝,不能给对方任何的幻想和机会。 南宫幻在道宗隐藏了起来。可在京城的朝廷却是明争暗斗硝烟弥漫。 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都派出了大量人员满世界找南宫幻,就连大太监安仕全为了芊月公主也暗地里派出心腹到处打听南宫幻的下落。 几股势力都想找到南宫幻,瞻亲王和清河郡王找南宫幻的目的是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安仕全却为的是芊月公主。 芊月公主在安世全心中就相当于自己的女儿一样有求必应的。虽然找南宫幻并非自己之本意,但为了芊月公主也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去寻找了。当然安仕全本意而言他是不想寻找南宫幻的,安仕全忠于前朝,现在的朝廷越是混乱他越是开心,原想一旦时机成熟了就把芊月公主推上前台,让前朝皇帝李霸天唯一存活的女儿做女皇帝。 反夏邑复西蜀国不是那么简单的,再说夏邑建国都好多年了根基基本立稳了,单凭几个太监之力量是万万做不到复国的,所有的计划和想法都只是安仕全在空想而已,再说芊月公主也没有那样的野心去当什么女皇。 在芊月公主心中,南宫幻的安危比皇位更让她动心的。 春分马上就要来临,朝廷上几次朝堂讨论春祭人选都没有定下来,皇帝南宫客也很是为难,要照顾各方的势力,如果某一方势力独大的话直接就会威胁自己的皇位的,南宫客也深知这个道理的,所以南宫客一直拿几股势力之争来相互制约以此达到各方势力之平衡,不然朝廷大乱天下又要杀伐兴起。。 前几年每年代皇帝春祭都是南宫幻,可今年发生了变化,南宫幻外逃下落不明了,在王爷之中就只有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二位可以胜任的,那到底选谁呢,所有大臣都是众说纷纭的。 根据代祭人选的条件而已,瞻亲王是嫡长子又是亲王,从能力上要稍微逊色一点,但清河郡王是庶出又只是郡王,从能力上要强于瞻亲王,又特别会使用手段并且还毒辣,在朝堂之上很多大臣都违心的推举清河郡王,主要就是怕其淫威,清河郡王可是有仇必报之人,众多大臣都故而远之,生怕自己被牵扯害了性命。 南宫幻不在,房星瑞之势力一方也只好在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之间必须选择一个,经过细细斟酌觉得还是瞻亲王比较好一点。 瞻亲王虽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有点偏袒自己人,但总地说道还是相对公正的,比清河郡王好多了,清河郡王从来就是暗箱操作,凡是和自己意见不合之人必杀之。 当然房星瑞也明白只要自己支持谁,在两害相权取其轻 两利相权取其重的情况下房星瑞偏向了瞻亲王。 开始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势均力敌,最后房星瑞支持瞻亲王后情况发生了大转变,最后皇帝决定瞻亲王代替自己前往日月台春祭,清河郡王再一次的失败了。 下朝后瞻亲王大摆宴席狂欢三天三夜庆祝自己的胜利,但如此铺张浪费很多大臣都颇有微辞,大臣们虽然不赞同瞻亲王的做法,可又没有不二人选也只好如此了。 在瞻亲王大摆宴席的几天里,多次请房星瑞前往都被拒绝了,房星瑞如此刚毅正直铁面无私的人肯定不喜欢和瞻亲王一起同流合污的。 瞻亲王府大摆宴席欢天喜地的,可清河郡王家却冷冷清清的就连家臣下人都跟着倒霉了。清河郡带着一肚子的火回到王府,一生气砸掉了许多古玩真品,满地都是陶器碎片,就连王羲之《滕王阁序》之珍品都被撕得粉碎。 清河君王就像疯了一样看见谁都不高兴,动不动就命人拉出去打二十棍棒,可以说清河郡王府内的家臣和下人基本都挨过板子的,就连王妃都被清河君王打了几耳光,就更不要说下人了。 失败了就要找方法和原因,绝不可推卸责任或者破罐子破摔,。 清河郡王从失去代祭人资格后,整日花天酒地的淫乐,更可怕的是还喜欢上十四五岁的少女处女,经常派自己的爪牙去大街小巷强抢民女供自己淫乐,搞的满丰都城乌烟瘴气,凡有女儿者无不惶恐。 其实很多大臣都知道清河郡王的罪行的,因为害怕报复根本没有人敢向皇帝控告上书,清河郡王的残忍手段就连房星瑞都惧怕三分的,一般情况下都避而不及的更何况其他胆小怕事的大臣和两面三刀的大臣了。 瞻亲王是可以向皇帝上书清河郡王之罪行的,可瞻亲王聪明,就是想让清河郡王把事情闹得越大对自己越有利,如此清河郡王也越是在父皇面前失去信任,自己就更有机会和把握入主东宫的了。 第57章 转交密信 南宫幻和刁绿兮上了道宗,那是秘密前往的,朝廷和江湖人士根本想不到南宫幻会再次回到道宗,来个回马枪。 道宗本来就破败不堪,不适合人居住,但出乎意料的是经过南宫汗和刁绿兮的打整道宗又一次的焕然一新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也源于灯下黑暗的原理一样,只要反其道而行之谁能想到呢。不是完全没有人想到,只要真正了解南宫幻的人那就很难说清楚了,当然问题是能真正懂南宫幻的人那毕竟是少数。 南宫幻的突然失踪,不知道去向引起许多人的着急。有人是着急担忧南宫幻的性命安全,也有人是想要南宫幻的性命以绝后患。 要说最担心牵挂南宫幻的人肯定是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了,但又说最想南宫幻永远消失的那肯定是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了。 人无完人,南宫幻也一样,不能做到人人都喜欢的,对有些人来说南宫幻就是个宝,而对还有一些人来说那就是根刺哽咽在喉,反正南宫幻成了唐僧肉谁都想分一杯羹。 当南宫幻在道宗忙忙碌碌的时候,狼狈为奸忙忙碌碌也没有闲着。 狼狈为奸逃离双龙洞后一直向京城而去,因为抢夺道宗信物之事耽误了塔河少数民族政权军师冷风轩交代的任务,为了赶时间狼狈为奸二人当抢到信物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路,只是狼狈为奸不知道自己抢来的缘瓢只是一只普通饭碗而已,秘籍也并非什么武功秘籍,只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山海经》罢了。 信物和武功秘籍虽然是假的,但狼狈为奸不知道啊,还当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保管着,着实让人忍俊不禁可笑至极。 虽然狼狈为奸轻功了得,但要从东山双龙洞到达京城丰都城还是需要两天多时间的,毕竟路程就有那么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达的。 在去京城的沿途上,狼狈为奸还是用之前同样残忍的手段强奸杀害所路过附近村庄的少女处女。根据狼狈为奸一贯的分工,狈道士去村庄抓人,先由狼道士强暴双修,然后狈道士杀害吸食骨髓,如果饿了就直接用《烈火神功》之功力烧烤人肉充饥。 狼狈为奸惨不忍睹的手段天下人皆知,凡是被抢来的少女处女基本上都被狼道士蹂躏致死的,没有几个还能活着到最后的。为了泄欲狼道士甚至连尸体都不放过的,一样会遭到侮辱和蹂躏的。 狼狈为奸实在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不知道多少少女死在他们的手上,在夏邑国但凡生女儿者无不谈狼狈为奸而色变的。不是朝廷不管,其实朝廷一样在通缉狼狈为奸,只可惜就是抓不到,一是狡猾,二是武功超群卓越,平凡的捕快根本不是穷凶极恶的狼狈为奸的对手。 去往京城的路上,狼狈为奸狡兔三窟时常更换装扮,所谓更换装扮就是为了避开朝廷的耳目,虽然狼狈为奸二人武功天下无人能及的,但为了少找麻烦乔装打扮也是必要的。 狼狈为奸不但是冷风轩派去助力清河郡王登上太子之位的,而且还是塔河和清河郡王勾结的纽带和联络人。 狼狈为奸虽然是冷风轩派去的,冷风轩写有亲笔信,可清河郡王不是那么简单可以接近的,毕竟是王爷保卫还是森严到位的,狼狈为奸又不能像在塔河那样闹出大动静,要想秘密的接近的话还是有难度的。 狼狈为奸到达京城后就假装是做生意的夫妻住进一家客栈。在清河郡王上朝的必经路上狼狈为奸蹲守了好几天都没有机会接近,冷风轩又飞鸽传书催促狼狈为奸早点和清河郡王接上头,狼狈为奸二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直思索着,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不然适得其反,前功尽弃。 “师兄你想什么呢,还在想怎么接近清河郡王嘛?”狈道士侧身躺在床上问狼道士。 “我们来京城都几天,就是不能接近清河郡王,怎么办啊,军师催促得紧不可懈怠大意啊,不然没有好果子吃的。”狼道士也侧身躺在床上看着狈道士说。 “要不我们夜潜王府直接去把话说明可否。”狈道士提议地说道,因为有点着急睡不着干脆坐起目不转睛地看着狼道士。 “师妹,你不要忘了我们是秘密进行的,又不能直接去王府,就算去了的话也会被挡在外面的,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清河郡王,还有就是我们的身份不可暴露了,万一瞻亲王知道我们的下落了,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们纵然天下第一也不是整个巡防营的对手啊,他们可有强弩和火器的,不可不小心啊!”狼道士也坐起焦虑的分析着。 “师兄那怎么办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嘛。” “师妹还是老办法,我们乔装打扮混进去吧。”狼道士建议地说道。 “如何才能混进去的啊!” “你看我们假装送菜的怎么样,只要混进王府了就有机会单独见清河郡王了。” “这个办法可行。” 狼道士信心满满地说道,如此办法也得到狼道士的肯定,觉得比强闯更安全更可靠。 说动就动,第二天一大早就乔装打扮成送菜的菜农混进了郡王府,进了郡王府后狼狈为奸就像贼一样左盼右顾的,狼狈为奸还打探郡王具体在哪一间房间居住,还引起了厨房大爷的警告,希望狼狈为奸在王府不要乱走动谨防清河郡王知道了当贼人处理。当然好不容易进来,狼狈为奸一定会抓住机会,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狼狈为奸进入了后厨,趁厨房大爷不注意点了他的穴道,再把衣服换在自己身上鬼鬼祟祟的满王府寻找清河郡王。 狼狈为奸以为清河郡王会住在正厅的,可万万没有想到清河郡王非常的狡猾,为了避开暗杀自己的人,偏偏不住正堂却住偏房。清河郡王跟狼狈为奸一样的狡猾,也搞起了狡兔三窟之计策瞒天过海。 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找,狼道士来到一间偏房,用手指轻轻地把窗户纸捅破发现清河郡王身边好几个年轻美貌的姑娘服侍着,狼狈为奸终于看见清河郡王在房间淫乐,看得狼道士心火辣辣的。正当这个时候,狼道士有点生理反应急促大声呼吸的声音被清河郡王发现了。 “谁!”清河郡王警觉地问道。 已经被发现了,回避已经是来不及了,狼道士推开窗户一个跟斗就进了房间,然后连忙说:“王爷您别怕,我是专程来找您的。” “岂有此理,你到底是谁,胆敢闯王府。”清河郡王看见狼道士既陌生又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爷,我是狼道士……” 还没有等狼道士说完话,清河郡王慌忙下床把挂在床头的宝剑“嗖”的一声拔出指着狼道士说:“本王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潜入府邸要干什么?”这个时候清河郡王一细看果然是瞻亲王曾经的客卿——狼道士。 “王爷您不要误会,我确实是狼道士但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给你送信的。”狼道士诚恳地说道,希望打消清河郡王的敌意。 “谁派你来的。”清河郡王还是很紧张,不知道狼道士来意如何。 “王爷,我是被北方塔河大首领派来的,还有军师冷风轩的亲笔信。不是来伤害你的,是要跟你谈合作事宜。” 狼道士从怀里取出信直接扔给了清河郡王。清河郡王看了一眼狼道士,感觉狼道士不像说假话,于是认真地阅读起信来。 冷风轩给清河郡王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想要和清河郡王合作。所谓的合作其实就是塔河助力清河郡王当上太子,等清河郡王登基后割让黄河以北的大量土地归塔河所有,并以黄河为界从此不再战争也互不干涉内政,如此一来双方都得利,各得其所。可先决条件确是丧权辱国割让国土为基础的。如果清河郡王真的答应了的话那就是通敌卖国之大罪,必将受到老百姓的唾弃的 清河郡王看完信后开始还是有点犹豫的,毕竟和塔河勾结的话可不是小事情,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以叛国罪论处死无葬身之地的。 在利益面前清河郡王却经不起诱惑,开始放松对狼道士的警惕,还让几个服侍自己的姑娘全部都离开,如此自己私下里才好跟狼狈为奸谈判。 服侍人员走后,清河郡王招呼狼道士坐在桌子边上说道:“既然是大首领派你来的,那要如何合作呢!” “王爷,信上说得很清楚的了,只要里应外合把你推上帝位,然后黄河以北的土地归塔河,双方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永不再战双方都得利,何乐而不为呢。”狼道士重复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问题是如何才能让我信任你们呢,不能凭你空口无凭乱说一通吧,万一你们以后反水了怎么办,那岂不这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还背负个通敌卖国的大罪……” 清河郡王还是有点多虑地说道,当然清河郡王说的不无道理,不能空口无凭的,必须要拿出诚意才行的。 “王爷,信上也说了,我以后就留在京城暗中助你,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听你的调遣。”狼道士再一次表示自己的忠心和决心。 “你们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可我怎么能信任你狼狈为奸二人啊,再说你们没有利益怎么会死心塌地地跟我干呢!”清河郡王把话说到点子上了,狼狈为奸也有自己的盘算的,不可能无私奉献的。 “哈哈哈……王爷您真聪明,我狼狈为奸师兄妹就那么点小心思怎么能瞒过您呢。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的,如果您有一天登大位了,帮助我当上道宗掌门人和武林盟主就够了……”狼道士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清河郡王听后大笑起来。然后接着说:“如果本王荣登大宝,不就是个小小的掌门人和盟主嘛,只要朕……我一道圣旨就可以了。” 清河郡王太洋洋得意了,居然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自称居然说成“朕”,虽然最后还是纠正了过来,足以说明清河郡王的野心,觊觎之心了。 狼道士为了讨好清河郡王居然还说:“臣谢陛下隆恩……”然后二人仰头大笑。 狈道士虽然没有进入房间,一直在窗台下都听见了狼道士和清河郡王的谈话,心中喜悦满满的微笑浮现在脸颊,心想当师兄当上武林盟主后,自己就是武林盟主的夫人了,多么荣耀的事情啊!武林盟主夫人是荣耀的。 夫贵妇荣是正常的, 后来清河郡王和狼道士还谈了如何设计自己当上太子之计策。所谓的计策不外乎就是里应外合做空朝廷,然后顺手牵羊夺得大宝而已。 按照军师冷风轩的想法就是塔河发动进攻中原的战争,皇帝肯定会派一个最信任的王爷前往督军,然后设计杀害前往督军的王爷,如果是皇帝亲征的话,清河郡王就在京城发起兵变,然后两头夹击灭掉皇帝一干人等,如此一来天下就是塔河大首领和清河郡王的了,最后二人平分天下。 想法是很美好,可很多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来得太突然了,也许就连接招的机会都没有的,想想可以,不要完全当真嘛,可清河郡王和狼狈为奸还当真了,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高高在上接受万人朝拜的样子。 清河郡王和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勾结在一起,秘密谈论了很多事情,为了自己的利益清河郡王还谈论了那些大臣是可以除掉的,那些大臣是可以争取的,说到动情之处二人总是开怀大笑。 “王爷,以后狼狈为奸就是您的人了,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 “好好好,本王还真有事情让你帮忙。” “没问题,王爷” 清河郡王再次有点客气地补充说道:“现在朝堂之上有三股势力,瞻亲王的人是不能争取过来的,能直接消失是最好,房星瑞的人一部分是可以争取的,一部分人也是需要消失的。具体是那些人,本王会给你拟一个名单。” “王爷您放心,您让谁三更死绝不会活过五更的,我狼狈为奸师兄妹可是天下武功第一之人,想让那帮老东西死还不容易嘛!”狼道士夸下海口地说道。 对于清河郡王来说还是相信狼狈为奸的能力的,天下人都知道狼狈为奸手段毒辣从不留活口的。 细谈几个时辰后清河郡王还单独给狼狈为奸的二人发了王府的令牌,任何时候都可以来去自如的,门口的守卫也不会盘查或者阻挡的。一切都谈妥帖之后狼狈为奸就离开了王府回到了客栈。 为了安全不能长期住客栈,有时候巡防营的人会巡查客栈万一暴露了就前功尽弃了,于是狼狈为奸商量后在离郡王府不远的地方租下了一间民房住下,假装是做绸缎生意的夫妻。当然狼狈为奸说是夫妻还是可以的,但做生意那就是假了。 狼狈为奸租下民房后,基本上白天都是大门紧闭晚上活动,没过几天就有亲瞻亲王的大臣被杀,然后故意留下一块血布,上面写着“报仇者南宫幻”等几个大字嫁祸给南宫幻。 狼狈为奸真的很阴险毒辣,如此一来破坏了南宫幻心地善良温文儒雅的形象了,不知道内情的人们总以为真是南宫幻杀的人,就连三司都没有办法,反正都是无头案无从查起,搞的所有大臣都人心惶惶的,有胆子小的大臣直接称病连朝都不上了。 开始皇帝南宫客还是不相信是自己的儿子南宫幻杀人的,后来发生的事情多了,都是署名南宫幻是杀人者,皇帝慢慢地都相信那些冤死的大臣真是南宫幻杀的。 皇帝南宫客本就是多疑之人,宁愿相信有也不相信无的,每过几天就有人上报某某某大臣被杀害了,但是同一个问题凡是被杀的大臣都是瞻亲王的人或者是房星瑞的人,只是有几个人是清河郡王的,只是那几个对清河郡王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杀害他们是狼狈为奸和清河郡王商量好了的,完全就是转移视线欲盖弥彰,误导三司捕快而已。 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十几位大臣都被杀害,可总是抓不到凶手,皇帝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还处理了几个办事不力的捕快,后来连朝廷的大内高手都出手了,可依然没有任何证据,皇帝非常的恼火,经常一夜无眠,身体也越来越消瘦了,头风病也越来越严重了。 第58章 巧遇老道 皇帝南宫客头风之痼疾连皇宫的太医院都无法根除。 天下神医有二,第一用毒者徐长卿,第二神医者清泉子。 徐长卿虽然被誉为神医,但只是用毒解毒之高手,但真正要治疗疾病的还是清泉子排位第一的。可清泉子一直在江南隐居,要想找到他可是比登天还难,就算真的找到他也未必愿意给皇帝治疗痼疾。 清泉子虽然清高但也随和,在那些达官贵人和纨绔子弟面前真的很清高,但对老百姓却随和可亲。 在清泉子一生行医之路上,但凡老百姓基本都是免费或者收取少许药材之费的,从来都不会收取高额之治疗费用,但那些达官贵人他却十有八九都婉拒给其治疗。 清泉子不但行踪诡秘,而且脾气怪异,如果真的遇见了也不一定能请得出山,所以皇帝的头风之痼疾确实是个难解之题。虽然皇帝多次差人去寻找清泉子但是最终都无果而终不得踪影。 皇帝南宫客的痼疾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是那些肤浅庸俗的太医不知道治疗办法而已。 年登花甲,加上朝廷之事情繁杂多变时常操劳,看上去皇帝南宫客要比同龄人还苍老许多。 每发病,皇帝南宫客心乱目眩头痛难忍,诸医施方疗效甚微,虽然也有太医行针百会、人中、头维、任督二脉、曲池、太阳、内关等穴位能暂时止痛,但准确的穴位和方法都是错误的。 如果是清泉子的话他肯定会在皇帝胸椎部的鬲俞穴进针,只要少许片刻便脑清目明疼痛立止。但是皇帝乃脑部痼疾,确难于根除,须长期攻治,逐步缓解,方可延长寿命。 根治是有难度的,但并不表示完全没有办法,如果要想得到根治的话必须用斧子劈开脑部,刮骨剜其腐败之肉方可根治。人如果开颅的话那是极度危险的,特别是剧烈疼痛就会让人休克而亡。 但清泉子凡是遇见同样痼疾治疗时都会用自己独特配置的“麻服散”让人完全失去知觉减轻痛苦,再进行开头颅刮骨治疗。 麻沸散的组成有:曼陀罗花一升、生草乌、生川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各四钱,炒南星一钱和三碗水盛入陶罐里,先猛火让其沸腾,然后再文火煎熬半个时辰,当水煎为一碗时用纱布过滤药渣温热而服下,最多一刻钟即可让人完全失去自觉,如此便可开颅刮骨剜其腐败之肉,洗涤腐秽,用桑皮线缝合,涂上神膏,四五日除痛,一月间完全康复。 清泉子的行医之术不是人人都可以掌握的,除了他自己能应用外,但天下还没有第二个人用此方法祛除脑痼疾,当然那些朝廷太医也是不懂的也没有其医术的,固然皇帝之头风病得不到其根治祛除也属自然了。 说到清泉子,徐长卿在江南寻找了大半年了,一直毫无讯息。在大半年时间里,徐长卿走遍了会稽、天台、吉州、江州、信州、临安、仙居等几十个地方,最后一站是仙居,徐长卿心想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就计划返回京城放弃寻找了。 徐长卿在江南的一路上风景如画让人陶醉,不但找人没有耽搁连游山玩水也享受了实在是快哉。 江南如画确实如此,自古有形容江南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又特别是仙居山川之美,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千岩竞秀,万壑争流,青林翠竹,四时俱备,晓雾将歇,猿鸟乱鸣,夕日欲颓,沈鳞竞跃,实是欲界之仙都,故而也难怪仙居被誉为神仙居住的地方。 江南富饶人众,徐长卿经常走在人来人往,万人空巷,人山人海,人语马嘶的街道上总错把他人当作清泉子,但每当上前根据画像确认时总是让人失望。 半年寻找下来,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站了,如果在仙居也找不到清泉子的话,徐长卿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办了。 仙居号称八山一水一分田,山美水美人更美。 徐长卿心想清泉子既然是隐居,应该还在山野,虽然自古有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之说法,但清泉子清心寡欲不问世事,应该还是隐居在山野的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寻找了仙居范围内所有的有名道观和景观田园,就连仙居的八景——南峰钓艇、东岭晓钟、石龙霖雨、水帘瀑布、景星望月、锦凤冲宵、麻姑积雪、苍岭丹枫都寻找了遍,依然没有踪影。 当然不完全只是山野寻找,集镇也是不可忽略的地方。 徐长卿赶到仙居县城后一路打听询问都没有任何消息,看看时辰也晚了,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当看见一家叫“沧海桑田”客栈时徐长卿感觉怪怪的,不知道店老板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因为好奇于是转身一看,对面也是一家客栈,客栈名字也是怪怪的叫“东海扬尘”客栈。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是客栈就是住店打尖的地方,先进去垫补垫补再说吧。 徐长卿一脚跨入“沧海桑田”客栈,店老板笑呵呵的迎上来讨好地说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打尖又住店,有没有上房来一间!”徐长卿环顾了一下店内的陈设,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是有仙境的味道。 “有有有,客官您跟我来,上房一间——” 店老板大声地回答吆喝起来,并引路徐长卿上了阁楼。 上了阁楼后店老板打开上房门,请徐长卿进了去然后继续讨好地问道:“客官,你需要吃什么请吩咐小地给您送房间来。” 徐长卿看见老板和气态度又好,房间摆设整洁有序很是满意,然后高兴地回道:“来五斤牛肉,再来几个小菜。”徐长卿说话绵言细语的很是礼貌,点完菜后又补充地说:“有醉如梦吗?” 店老板慌忙答道:“有有有。”有生意上门了当然笑呵呵的,老板正准备离去看了一眼徐长卿感觉不是一般人,于是又说道:“客官您真有眼光真讲究,醉如梦可是远从丰都城跋山涉水运过来的,可惜一般的客人不懂吧了,不知其是上品,所以也没有福气享受啦,哈哈哈……” 长卿知道店老板是在拍自己的马屁,只是微笑着不说话,店老板感觉无趣也就退出了房间然后随手就把房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店老板就把徐长卿点的酒菜送到了房间,店老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请徐长卿慢用,正当店老板转身离去的时候徐长卿徒儿问道:“老板等等,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把客栈名字取为‘沧海桑田’,对面客栈取名‘东海扬尘’呢,难倒有什么讲究的吗,我感觉怪怪的有点不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客官听口音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哈哈哈……确实有讲究的,还大有来头的!”店老板笑呵呵地回道。 “有何讲究你说说……” “虽然只是传说,但《神仙传》里有记载的,当年麻姑和方平对话时,麻姑说‘接侍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向到蓬莱,水又浅于往者会时略半也,岂将复还为陵陆乎’,于是方平回答曰:‘圣人皆言海中复扬尘也’,故而成语沧海桑田和东海扬尘来源于此,也是体现我们仙居人文精髓也……” 店老板仔仔细细地给徐长卿解释,徐长卿一边听一边点头,深感仙居文化底蕴深厚人杰地灵。 “哦,原来如此” 徐长卿好像恍然大悟,自己经常在书上看到或者说话中用的“沧海桑田”和“东海扬尘”出处源于仙居这个地方。 徐长卿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是找清泉子的,主要任务不能忘的,于是徐长卿向老板打听起清泉子起来。 “老板,你可有没有听说一个叫清泉子的老道隐居在本地啊!长相嘛反正满头白发,有点消瘦……”徐长卿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清泉子的画像给店老板看。 店老板仔细看后感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似的。后来经过细想店老板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笑呵呵地说道:“哦,想起来了,这不是神仙居的紫光老道嘛!” “什么,你认识嘛,对对对,清泉子也叫紫光道长,你在哪里见过他的嘛?” 徐长卿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欢喜。然后抓住店老板不放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哎呀,我经常见到,一个白胡子白头老道,经常给一些人看病抓药的,人称活神仙,凡是他救治的病人都能神奇的痊愈,只不过他脾气怪异……以前听说县太爷的儿子病了请他出山,他居然不给面子直接婉拒了,但只要是穷人他一定施以援手的。” “你确认他住在神仙居的吗?”徐长卿着急地追问。 “当然确定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明天清晨就能见到他,他经常来我的客栈打酒的,他只喝醉如梦,其他酒他不喝的,口味特别的刁啊,哈哈哈……” “你怎么确定他明天一定就要来啊!”徐长卿有点糊涂了,不知道为什么店老板说话那么肯定。 “哎呀,是这样的,醉如梦只有我店里才有的,他打完一次酒管三天,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他应该会再来的。” 店老板说的振振有词不像是撒谎的,徐长卿心中非常的高兴,没想到最后一站准备放弃了却真的找到清泉子了,实属意外。 徐长卿看看时辰也不早了,吃罢之后天就黑了,既然清泉子明天就要来打酒,那就守株待兔的等好了。徐长卿大半年的奔波,一直也没有休息好,好不容易打听到清泉子了,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于是早早地就上床歇息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徐长卿就起床坐在客栈门口等清泉子,左等右等都不见清泉子出现,徐长卿有点坐立不安地着急了,感觉望穿秋水,花儿都谢了也没有等到。 到日起竹竿高时,从街头远远地看见一个银丝白发的小老头蹒跚地走了过来,徐长卿跟画像比较了下,正是清泉子道长本人。徐长卿慌忙上前去迎接,可清泉子不理不睬的连看也不看徐长卿一眼,徐长卿居然碰了一鼻子灰。 徐长卿不能灰心,不然怎么给蜀亲王交代。不过徐长卿还不知道现在的蜀亲王已经是庶人,不是什么王爷了,反而还成了朝廷的钦犯。 徐长卿一直跟在清泉子身后,喋喋不休地说道:“紫光道长,您真让我好找啊,我跑遍了整个江南,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徐长卿自顾自地说,清泉子却自顾自的不搭理徐长卿。清泉子不说一句话,到客栈打完酒后,徐长卿帮忙付钱却被拒绝了,徐长卿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一样,厚着脸皮跟在清泉子身后直到神仙居。 其实清泉子一看徐长卿的打扮就知道是从京城而来的,清泉子也早就知道狼狈为奸背叛道宗,连累道宗被灭门。但清泉子在神仙居隐居了好多年有感情了,可能心也空空,与世无争,舍不得离开吧,所以不愿意搭理徐长卿,也知道徐长卿的来意。 但徐长卿不管如何都不能放弃,一定要把清泉子请回道宗主持大局,然后把道宗发扬光大,如此才不辜负清溪子的临终嘱托。 徐长卿一直跟着清泉子到了神仙居。一路上清泉子不理不睬也不说话。 神仙居引人入胜之处在于那里的一山一水、 一崖一洞、一石一峰都能自成一格,有不类他山,异乎寻常,出人意料, 匪夷所思的景观形态。一字蔽之:“奇。”峰奇、山奇、石奇、崖亦奇。 自县城出发,迤逦西行,无论横贯北境的大雷山,还是南脉括苍山,均绵延不断,如波涛起伏。又特别是神仙居周围的众山巍兀独立,险峻无比,与其他山刀切斧削般割裂开来 ,迥然各异,别具一格,耸然独秀。 如此景象确实如天上人间神仙居住的地方,也难怪清泉子会选择此地而隐居。 徐长卿为了完成任务一直缠着清泉子,清泉子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怒道:“老道我确实是清泉子,但我已经离开道宗三十年了,我习惯这里的生活,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回去吧,我也没有当什么掌门人的心思……我现在一天喝二两酒,再帮帮给村民看看病,很充实,很快乐……” “道长,王爷交代了,无论如何也要把您请回去的。” “去去去,你让开,我要忙了……你随便,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是说清溪子掌门把信物传给你们王爷的,那就让他当掌门人吧,我对掌门人没有兴趣……” 清泉子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徐长卿,然后又补充地说道:“你看看门外,那么多病人需要我呢,你走吧,不要打扰我给村民们看病……” 徐长卿一看门外已经排了很长一串队伍了,有的村民还用篮子带了一些食物等计划送给清泉子的,以此表示感谢清泉子给自己治病。 清泉子铁了心不愿回道宗,徐长卿就像无根的草一样,呆在那里无人问津。 徐长卿为了拉近与清泉子的关系,于是决定帮清泉子一起给村民们看病。徐长卿也是神医,一般的病症对徐长卿来说都是小儿科的,不然怎么会有人说“药医徐长卿,神医清泉子”呢。 第59章 江山如画 徐长卿帮村民看病从晌午一直忙到傍晚。虽然徐长卿帮了清泉子很多忙,但清泉子是个怪老头有点犟,毫无感激徐长卿之意,无论徐长卿说什么清泉子就是不接受回道宗之事情。 天色已晚,道观后面有个神仙洞,一般情况下清泉子都住在里面,道观只是他的徒弟们做道场的地方,生活居住还是在神仙洞里。 清泉子生活非常的简朴,连基本的用品都缺少,但清泉子却感觉如此生活甚是安逸,犹如神仙般的生活。 徐长卿求清泉子一个晚上,清泉子依然拒绝回道宗接手掌门人之位,清泉子是铁了心了,徐长卿也无其他办法,第二天一大早徐长卿还是带着遗憾离开了神仙居,快马加鞭地往京城方向赶去。 当初走时南宫幻当时是关押在明镜台监狱,三司会审并没有被定罪,所以徐长卿以为南宫幻早就被释放了,可从徐长卿走后所发生的事情他却一无所知。 徐长卿从神仙居返回京城的路上,必须经过百里峡,攀爬蜿蜒而上的山路,只要当了隘口,就到了人间仙境——花池,然后翻越香炉山再到黄金镇,最后直接就是前往京城的官道。 花池地理位置特殊,处于夏邑国国土中间地带,也是历朝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同时也是佛教,道教等其他诸派别文化之集聚地,不但文化底蕴深厚并且还人杰地灵,自古以来就是出圣人之地。 固然,花池也是夏邑国众多骚人墨客向往和笔下泼墨的地方。 谈到花池的地理特殊,那要从头到尾说起,特别是“四山”、 “一池一湖” 、“一房子”和“一峡谷”尤为着名。 所谓的“四山”是指真佛山、老君山、香炉山和八台山;“一池一湖”是指花池和莲花湖;“一房子”就是指花房子;“一峡谷”当然是指百里峡大峡谷了。 真佛山由真佛山寺、德化寺、玉佛寺、金刚寺、凌云寨、胭脂湖、三仙石、海螺洞、莲花庵、云华山等构成。最出名的当然是真佛山寺,此乃真佛山之“佛心”也。 真佛山泛指整个山脉,也指真佛山寺庙,寺庙大门有六根六面大石柱构成牌坊式山门,其上正中嵌刻“真佛山”三个鎏金大字特别醒目;其下两旁各书一字“胜”、“境”字;石柱楹联题一妙对:“何处寻蓬岛瑶台,只山水清奇,长留四时佳景;此即是洞天福地,看云霞缥缈涌出万朵莲花。” 如果从对面的老君山远观真佛山寺庙依山势而上,分前、中、后三殿,互不相连,规模宏大壮观。 三座殿堂依次排列,错落有致地坐落在山腰、山顶之间。殿堂间又有石梯相接,寺周古柏相拥,林木葱茏,林间鸟语虫鸣,使人顿生“万籁此皆寂,唯闻钟磬声”之感。 再从山脚到寺门,两旁香樟参天,并建有半山亭,山门和各殿均有彩绘金饰,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楹联、匾额文笔撷秀,对仗工整。壁画古朴典雅,画艺精湛。 真佛山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如果不提其他寺庙和景点,单单说真佛山寺的话,真佛山寺前殿为玉皇殿,正中是玉皇大帝,两旁立着四大天王。 对面为戏楼,楼顶呈半圆形,起回音作用;戏台底部大梁饰七组戏剧人物的木雕图象,其间楼台亭阁,高低远近,层次分明,小巧玲珑,人物形态容貌各异,衣褶条纹清晰,惟妙惟肖,神情动人。正殿门墙,均为木雕,人物鸟兽花草林木,应有尽有。 中殿为天子殿,亦叫“十五殿”。殿门上横书“洞天福地”,门旁门联“乾坤不老此灵山,忠孝由来即真佛”。殿门上嵌刻浮雕龙虎像。右侧墙上书着偌大的一个“福”字,前来烧香拜佛者,无不蒙上双眼缓步向前虔心摸“福”气。 出中殿后门,沿陡直的百级石梯直上便是真佛山最高的后殿。殿门正中“俨然天竺”四个大字赫然醒目。 后殿内建筑由一大殿和两小殿构成,构思巧妙,各具特色。前小殿设有乐楼,后小殿叫关帝阁,供奉文武二神像。小殿与大殿之间的两侧是禅房。殿内屋脊翘檐,千姿百态的鸟、兽耸于殿之上,形成殿中有塔,塔在殿中的独特建筑风格。 在石塔外的右偏殿内,有三尊菩萨的莲花宝座,均以整根檀木精雕细镂为四层,除镂有各式花纹外,图案精美工艺精湛。总之真佛山可谓之集夏邑国古庙、石塔、林海、秀峰、溶洞、湖水浑然一体。 真佛山的对面是老君山,也是夏邑国道教之核心,也是中原唯一继承茅山衣钵之地。 老君山自然风光清新秀美,山区形胜独特,枝繁叶茂,景色迷人,自古就有九峰、十二泉、二十八洞、三十六池之美景,又特别是龙口,那是老君山最高峰,鸟瞰花池炊烟袅袅无不让人流连忘返。 如果站在老君山对面的真佛山眺望,整个老君山山势就像一把太师椅子,二重台就是椅子的坐板,然后向靠背顺势而上直接到月牙扶手顶端依次是道宗之老子神像、元符万宁宫,九霄万福宫,销魂殿等形成一个梯子形状。 从风水角度看左青龙是八台山,右白虎是香炉山,前朱雀是真佛山,后玄武是老君山,而中间广袤的平地明堂——花池。玄武老君山半山腰有个平坦之地,如椅子一样的靠背——二重台 难怪凡是道宗道士仙逝了都会根据尊卑有序安葬在二重台这个风水宝地,历届道宗掌门人仙逝都是安葬在二重台正中的位置,两边分别是不同辈分名望较高的其他道长,然后是其他辈分偏低的小道士等。 当然道宗之精华其实是销魂殿,也是历届道宗之掌门人起居参禅的地方。 老君山虽然山不高却秀雅,水不深却澄清。 春看老君山,山林滴翠,草木芬芳,满世界的嫩黄衬托这一处绿山,满山间的野花给了这山林一路的狂想。薄雾轻如纱,夕阳宛如画。 夏看老君山,绿叶成荫,葱茏一片。可以在绿树掩映下的九曲十八弯上挥汗如雨,欲与大山试比高;也可以朝观日出,暮赏彩云。雨后初晴,但见一丝薄云在深谷幽林间缭绕,此时山上的树木犹如水晶般闪烁着晶莹的绿。 秋看老君山,天高云淡,色彩斑斓。林间飘落一地的枫叶定会引起你无限的遐想,看芦苇花在风中摇曳着轻盈,听喜客泉水叮咚畅想,感受生命在不经意的平淡中轮回。 冬看老君山,银装素裹,雾松飘情。亦或暖阳普照,满山林充斥着蓄势待发的理想。万籁俱静中聆听那道家仙乐,大有“花飞佛地三千里,人在道宗十二层”之感! 总之春见山容,夏见山气,秋见山情,冬见山骨,如此美幻之地就是道家之正宗所在地——道宗。 香炉山地理位置是在八台山的对面,真佛山的左面。 香炉山拔地而起,山势巍峨,峭壁悬崖,险象环生,易守难攻,在刀剑称雄的年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盘龙石,棋盘石,飞来石,鹅蛋石,虎头石,渡人桥,舍身崖,断崖,天地神井,悬崖“福”字,打儿窝无不显示出大自然的奇特杰作,再看那四十八道寨门,分金亭,望江亭,庙宇,一洞天,牌坊,玄祖殿,石碑记,石刻等,更令人惊叹人文给它添的神韵风采! 香炉山风景秀丽,景色迷人。春天百花争艳,万紫千红,令人目不暇接,而最耀眼的还是那山岩上盛开的红杜鹃,它像勇士喷出的热血,它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它昭示这是道家修仙之乐土。 夏天绿肥红瘦,可那岩石上的百合花已独领风骚,它从翠绿中伸出头来,素白清香,形似喇叭,像在对天低吟,鸟瞰大地,不俗不媚地显示出自己静以致远,淡泊名利的风采。 秋天层林尽染,万山红遍,可它却别出心裁的打扮自己,野菊花金黄金黄地怒放于枝头,象给它披上的黄金盔甲,又好像在笑傲苍穹:“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春光胜似春光。”是的,它与山脚下花池的万顷田畴里的金黄稻谷交相辉映。 冬天到了,白雪眷顾了它,给它披上了银装,庄重肃穆,让人生畏,远眺大有原词蜡像,欲与天公试比高之势,近看千树万树开满了梨花,流水处,冰凌悬垂,玉笋银柱林立其间,似乎在显示它质朴中的绚丽,此时虽看不到飞禽的舞姿,走兽的奔腾,也会看到花池村舍的袅袅炊烟,闻到饭熟肉香的味儿…… 总之经过几百年的修缮终成辉煌七层殿堂,塑佛像和道家先祖共数百尊,顶峰为玄祖殿,并修了乐楼和香客的住所,千百人聚此,可饮居不愁。香炉山其实就是个大杂烩,集佛教道教为一体的,暮鼓晨钟,传道说法,名扬夏邑内外。 八台山地理位置就是香炉山的对面,真佛山的右面。八台山因地貌呈层状梯级递降,有八层之多,故名八台山。 八台山有新老八台峰、独秀峰、五女峰、盘龙洞、棋盘山、千仞峰与断肠谷等,峰端尖削,似笔如塔,孤峰兀立,云雾缠绕,时隐时现,变幻无穷。八台山耸立在群山之上,高峻雄伟,气势巍峨。周围河谷深切,峰谷参差不齐,站在峰顶,脚下群山起伏,如波似涛,延绵千里。 因为山势参差错落,形似象棋的棋子,故称棋盘山,也是夏邑国独一无二的石灰岩丘陵群。 站在香炉山上远眺八台山,视野开阔,景色宜人。那一片片叶大而长的木竹林,宛如绿色海洋般铺展眼前,终年郁郁葱葱,茂密繁盛且高低整齐划一,仿佛无垠的麦田一般壮观。这里无疑是八台山最为引人入胜之处。 微风拂过山间,万顷竹海上泛起层层碧波,轻盈荡漾,充满了蓬勃生机,令人陶醉其中,久久不愿离去。在垭口东边,还有一大片绚烂多彩的杜鹃花林。每逢春夏之交,杜鹃花竞相绽放,如霞似火,美不胜收。粉红色的花朵与翠绿的竹海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绝美画卷。 然而,八台山之所以声名远扬,并非仅仅因为其秀丽如画的自然风光,尤其是位于五女峰上的五女庵更是名闻遐迩,威震夏邑内外。这座庵庙有一个独特之处,即庵内仅有五位尼姑,多一人不可。若有人欲在此处出家修行,唯有等待老尼圆寂后方可补缺,绝无例外。如此严苛之规定,使得众多一心向佛、虔诚至极的女子对之顶礼膜拜。 在这片神秘而壮丽的地方,矗立着四座巍峨高山:真佛山、老君山、香炉山以及八台山。它们宛如巨人般环绕着一片广阔无垠的花池盆地,共同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口\"字形地貌。这里不仅是夏邑国佛家和道家的汇聚之地,更承载着千年文化的沉淀与传承。 在这个\"口\"字中央,便是那片令人心驰神往的广袤盆地——花池。它以其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和浓郁的人文氛围声名远扬,被世人赞誉为\"小四川\"。花池之所以得名,源于其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的美景。无论春夏秋冬,这里都绽放着五彩斑斓的花朵,从不凋零,仿佛时间在这里定格。 位于老君山顶龙口处的悬崖峭壁之上,悬挂着一幅古老而庄严的对联。上联为\"清泉出龙口\",下联则是\"明月照花池\"。相传,这副对联正是花池地名的由来,蕴含着无尽的诗意与哲理。 当人们漫步于花池的土地之上时,仿佛置身于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争奇斗艳,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芬芳;清澈见底的小池溪流潺潺流淌,奏响大自然的美妙乐章。此情此景,让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不禁产生一种\"人在花池走,心在画中游\"的奇妙感受。 第60章 邂逅 花池有一个湖泊叫莲花湖,莲花湖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春夏秋冬都适合划船而游。 莲花湖有一个水闸,水流经过真佛山和香炉山的夹角而下,形成一个峡谷,峡谷有几亿年的历史,名叫百里峡。百里峡它以雄、险、奇、秀、幽而着称,整个峡谷分为四谷、五区、六脉、七绝、八怪、九曲、十桥、百洞、千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山、水、洞溶融为一体,浓墨重彩地将偌大巨型画卷展示于天地之间。 因为真佛山、老君山、香炉山和八台山形成一个“口”字形,以及中间平坦的花池、莲花湖以及百里峡等地貌地质形成一个偌大的天然盆地,加上道家佛家和其他派别之文化,所以花池自古就有“小四川”之美誉。 凡是到夏邑国不到“小四川”必将终生遗憾。就连夏邑国的皇帝行宫都修建在莲花湖边上,坐在行宫一览天下美景。整个“小四川”就一个浓缩的夏邑国锦绣山河,湖光山色、名山大川、绿水青山、崇山峻岭、千山万壑、江山如画。 如此之江山,也难怪北方塔河政权对美景如画的夏邑国虎视眈眈野心勃勃,心中更有几分顶礼膜拜之意。 如果从神仙居出发,徐长卿快马加鞭都走了差不多一个月,终于到了“小四川”地界,因为百里峡地势险要,不能骑马,徐长卿只能下马步行,牵着马儿蜿蜒而上。 当走到百里峡依下而上的最后一个险滩时,徐长卿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儿,又加上道路实在太窄,下面又是万丈险滩,一旦掉下去基本黄泉的。 可徐长卿正走到此处,可能马儿也害怕脚下的万丈悬崖,脚下一滑,后腿踩空掉在悬崖边上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落入深渊了,徐长卿一招《判官笔画术》之“横折弯钩”,一把勾住马儿拉了上来,虽然化险为夷了,但突如其来的情况也吓得徐长卿一身冷汗,如果再慢一步的话必将马落而亡。 徐长卿好不容易蜿蜒攀爬到花池地界上,也许是一个月的赶路,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决定在百里峡与花池临界的分水岭稍许歇息。 徐长卿也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的,补充完食物继续赶路。花池是平坦地势比百里峡好走的多,只需走半天时辰再沿着莲花湖转一个半圆就可以到达香炉山山脚了。 因为花池地势平坦良田十万顷,自然也是夏邑国的鱼米之乡,凡是居住在花池的乡民都是十分富足的。花池不但农作物连年丰收,做生意也是个好地方。 南来北往人员众多,凡是来花池的基本上都是上香拜佛或者上山修道的,自然花池这个地方做生意主要是客栈和香火生意了。只是可惜现在的花池生意不好做了,因为道宗被灭门了,上山修道的人也没有了,流动人口也就少了许多。 再经过半天的赶路,徐长卿走在花池的古街道上,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身影很是熟悉,心中正纳闷,总是感觉在那里见过,可具体在那里见过却再也想不起了,于是赶忙上前看个究竟。 当徐长卿走上前拉了拉那人的袖口,那人突然转身徐长卿一看结果是个老太婆,于是徐长卿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看错人了。” 其实徐长卿并没有认错人,那人确实是徐长卿的旧相识,正是多年搭档瑛姑。 瑛姑一看是徐长卿心中大悦,但也明白可能自己乔装打扮让徐长卿没有看出来,也许是背影感觉熟悉的缘故吧,于是故意逗徐长卿玩并假装抱怨道:“怎么,先生是找一个老太婆嘛,还看错人了,什么意思嘛,难倒我是坏人,或者太丑了,就借故说是看错人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对不起对不起,我口误口误,我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你漂亮,你真的漂亮……。” 徐长卿道完歉正准备离开,瑛姑却拉住不让走,徐长卿开始还以为碰上骗子了,心想“自己麻烦了,肯定要舍财免灾了,大不了赔个不是再赔点银两了事罢了。” “怎么啊,你轻薄我了就想离开啊,是不是心中想大不了花点钱财免灾啊,哈哈哈……哈哈哈……那可不行的,轻薄我了就要负责的哈……” 瑛姑调侃地说,因为瑛姑的调侃吓得徐长卿一身冷汗,张大嘴巴呆呆的杵在那里。 徐长卿还信以为真碰上麻烦事情了,心中暗想怎么花池这个地方的老太婆都不好惹啊,赶紧慌慌忙忙的掏衣兜里的银两给老太婆,可老太婆却突然出手,一招“分厘毫丝”,徐长卿躲避来不及,后一仰倒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老太婆又一招“击石弹丝”拉住了徐长卿。 待徐长卿缓过神来,老太婆接连就是几招“丝发之功”“丝丝入扣”“品竹弹丝”“藕断丝连”和“丝析发解”向徐长卿袭来,而徐长卿也不是吃素了,赶紧用《判官笔画术》之“竖折”“撇点”“竖折折钩”“斜钩”“横撇弯钩”“横折提”“弯钩”等招式进行还击。 双方都是高手,只听见招式“呼呼”作响,吓得行人赶紧躲开。 双方都处于胶着状态,可徐长卿却越战越勇,此时老太婆才明白徐长卿真的没有认出自己来,如果再这样下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伤了自己人。 “停!停!停!” “怎么停?” 徐长卿依然不依不饶的,也许是心中郁闷,没有把清泉子请回来,想发泄一下吧。 最后瑛姑一招“飞砂转石”逃出了徐长卿的攻击圈,然后大声地说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看看我是谁……你不认识了啊?” “我怎么认识你是谁!” “哎呀,我是瑛姑啊……” 此时徐长卿才认真地看着瑛姑的脸,发现原来真是瑛姑啊,忐忑之心终于放了下来,赶忙问:“瑛姑,你怎么在这里啊,真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碰上仙人跳呢,哈哈哈……哈哈哈……”徐长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然后又补充道:“瑛姑,你怎么这身打扮啊,王爷呢,王爷也在附近的吗,你真可把我吓坏了,还真以为遇上换人了……” 瑛姑怕徐长卿大声说话被朝廷的爪牙察觉自己的身份,赶忙用手指做出一个“一”字手势并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打断徐长卿的说话,再把徐长卿拉到街边小巷子里。 “徐大哥,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详说去。” 瑛姑转身走在前面,徐长卿跟在后面向一个小巷子深处走去,走到巷子尽头瑛姑才停下来。 “徐大哥,你走后发生了很多变故,王爷被狼狈为奸劫持了,现在还生死不明,我已经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见踪影,你看怎么办?” “啊,怎么这样的啊,怎么这样的啊!” “还有啊,我们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不安全,到处都在通缉我们,到处都是朝廷瞻亲王的爪牙……包括王爷在内,我们都是被通缉的对象,所以我才乔装打扮的嘛,只是逗你玩的,真还下死手当真的啊!” 徐长卿听后非常地震惊,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着急赶忙拉着瑛姑的手问道:“怎么会这样的啊,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三司会审都没有定罪,那说明皇帝有意无罪释放王爷的啊!” 徐长卿因为着急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右手紧紧抓住瑛姑的左手,也许是太用力地缘故把瑛姑的手捏疼了,瑛姑脸上表情有点痛苦的样子,当然更多的是脸上红霞飞了,女孩子嘛,从来没有男人拉过自己的手,徐长卿还是第一次,虽然在瑛姑心中喜欢的是南宫幻,可女孩总是敏感的,自然就有点害羞的样子了。 瑛姑一直把手往自己的怀里缩,这个时候徐长卿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慌忙放开手。 为了打破尴尬,瑛姑说道:“徐大哥你不知道啊,现在朝廷上下都认定王爷串通狼狈为奸劫狱,还一把火烧了明镜台监狱,死伤无数啊,所以皇帝下令通缉你我和王爷,凡是抓到后格杀勿论……我现在也不知道王爷在那里,一直在寻找都没有任何消息啊,现在遇见你了就好,两个人一起寻找机会总是大些。” 瑛姑把徐长卿走后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徐长卿才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长卿听后感叹世事无常,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没想到自己走后在寻清泉子的日子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堂堂的亲王居然沦为阶下囚,更没有想到成为朝廷的钦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徐长卿和瑛姑谈论了很长时间,一直不知道如何寻找王爷南宫幻,最后徐长卿想了想说:“瑛姑,你想哈,如果王爷真的到现在都被劫持的话,他们应该会去那里呢……狼狈为奸基本上没有地方可去的,我们要反向思维去想问题啊,正常的思维应该会很难猜测的……我们能想到的狼狈为奸也能想到的啊!” “就是就是,徐大哥你说的太对了,狼狈为奸应该会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的。等待时机然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瑛姑,我们分析下哈,什么地方是别人找不到或者是想不到的地方呢!”徐长卿一边说一边思索着。 正因为徐长卿的一句话点醒了瑛姑,瑛姑恍然大悟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啊。” “什么地方最危险的啊!” 徐长卿此话一出,瑛姑和徐长卿同时都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老君山道宗。 因为心中喜悦,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一样徐长卿和瑛姑都高兴地跳起来了,并且徐长卿和瑛姑还同时喊出“道宗”二字,然后二人开怀大笑起来。 “对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最危险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是道宗……狼狈为奸把道宗害得满门被杀,是不敢再去道宗的,只有那里别人才会想不到的。” “是的,是的,心有灵犀啊,哈哈哈……哈哈哈……” 瑛姑非常兴奋,然后觉得徐长卿是去找人的,正纳闷清泉子为什么没有一路返回呢,于是便问道:“徐大哥,清泉子找到没有啊,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呢!” “哎呀,说来话长,我找了整个江南,终于最后一站找到了,他在仙居隐居,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回来,实在没有办法我也只好先赶回来告诉王爷再想其他办法的了。” 徐长卿也把如何寻找清泉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瑛姑,瑛姑听后也不停的感叹世事无常啊。 瑛姑和徐长卿最后决定直接上道宗,从花池古街到道宗只有半天的路程,因为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决定上道宗了,那先弄点吃的,也给马儿弄点草料,一路上马儿也是辛苦,一直驮着徐长卿,如果没有马儿的话还不知道要多耽误多少时辰,更不会与瑛姑在花池相遇了,所以马儿的功劳是不小的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徐长卿与瑛姑决定前往附近的客栈填饱肚子。待酒足饭饱之时,夜幕已然降临。其实,徐长卿刚刚抵达花池之地时,便简单吃了一些食物充饥,但此刻的他却毫无食欲可言,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有关王爷南宫幻安危的种种忧虑。 考虑到白天贸然登上道宗可能会引来朝廷鹰犬的注意,风险太大,于是二人决定趁着夜色掩护上山,这样相对更为稳妥些。然而,对于南宫幻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当下之计唯有暗中探查方为上策。一切准备就绪后,瑛姑与徐长卿抹黑踏上了前往道宗之路。 当他们路过老君山山脚处的那家客栈时,不禁停下脚步驻足观望。昔日热闹非凡、宾客盈门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一座空荡荡、残破不堪的建筑。面对眼前这片荒凉落寞的场景,徐长卿和瑛姑内心百感交集,不由得感叹起世间变化莫测、沧海桑田。 曾经的美好时光如过眼云烟般消逝无踪,如今故地重游却是这般光景,实在令人唏嘘不已。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世事无常”啊! 第61章 心惊胆战 月黑风高之夜,万籁俱寂之时,瑛姑与徐长卿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朝着道宗老君山进发。此山上有两条通往山顶之路:其一乃宽敞平坦之大道;其二则为崎岖险峻之小径。 大路虽易行,但易为人所察知;小路则需绕经悬崖峭壁,路狭坡陡,然更为隐蔽,若稍有不慎失足坠崖,则必粉身碎骨、命丧黄泉。 瑛姑与徐长卿权衡利弊之后,认为走小道较为稳妥。毕竟若行大路,恐遭“狼狈为奸”察觉,如此非但难以救出南宫幻,反倒可能自投罗网。实则他俩多虑了,将事情想得过于复杂。 事实上,“狼狈为奸”并非在道宗,仅有南宫幻与刁绿兮二人罢了。若硬要说还有第三人存在,或许便是山中那画眉鸟与田鼠了吧。 当然田鼠和画眉不会威胁到瑛姑和徐长卿的安危,所以瑛姑和徐长卿不管走哪条道上山都是安全的,只是瑛姑和徐长卿不知道而已罢了。当然他们俩都是老江湖,小心为妙才是上上之策,所以固然要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考虑周到,不要到时候无力应对。 有好的计划通常会带来好的结果,这似乎是一种不可违背的自然法则。瑛姑和徐长卿正沿着一条陡峭且崎岖不平的小径艰难前行,瑛姑走在前方,徐长卿则紧随其后。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滑倒或踩空。 此时正值夏日炎炎之际,山林之间充满了各种虫鸣声和鸟鸣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场热闹非凡的音乐会。然而,这些声音偶尔也会制造一些意想不到的声响,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尽管鸟儿们的歌声宛如天籁般美妙动人,但此刻的瑛姑并无心思欣赏乐曲。她虽身为江湖中人,但说到底仍是个柔弱女子,胆小怕黑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这样漆黑寂静的夜晚行走山路时,心中难免会有些许恐惧与紧张。 就在快要登上二重台之时,忽然间,一道黑影从树林中急速窜出,恰好从瑛姑眼前掠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视线昏暗不清,瑛姑根本来不及看清那究竟是何物,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惊恐万分地尖叫道:“有鬼啊!有鬼啊......”紧接着,她便转身紧紧抱住身后的徐长卿,身体瑟瑟发抖。 徐长卿能感受到瑛姑浑身都在颤抖,瑛姑着实吓得不轻。徐长卿连忙用手轻拍瑛姑的肩膀以示安慰,希望打消瑛姑的恐惧心理。 徐长卿心想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那只是一只野山猫而已,没想到堂堂崆峒派的掌门人瑛姑居然怕走夜路,还被一只野山猫吓得魂飞魄散,如果传到江湖上真的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徐长卿心里想想是可以的,切不可以说出来,瑛姑可是个好面子的女孩子,一旦真说出来的话瑛姑真的会生气耍女孩子大小姐脾气的,如此一来真够徐长卿喝一壶的了。 瑛姑和徐长卿上了二重台后,在月光下能模模糊糊看到在平坦的二重台中央有大大小小的坟堆。那些坟堆就是道宗门下弟子的坟堆,只是有的坟堆明显要高大一点,在二重台最中央位置,坟堆最高的就是历届道宗掌门人之墓。 道宗很注重风水的,自然掌门人当然要葬在龙脉上,两边分别才是其门下一般弟子的坟墓了。 要上道宗必须穿越坟地,瑛姑看见大大小小的土包,心中直打寒颤,连腿都软了。徐长卿很明白,虽然瑛姑是大名鼎鼎的崆峒派掌门人,但怎么说也是个桃李年华的女孩子,胆小和怕走夜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徐长卿就给瑛姑打气壮胆道:“瑛姑,不怕,我们大活人难倒还怕那些高低不平的土堆嘛!” “你说得轻巧,我能不怕嘛,人家是女孩子耶!”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一个威震天下的崆峒派掌门人也怕几个土堆啊!哈哈哈……其实人死如灯灭的,有什么好怕的嘛!”徐长卿有点调侃瑛姑地说道。 瑛姑心情波澜起伏的,在皎洁的月光下,怎么也不敢多看一眼那些有点婆娑的土堆,于是紧紧的挨着徐长卿,还一只手紧紧抓住徐长卿的手臂不放,好像迈出一步都很困难似的。 “徐大哥,你就不要吓唬我了嘛,快走快走……” 当徐长卿经过一个垒得最高的坟堆时,在苍白的月光下发现坟堆前面有烧过草纸的痕迹,虽然在月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很明显在最近有人来上香,因为这一发现引起了徐长卿的好奇 “等等,等等,瑛姑你看看,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人来过上香,痕迹看上去不久……” “我不要看,不要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好怕……” “不不不,瑛姑,你想啊,三天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如果是下雨之前来上的香,草纸肯定会被大雨淋湿浸泡,那样的话应该看不到草纸的影子了,问题是你看草纸烧过的灰都还很好的,明显就没有被雨水浸泡过的。” 徐长卿细细的分析也引起了瑛姑的注意,瑛姑觉得有道理,于是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最近一两天有人来过的了。” “是的,肯定在最近一两天来过人的” 徐长卿还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拈了一点草纸灰烬细细感受, “真的吗?” “瑛姑你想哈,如果在最近几天有人来上坟的,那到底是谁呢?可问题是道宗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啊,基本被江湖人士杀害殆尽的,么还会有人来上香呢,真是怪哉怪哉……”徐长卿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自答。 “徐大哥,会不会是清泉子回来的啊?”瑛姑有点异想天开地说。 “不会不会的,清泉子我请他都不愿意回来,怎么会回来啊,再说又怎么能走在我前面先回来呢,说不通的啊!” “也是哈,不应该走在你前面的! “难道道宗现在有人居住不成?” “啊!你的意思是说道宗现在有人住在里面的啊,那会是谁呢?” “瑛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住在道宗里的人一定是王爷。” “你那么肯定吗,难道就不可能是香客或者狼狈为奸,一定就是王爷呢?” 瑛姑也跟着徐长卿的思路开始分析,一说到南宫幻,瑛姑就兴致勃勃的早就把那些可怕阴风飒飒的坟堆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不会不会的,狼狈为奸怎么会来上香呢,你想狼狈为奸本就背叛了师门,连回道宗的胆子都不会有的,我之前还担心狼狈为奸真的会在道宗,我现在想那是不可能的了……如此说来,说明王爷早已逃脱狼狈为奸的劫持,然后躲在道宗的了……” “对对,有道理,有道理!” 徐长卿分析得头头是道,瑛姑也认可徐长卿的分析,只是还没有真正见到南宫幻,那还不能说明问题,于是徐长卿继续说道:“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说不准道宗真的有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说完后瑛姑和徐长卿就离开了二重台,紧赶慢赶分别经过老子神像、元符万宁宫、九霄万福宫等。 更让瑛姑和徐长卿不敢想象的是,所经过的宫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根本没有当初江湖人士血洗道宗时候的断壁残垣的景象。 虽然是晚上也能感觉所有宫殿的外围都是干干净净的,特别是那宫殿的内部也是干干净净陈设有条不紊的了。综合这些情况,徐长卿完全可以肯定道宗肯定有人居住的,只是不知道居住者是不是自己心中希望的那个人——南宫幻。 到了九霄万福宫没有几步路就是销魂殿了,为了安全起见瑛姑和徐长卿都万分地小心,徐长卿手持判官笔,瑛姑也手持九节鞭,随时准备抵御突如其来的情况。 依然是瑛姑在前,徐长卿在后,二人小心谨慎的一步一步接近销魂殿。销魂殿是在老君山的山尖,虽然老君山山势险要,但销魂殿正门前是一个很宽阔的空地,中间有一个天池,但凡进入销魂殿必须绕天池两边越过空地,然后石阶而上才能进入销魂殿。 当瑛姑和徐长卿刚刚接近天池,突然一个身影从右边一闪而过,瑛姑和徐长卿神情马上紧张起来。又是因为夜晚看的不是很清楚,过一会儿,一个身影又从左边一晃而过。 为了防备被偷袭,瑛姑和徐长卿二人开始背靠背做好防御准备。 如此这样总有一个身影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隐隐约约飘忽不定来去自如,如此俊俏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少见的,徐长卿和瑛姑心里同时都想肯定是遇见劲敌了,又不知道对方来路,徐长卿和瑛姑只好以静制动看看情况再做打算了。 徐长卿和瑛姑都知道,那个飘忽不定的身影是故意营造紧张气氛,但也不能大意,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万一对方是冲自己来的那岂不是进入别人的埋伏圈了。 突然那个黑身影一闪直接向瑛姑和徐长卿攻击而来。说到那个黑影不是别人,就是一直跟随南宫幻的刁绿兮刁姑娘。 瑛姑和徐长卿并不知道那个戏耍自己的黑衣人就是刁绿兮,刁绿兮也不知道夜晚蛮闯道宗的人是何来意,在此一战是难免的了。 不过真有点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觉,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首先刁绿兮向徐长卿发起了攻击,刁绿兮用来源于六十四卦的《阴阳剑》之“晋”和“明夷”左右互搏,而徐长卿一招“竖弯”躲了过去。而刁绿兮依然不放,再一招“家人”,徐长卿又一次“横折弯”躲过了。 瑛姑眼看徐长卿处于下风,慌忙用《追魂鞭》之“苏秦背剑贴身打”向刁绿兮的背部,而刁绿兮用“移天换日”轻轻地化解。如此一来可惹急了刁绿兮,刁绿兮连环用“睽”“蹇”“解”“益”和“损”直攻瑛姑的下盘,吓得瑛姑慌忙一甩九节鞭,用“顺风摆柳把敌赶”才逃过一劫。 而徐长卿自然也非等闲之辈,岂会容忍瑛姑这般狠辣凌厉的攻势?只见他手中判官笔如疾风骤雨般挥出,使出了绝招中的\"横折弯\"、\"横斜钩\"以及\"横折折折钩\"。刹那间,判官笔在空中呼啸而过,发出阵阵震慑人心的\"虎虎虎\"声。 与此同时,瑛姑亦不甘示弱,挥舞着九节鞭,施展出了\"张飞片马起腿踹\"、\"凤凰点头善撩裆\"以及\"古树盘根镇八方\"等一系列刚猛刁钻的招式,全力猛攻刁绿兮,招招致命。 这场激战可谓是高手过招,精彩纷呈。起初,刁绿兮凭借其凌厉的攻势占据了上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转为防守态势。面对两位强敌,刁绿兮着实有些力不从心。然而,为了心中挚爱的幻哥哥,她咬紧牙关,绝不轻言认输,毅然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移山跨海\"、\"移天易日\"、\"三回九转\"以及\"参回斗转\"等等,巧妙地化险为夷。 双方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过后依然难分高下。不过,他们似乎都有所保留,并未使出真正的必杀绝技。尤其是瑛姑,那闻名江湖的《流星蚕丝》尚未真正出手。 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仍在继续,众人皆屏息凝神,期待着最终胜负的揭晓…… 倘若瑛姑果真施展出《流星蚕丝》的招数,那么刁绿兮势必身陷险境!那些纤细如丝的发缕几乎难以察觉,将对刁绿兮的生命构成直接威胁。然而,这《流星蚕丝》并非无懈可击,只要瑛姑使出其中任意一式,刁绿兮便能够借助《斗转星移》中的“千回万转”、“斗转参横”、“转败为胜”以及“扭转乾坤”等招式轻松化解。 不过,问题在于双方均无意真正取对方性命,所有的招式无非是相互纠缠罢了,并无真正的杀招意图致对方于死地。缘由是殿外激烈的打斗声响惊动了南宫幻,南宫幻随即开启了销魂殿的大门,欲一探究竟。此时正值玄月当空,视线模糊不清,他仅能隐约瞧见有三人混战一团,难辨敌我。尽管如此,大致还是可以分辨出是两人联手围攻一人。 第62章 团圆 如此南宫幻马上可以肯定有两个人强行闯入,那两个人对付的自然就是刁绿兮了。 虽然南宫幻也是有武功基础的,但自从半年前得了伤寒加上狼道士强行输入逆行真气,使得体内燥热反复周身肌无力,根本不能帮助刁绿兮什么忙,只能在一旁暗暗的担心。 通过婆娑的月光,眼看慢慢地刁绿兮就处于下风了,南宫幻的心里也开始提心吊胆七上八下忧心如焚的。 南宫幻明白,和刁绿兮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一旦刁绿兮输掉了,下一步的命运也许就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了。 可南宫幻心里一直没有想明白,自己的行动是绝密的,根本没有外人知道,加上江湖上都知道道宗被灭门了,根本不会再有人无故闯入的啊。既然来者不善,那说明是非常了解自己的人了。既然了解自己的人要么是来自朝廷中了解自己的对手,要么是自己人,想到此处南宫幻心里豁然开朗,难倒莫不是瑛姑和徐长卿二人不成! 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南宫幻于是大声地问道:“刁姑娘,闯入者是谁?” 刁绿兮忙着对付徐长卿和瑛姑回答有点慢了,都过了几招后才回答道:“幻哥哥,我不知道来者是谁,您放心我一定保你周全……” 瑛姑和徐长卿听见刁绿兮喊“幻哥哥”二字,心中马上明白了肯定是南宫幻蜀亲王,于是瑛姑和徐长卿一走神被刁绿兮的《阴阳剑》之第九招“小畜”剑和第二十七招式“大畜”剑分别划伤手臂。 刁绿兮不知道闯入者到底是谁,自然要继续攻击希望能擒拿对方了,而瑛姑和徐长卿却分别一个轻功逃离刁绿兮的攻击范围, “等等,等等,自己人误会了,误会了……” “对对对,我们是自己人,不要打了……” “谁跟你是自己人,夜闯道宗有何居心?” 刁绿兮并没有停下手中的长剑,逼得瑛姑和徐长卿连续后退。最后瑛姑和徐长卿逃离被攻击的范围就是不要继续打斗下去的意思,分明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都是自己人。 因为瑛姑和徐长卿的说道话,南宫幻觉得很熟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就是瑛姑和徐长卿,想到此处南宫幻赶忙说:“刁姑娘,刁姑娘住手,都是自己人。” 当刁绿兮听见南宫幻说“自己人”的时候才停下了继续攻击,一个箭步窜到南宫幻面前依然保持高度警惕时刻保卫南宫幻并不解地问道:“幻哥哥,怎么回事啊?” 南宫幻为了进一步的确认,大声地问道:“两位是瑛姑和徐先生?” 瑛姑和徐长卿一听果然是王爷,都慌忙上前同时说:“王爷,是啊,你是王爷吗?” “真是你们啊,误会误会了,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南宫幻向刁绿兮解释道。然后继续说:“瑛姑,徐先生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 瑛姑和徐长卿赶忙走进南宫幻拜见,心情非常的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居然在道宗邂逅,还是以一场战斗开始的,真是意外没有想到。 南宫幻招呼瑛姑和徐长卿进销魂殿说话,南宫幻走前面,瑛姑和徐长卿走中间,押后是刁绿兮。进销魂殿后,南宫幻发现瑛姑和徐长卿手臂都受伤流血,走上前去分别查看伤情并非常的关心。 “瑛姑你受伤了吗,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瑛姑马上回道:“皮外伤,不要紧,不要紧!” “徐先生,你呢?” “我没有受伤,王爷你放心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瑛姑才发现和自己一直打斗的是刁绿兮,心中非常的惊讶,赶忙问南宫幻道:“王爷,她怎么在这里啊!” 刁绿兮一听心中不高兴地怼道:“怎么,我就不可以在这里嘛,只允许你在幻哥哥身边,我就不可以吗?” 刁绿兮听到瑛姑的口气,好像自己是外人一样,心中极度不满,明明只有自己才陪幻哥哥的嘛,居然一个假老太婆还多管闲事起来了。 “王爷,她是瞻亲王的人,切不可上当受骗啊,要防着点好。”徐长卿慌忙把南宫幻拉到一边,心里非常的防备刁绿兮,还做出继续打斗的姿势。 “怎么,还要打嘛,我可不怕你。” “我们也不怕你,刚才是你趁人之危,不然怎么能伤到我呢……” 瑛姑也不示弱地怒怼道。没想到两个女人一见面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斗嘴,搞的南宫幻和徐长卿都被冷落了一样无人问津。 为了不伤和气南宫幻慌忙劝架道:“好啦,就不要争论不休啦,刁姑娘去打盆热水过来,让瑛姑把伤口处理包扎一下啊,不要感染了。” 既然是幻哥哥发话了,刁绿兮没有办法违抗,一跺脚极不情愿的去打热水去了。刁绿兮打来热水,南宫幻亲自给瑛姑擦拭伤口,在一旁的刁绿兮看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情敌见面分为眼红。 刁绿兮是不希望南宫幻跟瑛姑有任何的亲近,于是刁绿兮走近南宫幻说道:“王爷,你歇息吧,我来。” 南宫幻却不知道刁绿兮心中有小九九。还当真的,把手中手帕递给刁绿兮,而刁绿兮本来心中就不满,什么人都可以跟着南宫幻,就是不许其他女人接近,自然跟瑛姑包扎也是毛手毛脚的,还故意在瑛姑的伤口上捏了一把,疼的瑛姑大叫。 “你公报私仇啊!哎哟,疼死了……好啦好啦,不要你帮忙我自己来!” 听到瑛姑如此说,刁绿兮一把扔掉手帕气呼呼地怒怼道:“自己来就自己来,还以为我很稀罕似的!” 其实南宫幻也明白,是两个女人吃醋了,自己也很为难不知道如何处理好,还是感觉她们自己去处理吧,只要不违背大的原则就行。 瑛姑和徐长卿的伤口都包扎好了,南宫幻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瑛姑和徐长卿会找到道宗来的,于是南宫幻问道:“瑛姑,徐先生,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道宗啊!” “哦,是这样的王爷,我是在花池古街上碰见瑛姑的,然后才知道我走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听瑛姑说她一直找您,都没有找到,我经过分析感觉您在道宗,但不能确定所以就夜晚前往打探情况的,主要是怕您还被狼狈为奸劫持,不可贸然行动所以选择晚上上山了,当然也是为了避开朝廷的耳目爪牙……没想到王爷你真在道宗,真是巧了……结果大水冲了龙王庙,跟自己人打起来了,幸好……幸好无大碍……哈哈哈……哈哈哈……” 徐长卿一五一十地说道,南宫幻认真地听着。 这个时候南宫幻才想起徐长卿是去找清泉子的,怎么清泉子没有一起回来,南宫幻并不知道其原委,南宫幻细声细气地问徐长卿说:“徐先生,师伯清泉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啊?” “王爷,说来话长了,我在仙居找到了清泉子,可他怎么也不愿意回来,没办法我只好返回告诉您实情了,然后请你做下一步的决定……” 徐长卿把怎么找清泉子怎么遇见清泉子和清泉子如何不愿意回道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道了一遍,南宫幻一边听一边点头,但眉头也一直紧锁。 如果清泉子不回的话,要想重振道宗并发扬光大的话确实有诸多困难,在江湖上也很难让人信服的,自然无论如何也要把清泉子请回,那样自己才算名正言顺的管理道宗所有事务,也好让狼狈为奸死了觊觎掌门人之位的野心。 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瑛姑和徐长卿有好多话要跟南宫幻说,有的是诉衷肠,有的是询问身子情况,还有的是报告一些知道的情况,直到鸡叫三遍后三人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房间歇息去了。 在南宫幻等三人说话的时间里,刁绿兮一直坐在南宫幻身边,也许是夜深了的缘故,刁绿兮坐在椅子上一直打瞌睡。刁绿兮可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闲事情,刁绿兮心中想的是只要不跟自己抢“幻哥哥”,什么事情都好说的。 可问题是又多出一个瑛姑情敌来,切不可大意,不然自己心爱的人还真会被别人抢去,所以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第63章 病入膏肓 瑛姑、徐长卿与南宫幻谈话结束后,已是深夜,便各自回到隔壁的房间歇息去了。南宫幻却感到睡意绵绵,身体有点疲惫,正当准备转身上床歇息时却看见刁绿兮坐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南宫幻走近刁绿兮,看着刁绿兮睡得很是香甜,在微弱烛光下还看见刁绿兮还留了一滩哈喇子桌子上,南宫幻摇摇头笑笑,从怀里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干净。 也许是刁绿兮睡得太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流了一滩哈喇子之事,如果刁绿兮知道自己如此糗事,太没面子了,肯定会羞死。可在南宫幻心中却没有那么想,因为那些都是正常的事情,无须过于去评说什么。 烟花三月正好眠。人在春天里瞌睡是最多的,所以南宫幻能够理解刁绿兮。 南宫幻看着刁绿兮睡得如此香甜又不忍心叫醒刁绿兮,于是随手就从床上拿了被单轻轻地给刁绿兮披在身上,因为担忧刁绿兮睡着了受了风寒。 春天的蚊虫逐渐地多了起来,几个调皮无眠又可恶的小蚊子,总在刁绿兮的身边“嗡嗡嗡”的飞来飞去。可能是小蚊子也饿了,想吸吮刁绿兮的血液填饱肚子吧,可南宫幻心疼刁绿兮,所以南宫幻使劲驱赶蚊子,还用手去抓,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为了避免刁绿兮受小蚊子的欺负,南宫幻点起檀香放在刁绿兮身边,希望以此赶走那些调皮捣蛋又可恶的小蚊子。当然,南宫幻确实是心疼刁绿兮的。 南宫幻生来处于富贵家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都是别人照顾南宫幻,而南宫幻还真没有照顾过任何人。虽然南宫幻生来身份高贵,但他一向低调,从来不摆谱,对下人总是很宽容很亲和,对师长尊敬孝道,对朋友真诚热情,所以在朝廷内外得了一个“蜀贤王”的雅号。 即使南宫幻没有照顾过别人,但刁绿兮在他的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照顾刁绿兮是义不容辞的。刁绿兮的父亲刁金斗,身为尊贵的阴阳家派掌门人,也是为南宫幻而羽化的。 在刁金斗羽化之时南宫幻也答应了刁金斗,要一生一世的照顾好刁绿兮,大丈夫要有担当不能失言,故而南宫幻照顾刁绿兮是发自内心的,更不是别人逼迫的。 一切妥当之后,可能是南宫幻最近一直忙碌打扫道宗上上下下几百个院落的卫生,再加上熬夜,南宫幻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深夜人的大脑都是昏沉沉的,所以南宫幻连灯都没有熄灭就见周公去了。 其实不只是南宫幻有点迷迷糊糊,刁绿兮也一样有点迷迷糊糊半醒半睡的样子,与其说是睡着了,还不如说根本就没有深度睡眠。 正当南宫幻给刁绿兮盖被单的时候,刁绿兮却正在做梦。 刁绿兮梦见自己和南宫幻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飘来飘去,怎么也不能落地,四周还一片寂静甚是吓人。又特别是在黑洞中怎么也看不清南宫幻的脸,只能在一道暗光的辉映下看见南宫幻模糊的轮廓。 突然在黑洞深处一股阴风飒飒的风吹了过来,刁绿兮打了个寒颤。南宫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就把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刁绿兮身上,顿时刁绿兮感觉温暖了许多,然后刁绿兮和南宫幻手牵手继续朝黑洞深处飘去。 在一个拐弯的十字路口,一阵大风刮过,刁绿兮慌忙用手去遮挡眼睛保护眼睛,等睁眼看时却发现南宫幻被卷走了,刁绿兮慌忙用手去抓,可怎么也抓不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幻哥哥”的轮廓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黑洞之中…… 因为刁绿兮做了一个噩梦,一下子被吓醒了,刁绿兮本来坐躺在椅子上,突然一起身站起来大声喊着“幻哥哥,幻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就这样刁绿兮从噩梦中醒来,因为太担心牵挂南宫幻了,刁绿兮揉揉眼睛再侧眼朦朦胧胧的看看沙漏已经过了五更,天也快要亮了,还听见窗外的麻雀也开始歌唱了。 刁绿兮,徐长卿和瑛姑一直在房间和南宫幻说话的,怎么突然感觉安静了啊,刁绿兮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定定神向四周环扫一眼,看见南宫幻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刁绿兮看见自己的“幻哥哥”还在,心中舒了口气,还用手轻拍了几下胸脯自言自语地说道:“还好,还好,只是个噩梦,只是个噩梦……梦是相反的,幻哥哥好好的不会有事情的,不会有事情的……” 有时候,在大难之前总会有一些预兆的,刁绿兮虽然知道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但为了安全起见,刁绿兮走近南宫幻条件反射的用手去触摸南宫幻的额头,本想打消心中的疑虑的,看看“幻哥哥”是否有异样。 不触摸不知道一触摸吓了刁绿兮一大跳,没想到南宫幻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刁绿兮怕自己感觉错觉,于是又用手去摸南宫幻的手心,依然是滚烫滚烫的,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真吓坏了刁绿兮。 刁绿兮心想明明晚上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热生病了呢,刁绿兮一直想不明白,发觉南宫幻身体有异样,刁绿兮轻声地呼唤南宫幻,可南宫幻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当不知道如何办的时候才想起昨天晚上徐长卿和瑛姑也来了的。 于是慌忙去敲隔壁徐长卿房间的门:“徐大哥徐大哥,不好啦不好啦……” 徐长卿在睡梦中听见有人急促地在呼唤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翻身就起了床,慌忙打开房门也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啊,怎么了啊……” “徐大哥,不好啦,不好啦,幻哥哥他——他——他——”因为有点着急,刁绿兮都有点结巴了。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慢慢地说,王爷怎么啦?” “哎呀——他——他——热——好热……” 本来徐长卿就是个急性子,刁绿兮结结巴巴地说话道,看上去又很着急的样子更是让徐长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于是也跟着有点结巴了:“刁——刁——刁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嘛,发生什么事情了嘛,你快说啊,说清楚啊……” “徐大哥,不——不——不好啦,幻哥哥他——他——发烧生病了。”刁绿兮因为着急,上气不接下气的还用力咽下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六神无主地说道。 “什么,王爷病了,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嘛,怎么病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他……” 徐长卿一边穿衣一边火急火燎地往外走,还不停地问刁绿兮:“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晚安时分不都好好的嘛!” “我也不知道啊,我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前去查看幻哥哥,用手摸了摸额头和手心滚烫滚烫的,于是就呼唤了几声,没有应答……具体怎么回事情我也不知道的啊!” 刁绿兮确实是不知道的,晚上南宫幻与瑛姑徐长卿谈话的时候,刁绿兮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的,他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再说南宫幻的病根早就埋下了,刁绿兮也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生病的呢! 徐长卿和刁绿兮来到南宫幻床前,看见南宫幻依然安然的睡着一动不动的,只是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甚是吓人。徐长卿慌忙坐在床沿上,拿起南宫幻的右手就开始脉诊起来。 开始徐长卿脸色看上去只是纳闷地样子,根据脉诊的时间推移,徐长卿的脸色也越来越惊恐,可以说达到了惊恐万分。 经过脉诊,徐长卿发现王爷的病情很是古怪,根据脉象的波动频率、节律、形态、充盈度、显现部位、通畅的情况、动势的平缓、波动的幅度等全面考虑,南宫幻的脉象时而实时虚,时而洪大时而弦细,根本就没有个章法,也和之前发生的一样,于是徐长卿再摸摸南宫幻的心脉怎么无法感觉道跳动呢,如此情况徐长卿还是第一次遇见。 之前也诊脉过南宫幻,虽然有些古怪但那些在古书上都有过记载的,没有什么特殊,只是这次真的没有遇见过,还是生平第一次,一个人心脉跳动都没有,怎么还会呼吸呢,神医的徐长卿还真的很是纳闷。 徐长卿和刁绿兮说话吵吵嚷嚷的,住在另一边隔壁的瑛姑被吵醒了,因为打扰瑛姑睡觉,瑛姑心中还嘀咕想:“大清早的不睡觉,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做什么。” 瑛姑被吵醒了,也睡不着,干脆也起床了。 瑛姑起床后还打了个哈欠,蓬松着眼睛来到南宫幻的房间,看见徐长卿和刁绿兮都围在南宫幻床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便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一大清早不睡觉,吵吵嚷嚷的干嘛啊!” 瑛姑继续打了个哈欠。 刁绿兮听见瑛姑说话,侧身看着瑛姑也没好气地回道:“就数你心大,幻哥哥都病成啥样子了你还睡觉!” 刁绿兮此话一出把瑛姑吓了一跳,大脑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了怎么了……” 瑛姑一边说一边慌忙走进南宫幻的床边察看,见南宫幻病了也是着急上火的,强行的向南宫幻身边挤,把刁绿兮都挤到一边去了,刁绿兮可不是省油的灯,气冲冲地一把拿开瑛姑。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睡觉去吧,反正你的心大,难倒还在乎谁嘛!” “怎么,你就在乎,我就不在乎嘛?” 瑛姑可也不是好惹的,在情况不容乐观的情况下瑛姑和刁绿兮居然掐起架来了。 南宫幻依然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徐长卿用手轻轻地掰开南宫幻的眼睛仔细观察,发现两只眼睛的瞳孔都散大了,这下徐长卿心里更紧张了,如果瞳孔都散大了的话那就说明无药可救了病入膏肓了。 但徐长卿毕竟是神医,虽然没有遇见过南宫幻的症候,但不管怎么说见识还是广的,纵然瞳孔散大了,也不一定说明没有救了,于是徐长卿轻声的呼唤南宫幻,并用手用来拍打其肩膀,希望把南宫幻唤醒。 可南宫幻始终没有任何反应,怎么才能把南宫幻呼唤醒呢,南宫幻明明是深度昏迷了,不管怎么呼唤都是无济于事的。 当然瑛姑和刁绿兮都站在身边,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焦急万分不知所措。 “徐大哥,王爷怎么没有反应啊?”瑛姑着急地问道。 “就是啊,刚才我也叫了,也没有醒,幻哥哥会不会……”刁绿兮伤心地说道,眼角掉下了几滴泪珠。 第64章 典籍 “去去去,呸呸呸,不要瞎说,王爷吉人自有天象怎么会……王爷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瑛姑也开始哭泣起来了。 “徐大哥,你不是神医嘛,你救救幻哥哥吧,你救救幻哥哥吧!”刁绿兮哭泣央求道,还用手一直拉着徐长卿的衣袖,一脸伤心的样子。 “我也想救王爷,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症候,我摸了下连王爷的心脉都没有啊,不知道王爷得的是什么病,无从下手啊?”徐长卿无可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徐大哥,你想想办法啊……我相信你总有办法的……”瑛姑也央求地说道。然后瑛姑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徐大哥,你不是神医能药到病除的吗,你不是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术吗……王爷的病怎么就不能治疗的呢……”瑛姑非常伤心地说道,也有点责怪徐长卿不想办法治疗南宫幻之意。 其实不是徐长卿不想办法治疗南宫幻,而是南宫幻确实病入膏肓了,不管是汤药还是针灸都无力回天乏术的了。南宫幻不但脏腑高热,而且根据病情的发展全身都起水泡了,就是想行针都无处可下的啊,一旦刺破了水泡那更加危及生命的,也会加速死亡时间的。虽然南宫幻暂时还是有微弱的呼吸,但那都是非常微弱的,病情越是加重呼吸心跳也是越微弱。 沙漏沙沙沙的落下,南宫幻的病情也越发严重,面色也开始羸瘦的了,周身的水泡也越来越多。就算“功夫费尽谩穷年,病入膏肓岂易镌”呢,要想治疗南宫幻还必须找到病根,否则很难对症下药的。 “徐大哥你想想办法嘛!”刁绿兮再次央求徐长卿道。 “疾不可为也,王爷之病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针不可行,真不可逆转也,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徐长卿无奈的再次表达遗憾。 “我们不可能就这样在这里坐以待毙啊,总得要想办法的啊!” “对对对,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啊,只要想办法也许还有一线希望的。”刁绿兮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继续补充地说道:“前一段时间,我们打扫整理道宗的时候,我发现藏书阁有许多医书,说不定上面有记载如何治疗王爷的办法呢!” 此话一出,徐长卿也觉得有道理,心想何不如试试看,说不定还会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徐长卿、瑛姑和刁绿兮三人进行了分工,徐长卿本就是郎中,很多医书上的记载只有他更懂,虽然瑛姑也懂一点,但不是很精湛,所以刁绿兮与瑛姑就是在书海中检索有用的书,然后徐长卿一点一点地核对,看看是否有和南宫幻病症相同的记载和治疗方法。经过两天昏天暗地的寻找,徐长卿终于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了跟南宫幻病症一样的记载。 “哈哈哈……找到啦,找到啦,快快快……你们看,你们看,这本书上记载的跟王爷的病症基本吻合,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徐长卿兴奋地叫起来。 “哪里记载的,哪里记载的,我看看,我看看……”瑛姑喜出望外地凑了上来。 “我先看,我先看!” 瑛姑和刁绿兮又开始掐架了,为了谁先看医书的记载内容都开始掐架,徐长卿真拿她们俩没有办法,为了谁先看,刁绿兮和瑛姑把古书夺来夺去互不相让。 “好啦,好啦,大家一起看一起看。” “这还差不多”。刁绿兮噘起嘴说道。 徐长卿最后大声地读出声来:“你们看哈,‘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冬不藏精,春必病温,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为病温也’,你们想想,王爷最初发病其实是去年的冬天开始的,当时在明镜台监狱开始染上了风寒,一直没有断根,一拖再拖就成了现在的症候了,现在不是正值春夏交界的季节嘛,完全吻合王爷的情况……”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幻哥哥当时确实感染上了风寒,一直没有治疗断根,最后被狼狈为奸二人强行掳走,还有记得在双龙洞中,王爷也发病的,但好像喜欢寒冷的气候,如果天气太干燥或者温度太高了的话,幻哥哥就会发热昏迷不醒的,当时狼道士为了拿到《冰雪神功》和缘瓢,强行给王爷注入了真气……的确当时是有效的,可我现在回想起来怎么感觉从那以后王爷的身体越发的虚弱了呢……” 刁绿兮娓娓道来,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长卿,徐长卿认认真真地听着,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异常的高兴。然后刁绿兮补充地说道:“幻哥哥最近一直喜欢冷饮,每次都是等饭菜凉了才会用餐的……” “哎呀,刁姑娘,你提供的情况太重要了,你怎么不早说呢?”徐长卿责怪地说道。 “就是,你怎么不早说呢!”瑛姑也责怪其刁绿兮。 “哼,我怎么知道嘛,再说你们也没有问我啊,我怎么知道……”刁绿兮嘟起了小嘴对徐长卿和瑛姑责怪自己的话语有点不满。 “好啦好啦,不要争吵啦,我们看看下面的怎么记载的哈,你们看书上说‘太阳之脉,色荣颧骨,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其热病内连肾。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 本来三人都心情高兴的,没有想到看见“死期不过三日”几个字后神情更加地紧张起来,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了,南宫幻生命时间只剩余最后一天了。 如果还找不到有效的治疗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的,所以徐长卿、瑛姑和刁绿兮看后各自都打了个寒颤。 空气和时间都凝固了一样,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言什么,最后徐长卿说话打破了寂静:“既然古书有记载,那就说明还是有治疗的方法的,我们继续找继续找。” 徐长卿其实自己内心也没有底气的,有点自欺欺人罢了,希望给自己力量和希望,期待上天保佑,更希望南宫幻最终能化险为夷度过生死难关。 最后三人继续向下看,古书记载上说:“热病不可刺者有九∶一曰汗不出,大颧发赤,哕者死;二曰泄而腹满甚者死;三曰目不明,热不已者死;四曰老人婴儿,热而腹满者死;五曰汗不出,呕下血者死;六曰舌本烂,热不已者死,七曰咳而衄,汗不出,出不至足者死;八曰髓热者死;九曰热而痉者死……” 虽然记载上写的都是得了温热病如何的严重和危在旦夕,但没有说如何治疗和方法,徐长卿还是非常担忧无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能避开记载中说的“九种情况”就可以暂时保证性命的,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先保住性命要紧,然后再想办法根治。 既然号称神医嘛,徐长卿也明白温热病症之人的所有症候,只是不知道南宫幻的温热病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怕有偏差不敢贸然下药,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的,否则不可轻易给病人服药的。 所谓的温热病,其实“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微发黄色,剧如惊痫状,时螈 ;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此乃至理,千古若明若昧也”。 想到这里,徐长卿明白了,要想保住南宫幻的性命,必须出汗和降温,出汗的办法就是用酒擦拭病者的穴位。降温就是用冰水敷全身,以此达到降温。 说到穴位主要是擦拭手足心、背心以及太阳穴和额头,让患者大汗淋漓之后立马可以降温,再加上冰水的敷疗,达到正常情况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其实出汗和降温是相辅相成的,它们有十二万分的联系的,总之问题复杂千丝万缕的。 南宫幻所患的温热病追其缘由,一是去年冬天在明镜台监狱得了伤寒久拖不愈,再加上狼道士强行注入的真气,让南宫幻体内几股真气相互撞击,不受阴阳调和,故而引起高热昏迷等症候。二是最近南宫幻过度劳累,道宗上上下下几百座院子的打扫,还要修复当年被江湖人士破坏的庙宇剩下的残圭断璧等。第三是知道父皇父兄等人对自己的误解心情郁闷等等。 如此从这三个大方面看加重了南宫幻的病情,不但加重还发生了新病情的转换。还有就是从立春节后,其中无暴大寒,又不冰雪,如有人壮热为病者,此属春时阳气发外之固然,所以还是有汤药可服用的,想到这里徐长卿马上就明白了。 首先要清腑润燥治温热病邪从膜原入胃,壮热头眩,烦渴痞满,喜冷恶热,脉滑数或者多变,舌苔黄燥等症,只需用适量的:黄芩、知母、连翘、花粉、黑栀、赤芍、犀角、枳壳、香豉、郁金、梨汁、蔗浆、芦根、姜汁、大渴、人参、竹心叶、荷叶、石膏、益元散、绿豆皮、白薇、银花、菖蒲等煎服而下,每天三次即可…… 说动就动,徐长卿开好单子,还亲自到道宗药膳房抓药,幸好,虽然道宗被江湖人士破坏严重,但药膳房一直保存完好,所需要的药材都能找到。 当徐长卿说可以治疗南宫幻的时候,瑛姑和刁绿兮都高兴地跳起来了。不过刁绿兮和瑛姑为了谁去煎药等事务又开始掐架起来了,但是这次掐架能明显地感觉到二人心中都是喜悦的兴奋的。 第65章 再赴仙居 刁绿兮与瑛姑之间因为照顾南宫幻的具体事宜而产生了一些隔阂,但实际上她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冲突或矛盾,只是女孩子间常见的争风吃醋罢了。然而,一旦出现矛盾,就需要有人来调解,这时徐长卿无疑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 \"好了,好了,两位大小姐别再无休止地争吵了......王爷如今身染重病,你们不但不能齐心协力,反而还闹出这般矛盾,这叫王爷如何自处呢?如何自处啊!\" 徐长卿苦口婆心地劝解道,但刁绿兮和瑛姑两人依旧僵持不下、针锋相对。 \"徐大哥,你说得倒是轻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怎么了? 难道我就不能为幻哥哥多做些事情吗? 只要能为幻哥哥多付出一点,我心甘情愿,用不着你来插手,用不着你来管!\" 刁绿兮撅起小嘴,对于徐长卿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意感到十分不满。 “呸呸呸!不知羞耻,一口一个幻哥哥,一口一个幻哥哥,也不怕丢人现眼……况且,王爷可没应承过你什么,简直跟个花痴似的……” “你竟敢说本小姐不知羞耻、像个花痴?我爱怎么称呼幻哥哥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告诉你,幻哥哥他就喜欢听我这么叫他……” “啧啧啧,还真会自我陶醉啊!我看未必吧……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再叫什么幻哥哥了,还是尊称一声王爷比较合适,免得让人觉得太过肉麻,实在难以忍受。” “我偏要叫,就要叫!” “你敢……” 两人的争吵愈发激烈,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眼见着一场争斗即将爆发,站在一旁的徐长卿尴尬至极,他心急如焚地劝说着双方冷静下来,但一切努力似乎都徒劳无功。 百般无奈之下,徐长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使出浑身力气将两人分开,并扯着嗓子喊道:“够了够了!王爷现在身患重病,急需静心调养。你们这样争风吃醋有什么用呢……” “你懂什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没想到,一向针锋相对的瑛姑和刁绿兮此刻竟然出奇地达成一致,异口同声地反驳徐长卿,甚至还毫不犹豫地引用了典故。“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徐长卿束手无策地叹气道,心中满是委屈。 “哼!” “哼!” 瑛姑和刁绿兮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冷哼,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徐长卿。 “哈哈哈——哈哈哈——咱们崆峒派的大掌门和阴阳家派的掌门人可真是博学多才啊,张嘴闭嘴都是些典故呢,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咋啦?总好过你这个呆子吧!” “就是……” “子非汝,固不知汝矣,可姑娘们的心思那可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呀,这谁能看不出来嘛,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话,徐长卿也跟着起哄,还不忘故意去逗一逗瑛姑和刁绿兮。 只见他话音刚落,瑛姑和刁绿兮两人的脸瞬间变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仿佛被人窥探到了内心深处的秘密似的,又羞又臊。更有趣的是,她们俩竟然如同条件反射般同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似乎想要掩盖住那份羞涩与尴尬。 “徐大哥你就不要调侃我们啦,我们不都是为了王爷嘛,不就是想多做点事情嘛,现在王爷病重,也许多做事情心情更好受点。再说我们也不是真的闹矛盾,瑛姑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刁绿兮一边说一边走近瑛姑,拉起瑛姑的手表示很亲昵的样子,不再叫南宫幻为“幻哥哥”了,而改成叫“王爷”了,结果都得徐长卿掩微笑不说话。 徐长卿毕竟是个男人,虽然拿着判官笔但长相却有点五大三粗,但女孩心思你莫猜,就是猜也猜不透,当然也不了解桃李季节之女孩的心思了,徐长卿心中还嘀咕着:“女人心海底针,看不透,看不穿,而且还善变,刚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一下子又和好了,真是看不懂,看不懂……” 徐长卿心中嘀咕着居然入神发呆,其实在徐长卿的心中也不是滋味,徐长卿看见瑛姑对王爷如此用心,还是有点吃醋的感觉,只是瑛姑不知道而已。徐长卿早就对瑛姑暗暗倾心了,只是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想法,还有就是感觉自己配不上瑛姑,有点自卑吧。 本想待王爷君临天下的时候,待自己名满夏邑再许瑛姑当歌纵马,可看着瑛姑对王爷如此用心也明白了,也许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徐长卿是个固执的人,从来都是坚持自己的初心,只要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但现实也许是很残酷的。 虽然在徐长卿心中,还没有开始的爱就死了,就算爱死了,灵魂还在,纵然腐烂也不言败。徐长卿是好样的,可不知道他的这份爱是否真的会开花结果倒还是个问题。可想回来王爷又是徐长卿最尊敬最崇拜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王爷抢女人的啊…… 徐长卿也曾经心中暗暗下决心,待自己功成名就再许瑛姑花前月下,待自己高头大马许瑛姑嫁衣红霞……就算自己落魄到没有饭吃也要保证瑛姑生活奢侈……想归想,但在现实面前理想真的都不堪一击的啊…… “喂喂——喂喂——想什么呢,想什么呢,都入神发呆了啊!” 刁绿兮用手在徐长卿眼前晃来晃去,此时徐长卿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徐长卿感觉自己失态了,慌忙说:“没,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刁绿兮和瑛姑看见徐长卿入神发呆的样子都大声地笑了起来,徐长卿脸颊都红了感觉都有点不好意思的。 “哦,二位大小姐啊,要不照顾王爷具体事务你们分工吧,一个煎药,一个守在王爷身边贴身服侍怎么样?”徐长卿为了打破尴尬,建议地说道。 “好哇,不过谁贴身服侍呢!”瑛姑追问道。 “哎呀,只要是为王爷做事情,做什么都一样的嘛,就不要纠结具体的分工了,要不这样吧,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贴身服侍了。”徐长卿此话一出,都获得了两个女人的肯定,都觉得徐长卿的提议不错也还公正公平。 经过三局两胜的原则,最后是瑛姑获胜了,瑛姑直接照顾王爷,刁绿兮嘛就打下手了,比如煎药啊做饭啊烧开水啊等等全部都由刁绿兮去做。愿赌服输嘛,刁绿兮输掉了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但刁绿兮心中还是有点不服气的,可又别无他法,只能气冲冲地拎起一包药材去后堂煎药去了,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刁绿兮还用力一脚踢在门柱上,没想到太用力了,居然把自己的脚指头弄疼了,最后刁绿兮含着泪珠跛着脚生柴火煎药去了,可内心甚感委屈。 刁绿兮忙去了,瑛姑在南宫幻床前也开始忙碌起来,用热水给南宫幻敷额头,还轻轻的用帕子擦拭南宫幻的手,然后去道宗冰洞里取出冰块放在南宫幻身边给南宫幻降体温……所有的事情瑛姑都尽心尽力的,特别是那一双看南宫幻含情脉脉的眼睛让人看了真的感动怜惜。 刁绿兮与瑛姑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了,徐长卿也没有闲着。 徐长卿的任务就是在藏书阁的书海里继续寻找有没有治疗南宫幻的记载方法。根据其原先寻出的古书记载,南宫幻理论上只剩下最后一天的寿命了,虽然刚才三人都欢声笑语的可内心却是很沉重的,三人心中都明白真的害怕如古书上说的那样“三日死”的情况在南宫幻身上发生。 刁绿兮按照徐长卿的要求,先把药材放入陶罐里,加上凉泉水浸泡一刻钟后再生柴火煎熬。 刁绿兮还是第一次在后堂做煎药等如此粗活,也没有烧过柴火,搞的满头大汗满屋子都乌烟瘴气的,虽然有点笨手笨脚的可刁绿兮还是尽心尽力的去做,辛苦不算什么,只要为了“幻哥哥”心中还是甜蜜的。 刁绿兮为了煎药忙得团团转,最后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药煎好了。药是煎熬好了但自己却成了一个大花脸,满脸的木炭灰,看上去就像一个小丑甚是好笑。 药煎熬好后,刁绿兮用纱布细细的过滤了三次,其实不用过滤那么多次数的,只是刁绿兮怕汤药里的细药渣呛住南宫幻所以才做得那么细致的。 过滤好后,刁绿兮小心翼翼地端起汤药来到南宫幻床前,瑛姑一看刁绿兮一个大花脸忍不住“噗哧”一声大笑起来。而刁绿兮不知道瑛姑为何发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可能是瑛姑取笑刁绿兮,而刁绿兮感觉有点丢面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妥,气冲冲地把汤药放在桌子上就气呼呼的走了。走到院子里,刁绿兮心想肯定是自己的衣着打扮有什么不妥,于是就地取材来到院子里的大水缸前一看自己居然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炭灰的大花脸,跟一个叫花子没什么两样,心中甚是羞愧。 刁绿兮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怒火中烧,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徐长卿,为了发泄,刁绿兮咬牙切齿地埋怨地说:“都怪你个徐大胡子,出什么骚主意猜拳嘛……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刁绿兮一边说还一边用脚踢了两脚水缸。 刁绿兮算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在煎药的时候生气用脚踢门柱本就踢疼了这次又用同一脚再踢了几下大水缸,突然的疼痛疼得刁绿兮“哎哟——哎哟——”地大叫。 刁绿兮在院子里生气的所有过程被恰好从藏书阁回来的徐长卿看得真真的。徐长卿听见刁绿兮在背后骂自己是“大胡子”于是笑笑地说:“怎么,大小姐,我这大胡子得罪你了嘛,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 刁绿兮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一转身一看是徐长卿,心中咯噔一下,暗想“糟了被大胡子听见了”。为了打破尴尬,刁绿兮狡辩地说道:“是徐大哥啊,我认为是谁呢,呵呵呵——呵呵呵——我没有背地里说你哈,我是说摆放个大破缸在这里有什么用嘛,呵呵呵——真的没有说你什么坏话啊,哈哈哈——哈哈哈——。” 刁绿兮一转身,徐长卿看见刁绿兮的样子也“噗哧”一声笑了,虽然刁绿兮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但徐长卿可是大男人,是不会给刁绿兮这个小女子计较的哦,接着徐长卿问道:“给王爷熬的药好了没有啊?” “嗯嗯嗯,好了好了,你放心吧,瑛姑正在给王爷喂呢!”刁绿兮慌忙地说道。 “好好好,那就好,走,去看看去。” “嗯!” 徐长卿走在前面,刁绿兮跟在后面向南宫幻房间而去。徐长卿刚跨进门槛就大声地问道:“瑛姑,王爷的状态好些了吗?药服下了吗?” 第66章 完美 “药已经服下,但额头上依旧热得发烫,这体温也未见丝毫下降呀!”瑛姑心急如焚地给南宫幻擦去嘴边残留的汤药,然后站起身来直视着徐长卿,焦急地问道:“徐大哥,您可有寻到良方?” 待将南宫幻的嘴角擦拭干净之后,瑛姑稍稍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道:“徐大哥,情况如此危急,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啊!咱们必须赶紧想想法子才行。难不成……就真没别的办法了吗?比如说,施针行灸之类的疗法,是否可行呢?”言语间满是忧虑与关切。 此时此刻,徐长卿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他紧锁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尚未想到……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毁了我这‘神医’之名么……”其声音之中流露出丝丝忧虑与感伤。 忽然,一旁的刁绿兮插话问道:“哦,对了,徐大哥,除了服药之外,还有无其他救治途径呢?例如针灸之术,可否一试?”她的眼神充满期待,似乎希望能从徐长卿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刁姑娘啊,不行啊,你看看王爷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到处都是水泡,如果一针下去水泡破了反而加重病情的嘛,该有的办法我都想过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服用汤药,其他就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我也不能逆天的啊,我也不是神,我只是一个郎中而已嘛。”徐长卿在说话间心中甚是不安,真的害怕王爷撑不过三天。 就这样瑛姑、刁绿兮和徐长卿一直守候在南宫幻的病床前,直到熬过了第三天。 让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南宫幻的求生欲非常的强烈,居然打破了“三天死”的神话。 当然对瑛姑、刁绿兮和徐长卿而言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只要南宫幻熬过三天,那就说明南宫幻的病情还是有希望的,经过各种降体温办法和服用汤药,南宫幻的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身上的水泡也变小了,唯有一直处于昏迷之中,饮食也只能喂一些流食维持身体机能。 在最后一天的时间里,瑛姑、刁绿兮和徐长卿三人都没有说一句话,都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到最后虽然没有奇迹,但病情没有恶化,那也说明是一件好事情。 刁绿兮实在忍不住了,就非常的着急地说。:“你们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了啊,现在王爷熬过了三天,虽然体温下降了可还是处于昏迷之中的,不能懈怠的啊,积极想办法总比放弃强吧,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嘛,难道我们一直被动坐以待毙嘛,说话啊……说话啊……” “刁姑娘啊,不是我不想办法,现在是黔驴技穷啊,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的呢,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放弃的,可问题是毫无办法啊!”徐长卿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说。 “徐大哥,我问你个问题,现在夏邑国谁的医术最好,我们把他请过来不就得了嘛!”瑛姑突发奇想地说道。 “对啊,徐大哥。”刁绿兮也附和地说。 “如果要说谁的医术最好嘛,那就要数扁鹊、华佗……” 徐长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刁绿兮插话打断了:“徐大哥,不要说那么远的,我是说当今谁的医术最好,那你是说的历史人物……” “哦,也是,如果看当今的话,一定要排位的话那排位第一的是清泉子,第二就是朝廷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陈太医,第三嘛——”徐长卿停顿了下,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说:“这个第三嘛当然就是鄙人了,第四嘛……” “你那不是说的废话嘛”刁绿兮不满地责怪道。“现在朝廷到处通缉我们,能找太医嘛,不等于自投罗网……那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想其他办法了,就算剑走偏锋也可以的啊!”瑛姑说的话确实是有建设性的,要想救南宫幻的性命,必须剑走偏锋的。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刚才不是说真正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医是清泉子老道嘛!他的医术比皇宫里的太医还厉害多了。”徐长卿兴奋地说道。 “你干嘛不早说啊”瑛姑责备地说道。 “就是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我们把清泉子请回来不就得了嘛”刁绿兮也责备起徐长卿来。 “哎呀,人茫无计,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排位第一的是清泉子,我的二位大小姐啊,请清泉子那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不知道清泉子的怪脾气啊,我是见识过的,我估计怕这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哦!”徐长卿心中没底气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的啊!”瑛姑说。 “就是就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清泉子不愿意回来啊!”刁绿兮再一次和瑛姑站在同一条线上。 说来也怪,只要是为了南宫幻,刁绿兮和瑛姑总能精诚团结在一起,也许是因为爱吧,爱真是伟大,只要为了心中的那片初心,什么矛盾间隙都可以放下的,只要能达到共同的目标什么都可以合作的,哪怕是情敌也一样可以合作的。 “好吧,就听你们的,我再次去请清泉子,只是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徐长卿认真担忧地说道。 “呸呸呸,不要瞎说,王爷吉人自有天象的,一定会撑到最后的,一定会痊愈的。” 刁绿兮一个大大咧咧专一而又不受礼教的女孩子性格再一次展现在大家面前。 “抓紧时间好了,徐大哥早点决定吧!”瑛姑催促地说道。 “好,听大家的意见,只要能救王爷,怎么做我都不怕辛苦的,不要说再去一趟仙居了,就是下油锅上刀山又有何惧呢!” 徐长卿信心满满,走之前,把道宗所有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又特别是如何照顾南宫幻,如何煎药,在紧急情况下如何处理等等再三叮嘱瑛姑和刁绿兮,就临别的时候还交代二人要精诚合作,不可为了斗气耽误了大事情。当然瑛姑和刁绿兮还是明白孰轻孰重的,不可能为了小性子耽误了大事情耽误了照顾南宫幻的。 这次徐长卿前往仙居是轻车熟路了,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最后大半个月就赶到了美丽如画的江南仙居。 徐长卿的再次到来也让清泉子大感意外。 清泉子本来想逍遥余生的,没想到厚脸皮的徐长卿再次找上门来。为了避开徐长卿,清泉子待在神仙洞里闭门不出,让门下弟子一直把徐长卿阻挡在山门外。 开始徐长卿是彬彬有礼的希望面见清泉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都被清泉子拒绝,实在没有办法徐长卿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当然徐长卿也不是善类的,为了能见到清泉子也耍起了阴谋诡计。 徐长卿是药山派的掌门人,不但武功精湛还是用毒第一高手。如果要想面见清泉子的话,那只有引蛇出洞抛砖引玉了。要想引蛇出洞抛砖引玉必须做出表象很绝的事情,那样才能惹清泉子生气而现身的。 “大胡子,你走吧,师父是不会见你的,你回去吧。”清泉子的大徒弟斩钉截铁地驱赶徐长卿。 “我不管,我一定要面见清泉子,不然我一把火烧了神仙居,我就不相信他清泉子在里面就不出来。”徐长卿举起火把假装真的要放火烧神仙居。 “你——你——你敢——”一个小道士结结巴巴地怒说道。 “本人从小行走江湖,练就了心狠手辣之心,我不敢做的事情还没有的呢!”徐长卿举起火把正准备扔上旁边的茅草房顶上。 小道士们都吓着了,带头的小道士,就是清泉子的大徒弟慌忙返回神仙洞告诉清泉子说徐长卿要放火烧毁神仙居,可让徐长卿没有想到的是清泉子却让带头的小道士返回回绝道:“放火烧了神仙居也不见。” 徐长卿实在没有辙了,只能动真格的了,对于那些小道士而已,从武功上讲和从社会阅历上讲都不是徐长卿的对手的。为了逼出清泉子,徐长卿唯一的办法只好和小道士们动起手来了。 虽然清泉子的徒儿们武功比不上徐长卿,但如果团体合作一起围攻徐长卿的话,好汉敌不过一群狼的,也够徐长卿喝一壶的了。 清泉子的拿手武功就是道宗的密宗拳术之五十二招式之《真人指》。 徐长卿没有办法,动手是必然的,徐长卿心中也是明白,目的不是打架,目的是要逼出清泉子,然后劝说清泉子回道宗医治南宫幻。正当那些小道士还在为是否真的出手驱赶徐长卿之时,没想到徐长卿却先发制人了。 徐长卿手握判官笔,连续几招“点”“横”“竖”“撇”“捺”“提”等招式从七个小道士的中间开花,然后再绕小道士们转了无数个圈。 那些小道士没有经验,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眼睛都花了,但那些小道士们也不示弱,一个带头的道士几招“拱揖指挥”“拱揖指挥”“染指于鼎”和“誓日指天”,同时其他所有的小道士也相继使出了《真人指》之“指东划西”“惜指失掌”“言近指远”“指麾可定”“交臂历指”“拱揖指麾”等招式相互配合,一一化解徐长卿的先发制人。 紧接着徐长卿又使出“横折折撇”“竖折撇”“竖折折”“横折折”等招式,分别向七个小道士攻击,而那七个小道士分别用“真人指”之“一弹指顷”“骈拇枝指”“指瑕造隙”“指李推张”“点指画字”“指南攻北”“口讲指画”进行对抗,但是依然不是徐长卿的对手,七小道士分别飞出几仗重重的落在地上,来了个四脚朝天。 小道士们,落地后一个侧滚就站了起来,然后大家组成一个迷魂阵,七人分别再使出“交臂历指”“指日誓心”“先意承指”“令人发指”“指挥若定”“闳意妙指”“发上指冠”直奔徐长卿围困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旁边是树叶都沙沙作响地动山摇。 来者不善,不可小觑,徐长卿只好使出绝招之“横折折折”,逃出了包围圈,幸好,徐长卿反应快,否则的话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战越战越勇,上方你死我活,但是徐长卿只是用了三成功力,本就没有想伤小道士们,但小道士们不知道内情,全是下死手全力以赴的。 双方僵持了数十招都不分胜负,最后徐长卿有点着急了,一个轻功遁地而飞,插入七个小道士的中央,几招《判官笔画术》之密宗招式即:“竖折折、横折折、横折折折”等进行联合配合使用,等分别在七个小道士身上书写“鼎”、“凹”“凸”几个大字,没想到那些小道士招架不住失去重心瞬间都倒地不起,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嗷嗷”大叫起来。 第67章 山门前大战 从武功对决上讲徐长卿是赢了,把那些小道士打得屁滚尿流的。最后小道士们相互的搀扶着退回了山谷。 徐长卿洋洋得意,于是心想:“既然把老道的徒弟们打伤了,老道肯定会出面挽回面子或者找自己报仇的,如此一来就有亲自见面的机会,只要有亲自见面的机会,加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服清泉子一同回道宗的,给王爷治病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虽然会得罪清泉子,但大不了到时候亲自道个歉,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也许老道就会原谅自己的。不管怎么说,王爷和老道毕竟是师承一门的嘛,总会有所顾忌,只是不知道清泉子真的会不会念旧情…… 徐长卿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让徐长卿万万没有想到,小道士退回山谷后就一去不复返了,徐长卿在山门口左等右等都不见老道出来的任何消息了,虽然徐长卿非常的着急,王爷的病情不可耽误,但为了显示诚意,徐长卿一直站立在山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待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一等就居然是一个晚上。 春夏交替季节,本就蚊虫众多,徐长卿站立在山门口,“嗡嗡嗡”的蚊虫们好像找到了美味一样,总围绕着徐长卿飞来飞去不肯离开,时不时地在徐长卿的脸颊、脖子上,手臂上叮咬一口,痒的徐长卿左跳右跳手舞足蹈的。 实在忍受不了蚊虫们的骚扰,徐长卿只好用自家独特配制的驱虫药抹在身上以此驱赶蚊虫。 一晚一晃而过,第二天大清早的神仙居里依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徐长卿实在有点着急按捺不住了,正准备强行闯山的时候,山门突然开了,一个小道士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的。 当看见徐长卿依然还在时甚是惊讶,于是大声地说道:“喂,你怎么还在啊,快点回去吧,师父是不会见你的,回去吧,快回去吧。”在说话的同时还打手势让徐长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之意。 小道士说完正准备关门,徐长卿慌忙上前恳求地说道:“别,别啊,小师傅,求求你帮帮忙吧,我确实有紧要的事情见你们师父啊,真的,如果不是紧要的事情我怎么会从千里之外的道宗赶来呢,求求你就给你们师父带个话吧,好吗,求求你啦……”在徐长卿的再三恳请下,小道士心软了,答应了徐长卿的请求。 “那好吧,你等着,我去传话,但不保证师父会见你的哈。” 小道士倒是个老好人,徐长卿内心感恩戴德不停的抱拳施礼。小道士说完话后关起大门就去找清泉子去了。 清泉子住在神仙居里的一个叫神仙洞的山洞里,一大早晨起床后清泉子正在一张人体骨骼画像前研究人体的结构及组织。 小道士走近胆怯地轻言轻语说:“师父,昨天那个大胡子在山门外没有走啊,徒儿无论如何劝他都不肯走,他说有要紧的事情必须面见您,徒儿怕耽误大事情就回来禀报您了,你看是见还是不见的啊!” “不是说得很清楚的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紧要的事情,你没有看见我正在忙嘛,不见不见……去把他赶走就是!”清泉子头也不抬地继续研究自己的事情。小道士站在那里停顿了下,就退了出去。 小道士退出神仙洞后径直向山门口走去,他是想告诉徐长卿不要等了,也不要纠缠了,师父清泉子是不会见他的。小道士打开山门,徐长卿那是笑脸相迎上去,客客气气问道:“小师傅,怎么样了,清泉子老前辈同意我见了吗?” “你回去吧,师父不肯见你,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问师父了,他老人家真的不会见你的。” 徐长卿一听小道士说清泉子不愿见自己,气不到一处来顿时火冒三丈的怒道:“我是尊重他是前辈,不要认为我真怕了他不成,你回去告诉那个牛鼻子老道,如果不马上出来见我的话,我真的要放火了哈,到时候就不要怪我把这里变成一片火海毁了他的老巢……” 小道士也是无奈的,他也不能左右清泉子,只是一个传话人而已,能怎么样呢,师父之命不可违的,就算他再可怜徐长卿也于事无补的啊。 正当小道士转身离开的时候,徐长卿计从心来说:“小师父,你留步,能不能再去给我通报一次啊?就一次,最后一次了好不好啊!如果清泉子再不见我,我就回去了,再也不纠缠你们了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先生,不是我不愿意给你通报啊,是师父他老人家真不愿意见你,我能有什么办法的啊,你就不要让我为难了,我尽力了,你还是回去吧,回去吧……”小道士转身就走了。 徐长卿是用毒高手,天下无人能及的,虽然从医术上排位只是第三,但从用毒高手的话当然他还是排位第一的。其实徐长卿在和小道士谈话之间就给小道士脸上下了河马草毒液,只是因为徐长卿下毒于无形之中,小道士不知道而已罢了。 小道士在回神仙洞的一路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痒痒的麻麻的还有点刺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总是喜欢用手去抓痒,最后是越抓越痒越抓越痛。 也许是小道士江湖经验不足,根本不知道徐长卿已经给自己下毒于无形之中,当然小道士也想不到这一层的,还以为是蚊虫叮咬后而瘙痒呢。 小道士回神仙洞本来想去伺候师父的,没想到脸上痒得越来越厉害麻木中还带有些疼痛,小道士总是不停的用双手替来换去的抓痒。 清泉子有怪癖,早晨一起床不喝酒就喝早茶,当听见小道士回来的脚步声于是习惯性的就对小道士说:“把茶杯端过来。”小道士听后慌忙去端桌子上的茶杯,端起茶杯走近清泉子,而清泉子依然认真的看着人体骨骼画像。 清泉子一边看人体骨骼画像,一边伸出右手来接茶杯,当茶杯还悬在空中小道士还没有递给清泉子手上,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道士脸上太痒了,慌忙用两只手去抓痒,只听见“叮当”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打个粉碎。 清泉子抬头一看小道士,正准备责备小道士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道士的脸肿得像个大扁南瓜一样,满脸皮肤也变成褐黑色。因为打破了茶杯。怕师父责备小道士站在那里吓傻了,心中极度害怕,知道自己惹火了,师父肯定不高兴了。 可小道士的脸上依然瘙痒的厉害,小道士依然用双手不停的在脸上抓痒,哪里管得了清泉子那么多呢!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不都是好好的嘛,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啊?”清泉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纳闷地问。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师父,我从山门口回来的路上脸就开始瘙痒麻木疼痛,不知道为什么啊——痒啊疼啊师父——我受不了啊,受不了啦……” 小道士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任然用双手去抓痒,抓的满脸都起了水泡,看上去甚是吓人。 小道士把话一说完,清泉子也就明白了,一定是徐长卿悄悄地对小道士下毒了。为了减轻小道士的痛苦,清泉子马上点了小道士的穴道,把小道士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 小道士毕竟是清泉子的门徒,还是很关爱的,清泉子看见自己的门徒被别人欺负了,当然会生气不高兴的,再加上徐长卿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自己的生活,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脑门,于是气急败坏地怒道:“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了,昨天打伤我的徒儿我就忍了,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痛啊,痒啊,师父……受不了了……” 清泉子咆哮道,然后扔下左手的人体骨骼画像气喘吁吁地说道:“走,去看看,哪里来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欺负上门了。” 清泉子气呼呼的走在前面,小道士强忍着跟在清泉子的身后就往山门口走去。其他小道士有的在扫地,有的在打坐练功,还有的在劈柴,大家看见师父气呼呼的往山门口走,也就跟在师父后面一同前往了。 当打开山门的时候,徐长卿居然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道:“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怎么样,一定要我把事情做绝了你才肯见我的吗……早知如此何必固执嘛,哈哈哈——哈哈哈——。” “你太过分了,你看看把我徒儿弄成什么样子了。”清泉子把那个小道士从身后拉到面前,极不高兴地又说:“解药拿出来吧,不要让我动手免得伤了和气,拿来,快点……” “哈哈哈——我难倒还怕你不成啊,伤和气就伤和气了,你能怎么样。”徐长卿斩钉截铁地说道,还有几分挑衅的口吻。然后徐长卿又补充地说道:“想要解药,哈哈哈——简单啊,只要你答应跟我回道宗,解药马上奉上。” “你——你——你太过分了,为了达到目的居然不择手段,徒儿们都是无辜的,你先拿出解药吧,有事情就冲我来,不要伤了无辜的人。” 清泉子也是老江湖,也知道江湖的险恶,如果拿不到解药的话说不定自己的徒儿真的会丢掉性命的。虽然清泉子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医,但在用毒解毒上面还是不如徐长卿的,各有专长的嘛,要解毒的话清泉子还是要求徐长卿的。 “想要解药啊,很简单,跟我回道宗,解药马上就给你,不然休想……” 徐长卿把话说得很绝还用右手去捂口袋,其实那都是徐长卿的一面之词,就算没有解药,过十几个时辰小道士脸上的毒也会自动解除而痊愈的。只是清泉子不知道而已罢了,徐长卿如此说也是想逼迫清泉子答应跟自己回道宗而已。 清泉子一听徐长卿把话说得如此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既然不肯主动交出解药,那只有硬抢了。于是清泉子下最后通牒地怒吼道:“你是真不愿意拿出解药了,那就不要怪老道我不留情面了……” “不给就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除非……”徐长卿的话还没有说完,清泉子一个轻功就来到了徐长卿面前两眼恶狠狠地盯着。 说时迟那时快,首先是清泉子向徐长卿发起了攻击,清泉子一个飞天而上然后俯冲下来,一招《真人指》之“”直逼徐长卿的面首,徐长卿眼疾手快却用《判官笔画术》之“横撇弯钩”在清泉子胸前用判官笔写了一个“九”而化解。 第68章 念旧 因为徐长卿的眼疾手快,让清泉子的“弹指之间”一招落空,由于清泉子手指的力道很大,一股内力“嗖”的一声而出,居然把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柏树拦腰而折断。 第二波开始了,清泉子连环用了“发纵指使”“指手画脚”“望风希指”和“指东画西”“指方画圆”直指徐长卿的下盘,而徐长卿也不是善类,也分别用了拿手功夫之“横撇弯钩”“横折折折钩”“横折折撇”“竖折撇”分别在空中画出“郑”“奶”“及”“专”等几个大字, 第三波,清泉子有点生气了,于是使出九成功力之“目指气使”“指天画地”“旁指曲谕”“烂如指掌”“指亲托故”和“指不胜屈”……第四波……第五波……相互对决了几十招都不见输赢,那些小道士也跃跃欲试的,都想帮清泉子的帮,但两个高手对决,一般人很难插手的,所以那些小道士只好干着急的。 紧接着双方都使出了杀手锏,徐长卿也用上了迷踪拳,清泉子也用上了很少用的“指空话空”“指天射鱼”“雪鸿指爪”等威力强大的招式,而徐长卿却在清泉子的胸前和背后分别用判官笔写上了“凹”“凸”二字,眼看着清泉子就败于下风了,在最后关键时刻清泉子用双手硬生生地把“凹”“凸”二字推了出去,也许是用指力过大,双方的对掌都用了自己最大的功力,最后使双方都回退了十几步。 还好,清泉子和徐长卿都站立稳当没有失去重心,不然肯定会有人倒地不起的。 高手对决,用的是内功和招式,两股强大的内力,震动得两旁参天大树上的树叶都“沙沙”作响,两股内力还卷起了地上的尘埃犹如龙卷风一样在空中不停地旋转,时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甚是吓人。 清泉子本是老人,从体力上讲本就不是年轻人的徐长卿的对手,再加上徐长卿也明白,打架不是最终目的,所以在很多时候都是手下留情的,根本没有使出全身力气的。 当然清泉子也明白,很多次徐长卿都对自己手下留情,没有正直想伤害自己的意思。当清泉子正准备再一次向徐长卿发起攻击时,而徐长卿慌忙说:“别啊,老前辈,不打了不打了,我不是怕谁的,只是我们这样打下去也没有一个结果啊,要不我们休息下,好好谈谈好不?” “有什么好谈的,今天一定要一决高低……” “老前辈啊,我不是没有办法的嘛,我也不想搞成现在这样的嘛,我只是想亲自见你而已,不然我也不会想如此下策了。” 徐长卿的口气有点软化了,当然徐长卿的也明白,自己的终极目标其实是请清泉子回道宗给南宫幻治病,同时也主持道宗事务,把道宗发扬光大,完成清溪子的临终遗言。 “好啦,打也打,人你也见了,把解药拿出来,你回去吧,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清泉子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当然清泉子也明白,徐长卿的真正目的是想请自己回去当道宗的掌门人,可清泉子一生喜欢自由不受约束,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掌门人之位的,更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老前辈啊,王爷现在病重危在旦夕啊,我这次专程是来请你给他看病治疗的,还有就是道宗现在没有人打理。都从江湖上除名了,还望你回去主持大局啊!”徐长卿恳求地说道。 “老道我对什么掌门人不感什么兴趣,谁愿意当谁当去得了,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你就不要劝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清泉子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徐长卿的请求。 “那好,您老人家既然把话说得那么绝,那也不要怪我了,要解药没有,你就等着给您的徒儿收尸吧,再说真的要再动手,我可不怕的,就算你的徒儿们全部上我也不会惧怕的,我堂堂药山派掌门人可也是说话算话的。”徐长卿也是决绝的回绝了给清泉子的解药。 其实徐长卿说让清泉子给小道士收尸的话其实都是恐吓清泉子的,真正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当然河马草并不是什么天下无解之毒的,虽然清泉子深懂医术,但并不知道河马草是什么毒药。 其实所谓的河马草就是生长在花池地界上特有的一种植物,一旦中毒了,所接触的皮肤马上就会红肿起水泡的,接触的皮肤不但很痒还有点麻木和疼痛,像针扎一样,一般人很难忍受如此痛苦的。 河马草毒性虽然很强烈,但根据时间的推移,毒性会逐渐减弱或者消失的,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处理的,十几个时辰后毒性就会自行消除的。 河马草不但可以当毒药用,还可以当药引子的,河马草辛苦寒,虽有大毒,但对治风湿疼痛、产后抽风、小儿惊风、荨麻疹、疝痛、疗蛇毒、解痉、和血等都有独特的疗效。只是这些清泉子不知道,虽然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但一些地方上特有的植物清泉子并不知道,不然清泉子也不会找徐长卿要解药的了。 “什么,你是药山派掌门人?”清泉子非常的诧异。 “怎么了,我就不可以是药山派的掌门人嘛,如假包换,本人就是药山派第二十七代掌门人徐长卿。难道您还不相信嘛。” 徐长卿一边说还一边竖起大拇指露出药山派只有掌门人才拥有的权力扳指,表示自己是药山派正宗的掌门人。 “哎呀,抱歉抱歉,大水冲了龙王庙,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你就是药山派掌门人啊,真的抱歉,失敬失敬……老道我真是在这里住久了,对江湖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啊,真是惭愧惭愧啊……” 清泉子听见徐长卿说自己是药山派掌门人,态度马上就转变了,让徐长卿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老前辈,您什么……什么意思,在下有点不明白啊,能不能说明白点啊!”徐长卿听见清泉子话语软化了些,甚是疑问地说道。 “哦,是这样的,我和你们药山派还是有交情的,三十年前,就是你的师父,江湖上号称‘毒不倒’的江一凡掌门和我是有交情的,我还跟他一起研究医术什么的,后来他死于一次意外……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甚是想念老朋友啊,可惜……可惜……现在阴阳永隔啊……” 清泉子一边感慨一边把自己如何与江一凡交往如何一起研究医学等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长卿,让徐长卿没有想到的是清泉子居然是家师的旧友。 “前辈,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王爷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直昏迷不醒,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请您的嘛,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还望老前辈您多担待,原谅我的冲动,再次深表歉意,深表歉意…… “好说,好说!” 徐长卿把心中的苦楚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清泉子,清泉子一边听一边点头,看上去甚是理解徐长卿的苦楚。然后徐长卿继续说:“给,这是解药,其实河马草毒不需要什么解药的,过十几个时辰就会治愈的,只是有解药了可以减轻痛苦而已,老前辈实在对不起,对不起,还望您老人家谅解,我也是走投无路啊……” 徐长卿从衣兜里取出解药,直接就扔给了清泉子,清泉子拿到解药后转交给小道士,让小道士马上服下。过了一会儿工夫,小道士脸上就不痒不痛了,不麻木了,肿也消除了。 “好吧,既然是江一凡的传人,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你说吧,到底要我老道怎么样做。” “前辈,是这样的,在去年的冬天王爷被冤枉入狱患上了伤寒,一直没有痊愈,后来又被狼狈为奸劫持,狼狈为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强行给王爷注入了真气,当时只是伤寒而已,从那以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是前几个月还很寒冷的时候病情要好点,越是季节气候变热了,发现王爷的病情也越发严重了……现在的情况是一直高热昏迷,完全失去意识,就连心脉都感觉不到,但是还有微弱的气息……我就不明白了,连心脉都没有了,居然还有气息,按道理说心脏都不跳动了怎么还会呼吸呢,真是怪事情怪事情,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不知您老人家怎么看,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请你回道宗给王爷看病的了……我这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您能答应,在此请应许我代表所有的天下老百姓感谢您老人家了,王爷可是个贤王,他万万不能有任何差错啊,不然我真成了天下的罪人了……” 徐长卿一口气把南宫幻患病的情况和南宫幻的为人等等一股脑儿的全部都告诉了清泉子,清泉子虽然没有见过南宫幻,但也听说过南宫幻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人善良没私心,稳重亲和,虽然贵为王爷但从来不摆谱,对老百姓也是尽心尽力的,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清泉子听得非常认真,居然还请徐长卿进山门细说。徐长卿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如果不是清泉子与药山派有交情的话,真想请回清泉子怕确实困难的。 “嗯嗯嗯,你说的病情症候确实独特,我现在也无法判断,我要亲眼见到人后根据具体情况才能判断王爷得的是什么病。看病要望闻问切的,不可听你的描述确定得是什么病,更要对症下药才可的哦。”清泉子的回答让徐长卿甚是意外,那说明清泉子愿意回道宗了。 “是的,老前辈,你可知道,王爷是谁的吗,王爷现在是道宗的掌门人,道号玄真子,也是清溪子掌门的关门弟子,看中同门的份上,你也应该帮帮他!” “这个我听说了,不过怎么选了一个朝廷中人……也不知道二师弟怎么想的……” “您有所不知道啊,清溪子道宗为了逃避狼狈为奸和江湖人士的追杀,最后落水了,被王爷救了,但后来又发生了意外,于是就把缘瓢和冰火两重天传给了王爷……” “哦,原来如此啊……” “是的,是的……如此说来您愿意跟我回道宗了……清溪子道宗弥留之际再说叮嘱王爷,要您这个大师兄找回去……”徐长卿异常兴奋。 “话都这个份上了,我不走一趟怕是不行了!” “那太好了,太好了,那事不宜迟,您先准备下,我们马上出发吧!”徐长卿有点按捺不住了。 “不用那么着急吧,也不急于那么点时间啊”清泉子轻言轻语道。 “老前辈啊,您是不知道啊,我是心急如焚啊,巴不得片刻间就能到道宗,多耽误一刻钟王爷就多危险一刻钟,我不得不着急啊,如果因为我耽误了,我真的成为罪人了,就是刁姑娘和英姑二位大小姐也不会放过我的啊……”徐长卿神情紧张地说道。 第69章 四海为家 “那好吧,我们抓紧时间,我也三十年没有回去了,也想早点回去看看,也不知道我离开时山崖上的那棵松柏怎么样了……当年我跟师弟清溪子嘴馋,在树下烤兔子,哈哈哈……哈哈哈……结果树给点着了……最后是否发我们拿大鼎整整一个晚上……”清泉子有些感慨地说道。 “是啊,老前辈你三十几年没有回去过,现在都变了,不过我还看见山崖上那棵松柏还在……” “嗯,虽然在这里习惯了,可乡音不改啊……” “嗯,都晌午了,抓紧时间老前辈,到时候道了道宗,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我们还要加紧赶一段路程才能到达驿站,不然今晚就只好歇息荒野了” “也不急一时半会的!” “不不不,前辈,你不知道的啊,王爷不能等的啊,人命关天的,山崖抓紧时间……”徐 长卿站在院子里不厌其烦地催促大家,大家也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清瘦的小师傅实在看不下去徐长卿站在那里只是说话不帮忙于是抱怨说道:“你能不能帮帮忙啊,站那里光说话有什么用啊,没有看见我们都忙不过来嘛!” 听小师傅说后,徐长卿也慌忙上前去帮小师傅拎包,但徐长卿依然喋喋不休地催促大家抓紧时间。 因为要出远门,很多东西都要收拾,带上的东西也很多,清泉子特别心痛的是自己研究多年的医案笔记,固然就特别吩咐徒弟们一定要带上,包括那张人体骨骼结构图画。 徐长卿依然喋喋不休再三催促,大家都忙得团团转,一个胖胖的小师傅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花瓶打碎了,清泉子心疼地央求道:“小心点小心点,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怎么搞的嘛,过一段时间还要回来的耶,不要搞乱了我房间好不好!。” 清泉子还是个酒罐,就连出远门都不忘“梦如醉”的味道,居然还专门派一个小徒弟到仙居城里把酒壶灌满以备路上解馋。 徐长卿也是个好酒之人,但没有想到还有人比徐长卿更好那一口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待大家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马车也等在山门口了,可清泉子迟迟在院子里不肯离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心中十分不舍,不管怎么样,神仙居也算是清泉子的第二故乡了,在神仙居住二十几年了,到要离开之时还真有点不舍。 人都是念旧的,虽然是客居,但住久了也会有感情的。 清泉子舍不得离开神仙居实属人之常情。 但在徐长卿的催促下,清泉子长叹一声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院子还一步三回头的极不情愿地上了马车,最后在徐长卿一声大吼“出发——”,一大群人开拔了,浩浩荡荡的向道宗方向而去。 仙居到道宗就算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话也要小半个月的,加上清泉子等一大群人,路上发生的事情又多,有时候马匹累了怎么也不走,有时候清泉子要停下来歇息下喝喝酒,有时候天公不作美等等加起来,前前后后差不多要二十天时间了,要比徐长卿一个人的速度慢了许多。 但在一路上,徐长卿的嘴可没有闲着,总是不停的催促,那些小师傅们很是讨厌徐长卿,就是走累了都没得休息的时候,在师父面前又不敢吱声,也只好把怨气埋在心中不敢表露出来。 在徐长卿清泉子等一众人回道宗的二十天时间里,朝廷发生了许多大事情,就连狼狈为奸和塔河也没有闲着。 自从南宫幻和刁绿兮逃出狼狈为奸的魔掌之后,狼狈为奸一直忙着塔河与清河郡王的信息传递,为了掩人耳目,狼狈为奸多数时间都待在郡王府很少露面。 只是当狼狈为奸发病的时候,狈道士就深夜外出去抓少女供给狼道士双修和狈道士自己吸食骨髓。 开始清河郡王不知道狼狈为奸的事情,后来发现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河郡王想得很简单,只要狼狈为奸能为自己所用,其它就不拘小节了。 在天子脚下时常有少女失踪,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消息不胫而走最后传到南宫客皇帝耳朵里,皇帝听后极度愤怒,于是下旨大理寺、明镜台、刑部和巡防营四方通力合作一定要破除大案,但让那些官老爷们头疼的是一直没有任何线索。 朝廷有大理寺和刑部,还有明镜台和巡防营,要么掌握在瞻亲王手上,要么掌握在清河郡王手上,特别是清河郡王,怎么会抓自己的鹰犬呢,所以狼狈为奸一直逍遥法外。 其实清河郡王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多次警告过狼狈为奸,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就是要抓人最好离丰都城远一点,不要在天子脚下闹得满城风雨。 朝廷一直在追查少女失踪大案,狼狈为奸为了躲避追查,就决定暂时离开丰都城避避风头,待风声消了,皇帝也就慢慢地淡忘了,那时候再回来也不迟。 狼狈为奸二人经过商议决定先把武功修炼得更加精进了再说,那时候自己就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不要说那些朝廷公差,就是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 狼狈为奸二人也是小有聪明,既然拿到武功秘籍了,修炼也是必然的,可修炼的地方经过狼狈为奸的再三筛选,感觉还是双龙洞是最佳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却是杀害刁金斗的地方,虽然还是有点不安全,但是从逆向思维上讲,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经过二人多次商量后还是决定上双龙洞去修炼武功秘籍。 自从拿到“武功秘籍”之后,狼狈为奸的二人一直窃喜,但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拿到道宗的“缘瓢”,不然就可以以道宗掌门人和武林盟主之位号令天下江湖了。 刁绿兮虽然年轻,但也是老江湖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道宗的信物和真的武功秘籍交给狼狈为奸呢,所以说狼狈为奸的窃喜最终都是一场空欢喜而已。 狼道士从郡王府出来后,在前往双龙洞的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一句话都不说。当狼狈为奸二人走到黄金镇与七里镇交界处时,狈道士实在忍受不了,于是就问道:“师兄,你怎么了啊,能不能说一句话啊,你看你的样子老拉长个脸甚是吓人,看谁谁不顺眼,到底怎么了嘛!”狈道士不悦地说道,但还是带有几分撒娇的口气。 “别说话,快点赶路就是了。”狼道士走在前面没好气地说道。 “到底怎么了嘛,我也没有惹你,你不说话我就不走了。”狈道士耍起了小脾气,居然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以此对狼道士一路上不说话的行为表示不满。 “师妹,你怎么了,我没有对你不满啊,我一路上担心嘛!”狼道士解释道,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是的,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不要让我猜猜猜,你不知道猜一个人的心思很累的啊?”狈道士依然坐在地上,还用手上的子午鸳鸯钺不停的砍地上的茅草。 “师妹,你真的误会我了嘛,我是担心我们这次倒回双龙洞,万一南宫幻和那个刁蛮的刁姑娘还在没有走怎么办,我们杀了她的父亲,她不跟我拼命报仇啊!” “怎么可能,也许他们早就逃走了!” 狼道士走到狈道士身边,还用右手轻轻地捏了下狈道士的肩膀,然后又认认真真地说道:“师妹,你确实是误会了嘛,原先清河郡王说的给我送几个美女可我没有答应的啊,我心中只有你的嘛,装不下别人的,你放心吧!” “真是笑话,你以为我是为那件事情生气嘛,从你修炼了‘烈火神功’之后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孩,我有说过你什么嘛,再说你双修都是为了保命的嘛,我能不懂嘛,可是这次从郡王府一出来你总是对我冷言冷语不理不睬的,我也是女人,需要关系呵护……你难道就不懂女人的心?” 狈道士不吐不快,把心中郁结的心思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师妹我还以为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在我心中一直有你的,你从小就跟我,我怎么会抛弃你不理你的呢,再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明白的。只是我确实有点担忧那个刁蛮的姑娘真的还会在……” 狈道士还没有等狼道士把话说就插话打断道“哟哟哟,啧啧啧,你看你看,一句一个姑娘的,叫得多亲啊,上次我就发现你看那个小妖精的眼神就不对,哼……” 狈道士听见狼道士一直把刁绿兮叫“姑娘”有点吃醋了,还耍起了小女人的脾气来,一边说一边扭头不看狼道士。 “好啦好啦,就不要吃醋了,犯得着吗,再说她对我恨死了,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保证,我这一生只是爱你,我发誓……” 狼道士蹲在狈道士面前正准备发誓,狈道士慌忙用手堵在狼道士嘴上不让狼道士发毒誓。于是说:“好啦,师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们赶路要紧,天快黑了。” “师妹,你放心,我们以前只是修炼烈火神功只有三成火候,已经都是高高手了,我们真正把神功修炼成功, 待我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就是万万人之上的,所以一旦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啧啧啧,许我四海为家,不要骗小孩子了,如果你真的君临天下那一天,或许我已为囚笼花,鬼才信你!” 第70章 受骗 “啧啧啧,许我四海为家,不要骗小孩子了,如果你真的君临天下那一天,或许我已为囚笼花,鬼才信你!” “不是你那样说的,师妹,你看看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抛弃过你……” “这倒是,不过人家心里不爽快的嘛!” “好啦,好啦,不要钻牛角尖,不就是喊了句‘姑娘’嘛,能有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 天下无奇不有,就连狼狈为奸二人之间都有爱情,真不怕天下人笑话,真是一对奇葩,但是他们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态度还是让人感动的。 狼道士用手拉起坐在地上的狈道士,二人手牵手继续向双龙洞方向而去。经过两天两晚的赶路,终于到达了双龙洞。 只是狼狈为奸二人路过水潭前平坦之地时没有注意到旁边多了一座孤坟,而那座孤坟正是狼狈为奸二人之前杀害的刁金斗之墓。 狼狈为奸走到深潭边,还是用一贯的办法,二人双手同时一挥,一个偌大的火球向瀑布飞去,因为熊熊大火温度太高了,双龙洞上的瀑布水流瞬间就蒸发而断流,然后二人腾空而起飞身一跃直奔双龙洞而去。 双龙洞本是有两个洞联通的,也就是阴阳洞,一洞燥热一洞寒冷,也许是因为早些时候狼狈为奸修炼了《烈火神功》,身体本就燥热吧,根据阴阳平衡四时中和原则,狼狈为奸总是喜欢待在右洞中,因为右洞是寒冬。但这些缘故狼狈为奸是不知道,他们只是根据自己身体的感受而选择暂居在那一边而已。 狼狈为奸到达双龙洞后调整了一晚身体,待身体疲惫消除后就急不可待的开始研究起“武功秘籍”起来。 为了能让武功更加上乘,狼狈为奸商量先修炼从刁绿兮手中抢来的“冰雪神功”,一旦冰火两重天的上下部都修炼成功了,那必将是天下无敌。 狼道士从怀里取出一本名叫《大荒经》的“武功秘籍”——冰雪神功,就认真的看起来,狈道士也紧紧挨着狼道士共同的读起来。其实所谓狼狈为奸的宝贝—— “武功秘籍”并不是什么真的武功秘籍,而是一本平凡的《山海经》而已。 可狼狈为奸本就没有什么文化,并不知道什么叫《山海经》,,也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读过,固然不知道自己视为宝贝的“武功秘籍”其实是《山海经》中的《大荒经》而已。可笑的是狼狈为奸二人坐在洞内的石头上还真的认真地研读起来。 “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张其两耳……人面兽身……黍食,四鸟:虎、豹、熊、罴。”当狼道士读到此处,因为认不得“罴”字,居然问起狈道士起来说道:“师妹,这个‘罴’字认什么啊,我不认识耶!”狼道士用手指了指问道。 “没文化真可怕,这不认‘四’嘛!”狈道士自以为是洋洋得意地说道。 “读‘四’啊,我可真认不得,师妹真厉害,那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你知道吗?”狼道士问道。 “这个嘛,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你看看师兄哈,前面是虎、豹、熊这几个字挨在一起的肯定是一种动物了。” “我也知道是动物,可到底是什么动物啊!”狼道士继续追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啦好啦,这个跳过,往下看往下看。”狼狈为奸又开始往下读:“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虚,日月所出。有中容之国。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兽、木实,使四鸟:豹、虎、熊、罴。有东口之山。有君子之国,其人衣冠带剑……” “师妹,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看上面写的,什么‘小人国’;什么‘人面兽身’;什么‘虎、豹、熊、罴’;什么‘其人衣冠带剑’等等,这可些都不懂的啊!” “师哥,说你没有文化真没文化,这个意思连贯起来就是说如果练成武功秘籍的话就算是矮子都很厉害的嘛。”狈道士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只要武功炼成,犹如老虎豹子黑熊一样厉害的,更可怕的是就连衣角都如刀剑一样锋利……” “啊!是这个意思啊,你不会自己编的吧!”狼道士疑惑地问道。 “这本书上不是写的嘛,怎么说是我编造的嘛!”狈道士不悦地说道。 “可是没有写武功招式的啊,怎么也看不懂……” “师哥,你真笨,你想想,哪有武功秘籍写得那么清楚的呢,这个肯定是心法了,招式就是暗藏其中的,这个是需要领悟的……”狈道士非常认真地说道。 “师妹说的及是,那有武功秘籍写得很清楚的,肯定有秘密在里面的。”狼道士也肯定地说道,还一边说一边点头。然后狼道士又继续说:“到底哪些是招式哪些是心法啊!” “我想想哈,我想想哈……哦,我明白了,真正的招式是说让我们临摹虎、豹、熊、罴的动作啊,对,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不然记载这些干吗呢!”狈道士自作聪明地说道。 “啊,真是这个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仰头大笑。 紧接着狼狈为奸二人继续往下看,武功秘籍记载的还有:“……黍食,使四鸟:豹、虎、熊、罴。有青丘之国,有狐,九尾……”狼狈为奸把一本《大荒经》都看完了,越看越糊涂。 狼狈为奸还真没什么文化,根本不知道《大荒经》是什么意思,还误以为《大荒经》就如真佛山的《易筋经》一样厉害,不都是“经”的嘛,那肯定就是上乘武功了。 “师妹,没有具体招式怎么修炼的嘛” “师哥,你知道豹、虎、熊、罴捕猎的时候有哪些动作的?”狈道士反问道。 “那还用说嘛,不就是‘扑、咬、撕、跳、蹲、奔、举、甩、爬、飞、卧、走、追、赶、吞、抓、捕、嚎、滚、踢、拱、窜’等动作的嘛!”狼道士肯定地说道。 “就是嘛,那我们就临摹那些动物的动作不就得了,那就是暗藏的玄机啊!”狈道士还自作聪明地说道,还自以为自己发现了秘密,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 “好好好,就听师妹的。”狼道士喜悦地说道。 说练就练,狼狈为奸二人盘腿相向而坐,把《大荒经》放二人中间。 开始狼狈为奸二人掌对掌闭眼气沉丹田,慢慢地提升身体离开地面悬空在空中。紧接着就是二人三百六十度旋转,由慢到快又快到更快,最后二人突然放开手掌在空中左扑右咬,上窜下跳的学起动物的动作来。 最后把动物的基本动作:“扑、咬、撕、跳、蹲、奔、举、甩、爬、飞、卧、走、追、赶、吞、抓、捕、嚎、滚、踢、拱、窜”等都学完了。刚开始都是单个的动作,后来把所有动作都连贯起来,只听见狼狈为奸二人身体与空气的摩擦声“嗡嗡嗡”作响甚是吓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狼狈为奸为了修炼神功,居然把动物的动作串联起来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功夫,真是天下奇迹。 本来狼狈为奸修炼《烈火神功》就走火入魔了,上离下坤,晋卦日自地平线上升起,前进光明,离日自照,晋升上进……离为体失落破耗,坤为体则有进……心衰竭,血病,胃邪火……所以身体内的几股真气开始在体内不由自主地乱窜,血液也快速地向大脑聚集,最后只听见连续几声“啊——啊——啊——”狼狈为奸二人同时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在地上起不来了,还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而后昏死过去。 狼狈为奸昏死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狼道士伤势要重一点,狼道士本为男,阳刚之气,加上邪火阳刚,形成了阳盛阴衰,所以伤势要重的许多,而狈道士是女人,本属于阴,阴阳中和就抵消了一些邪气,自然伤势就要轻一点。所以最后也是狈道士先清醒过来。 狈道士躺在地上吃力地睁开蒙眬的眼睛,因为头疼剧烈,慌忙用双手去按压太阳穴。这个时候狈道士才想起狼道士来,于是慌忙左顾右盼的搜寻狼道士。 而狼道士从高处跌落加上头又恰好撞在石头上一直昏迷不醒。狈道士拖着疼痛的身躯慢慢地爬向狼道士,非常担忧地叫唤着狼道士:“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狼道士依然昏迷,狈道士伤心地哭泣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说道:“师哥啊,你醒醒呀,你醒醒呀,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呜呜呜……。” 正当狈道士哭得伤心的时候,也许是狈道士的眼泪滴在狼道士的眼睛上,狼道士突然苏醒了过来。 “师兄,你醒了啊,原来你没有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狈道士不停地说着,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哎哟|——哎哟——头好痛好痛。”狼道士哀嚎道。 “师哥,你哪里疼啊,哪里疼啊,我帮你揉一揉!”狈道士手忙脚乱地说道。 “哎哟——哎哟——师妹啊,我们可能上当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如果真是武功秘籍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狼道士愤怒地说道,还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按百会、前顶、左右风池等穴位减轻痛苦。 “怎么会的呀,姓刁的那个小妖精不是一直护着的嘛,我们是抢过来的,怎么会有假的呢!”狈道士不解地说道。 “哎呀,那叫故意转移视线知道吗,就是引诱我们上钩去抢一本假的武功秘籍嘛,哎哟……哎哟……”狼道士暴跳如雷地说道。 “啊!如此说来我们真地上当受骗了?”狈道士也气愤地说道。 “当然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那个刁姑……那个小妖精故意随便拿本书糊弄我们的,这次我们真地上当受骗了……” 狼道士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停地喊头疼。 第71章 祸从口出 “最好不要让我抓住那个小妖精,如果被我抓住了一定剥她的皮抽她的经,再大卸八块锉骨扬灰五马分尸,然后吸完她的骨髓再丢到山野喂野狗……哎哟……哎哟,我的头也好疼好疼……哎哟……”狈道士恶狠狠地说道。 “师妹啊,我们这次算在阴沟里翻了船,上了那小妖精的当了,我发誓要把她先奸后杀再吃肉,对对对,就是先奸淫再杀……哎哟……”· “哼……哎哟……师兄一天除了奸奸奸,还能不能干点正事吗,不要到时候真看见那小妖精了连腿都软了。” 狈道士一听狼道士说“奸”二字,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狼道士和狈道士属于天下无人理解的感情纠葛,但单单对于感情而言是自私的,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感情施舍他人。所以狈道士心情不悦实属正常无可厚非。 “师妹,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有一团火在烧啊,好像要烧焦我的五脏六腑了,我现在口干舌燥全身疼痛酸软,好难受啊!好难受啊!” 狼道士有点受不了了,居然仰头嚎叫起来。 狈道士看见狼道士眼睛都红了,知道又犯病了慌忙点了狼道士的穴道让其安静下来减轻其痛苦。 狼道士被点穴道后刚好安静了下来,狈道士自己也开始发病了,但狈道士大脑还清醒的,也慌忙自己给自己点了穴道,好让自己不再浮躁不再难受而也安静下来。 狼狈为奸为了修炼武功秘籍,居然在原先走火入魔的基础上火上加油雪上加霜。如果要想活命和减轻痛苦还必须采阴抑阳,不然真的会性命堪忧。 当然对狼狈为奸二人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狼道士采集少女的阴抑制自己体内旺盛的阳,以此达到阴阳平衡而减轻痛苦和保住性命,而狈道士却是必须吸食少女的骨髓,特别是脑髓,不然真的会玩火自焚死无葬身之地。 可双龙洞在大山深处又远离人烟的居住地,根本没有狼狈为奸需要的药引子,所以狼狈为奸还必须回到有人烟的地方,那里才能抓到需要的药引子——无辜少女。 也许是体力消耗太大,加上点了镇静安眠的穴位,狼狈为奸二人都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待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这次首先清醒过来的却是狼道士。 “师妹师妹,你醒醒!你醒醒啊!” 狼道士醒来后看见狈道士躺在自己旁边还没有苏醒,有点着急地呼喊着自己的师妹——狈道士。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狈道士依然没有苏醒,狼道士内心火急火燎的,于是心想“师妹是不能死的呀,毕竟她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如果她真的死了,自己也不活了。当然先救人要紧,不可坐以待毙,必须要把狈道士先弄醒,否则还真一觉就睡过去了”。 狼道士想了想起身走到洞口用双手接了一捧瀑布水给狈道士喂,本来手捧水就会漏的,开始是满满一捧的,可一到狈道士嘴边就所剩无几了,所以狼道士只好就这样来来去去跑了好多趟。 狼道士把捧来所剩无几的水慢慢地喂给狈道士,还一不小心差点喂在狈道士的眼睛上。也许是冷水的刺激,狈道士不停地咳嗽了几声就慢慢地苏醒了过来,狼道士喜出望外异常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功夫不怕有心人啊,师妹你终于醒啦,哈哈哈——哈哈哈。” “师兄,我这是怎么了?”狈道士慢慢地睁开眼睛没头没脑地问。 “师妹,你忘了啊,这里是双龙洞啊,我们昨天修炼武功秘籍走火入魔了,然后我就昏死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狼道士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因为本来他还先昏死过去的,怎么会知道呢,可没想到狈道士居然还反问起狼道士来了。 “哦,我头好疼,我都记不得了,只是记得我们从空中摔了下来,其他都记不得了。”因为头疼,狈道士的表情都扭曲了。 狼道士听狈道士说头还是依然的疼痛,赶忙点了狈道士的疼痛穴位,瞬间狈道士头痛就减轻了许多,脸上表情也正常了,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吓人。 “师妹,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回京城去吧,不然郡王又要着急了,也不知道塔河这几天有没有消息传来。”狼道士试探着问狈道士。 “师兄,这里不是很好的嘛,干嘛要回去啊!” “哎呀,师妹,你是知道的,如果耽误了冷风轩军师的大事,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大将军勾陈弘晏本就对我们获得大首领赏识并身担重任不服气,最好不要耽误太久了耽误了大事情,不然又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了。” “你就是胆小,就是想人家给你的空头承诺……” 狼道士解释的说道,然后又补充道:“这里连人烟都没有,如果我们再次发病的话,你想啊,去那里找药引子呢!” “嗯嗯嗯,看来我们还是要尽快回丰都城了。” 狼道士含情脉脉的看着狼道士道,还用手轻轻的摸了摸狼道士的脸,心中甚至怜惜狼道士。 狼道士拉过狈道士摸自己脸的手放在嘴唇上吻了吻,也十分怜惜心疼地说道:“就是就是,我们不可耽误了大事,待有天大首领统一北方与郡王爷平分天下的时候就是我们功成名就名垂青史的时候,到那时我成了天下武林盟主了,你就是盟主夫人啦,你想想啊师妹,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狼道士说完还大笑三声,看样子心情还不错,早把刁绿兮弄假武功秘籍欺骗自己之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狼狈为奸说走就走,一刻也不耽误快马加鞭就上路回京城去了,只是在回京城的路上还抓了两个少女做了药引子。 狼狈为奸走到离丰都城不远的地方,远远看见城门外排起长长的人群,狼道士心中明白了,那是在检查进城人员是否有案底,可自己如果大摇大摆进去的话,肯定会被盘问的,万一身份暴露的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于是狼道士就对狈道士悄悄说:“师妹,我看不能这样直接进城了,我们还得乔装打扮才能躲过检查……” “啊!师兄,我们可没有准备的啊,也没有乔装打扮的服帽,那怎么办呢!”狈道士甚是担心。 “我的笨蛋乖乖,你就不知道在自己脸上抹点泥土啊,再把头发弄乱,那样不就可以了嘛。”狼道士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吧,我听师兄的,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狼道士信任地回道。 因为前一段时间京城总是有少女无故失踪,皇帝南宫客下旨严查凶手,城门口盘问的官兵就是巡防营的人,凡是进出城的人员一律要搜身检查,主要是看看身上是否带有凶器和可疑人员。 正当狼道士苦思冥想如何蒙混过关的时候,看见一对老年夫妇挑着一箩筐蔬菜从面前经过,狼道士心中一想何不如扮成老年夫妇,那样不就顺利过关了嘛。 那对老年夫妇怎么也没有想到祸从天降,狼道士一个翻身下了马用手指点两下,老年夫妇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狈道士看着师兄点了老年夫妇的死穴,真纳闷呢,不知道师兄是为何,这个时候狼道士着急提醒道:“师妹,快啊,你看什么呢,把他们的衣服换上啊!” 狈道士“哦”了一声翻身而下马,慌忙脱去老妇的衣服,狼道士也七手八脚的拔下老汉的衣服自己换上,再把兵器子午鸳鸯钺放在箩筐下面,上面用菜叶覆盖着。 狼狈为奸乔装打扮好以后,正准备走时,一只信鸽一直徘徊在头顶上,开始狼狈为奸都没有看见,注意力都用在乔装打扮混进城的事情之上,后来是狈道士无意之中一抬头看见信鸽,马上就明白了,肯定又是塔河来消息了。 信鸽都是经过特殊训练了的,具有灵性,狈道士吹了一个口哨,然后向信鸽招招手,信鸽通人性似的直接飞到狈道士的肩膀上。 这个时候狼道士侧身看见信鸽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上面写作:“转告郡王,我部助你荣登大宝,而后划江而治,平分天下,永不交恶。” “师兄,又有什么新任务啊!”狈道士有点着急,想知道信的具体内容。 “哦,没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城吧,然后详说。” 狼道士看完信的内容后,以防落入他人之手而消息走漏,居然张口就把纸条吞进肚子里焚尸灭迹了。 第72章 夜闯王府 狼狈为奸二人乔装打扮轻轻松松就混进了午门,距天黑还早,狼狈为奸不好直接去清河郡王府邸,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行踪,就找了一个小巷子把自己原先的衣服换上,于是就选了一家酒馆先垫补垫补再喝点小酒。 小酒馆地处京城繁华地段,故而小酒馆的生意火爆人头攒动的,狼狈为奸进入酒馆后选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店小二看见有客人上来,就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客官,需要什么您说话。”店小二毕恭毕敬的,还用抹布擦了擦桌子。 “哦,来几个特色小菜,十斤牛肉,再来一大壶醉如梦,快点快点。”狼 道士看也不看店小二,不慌不忙的把子午鸳鸯钺兵器放在桌子上。,店小二一看狼狈为奸二人手上都是拿的奇形怪状的兵器,心中有点害怕,虽然不知道狼狈为奸是哪路大侠,但肯定是惹不起的,自然不敢怠慢。 于是慌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然后店小二小跑着进了后厨准备狼狈为奸二人需要的酒菜去了。 一会儿工夫狼狈为奸需要的酒菜就上好了,几天的赶路下来,体力消耗太大,狼狈为奸确实需要补充补充。 饥肠辘辘的狼狈为奸二人分别用手抓起一大块牛肉就狼吞虎咽起来,可能是吃相太难看了,酒馆内所有的食客都停下说话和喝酒吃菜,惊讶地看着狼狈为奸二人。 也许是闹哄哄的酒馆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狈道士抬头一看,食客们都盯着自己和师兄,突感羞愧难当,也许是自己和师兄的吃相太粗犷了,惹得大家都十分惊讶。 这个时候狼道士依然我行我素地吃着还一仰头一大碗酒就下了肚,狈道士慌忙用脚去碰狼道士的脚,碰了几次狼道士才反应过来问道:“师妹怎么了,快吃吧!” 狈道士不说话,用手指指大家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兄,慢点吃,都看着呢!” 狼道士本就贼眉鼠眼满脸横肉,看上去很是吓人,当知道有人用侮辱性的眼光看着自己时,有点生气地对着食客们吼道:“看什么看……”,说后还用手摸了摸子午鸳鸯钺。 正因为狼道士用手摸了摸子午鸳鸯钺这个动作,所有食客慌忙低头各吃各的,各说各的,酒馆又开始沸腾起来。 坐在狼狈为奸旁边的两个高矮青衣人继续聊着他们从江湖上听来的消息。 “喂喂喂,我听说京城前一段时间失踪好些美貌待字闺中的少女,你听说了吗?”高个子青衣男小声地说道。 “听说过,听说过啊,江湖谣传不是说是狼狈为奸做下的嘛。”矮个子青衣男也小声地说道。 “对对对,我估计也是狼狈为奸二人做下的,一般人没有那样残忍的手段和那样的本事……听说凡是被狼狈为奸抓去的少女先是由狼道士双修奸淫,然后再杀害由狈道士喝血吸食骨髓,到最后把剩下残缺的骨头直接扔进护城河里,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高个子青衣男接着说。 “嗯嗯,确实太残忍了,现在凡是京城百姓家有女儿者无不惊恐啊,就是怕被狼狈为奸糟蹋了,到头来连小命都没有了!”矮个子青衣男愤愤不平地说道。 “嘘嘘嘘,小声点,隔墙有耳,万一被狼狈为奸知道了,谨防小命不保啊,不要说了快吃快吃,吃了好赶路。”高个子青衣男因为心中惧怕,于是就劝解矮个子青衣男不要乱说,赶紧吃饭走人。 其实当高个子青衣男和矮个子青衣男说话间,狼狈为奸二人就在旁边听得真真的,狼道士还准备起身教训那两个长舌人,后来被狈道士阻挡了。 狈道士还是理智一点,悄悄地对狼道士说:“师兄,这里是京城大白天的杀人影响太大了,万一被抓了的话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吧……就算要那两个长舌人的命,也要选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啊……首先我们要保护好自己啊!办大事情要紧,不可莽撞……” “对对对,师妹说的及是,我差一点犯大错了,先忍一忍吧!”狼道士也认可狈道士的话,感觉有道理。 狼狈为奸旁边的两个高矮青衣男吃罢酒菜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小酒馆,狼狈为奸也慌忙付账跟在后面。 其实那两个高矮青衣男还不知道,自己祸从口出了。 狼狈为奸一直跟着高矮青衣男两个人,可那两个高矮青衣男一直在大街上游荡,狼狈为奸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也只好继续跟着,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一个时辰,待那两个高矮青衣男走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狼道士从后面一招“怒火冲天”,二人瞬间就倒在地上。 还没有待高矮青衣男反应过来,狼道士一个轻功直接落在二人身边,一手一个锁住那两个高矮青衣男的脖子,还慢慢地提离地面气愤不已地怒道:“谁叫你们胡说八道,在背后说大爷我的坏话,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这时那两个高矮青衣男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真遇见狼狈为奸了,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你……你……就是…狼……狼道士。” “对,我就是你狼道士爷爷,去死吧……” 狼道士两手一扭,二人脖子就被扭断咽气了。 也许还没有平复心中的气氛,狼道士扔下二人在地上,还用脚踢了两脚。狈道士看见狼道士杀人了慌忙上前拉着狼道士说:“师兄,快走快走,不要让人看见了,快快……”狼狈为奸二人快步逃离了小巷子。 待狼狈为奸二人离开小巷子来到大街上,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华灯初上,丰都城是京畿之的异常繁荣,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员依然不减。狼狈为奸在大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待天色完全黑了之后就计划去郡王府找清河郡王去了。 “师妹,天色已晚,我们去郡王府吧!”狼道士提议地说道。 “师兄,是不是太早了啊,还是再等会儿吧!”狈道士疑虑地说道。 “还等什么啊,现在不是已经天黑了嘛,我们也不走大门,翻墙而入就可以了嘛!”狼道士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好好,你是师兄,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啦。”狈道士赞同道。 狼狈为奸说着说着就走到了郡王府后花园外,狼道士给狈道士一个眼神,二人一个轻功飞跃而起就翻越了高高的围墙。 麻雀飞过都有个影子的,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呢,当狼狈为奸飞跃后花园的时候,正在后花园负责夜巡的人员感觉头顶上有什么飞过,可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夜巡人员还纳闷呢,还用手揉揉眼睛,再看依然没有什么,还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我眼睛花了,看错了!” 夜巡人员没有看错的,确实有人飞过,只是狼狈为奸的武功上乘,速度又快,当夜巡人员再次看时。狼狈为奸早已越过房顶轻轻的落在前院了。 狼狈为奸进入郡王府后,直接就去了清河郡王的书房,正巧此时清河郡王正在看书,感觉窗外有两个影子一晃,心中马上就紧张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 “谁?” 窗外没有回答清河郡王,清河郡王以为是刺客,慌忙起身取下挂在衣钩上的佩剑拔剑而出,胆战心惊地说道:“谁,快出来,不然我喊人了哈。” 这个时候窗外轻声的回应了一声说:“是我”,然后窗户“咯吱”一声打开了,有两个人一晃就进了房间,然后轻轻地关上窗户。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胆敢私闯王府,你们到底是谁?”因为是夜晚,清河郡王还是没有看清来者是谁。 “王爷勿怕,我们是狼狈为奸。”狈道士轻声地解释道。 这个时候清河郡王定眼一看果然是狼狈为奸二人,心中有点不悦地怪罪道:“大胆狼狈为奸,竟敢私闯本王书房,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我们不是不尊重您,我们确实有要事相商才出此下策的嘛,您就不要生气了,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狼道士慌忙抱拳解释道。 清河郡王听见狼道士说有要事相商,也就放下了警觉,拿剑的右手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嗖”的一声就把宝剑插入剑鞘,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还敢来京城啊,现在到处都在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太大了。” 狼狈为奸不知道清河郡王为何如此说,甚感惊讶,于是狼道士慌忙问道:“王爷怎么了,是出什么大事情了嘛?” “哈哈哈……出什么大事情了……哈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啊,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反正本王是保不了你们了,祝你们好运吧,希望不要被抓住。”清河郡王没头没尾地说道。 也许是清河郡王如是说的缘故吧,狼狈为奸二人站在那里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甚是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云。 第73章 一损俱损 “王爷,有事还请您明示,属下愚钝。”狼道士谦恭地说道。 “还明示什么明示,哼哼哼——哼哼哼——都是你们干下的好事,那本王问你们,是不是前一段时间去北街唐府抓过一个女孩?” 清河郡王一说起就气不打一处来,还用手敲了敲桌案,看上去极不高兴。 郡王爷都发脾气了,估计不想小事情,狼狈为奸心里也开始打鼓起来,但是依然不明白,想细问可又不敢,甚至尴尬趣闻和委屈,过了好久狼道士才回话。 “王爷……这……什么意思,属下不明白……” “这什么,这个那个的,还不明白,到底有没有去唐府抓过少女,到底有没有,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拖拖沓沓的,隐瞒是隐瞒不了的了……” 清河郡王看都不想看狼狈为奸二人,把头侧向一边,但有手指还放在桌案上不停的轻轻的敲击着,看上去极不耐烦地样子。 “师妹,你去过北街唐府抓过药引子吗?”狼道士看着站在旁边的狈道士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个嘛,哎呀师兄啊,不就是一个药引子嘛,需要大惊小怪的嘛,也不是第一次。”狈道士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不就是一个药引子?说得轻松,你们知道抓的是什么人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们现在是谁都不怕了,看看你们的态度,真是不叫话。” 清河郡王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王爷您息怒,那唐家是您什么人,师妹可能不知和您有故交抓错了,真的对不起对不起,还烦请王爷降罪。”狼道士慌忙道歉道。 “道歉,现在道歉有用吗,太不叫话了……唐家倒是和我没有什么故交,可你们知道唐家是谁嘛,那可是左都御史唐弼章大人的府邸,你们抓的可是他的独生女唐笑笑知道嘛……这次你们惹大祸了,惹大祸了,就连本王都畏惧他三分,居然你们……你们……你们想想,你们抓走了唐大人的独女,他能放过嘛,还是赶快把人送回去吧,不要把事情搞大了收不了场,到时候本王都保不了你们……”清河郡王烦躁不安担忧地怒吼道。 “这个……这个……这个恐怕不行了,王爷。”狈道士结结巴巴地回道。 “什么意思,怎么不行了,把人还回去不就得了,有什么这个那个的,搞得如此麻烦,真是的。” “王爷,我也不知道唐家是什么人,就顺便去府上抓了一个人做了药引子,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狈道士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怎么不在了,找回来不就可以了嘛!” “哦,王爷,是这样恐怕是真找不回来了,人已经……已经死了,找……”狼道士忐忑地低头低声回答道。 “什么?人死了,这下完了完了,你们真闯大祸了,那唐弼章是什么人,好惹的吗?” 清河郡王听见狈道士说人已经死了,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在桌案前走来走去十分不安。 “你们可知道,唐弼章是左都御史,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也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凡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无不弹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无不弹劾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无不弹劾。同时还察纠内外百司之官邪,或露章面劾,或封章奏劾……” 狼狈为奸这下真的惹大祸了,心中也开始害怕起来,但是也无奈。 “王爷,真有那么严重吗?” “还‘有那么严重’,明确的告诉你们,非常严重,这下把天捅破了,知道吗?不要说我了,就是父皇有时候都拿他没有办法,你们杀害了他的独女,能放过你们嘛,现在丰都城大街小巷都传言说是你们狼狈为奸所为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大理寺、刑部、明镜台何巡防营联合办案……听小道消息说昨天刑部在护城河打捞起来几具残尸……现在仵作正在验尸呢,本王一猜就知道是你们做的,今天都不敢上朝,假托患病在家……你们……你们……你们居然还敢来本王这里……” 清河郡王气的话都说不完整,加上心中惧怕,脸色都变成铁青色了,但也真拿狼狈为奸没有办法,因为现在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狼狈为奸听清河郡王如此说后更是后怕,不知道如何是好,二人慌忙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求道:“王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好啦好啦,这次是个大麻烦了,惹谁也不要惹言官,不要说唐弼章了就是刑部的房星瑞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能搪塞得过去吗……今天还不知道朝堂之上怎么说的,我就是怕有人提我们私下往来,那样的话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下真惹上麻烦了……”清河郡王依然在桌案前来来去去异常忧虑忐忑。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狼道士试探性地问道,希望王爷能拿个主意渡过这一劫。 “本王怎么知道怎么办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有往来,打死也不承认,如果真没有办法的话,本王就把你们交出去,谁叫你们不睁大狗眼看清楚,惹上唐弼章呢!”清河郡王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狼狈为奸恶狠狠地怒斥道。 “王爷,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请王爷想办法救救我们,只要能过这次的坎,我们狼狈为奸二人就是王爷的人,您想怎么处理都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再说不辞。”狼道士恳请地说道。 “大胆,什么一损俱损,居然还威胁起本王来了?”清河郡王拍着桌案吼道。 “属下不敢,王爷您不要误会,我是说……”狼道士慌忙解释道。 “好啦好啦,知道不敢就行,如果真把本王逼急了那就丢车保帅,本王毕竟是王爷,能拿本王怎么样!哼……那好,那本王问你们,去唐府抓人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或者留下什么证据没有?” “哦,回禀王爷,没有人看见,您放心吧,再说我狈道士抓一个人怎么会留下证据呢!”狈道士打包票保证道。 “那甚好,都起来说话吧,虽然丰都城大街小巷都在谣传是你们狼狈为奸二人做下的,但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是你们干的,所以暂时你们只是怀疑对象,三司还不会下令发海捕文书捉拿,更没有人知道我们有往来,还不至于殃及池鱼,但你们一定要低调行事不可再莽撞听见没有,如果再惹事端的话就,就不要怪本王不念旧情直接把你们交出去。”清河郡王恶狠狠地命令道。 “谢王爷,我们狼狈为奸师兄妹谨遵王爷之命,没有您的命令绝不出王府半步,更不会把灾难带给王爷的,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狼道士保证道,然后狼狈为奸二人从地上起身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生怕再惹郡王爷生气。 “哦,都气糊涂了,忘了,你们刚才不是说有要事相商的嘛,什么事说吧!”清河郡王问道。 “是这样的王爷,大首领之意思是说希望和王爷合作,助其您登上大宝。”狼道士走近清河郡王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助本王荣登大宝,哈哈哈——哈哈哈——,怕没有那么简单的吧,有什么条件就直说,我喜欢直接就不要绕弯弯了……再说如何帮助呢,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要看实际行动的。”清河郡王狡猾地说道。 “这个嘛……这个条件嘛确实有。”狼道士吞吞吐吐的。 “本王不是说了嘛,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如何帮助如何合作,说个详细来。”清河郡王有点着急地追问道。 “具体如何合作还没有告知属下,但信上说如果助其您荣登大宝后,平分天下永不交恶。”狼道士回答道。 “何为平分天下,何为永不交恶?” 清河郡王因为感兴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是期待狼道士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但狼狈为奸也明白,清河郡王也确实需要外部势力的助力,方可成大事,否则孤掌难鸣啊! “具体也没有说明白,但只是说了如果助其您君临天下了,到时候划江而治,其他就没有说,属下还在等待军师指示下一步任务”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划江而治,哈哈哈——哈哈哈——他勾陈股真是胃口不小啊,居然要求划江而治,他想的太幼稚了,那本王岂不是成了卖国贼了嘛,可不要忘了黄河以北有我朝大量臣民和河山啊,本王岂能拱手相让他一个小小的塔河……” 清河郡王越说越激动,居然还用手推了推狼狈为奸二人,狼狈为奸二人后退了几步,只好乖乖的忍受着听着清河郡王发泄怒火。 “这样吧,王爷,具体我问问军师是什么意思,您也不要马上回绝,可以考虑考虑不要把话说绝了,留条后路也好。” 狈道士听了狼道士的话才明白,先前传来的信息原来如此。 但为了不要把关系搞僵了,于是就劝解郡王爷,不需要郡王马上答应,但可以考虑考虑,如果真的可以合作也是一件振奋人心之事情。 “王爷,先不忙拒绝,看塔河能不能真的帮你,如果真的帮您,那可以考虑,如果不是真心,又没有能力助力,说什么都是白搭。” 第74章 京城大案 “是的啊,王爷,说不准塔河有高招呢!” “高招?何来的高招,塔河在北方,是蛮子,能有什么高招,三十六计,哪一计本王不必他们了解的透彻,说话简单,还狮子大开口,真是当自己是什么了……” “王爷息怒,既然塔河如此说了,说不准真的有办法的呢!” “是啊,王爷,稍安勿躁!” “那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王先考虑考虑再说,本王也不可能听你们一面之词,本王要看军师的亲笔信才可考虑的,不然口说无凭的有何用呢”。清河郡王平复了下心情,坐到椅子上不慌不忙地说道。 “可……可……这个亲笔信……师哥为了不走漏风声看后吞肚子里了,现在已经没有亲笔信了,这如何是好啊!”狼道士着急地说道。 “确实如此,王爷,亲笔信嘛不要着急,为了安全,今天看了冷风轩的亲笔信后,师兄就咽肚子里去了,不过军师会有下一步计划安排的,到时候您可以和军师直接面对面地谈……有什么要求您可以先提出来,只要为了大计,什么都可以谈,虽然我们只是带信的人,虽然无法作出任何承诺,但一定会把您的想法传达给塔河,让塔河对您的想法有所了解,如此沟通起来也顺畅……” 狼道士如履薄冰地说道,还一边说还一边观察清河郡王的脸色变化。 “既然是军师之诚意,那就给本王带个话,本王要亲自面见军师,最好能写下承诺书,不然到时候过河拆桥怎么办,本王可不是三岁孩童,没那么好糊弄的。”清河郡王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我一定把王爷的话带到。还有就是军师之意就是说我们师兄妹就留在京城,听从您的调遣。”狼道士抱拳诚诚恳恳地说道。 “听本王调遣,哈哈哈——哈哈——不给本王找麻烦就不错了。从现在起狼狈为奸你们二人绝不可离开王府半步,谨防走漏风声,否则别怪本王到时候真的丢车保帅把你们直接交给朝廷。” 清河郡王说话振振有词,又再三给狼狈为奸下死命令。 “好好好,王爷您放心,一定遵守您的规矩的。” “好啦夜深了本王也要歇息了,明天还要早朝,都不知道朝廷怎么样了,本王还着实有点担心啊。你们也回去吧,到后院偏房去住,也是你们之前住的地方,可千万不可露脸听见没有,一日三餐本王会派人安全送过去,王府有瞻亲王的人,如果被发现了就一切前功尽弃了。” 狼狈为奸二人抱拳异口同声地说道:“请王爷放心,属下明白。”然后二人打开窗户飞身而出去后院房间了。 狼狈为奸走后,清河郡王一直冥思苦想狼狈为奸刚才说的话,虽然说划江而治并非其本意,但一向东宫之位那可是个诱人的条件,不得不让人心动。 想着想着,清河郡王皮笑肉不笑起来,心中甚是高兴地自言自语道:“虽然要失去黄河以北的大量国土和臣民,但那东宫之位确实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再说有天真能君临天下,到时候给不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如果勾陈股不听话的话再举兵北上灭了塔河……天下就是本王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清河郡王笑得极度阴险。 想着想着清河郡王就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居然做起了美梦。梦见自己端坐在龙椅上,朝堂上左右两边整齐站列着文武大臣,所有文武大臣都三呼万岁,紧接着就是藩属国朝觐,献上的有各色珍珠玛瑙和美人……下朝后在后宫三千佳丽的簇拥下还做起了游戏,有穿不厌倦的各色龙袍,吃不完的美味佳肴,享受不玩的美女…… 正当清河郡王津津有味地做着美梦的时候,时辰已经过了寅时。因为一夜没有回房间歇息,郡王妃很早就起床想打探王爷为何没有回房间歇息。 郡王妃来到书房外看见家臣正倚靠在柱子上打瞌睡,走向前推了推怒斥道:“王爷在吗?” 家臣睁开蒙眬的眼睛一看是郡王府吓得魂飞魄散的,慌忙答道:“回禀王妃,王爷在书房。” “现在什么时辰了?”郡王妃问道。 家臣迟疑地答道:“应该过了寅时了” “大胆,寅时过了怎么不唤醒王爷准备上早朝了啊,如果耽误了时辰要你的狗命。”郡王妃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推开房门。 郡王妃推开房门一看郡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时辰不早了,王府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万一上早朝迟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郡王妃只好走进郡王爷身边,莺声燕语地呼喊着,可怎么喊郡王就是不醒,最后郡王妃只好大声地呼喊,还用手摇了摇郡王爷的胳膊,这个时候清河郡王突然起身大声说道:“不要——不要——。” 原来清河郡王开始是做的一个美梦,梦见坐在龙椅上接受大臣和藩属国的朝贺,下朝和嫔妃们嬉笑,可后来天空突然一下子黑了,电闪雷鸣暴风骤雨陡然而下,更可怕的事还下起了拳头大小的冰雹,正好一个冰雹砸穿皇宫的琉璃瓦落在清河郡王的胳膊上……其实哪有什么冰雹嘛,那是郡王妃用手摇了摇清河郡王的胳膊,而清河郡王却当冰雹了。 清河郡王清醒后看见郡王妃搔首弄姿地站在旁边,问道:“王妃来啦,现在什么时辰了?” 郡王妃回答道:“王爷,已过寅时了。” “啊,过寅时了啊,怎么不叫醒本王,快快更衣,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清河郡王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脱下家居衣,慌慌忙忙的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朝服往身上穿。家臣害怕郡王责备,赶忙上前帮郡王爷更衣,但总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 清河郡王穿戴好后,就急急忙忙上了马车朝皇宫疾驰而去。 在去皇宫的街道上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 连皇帝都不可夙兴夜寐,上朝是大事情,不可怠慢,更不要说那些文武大臣们了。 恰到好处,清河郡王还没有迟到,到华景殿后其他各位大臣们差不多都到齐了,就连瞻亲王都早到了。 朝臣们都是墙头草,自从蜀亲王南宫幻失踪之后,从三子夺嫡变成了二子夺嫡,如果押宝的话就有一半的希望了,所以很多朝臣们都看着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一举一动。有的朝臣看见清河郡王到了,慌忙上前巴结打招呼。 唯有房星瑞和唐弼章对清河郡王不理不睬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朝臣为了自己的将来和前程本没有错,可正因为如此繁衍了许多党羽之间的明争暗斗你死我活。 一会儿工夫,华景殿的宫门开了,大臣们陆陆续续的就往朝堂而去,只是有个细节问题,那就是瞻亲王走左边一道,而后跟一群大臣,清河郡王走右边一道,也跟一群大臣。看上去有规有矩的,其实不然,各是各的党羽各跟各的主子。 但房星瑞和唐弼章二人却走在最后,房星瑞还甩了甩衣袖,对那些势力的大臣们嗤之以鼻很是看不起。 大臣们到了朝堂上各就各位尊卑有序地站着。过了一会儿皇帝南宫客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后堂走了出来端坐在龙椅上。 所有大臣都慌忙跪在地上三呼万岁,然后起身礼毕。 安仕全尖声尖气地喊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潮——” 朝堂一片寂静,只听见一人突然大声地说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那人一边说一边走到朝堂中间跪在地上叩谢皇帝南宫客。 “唐爱卿平身吧,你有何本奏啊?”南宫客问道。 “陛下,臣委屈啊,前一段时间我家独女唐笑笑突然失踪,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唐弼章痛哭流涕的诉说着委屈。 “真有此事?” “是的陛下,臣不敢妄言!” “可前一段时间没有听你说啊……朕听闻京城附近确有待字闺中的少女时有失踪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朕不是下旨严查了嘛?”南宫客惊讶地问道。 朝堂一片寂静。 过了些许,唐弼章继续启奏道:“陛下,开始老臣以为家女贪玩出去玩了,可都好些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也到处寻找了没有半点消息啊,所以臣猜测多半凶多吉少……” “岂有此理,朝廷重臣之家眷都失踪,还是在京城,真是不叫话……京畿安危如何保证……” 皇帝南宫客怒斥所有朝臣,可朝臣们都垂头丧气,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 “明镜台何在?” 王怀国一听皇帝在问自己明镜台,慌忙走到朝堂中间恭恭敬敬地站着低头回道。 “臣在!” “你们明镜台是做什么吃的,一个失踪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破,要你们何用!”皇帝南宫客语气非常的严厉,也非常的生气。 王怀国一听皇帝如此说话,知道皇帝发怒了,慌忙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回答。“陛下,臣一直在追查,到现在还……还……还……”。 “还什么还,不是让你们配合刑部和大理寺彻查的嘛,怎么还没有头绪呢!朕要你们何用,简简单单的一个失踪案子都查不了,如何处理朝廷事务,这是渎职啊……” “这……这……这……”王怀国吓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第75章 构陷 正此时,房星瑞突然来到朝堂中间抱拳道:“陛下,臣昨天在护城河发现了端倪,根据百姓举报打捞起来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是否是唐大人家千金,暂时还无法确认,待仵作查验过才能确认……” “那现在案情有进展吗……抓紧时间破案,不得有误,现在京城百姓惶惶然,这如何是好啊?” 因为是问房星瑞,皇帝虽然有怒火,但还是比较尊重房星瑞的,一直压抑着,只是心中还是不舒坦,毕竟唐弼章是宠臣。 “陛下,暂时还没有进展,但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望陛下给臣一些时日。” “那好,抓紧时间,不管查到是谁,决不姑息,一定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陛下,臣听谣传说是瞻亲王的旧部狼狈为奸所为,还望陛下为老臣做主啊。”唐弼章咬牙切齿痛哭流涕的请求,希望皇帝陛下能给自己做主,寻回自己的爱女。 还没有等唐弼章把话说完,瞻亲王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于是慌忙上前澄清辩解。 “父皇,狼狈为奸早年确是儿臣客卿,但早已被儿臣驱逐出了王府,现在的狼狈为奸跟儿臣没有任何关系的,望父皇明察。” “虽然说现在狼狈为奸和你没有关系,但最少你用人不察也是有不妥之处,朕希望以后好自为之,用人可要用谨慎,多用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之人,切不可用那些歪门邪道之人,也希望其他人引以为戒。” 皇帝南宫客好一顿教训瞻亲王,瞻亲王吓得满头大汗,腿脚发软,还不停的用手擦额头汗珠。 “父皇,儿臣谨记父皇教训,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再说之前是门客,早已驱逐,现在已经跟儿臣没有关系了……如果真如唐大人所说的那样,找狼狈为奸本人还得问问三弟便知道了。” 瞻亲王南宫度奸诈地说,为了把水搅浑,开始构陷起清河郡王,如此便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还把黑锅甩给了三弟清河郡王。表象看上去瞻亲王没有说清河郡王跟狼狈为奸私通,其实不然,早已表露出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陛下,不管是瞻亲王还是清河郡王是否知情,臣不知道,但是狼狈为奸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是事实清楚明确,还望陛下严查!”房星瑞继续火上浇油,强烈要求皇帝陛下下旨严查清楚明白。 清河郡王听见瞻亲王和房星瑞如是说,早已累得满头大汗,慌忙上前反驳道。 “父皇,儿臣我还真不知道狼狈为奸,也没有任何交集,关于皇兄和唐大人所说之情况,儿臣一无所知,再说没有任何证据,皇兄和唐大人之说法是不负责任的……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已……我虽然同情唐大人,有心帮助可有心无力的啊,还望父皇明察……” “陛下,瞻亲王驱逐了狼狈为奸是天下皆知的,早就发下海捕文书捉拿,但是最近有人反应狼狈为奸现在跟郡王爷走得近。” “真有此事?” “是的陛下,陛下听闻确是如此。”房星瑞再一次确认说狼狈为奸和清河郡王有往来,但是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说是听闻。 “父皇,房大人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没有跟狼狈为奸有往来……” “陛下,是啊,臣也听说了,有人亲眼看见狼狈为奸进了郡王府,如果没有交集怎么单独去郡王府呢!”唐弼章也反驳清河郡王说道。 “父皇,不可听奸佞胡说八道,儿臣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狼狈为奸,完全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陷害栽赃,望父皇明察。”清河郡王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倍。 清河郡王虽然知道没有人有证据证明自己和狼狈为奸有勾结,自然心中还是虚的,万一真的去府上一查,真搜出了狼狈为奸,那时候自己是逃脱不了干系的,所以清河郡王心中十分惧怕,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表露出来,一定要假装无所谓一样镇定,否则百口莫辩啊。 “好啦好啦,不要东拉西扯的,先让明镜台和刑部查查,巡防营配合……你们都是栋梁,一上来就掐,能不能和睦一点啊,你看看你们,整天相互抨击,真是让朕寒心……”南 “陛下,臣不敢相互抨击,但是臣确听谣传狼狈为奸私下和清河郡王来往。”房星瑞再次肯定地说道。 “对对对,臣也确实听闻过,还望陛下给老臣做主啊,我可怜的女儿,呜呜呜……呜呜呜……”唐弼章大声哭泣起来。 “好啦,唐大人下去歇息吧,再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寻回千金,朕会下旨严查的,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唐弼章听见皇帝如此说,强忍住哭泣声,慌忙用衣袖擦拭眼泪。 “谢陛下,谢陛下!” “再说,你们都是听谣言说,那不是道听途说的嘛,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要说就说失踪的事情,大家要和谐相处不要相互攻击。”皇帝南宫客教训大家道。 “父王圣明,只是听闻,就不要信口雌黄。如果唐大人的千金真是狼狈为奸掳走了的话,那也进了唐府啊,难道说狼狈为奸也和唐大人有交往,难道说唐大人跟狼狈为奸是演戏不成……再说狼狈为奸之前就是皇兄的客卿,一定要说牵连,那一定跟皇兄有关系……”清河郡王奸也开始胡说八道构陷起瞻亲王来,为了撇清关系,什么话都敢说。 清河郡王此话一出满朝堂一片哗然,大臣们开始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附和清河郡王的话,有的坚决反对,反正搞的朝堂乱哄哄乱糟糟的。 “够了够了,都是些读书人在朝堂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南宫客拍着龙桌咆哮道。 因为皇帝发火了,乱哄哄乱糟糟的朝堂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陛下,郡王纯是胡说八道,哪来的歪理嘛,居然还倒打一耙,还请陛下给老臣做主啊,呜呜呜——呜呜呜——”唐弼章再次在朝堂上大哭起来。 “陛下,臣以为不管是否真假有往来,去郡王府一查便知道。”房星瑞提议道。 “对对对,一查便知,”瞻亲王也不怕事大,也附和房星瑞说道。 “陛下,臣不敢苟同房大人之意见,再说郡王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王爷府邸,皇子居所,怎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搜查郡王府呢……简直有点荒唐,不可理喻,陛下圣明,还望陛下圣断。”兵部尚书苏远候也站出来帮郡王说话。 “陛下,臣也附议苏大人意见,郡王府不可随便搜查的,如果传出去了天下百姓怎么想啊,如此太莽撞了,不可不可。”王怀国也站出来反对道。 “你们一天一闹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搜查就算了,不过狼狈为奸这贼人还是要追查的,上次明镜台监狱之事情还没有结案呢,各部要抓紧,不可懈怠。” 皇帝南宫客最后没有批准搜查郡王妃,房星瑞和唐弼章有点失望,但是清河郡王却心里窃喜,既然说了不搜查了,清河郡王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如果真要搜查的话那肯定完蛋的,狼狈为奸本来就隐藏在王府。但也不可放松警惕,万一皇帝突然改变主意了那不是抓个正着了。所以清河郡王大脑飞速旋转,在想什么办法才能躲过此劫难。 南宫客说完以后,所有的大臣都哑口无言,朝堂死一般寂静但气氛依然紧张。 皇帝南宫客最后要求道:“三司要联合办案一查到底,切不可相互推诿,可以把这次失踪案和上次明镜台监狱劫持案并案处理……岂有此理,在京畿之地王化之下竟然出如此大案,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不然朕有何脸面对天下臣民。” 当然,南宫客说的要继续追查明镜台监狱案件其实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只是那些大臣们无法领会皇帝的心思。也不能怪那些大臣们迂腐,揣测圣意可不是每个人的绝活,只有那些头脑灵活见风使舵的奸人才能做到的。 说到皇帝的小九九不外乎就是放心不下南宫幻而已,希望通过狼狈为奸找到南宫幻的下落。虽然降旨剥去了南宫幻皇族身份,但毕竟是亲儿子还是内心牵挂放不下的。纵然嘴上不愿意提起,但心中还是念念不忘。 在偌大的朝堂上数百大臣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唯独安仕全心领神会皇帝南宫客之意。 “陛下您放心,臣一定会与其他大人合作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臣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准予。”房星瑞请求并信誓旦旦地说道。 “房爱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臣要陛下给臣全权决断大权,可先斩后奏,方可查个明白。” “好,朕给你这个权利,明镜台和大理寺都要协助,巡防营暂时由你调遣。”皇帝南宫客答应了房星瑞的请求。 “谢陛下。” 房星瑞退了下去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但巡防营本是瞻亲王南宫度节制的,现在突然归房星瑞调遣了,瞻亲王心中有些不快,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陛下,老臣爱女失踪之事还望您圣裁”。唐弼章再次提起并抱拳说道。 “唐爱卿啊,都是做父母的人,朕甚是理解你,此事就交给房星瑞去查吧,一定要彻查,”南宫客斩钉截铁地说道,并有几分同情唐弼章。 皇帝都如此说了唐弼章也没有办法只好决定再找找看,只希望上天保佑护城河捞起来的尸体中没有自己的女儿。 可这个时候清河郡王耍了个心机,故意搅乱浑水得寸进尺起来,更让人气愤的是还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父皇,刚才大家都说看见狼狈为奸去了儿臣王府,但儿臣真不知道,如果此事是真的话,还请父皇多派人员保卫儿臣之安全。儿臣现在是如坐针毡芒刺在背,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的。虽然是捕风捉影之事情,但也不可大意,儿臣现在手上的人员根本不够,也无绝对保证儿臣安全之万无一失……”清河郡王一口气说了自己的请求,但是瞻亲王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清河郡王有点撇清自己之意思。 第76章 认尸 其实清河郡王并不是真正地想皇帝派人员保护自己,且是耍了一个手段叫“瞒天过海”而已。清河郡王无疑是聪明的,那些朝臣也觉得清河郡王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但是怎么也瞒不过火眼金睛的安仕全。 安仕全明白清河郡王是在给自己洗白,自己忍不住暗笑起来,又露出了那特别邪恶,可怕和诡异的微笑。 安仕全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朝堂之外,很多情况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并了如指掌,但安仕全有自己的想法,就是看穿也不说穿。安仕全更希望能动摇朝廷根基,越是摇摇欲坠越好,那样离自己的目标就更近一步了。 皇帝南宫客在再三权衡之下没有派兵去保护郡王府,感觉清河郡王有些小事故意夸大行为,再说狼狈为奸再怎么厉害要真闯王府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最终做出如是决定。 “朕看,狼狈为奸闯你王府,估计还是有点不可能……关于派人护卫,那就算了,你自己府上的府兵基本都能护卫,也就不要小题大做了……” 最后关于狼狈为奸与谁有往来之事不得不不了了之,只能在安仕全的吆喝声中散了朝。 下朝后所有大臣都先走了,唯独唐弼章和房星瑞走在最后。 当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面对面的时候,相互间还甩起了衣袖,表现出相互间的不满,可双方又没有有效的办法掐住对方的七寸。 “唐大人,令千金之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在下也甚感意外。昨天在护城河里确实是捞起来几具残尸,要不去刑部停尸间看看。”房星瑞抱拳对唐弼章建议说道。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但就是没有踪迹,不过爱女失踪那天晚上确实有人看见一个黑影进了院子,但没有看清楚,当时下人还以为眼花看错了,现在看来是凶多吉少啊……”唐弼章伤心地说道。 唐笑笑毕竟是唐弼章的独女,年近不惑才喜得千金,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很懂事,唐弼章视如掌上明珠,可没有想到却红颜薄命,最后却被狼狈为奸糟蹋,就连小命也都搭上了。 “好吧,去看看吧,现在我是不抱有希望了,都多少天了,一直没有音讯,如果还活着的话早就回家了。”唐弼章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并哭泣起来。 因为唐弼章这一哭泣,房星瑞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站在那里甚是同情怜悯,心中也一阵阵的痛。 “走吧,房大人,去看看也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怕夫人接受不了啊!”唐弼章担忧地说道。 唐弼章和房星瑞一前一后地走着出了华景殿。走下几十步台阶后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同向刑部方向而去。 二人到达刑部停尸间,唐弼章说什么都不肯进去,神情非常的紧张,明眼人都能看见唐弼章身子瑟瑟发抖,可能因为太紧张了。房星瑞呢一直陪着唐弼章,安慰着。谁都能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不是唐弼章不愿意进停尸间去认尸,而是不敢面对现实,怕自己的心肝宝贝真的躺在冰冷的木板上。 房星瑞一直劝慰着,现实还是需要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勇敢地去面对。 唐弼章心里也给自己打气,希望有奇迹……或许自己真是想多了,也或许情况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该来的总会来,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大丈夫不可一瞑不视临阵脱逃。 “嗯嗯嗯,进去看看,看来逃避不是个办法,无论什么结果也只好面对……我也有心理准备……”唐弼章再次哭泣着说,还用树皮样的老手去抹眼泪。而房星瑞一直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唐弼章。 唐弼章拖着老迈的步伐,看上去背都驼了,身躯也十分单薄。 每走一步唐弼章的心都被揉碎了。 当唐弼章刚刚跨进停尸房,看见房间里摆放着六七具尸体,房间阴风飒飒的,光线还有点暗淡,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但所有的尸体上面都用白布覆盖着。 从左到右第三具尸体的脚没有被白布覆盖完全,一半露在外面。唐弼章定眼一看马上就扑上去大哭起来。 “我的笑笑啊,为父对不起你啊,没有照顾好你……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呜呜呜——”。 其实唐弼章心中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但还是无法面对现实。因为那第三具尸体正是唐弼章的独生女唐笑笑。 远远观去,唐笑笑的一只脚露在外面,唐弼章是根据脚上的脚链而确定是自己的女儿的。那脚链还是唐笑笑去年十六岁生辰的时候,唐弼章特意送给女儿的礼物,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长命百岁永远拴在自己心上不离不弃。 唐弼章向前扑去的时候,在旁边的仵作和房星瑞慌忙拦着,不让上前靠近。 既然确定了唐笑笑已经死亡了,可活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啊,人死不能复生的,所以房星瑞一直拉着唐弼章不让靠近唐笑笑的尸体,深怕唐弼章伤心过度有个好歹。 谁能不伤心呢,唐弼章没哭几声就昏死过去了,在旁边的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把唐弼章抬了下去平放在板凳上。 其实不让唐弼章见唐笑笑最后一面还是有原因的。 唐笑笑死亡有一段时间了,又是泡在护城河里,虽然腐烂程度没有那么快,但早已经面目全非了,特别是还缺胳膊断腿的,尸体也残缺不全,怕唐弼章看了更加受不了。 狼狈为奸实在是太坏了,当时狼道士最先奸淫了唐笑笑,然后狈道士杀害了唐笑笑,供其吸食脑髓。当然要吸食脑髓的话,只好在头顶挖一个洞,跟点天灯似的,所以唐笑笑和其他冤死的人一样,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惨不忍睹的样子都吓坏了仵作。 房星瑞也有点手忙脚乱的,连说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快快……快快……快传太医……。” 太医来了,经过救治,唐弼章大人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悲伤过度心里郁结而昏死过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紧张的房星瑞听了太医的话后才舒了口气。 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房星瑞安排好马车就把唐弼章送回了府邸。 当唐弼章的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再人世时,瞬间倒地也昏死了过去,可忙坏了府里的下人们,有的找郎中,有的烧开水,还有的熬人参汤,无不伤心欲绝。 唐笑笑虽然是大小姐,生前一直对府里的丫鬟和下人如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下人们都念唐笑笑的好,一哭哭成一屋子,场面甚是让人悲悯。 第二天待唐弼章清醒过来之后,就安排下人把女儿的尸体装殓后直接抬到郊外安埋了。本来是可以接回家找几个和尚道士难念经超度一下亡魂的,可唐弼章怕夫人接受不了,所以就直接安埋了,唐弼章考虑的有道理,不见还好点,如果夫人真的见了面目全非的女儿,那还能活嘛。 唐弼章是朝廷少有的老好人,没想到到老了却受如此之打击。 房星瑞一直和唐弼章交好,也可以说是世交吧,所以朋友受到如此冤屈委屈,房星瑞暗下决心一定会给唐弼章一个说法,再说查大案子为皇帝分忧也是房星瑞的职责所在。 当刑部在护城河打捞起尸体之事情传开后,很多失踪孩子的家属都不约而同地前往刑部认尸体去了。 大多数尸体都有人认领,但唯独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少女尸体迟迟没有人认领。房星瑞一直想不明白此具尸体是哪一家的女孩。 也不是没有人认领,而是那个女孩是丰都城以外的,是被狈道士从远方扛回来的,只是失踪孩子的家人还不知道消息而已。 房星瑞深知自己肩上的任务重,既然皇帝信任自己把重担交给自己,也不可辜负了,所以明里暗里开始搜集线索,查察其少女死亡失踪之案子。 清河郡王明白,狼狈为奸是自己手上的麻烦,也知道房星瑞在暗中一直在查自己,所以决定把狼狈为奸送出郡王府,安排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万一那天真的来郡王府搜查的话,那一切都玩完了。 清河郡王安排好狼狈为奸后心中平复了许多,但房星瑞还一直在查清河郡王,不知道哪天真的被查出什么端倪了,清河郡王的大计必将全都泡汤,于是清河郡王请来了自己的客卿和追随自己的大臣商讨此事。 “你们都在,本王现在可是如坐针毡,房星瑞一直明里暗里找本王的麻烦,你们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化解啊!”清河郡王问道。 “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歪,他房星瑞要查就让他去查呗,再说我苏远候是不会听从他调遣的。”苏远候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万一真查出什么端倪了怎么办,你们都知道,不查没事,真查准出事,就算没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清河郡王担忧地说道。 清河郡王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的状况,可又不能真把什么都和盘托出给追随自己的人,所以对那些追随自己的人还是有些隐瞒的。 “王爷,要不你下令吧,我直接把不识好歹的房星瑞给做了,来个一了百了,我就不相信一具尸体还能查什么……”敦煌十三窟的大窟鬼恶狠狠地说道。 “你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再说房星瑞人称三才人,又是刑部尚书,开国公是那么好杀的吗……可能还没等你靠近,你自己却变成一具死尸了……”王怀国不以为然没好气地说道,话语间有点轻蔑敦煌十三窟鬼等人。 “那怎么办,你说?”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不会像你那样做反而给王爷的事。” “是啊,王爷您计划怎么做?”王怀国也问清河郡王道 “本王在问你们怎么办,怎么还反问其本王来了呢,如是本王知道还找你们做甚!”清河郡王坐在香檀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王爷,让他房星瑞去查吧,我就不相信他一人之力还能颠倒乾坤!”苏远候说道。 “一个房星瑞并不可怕,主要是瞻亲王府也是蠢蠢欲动的,不可不防啊!”王怀国心情十分郁结地插话说道。 正当大家都在商讨如何应付房星瑞的时候,清河郡王突然发现门外有个影子一晃而过,清河郡王马上开始警觉起来,慌忙站起并大声地说道。 “谁?给我出来!” 第77章 献计 门外没有人应答,敦煌十三窟的大窟鬼把左手食指放在嘴上“嘘嘘嘘”,表示让大家不要出声,霎时吹熄灯烛,然后一个翻身就到了门口。大窟鬼用右手猛然拉开房门,看见郡王妃却站在门外微笑着,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人参汤。 “鬼鬼祟祟的,什么事,没看见本王正在忙吗?” 清河郡王看见是郡王妃,心中才放松下来,但是明显有点不高兴并责备地说,既然不是别人,然后就掌灯,顿时屋子又亮堂了起来。 “哦,王爷,我看您最近一直劳累,都瘦了一圈了,就熬了一碗红枣人参汤给你补补。”郡王妃笑呵呵地说道着走着猫步进了书房。 “放这里吧!” 郡王妃满面春风妖艳地走到清河郡王身边把红枣人参汤放在桌案上,还十分关怀备至的吩咐说道:“王爷趁热喝了吧!要劳逸结合,注意自己的金贵之体!” “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本王还有要事相商。”清河郡王赶王妃快走,不要耽误自己商议重要事情。 “嗯,王爷,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不过我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郡王妃试探性地说道。 “你——你——” “嗯,臣妾有话说!” 清河郡王用手指着郡王妃,表示对她偷听自己谈话十分不满。 “好啦好啦,有什么话就说吧,以后不许偷听知道吗!”清河郡王极不高兴地命令道。 “王爷,我知道错了。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巧合听见了,我有个建议不知可说否?”郡王妃说请求说道。 “有话你就直接说不要绕弯子!”清河郡王回道。 “根据现在朝堂情况看,我们要把被动转变成主动,不能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郡王妃提高嗓门大声道。 “何解?” 清河郡王有点感兴趣地看着郡王妃,还起身双手放在郡王妃肩膀上,让王妃坐在自己的香檀木椅子上,自己却站在旁边翘首期待。 郡王因为让郡王妃坐主席位,心中有些洋洋得意受宠若惊,后来也不慌不忙坐下,笑着说道:“王爷你想啊,房星瑞他不是在查您吗,那我们再给他找点麻烦,让他顾及不暇,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嘛!”郡王妃信誓旦旦地说道。 “说,继续说下去。” 清河郡王越听越感兴趣。 “我们只要把京城搅动个天翻地覆,来个混淆视听,转移视线,如此一来被动变主动了,不就主次发生翻转了嘛……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上了,然后再来个连环计,以逸待劳不就可以了。”郡王妃越说越起劲。 也许是郡王妃的一席话听得大家服服帖帖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还不停地点头。 “高,实在是高”王怀国竖起大拇指赞扬地说道。 “是啊,王妃,您是女中豪杰……”苏远候讨好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王妃都赶得上军师了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有如此之智慧啊,哈哈哈——那还烦劳你把细节说一说……”清河郡王拍着手掌兴奋地说道。 “王爷,不可说,不可说!”郡王妃打起哑谜来。 “有何不可说啊,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可说的,就放心地说道吧。”清河郡王疑惑不解 “王爷,不是我不信任在座的,而是确实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郡王妃微微笑着回答道。 “你不会故弄玄虚糊弄本王吧!”清河郡王有点怀疑不悦地责怪道。 “王爷,非也非也,具体怎么做我会私下慢慢告诉王爷您的,只是现在还不可说!” 郡王妃其实就有点故弄玄虚之意。既然是参加郡王的秘密会议,基本都是亲信,有何不可说的事情呢! “好吧,我相信你,神神秘秘的……但在座的都是本王的亲信,本王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可你如此保密,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连本王都要保密的啊!哈哈哈——”。 “王爷,您可不要忘了狼狈为奸的教训,狼狈为奸原先是瞻亲王的座上宾,结果呢,还不是背叛了瞻亲王,虽然在座的都是亲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郡王妃不但是一个手段毒辣心机颇深野心勃勃之女人,而且疑心病还重。当然郡王妃考虑的本没有错的,可问题是她却把自己的意念强加给清河郡王了。 郡王妃还没有把话说完,吓得在座的所有人一身冷汗,大家都慌忙起身表自己的决心和忠心,保证永远不背叛郡王,有的还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话等等,搞的郡王都有点尴尬不已。 “王妃,你多虑了,言重了。”清河郡王慌忙打圆场说道,然后继续笑说道:“好啦,大家都坐吧,你们都是本王的亲信,追随多年,本王对大家一百二十个放心的,大家也不要介意王妃说的话,她也是担心本王嘛,谅解,谅解哈!” “嗯,王爷,王妃所言甚是!”众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清河郡王感觉大家还是有点紧张,然终无可奈何,最后只好说道:“王妃,还是你直接说吧,不要让大家相互猜疑,要做大事情就要精诚团结,不可搞窝里斗!清河郡王要求王妃把事情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免得大家猜忌。 “好,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详细地说道说啊!”郡王妃停了停看看大家,大家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既然有人说看见狼狈为奸进过王府,那不如就在此事上大做文章。”郡王妃振振有词地说道。 “王妃,如何大做文章啊?”王怀国着急地问道。 “是这样,王府不是有瞻亲王的探子嘛,那何不如让真的狼狈为奸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王府假借刺杀王爷,而实际把潜伏在王府的探子拔掉,一来拔出了眼中钉肉中刺,二来也证明王府和狼狈为奸是有仇的,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有私交,当然如此一来不就混淆视听转移了房星瑞的调查重心了嘛……到时候王爷要求房星瑞把狼狈为奸缉拿归案,而房星瑞也不得不放下之前的案子,而去追查狼狈为奸夜闯王府……虽然不敢说一定能让房星瑞相信咱们,最少可以打乱房星瑞的计划……”郡王妃一字一句地说道道。 “妙妙妙,实在是太妙了。此办法甚好,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哈哈哈……哈哈哈,就按王妃的办法去办。”清河郡王大赞郡王妃计策高明。 “王妃,那就是说演一出双簧给房星瑞等人看的了?”王怀国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就是一出双簧。”郡王妃回答道。 “那何为釜底抽薪呢?”苏远候急不可待地继续问道。 “这个嘛,这个以后大家会知道的,暂时保密哈,保密……”郡王妃笑着说道。 郡王妃不是没有良策了,而是耍了个心机,怕抖完了自己的底细。如果大家都知道秘密的话,那就不叫秘密了,所以郡王妃还是有所保留的。 也难怪清河郡王赞扬郡王妃具有军师资质啊,所出的点子确实高明。 清河郡王身边各色人物三教九流,不可不防。郡王妃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搞的清河郡王有点按捺不住了,本想细问个明白,可又回想既然王妃如此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还是私下问的比较好。 当然郡王妃何等人物,一看郡王的表情就知道郡王在想什么,为了打消郡王的疑虑,郡王妃从檀香木椅子上起身靠近郡王,在耳畔叽叽咕咕说了半天,郡王一边听眉毛一直往上翘,明显就是喜上眉头笑逐颜开。 “甚好甚好,王妃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哈哈哈……想想我们这些大男人不如一个小女子,真是有点惭愧啊!”清河郡王一直感慨万千。 “王爷,我不管什么计策,小的没什么文化,但是只要您指哪里,我们敦煌十三窟就打到哪里,不管任何情况决不退缩。”敦煌十三窟的二窟鬼再次表决心。 “王爷,属下全天候听从你的调遣。”苏远候也开始再次表决心。 “对对对,只要王爷需要,属下肝脑涂地……”王怀国也跟着表决心。 “哈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本王相信大家的决心和忠心,有待哪天本王荣登大宝了,各位都是开国功臣,本王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具体如何做本王会通知大家的。此事就告一段落,下面议一议东宫之事……”郡王爷心情大好,一甩衣襟坐在香檀木椅子上大笑起来。 郡王妃也为自己的智慧帮助了清河郡王,为清河郡王排忧解难了,也在清河郡王面前显露了一把,也好让将来王爷不可小觑了自己,于是心情大好,心中一阵子的喜悦,居然还开始幻想王爷今夜一定会歇息自己的房间而兴奋。 郡王妃心中喜悦。因为晚上王爷肯定会临幸自己的,更看重的是有朝一日待王爷君临天下了,自己就可母仪天下,统领后宫接受天下臣民的朝贺是何等荣耀啊,当然郡王妃也对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而感到自满。 清河郡王让郡王妃退下后,还和大家商讨了朝廷的局势,分析了皇帝的心理活动,特别是皇帝好些年为何一直不立储君,从历朝历代来看,有点不合常理。 “你们都谈谈吧,本王就是看不懂父皇的心思,为什么这些年就不立太子呢!”清河郡王疑惑不解地问大家。 “王爷,从目前来看不立太子对王爷您是有利的,如果真要立储君的话,按照历朝历代的惯例要么立长要么立贤,可无论如何也排不到您的啊,但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王爷您还是大大有希望的……”王怀国一顿大道理说个没完没了的,郡王听着自己有希望,大大的开心。 “王爷,属下分析哈,皇帝立储君这件事情上确实有点左右摇摆不定,目前来看就您和南宫度有希望,但是南宫度在朝廷的势力不可小觑,王爷您不可走错一步啊,一步错步步错,到时候就不可收拾了。”王怀国继续分析说道。 “那本王问问你们哈,本王和瞻亲王比较的话,谁的可能性大一点啊!”清河郡王问道。 “这个嘛,这个嘛不好说。”王怀国吞吞吐吐地回道。 “有话就直接说。”清河郡王继续问道。 “王爷,瞻亲王不但是嫡长子,而且母后是皇后,但是他也是有短处的,你想想,如果陛下真的看重他的话早就立他了,可问题是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立瞻亲王为储君,那说明陛下还是对他表示不满意的,所以也给了王爷您机会,只要王爷您抓住了机会,一定能君临天下的……”“属下估计陛下是怕大权旁落,如果真立了太子,大臣们都去巴结太子了,而陛下自己就受冷落了,当然一山不容二虎的嘛,所以在朝堂之上会有一些人见风使舵的,不给真心办差……” “嗯嗯嗯,王大人分析的有道理,可本王总是做噩梦,如果有天瞻亲王入住东宫了,那本王还有活路嘛,迟早要拔掉我这根刺的,本王全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包括你们在内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郡王爷有点担忧有点感慨。 “王爷,有什么好担忧的,我们敦煌十三窟直接杀进瞻王府帮你除掉敌人就可以了,那岂不痛快。”敦煌十三窟的大窟鬼又一次信誓旦旦地说道。 苏远候听见敦煌十三窟的老大说要进瞻亲王府杀掉瞻亲王,不屑一顾地说道:“你真是粗人,幼稚的可笑,一个亲王是你说杀就杀的吗,如果真那么简单我们还在这里商量什么呢!” “你……你……” 敦煌十三窟等人都气得突然站起用手指着苏远候,说话都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完整了。 “我……我……我怎么了我,难道我说错了嘛!”苏远候也站起不客气地盯着敦煌十三窟的等人。 “我就不信,我们十三窟鬼还解决不了瞻亲王那厮……” “哈哈……我也觉得十三窟老大说的无理,如果真要那样做的话,我看非但帮不了王爷,反而给王爷惹祸上身。” “好啦好啦,大家就不要争论不休了,都坐下都坐下,还没有开始就窝里斗了,大家都要精诚团结相互帮衬才行知道嘛!”清河郡王不满的教训道。 “是,王爷。” “是,王爷。” “是,王爷,王爷教训的及时。” 苏远候和王怀国等人都起身抱拳向郡王告辞各自回去了王怀国,苏远候和敦煌十三窟等人都承认自己因不团结之事情而认错。 “好好,时辰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还有苏大人要时刻监视房星瑞的一举一动不可大意,苏大人要把兵部的事情办好,有些不听话的将军能换则换,切记要从低级军官开始,要让实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不可旁落他人知道嘛,调兵遣将的权利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中才好。”郡王提醒地说道,然后继续说道:“哦,忘了,敦煌十三窟的老大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该干嘛的干嘛去。” 最后只是剩下敦煌十三窟的老大——大窟鬼还在郡王书房等候郡王的命令。 “大窟鬼啊,做事情千万不可鲁莽,你一定要管好你那几个兄弟,切不可惹出什么纰漏出来,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呢……知道吗?”清河郡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叮嘱道。 “是,王爷,小人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只要王爷让我们上哪儿,我们十三窟绝不迟疑含糊”。大窟鬼站在书房中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好好,你们十三窟的忠心本王是明了的,今天把你留下来就是有要事交代给你。”郡王爷说道。 “王爷,您有何命令就说吧!”大窟鬼依然斩钉截铁。 “如果有天狼狈为奸真的闯王府了,你放他们进来,不要阻拦,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不要让别人看出端倪来明白了吗?” “为何啊王爷?” “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可以了,但既然是演戏嘛就要真实,切不可露出马脚。”清河郡王命令地说道。 大窟鬼接到命令后十分不解,不知道郡王爷和郡王妃到底在搞什么鬼,可又不敢多问,只好唯唯诺诺的记下了郡王爷的命令,然后后退几步再转身离开了书房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当大窟鬼回去后,其他十二窟一直围着大窟鬼问这问那的,可大窟鬼自己都没有参透其中的原委更不知道如何表达告诉其他兄弟们,只好说郡王没有交代什么特殊任务,没想到大家却一哄而散,遗憾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待所有人都走后,清河郡王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感觉腰部有点疼痛,站起用手捶了捶。正感觉渴了想喝点水,随手就端起郡王妃熬的红枣人参汤送到嘴边,可红枣人参汤早凉了不能喝,于是放下大声地喊人。 “来人——来人——”。 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慌忙推开房门就进来了,那个人大概四十岁左右,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王爷,您有何吩咐?”下人恭恭敬敬地启禀问道。 下人不是别人,正是老何,老何刚路过书房门前就听见王爷在喊叫人,于是就推门进去了。当然老何在书房外面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意想偷听郡王谈话,所以一直徘徊在清河郡王书房外,只是不敢靠近而已。 清河郡王端起那碗红枣人参汤扔在桌子上说道:“都凉了怎么喝啊,去去去,快去把王妃找来,再端一碗过来,本王渴了饿了。” 那个贼眉鼠眼的下人老何慌忙答应后就去找王妃去了。 王妃可是聪明人,看见有人传话说王爷要喝热的红枣人参汤,马上就明白了,慌忙去后厨重新盛了碗红枣人参汤就朝书房而去。 可那个下人老何始终跟在郡王妃身后不离不弃的,郡王妃也明白,那人就是瞻亲王安插在郡王府的奸细。 郡王妃端着红枣人参汤去书房的一路上,奸细老何也跟着,王妃为了支开他在半路上突然转身对奸细老何说道:“王爷是叫你端去吗?” 王妃突然转身问奸细老何,而奸细老何吓了一跳慌忙说道:“没——没——没——。” “既然没有让你送过去,你跟着干嘛啊?” 奸细老何“哦”了一声,极不情愿地离开了,但在离开的时候还一直回头看着郡王妃,而郡王妃却偷偷地笑出声来,还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就看你还有几条命,死到临头了还打探消息,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这个时候,郡王妃的丫鬟刚好路过,郡王妃给丫环使使眼色,丫鬟马上就明白了转身就跟着奸细老何。 其实郡王妃让丫鬟跟着老何是监视他的,怕自己和王爷谈话的时候老何返回来偷听,如此一来的话,那奸细老何就没有机会打探王爷和郡王妃具体在商谈什么事情了。 郡王妃笑着进了书房,看见王爷在桌子前走来走去十分的不安,郡王妃关上房门娇声娇气地说道:“王爷红枣人参汤来了,您趁热喝吧!” “哎呀,王妃,本王不是真要喝什么红枣人参汤,而是觉得你刚才说的事情不妥啊!”清河郡王道出了自己不安的缘由。 “王爷,有何不妥啊,再说根据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办法了,您就不要多虑了哈,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了。”郡王妃安慰道。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王爷您就放心吧,我办事情您放心好了。” “那好吧,就依你的办法,但是切不可出什么乱子哈。”清河郡王还是有点疑虑担忧。 第78章 奖赏 “王爷,您放心吧,臣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给您惹麻烦的……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郡王妃再三的保证,清河郡王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疑虑实属正常,在清河郡王眼中看来,之前的郡王妃只是个小女人,虽然有时候对下人苛责了点,可从来还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大智大慧,可这次真的颠覆了清河郡王对郡王妃一贯的看法,突然变化起来,难于接受是能够理解的。 其实清河郡王只是知道郡王妃有点妖艳狐媚和严苛的一面,不知道还有其大智大慧和心狠手辣,特别是对权利的由衷崇拜,甚至让人想想不寒而栗。 “王妃,过来,坐到本王身边。”清河郡王亲切地说道,然后郡王妃就坐到清河郡王身边,甚是享受那种亲近。“王妃啊,本王问你,你不是说还有什么计中计,连环计的嘛,具体给本王讲讲……” “王爷,做事要一步一步地来,不要着急的嘛,再说我还得思量再三,希望确保万无一失的最好了。”郡王妃依偎在清河郡王肩膀上,心里乐滋滋地说道。 郡王妃心里知道,如果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细全部和盘而出的话,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抛弃得越快,要想抓住清河郡王爷的心,就要计策成功,还得用点狐媚之术外加自己的智慧,如此这般王爷就无法离开自己,便可长长久久,一辈子不被抛弃…… 清河郡王也深情地看着郡王妃,夫妻二人卿卿我我的甚是幸福,如此场景真让那些婚姻不幸福的人们看见了定当是羡慕嫉妒恨。 “王爷,您会一辈子对我好吗?”郡王妃突然娇羞地问道。 清河郡王听见王妃如此问自己,开始吓一跳,虽然清河郡王和郡王妃是夫妻,其实都是政治牺牲品,他们的婚姻算不上真正的爱情,只是一种政治的纽带而已,郡王妃的父亲是朝廷的大员,家庭背景深厚,当初清河郡王选择郡王妃也是看重这一点的。 既然郡王妃都问了,不答话肯定不好的,但清河郡王还是有点勉为其难。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本王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你多好啊,当春天踏踏青,当冬天赏赏雪,做一对白头不相离的百姓夫妻。可本王生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啊!”清河郡王开始感叹起来,还有几分伤感。 “王爷,谁不想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呢,只要能静静地依偎在你身旁我就心满意足了,但是我们还有大事要做,两情相悦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只要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心有灵犀,心里都装着对方,无论如何我都愿意跟随您的左右……” 郡王妃也开始伤感起来,但是郡王妃毕竟是个女强人,还没有陷入温柔之乡,所以心中还是清醒的,只要郡王爷能一举拿下东宫之位,自己什么都有了。 “哦,王爷,对了,如果入住东宫了,君临天下就只是时间问题,不要说爱情,就是天上的星星都可以命人摘下来供自己玩耍。呵呵呵,当然了,我是星星你是月亮,如果星星是那片海,月就是潮汐的期待,让我们永恒的翱翔在浩瀚的夜空自由自在的,那种生活多么的让人遐想啊!” 郡王妃本就是大家闺秀,诗书也是读的不少的,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吧,难怪说话都那么有蕴涵,那么有诗意。 “王妃,不要谈那些伤感的事情了,所谓的百姓人家之生活离本王太遥远了,生在帝王之家,那有什么命去享受生活啊……只有不停的前进,不停地奋斗才会有未来,不然你我都将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说着,清河郡王居然流下了伤感的眼泪。 郡王妃心疼地擦拭着清河郡王的眼泪,但在心中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助力清河郡王夺得大位,也算是给自己一份人生豪礼吧。本来清河郡王和郡王妃就是贪婪之辈,怎么会为了爱情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呢! 当然还有郡王妃心中的小九九,如果清河郡王一旦入住东宫,将来自己再生个男丁,如此自己的儿子便就是世子了,母凭子贵。 再如果清河郡王登得大宝,自己的儿子就是太子,到时候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啊。有理想没有错,只是不要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所以郡王妃一心想助力清河郡王,一心想和清河郡王亲近,只要清河郡王高兴又离不开自己了,便会专宠自己,和清河郡王之间行周公之礼的机会也就多了,生男生女的计划也就大大的有希望了。 对清河郡王而言不但要江山还要美人的,二者都有岂不快哉。 “王爷,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把眼前的事情摆平,特别是外界谣传您和狼狈为奸合作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不处理好的好,很多还在左右摇摆的大臣们就不会支持我们了,如果那些大臣们跟了南宫度,对我们可是致命打击也是后患无穷的啊,所以我们还得振作起来,大刀阔斧的去干,要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们后悔莫及。” 郡王妃的提醒是有道理的,如果狼狈为奸的事情久拖不决的话,肯定会受到皇帝陛下的惩戒,那等于失宠了,所以很多摇摆不定的大臣们就会倒戈瞻亲王一边去。 “好吧,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你去办就好了。”清河郡王信任地说道。 “时辰不早了,该用晚膳了,其它事情明天再说吧!”郡王妃说道。 “也好,本王确实有点饿了。” 清河郡王和郡王妃手牵手地走出了书房去大厅用晚膳去了。 当郡王妃指使丫鬟看住老何的事情也算顺利,小丫鬟总是跟在老何身后说这说那的,要么请帮忙做什么事情,要么天南海北的乱调侃,但老何一心想打听秘密,那有什么心思跟一个丫鬟废话嘛,总是想方设法的逃脱,但小丫鬟就是不让死死缠着,直到最后奸细老何的计划都没有得逞,只好灰溜溜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清河郡王和郡王妃吃罢晚膳感觉有点困了就回卧房歇息去了,不过也是清河郡王和王妃多年来第一次手牵手进卧房的,看的下人们都在背后偷偷地。 当然了对下人而言,主子夫妻俩关系好心情好,自然就会少受处罚的了,如果主子心情不好的话说不定因为一件小事件就会挨板子的。 第二天一大早郡王妃就起床了,开始忙碌起来,还自己亲自下厨给清河郡王熬了八宝粥,只等清河郡王下朝后就可以尝尝,爱是多么的伟大啊,一个毒蝎心肠的人都能做到付出和牺牲,温柔体贴与关爱。 清河郡王寅时起床后,下人们也开始起床忙碌了,安静一夜的清河郡王府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奸细老何早期的任务就是修剪王府内的花枝,看上去还是认认真真的,当然哪一个奸细不会用伪装术呢!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脱不过猎人的眼睛的。 老何正在后花园修剪花枝时,而郡王妃却在暗中一直注视着老何的一举一动。 郡王妃心中想的事情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老何这个奸细,但又要让外界一致认为是意外而不是处心积虑的阴谋。 郡王妃想着想着计从心来。 郡王妃找来了自己的心腹丫鬟亚宁,让亚宁去准备几套男女鲜艳的衣服,特别交代是要新装。很快亚宁就准备了郡王妃需要的道具。 然后郡王妃修书一封让心腹亚宁再去一趟狼狈为奸的住处送信去。一切妥当之后就只等王爷下朝了那个让人惊心动魄的时刻了。 时辰差不多了,郡王妃通知所有人到前院集合,有大事情要宣布。下人们都知道郡王妃的厉害,不敢怠慢都慌慌忙忙的去了,还规规矩矩地站在院子里,等候郡王妃的训话。 清河郡王府内下人有一百多人,各有各的分工,有的是生活丫鬟,有些是护院等等。 “咳咳咳,大家最近一段时间都很辛苦,凡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而且出色的,我都看在眼里的,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是为了对几位平时做事出色的人进行奖励,还希望日后大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再接再厉哈……” 郡王妃一顿大道理画饼,所有下人一听说要奖励就开始沸腾起来,窃窃私语起来,都在议论那些人能够有幸得到王妃的奖励等等。 郡王妃的心腹贴身丫鬟亚宁手捧鲜艳崭新的衣裳站在郡王妃身边,下人们心里都乐滋滋的,都希望自己能得到郡王妃的赏赐,因为能得到郡王妃的赏赐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咳咳咳……” 郡王妃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最近,我看做事做得比较好的有小环、小捷、小珠,小纯和老何,其他人嘛有点不尽如人意,大家以后要以他们几人为榜样……为了奖励他们,特意赏赐新衣一件,让大家高兴高兴,如果没有得到赏赐的人也不要灰心,只要日后你们认真做事,都会有机会的,本王妃一向是奖罚分明的,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郡王妃宣布人员以后,心腹丫鬟亚宁就给得到奖励的人员每人发了一件新衣,因为高兴嘛,获得赏赐的几个丫鬟马上就把新衣穿在身上,还左看右看转着圈显摆一番,而那些没有得到赏赐的人有点心灰意冷,还有几分嫉妒之心,可郡王妃在此,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有把委屈装在肚子里了。 小环、小捷、小珠、小纯等几个丫鬟都穿上了新衣,心里可乐开了花,可老何领了奖赏后还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双手捧着新衣并没有穿上之意,郡王妃于是问道:“老何啊,为何不穿啊,你是嫌弃……” “回禀王妃,老奴不敢,老奴是舍不得穿……现在老奴身上的衣裳还能穿,待实在旧了再穿也不迟!” 老何随口答道,但是老何却是说的真心话,因为老何身上的衣裳虽然还有点陈旧,但是还能穿的,所以老何还是真的舍不得穿新衣裳。 “大胆狗奴才,郡王妃赏赐你新衣你不马上穿上,还找借口亵渎郡王妃之美意,难道是对郡王妃赏赐的不够好而不满意吗?”亚宁假借郡王妃的口气怒斥道。 “王妃息怒,老奴是真舍不得穿,想珍藏起来。”老何吓得马上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解释说道。 第79章 拔钉 “你好大胆的狗奴才,你看人家都穿上了,唯独你不穿,你是不屑一顾不郡王妃的赏赐吗,你这明显是藐视郡王妃……”亚宁咄咄逼人狐假虎威地继续逼道。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您误会奴才了,借一百个胆奴才也不敢藐视郡王妃啊!”老何辩解道。 “那老何你是何意啊,其他人都穿了唯独你不穿啊!”郡王妃也反问道,表现出极不高兴的样子。 “就是,你分明是看不起郡王妃,亵渎郡王妃的赏赐!”亚宁继续说,还夸大事实说的特别严重似的。 这个时候站在院子里的一百多下人都开始私下讨论起来,有地说道是不尊重郡王妃,有地说道是舍不得穿等等,说什么的都要,还有人居然埋怨。 “不想穿还赏赐给他,真是可惜了。” “就是,就是,我想要还没呢……” “好好好,奴才马上就穿,马上就穿!” 老何现场就穿上了郡王妃赏赐的新衣裳。虽然老何不知道为何郡王妃一定让自己穿上,但毕竟是新衣裳,自然心情也是不错的了。 “这就对了嘛,穿上才能体现郡王妃体恤我们下人嘛!老何啊,没有郡王妃的命令不许脱下来哦,不然郡王妃真生气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亚宁在一旁偷笑起来,当然郡王妃看见老何穿上了自己赏赐的衣裳也笑了,还有几分奸邪。 “奴才知道了,没有郡王妃的命令奴才绝不脱下,呵呵呵……呵呵呵……”老何开心地说道,还用手捋了捋衣角,一看就是欣喜的样子。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的干嘛去,凡是今天得到赏赐的人只是把前院打扫一遍就可以歇息去了,但其他人可不能擅离职守。”郡王妃命令道。 “散了,散了!” 亚宁狗仗人势地挥挥手对大家吼道。 不但得到赏赐,还安排了轻松的活,那些得到赏赐的丫鬟们和老何心里确实高兴不已,老何居然还遐想起来:“如果郡王妃每天都如此对自己那该有多好啊”!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晌午了,按照郡王妃的指示,凡是得到赏赐的人员全部只是做轻松的活,只是把前院的地板擦洗一遍就可以了,以表对有功劳之人的再次奖赏。 因为朝堂之上的商议的事情比较多,还特别麻烦,所以今天清河郡王下朝回府的时间推迟了一点,过了晌午之后才姗姗来迟返回郡王府。 清河郡王每次上下朝,从郡王府到宫门之间的安全都是由敦煌十三窟负责的,外加一些家丁,如果有人真要刺杀清河郡王的话,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清河郡王身边还是高手如云的,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皇子,保卫工作比一般大臣的级别要高出许多的。 晌午过后,车队回到郡王府正门口,清河郡王不慌不忙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正转身径直进王府,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卷起了地上的沙子泥土满天飞,街边的树叶也哗啦啦地掉下来。 猝不及防的大风,让大家都忙着顾及自己眼睛,那些武功一般的家丁居然东倒西歪起来,有的还直接趴在地上,还有的居然还被大风刮在半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似的。 风太大了清河郡王也慌忙用手去遮挡眼睛,这个时候两个黑影从天而降刚好落在马车顶上,瞬间只看见马车四分五裂,碎片乱飞。还没有等清河郡王反应过来,一道寒光划过,顷刻清河郡王右手臂就中彩了,只听见清河郡王“啊”的一声就倒在地上起不来,然后慌忙用左手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 “救驾——救驾——” 敦煌十三窟有点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当听见王爷的惨叫声后才明白过来是遇上刺客了,刺客不是别人正是朝廷上下到处捉拿的狼狈为奸二人。 狼狈为奸也是胆大包天,居然在大白天伏击朝廷郡王爷,从夏邑国开朝以来还是头一次,之前也发生过刺杀大臣什么的,但都是在晚上或者暗中,还没有如此明目张胆。 清河郡王府地处京城丰都城最繁华街道,狼狈为奸伏击清河郡王正是大白天,来来往往的人员众多。当然很多人亲眼看见在清河郡王府门口有人伏击清河郡王的车队,吓得那些百姓屁滚尿流的,飞天扑地的逃命而去,然后留下一片狼藉的街道。 “保护王爷——” 敦煌十三窟的大窟鬼一声吼,所有的人马上把清河郡王保护在中央,然后围成一个铁桶似的圈子。而狼狈为奸是何等人,狼狈为奸二人一前一后前后夹击,分别一招“炮火连天”和“引风吹火”,顿时所有人被两坨火球包围,火球还交替三百六十度的来回旋转,因为火球的温度太高了,烤得那些府兵们人仰马翻。更可笑的是所有人的头发都烧焦了,连眉毛都被烧了,看上去甚是滑稽。 敦煌十三窟可也不是善类,要想击败他们的话可没有那么简单的。 只听见十三窟的大窟鬼一声命令:《十三锁门阵》,说时迟那时快,敦煌十三窟就把狼狈为奸二人围在中间,一上来大窟鬼就是“锁心掏肺”直逼狼道士的胸口,狼道士一个左右一躲就躲过了攻击,紧接着二窟鬼几招连环的“连锁摧月”“雾锁烟迷”“一牛九锁”,最后都被狼道士的“真金烈火”“吞刀吐火”“万家灯火”化解而打个平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敦煌十三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如果狼狈为奸真要缠斗的话,狼狈为奸也不一定能讨到什么便宜的,毕竟敦煌十三窟的人员众多,加上一些府兵,够狼狈为奸喝一壶的了。 开始几个回合下来,大窟鬼和狼道士算是打个平手,接下来就是狼道士掌握主动权了。狼道士为了尽快解决大窟鬼居然用起了绝招。 狼道士本就内力深厚,几招“怒火中烧”“怒火冲天”“炉火纯青”和“种火收果”直逼大窟鬼接连后退躲避,而大窟鬼也算是高手,也用起了绝招“披枷戴锁”“钻头就锁”“金枷玉锁”和“乌云锁天”抵抗。特别是“乌云锁天”一招,让狼道士一不小心眼睛有点睁不开,大窟鬼又是一招“无敌锁命”直逼狼道士的天门,但这次第一窟失败了,狈道士轻轻松松一个“火上浇油”就让第一窟衣服着火了。 火越烧越大,大窟鬼只好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想把火灭了。最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火熄灭了,吓得大窟鬼大汗淋漓心惊肉跳的。 而敦煌十三窟的其他十二窟却是一窝蜂地攻击狈道士一个人,《十三锁门阵》是厉害的,只要团体合作的话,要想破除阵门可不容易的,再说狈道士的功力远远不及狼道士,所以总地说狈道士要对付十二个窟鬼可不容易。 这个时候其实十三窟还真以为狼狈为奸是刺客,所以也是卖命的保护清河郡王,看上去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演双簧。 其余十二窟鬼团团围住狈道士,然后从十二个不同方位直逼狈道士的要害。 当然十二窟鬼用了“开门砸锁”“闭门锁贼”“一命锁喉”和“城门反锁”招式,特别是“城门反锁”一直把狈道士困在中间无法脱身,狼道士看见狈道士有点顶不住了,慌忙上前支援。最后狼道士几招“万家灯火”“顺风吹火”和“火上浇油”化解了狈道士的危急关头。 经过双方大战几百回合下来,敦煌十三窟明显有点顶不住了,狼狈为奸二人占了上风。特别是让敦煌十三窟不明白的是狼狈为奸居然使出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动作招式,有“扑、咬、撕、跳、蹲、奔、举、甩、爬、飞、卧、走、追、赶、吞、抓、捕、嚎、滚、踢、拱、窜”等,一会儿像狮子一样,一会儿像老虎一样,一会儿像猴子一样,一会儿像野猪,要么咬,要么拱,要么撕,要么叫,吓得所有人都后退连连。 其实狼狈为奸使用的不是什么武功,而是他们从刁绿兮处抢来的“武功秘籍”中自己悟出来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派上用场了,真有点因祸得福的味道。 十三窟最厉害的其实是连环毒箭,当十二窟鬼都箭在弦上的时候,大窟鬼才想起郡王妃的交代,于是慌忙命令拾起弓箭不许伤了王爷,只要保护好王爷就可以。 不可恋战,保护王爷最重要,十三窟最后形成一个铁桶夹着清河郡王慢慢向王府内而去,只要不在空旷地方,一但进了王府,敦煌十三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再想伤清河郡王汗毛不是那样容易了。 当然是否有人被杀敦煌十三窟根本不在乎的,如果敦煌十三窟最后不泄气的话,也许郡王府也不会遭到如此大的破坏的。 经过对决,敦煌十三窟失败而告终,这个时候狼狈为奸居然没有收手之意,看见清河郡王逃进了王府,居然狼狈为奸二人合力一招“城门放火”点着了清河郡王府的大门。 不但放火了还越过围墙在郡王府前院杀死了七八个人,但是基本都是穿新衣的下人,只是奇怪的是没有穿新衣的人也有几个被杀。可能是狼狈为奸而失手杀了那些本不该死的下人吧。 死就死了,那就算他们福浅,怪不了别人,当狼狈为奸在郡王府前院大开杀戒的时候自己不躲避逃窜怪不了别人的。 狼狈为奸杀了郡王府很多人了,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在暗中一直关注着事态的郡王妃看着效果达到了,差不多了,于是慌忙出来大喊并假装怒斥狼狈为奸。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大家一起上,快快快……抓住狼狈为奸……” 当狼狈为奸看见郡王妃后,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完成,也不再继续进攻郡王府了,于是马上就开始撤退,只是在后退的时候还抓了一个丫鬟。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丫鬟被掳走了。 狼狈为奸逃走后郡王府内一片狼藉,闻声而来的巡防营到达时,战斗早已结束了,狼狈为奸也早已不见踪影。 第80章 撞个满怀 巡防营的李将军受命赶到,慌乱中大喊:“快快快,把清河郡王府包围起来!” 霎时,数百杀气腾腾,身穿铠甲手提大刀全副武装的巡防营兵士分成左右两路跑步迅速包围了偌大的清河郡王府,围得跟铁桶似的,保卫之森严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巡防营头目李将军手握佩刀快步冲进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清河郡王府,身后还跟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兵士,看上去威风凛凛的。 李将军走进清河郡王府后,看见清河郡王凌乱地坐在院子中央临时搬来的太师椅上,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表情甚是痛苦,院子里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有男有女,有的尸体还被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烧焦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其他府兵和丫鬟还惊魂未定,敦煌十三窟鬼站成一个半圆围着清河郡王,高度戒备时刻准备着替王爷抵挡外敌。 “参见清河郡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望清河郡王爷责罚。”李将军上前跪在地上请罪道,其他几个跟随人员也跪倒在地上。“清河郡王爷,您伤势如何?”李将军跪在地上胆战心惊,深怕清河郡王爷降罪。 “哼……哎哟……轻点。”清河郡王爷看也不看李将军等人,郡王妃正在用纱布给清河郡王爷包扎伤口。“你们巡防营是干什么吃的,姗姗来迟,待你们来保护本王,本王早就见阎王了,呀哟……疼啊疼啊……轻点轻点……”,清河郡王一边说一边喊疼,而郡王妃一边包扎一边用嘴向清河郡王的伤口上吹着风,希望能减轻清河郡王的痛楚。 “属下失职,没有护王爷周全,请王爷降罪。”李将军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等待清河郡王爷的降罪发落。 “好啦,好啦!都起来吧,一句一个责罚……你们巡防营还能听我这个清河郡王爷的吗,我哪里敢指挥你们,你们都是大爷啊,待你们来解救本王,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你们归瞻亲王节制,能把谁放眼里……可不要忘了你们的职责,你们在管京畿治安的……”清河郡王爷没好气的一顿数落,而巡防营的李将军等人只能受着,一句也不敢反驳。 “属下不敢。”李将军依然跪在地上不起来。 “哼……你有什么不敢……起来吧,去把狼狈为奸给本王抓来,本王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本王要把他挫骨扬灰,哎哟……去,快去啊……”清河郡王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去,王爷您你保重身体。”李将军起身再一个转身,几个连环动作甚是漂亮,目光炯炯有神的大步走出清河郡王府,然后在门外一个翻身就上了一匹大棕马,一提缰绳只听见两声“驾驾”……马蹄声由近及远而去。几个跟随人员也跑步跟在后面,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街道上早已一片凌乱,来来去去地人小跑着逃命而去。 “王爷,还疼吗?”郡王妃心疼地问道。 “哎哟……你说呢,要不你试试看疼不疼,哎哟……” “臣妾知道,王爷受苦了……都是臣妾的错……” 清河郡王不停地叫唤。狼狈为奸演戏演的太逼真了,清河郡王居然忘记了之前定下的计谋,还真以为狼狈为奸背叛了自己而来刺杀自己的。 可郡王妃看见自己一手策划的计策实施的天衣无缝大功告成,心中甚是喜悦。不过心中还是有点责怪狼狈为奸下手太重了,本来只是讲好让王爷轻轻的受点伤给别人看的,没想到当狼狈为奸按照计划行事的时候,清河郡王据我忘记了配合,一个条件反射的躲避,反而划深划大了伤口。 一日夫妻百日恩,郡王妃看见自己的丈夫受伤了,甚是心疼,心中还有几分羞愧歉意和担忧。 人说最毒妇人心,郡王妃真的城府很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真是拼了! 清河郡王的伤势最后经过太医的检查,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即休息几天再开几贴膏药外敷和内服汤药便可康复,只是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壮士断腕大丈夫何惧小小的疤痕呢!只要能入主东宫,疤痕也是高贵的。只是太医在走之前特别交代郡王爷要注意休息,有伤就有寒,切不可大意,一旦伤口化脓了的话那就不好处理了。 正当清河郡王起身准备回书房歇息的时候,刑部、大理寺和明镜台的人员也闻讯赶到。 大理寺的桑桂怀是瞻亲王的亲信,看见清河郡王衣衫褴褛的狼狈样子心中不觉好笑,心中嘀咕可惜没有一刀取其性命,自然有些遗憾之极。 明镜台主簿王怀国是清河郡王的亲信,当自己的主子受伤了,十分关怀备至和惊讶之至,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但那些都是做做样子的,特别是做给刑部的房星瑞看的,所以能发生清河郡王被袭击之事件,王怀国也是主要策划人之一。 如果不做出样子,一旦被看出破绽,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反而还惹一身骚,还说不定成为一个笑柄,更可怕的是如果皇帝南宫客知道跟狼狈为奸暗箱操作,甚至有生命危险。 房星瑞本就年迈,走路看上去都有点老态龙钟,头发还花白了,但是毕竟也只是大臣,大臣见了皇家清河郡王自然要下跪叩拜的,正当房星瑞要下跪的时候,清河郡王弄了弄衣衫和散乱的头发不高兴地道:“开国公,就不要太繁缛礼节了,也辛苦你了,免礼吧!” “谢王爷”房星瑞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清河郡王面前。“怎么,王爷受伤了怎么还不送进屋子里去谢谢啊,外面这么大的风,受寒了怎么……你们怎么保护王爷的,太不叫话了……”房星瑞大声责怪郡王府的府兵和丫鬟们。 “哦,不碍事,不碍事的,今天事发突然,不怪下人们。”清河郡王客气地道,然后话锋一转继续问道:“开国公啊,你看这次是不是本王命大,侥幸逃脱……早就说要抓捕狼狈为奸,到现在还一直逍遥法外,今天居然还敢刺杀本王,还望你查个水落石出,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爷您放心,属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当然了,为了王爷的安全,巡防营的人暂时留在王府外全天候的保护王爷,王爷您就放心吧!”房星瑞保证道。 “嗯嗯嗯,本王相信你,也相信你会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是本王希望不要到时候又成为一个无头案就结了……”清河郡王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手臂上缠绕的绷带,读顿时疼的脸都变形了。 “王爷,狼狈为奸实在是罪大恶极,居然胆敢袭击王爷,属下一定会把二贼人捉拿归案,到时候听从王爷的发落,给王爷出一口恶气!”房星瑞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保证道。 “好好好,那就好。你看,现在一片乱,本王也不方便招待你了,伤口还确实有点疼痛,需要去歇息下,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清河郡王起身就往房内而去,郡王妃一直在身旁跟着,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手臂疼痛的不行,可郡王妃却步态轻盈满面春风甚是得意自己的大作,看上去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 “王爷,您请便,属下再查看下现场,询问下目击者,寻寻物证。”房星瑞抱拳恭恭敬敬的恭送清河郡王离开。 清河郡王离开后,房星瑞挨个挨个地询问了清河郡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亲眼看见狼狈为奸突然袭击清河郡王车队,最后还闯入清河郡王府内杀了人。 查案是需要严谨的,房星瑞不单单询问清河郡王府内的人,也询问了街道上亲眼目睹者,其内容大都相同。 房星瑞非常重视清河郡王袭击之事件,所有的细节都记录在案,就算不幸被杀害的人包括相貌特征,受伤部位和性别以及其家庭情况等等都一一事无巨细。只是忽略了所有被杀害之人都是穿着新衣。 就算真的注意到这个细节了也没有关系,被杀者中也有没有穿新衣的人。当然如此便好,反而给案件增加了扑朔迷离的神秘色彩。 经过与大理寺和明镜台的合作统计,除去清河郡王受伤以外,郡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中受伤者无数,死亡者共一男七女,外加一个被掳走的丫鬟,暂时生死不明。 不管房星瑞有多么的精干也不会想到清河郡王被袭击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阴谋诡计。房星瑞其实心中也是疑虑的,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狼狈为奸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清河郡王府,胆子实在太大了,也有点不合乎常理。 房星瑞想破脑袋就是想不明白狼狈为奸袭击郡王府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强掳少女的话,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保卫森严的郡王府呢,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还有就是此时此刻,狼狈为奸藏身何处,特别是如何才能抓住狼狈为奸等等,如此等等复杂怪异之事,越想越让房星瑞头疼。 房星瑞回到刑部后一直在后堂院子里走来走去想着问题,低头冥思苦想,没想到刑部的侍郎孙坤也低头走路,一不小心两人居然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房大人,属下没有看见您,把你撞着了没有……”侍郎孙坤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而房星瑞却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 “哦,无大碍,你去忙吧。”房星瑞继续想着自己的问题,孙坤“哦”了一声正准备走开又被房星瑞叫住:“哦,孙坤啊,你等等,我有事情问你。”房星瑞沉思着道。 “大人,您说。”孙坤停下脚步看着房星瑞回答道。 “是这样的啊,清河郡王府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房星瑞开门见山。 “大人,不就是狼狈为奸干下的吗,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啊!还有什么不妥的问题吗?”孙坤答道。 “对对对,确实是狼狈为奸二人所为,那我问你狼狈为奸为何要如此做呢?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嘛……属下就不知道了,这个要问狼狈为奸才能知道!”孙坤随口说道。 “甚好甚好,可问题是不知道狼狈为奸逃的哪里去了,这样吧,我们假设下,如果狼狈为奸是为了抓少女的话,他们会选择去什么地方……”房星瑞改变了一种问话方式。 孙坤沉思了一下,可大脑太乱了,也想不明白,于是再次随口道;“大人,这就不知道咯,如果估计没有错,肯定隐藏在百姓家,可以麻痹大家,如此更安全,想抓少女的时候更容易得手!” “就是了,那为什么一定要去保卫森严的清河郡王府作案呢!”房星瑞纳闷地反问道。 孙坤摇摇头,不知所以然道:“这个属下真不明白,我也不是狼狈为奸,哪里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啊!” “这就对了,狼狈为奸为何要舍易求难的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我们看问题不可只是看表面,要找到其内在的核心才行……”房星瑞自言自语道。 房星瑞不管如何推理都想不明白,更不知道狼狈为奸做下大案的目的性是什么,难道是巧合了?表面看是巧合的,但推理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连贯性,感觉其中有猫腻,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还确实难倒了“三才人”房星瑞。 房星瑞心想,“如果大胆的假设,狼狈为奸是故意而为之,那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呢……之前谣传说清河郡王和狼狈为奸私下有交往,既然有交往那为何要袭击郡王爷呢,不但伤了郡王爷,而且还杀了那么多人……又不像是做给人看的,从现场看和调查信息上分析也不像自导自演的双簧……”房星瑞一边低头想问题,一边用手轻轻的拍着头,越想越糊涂了。 第81章 疑虑消除 孙坤看见房星瑞如此入神地想问题,也不好打扰,也就悄悄地离开了。 冥思苦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先找证据才行,清河郡王爷被袭击事件是大事件,不可大意,房星瑞把所有人员全部派出去查找狼狈为奸去了,之前暗中调查清河郡王之事只好暂时搁浅。 没想到郡王妃的目的达到了。 如果郡王妃知道房星瑞放弃暗中调查郡王爷,肯定说不出的高兴,甚至开怀大笑。 房星瑞想着想着,就有门子前来报告:“大人,安公公来了。” 房星瑞回过神,顿了一下,慌忙说道:“安公公来了,快快有请,快快有请!”慌忙上前迎接。 “哈哈哈……开国公,哈哈哈……洒家奉陛下之命前来宣旨的,赶快接旨吧!”安仕全笑着走近说道。 房星瑞听说安仕全是来宣旨的,慌忙跪在地上大声接旨。 “臣接旨。” “奉陛下口谕,宣刑部尚书开国公房星瑞即刻进宫面圣,钦此!” 房星瑞跪地谢恩后起身,慌忙吩咐下人准备上好的龙井茶招待安仕全。安仕全虽然只是一个公公,可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故不敢怠慢,房星瑞也是明白这点道理的。 “安公公,辛苦了,请后堂歇息喝茶。”房星瑞诚恳地邀请。 “不啦,洒家还要回去复旨,陛下还等着呢!”安仕全尖声尖气地笑着说道。 “嗯,也好,下官送送您。”房星瑞非常客气。 “好啦,房大人您留步,还是抓紧时间进宫面圣吧。不要陛下等久了!”安仕全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说道:“房大人,洒家多嘴,您还是自己准备下……清河郡王爷被袭之事,陛下甚是震怒……”其实是安仕全在提醒房星瑞,进宫要小心了,皇帝都发脾气了,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谢谢安公公提醒,下官明了明了。”房星瑞十分感激涕零。 “哈哈哈,洒家可什么都没有说哈,何来的感谢啊,房大人您真是客气啊,哈哈哈……”安仕全十分狡猾,把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 “是是是,公公说的甚是,什么都没有说,哈哈哈……您抬脚小心走好!”房星瑞把安仕全送到门口,心中甚是感激。 安仕全宣旨走后,房星瑞整理了下衣衫对下人说道:“准备马车,进宫面圣。” 下人们马上去准备马车去了。在去皇宫的一路上,房星瑞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不知道皇帝要如何责罚自己,心中甚是没有底。该来的都会来,大不了挂印回家种田去,只是当值一天一定要做到忠君爱民尽职尽责。 房星瑞进入华景殿后,看见皇帝南宫客坐在龙椅上正在埋头批阅奏章。而大堂中间站着大理寺的桑桂怀,明镜台的王怀国。 很明显桑桂怀和王怀国先于房星瑞进宫。 王怀国和桑桂怀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大殿内气氛十分紧张。很明显能看见桑桂怀和王怀国有点瑟瑟发抖,桑桂怀和王怀国都是奸臣,最大的本领是能察言观色,既然他们都非常的惧怕那说明皇帝真的生气了。 房星瑞一看情况不妙,也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不说话等着皇帝。 突然皇帝南宫客扬起其奏折重重地甩地上并大声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川西刺史张耀庭真把朕当摇钱树了,又要两百万两白银,说什么连年旱灾百姓都食不果腹了,真是岂有此理,不是刚刚拨了三十万两的嘛……” 皇帝甩奏折的时候没有注意把旁边的茶杯也打翻了,发出的声响吓得桑桂怀和王怀国一震,慌忙跪倒在地上。房星瑞看见皇帝生气了也跪倒在地上等候皇帝的斥责。而安仕全看见茶杯被打翻,赶忙上前收拾,也吓得战战兢兢。 “嗯嗯,都来啦,都说吧,怎么回事情?”皇帝南宫客抬头看着三位大人,心中极度不悦。 桑桂怀和王怀国相互看了看都不说话,房星瑞也在那里甚是尴尬地胆战心惊,不知道怎么回答皇帝。 “怎么都不说话,朕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啊,一个狼狈为奸都抓不住,搞的京畿之地鸡犬不宁怨声载道。”皇帝南宫客确实有点生气地斥责了三人。 桑桂怀和王怀国听见皇帝如此说,慌忙把头压得更低,简直就是趴在地上一样。这个时候安仕全站在皇帝身边跟房星瑞使眼色,希望房星瑞小心说话。 “陛下,臣有罪,没有保护好郡王爷,让郡王爷受伤受惊吓了,臣有罪……直到现在狼狈为奸的二贼人还没有捉拿归案,还请陛下降罪……”房星瑞胆战心惊结结巴巴的启奏道。 “你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朝廷命官,最近办的事一塌糊涂,没有一件让朕省心的。难道狼狈为奸能上天入地,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朕看你们都老了,要不挂印回家种田去吧。”皇帝极不高兴地斥责三人,然后又说道:“这次开国公要负主要责任,你身为刑部尚书,三人巡防营是瞻亲王节制,但是你们相互之间没有沟通好,给狼狈为奸有空子可以钻,还有防营干和明镜台是干什么的,是负责京畿之地治安的,你们领导无方,不然怎么会抓个狼狈为奸就那么难呢!” “陛下,狼狈为奸贼人非常的狡猾,而且还武功超群,一般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神出鬼没的,我们的兵士无从查找其下落,都是老臣的错,望陛下降罪。”房星瑞请罪道。 “降罪降罪,一天就只是知道降罪,不知道做事了吗,一个王爷车队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遭遇袭击,还伤亡那么多人,你们看怎么办吧,现在搞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了,朕甚是生气。”皇帝南宫客确实言之有理,也难怪他会恼怒。 “陛下,臣有话要说。”桑桂怀请求道。 “说吧说吧,你难道还有良策不成……好啦,都不要跪着了,都起来说话吧,搞得朕有点不仁义似太苛责一样是似的。” 三位大臣听见皇帝陛下让自己起身不用跪着说话,谢恩后起身,但站立还是恭恭敬敬的,如履薄冰。 “陛下,臣以为应该严惩房大人和瞻亲王……关入大牢治罪。房大人身为刑部尚书,瞻亲王节制巡防营,有渎职失职之嫌疑,一个小小的贼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呢,还闹的满京城人心惶惶,都是房大人的错误造成的,所以应当撤销其一切职务,下狱治罪。”王怀国振振有词地启奏。 “那依你要如何才能抓住狼狈为奸呢!”皇帝陛下南宫客答非所问。 “陛下,应当把负责京城治安的巡防营指挥权交由臣节制,让巡防营和明镜台无缝对接,力往一处使,方可改变京畿治安……房大人和瞻亲王在捉拿狼狈为奸这件事情上有放水流舟之意,不然一个小小的狼狈为奸为何迟迟不归案啊……臣保证只要臣指挥巡防营一定能抓住狼狈为奸,如果抓不到甘愿上请陛下发落……”王怀国胸有成竹地说道。 王怀国是清河亲王的亲信,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一直想把巡防营的指挥权拿到手,所以想借机削弱房星瑞和瞻亲王的势力增大自己势力。如此一来的话,就打破了朝廷的平衡,清河亲王就控制了京城,控制了京城也就控制了朝廷。 “陛下,老臣没有放水流舟,确实是狼狈为奸实在太狡猾了,多次捉拿都逃脱了。望陛下明鉴,还有臣觉得这件事情跟瞻亲王没有任何干系,王大人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狼狈为奸的犯案,跟瞻亲王何干!” “陛下,臣反对王大人意见,巡防营切不可交由其节制,如果明镜台和巡防营统一指挥,也不能一个人节制,如果京畿重地没有相互制衡,必将生乱,同心协力之下并不一定就一定能拿下狼狈为奸,望陛下三思。”桑桂怀慌忙反对王怀国的提议。 “你们都说得有理,可问题是办不好事情有何用啊?朕决定罢免瞻亲王对巡防营的节制,转交给廉义伯吴世雄指挥比较妥当,希望廉义伯卿不辜负朕所望,尽早把狼狈为奸捉拿归案。” 皇帝陛下南宫客经过思考,最后下了决心,只是吴世雄节制跟瞻亲王节制是换汤不换药,因为吴世雄就是瞻亲王的死党。 王怀国眼看争取巡防营是没有希望了,只好放弃,白白便宜了吴世雄,如此吴世雄不但兵部的侍郎,还节制巡防营。 本来南宫幻出事之后,兵部之事就交由瞻亲王节制,加上侍郎是吴世雄,现在巡防营依然是自己人,等于以一点没有损失。 “陛下圣明!”桑桂怀、王怀国和房星瑞三人齐声高呼,表示对皇帝英明决策的敬佩与赞同之情。 然而,只有王怀国内心并非如此想法。他未能如愿获得巡防营的控制权,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但在皇帝面前却又不敢轻易流露出来,只能暗自吞下这口苦水。 这时,皇帝突然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之前不是有人说狼狈为奸和清河郡王有私交吗?对此事你们有何看法?” 王怀国闻言,急忙回应道:“陛下,关于清河郡王与狼狈为奸有所勾结之事纯粹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可言。这显然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蓄意捏造的谣言,企图诬陷清河郡王。还望陛下切勿轻信此类不实之言。” 皇帝微微皱眉,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桑桂怀身上。 桑桂怀毫不畏惧,直言道:“陛下,究竟有无勾结,单凭此次事件难以界定其性质。我们不能仅仅看到表象就妄下定论,不过依微臣之见,宁可相信其存在,也绝不可掉以轻心。”他的话语针锋相对,似乎并不惧怕得罪任何人。 房星瑞则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皇帝见状,点名让他发表意见。 房星瑞拱手一礼,缓缓说道:“陛下,微臣认为此事尚需进一步调查核实。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不宜轻易断言。同时,也应警惕那些恶意造谣生事者,以免被他们误导。”说完,他便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桑大人,不可血口喷人,说话要讲证据的,不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的。”王怀国辩解道。 “我怎么血口喷人了,到底有没有你心中明白。”桑桂怀还是坚持其有的说道。 “我怎么明白了,我怎么知道啊,怎么又和我有关系,桑大人不可胡说啊,在陛下面前说话慎重,不要像个三岁孩童一样说话不负责任!”王怀国有点生气地回怼道。 “好啦好啦,总是喋喋不休的争论,能不能不要窝里斗,都去把狼狈为奸给朕抓回来,真是岂有此理!”皇帝责备的道。 皇帝明显反感王怀国和桑桂怀之间的朋党之争,可房星瑞站在那甚是尴尬。 房星瑞他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不管做那行工作,只要认真办差不愧于心就行。但是桑桂怀和王怀国不一样的。他们是朋党,当然要为自己的利益集团争取更多的利益。 “房爱卿,对此事你有何看法?”皇帝转头询问。实际上,这位皇帝患有强迫症,总是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来说服自己,期望“狼狈为奸”并未真正与清河郡王勾结。然而,这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罢了。 “启禀陛下,在缺乏确凿证据的前提下,微臣实在难以妄下定论。依目前状况来看,清河郡王与‘狼狈为奸’有所牵连的说法并不成立,且并无实质证据支持。微臣认为应当消除这些疑虑,还清河郡王一个清白......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尚需待微臣深入调查,方能水落石出。”房星瑞谨慎地回答道。 “如此甚好!既然连房爱卿都说是子虚乌有之事,那必定就是毫无根据的谣言了。朕这下便可安心了。不过,抓捕‘狼狈为奸’一事仍须你们三位大臣与吴世雄共同努力,紧密协作,团结一致,争取早日给百姓一个交代,万不可敷衍塞责。”皇帝嘱咐道。 “遵命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微臣等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望。”桑桂怀、王怀国以及房星瑞齐声应诺,表示将竭诚尽力。 第82章 釜底抽薪 “那好吧,朕一直相信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大家协力齐心万众一心,家国才能泰安,一旦人心涣散,家国灭亡也就不远了,一定要吸取西蜀国李霸天的教训……朕希望自己创下的伟业传千秋万代……当然也要依附各位爱卿的共同努力,这点朕心中是明了的……” 皇帝好一阵语重心长的教训各位,作为人臣只好弯腰垂听唯唯诺诺的。胆敢反驳顶撞皇帝陛下的大臣有几何呢,再说南宫客说的也有道理,要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更何况是掌握生杀大权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呢。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臣等定当鞠躬尽瘁为我夏邑王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房星瑞、桑桂怀和王怀国都异口同声地保证道。 “嗯嗯嗯,甚好,朕也乏了,都退下吧,各干各的事去,但要切记切忌朕说的话,哦,还有,凡是三品以上大臣和皇亲国戚都要加强其安全护卫之责,这件事情就交给吴世雄去负责吧……朕希望你他能带好巡防营,让京城治安改变现状,如果三个月内做不到的话,就挂印吧,到时候就不要说朕没有给他机会……好啦,都去吧去吧!”皇帝南宫客看上去确实心力交瘁疲惫不堪,连挥手示意让房星瑞等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臣等定当不负陛下重望,臣等告退。” 房星瑞、桑桂怀和王怀国三位大臣都告别了皇帝,各自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这次召见,桑桂怀希望借机扳倒房星瑞却最终失望而归,而王怀国想争取巡防营的节制权也旁落他人。总的说来阴错阳差的瞻亲王之朋党集团却成了最大的赢家。可清河郡王爷虽然漂白了自己,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自然也就算不上赢家了。 王怀国刚到自己的府邸就马上换上便装,改乘马车为坐轿子,遮遮掩掩的就去清河郡王爷府。 王怀国去郡王爷府的一路上总是惶惶不安忐忑不安,生怕郡王爷爷因为巡防营的节制权旁落而发火。其实王怀国已经努力了,最终是否确定巡防营节制权的是皇帝,王怀国也是无奈的。 王怀国去郡王爷府需要穿过几条街道,为了避人耳目,总是绕道而走,但清河郡王爷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想尽早知道皇帝召见王怀国的具体情况,同时还有对狼狈为奸突然背叛自己也十分恼火。 “真是岂有此理,本王早就说过狼狈为奸是不可靠的,一个反复无常朝三暮四二三其节之人,背叛自己主子的人怎么可以信任,你就是不相信,现在可好了,你看本王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清河郡王爷怒无可遏的抱怨道,还有几分对郡王妃不满。 “王爷息怒,息怒,实际情况不是王爷想象的那样,今天这一出完全是我事先安排的,你错怪狼狈为奸了,之前不是说好的嘛,要借狼狈为奸之手洗白我们自己,打消大家怀疑我们和狼狈为奸有交往之事,您怎么忘啦啊!”郡王妃解释道。 “哦,对对对,本王怎么把这一茬都忘了呢,本王还当真了,真是气晕了……你是讲过这件事情,是本王忘了。但是为什么要伤本王啊,杀几个下人就可以了嘛,当时的情况真的吓坏了本王……”郡王爷爷还是有点不满。 郡王妃走近郡王爷,轻轻地捶着郡王爷的肩膀微笑着。“王爷,您认为那些怀疑我们的大臣那么好糊弄啊,特别是房星瑞和唐弼章,如果不演的逼真一点,不是就露破绽了嘛,如此的话不但不能洗白自己,反而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为了保证真实性,我当时没有把具体计划详细告诉您,就是怕被人看出是一出自导自演的假戏……您就不要生气了,但确实狼狈为奸下手重了点,到时候待我好好教训下,再让狼狈为奸给您当面陪个不是,好不好啊,王爷您就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嘛。”郡王妃居然撒起娇来嗲声嗲气的。 “哈哈哈,本王虽然受了点伤,但也值得,如此肯定能获得众多大臣的同情,说不定很多大臣还会倒戈于我们,我们的势力必将壮大,哈哈哈……哈哈哈……哎哟……还有点疼啊,哎哟……”郡王爷爷因为高兴,肢体动作大了点,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便呻吟起来。 “这就对了嘛,凡是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相信有天王爷能大事可成的”郡王妃拍起了马屁,讨好起自己的丈夫清河亲王来。 “甚好,还是我的王妃聪明啊,哈哈哈……”郡王爷也笑着说,还用左手轻轻地捏了下郡王妃红扑扑的脸颊。“只不过王怀国进宫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送个消息过来呢!” “王爷,您不用如此着急,该来的自然会来,躲都躲不过,我们要沉得住气才行,这次计划天衣无缝,应该可以瞒天过海,您就放心吧!”郡王妃躺在郡王爷怀里深情地说,还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郡王爷受伤的右手。 但郡王爷依然坐立不安十分焦躁。“爱妃啊,话是可以这么说,可本王还是静不下来啊,你想想,万一我们失策了怎么办,那不是成了朝廷上下的笑柄嘛,特别是父皇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绝不能出半点纰漏!”郡王爷爷心中忧虑,然后起身在书房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王爷您多虑了,深呼吸,静心等待吧!”郡王妃还用手在郡王爷的胸前轻轻的比划着。 “好吧。听你的。”郡王爷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突然郡王妃也站起,若有所思道:“这事怎么忘了,王爷,那几个被杀了的人怎么处理啊?我们要做出很伤心才是,不可表露出无所谓的样子,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对对对,还真把这个忘了,给那几个丫鬟家里多送点银子过去安抚一下,至于那个老何嘛也给其家里送点银两吧,要当一场意外处理,如果不闻不问的话会引起怀疑的。” 郡王爷不卑不亢地说道,好像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对郡王爷而言视如草芥,大不了就是一点银子就了事,但郡王爷和郡王妃却不懂得,生命只有一次,生命高于一切的道理。 如果是南宫幻的话,会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因为南宫幻把百姓视如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所以在朝廷上下才有贤王的称号,再者南宫幻也不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的,因为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去处理,王爷就不要费心了。”郡王妃笑笑说,对死者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有几分戏谑。 正当郡王爷和郡王妃在书房谈得起劲的时候,郡王妃的丫鬟亚宁在门外轻轻的敲敲门报告道:“王妃,王怀国王大人在外求见。” 郡王爷一听王怀国来了,慌忙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亚宁“哦”了一声就退下了,不一会儿王怀国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王怀国毕恭毕敬地参拜倒地 郡王爷走近王怀国连忙用左手去拉起道:“免了,快说说什么情况,父皇是什么反应?” “王爷,你的伤势无大碍吧!”王怀国答非所问关心地反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本王并无大碍,快说说宫里的情况,本王甚是着急啊!” 王怀国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并抱拳认错道:“王爷,属下无能,还请您降罪。” “什么情况,怎么还降罪了呀,怎么回事情啊,不要弄那些繁缛礼节了,快说吧!”郡王爷十分着急,站在一旁的郡王妃一听王怀国的口气,浑身直打冷颤,额头上立马豆粒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什么情况,说清楚啊,不要吓唬我啊!你快说啊”郡王妃也着急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王爷王妃你们放心,一切如事先预计的那样,只不过没有把巡防营的节制权争取到手,被吴世雄那老小子夺取去了。”王怀国解释道。 “那还有呢,父皇还怀疑本王跟狼狈为奸有交往的吗?”郡王爷继续问道。 “王爷,您不要着急,属下慢慢地给您说。具体情况是这样的,陛下是相信狼狈为奸袭击了您,消除了我们与狼狈为奸私下合作的事!”王怀国咽了口口水,继续气喘吁吁道。“不但陛下相信了连房星瑞也相信了,可桑桂怀那老小子还是有些怀疑,您就放心吧,只是可惜巡防营的节制权我们失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巡防营的节制权暂时就让给他们吧,只要父皇相信了本王就好,其他大多数大臣相信了就更好了,关于桑桂怀信不信不打紧,仅凭瞻亲王的几个亲信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关键是父皇的态度。”郡王爷和郡王妃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然后郡王爷继续道:“这次你辛苦,虽然失去了巡防营,但我们总的来说还是做到了瞒天过海,不然我们真的会非常的被动,现在看来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上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功劳最大的是王妃了,本王会好好赏赐你的,哈哈哈……哈哈哈……。”郡王爷高兴地说道。 “王爷,那我们现在下一步怎么走啊!”王怀国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嘛你就不要管了,王妃会有周详的计划,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但回去的路上要避开那些耳目知道吗,不然朝堂上大家又会说你向本王告密,切记切记哈。”郡王爷嘱咐道。 “王爷您放心,属下知道的,属下会甩掉那些尾巴,属下任务完成了,那就先回去了。”王怀国保证道 “好好好,去吧。”郡王爷开心地说。王怀国走后,郡王爷居然在书房转着圈大笑,十分开心,而郡王妃也跟着跳起来,二人夫唱妇随的甚是谐和。 要说到清河郡王爷遭遇袭击之事,不但皇帝大臣们很震惊,就连京城的老百姓们也很震惊。不过还好清河郡王爷终于洗脱了自己的“冤屈”。只是这个所谓的“冤屈”而是真实存在的,不明真相地人当然会同情清河郡王的了。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都非常担忧。 对于贵妃娘娘而言,清河郡王爷和自己虽然不算亲近,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血肉,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芊月公主也是不明真相,心里还一直担心起郡王爷来,还特意从长乐宫去万福宫安慰贵妃娘娘。要说安慰的话,其实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都需要人安慰的。她们共同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芊月公主现在都瘦骨嶙峋了,经常一天不说一句话不喝一口水,一发呆就是一整天。爱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东西,也是最让人痛苦的东西。只要你一旦跨入了爱的泥潭,要想净身而出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了。 芊月公主十分思念南宫幻,也经常把思念寄托在诗词和写信里,还时不时地把南宫幻送给自己的定情物——笛子和琥珀拿出来看,情到深处的时候总是把琥珀放在鼻下闻闻其独特的香味,吹吹一曲伤心的曲子。 不管任何情况下,芊月公主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南宫幻写信或者写诗,可痛苦的是无从寄出,因为芊月公主根本不知道南宫幻身在何处。自从南宫幻被狼狈为奸掳走之后就音信全无,更不知道是生是死。 第83章 巫蛊 正如此,芊月公主经常哭红眼睛和做噩梦或者歇斯底里地发火,就连丫鬟雨柔和舒璎有时候都没有办法,安慰劝慰的话都无用,只有等芊月公主闹够了实在太累了,便会自己躺下睡觉,可是又经常一睡就是一两天不醒。 贵妃娘娘也知道芊月公主思念南宫幻,也十分心疼爱公主,还曾派太医过来看过,吃过一些药但一直没有起色。其实就算用尽天下药石,也难解芊月公主之相思,心病还要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南宫幻始终毫无消息。 不可坐以待毙,芊月公主多次下令安仕全派人外出寻找,可寻找回来的人总是说毫无音讯,所以芊月公主的脾气也越来越坏,经常大骂舒璎和雨柔而出气。 但这一切南宫幻却一无所知,如果南宫幻知道芊月公主如此思念自己的话肯定会被感动的。有情人要想终成眷属,是要经历太多磨难的,公主思念南宫幻,而南宫幻一样思念公主的,只是南宫幻的思念是放在心中的,不表露出来而已。 话说回来,狼狈为奸袭击郡王爷府之事件,凡是受伤的人也获得了郡王妃的赏赐,所以全府上下对郡王妃是感恩戴德的,自然也少不了下人在郡王妃面前说郡王妃长得漂亮什么的,只是那些话基本都是拍马屁的。 也不完全是下人在拍马屁,郡王妃也算得上相貌姣好之女子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因为心情大好,郡王爷居然不顾自己受伤在身,当天晚上还和郡王妃多次行周公之礼,可乐坏了郡王妃,但是郡王爷却是在拿生命寻欢作乐,此不可鼓励也。 第二天郡王妃依旧很早就起了床,也是第二次亲自下厨房给郡王爷熬了滋补粥,但在用材上都十分讲究的,全都是上好的黑豆、黑米、黑芝麻、百合、薏米、核桃、红糖和枸杞,但还违规的悄悄地加了淫羊藿等壮阳的药材。 郡王爷确实需要补肾,最近一直专宠郡王妃一人,每天晚上都是无数次的媾和,所以郡王妃是担心郡王爷的身体才特意熬粥给郡王爷补补的。 在郡王妃的坚持下,郡王爷在上朝之前用了些少许滋补粥,本来郡王爷就不饿的,都是郡王妃的一再请求下,也为了不剥郡王妃的面子,所以郡王爷也就勉强吃了一点点表示一下而已。 郡王爷上朝后还是寅时,离天亮还尚早,而郡王妃却此时不去小憩反而开始忙碌着自己的阴谋诡计。 当郡王妃刚把郡王爷送出门,慌忙转身就对亚宁说:“亚宁,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回禀郡王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次一定能把皇后拉下马,让她永世都翻不了身,到时候皇帝一定会废了她的,嘻嘻嘻嘻……”亚宁喜露于言表。 “也不可大意,这次要一举成功,如果达到效果了凡是这次参与的人重重有赏。”郡王妃皮笑肉不笑的边说边点点头,还“哼哼”了几声,有点轻敌之意。 “郡王妃,宫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您的命令了,然后就可以开始行动了。”亚宁说道。 “好,传消息去,现在可以行动了,但要做得干净漂亮。”郡王妃命令道。 “尊命,那我现在马上传消息去。”亚宁奸笑道,然后就出了郡王爷府。 天都还没有亮,能有什么好事呢,肯定也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佳丽三千的后宫啊,自然就要发生很多离奇的事情了。 当厄运即将降临的时候,而椒房殿的皇后却还在睡梦中,突然一个黑影趁天还没有表明,悄悄地从窗户爬进了皇后的寝宫,而此时的皇后却还在迷迷糊糊中做着美梦。 皇后经常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儿子瞻亲王做了皇帝,而自己做了皇太后,几十年如履薄冰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自然是高兴的了。 皇后睡觉有个习惯,必须要把所有的灯都要熄灭了才能睡着,不然会失眠的,所以椒房殿内还是一片漆黑,悄悄混入的黑影进去后,因为看不清殿内的情况,一不小心还碰倒了东西发出了声响,而皇后却只是翻了个身继续迷迷糊糊地做着自己的美梦。 不一会儿,那个黑影又从窗户爬了出来,匆匆忙忙的消失在恢宏的椒房殿墙角处。人在做天在看,当黑影人自觉自己做的鬼神不知的时候,还真碰上鬼了。 黑影人在潜入皇后寝宫之前,一直徘徊在椒房殿附近,可巧的是皇后的贴身丫鬟婉儿因为晚上吃坏了肚子,正如厕回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婉儿马上就警觉起来,悄悄地跟在黑衣人的身后看个究竟。 让婉儿没有想到的是黑影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潜入皇后的寝宫。既然是悄悄地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事关重大不可不防的,待黑影人离开后,婉儿马上就进入皇后的寝宫叫醒了正在做梦的皇后,把情况说了个明白。皇后一听晚上居然有人潜入自己的寝宫,当场就吓得瘫痪在床上坐立不起。 “皇后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要不要派人告诉皇上。”婉儿问皇后道。 “不可不可,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到时候怎么说啊,还有就是没有搞清楚贼人的真实目的,更不能声张,万一有人污蔑本宫,说本宫与外界男子有往来,那岂不是百口莫辩了嘛。”皇后娘娘胆战心惊地道,额头都渗出了颗颗汗珠。 “皇后娘娘,你怎么知道那贼人是男人啊?”婉儿无知地问道。 “本宫什么时候说是男子了啊,本宫是说怕别人污蔑本宫而如此说,那样的话陛下肯定不会饶了本宫的,所以切记不可外说知道不。”皇后娘娘再三嘱咐道。 “嗯嗯,奴婢明白,可是皇后娘娘,难道那个贼人是来刺杀娘娘您的啊!”婉儿十分害怕,还后退了一步,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嘴上轻轻的咬起来,明显就是心里十分紧张的缘故。 “不会,应该不会的,如果真是刺杀本宫的话本来可以动手的啊,但问题是没有动本宫,那说明还有其他目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皇后娘娘非常地疑惑,坐在床沿上冥思苦想起来。 “哦,明白了皇后娘娘,肯定是来偷东西的。”婉儿豁然开朗起来。。 “对对对,肯定是来偷东西的,你找找看有没有东西不见了,找找看。”皇后赞同道。 皇后寝宫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就是一把香檀木太师椅都够买百顷良田,那更不要说那些金银珠宝和服饰等等奢侈品了。 为了找到贼人潜入的原因,皇后和婉儿都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但发现什么都没有丢啊,这下可让皇后糊涂了,更不明白贼人潜入到底是什么目的。 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什么东西被盗,正当婉儿都感觉奇怪的时候,婉儿却在一个柜子的抽屉里发现一个怪异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惊讶道:“皇后娘娘,您看这是什么啊,都没有见过的怪怪的。” “什么,拿过来本宫看看。”皇后吩咐道。 婉儿就把那个怪异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皇后,皇后一看是个小人布偶。布偶小人是用一块白布而缝的,里面装的都是棉花,还在小人头上画了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和头发,还有一根长长的针扎在眼睛正中,从外观上看甚是可爱。 皇后开始还不觉好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小人,可当把布偶翻过来一看背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正写着皇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瞬间皇后一下子倒在地上大汗淋漓,浑身颤抖,怛然失色,魂飞魄散,惊恐万分。 婉儿看见皇后如此紧张慌忙上前去搀扶皇后并大声地呼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啦。”皇后听见婉儿喊人,慌忙用颤抖的手去捂婉儿的嘴,让婉儿不要叫人。最后婉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皇后搀扶到床边坐下。 “婉儿,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你知道那是什么嘛,那是巫术,诅咒人用的,真是太阴险了,居然有人下套陷害本宫,如果被陛下我们用巫蛊诅咒他,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啊,真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皇后娘娘颤抖着声音说,仍然心有余悸不知所措。 “啊,如此严重啊,那奴婢马上拿出去扔了,不要给皇后娘娘带来灾难就好。”婉儿拿着布偶正转身要走却被皇后阻拦了。“说明这件事情是有人预谋的,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万一有人去陛下那里告密被搜查出来的话,我们就真的百口莫辩了!诅咒陛下那是死罪,大逆不道之罪,是要灭九族的知道吗!” “对对对,娘娘说的对,找找看还有没有。”婉儿慌忙地在椒房殿又找了一遍,但没有新的发现。如此一折腾,天慢慢地就亮明了。 “婉儿,你过来,既然是有人想栽赃,那就顺水推舟吧,万一有人告密了,只要搜查不到什么,也没有什么大碍的。”皇后若有所思。“纵观后宫对本宫不满的人也就贵妃和芊月公主了,肯定是对本宫处罚她们禁足而不满报复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怪本宫不顾情面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皇后娘娘咬牙切齿。 “皇后娘娘,奴婢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婉儿试探性地说道。 “你就说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绕什么弯子嘛,有话就快说。”皇后娘娘着急道。 “皇后,不如这样……”婉儿走近皇后在耳边唧唧咕咕地说了好半天,皇后一边听一边点头甚是满意的样子。 “嗯嗯嗯,此办法甚好,这个就交给你去办吧,但一定要办妥切不可留下话柄。”皇后娘娘嘱咐道。 “娘娘您放心吧,奴婢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一定会让娘娘满意的,当然了也会让她们非常满意,嘻嘻嘻……嘻嘻嘻……”诡计多端的婉儿开心地笑了,说话还有几分讽刺和诡异。 第84章 背影 “好......好......好......”,皇后娘娘咬牙切齿地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本宫一定要把这份巫蛊大礼送还给她,让她知道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娘娘在寝宫之中不停地走来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慌乱,而脸上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她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露出得意之色。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皇后娘娘终于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对身边的婉儿说道:“婉儿,去办吧,但切记要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说完这句话,皇后娘娘缓缓地坐在了床榻之上,开始想象那个令她期待已久的动人时刻将会如何降临。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手被自己击败后的惨状,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然而,婉儿却显得十分冷静和理智。她轻声劝道:“娘娘,您不必如此心急。此时正值用早膳的时候,不如先填饱肚子,再去筹划此事。况且此行毕竟存在风险,待吃完早膳之后,我们再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动手,这样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婉儿的话语犹如一股清泉,让皇后娘娘原本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婉儿的提议:“也罢,既然时间尚早,那就先去传膳吧!” “遵命,娘娘!” 婉儿开心地道。说完后就让伺候洗漱的宫女进寝宫帮皇后娘娘洗漱,洗漱罢了,婉儿就高高兴兴去殿中省尚食局传膳去了。 椒房殿中省尚食局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完毕,只等皇后娘娘的一声命令便可上菜肴。 只听见殿中省尚食局的御厨高喊道:“拨食!”,随即十几位身穿紫色的宫女右手托着用黄色的绣龙布罩着的食盒,左手拿一条红罗绣的手巾,按照先后顺序步态轻盈的缓缓地来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将食盒摆放在膳桌上,随即婉儿用早就用准备好了的银针一一测试菜肴是否有毒,再让一个小太监上前“尝膳”,确定无误后皇后娘娘方可用膳。 几十道佳肴是非常丰富,菜肴以鹿尾、鹿舌、鹿筋、熊、野猪、野鸭、虎骨、鹅、腊猪、咸鱼、鲟鳇鱼、鲈鱼、栾色鱼、乳酒、乳油、燕窝、鱼翅、海参等和时令蔬菜为主,以山珍海鲜、奇瓜异果等为辅。御厨们为了讨好皇后娘娘,绞尽脑汁的把各色菜品摆放成龙、凤、蝴蝶、花卉等各种吉祥的图案,或拼成“福”、“寿”、“万年”、“如意”、“祥和”等字样,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满目琳琅,简直就是饕餮盛宴。 皇后娘娘有个习惯,人多的时候吃咽不下,所以待殿中省尚食局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下后,皇后娘娘方开始用膳。 伺候皇后娘娘用膳的只能是婉儿,如果换着其他人,皇后娘娘总是感觉没有安全感,这也是皇后娘娘多年来养成的特殊习惯,有时候和皇帝一起用御膳都要婉儿伺候着,不然根本吞咽不下任何食物。 因为心情大好,皇后娘娘比以前的胃口要好,基本上一百零八道菜品佳肴都尝遍了。因为婉儿伺候贴心有功劳,皇后娘娘大方地道:“婉儿,本宫吃罢差不多,今天开心破例让你也尝尝鲜如何?” 婉儿一听皇后娘娘要赏赐自己佳肴,不但非常的惊讶还很震惊,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慌忙下跪谢恩道:“谢娘娘赐食,奴婢不敢,只要娘娘喜欢就多吃点,您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了。” “让你坐下吃就吃,哪有那么多规矩,现在也没有外人在,坐下吧。”皇后娘娘有点嫌婉儿不识抬举,不按照自己的懿旨去做,心中小小的不悦。 “是,娘娘,奴婢遵命。” 婉儿战战兢兢地坐下,连拿玉筷的手都有点颤抖。皇后娘娘是特许了的,但也不可真的狼吞虎咽,做做样子即可,这些道理婉儿是明了的,因为在皇宫,规矩繁多等级森严,切不可越了规矩。 宫女婉儿夹了几玉筷面前的菜品慌忙放下玉筷便说自己吃好了。皇后娘娘本就是个高高在上之人,哪里会去考虑一个宫女是否吃真假饱了,能赐食就已经是万恩了。 皇后娘娘一个人就要准备那么多佳肴,根本吃不完大多数是浪费,民以食为天,天下有多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真是有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皇后娘娘用餐过后,就斜躺靠在坐床沿上小歇会儿。晚上本来就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一晚上总是做梦,根本没有深度睡眠,再加上黑影人一闹腾,皇后娘娘很早就起床了,确实有点乏了,想躺下小歇一下。 皇后娘娘是可以休息的,但婉儿不行,也没有那样的命,需要处理各种事。一旦办不好事差事,也许连小命都会没有的,哪还敢怠慢!所以在后宫,皇后娘娘要想弄死一个人,跟捏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自古皇家都是掌握着天下百姓之生杀大权,草菅人命现象也是常事。 婉儿处理好皇后寝宫里的差事后,急急忙忙就出了椒房殿。椒房殿离万福宫还是有些路程,要穿越几个亭台楼阁走廊,转几个弯再沿着荷花池径直到尽头便是万福宫了。 婉儿来到万福宫门前,干咳嗽了几声故意引起万福宫的宫女们注意,万福宫宫女们看见皇后娘娘的心腹婉儿来了,慌忙上前讨好。“婉儿姑娘,您来啦,有事要吩咐奴婢吗?” “快去,我要见你们的贵妃娘娘。”婉儿极不礼貌地大声呵斥,根本没有把贵妃娘娘的宫女们看在眼里。 俗话说,打钩还要看主人的呢,而婉儿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简直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婉儿姑娘,贵妃娘娘正在用早膳,你稍等会待奴婢去禀报!”万福宫门子讨好道。 “皇后娘娘懿旨,你们胆敢怠慢,去……快去通报……还不快去禀报!”婉儿狐假虎威道,一句皇后娘娘懿旨就镇住了万福宫的宫女,一个灵巧的宫女听后慌忙进门去禀报。 宫女慌忙进入万福宫,来到贵妃娘娘身边细声细气的禀报,一直低头,还不敢正眼看贵妃娘娘。“娘娘,皇后娘娘的侍女婉儿在外面求见,您看上是让进还是不让进!”。 贵妃娘娘正在用早膳,听见宫女禀报椒房殿的婉儿求见,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玉筷,顿了顿道:“她来干什么,今天又不是请安的时辰,来为何事?”贵妃娘娘自言自语,心中担忧不知道又将发生什么事。 “回禀娘娘,奴婢不知,但是看上去来者不善……是让进还是不让进?”宫女战战兢兢,生怕惹贵妃娘娘生气。 其实贵妃娘娘非常的随和平易近人,只是宫里的规矩太多,就算主子再好也要按照规矩行事,切不可莽撞乱了规矩。 “哦,让她进来吧!也不知道什么事一大早来,一天火急火燎的不让人安心啊!”贵妃娘娘看着宫女道,然后离开餐桌走到正中的坐椅上坐下。 贵妃娘娘刚刚坐下,婉儿就大声笑呵呵不见其人便闻其声地闯了进来。本来婉儿本只是个宫女,见到贵妃娘娘应当跪下三拜九叩行大礼的,可婉儿硬是挺直了腰板振振有词,用命令的口吻地道:“皇后娘娘懿旨,传贵妃娘娘去椒房殿说话。” 贵妃娘娘知道婉儿有点仗势欺人,贵妃娘娘一向宽容,根本就不计较婉儿是否行礼,而站在一旁的太监未名有点不乐意了,于是大声地怒斥道:“婉儿,你大胆,见了贵妃娘娘居然不行拜,简直是胆大包天……待贵妃娘娘告知皇上你看怎么处罚你……”未名有点气愤,真是讨厌婉儿的傲慢和无礼。 婉儿听见未名数落自己的不是,有点不悦正要回怼的时候,贵妃娘娘抢话道:“免了,不要那些繁缛礼节了,请婉儿姑娘回去禀报皇后,臣妾马上就到。”婉儿恶狠狠地看着未名,“哼哼“了两声,转身大摇大摆视若无物般走出了万福宫。纵然万福宫熊氏贵为贵妃娘娘,可在皇后面前一样是臣妾,皇后正宫娘娘召见切不敢怠慢。 “娘娘,奴才意见还是假借身体欠安不去为好,又不知道皇后耍什么花招。还有那个婉儿太嚣张了,居然把您都不放在眼里,要不要找人教训下她一下……” 未名生气地道。未名是安仕全的亲信,当值于万福宫,也是安仕全和芊月公主的传信桥梁,在宫中未名虽然只是个小太监,但大家都知道是安仕全的徒弟,自然还是有几分权势,所以很多人都想巴结他,但未名按照安仕全的要求要在众人面前示弱,切不可高傲高调,低下头做人,也要低调行事,所以未名时刻谨记师父安仕全的交代和命令。 “好啦,不就是个黄毛丫头嘛,干嘛跟她一般见识置气啊,既然是皇后娘娘召见,那就去吧!”贵妃娘娘若不在乎地道。 贵妃娘娘站起身,在未名和宫女的搀扶下就去了椒房殿。按照道理,贵妃娘娘是需要銮驾的,但贵妃娘娘很实在,没有那么大的排场,而是步行向椒房殿而去。 然而婉儿通知了贵妃娘娘也并没有直接回椒房殿,而是在万福宫附近躲藏了起来,当亲眼看见贵妃娘娘去了椒房殿后,自己却悄悄地折返回了万福宫。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万福宫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再说毕竟也是贵妃娘娘的寝宫,再加上大白天的难度可想而知了。 婉儿猫着身子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慢慢接近万福宫,可万万没有想到宫门口还站着一位宫女值守,看看窗户也是紧闭,这下可难倒婉儿了。 婉儿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是好,也许是因为紧张,婉儿焦思苦虑地抓耳挠腮的,最后居然把手指放在嘴里都咬出血了。正当困惑的时候,婉儿斜眼一看,地上有一个小石子,顿时婉儿计从心来暗暗笑起来,捡起石子就朝宫门口值守的宫女扔了过去。说来也巧,不偏不倚的石子正好砸向宫女的头部。 太突然了,宫女突感头部一阵剧痛,用手一摸,鲜血直流。一看一个石子掉在地上。 “谁?是谁啊!哎哟……哎哟……是谁给我出来……” 宫女一直叫唤不停。因为感觉疑惑,不知道是谁故意欺负扔的石子,宫女便四周查看,因为生气心想要抓住那个可恶的人,于是来开岗位四周寻找起来。宫女的擅离职守,却给婉儿制造了绝佳的机会。 待宫女走远后,婉儿迅速地潜入了贵妃娘娘的寝宫。 时间紧迫,婉儿慌不择路的在贵妃娘娘寝宫东窜西窜,不知道把事先准备好了的布偶放在哪里合适。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眼睛余光停留在贵妃的卧床上。“对,就这里了,嘻嘻嘻……”婉儿自言自语地道。更气愤的是还奸笑起来。 婉儿走近卧床毛手毛脚的掀看被褥,把布偶急急忙忙的藏了进去,然后看看是否妥当,同时还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褥掩盖痕迹,便点点头满意地逃离了贵妃娘娘的寝宫。 婉儿刚刚逃离宫门外,芊月公主恰巧来给贵妃娘娘请安来了,只是差一点就打了个照面。 芊月公主还是看见了婉儿的背影,但后宫随处都能见到宫女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芊月公主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芊月公主走近万福宫却发现门口没有宫女值守,甚是感觉奇怪,正当芊月公主想进入万福宫的时候,被石子砸中的宫女也返回来了,自然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可恶的人。 宫女看见芊月公主来了慌忙上前施礼。“公主您来啦啊! “嗯,娘娘在宫里吗?” “公主,真不巧,贵妃娘娘刚刚被椒房殿传去了。” “所为何事啊?那什么时候回来?” “这……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要不这样,待娘娘回宫后,奴婢去禀报您可好?” “嗯,既然如此,那也好!”既然贵妃娘娘不在,芊月公主也只好失望而归。 一路上,因为慌张,婉儿在回椒房殿的路上遇见了几个认识的宫女,那些宫女看见婉儿走了过去,也慌忙地上前讨好地打招呼,可婉儿却不理不睬的径直快步离开,搞的那些宫女们都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婉儿怎么了,只好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开了。 不是婉儿不理睬那些宫女,而是心中有鬼大脑一片空白太入神了,可那些宫女却认为婉儿跟了权倾后宫的皇后娘娘而看不起自己,故此只好没趣的自己走开了 第85章 移花接木 贵妃娘娘年纪也大了,加上去椒房殿还有段路程,自然是需要些时辰的。可婉儿办差雷厉风行,行走速度又快,没想到婉儿居然赶回椒房殿的时候,贵妃娘娘也才刚刚跨入椒房殿正门。 进门后贵妃娘娘看见皇后娘娘斜靠在楠木坐床榻上眯着眼睛,也做好按照宫中规矩行事。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贵妃娘娘半蹲着,皇后娘娘也不说平身,贵妃也就不敢起身了。皇后才是后宫的主子,所有嫔妃都要按时去请安的,也有权处罚包括贵妃娘娘在内的任何妃嫔的。 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微微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道:“来了,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贵妃娘娘起身后连忙谢恩。过了好久,皇后依然斜靠着身子,看也不看贵妃娘娘便道:“来啊,给贵妃赐座。”两个宫女便搬来了一把太师紫檀木椅,贵妃娘娘如履薄冰地坐在椅子三分之一处,还始终保持谦恭的姿势。 “嗯,也没什么大事情,本可不用妹妹大老远地来一趟,但是感觉还是当面的商量下的好……马上就中秋了,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按照以往的惯例,后宫嫔妃们和嫔妃们的家人都可以一起在望月台祭明月、尝月饼、赏桂花等活动……届时陛下也要驾临,今天找你嘛就是想商量下下怎么策划下活动,本宫最近一直身子不适,这件事情就想劳烦妹妹,交给你去办好了。当然了一年只有一次,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让大家都开心开心……自古就有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所以要办的漂漂亮亮。只是不知道妹妹意下如何啊!” 皇后娘娘说了那么多话,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贵妃娘娘,既然皇后都下了懿旨,那有贵妃不接受的道理,否则就是不听从母仪天下的皇后教导和训斥,那是要受到严厉的处罚的,轻者禁足,重者降低妃位等级。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安排,臣妾哪敢不从,只是臣妾怕组织不好,到时候惹皇后娘娘不满意。”贵妃娘娘胆怯地道。 “什么叫不满意啊,难道是你不用心去办差不成?”皇后娘娘有点生气地道。 “臣妾不敢,臣妾也是第一次组织这样的活动,只怕办不好扫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雅兴。”贵妃娘娘确实有点胆战心惊的,接受和不接受都是个问题,无论贵妃做得有多好,皇后娘娘都可以鸡蛋里挑骨头找茬,照样可以无中生有的给贵妃娘娘戴顶帽子定个罪不认真办差的什么罪。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接这个差了。” 皇后娘娘突然坐起恶狠狠地道。这个时候,婉儿站在门口给皇后娘娘使眼色,意思说该办的事情办妥了,皇后心里暗自高兴起来,其实那些所有的态度和话语都是装出来的而已。 贵妃娘娘慌忙站肃清立着,吓得脸青唇白出了一身冷汗,为了打破尴尬和缓和气氛,贵妃娘娘柔声柔情地禀道:“皇后息怒,臣妾不是说不办,臣妾是怕自己办不好,还望娘娘明鉴。” “什么明鉴不明鉴的,今年这次确定了由你负责,如果办不好差事,本宫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了,再说贵妃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其他那些妹妹们都看着我们呢,怎么可不用心去办差事或者说做不好呢,无论如何都要尽心尽力去做,不要再推三阻四的了。”皇后娘娘振振有词地道,时不时还用手指着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始终低着头。 “皇后您就放心吧,臣妾一定用心去办。只是臣妾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贵妃娘娘恭恭敬敬地站起客客气气地道。 “说吧,只要能把活动办好,有什么好建议痛快地讲,不要拐弯抹角的。”皇后随口道。 “臣妾毕竟年龄大了,精力也大不如以前,再说和那些年轻的王子公孙们还是有一定的代沟的,不然让芊月公主跟本宫一起组织,芊月公主那丫头鬼怪机灵想法也多,说不定还会给大家惊喜呢,您看何如?” 皇后娘娘想想,本来是让贵妃办中秋节晚会也只是个幌子,芊月公主这皇后娘娘还真忘记了,既然贵妃自己提到了芊月公主,那也就让那个小妖精也一起埋葬吧。 皇后娘娘本来就想不明白,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在宫里居然养一个前朝的孽畜,还花那么多银子,皇后娘娘早就想除掉芊月公主,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加上皇帝还有点袒护她,恨得皇后娘娘咬牙切齿的,有时候想想连吃芊月公主肉的心思都有啊。 “哈哈哈,本宫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个事好办哈,既然你都说了,本宫不答应有点不合乎情理,嗯……本宫答应了,你们一起去组织吧,本宫相信你们定能办一个出色的中秋晚会。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娘娘爽快地答应了但心中却有污垢的想法,虽然贵妃知道皇后没有那么好的心,但自己是罪人,自己的儿子是朝廷的罪人,自然也就牵连到自己身上了,所以贵妃娘娘处处都非常小心,生怕惹出什么乱子给皇后娘娘留下口实和把柄。 “谢皇后娘娘,那臣妾就开始去准备了,不知皇后还有什么要训示的……”贵妃娘娘试探性地问皇后,希望有什么事情就一次性地把事情说完,不要过几天又传,自己懒也得奔波。 “嗯嗯,没什么啦,就这些了,时辰也不早了,本宫有点乏了,你去吧。”皇后娘娘有点不客气地道。 贵妃娘娘站起蹲了蹲身子说道:“臣妾告退。”然后转身就回万福宫去了。 说到中秋佳节,自古就有皇家和百姓共同欢庆的节日。尤其是皇家更是重视。中秋佳节倍思亲,所以凡是妃嫔的家人都可以借此机会到望月台一起庆贺的。 《梦梁录》中就说:“此际金凤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楼,临轩玩月,或开广榭,玳筵罗列,琴瑟铿锵,酌酒高歌,以卜竟夕之欢。至如铺席之家,亦登小小月台,安排家宴,团围子女,以酬佳节。虽陋巷贫篓之人,解农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此夜天街卖买,直至五鼓,玩月游人,婆婆于市,至烧不绝。” 更有意思的是,《新编醉翁谈录》记述拜月之俗:“倾城人家子女不以贫富能自行至十二三,皆以成人之眼眼饰之,登楼或中庭焚香拜月,各有所朝;男则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女则愿貌似嫦娥,圆如皓月。” 待贵妃娘娘走后,婉儿欣喜若狂地走近皇后娘娘,高兴地讨好道:“娘娘,差事办妥了,您就放心吧。” “有没有人看见你啊?”皇后担忧地问道。 “娘娘您放心,保证没有人发觉我的,”婉儿得意洋洋地道,然后补充道:“娘娘,这次贵妃肯定完了,呵呵,以后这后宫就是娘娘您一个人的天下了,到时候陛下夜夜夜宿椒房殿……呵呵呵……” “怎么还要以后,现在不行吗?”皇后娘娘感觉婉儿的话不是完全正确,本来想喝斥婉儿的,考虑婉儿今天立了大功,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真是的,奴婢不会说话,惹娘娘生气,该打……”婉儿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然后道:“意思是说,现在开始后宫全是娘娘您一个人说了算,您才是真正高贵圣洁的国母,母仪天下的国母……”婉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几个嘴巴子下来婉儿的脸上青红交错的肿了起来。 “好啦,就不要在这里装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亏待了你。”皇后娘娘没好气地道。 “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谢谢皇后娘娘宽恕奴婢,奴婢一定会好好报答娘娘的,好好伺候娘娘的。”婉儿开始表忠心起来。 皇后娘娘本就多疑,婉儿是知道的,虽然是贴身宫女,但说不定哪天皇后娘娘不高兴了就赐一丈红要了自己的小命。 “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本宫可以让你也当当主子,封个什么贵人什么的。”皇后娘娘一边说还真的认真端详起婉儿来,婉儿只有十八九年华,身材婀娜多姿的,脸蛋嘛红扑扑的还算端庄。皇后一边看一边不停地点头道着“嗯嗯嗯,不错,不错……” 皇后娘娘肯定了婉儿相貌出众,年轻漂亮活力四射,完全是一个尤物,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就算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也会怦然心动的。 婉儿一听皇后娘娘要让自己当主子,慌忙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不停地磕头作揖感谢皇后的提拔。“奴婢谢过皇后娘娘提拔,只要皇后娘娘需要,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嗯,甚好甚好,起来吧,待本宫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办你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娘娘也不是无端想出来的,皇后娘娘还是有自己的考究的。皇帝已经好几年没有纳妃子了,还经常不来后宫,也搞得那些嫔妃们怨声载道,就算皇帝来后宫了,基本都是去贵妃那里,所以皇后娘娘是想给皇帝纳一个妃子,把皇帝的心拉过来,只要皇帝掌握在自己人手中,就不怕自己的地位会动摇了,只要婉儿听话,到时候吹点枕头风什么的,就不怕太子人选不是自己的儿子瞻亲王的。 皇后打的是如意算盘,但只是不知道这个如意算盘是否会如意,皇帝不完全是因为朝政繁忙,还有就是年迈了,身体已经不行了,加上经常犯头风病,哪有心思和身体去后宫云里雾里呢,就是去贵妃娘娘那里完全是想贵妃给自己龙体按摩而已,并非什么真的临幸。 “婉儿啊,差事办妥了,那下一步怎么做啊”皇后娘娘又回到了她们的阴谋诡计里。 “娘娘,既然有人潜入寝宫陷害于您,那肯定会有人去陛下那里告密的,陛下肯定会来搜查,只要搜查不出什么东西,那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您完全可以要求陛下把所有娘娘的寝宫都搜查一遍,那样的话贵妃不就露馅了嘛,她就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的。” 婉儿胸有成竹地道,还一边说还手舞足蹈的,甚是开心呢,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拭目以待,希望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哈哈……”皇后说完就大声地笑起来,完全忘记了作为国母的矜持和仪态。 婉儿说的没有错,一切都按照婉儿设想的那样发展,皇帝下朝后就去了华景殿的后堂歇息去了。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向安仕全打手势,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掌茶太监未果。安仕全看见未果使劲地招呼,于是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轻声地问道:“怎么了。”然后未果就在安仕全的耳边轻声的嘀咕着什么。说完后未果就急急忙忙地退下了。 安仕全听后都吓得胆战心惊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颤抖着手来到皇帝身边想告诉皇帝又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说好,皇帝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于是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嘛!” “这个……这个……这个……”安仕全半吞半吐得连话都说不全。 “不要这个那个的,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一天叽叽咕咕的,不知道你们搞什么鬼。”皇帝对安仕全隐瞒事情有点不满。 “是,陛下,只是奴才不知道如何说好!”安仕全依然心惊肉跳惊魂未定。 “有什么就说,不好说就直说,不要一天神神秘秘的。”皇帝大声呵斥道。 安仕全感觉没有办法隐瞒了,慌忙上前在皇帝耳边耳言了几句,皇帝听后突然起身,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重重的扔在地上,顿时勃然大怒气急败坏。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皇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去,快去给朕查,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去啊,快去啊……”皇帝真的生气了,看着暴跳如雷的样子,安仕全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第86章 告密 安仕全是什么人啊,不但是个聪明绝顶睿智的人,而且还是个狡诈圆滑的人,所以从西蜀国灭亡以后,安仕全在新朝夏邑朝后宫始终八面玲珑,游刃有余,风生水起的。一个极具口蜜腹剑,机动灵活,察言观色的人,怎么会把话说得那么死呢,所以安仕全在给皇帝南宫客说布偶之事情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的,尽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不能完全确认那样,但是有意含糊其辞的语气误导皇帝相信事实是真实可靠的。 “陛下息怒,如果要搜查皇后寝宫是不是要谨慎点,毕竟是皇后,后宫之主,万一消息有误那岂不是影响太大了。” 安仕全假装担忧,当然就是假装担忧也是有道理的,皇后是后宫之主,万一处理不好的话,后宫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一个王朝是否稳定,后宫就是基石。皇家跟老百姓家庭一样的,家和万事兴,越是吵闹也越是颓败。 “你……你……到现在了你还帮她说话,这样的事朕宁愿信其有也不信其无,是可忍孰不可忍……朕一向宽厚待人,却没想到落到如此下场,居然胆敢做大逆不道,用巫蛊布偶诅咒朕……还搞什么巫术,如果不严惩的话人人都效仿,那朕成什么啊,真是疯了疯了……”南宫客指着安仕全冲冠发怒,横眉怒目,拍案而起,气的南宫客七窍生烟,浑身都在发抖,两眼直冒金光。 安仕全从来还没有看见皇帝如此勃然大怒,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地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哪敢替皇后说话啊,奴才是担心您龙体啊,气伤了龙体那岂不是正中了奸人的下怀了嘛……这件事情要忍住气,不可急躁,就算要查的话也要证据确凿才行的啊,单凭一句话就定罪也不符合规矩,那样的话后宫所有人都会惶惶不可终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如此还会有人和陛下同心同德的嘛……” 安仕全语重心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罗列了所有可能的情况,也说出了贸然搜查皇后寝宫的利与弊,但是皇帝还是怒不可遏,气的怒目切齿的,依然坚持彻查,要派人搜查皇后寝宫并治罪。 “不行,去给朕查,去给朕查,朕要弄个明白皇后到底有没有使用巫蛊布偶诅咒朕,有没有做对不起朕的事情。”南宫客怒吼道。“之前一些小问题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皇后胆大妄为居然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的,朕怎能饶她。” 皇帝南宫客还是不肯饶了皇后,也不听安仕全的劝说,孤注一掷的要严惩皇后。而安仕全表面劝和,但内心却喜形于色,早就希望后宫发生点故事,只要动摇了夏邑国的根基,就不怕反夏邑复西蜀无望了。 安仕全是亡国皇帝李霸天的心腹,虽然最后做了南宫客的首席大太监,但是心中还是想着西蜀朝的,依然效忠李霸天。 安仕全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推翻夏邑王朝,可惜的是李霸天已经没有什么男性后人了,唯一一个就是芊月公主,无奈的又是个女儿身,但也无妨,女儿身一样可以登基当皇帝,安仕全一直卧薪尝胆,潜龙在渊。目的就是想把芊月公主推上帝位,而成就自己的宏图霸业。所以安仕全不管春夏秋冬都秘密的教芊月公主武功,希望有朝一日为复国派上用场,当然了也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陛下,您息怒,龙体要紧,既然您一定要查,那奴才就带人去查个清楚。”安仕全暗自高兴起来,终于有机会扳倒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后了。 “去,快去,哦……对了,要突然袭击,不要走漏了风声知道不,你先去,朕马上就到。”南宫客命令道。 “是,奴才遵旨。” 安仕全皮笑肉不笑的出了华景殿,带着十几个侍卫和太监气势汹汹地浩浩荡荡一行向皇后寝宫椒房殿而去。 安仕全怕走漏风声而皇后有所准备,所以命令太监和侍卫都跑步前进,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椒房殿。安仕全刚刚走到椒房殿的正宫门就遭到了皇后的宫女的阻挠,说什么都不让安仕全进入椒房殿。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胆敢私闯皇后娘娘的寝宫?” 一个站在门口的宫女大声地喝斥安仕全并上前阻挡,还命令其他宫女几个人站成一排不让安仕全进入椒房殿。 “你们才大胆,奉陛下之命搜查椒房殿,任何人不得阻拦。”安仕全也恶狠狠地道。 “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陛下派来搜查的,要么拿出圣旨,拿不出就是假传圣旨,要不然不许进。”宫女们也声高八度,无论如何就是不让安仕全进入。最终形成了双方对峙的场面。 “奉陛下之口谕,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还不动手,把她们全部捆起来,听候陛下发落。” 安仕全对侍卫下命令道,还狐假虎威的气势甚是嚣张。几个侍卫听见安仕全的命令后强行的把椒房殿的宫女都抓了起来,正准备往椒房殿冲的时候,皇后的心腹宫女婉儿打开宫门走了出来。 “哟,今天怎么了,是什么风把安公公您给吹来了啊!”婉儿阴阳怪气地道。 安仕全根本不理不睬直接往椒房殿冲,还一把推开婉儿大声地道:“奉诏搜查,谁敢阻拦。” 因为安仕全太用力了婉儿后退几步差一点跌掉。婉儿看见安仕全强行闯宫,也不示弱,快步上前就挡在安仕全面前就是不让开,双方僵持不下。 正当气氛十分紧张的时候,皇后从寝宫内缓缓而出,安仕全看见皇后来了,马上收敛了许多,也抱拳恭恭敬敬的给皇后请安,而皇后斜眼看都不看一下安仕全。 “怎么了,撒野到本宫头上了,胆敢闯本宫的寝宫,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椒房殿是本宫的寝宫,还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皇后慢言慢语地道,还甩了甩长长的衣袖,然后双手交叉抱拳置于丹田处,看上去不惊不慌的样子,更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其实不是皇后真有那样的定力,而是早就有所准备心中有数,就是搜查也是搜查不到什么的,所以假装处惊不变的样子。皇后毕竟是皇后,几句话就震慑住了侍卫和小太监们,但安仕全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启禀皇后娘娘,您息怒,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奉旨搜查,您行个方便,就不要为难奴才了,您看是不是……”安仕全话还没有说完,皇后娘娘柳眉倒竖非常的生气。 “怎么,你们眼中只有陛下,没有本宫这个皇后了嘛,再说就是要搜查也要皇帝下明旨的,不是单凭你们空口说白话,本宫怎么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呢!”皇后疾言怒色的样子吓得侍卫和小太监们都一直往后退。 “皇后娘娘,奴才也是奉命办差,今天搜查是一定要搜查的,您就大人大量不要责怪奴才了,奴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安仕全依然坚持要搜查皇后娘娘的寝宫,而皇后娘娘站在面前就是不让路。 “你敢,要想搜查就从本宫身上踏过去,否则休想。”皇后娘娘恼羞成怒声色俱厉的。这个时候双方争论胶着的时候,远处传来皇帝南宫客的声音:“怎么,朕都不敢搜查了嘛!” 皇后娘娘看见皇帝南宫客坐着龙辇缓缓而来,气势汹汹的样子,于是慌忙跪下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客不说话黑着个脸,也不让皇后平身,皇后只好一直跪倒在地上不敢起来。“难道这椒房殿朕都不能进了嘛,朕搜查搜查后宫还要经过皇后批准,你心里还有朕这个天子吗?简直岂有此理……”皇帝还一阵的喝斥,然后皇帝才让皇后平身,皇后站在那里十分胆怯,虽然心中明了搜查不出什么,但也不敢真惹皇帝南宫客生气。 “臣妾不敢,陛下息怒,只是这几个奴才胆敢擅闯本宫的寝宫,是不是有点……”皇后狡辩地道。 “搜查椒房殿是朕的旨意,难道不可以,安仕全进去跟朕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要落下,要仔仔细细的,快去快去……”皇帝南宫客怒吼道。 “奴才遵旨。” 安仕全和十几个侍卫以及小太监气势汹汹的进了椒房殿开始搜查起来。安仕全是奉旨搜查,当然有点仗势欺人,根本没有顾及搜查的是皇后寝宫,所以就命令侍卫和小太监随便找,不要顾及什么。当然那些侍卫和小太监都是势利之人,看见皇后要倒台了,平时也没有少受皇后的欺负,自然这次把所有的怒气都撒了出来。 于是所有搜查的侍卫和小太监在椒房殿翻箱倒柜左顾右盼的,搞的椒房殿乌烟瘴气一片狼藉,很多抽屉或者柜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扔在地上七零八落的零零碎碎的。 皇后寝宫有很多值钱的东西,特别是那些古董非常值钱,而那些搜查侍卫和太监故意把一些古董掉在地上打碎,而皇后的宫女一个劲地央求道:“轻点轻点,这个很值钱的,不要打碎了。”可搜查人员哪里会听的,不说还好点,如此一说反而故意把一些玉石或者首饰都扔在地上摔碎了,气的皇后的宫女婉儿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经过很长时间的搜查,凡是椒房殿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可以说是掘地三尺了,可依然没有找到未果说的什么布偶。这下安仕全可慌了,如果找不到证据的话,扳倒皇后的希望就泡汤了,再说搜查皇后的寝宫,如果真没有什么,也不好收场的啊。 所有搜查结束后侍卫和小太监都报告安仕全说没有搜查到布偶,这就怪了,难道是飞天入地了,安仕全大声地道:“所有位置都搜查完了吗?” “回禀公公,都搜查完了……只是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查!”搜查人员都抱拳规规矩矩的站成一圈围着安仕全,并大声地回答道。 安仕全左顾右盼的在椒房殿看了一圈说道:“床榻上搜了没有?”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表示没有搜查。 “大胆,床榻乃皇后睡觉歇息的地方,你们怎敢如此放肆!”婉儿大声地喝斥着安仕全。 “怎么,难道床榻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本公公奉旨搜查,不管什么地方都要搜查,要做到事无巨细的,不可留下死角。”安仕全不顾婉儿的阻挡,一把推开婉儿走近床榻掀开被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找了一遍又一遍,可依然什么都没有。安仕全有些纳闷地自言自语地道:“奇了怪了,为什么都没有啊,明明说的有的啊!难道走漏了风声转移了不成!” 经过一个时辰的搜查,皇后寝宫根本就没有什么布偶,居然还找出了皇后亲自给皇帝做的香囊。经仔细的寻找依然什么都没有,安仕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了椒房殿来到皇帝身边轻声地道:“陛下,没有找到。” 第87章 百口莫辩 安仕全此话一出,皇帝南宫客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皇帝南宫客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脸色从怒发冲冠到喜形于色,高兴地道:“哈哈哈……好好好,朕心里现在舒服多了,哈哈哈……皇后啊,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朕还是信任你的,无论如何朕也不相信你会做大逆不道之事,更不会诅咒朕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皇后和皇帝都是结发夫妻,既然没有所谓的大逆不道之诅咒事情,皇帝当然开心的了,还有个意外的收获就是发现皇后亲自给南宫客做的香囊,那说明皇后心里还是有南宫客的。可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可现在没有证据,那岂不是成为冤枉陷害皇后了吗,皇后当然不会轻易罢手的。 “陛下,臣妾实在委屈,还望陛下给臣妾做主,不知是那个贼人居然陷害本宫,希望陛下给本宫一个说法,不然以后本宫在后宫怎么立足啊……”皇后不依不饶的一定要找皇帝给个说法,这下可难倒皇帝了。 “安仕全,你大胆,居然敢骗朕还无中生有,你不是说证据确凿的嘛,你看看现在结果弄成这样,你给朕说清楚,一个捕风捉影的事情,搞的满城风雨。”皇帝南宫客赫然而怒十分的被动,不知道如何下台。 安仕全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的了,皇帝南宫客一顿训斥,吓得安仕全瑟瑟发抖,上下牙齿都相互碰的“咯咯咯咯”直响。然后双腿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都是奴才听信他人谗言,望陛下降罪。” 虽然南宫客知道,当时安仕全也是说的可能,并没有说确定,只是在皇后面前做做样子是需要的,但如果真要处罚安仕全的话,皇帝南宫客还是不舍的,无论如何安仕全伺候南宫客都好些年头了,始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得并没有什么大的差错。 “你是该降罪的,你个狗奴才,居然陷害本宫,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本宫绝不饶恕。”皇后走到安仕全面前用气的颤抖的手指着安仕全好一顿臭骂,而安仕全只好低头接受无言以对。 “娘娘息怒,奴才没有陷害您,都是未果那奸人说的,不信把未果找来对峙。”安仕全跪在地上狡辩地道。 “你既然没有陷害本宫,不是说本宫用布偶写上陛下的生辰八字,用针扎还念咒语的吗,那现在布偶在那里啊,你刚才不信誓旦旦的,那怎么没有找出来呢,你个狗奴才,胆敢挑唆本宫和陛下的关系,该当何罪你知道吗?”皇后大声地怒道。 “去,去把未果跟朕抓来,朕今天要弄个清楚,现在搞的朕都糊涂,快去。”南宫客对身边的侍卫长王林命令道,侍卫长王林威风凛凛的一声“遵旨”便带着几个侍卫去抓未果去了。可巧的是未果居然已经跳湖自尽了。侍卫长王林没有办法,只好抬着未果的尸体来到皇帝身边复旨。 “陛下,未果肯定是知道陷害本宫的事情露馅了,所以就畏罪自杀了,您看现在如何处理啊!”皇后其实有点逼迫皇帝南宫客,而南宫客心中也明白,皇后也不是什么善茬,既然没有证据也不能把皇后怎么样,所以皇帝想事情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陛下,奴才根本不知道未果投湖的啊,这里面肯定有阴谋诡计,肯定是有人杀人灭口,望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安仕全依然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辩解道,、 “安仕全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居然陷害皇后,你可知道陷害皇后是什么罪过吗,朕这次一定不能饶了你,你如果今天不给朕搞清楚的话,你就自己了断吧。”皇帝南宫客恶狠狠地道。 虽然说安仕全是皇帝的心腹,也知道问题也不是安仕全的责任,但也不能公开包庇的啊,就连开罪的理由都没有,皇帝确实有点为难。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真的没有陷害皇后娘娘,当时未果确实跟奴才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皇后娘娘每天晚上都用布偶诅咒陛下,还一边用针扎一边念咒语,都是奴才听信未果的谗言,陛下给奴才一个将功赎罪的计划,奴才一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安仕全双腿跪在地上,还用双腿跪着走到皇帝身边,恳请皇帝饶恕。 皇后虽然看上去非常的生气,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皇后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而皇帝却非常的被动,有点下不来台,想处罚安仕全可又舍不得,不处罚又不能向皇后交代,反正是左右为难的。 “陛下,既然没有找到所谓的布偶,本宫身为皇后,寝宫可不能随意搜查,更不能随意地陷害,既然安仕全这个狗奴才口口声声说本宫有诅咒陛下……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又没有找到证据,本宫想是不是在其他宫里面,而安仕全听错了呢,所以现在臣妾建议所有后宫都要搜查,那样也才显公平,不知道如此,陛下意下如何啊!”皇后娘娘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但皇帝并不知道这是皇后的阴谋诡计。 “皇后说的极是,也许是未果没有说清楚,现在朕还真相信后宫有人诅咒朕,传旨,后宫所有人员住所全部搜查,包括宫女和太监住宿都要搜查,朕要一个放心……朕一向宽厚待人,没想到还有人暗地里搞阴谋诡计。”皇帝南宫客对侍卫长王林命令道,王林然后带着所有侍卫向后宫不同方向而去,一场后宫浩劫开始了。 当皇帝南宫客下旨搜查所有后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喜上眉梢开心的微笑了,为了掩人耳目,皇后用衣袖遮挡住嘴,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皇帝下命令要搜查全后宫,侍卫们平时都受到各级娘娘们的欺负,这一下可好了,把长久以来的怨气都撒了出来,那些侍卫们在各宫以搜查布偶为由,搞的后宫上上下下鸡飞狗跳的,就连的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婕妤、美人、才人等娘娘的寝宫全部遭到仔仔细细的搜查。 不单单是那些娘娘的寝宫要搜查的,就连芊月公主的长乐宫也不例外,一样遭到了搜查,特别是那些宫女和太监的住所搜查得更加严格,有些侍卫还顺手牵羊的把别人贵重的物品占为己有,或者故意破坏他人的东西,反正搞的后宫就像战场一样一团乱麻。 都累了大半天了皇帝着实累了,再加上置气头风病也犯了,只好摆驾回华景殿。不过从椒房殿到华景殿的话必须经过贵妃娘娘的寝宫万福宫。 当皇帝的龙辇经过贵妃娘娘寝宫的时候,皇帝突然想起每次头风发作的时候都是贵妃给按摩的,虽然吃药针灸都没有什么效果但按摩真的会减轻痛苦的。于是皇帝直接命令去万福宫。 当皇帝进入万福宫的时候吓了一跳,地上到处都是衣物,横七竖八的用品都摆在地上一片狼藉,贵妃却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开始皇帝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为何会这样,走近一看几个侍卫正在里屋搜查,这个时候皇帝才想起是自己下旨要大搜查后宫的。 皇帝正想喝斥那些侍卫的时候,贵妃娘娘看见皇帝来了,慌忙下跪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都给我住手,贵妃寝宫岂能容你们胡来……”安仕全还没有把话说完,一个在床榻上寻找的侍卫大声地道:“找到啦,找到啦。” 侍卫因为找到了布偶心中一高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猛然一转身看见皇帝站在那里慌忙下跪在地上并大声地道:“陛……陛下,奴才找到了,找到了!”侍卫双手高高地举起布偶。 “大胆,贵妃之榻你都胆敢乱翻,到底找到什么啦,说……”皇帝南宫客看见侍卫把贵妃寝宫搞的如此狼狈有点生气地道。 “回禀陛下,奴才在娘娘的被褥里找到布偶了。”侍卫此话一出,南宫客的眼睛圆睁非常地震惊贵妃娘娘。 而贵妃娘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陛下怎么了?”贵妃还慌忙上前搀扶皇帝南宫客,而皇帝南宫客一把推开贵妃娘娘。 “给朕拿过来。”皇帝南宫客命令道。 侍卫战战兢兢地双手举着布偶低头走近南宫客,南宫客拿过布偶一看,布偶上画的有眼睛鼻子嘴巴,就连眉毛都画的惟妙惟肖,一看就有点像自己的肖像,更可怕的是一根钢针不偏不倚的扎在眼睛的正中,再翻过布偶一看,自己的生辰八字赫然写在上面。 南宫客发怒穿冠握拳透掌的,因为受到强烈的刺激,加上心中的那口怒气上不来,南宫客连拿布偶的力气都没有了,瞬间瘫倒在地上。安仕全看见慌忙上前扶着皇帝南宫客,还能明显地感觉到南宫客呼吸急促脸都绿了。 突如其来的情况可吓坏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不知道皇帝为何会如此,也慌忙上前扶着南宫客,而南宫客积羞成怒的一把推开贵妃。南宫客倒在地上,几次想站立都失败了,最后还是安仕全和侍卫一起把皇帝南宫客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贵妃娘娘是皇帝南宫客一直宠幸的妃子,也是最信任的人,结果贵妃却搞阴谋诡计诅咒皇帝南宫客,南宫客能不生气的嘛。 南宫客突然的倒下,大家都吓懵了,不知道皇帝南宫客到底怎么了。大家忙得团团转手忙脚乱的,居然忘了传太医。最后还是安仕全才想起让侍卫长赶快去传太医前来诊治。 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陈太医火急火燎的赶到万福宫,一看就知道南宫客是因为生气而伤肝,急需要针灸治疗。 “陈太医,陛下怎么了,你快救治啊!”贵妃娘娘担忧地道。 “娘娘,您放心,陛下无大碍的,现在先行针灸,然后开点疏肝理气的汤药,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陈太医解释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一定不能出问题,本宫命令你,一定要让陛下好好的明白吗?”贵妃娘娘给陈太医下命令道。 其实贵妃娘娘还不知道自己的祸从天降,居然关心起南宫客来。因为皇帝南宫客突然瘫倒在地上,贵妃也忘了什么布偶的事情。虽然贵妃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直担忧的是丈夫南宫客,当然贵妃也不知道什么叫布偶,布偶到底是什么东西。 经过陈太医的诊治,南宫客身体稍微好点了,南宫客就示意安仕全把布偶拿过来,这个时候安仕全才想起皇帝是因为看见布偶才突然倒下的。 安仕全在地上找了一圈才把布偶找到,然后递给皇帝南宫客,皇帝南宫客用颤抖的手拿着布偶,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安仕全是什么人啊,马上心领神会的。于是慌忙把布偶接过来交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一看瞬间就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太医看见贵妃娘娘昏死过去了,也慌忙用针刺贵妃娘娘的人中,过了一会儿贵妃娘娘才苏醒过来。 当贵妃娘娘苏醒过来的时候,皇帝南宫客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可以站立了。皇帝南宫客目无表情地站在椅子旁边,还一只手扶着椅背,声音微弱地道:“传旨,贵妃毒蝎心肠大逆不道,夺去贵妃之位贬为庶人,关入刑部大牢并着刑部严审,不得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贵妃娘娘听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心中甚是委屈地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更没有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妾是冤枉的啊,望陛下明察!” “你是冤枉的,布偶是哪里来得,朕亲眼看见从你的被褥里找出来,你怎么解释,到现在还要狡辩吗?”南宫客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地道。 “陛下,臣妾不知道是哪里来得,臣妾真的不知道哇!”贵妃娘娘声嘶力竭的辩解道。 皇帝南宫客看着安仕全,大声呵斥命令道:“没有听懂朕的旨意吗,把这个恶妇给朕拖下去,快……朕不想看见她……”当皇帝南宫客说把贵妃脱下去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第88章 殃及池鱼 所谓的布偶诅咒事件,贵妃根本就是毫不知情。当那些气势汹汹、如狼似虎的搜查侍卫突然闯进寝宫时,贵妃完全被搞懵了。她最初还以为是华景殿丢失了什么珍贵的物品,心里想着这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罢了。毕竟,以贵妃对自己寝宫的了解,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存在。 然而,让贵妃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侍卫们要找的竟然是一个足以取人性命的布偶!而且,这个布偶还是一个犯下滔天罪行、胆敢诅咒皇帝的不祥之物!这样的罪名,贵妃实在是承担不起啊! 起初,贵妃还试图为自己辩解,但当她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愿多做解释。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皇帝南宫客可是亲耳目睹了侍卫们从被褥中搜出那个布偶的情景,正所谓眼见为实,皇帝自然会更加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因此,贵妃也深刻地意识到,继续辩解已经毫无意义可言。 “陛下,请容臣妾把话说完可否?”贵妃娘娘一脸从容,语气平缓地向皇帝启奏。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坚定。 此时此刻,殿内气氛异常紧张。皇帝南宫客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贵妃。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众多大臣们更是亲眼目睹,而他自己也看得清清楚楚!面对这样的铁证如山,他实在难以相信贵妃还有什么可辩解之处。 然而,贵妃娘娘似乎并不在意皇帝的怒气,依旧镇定自若地说道:“陛下啊,事已至此,臣妾知道再多的言语也难以改变您的看法。但臣妾还是想告诉您,这其中定有误会!” 皇帝南宫客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回应道:“哼!误会?在场之人皆可作证,朕又岂会冤枉于你?况且,朕可是亲眼所见!快快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朕无情!” 贵妃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无奈。她缓缓跪下,低头轻声说道:“既然陛下执意如此,臣妾无话可说。只是,臣妾从未背叛过陛下,问心无愧......” 说完这些,贵妃娘娘挺直身子,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一名侍卫见状,立刻走上前来,将冰冷的枷锁套在了她那娇嫩白皙的脖颈上,并紧紧锁住了她的双手。 贵妃娘娘的动作显得那么决绝,仿佛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默默承受着这份屈辱,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宗人府专门关押犯人的废弃宫殿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痛苦难耐,但她始终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轻易落下。 望着贵妃渐渐远去的背影,皇帝南宫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尽管他对贵妃心存怀疑,但内心深处却又隐隐觉得事情或许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贵妃刚刚走出几步,搜查长乐宫的侍卫头目王林风风火火地来到皇帝南宫客面前,手上还拿一个牌位,抱拳跪地道:“禀陛下,在芊月公主的长乐宫搜出了这个……” 皇帝南宫客绕着椅子走了一圈,坐下并茫然地道:“这是什么?” “回禀陛下,这是一个牌位,是在芊月公主的寝宫搜查出来的……奴才觉得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就赶紧前来禀报。”侍卫头目王林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什么牌位,拿来朕看看。”王林双手奉上手中的牌位,皇帝南宫客也就随手接了过去,认真端详了好一阵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写着“故显皇父考李公霸天讳(母妣王氏)二位之灵位。”左边还落款“女,李烟雨,叩拜。”等字样。 南宫客看完牌位上书写的字样后,怒气冲天地一下子站立起来,举起牌位重重的摔在地上,牌位瞬间就甩得粉碎四周飞溅。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因为皇后娘娘私藏布偶之事一顿大怒,刚刚平息了却又在贵妃寝宫找到了诅咒布偶,布偶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结,芊月公主又背地里供奉祭拜李霸天,接二连三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 也许皇帝南宫客真没有看黄历,真是祸不单行,因为皇后和贵妃之事就气得半死,可又出了芊月公主私自供奉李霸天之灵位,如此不间断的坏消息确实对皇帝南宫客打击很大。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一个一个的背叛,南宫客实在承受不了如此打击,伤心欲绝心如刀绞,气得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老高,欲哭无泪,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如丧考妣。突然皇帝南宫客“噗哧”一声,口喷大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众人看见皇帝南宫客口喷大血倒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南宫客,而陈太医见状慌忙阻止道:“勿动勿动,让老臣来……如此毛手毛脚的,不造成二次伤害才怪……”而后所有人听后都回退了几步,给陈太医腾出空间和位置。 陈太医是对的,如果一个人急火攻心口喷大血确实不宜随意性移动,最好平放原地侧躺,再把头部稍微抬高点防止气管堵塞,否则气管一旦堵塞了,就会窒息危及生命。所以陈太医说勿动就是那个道理。 贵妃正准备自行离开去宗人府废宫请罪,当听见什么东西甩在地上的时候一转身就看见南宫客倒在地上,慌忙折返去看个究竟。 “陈太医,快快快……救救陛下,救救陛下……”贵妃娘娘着急地吩咐道。 陈太医看见皇帝南宫客的嘴巴都歪了,明显有中风的表象,赶忙取出银针在南宫客的左右耳垂上,十根手指尖以及十根脚趾尖上分别扎了一个小孔,然后一个一个分别挤出几滴黑血,再在人中穴位深深扎了一针。过了好一会儿,皇帝南宫客才慢慢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醒了醒来,哈哈哈……陛下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众人都围着南宫客不停地异口同声地欢叫起来。 “陛下,您好点了吗?”陈太医问道。 可皇帝南宫客却不说话,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马上心领神会地蹲下身道:“臣妾有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望陛下责罚,陛下您要保重龙体……”贵妃娘娘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可带着枷锁又不能用手去擦拭眼角,丫鬟允儿看见了慌忙上前帮贵妃娘娘擦拭眼角的泪花。 正此时,远处传来了芊月公主大声地喊叫:“还给我,把牌位还给我。” 芊月公主还是那么地幼稚,根本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私自做的牌位差一点要了皇帝的性命。可芊月公主还是一边奔跑一边叫喊着,后面跟了两个丫鬟雨柔和舒璎。 南宫客听见芊月公主大喊,动了动嘴示意,安仕全马上明白,慌忙上前挡住了芊月公主,而芊月公主还一个劲的叫喊着,安仕全却一直跟芊月公主使眼色,芊月公主就是不明白,毕竟芊月公主年幼无知,自己闯下了大祸了却还一无所知。 “公主公主,您别喊了,别喊了,陛下在呢!”安仕全轻声乞求道。 芊月公主不理睬安仕全依然我行我素,更可笑的是居然还大声地道:“父皇在哪儿,在哪儿,父皇,王林那个狗奴才抢了儿臣的东西,让他还我……”芊月公主还一个劲地往王林面前冲去。 “够啦,公主,能不能消停点啊,看你把陛下气成什么样了……”安仕全不耐烦的呵斥着芊月公主。从来还没有人如此对待过芊月公主,安仕全突然如此大声对自己说话,芊月公主马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安静了下来。“公主,你看看你做下的蠢事,陛下真的生气了,知道吗……快点过去认罪,兴许陛下还会饶恕你年幼无知,不然将大祸临头的啊,快点过去认错,明白吗,快点……”安仕全始终强调让芊月公主自己去认错,希望得到皇帝南宫客的原谅。 “安公公,本宫哪里错啦,认什么罪啊!本来就是王林私藏长乐宫,还让我认错……”芊月公主无知地大喊大叫道。 “大胆,你居然敢私自祭拜亡国皇帝李霸天,真是罪大恶极,难道还不是错吗,来啊,把芊月公主抓起来,待陛下发落!”安仕全装模作样地道。 安仕全的话刚说完,几个侍卫就过来架起芊月公主的双手。芊月公主还感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皇帝南宫客示意陈太医把头抬高点并声音微弱地道:“你们一个一个的背叛朕,罪不可赦,来人,都给朕拿下送宗人府治罪严审……” 芊月公主听见南宫客说要治罪,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好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皇帝南宫客歇了歇,慢慢张嘴继续道:“朕一向带你视如己出,可你却私下的祭拜李霸天那个亡国之人,那把朕放那里了,难道朕对你不好吗……再说后宫也是不允许搞什么祭奠鬼神之事的,可你倒好,实在可恶可恨,朕一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南宫客用手指着芊月公主,还不停地咳嗽,每咳嗽一次吐出来的都是一团鲜血,芊月公主看见南宫客大口吐血,着实吓了一大跳。然后南宫客又指着贵妃娘娘继续怒道:“你也是,朕一向最疼你最宠你,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居然连你也背叛朕,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难道你一点都不顾及,你真的那么恨朕?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怪朕了,从今以后你和朕一刀两断,自己好自为之吧……好啦,自己去吧,把所有的事情都去给宗人府说清楚,朕现在不想看见你,给朕滚……滚……快滚……”皇帝南宫客说完就把头侧向一边,不再理会贵妃娘娘。 “大胆贵妃,大胆芊月公主,你个前朝余孽,你看把陛下气成什么样子了,真是该千刀万剐……”安仕全假装怒斥二人,而实际上是安仕全站在那里甚是无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都滚……朕谁都不想见……” 皇帝南宫客此话一出,芊月公主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开始还以为是小事一件,居然还想让“父皇”把王林抢走的牌位要回来,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当侍卫给芊月公主锁上枷锁的时候,芊月公主内心害怕极了。原本芊月公主以为只是祭奠下亡父亡母而已,没什么大事,可万万没想到皇帝南宫客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其实芊月公主私自祭奠李霸天的事情安仕全是不知情的,如果安仕全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同意如此做法,再怎么说也不能留下口实,不然将会万劫不复的啊。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要想办法补救,所以在安仕全的脑海里始终想的是如何营救芊月公主,想着想着愣在那里都走神了。 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最后在侍卫的押解下去了宗人府,到了宗人府后按照南宫客的旨意关押在一个荒废的冷宫里。 本来皇后只是想陷害贵妃娘娘,没想到一个移花接木之计策还拔出萝卜带出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箭双雕的把芊月公主也送入了宗人府。 “安仕全,回华景殿!”安仕全想问题想得太入神了,南宫客说话居然没有听见。“安仕全,回华景殿……”南宫客声音微弱的再说了一遍,安仕全还是没有听见,此时未名赶紧用手拉了拉安仕全衣袖,安仕全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就让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南宫客抬上龙撵回了华景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一会儿在万福宫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椒房殿皇后娘娘耳边,皇后娘娘兴奋得手舞足蹈地上窜下跳,别提有多高兴了。 “婉儿,这次你立大功了,本宫一定要奖赏,你说要什么吧,只要本宫能做到的统统答应你,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笑逐颜开欣喜若狂地道。 “奴婢不敢,为皇后娘娘分忧解难是奴婢的本分,哪敢要什么奖赏!”婉儿也神采飞扬地喜上眉梢的高兴道。 “本宫一向奖罚分明,说吧,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趁本宫高兴大胆地说吧,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第一次如此慷慨大方。 可婉儿并不是不想得到任何赏赐,而是她所期望的赏赐有些难以实现,普通情况下根本无法办到。然而,对于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来说,却不存在这种难题。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珍珠玛瑙等珍贵物品,对皇后而言都不过是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小事一桩罢了。 “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赏赐......只是......只是您上次提到要册封奴婢为婕妤一事,是否仍然作数呢?”婉儿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问道。原来,婉儿真正渴望的是成为一名“主子”,看来又有一个心怀野心之人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呃,本宫说过这样的话吗?本宫似乎没有印象了呢,此事恐怕有些棘手呀,毕竟册封之事乃是由陛下决定的,本宫最多只能提供一些参考意见罢了......”皇后言辞闪烁,试图敷衍了事地回应婉儿。 “娘娘,您难道忘记了吗?您之前的确亲口说过啊!”婉儿急忙强调道,显然不愿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第89章 幸灾乐祸 “本宫真地说过,这个啊,不能急于求成的,待过一段时间本宫有空了就去给陛下说说,但本宫不敢保证是否可成。这样吧,除了这件事情,你要什么都可以,要金银财宝或者是想要自由都可以,本宫可以告诉瞻亲王,让他给你物色一个家世显赫的婆家也可,你下半身就不用愁衣食住行了……你看这样成吗?”皇后娘娘有点后悔当初许诺说要让婉儿做什么“主子”,皇后也是聪明人,如果婉儿真是做了“主子”的话,一旦不听从自己的话那岂不是引狼入室,等于自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劲敌,所以皇后娘娘想用其他方式奖励打发婉儿,对于分封婉儿做“主子”的事情并非情愿。 “谢娘娘,奴婢不要出宫嫁人,奴婢还想伺候娘娘一辈子,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娘娘您就不要赶婉儿走了,好不好…….”婉儿心中一直想做“主子”,那会选择出宫嫁人的呢,婉儿也明白,只要伺候好了皇后,说不准那天真的梦想成真做了陛下的妃子,也好过一把“主子”的瘾。 “好吧,嫁人之事就由你自己决断,不过这个簪子是陛下赐给本宫的,就送你了。”皇后从头上取下簪子,递给婉儿,希望堵住婉儿的嘴。“还有哈,现在贵妃和芊月都被圈禁起来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啊!”皇后问婉儿道。但从语气上明显很重视婉儿的意见,皇后也知道婉儿鬼点子多,总能想出意想不到的计策。 再怎么说婉儿只是一个宫女,如果没有权贵的依附,要想在后宫立足那是千亿万难的,婉儿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婉儿会死心塌地与皇后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要想得到权贵的赏识,婉儿唯一的办法就是替皇后出谋划策打败一切对立的敌人,故而婉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巴结讨好皇后而已,也为了自己的将来和前程。 “娘娘,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火上加油,趁热打铁让贵妃和芊月那贱人永无翻身之日,现在陛下本来就讨厌他们,只要我们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严重点,如此一来我们借陛下之手除掉心头大患就在眼前!”婉儿诡异狡诈地道。 “对对对,婉儿所言极是,可本宫不知道具体如何去做的啊,再说真的运作起来还是有难度的,陛下不会听我们一面之言的!”皇后娘娘思索着说道。 “娘娘,贵妃现在被夺去了封号打入了冷宫,只要她一倒了,芊月不足为患的,等会儿您借探望陛下之名,探探陛下的口风,如果可以的话直接提议赐死两个贱人,如此最好不过了,再者把宫里的情况告知瞻亲王,让瞻亲王在朝堂之上再点把火,把清河郡王也直接烧成灰烬,如此一来,后宫是娘娘的天下,朝堂是王爷的天下,再加上陛下年迈,说不定那天就驾崩了,难道还愁不得储君之位吗……”婉儿抑扬顿挫感觉自己说的话就是张良之计,还有点沾沾自喜幸灾乐祸的样子,完全忘记了本分是伺候人。 “大胆,你一个宫女居然敢妄言诅咒陛下!”皇后娘娘假正经的呵斥道。 婉儿看见自己说错话惹皇后有点生气了,慌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奴婢失言,望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恕罪!”婉儿吓得魂飞魄散大气不敢出。 “好啦,本宫知道你也是为本宫好,为王爷好,不过你分析的也有道理,陛下确实老了,很多事情根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朝中现在是安仕全一手遮天,不除掉安仕全这个心头大患看来是不行的了,关于清河那小子其实不足为惧的!”皇后娘娘语气缓和地道,也认可婉儿说的有道理。 “娘娘,安仕全那个老阉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现在动他还不是时候,待王爷入主东宫了,想个办法除掉即可。”婉儿睿智地道。 “有道理有道理,现在如果除掉安仕全的话会引起陛下的反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王爷真的入主东宫了,就是除掉安仕全的时日,陛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不答应,那时候也是无可奈何,主要看朝臣们偏向谁了!”皇后娘娘肯定婉儿的建议说道。“走吧,去华景殿看看陛!”皇后娘娘最后补充道。 皇后出了椒房殿坐上凤辇浩浩荡荡一群人簇拥着就去了华景殿,婉儿一直跟在凤辇旁边指手画脚的指挥抬凤辇的脚夫。关于那些抬凤辇的脚夫们早就对婉儿不满了,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其实在心中吃了婉儿的心思都有,如果没有皇后罩着婉儿的话,或许婉儿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皇后坐的凤辇,圆盖方座,其中辇盖为青色,上面有四块圆版玉装饰和一金色圆顶。凤辇的四周承吊以镂金垂云,下端为金云叶。幨帷由两层青缎制成每层相间有褶裥,上面绣着金云龙,另有四条黄绒制的细带,绑在座位的四个角。因为是初秋,凤辇门帏就换成珠帘,座亭上窄下宽,座有二层缀版,上方绘有彩云,下方绘有金云,四周环以朱栏,相间装饰着金彩,栏内也是铺有花毯。前有四根辕,中间两根辕各长,左右两根辕稍短,辕两端分别称着金龙的首和尾。抬起凤辇时需要用纳陛五级,由三十六人抬之而行。 当凤撵路过万福宫的时候,看见万福宫外面一片狼藉,宫女们都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样子,皇后得意忘形怡然自乐地合不拢嘴。可没想到抬凤辇的一个脚夫一不小心踩上了被皇帝南宫客甩碎了的牌位碎片绊了一跤,凤辇晃了晃吓得皇后娘娘尖叫连连,真是印证了的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则迟早都要得报应的。 “小心小心……大胆的狗奴才,把皇后娘娘摔了要你们的狗命。”婉儿指着脚夫们怒斥,而脚夫们也不回话,继续往前走。“娘娘,您没事吧!”婉儿关切地问道。 “真是晦气”皇后生气地道。“继续走吧,快点!”皇后最后催促道。 婉儿“哦”了一声就催促脚夫们快点,还威胁说如果耽误了时辰就要脚夫们的脑袋。而脚夫们都是下人,只好加快了脚步马不停蹄的向华景殿而去。 不一会儿皇后的凤辇就到了华景殿。皇后从凤辇上走下来,收了收喜悦的表情,假装一脸担忧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就进了华景殿,皇后刚刚跨入华景殿的宫门口就大声地哭喊道:“陛下,陛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的呢……”皇后假装的伤心的样子直接扑到龙榻边。 皇帝南宫客回到华景殿后一直躺在龙榻上,陈太医一直守候在身边忙前忙后,安仕全也没有闲下来,一会儿去后厨监督煎药,一会儿帮陈太医打下手,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皇后跪在龙榻边,假装伤心的样子手拉着皇帝南宫客的手不停地问这问那,本来南宫客有中风的表象,虽然不是很严重也不明显,但还是小心为妙,自然也就需要静养的,可皇后却叽叽喳喳婆婆妈妈吵吵闹闹的,陈太医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道:“皇后娘娘,陛下需要静养,你就回去吧,待稍微好转了您再来可否?” “陈太医,陛下怎么样,无大碍吧!”皇后答非所问地道。 其实皇后如此说是有深意的,如果南宫客真的病重救治不了的话,皇后就会通知瞻亲王做好准备进宫,特别是要把京城的治安和皇宫的治安掌握在手中,万一出现皇帝突然驾崩的话就可以强行登基君临天下改朝换代。 “回禀娘娘,陛下无大碍,只需静养几天便可痊愈……从表征上看陛下是中风,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而是急火攻心肝气不舒胃气反逆引起的,只要用一些疏肝养胃的汤药服下即可。”陈太医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当然只要陈太医说无大碍肯定是无大碍的,陈太医毕竟在神医榜上仅仅次于清泉子排位第二,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陈太医,你要用心救治,只要陛下康健了,本宫一定会重重犒赏你!”皇后娘娘假心假意地吩咐道。 “娘娘您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救治陛下,您就放心吧!”陈太医依然认真的样子。 “嗯,那就好,本宫相信您。”皇后随口说道。然后话锋一转问皇帝南宫客道:“陛下,都怪那个恶妇,您说要如何惩罚,臣妾代你把她废掉!”皇后狠心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地道。 南宫客用了好大的力气声音微弱地道:“皇后就不要费心了,朕会处理好……” “陛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向着她,可她怎么对您的啊,只要您一句话,臣妾就让她灰飞烟灭,替陛下您出口恶气……”皇后得寸进尺地道。 “不可,不可,朕还没有死呢……不用皇后操心……”南宫客不高兴地道。 “陛下,都什么时候了,您如果下不了手就让臣妾代劳吧,还有那个余孽,陛下您对她那么好,她倒好恩将仇报如此气您,臣妾都看不下去……”皇后依然不依不饶的,希望在皇帝那里得到尚方宝剑,可南宫客虽然病重,但心里明白皇后其实是落井下石公报私仇的,无论如何皇帝南宫客就是不应允。 “好啦,朕说过,朕还没有死,你就开始替朕做主了,回去吧,朕不想看见你……”南宫客下了逐客令。 安仕全心中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想借南宫客之手除掉贵妃和芊月,可安仕全万万是不会答应的,安仕全是何等聪明的人,本来未果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布偶就是在椒房殿,可不知为何却在万福宫被搜查了出来,更可怕的是还牵扯到了芊月公主。 “娘娘,陛下需要休息,您回去吧,就不要叨扰陛下了。陛下确实需要静养!”安仕全恭恭敬敬地站在皇后旁边说道。 “怎么,你也开始赶本宫走吗?”皇后怒道。 “奴才不敢,只是陛下确实需要静养,您还是请吧!”安仕全面不改色的坚持道。 “哼哼,一个狗奴才都开始看本宫不顺眼了,只是岂有此理,总有一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皇后生气地道,还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骂安仕全。 “娘娘,奴才哪敢儿,陛下您就不要担忧了,奴才会照顾好的,还是请回吧!”安仕全弯腰行礼,继续赶皇后娘娘道。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哼……”皇后娘娘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华景殿回自己的椒房殿去了。 皇后走后,安仕全为了皇帝宽心说道:“陛下,您不要跟她置气,龙体要紧,皇后的心思只是有点……”安仕全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客就怒了。 “什么心思朕能不知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早盼着朕驾崩吗?到那时,她便是权倾朝野的皇太后了,还有谁能够制衡得了她呢......”南宫客一边怒不可遏地说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捶打着龙榻的边缘。 “陛下息怒啊,请保重龙体!”一旁的安仕全见状,连忙跪地叩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客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谢陛下!”安仕全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奴才一直以来都坚信贵妃娘娘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眼下这情况确实有些蹊跷。可是奴才苦思冥想,却始终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说完这些,安仕全便低下头去,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反应。他深知自己此时必须万分谨慎,因为稍有差池,恐怕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进一步说服皇帝,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究竟有何蹊跷?速速道来!”南宫客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催促着眼前的人。 “陛下啊,您细想一下,贵妃娘娘平日里那般温婉贤淑,怎会做出背叛您之事?而反观皇后娘娘,她那副似笑非笑、幸灾乐祸之态着实令人心生疑虑。说不定此番变故正是出自她手......再者说,那未果的猝死实在太过离奇诡异,若依奴才所见,恐怕这一连串事件皆由皇后娘娘在暗中操纵......”此人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 第90章 法外开了恩 安仕全和皇帝南宫客所谈的内容都是绝密,为了保证秘密不外泄,南宫客命令陈太医退下,自己慢慢地坐起来靠在龙塌沿上,唉声叹气的心情甚是悲哀。 “朕不要什么‘可能’或者‘你以为’知道吗,朕要的是真凭实据。朕也知道贵妃一向与世无争贤惠内敛,可问题是朕亲眼看见布偶从她的被褥内搜查出来的,你让朕怎能不相信呢,再说也无从宽恕之处啊!”南宫客无奈地道。 “陛下,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我们要从实际出发,自古后宫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说不定真是有人栽赃陷害贵妃娘娘也说不定的呢!所以,陛下,您对贵妃的处罚要慎重,世上没有后悔药的,慎重再慎重,毕竟纵观后宫,就数贵妃娘娘跟您同心同德……”安仕全苦口婆心的劝说南宫客。 “这些朕都明了,就算朕有意想保贵妃可都没有合适理由啊,那么多人看着呢,如果不按照规矩行事的话,后宫人人效仿岂不是乱套了。还是先圈起来再说吧,待合适时机再让出来吧!”南宫客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虽然安仕全擅长察言观色,可要真看透帝王的心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帝王确实难做啊,天秤要不偏不倚,更要做到有理有据不袒护不包庇也不纵容任何人。作为帝王,江山和威严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任何人都不可冒犯,哪怕是平时最宠幸的人也不例外。安仕全不是帝王,自然也不懂作为帝王的难处。 南宫客靠在龙塌沿上还是一个劲的咳嗽,安仕全上前轻轻地拍着皇帝南宫客的后背,希望皇帝咳嗽能通畅一点不被憋着。 “陛下,贵妃和公主现在被圈禁,您就不怕有人从背后下黑手吗?”安仕全此话一出,南宫客一震,若有所思的动动嘴想说什么可又咽了回去。安仕全看时机成熟了,继续说道:“陛下,您把贵妃和公主圈禁是为了给一个教训,也是给后宫别有用心之人看的,奴才也知道您内心还是相信贵妃娘娘的,可有的人不那么想啊,或许真有人想借您的手把贵妃和公主除掉,如此的话我们却给别人做了嫁衣,如此岂不是任人摆布了吗,而真正的奸人却逍遥法外,……请恕奴才直言,真有点助纣为虐…。” “嗯嗯嗯,有道理,哦……你个老东西是不是想帮贵妃和公主说情啊!”南宫客反问道,但还是认可安仕全地道法。安仕全当说“助纣为虐”几个字的时候确实太大胆,如果不是在特殊情况下的话,给安仕全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口气说话的。 “奴才不敢,奴才哪敢说情啊,只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让人忧虑!”安仕全跪在床沿边狡猾地道。 “照你这么说,那让朕怎么做啊,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朕真有点怒气无处撒……朕确实生气,无论如何在贵妃寝宫搜出布偶都是不应该的,朕也确实为难,朕也知道贵妃会理解朕的……就说公主,你是知道的,朕对她多好啊,给他封为人人羡慕的芊月公主,她还私底下供奉前朝李霸天,虽然从人伦上讲,李霸天是她的生父,不可非议,但是现在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让朕如何决断,哎……你不懂朕的苦楚啊,朕不得不处理……”皇帝南宫客再一次的感叹。 “陛下,如果您不保护贵妃的话,说不准明天就会听到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畏罪自缢身亡的消息,时不可待,要尽快做出决定才是,切不可做后悔之事……”安仕全进一步把话说明白了。 “谁敢?……朕到底要如何做才好,朕真的进退两难。” 南宫客确实是说的真话,南宫客有点拿不起放不下。虽然十分愤怒贵妃诅咒自己,但又顾及情分,也有点下不了狠手。君无戏言,既然说出去的话又覆水难收,再加上无缘无故的赦免的话,皇后娘娘等也不会不依不饶的,更会惹前朝一片反对之声的。 “陛下,只要您下一道圣旨,任何人不许对贵妃和公主动刑,先保护起来,其他的慢慢再解决。其实所谓的布偶事件还有蹊跷之处,只让贵妃和公主面壁思过即可,不必真的动大刑逼供,即便有人想搞什么小动作都不妨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安仕全终于说出了目的,南宫客也听到真真切切, “就不说贵妃了,单单芊月居然如此对朕,辜负朕对她一片厚望。朕那里对不起她了,她想要什么朕都满足她什么,朕把她视如己出,可她倒好,还私下祭拜供奉起李霸天,难道朕就抵不过一个死人吗!”南宫客伤心欲绝地道。 “陛下,奴才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还望陛下宽宥无罪。”安仕全有点兴奋,只要能营救芊月公主,是不会放过任何希望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耍滑头,你就但说无妨吧,恕你无罪。”南宫客其实还算得上明君的,只是有时候有点小心眼多虑多疑。 作为君王多虑多疑也是通病。 “坊间就有一种说法,对养子养女而言,养生父母重亲生父母亲,公主祭奠亡故考妣乃人之常情,陛下您要看得开才是”。安仕全所谓真的高明,此话确实让南宫客震动不小。安仕全趁热打铁地继续道:“百事孝为先,都说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不是《诗经》又说: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您是对公主有养育之恩,公主年幼无知确实做了不妥当之事,就算要祭奠李霸天应该先知会一声,但并不表示公主就不孝道不尊敬您啊。再说陛下您幼年丧父,不也是叔叔养大的嘛,这点感受您应该懂的!” 安仕全是冒死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言,当然话语也是有分量的,说到了南宫客心里面去了。南宫客确实也听了进去,特别是当安仕全说南宫客自己也是叔叔养大的时候,南宫客突然懂了芊月理解了芊月。 “朕确实是叔叔养大的,也时常想起丧父,你如此一说,朕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南宫客长长舒一口气,不但没有责怪安仕全说自己的身世,反而还非常的认可。经过安仕全的开导,南宫客心情好了许多。 “陛下,您要趁早下旨法外开恩,任何人不得动贵妃和公主,不然真的时间来不及了啊!”安仕全着急地道。 “既然如此,朕就法外开恩,给贵妃和公主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传旨,贵妃和公主圈禁废宫之时,任何人不得旨不得靠近,宗人府不得旨不得刑讯逼供,并派朕卫队亲自守卫确保其人身安全’。”皇帝南宫客终于下了旨,安仕全嬉笑眉开忐忑之心终于落下。 “奴才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仕全异常的兴奋。 只要拿到了尚方宝剑,任何人都动不了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其实贵妃是否安全对安仕全来说并不重要,问题是贵妃和芊月是捆绑在一起的,只好顺便一起营救了。 人就是要积德,贵妃虽然身处逆境,但依然有人帮助,也许就是佛家上说的福报吧。 安仕全拿到圣旨后,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华景殿小跑着去了宗人府。安仕全刚刚到了圈禁贵妃和芊月公主的冷宫外就听见宗人府的掌事太监正在审问芊月公主。 贵妃和芊月都被捆绑在木桩上,满身都是血渍,披头散发的甚是恐怖。宗人府的掌事太监还用一只手掐住芊月公主的脖子恶狠狠地道:“说,快说,你私底下还做了那些对不起陛下之事……是谁指使你的,你个前朝余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诅咒陛下,还私自祭奠亡国之人,真是不想活了,枉费陛下那么宠你……”芊月公主始终牙关紧锁什么都不回答。掌事太监急了,气急败坏地继续怒骂道:“不说就让你尝尝宗人府的十八般武艺,我就不相信撬不开你的嘴,来啊,给我上拶指。” 两个小太监听见掌事太监的命令后,拿出拶指套在芊月公主的十指上。拶指是由五根圆木组成,各长七寸,径围各四分五厘,用绳子穿连小圆木套入手指,用力收紧绳子圆木就会紧夹手指,使人痛苦不堪。 拶指给人带来的痛苦最难熬,因为它摧残的是十指连心的手指。所以有许多囚犯因为忍受不了拶指的折磨而被迫屈招,甚至含冤咬舌自杀。 小太监把芊月公主的十根手指夹在拶指上,两边分别站着一人,手上拽着绳子,而站在旁边的婉儿恶狠狠地道:“给我用力拉,用力地夹这个余孽,我就不相信撬不开她的嘴!” 站在两端的小太监收拢拶指正准备给芊月公主用刑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在婉儿和掌事太监心中一直以为贵妃和芊月这次真的完了,不会有人来营救的,心中还暗暗高兴要如何折磨芊月和贵妃二人。当大门突然被人踹开的时候,掌事太监还骂道:“谁那么不懂规矩啊,滚出去不要妨碍我……” “咳咳,怎么洒家就不能来嘛!”安仕全甩了一下手上的拂尘,站在门外大声地道。 正准备给芊月用刑的两个小太监被安仕全一脚踢开的大门发出“哐当”一声给吓懵了,拿绳子的手抖了抖,绳子掉在地上不知所措。 掌事太监一抬头看见是安仕全,吓了一大跳,连忙笑呵呵的迎上前去讨好说道:“哈哈哈……我认为是谁呢,原来是安公公大驾啊,哈哈哈……哈哈哈,安公公快请快请……不过现在二人还没有认罪,您稍等片刻即可……”宗人府的掌事太监还用袖子擦了擦椅子示意安仕全请坐。 安仕全不理不睬的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芊月公主和贵妃都娘娘低垂着头,看上去明显就有点神志不清了。婉儿看见安仕全突然闯入,也吓了一大跳,慌忙后退了几步。 “怎么,婉儿姑娘不在椒房殿服侍皇后,来宗人府干什么,是不放心宗人府审理罪人的能力,还是要代劳啊?”安仕全不屑一顾的样子看了看婉儿,说话间有点故意讽刺挑逗。 “怎么,安公公可来,本姑娘就不能来!”婉儿反驳道。 “婉儿姑娘,你管得太宽了吧,难道椒房殿的手都伸到宗人府了,宗人府可是陛下亲自管理的,不归你们椒房殿管吧!”安仕全看见芊月狼狈的样子,心中有点不悦,说话也就阴阳怪气起来。 “我是奉皇后娘娘前来监督审问这两个贱人的,怎么难道你胆敢阻挠不成。”婉儿依然骄横跋扈声高八度,不把安仕全放在眼里。 “呵呵呵……洒家哪敢阻挠椒房殿的好事嘛,呵呵呵……咳咳咳,奉陛下口谕。”婉儿和掌事太监等人听见安仕全说奉旨,慌忙跪在地上。“奉陛下口谕:贵妃和公主圈禁冷宫之时,任何人不得旨不得靠近,宗人府不得旨不得刑讯逼供,并派朕卫队亲自守卫确保其人身安全,否则严肃处理……”安仕全宣旨后趾高气扬的继续说道:“宗人府接旨吧。” 宗人府的掌事太监跪在地上三拜九吓得瑟瑟发抖。南宫客的卫队侍卫迅速地就接管了保卫工作。掌事太监和几个小太监也规规矩矩的退出了房间,而婉儿还心有不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安仕全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恶狠狠地道:“怎么,婉儿姑娘要在这里用晚膳不成?” “哼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就走!”婉儿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圈禁贵妃和芊月的冷宫,在离开之时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还拿斜眼恶狠狠的看了几眼安仕全,吃掉安仕全的心都有。 婉儿当然不甘心了,这下可好,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原先的计划成了泡影。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安仕全,如果再想靠近贵妃和芊月的话可就没有那么简单的了。早知道还不如早下手,没想到优柔寡断却坏了大事。 第91章 千里之外的消息 “奉陛下口谕,任何人不许靠近,要连一只苍蝇都不许飞不进去,凡是不听劝阻者格杀勿论。”安仕全命令侍卫们道。侍卫们斩钉截铁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 接替宗人府保护贵妃和芊月的侍卫是皇帝南宫客的贴身侍卫,不受任何人节制的,只服从皇帝南宫客一人调遣,贵为皇后都没有权利支配的。南宫客的亲卫队也是夏邑国最精锐的部队,个个都是大内高手武功超群。如此皇后就算有心加害贵妃和芊月都是没有机会靠近的了。 安仕全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还让自己的心腹未名把贵妃和芊月从木桩上解下来轻放在床上,还命令未名寸步不离的照顾好贵妃和芊月。未名心里也是知道的,照顾芊月责任重大不可马虎,否则师父安仕全真的不会放过自己的。 安仕全处理好所有事情之后就回华景殿了,留下未名在废宫里贴身照顾贵妃和芊月。当安仕全刚刚离开圈禁之地后,婉儿也垂头丧气地无可奈何地回到了椒房殿。 婉儿回到椒房殿后,看见皇后正倚在凤塌沿上眯着眼睛。自己的差事没有办好,害怕皇后责怪,只好站在皇后身旁等候皇后的醒来。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醒来,看见婉儿站在跟前便说道:“差事办得怎么样啦?” “都是奴婢无能,没有办好差事,还请娘娘责罚。”婉儿慌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 “怎么啦,难道宗人府的人不听本宫的懿旨吗?”皇后不慌不忙地道。 “回禀娘娘,不是宗人府,而是……而是……”婉儿一激动连话都说不全了。 “什么而是而是的,把话说清楚点,不要吞吞吐吐的,起来说话吧!”皇后坐起看着婉儿宽容地道。 “谢娘娘。”婉儿起身走近皇后,跪在旁边双手轻轻的给皇后捶腿,然后胆怯地道:“奴婢正给那两贱人用刑的时候,安仕全突然来了,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什么,大胆,他安仕全是什么东西,胆敢管本宫的闲事。”皇后突然生气地道。“去,把安仕全给本宫找来,本宫就不相信治罪不了他了。” “娘娘息怒,安仕全是来传陛下口谕的。”婉儿脱口而出。 “什么?口谕?”皇后愤怒地问道。 “陛下口谕说不得旨任何人不得靠近,还让卫队接替了宗人府把那两个贱人保护了起来。” 皇后一听突然站立起来若有所思的在凤塌前走来走去,然后自言自语地道:“对对对,本宫怎么把这一茬忘了呢,安仕全一向和芊月交好,肯定会想办法营救的,对对对,肯定是安仕全在陛下面前进了谗言,不然陛下怎么还会怜悯那两个贱人呢。” “娘娘,恐怕不是怜悯那么简单的,说不定陛下在我们面前就是演戏给我们看的,在陛下心里或许根本就不相信贵妃会用布偶诅咒自己。”婉儿睿智地分析道。 “嗯嗯,婉儿你说的有道理,也许陛下根本就不相信万福宫那贱人会做大逆不道之事,如此看来的话,我们就危险了,万一查出来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了。”皇后娘娘越说心里越是害怕,还不停的打寒战。 “娘娘,您不要自己吓自己,一个死人怎么会说话啊!所以娘娘您想啊,我们把未果解决了,现在是死无对证,怎么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娘娘您就放心吧。”婉儿宽慰地道。 “哦,对对,本宫一慌都把这些都忘了,乱了……乱了……婉儿啊,你说的有道理,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陛下也把我们没有办法的,本宫身为皇后,陛下不可能随意处罚本宫的,哈哈哈……哈哈哈……”皇后说完话大笑了几声,面部表情甚是奸诈。 “娘娘,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您想想,历朝历代的废妃那有咸鱼翻身的机会啊,就算那两个贱人保住了性命,最少对我们也不会再构成威胁的了,所以娘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根据现在朝堂上的情况,王爷入主东宫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您就宽心吧……”婉儿认认真真地分析道。 “婉儿,你怎么肯定王爷迟早会入主东宫的啊?”皇后兴致一来,高兴地问婉儿,然后坐在凤塌沿上继续让婉儿给自己捶腿。 “娘娘您想啊,清河郡王和蜀亲王是万福宫所生,哦,对了不应该叫蜀亲王了,应该叫南宫幻,哈哈哈,他早就被贬为庶人了的……南宫幻勾结狼狈为奸火烧明镜台监狱,就算现在回来了,所有大臣都会反对选他当太子的,更不要说现在还生死不明。如此问题来了,现在就剩下清河郡王一个人了,清河郡王依奴婢看来也不足为惧,清河郡王本就是个莽夫,加上这次万福宫出事一定会牵扯到他的,只是要小心郡王妃,那可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不但心狠手辣还是个心机特别重的人。”婉儿一番话说得皇后娘娘笑呵呵的高兴极了。 婉儿不愧是个拍马屁的高手,但也不得不承认婉儿分析得的。不然皇后怎么会独宠她的呢。每个人的存在最少有他的价值的,婉儿的存在就处于价值的最高点。 婉儿说的没有错,郡王妃是个狠人,还足智多谋,不可不防的啊,就算这次布偶事件也是她挑起的,她本想嫁祸皇后娘娘,没想到却把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给陷害了。 当皇后和婉儿在椒房殿分析形势的时候,安仕全可也没有闲着。安仕全是最了解朝堂和后宫的,根据多方面分析,安仕全也觉得瞻亲王入主东宫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安仕全也在暗中做准备,计划先发制人颠覆夏邑国的根基,最终复辟西蜀国,再把芊月公主推上帝位,成就千古伟业。 安仕全回到华景殿天已经黑了,皇帝南宫客因为累了一天,加上急火攻心而吐血伤了龙体,所以龙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十分的虚弱,便躺在龙床上就睡着了。安仕全晚上走近皇帝南宫客,把被子整理了一下,帮南宫客盖好,并吩咐值守的小太监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趁夜色去探望芊月公主去了。 安仕全到了圈禁贵妃和芊月的冷宫,卫队侍卫们看见是安仕全也没有阻拦。安仕全走进房门轻轻地敲了三下,就听见房内有人轻声地问道:“谁啊!” 安仕全也轻声地回答道:“是我”,过了一会儿房里的灯亮了,听见“吱嘎”一声房门开了一道小缝隙,安仕全一闪就挤了进去。 “公主怎么样了?”安仕全关切地问未名道。 “师父,公主伤势无大碍,已经上了金疮药了,只是晚上没有吃东西。”未名回答道。 “怎么不吃啊,是不合胃口还是怎么了?”安仕全继续追问道。 “师父,徒儿都劝过了,公主就是说没胃口,吃不下,估计是置气吧!”未名无奈地道。 “拿来,我给公主喂。”安仕全小声地道。未名“哦”了一声从桌子上端起一碗粥递给安仕全。 公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安仕全走近轻声地道:“公主吃点吧,不用膳哪里能行的啊!” 芊月公主也不睁眼也不回答安仕全,就是不理不睬的。 “公主,您受苦了,都是奴才的错,但无论如何也要吃一点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啊!,来,‘啊’……张嘴,我们的公主最乖了……”安仕全逗着芊月,还把勺子送到芊月的嘴边。而芊月依然不理不睬,安仕全一直在床边劝说,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芊月公主居然一个翻身把脸朝向墙壁,还是不理安仕全。 “公主,再大的事都要吃饭的啊,你不吃饭那能行啊!”芊月背对着安仕全依然保持沉默,也不说吃也不说不吃。不管如何哄芊月,芊月就是不吃饭还不理人。“好吧,不吃就不吃吧,奴才本来有个好消息想告诉您的,您都不理奴才,那奴才走了哈,不要后悔的哦!”安仕全笑着说道。 芊月一听有好消息,心中想肯定是大哥哥的消息,突然起身把安仕全手上的碗夺了过去狼吞虎咽起来,吓得安仕全一个劲地道:“公主慢点,公主慢点不要噎住了。” 还没有等安仕全把话说完,芊月几大口就把一碗稀粥吞咽下肚,还用衣袖擦了下嘴并说道:“说吧,他在那里?” “啊,什么他在那里啊?”安仕全有点惊讶地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 “本宫知道,你肯定打听到大哥哥的消息了,说吧,大哥哥在哪里?”芊月公主快人快语地道。 “哦,奴才是得到千里消息,知道蜀亲王的情况,但奴才不能告诉你。”安仕全卖着弯子说道。 “什么条件”芊月公主看着安仕全,表面上看起来不急不躁的,其实内心早就波涛澎湃了。只是小女孩芊月公主故意强压抑着内心的那一团火而已。 “除非你再吃一碗。”安仕全引诱地道。 “拿来”芊月公主一把夺过未名重新盛的一碗稀粥,又是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一碗稀粥吃得精光,安仕全怕芊月公主噎住了,依然在旁边不停地道:“慢点……慢点……” “公主,奴才确实打听到蜀亲王的下落了,不过他现在不是很好。”安仕全一字一句地道。 “大哥哥怎么了,怎么了,你快说啊师父……求你啦……”芊月公主突然变得主动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着急了哈,哈哈哈……,公主,经过奴才多方打听,终于在道宗找到了蜀亲王,只是蜀亲王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具体缘由不得而知!”安仕全有点胆怯地道。因为害怕芊月公主知道南宫幻现在处于危险之中而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啊,怎么会昏迷不醒的呢,你说啊师父,到底怎么了嘛!”芊月公主一边说一边下床就要往外走,要去道宗找南宫幻。 安仕全慌忙阻挡芊月,不让芊月下床,让芊月躺在床上不要动。在安仕全没有拿着圣旨去救芊月的时候,宗人府的掌事太监就曾经用鞭子抽打过芊月,所以芊月满身都是伤痕,还算安仕全营救的快,不然就算不死也会成为废人一个的。 “公主,您不能出去知道吗,您现在还是圈禁时期,万一陛下知道你走出了这个房门了又要添不必要的麻烦,再说道宗那么远,你这样是去不了的!”安仕全劝说着。然后继续道:“公主您放心吧,蜀亲王虽然昏迷不醒,但已经有人去医治去了。” “师父你就不要骗我了,大哥哥得的是什么病,找的谁个去医治?”芊月十分着急,都有点坐立不安。 “公主放心,据可靠消息,徐长卿找的天下第一神医清泉子,已经在赶往道宗的路上了。您就放心吧。”安仕全肯定地道。 “那能医治好吗?”芊月公主满脸忧虑地紧拉住安仕全的手不放,由于太过紧张和担忧,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安仕全的手捏得生疼。 “公主,请您尽管放心吧!”安仕全连忙安慰道:“清泉子可是举世闻名的神医啊!他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有着令人惊叹不已的妙手回春之术呢!对于医治蜀亲王这样的病症来说,想必也不会有太大困难的。” 然而,无论安仕全如何劝慰,芊月公主仍然忧心忡忡、无法释怀。她心中挂念着南宫幻的安危,迫切希望能够亲自前往道宗探望一番。 “那就好,那就好……但你还是要去转达给那个清泉子,让他务必全力以赴救治我的大哥哥!倘若大哥哥出现半点闪失,本宫绝对饶不了他!”芊月公主摆出一副威严的公主姿态,语气坚决地下达命令。 面对芊月公主的要求,安仕全只得连连应承:“好好好,奴才遵命!奴才定当竭尽所能,暗自阻挠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变故。眼下最为紧要之事乃是您需要静心调养身体,切莫过度操劳。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或最新进展,奴才都会立刻向您禀报。” “这可是你说的哈,反正本宫每天都要知道大哥哥的消息。任何情况都不许骗本宫,要真实的情况知道吗。”芊月公主吩咐道 “嗯嗯,只要您好好养身子,等合适的时机,奴才把你救出去。”安仕全哄着芊月公主。芊月公主毕竟是个孩子,还是好哄的。“公主,为了蜀亲王的安全,关于蜀亲王的任何事情都不可外泄的,还是和之前一样假装不知道蜀亲王的消息,万一被清河郡王和瞻亲王知道了那就不妙了。” “呵呵呵,师父您就放心吧,徒儿知道轻重的。” 第92章 爱屋及乌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公主,虽然您不可出宫前往道宗探望王爷,但奴才可以给您传递鸿雁,只是前提必须私底下进行。当然王爷现在毕竟还是朝廷钦犯,如果被外人知道了的话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安仕全最终抵不过芊月公主对南宫幻的一片痴心而妥协。只是安仕全能答应做芊月和南宫幻的信使也是冒了比较大的风险。 “嗯嗯嗯,谢谢你师父,将来徒儿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哈,呵呵呵……呵呵呵……哎哟……哎哟……”芊月公主一高兴,完全忘记了身上还有被鞭打而留下的伤痛,可能是肢体动作太大碰到了伤口,才所以才一边高兴一边哎哟哎哟的喊疼。 芊月公主心里还真有些痛并快乐着。 “公主您慢点慢点,身上还有伤呢!” 安仕全心疼的嘱咐芊月公主,当安仕全看见芊月公主一脸的高兴心中甚是喜悦,也更是一脸的幸福和慈祥,对安仕全而言,芊月公主就是希望,就是天地,就是自己的一切,只要芊月公主安好,安仕全就开心。只要芊月公主好了安仕全才认为不辜负当年李霸天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公主,为了您的安全,你切不可耍性子……为了照顾你,奴才特意请旨陛下,让舒璎和雨柔来冷宫陪你照顾你,但是你要听话,现在皇后娘娘等人早就想要你的性命,切不可大意,特别是不能跨出冷宫半步,否则给人留下口实,那就麻烦的了!” “舒璎和雨柔也能来吗?”芊月公主高兴道。 “是的,陛下答应了的。”。 “进来吧!”未名大声对门外说道。然后舒璎和雨柔从门外走了进来。 舒璎和雨柔看见芊月公主如此狼狈,体无完肤的样子,慌忙跑上前跪在床边哭泣起来,还一个劲地问这问那,希望芊月公主能没事,能好好的。 “哦,忘了,未名,贵妃娘娘吃了吗?”芊月公主都懒得理会舒璎和雨柔,抬头看见贵妃娘娘蜷缩在墙角的破床板上一动不动甚是可怜,心中马上起了怜悯之心。 之前是万人敬仰的贵妃,而现在却成为阶下囚。真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啊,所以芊月公主心中甚是感叹。 “公主管她干嘛,如果不是她诅咒陛下,陛下也不会下旨搜查后宫,您也不会被牵连的啊!都怪她,哼……”舒璎没好气地道。 “大胆,你个奴才胆敢如此说话,本宫都没有责怪贵妃娘娘,你居然说起她的不是了? “公主,奴婢错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就是,公主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是正着了皇后娘娘的道吗!”雨柔也劝公主。“舒璎你也是,这个时候了,还惹公主生气,真是的。” “好啦,我知道错啦……” “知道那就好!” “贵妃娘娘是大哥哥的生母,照顾她老人家本宫责无旁贷,快去快去给贵妃娘娘弄点吃的来。”芊月公主命令道。而未名看了看安仕全,安仕全使眼神表示同意给贵妃娘娘弄吃的,未名也只好极不情愿的去盛了一碗稀粥给贵妃娘娘送了过去,还粗暴大声地说:“给你,是我们公主赏给你的。” 未名把稀粥扔在床板上,嘴里叽叽咕咕的离开来到公主身边。 贵妃也受了鞭刑,身上满是伤痕,因为伤口疼痛都有点颤抖。芊月看见未名的态度不是很好,心中有点不悦地说道:“未名,你忘了贵妃娘娘对你的好啦,之前皇后总是责罚你,还是贵妃娘娘把你从她那里把要过来,不然你还在皇后那里受罪呢!真是的……以后谁对贵妃娘娘不尊敬就是对本宫的不尊敬,贵妃娘娘是大哥哥的生母,你们连起码的爱屋及乌的道理都不明白吗?”芊月公主好一顿的斥责未名,未名只好低头接受,哪敢反抗,至少安仕全那一关就过不了,就是公主不追究,安仕全也不会放过未名的。当然未名对公主确实是忠心耿耿的,当年也是安仕全救了未名一家,还带未名进了宫做了安仕全的大徒弟。 “是公主,奴才知错了,您就不要生气了。”未名看见芊月公主真的生气了,慌忙道歉认错哄芊月公主高兴。 未名走近贵妃娘娘端起碗客气地说道:“娘娘,你吃点吧,奴才给你喂可以吗?”,而贵妃娘娘却不怎么理会,依然蜷缩在床板上一动不动的。最后芊月公主蹒跚的下床走了过去,细声细气地道:“娘娘,您就吃点吧!” 贵妃没有回答芊月公主,可能是伤口疼痛没有注意到芊月的道话,芊月用手轻轻的放在贵妃的肩膀上抚摸安慰着,非常孝顺的样子。 芊月把手放在贵妃的肩膀上,感觉湿湿的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墙角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于是芊月公主大声地说道:“未名,去把烛台拿过来。”未名“哦”了一声,慌忙把烛台拿了过去,芊月公主一看手上满是鲜血。 “未名,你怎么没有给贵妃娘娘上金创药啊?你看你看,还在渗血,快把金创药拿来,快点……”芊月公主非常的着急,还责备起未名来。 “公主,贵妃娘娘的伤口都在隐私部位,奴才哪敢亵渎贵妃娘娘的千金之躯嘛,所以就没有上药了!”未名解释道。 “那你怎么敢跟本宫上药的啊?”芊月公主反问怒道。 “这个……这个……”未名有点语塞。 “不要这个那个的,贵妃确实是千金之躯,所以怎么能受如此折磨呢,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以后再也不许如此对贵妃娘娘了知道嘛,不然本宫真的生气了……雨柔和舒璎也过来帮忙,快点……”芊月公主真的生气了,一个劲的责骂未名不懂世事。 “公主,给您上药是奴才灭灯摸黑上的。”未名胆战心惊地道,都不敢看着芊月公主。 “既然能给本宫上药,怎么就不能用同样的方法给娘娘上药啊?”芊月公主追问道。 “公主息怒,天不是刚刚黑的嘛,还没有来得及……所以……”未名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芊月公主。 “你明明就是狡辩,不想给娘娘上药就是了,还那么多理由搪塞。记住以后对娘娘要好点知道嘛,不然本宫饶不了你。”芊月公主又一次的一顿呵斥未名。 “公主,也不怪未名,不是还没来得及的嘛,现在给贵妃娘娘上药也不迟的啊!”安仕全也帮未名说话,当然安仕全和未名的想法是一样的,贵妃娘娘对她们而言没有什么价值的,只是不想让芊月公主伤心,不然真不会理会贵妃娘娘的。 “好啦好啦,把烛台放这,你们都出去吧,出去吧,本宫要给娘娘上药了。”芊月公主一边说一边赶未名和安仕全出去,而未名和安仕全也只好识趣地走了,在出去的时候还轻轻的把门带上关严实,然后静静的在门口等候着待芊月公主的随时召唤。 安仕全和未名都退了出去,剩下芊月公主,舒璎和雨柔在房间里。本来芊月公主从来就没有照顾过别人,给贵妃娘娘上药服侍还是第一次,当然第一次照顾别人总是有点手忙脚乱的。当芊月公主毛手毛脚的把贵妃娘娘的衣服掀起时,满身的伤痕暴露在眼前着实吓了芊月公主一大跳。其实不只是贵妃满身伤痕,芊月公主自己也是满身伤痕的,也许是太关心贵妃娘娘了都忘记了自己也受了鞭策之伤。 芊月公主本就不是郎中,把金创药在贵妃身上一阵乱抹,可能太用力了,贵妃娘娘口中一直“哎哟……哎哟……”地呻吟。 “娘娘,金疮药上了就不疼啦,你先忍着点。”芊月公主一边上药一边用嘴吹风希望减轻贵妃娘娘的疼痛,而舒璎和雨柔在一旁打下手。 “公主,谢谢你,不疼不疼。”贵妃娘娘咬牙切齿地说。虽然嘴上说不疼,但还是一个劲的“哎哟……哎哟……”的呻吟,有时候芊月公主一用力,疼的贵妃娘娘的脸都扭曲了。 “娘娘,那些狗奴才下手真狠,待我出去了一定饶不了他们。”芊月公主气得咬牙切齿地怒道。 “公主,算啦,他们也是被逼的,他们不这样做也许连小命都保不住,不要责怪他们,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贵妃娘娘一向与世无争心地善良宽厚。 “娘娘,您坐起来,靠在墙壁上,也许会舒服点。”芊月公主用力去拉贵妃娘娘,但怎么用劲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在舒璎和雨柔的帮忙下,贵妃娘娘自己忍疼勉强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 芊月公主给贵妃娘娘上完金疮药后,就端起桌子上的稀粥给贵妃娘娘喂。“公主,我不饿,你自己吃吧,真的谢谢你,你自己也受伤了还要照顾我……看来真的老了,几鞭子都消受不了啊,咳咳咳……咳咳咳……”贵妃娘娘开始自嘲起来,慈祥地看着芊月公主,但因为受伤了,有伤就有寒,有点止不住的咳嗽。 贵妃娘娘不停咳嗽,芊月公主一个劲的用手轻轻的从上往下抹贵妃的胸,希望贵妃娘娘呼吸顺畅一点。“娘娘,你怎么也要吃点啊,你吃了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 “什么好消息啊!”贵妃娘娘有气无力地问道。 芊月公主神神秘秘地凑近贵妃娘娘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有大哥哥的消息啦,他现在在道宗,只是……” 芊月公主一说南宫幻有消息了,贵妃娘娘马上精神就来了也不再呻吟了,反而慌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怎么样了啊,怎么样了啊,他还好吗?” “娘娘放心,大哥哥好着呢。嘻嘻嘻……嘻嘻嘻……”芊月公主自恋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冷宫。 芊月公主虽然年幼,但也懂得作为父母担忧牵挂子女的心情,所以报喜不报忧,所以话到嘴边也没有说南宫幻一直昏迷不醒之事。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咳咳咳……咳咳咳……只要平安就好!”贵妃娘娘说着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 “娘娘,这粥都已经凉透了,我让未名拿去热一热吧。”芊月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转身离开。然而,贵妃却紧紧地拉住了她,不肯让她离去。“公主啊,我实在是毫无食欲,一点儿也不想吃东西。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关心。”贵妃娘娘一脸诚挚地说道。 “那怎么可以呢?娘娘,您多少还是要吃一些呀。就连我都已经吃下两碗了呢!尤其是得知大哥哥的消息后,我感觉身上的伤口一下子就不疼了,哈哈哈......哈哈哈......”芊月公主兴奋地站起身来,甚至在贵妃面前转了好几圈,仿佛想要向她证明自己确实安然无恙。 毕竟,芊月公主还年轻,对于一些小小的伤痛自然能够轻松承受。然而,贵妃娘娘可就不同了。她已步入知命之年,又怎能与年轻气盛的小姑娘相提并论呢? 实际上,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所遭受的鞭刑程度相差无几。但没过多久,芊月公主便能像没事儿人一样活蹦乱跳,而贵妃娘娘的整个身躯却如同散架一般,完全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 芊月公主的好动逗乐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强忍着疼痛笑着说:“年轻真好,年轻真好。” 其实并非芊月公主就不怕疼,而是未名先给芊月公主上好金创药,刚好金创药的药效发挥出来了,有极强的镇痛功能而已,所以芊月公主才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娘娘,您觉得如何?现在是否有食欲了吗?呵呵呵......呵呵呵......”芊月公主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询问道。 “好——好——好——,本宫如今倒是有些胃口了,呵呵呵......呵呵呵......”贵妃娘娘喜笑颜开,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得知了南宫幻的消息而变得红润起来。她似乎已经忘却了身体的痛楚,与芊月公主一同沉浸在喜悦之中。 “未名,你快些进来吧!”芊月公主提高嗓音,大声呼喊道。 未名闻声,不敢怠慢,迅速推开门扉,快步走进屋内。紧接着,安仕全也紧跟着进入房间。 “公主,不知有何旨意?”未名恭敬地问道。 “还愣着作甚!赶紧将那碗粥拿去热热,给娘娘送来。娘娘饿得紧呢,动作要快些!”芊月公主语气急切地下达指令。 第93章 雁南飞 第93章 《鸿雁南飞》 安仕全看着芊月公主身无大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公主 ,你不是要给王爷写信的吗,你快写,奴才明天一早就派人来取,然后送去,也不知道王爷现在醒……”正当安仕全说到“醒”字的时候突然打住,怕贵妃娘娘知道了南宫幻还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把笔墨拿来,本宫现在就写。”芊月公主高兴地道。 “公主,早就准备好啦,哈哈哈……”安仕全笑呵呵的把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还去搬来一把椅子让芊月公主坐下写。 芊月公主铺好纸拿起笔正准备写信的时候却悲从中来。南宫幻都走了差不多十个月了,芊月公主着实很思念,可正当有机会传递鸿雁表达心情的时候可又不知道写些什么。 月公主提着笔悬在空中正冥思苦想的时候发现安仕全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芊月公主有点不好意思了。就说道:“哎呀,师父,人家写信你就不要看了嘛,你看着我就写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公主都不好意思害羞了,哈哈哈……你看你看,脸蛋都红扑扑的了,还真害羞啊!哈哈哈……哈哈哈……”安仕全用手轻轻的在芊月公主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取笑起芊月公主来,而芊月公主更加感觉不好意思起来。 “师父你回去吧,等我写好了你再过来取嘛,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哈……”芊月公主居然赶安仕全回去了,安仕全一直笑呵呵的,只好听从芊月公主的命令第二天一早再来取信函。 未名把粥热好了后,给贵妃娘娘端了过来,舒璎和雨柔便细心地喂贵妃娘娘吃,贵妃娘娘其实是真的没有胃口,但也不好驳芊月公主的一番好意,只好强忍着囫囵吞枣一样吃下一碗稀粥。 贵妃娘娘吃完一碗后舒璎问是否还要吃,贵妃娘娘婉言谢绝了其好意,而舒璎也没有继续坚持劝贵妃娘娘再吃。 安仕全和未名最后都退了出去。安仕全直接回了华景殿,而未名只好站在圈禁芊月公主的冷宫门外等待着芊月公主随时的召唤。 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芊月公主有千言万语想对南宫幻诉说,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头,从哪里写起。芊月公主一次次的写几个字就把纸揉碎了重新写,这样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搞得满地都是被揉乱的纸团。 时辰一点一点而过,都三更了芊月公主还没有把信写好,始终感觉心中好乱。最后差不多都四更了,芊月公主终于安静了下来提笔写道: 大哥哥: 一别十月,可好?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大哥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从你走后,我终日以泪洗面,也派人寻遍千山万水始终都没有你的消息,我甚是思念你,你思念我吗?没有你在,我甚是孤独。当今天突然得知你的消息时我非常兴奋,可当我提笔之时却不知道写什么好,更不知道如何写起,如果写得不好的地方你可勿怪我。 从你失联后我时常梦见你,你的笑脸每时每刻都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你的背影总在我眼前一幕幕而过,才下眉头却上心。大哥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也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万般照顾,我现在一切都好,贵妃也好,陛下也好,朝廷也好,无须挂念。 大哥哥,当你入我相思门后我才懂得了相思之苦,我不想什么荣华富贵,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苦也是甜,我渴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要同寝死要同穴。你耕我织那才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只愿君心似我心,我定不负相思意。我都已豆蔻年华之年,都是大人了,再也不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哥哥早日来接我,我早已厌倦宫里的生活了,我想与大哥哥在一起,不知道我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大哥哥,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生活上切不可马马虎虎,一日三餐一定要吃好,有了好身体才有机会享受未来美好时光,切记切记。 听说你身体不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甚是担忧,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待下次看见你的时候,要像以前一样青春活力热情洋溢哈,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加油,祝你健康快乐。 好啦,时辰不早了,即将拂晓了,我该歇息了,记得给我回信哦。翘首期盼! 思念你的芊月。 八月二十 芊月公主把信写好后,细细的再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把信件折叠成一个白鹤形状装入信封并把口封好。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歇息去了。 芊月公主基本一夜未睡,但贵妃娘娘可能太疲劳了,加上上了金疮药也不感觉伤口疼了,也就呼呼入睡了,但贵妃知道芊月在给南宫幻写信,但写的什么内容并不知情。 说到芊月写的信,其实主要内容就那么几点,一是表达对南宫幻的思念,二是祝福南宫幻,希望南宫幻早日健康,第三是有点小撒谎了,说贵妃和自己都很好那是假话,当然芊月公主是怕南宫幻担心所以才说假话的,算是善意的谎言吧,第四是想南宫幻来接芊月公主,芊月公主希望跟南宫幻一起生活,讨厌宫里的生活。 爱是伟大的,爱一个人是爱他的全部。 真正爱你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报喜不报忧的,主要是怕爱人担心牵挂,所以芊月公主也是如此做的,尽管自己被囚禁都说自己安好,不想南宫幻担忧自己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安仕全就派了未名来取信件。未名打开房门看见芊月公主还没有醒,也不好打扰,但看见一封已经封好的信函放在桌子上,未名直接就把信件取走给了送信的未然,未然收藏好信件,拿着出宫的金牌就出了宫,然后在秘密基地乔装打扮后就前往道宗而去。 未然虽然是个小太监,但武功可是上乘的,未然的武功同芊月公主一样,同样出自安仕全所授的《经纬神功》。虽然芊月公主也修炼了《经纬神功》,但没有未然用得熟练,自然未然的功夫要比芊月公主厉害多了,不要说芊月公主,就是安仕全私底下发展起来的死党未然也是一流的,如果一定要排名的也仅仅次于安仕全而已。 未然经过三天快马加鞭的赶路,终于到了花池古街,当到达荷花池时辰是上午,时辰尚早不可直接去道宗,只好等晚上前往。 安仕全对南宫幻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像南宫幻的一切都被安仕全偷窥的一清二楚,但南宫幻方的徐长卿、瑛姑以及刁绿兮等人却浑然不知。 既然时辰尚早,未然经过几天的奔波也是疲惫不堪,于是就在花池古街找了一家客栈打尖。花池是天下俗称的“小四川”,四面环山中间盆地。花池地域其实很广泛的,包括道宗老君山、真佛山、香炉山和八台山。花池也是夏邑王朝佛家道家阴阳家高度集中的地方,也代表其三家最高文化及研究成果之地。 未然快步走进客栈,客栈人满为患,基本没有位置,店小二看见有客人上门,慌忙上前打招呼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打尖,来几道家常菜,五斤牛肉和一壶好茶,快点,饿啦!”未然找了仅有一个空位的角落坐下。 店小二大声重复着未然的话喊道:“几个家常菜,五斤牛肉和一壶好茶”,然后进了后厨,不一会儿店小二就准备好了未然点的菜品笑呵呵地端了上来。 “客官,你点的酒菜好啦,你慢用!” 店小二把掌盘里的菜品放在桌子上,正当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好心地道:“客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怎么,难道你开店还分本地人和外地人吗?”未然不高兴地反呛道。 “不是不是,客官你误会了,我们开店是纳八方贵客的,怎么会分本外地客人呢!”店小二解释道。 “那不就得了,还那么多废话干嘛?”未然没好气地道,看也不看店小二,拿起筷子就尝了一口小菜,不停地点头道:“嗯嗯,味道还正宗。” “客官,我们店的味道是最好的,当然正宗啦。”店小二笑呵呵地搭讪道,然后又补充道:“客官,刚才你误会了,小的听你口音是外地人想提醒你,最近道宗老君山闹鬼,离远点。切不可上去哈!” 店小二一说道宗闹鬼,引起了未然的好奇,继续追问道。“小二哥,怎么个闹鬼法啊?” “客官你不知道啊,之前道宗很兴旺的,自从狼狈为奸散布谣言说道宗有武功秘籍,得到者可得天下,引起三山五岳的江湖人士上道宗争夺,最后把道宗给灭了,死了好多人呢,太可怕了,最近听说道宗时不时地发出怪异的声响,你说不是闹鬼是什么。”店小二也是一片好心,衷告未然不要轻易地上道宗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哈哈哈……”未然一听店小二细细的解释,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南宫幻等人在道宗,自然也会有动静的,大家以为是死去的冤魂闹鬼了,未然不觉好笑,世上那有什么鬼嘛,其实是人心里面有鬼而已罢了,都是自己吓自己。 “客官,小的还是劝你不要去,切记哈。”店小二再一次的衷告未然。 “好好好,不去不去。哦,这是什么,我没有要酒的啊?”未然看见店小二多拿了一壶酒放在自己面前,还以为是店小二搞错了呢。 “哦,客官,今天是我们店开业三十年店庆,这壶酒是送您的,不要钱的,您慢慢用。”店小二始终保持笑呵呵的。 “哦,这样啊,还是拿回去吧,我不会饮酒的,拿回去吧。”未然断然拒绝了店小二的好意。 “客官,这可是醉如梦啊,只有我们店才有的,其他地方都尝不到的。” 店小二一听未然说不喝酒甚是惊讶,店小二一看未然就知道也是江湖人士,哪有江湖人士不爱酒的啊,自然是感觉新鲜的了。 “谢谢你,我真的不会饮酒,谢谢,你拿回去吧。”未然再次拒绝了店小二的好意。而店小二只好摇摇头把酒壶拿走了。 其实并非未然不饮酒的,未然身担重要任务,怕饮酒了耽误了大事情,所以才拒绝了店小二的好意,如果是平时的话,就是再来几壶也不在话下的。 未然在客栈慢慢地吃罢,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时辰差不多了,付完账后就出了客栈前往老君山道宗。 从花池古街到老君山脚下,差不多还要几个时辰,现在赶过去已经是晚上了,未名就可以趁黑上道宗把信函送到南宫幻手上了。 时辰过得很快,未然一路上也不怎么着急,其实就是等天黑下来。 未然在京城丰都城出发前,安仕全就交代只能秘密的把信函送达道宗,但不可现身,更不能让南宫幻等人知道送信人是谁。其实这些都是安仕全考虑周到的,万一秘密泄露的话,朝廷追查起来也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谈不上跟南宫幻有勾结的说法了。 天刚黑未然就到了老君山山脚,为了安全起见,未然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小路上了道宗。南宫幻住在老君山的山顶的销魂殿,爬山也要好一阵子的,也着实让未然感觉疲劳。疲劳归疲劳,但要办的事情还是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否则不好向公主交差。 安仕全只是说不能直接交信。其原意是不能和南宫幻的人打照面,要秘密送达,但没有具体说怎么把信函交到南宫幻手上,未然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未然也知道,南宫幻身边是有高手的,要想来去自如的话确实还是有难度的。未然经过细致思考,觉得三更的时候是人最疲劳最瞌睡的时候,于是决定待三更悄悄地把信函放入南宫幻的房间即可。 天黑不久,未然走到二重台停了下来。但未然并不知道二重台是安葬了许多道宗先人,纯粹就是一片坟地,不然谁不害怕恐惧呢。也许是晚上吧,未然并不知道那一个个的小土包这下就是一堆白骨。 差不多要到三更了未然继续爬山,当未然刚刚到达山顶的销魂殿的时候正值三更。南宫幻住在销魂殿的正堂,只是南宫幻依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已。 徐长卿前往仙居请清泉子的二十几天时间里,南宫幻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南宫幻还会坐起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清醒的时间不长,更多的时候还是昏迷不醒的。为了照顾好南宫幻,瑛姑和刁绿兮一直轮班值守,不分白昼的贴身照顾南宫幻。 第94章 近乡情怯 在巍峨壮观的老君山之巅,巍然屹立着一座神秘而庄严的建筑——销魂殿。这座殿堂虽处山巅,却地势平坦且开阔。 来到销魂殿正殿前,可以看到一片宽阔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个圆形的人工水池格外引人注目。这个水池乃是道宗先祖所建,并取名为“天池”,其背后蕴含着深刻的意义:天池之水仿佛自天空倾泻而下,源远流长。 天池中的水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字——无根水,它被道宗教徒们视作神圣的净水。每逢道宗举行重大活动之际,道宗掌门人均会使用池中的无根水进行沐浴净身仪式,此传统已延续了超过千年岁月,从未改变。 此刻,未然正小心翼翼地蜷缩着身体,藏匿于天池的栏杆旁,默默观察着销魂殿内的动静。由于对当前局势一无所知,未然不敢轻易采取行动,更不敢冒失地闯入销魂殿。他必须仔细审视周围的环境状况,准确判断负责守护南宫幻的那些人是否已经安然入睡。只有如此谨慎行事,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推进,不至于受到阻碍。 时辰尚早,销魂殿正堂里烛台还亮着,未然甚是着急,不知为何都三更了还有人没有入睡,于是未然只好稍安勿躁坐等时机。而销魂殿内的值守人员恰好正是刁绿兮,三更了,一个犯困的时刻,刁绿兮不停的打着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总是打架,不知不觉的眼睛就眯成一条缝了。 刁绿兮实在是太疲惫了,为了照顾好南宫幻,一个月以来总是熬夜,超负荷的坚守,伺候南宫幻的衣食等,而且还要为南宫幻的身体状况担惊受怕,就算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啊,自然打瞌睡也实属正常了。 刁绿兮纵然疲惫,但也知道自己的任务重要性,来不得半点马虎,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打瞌睡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何实在太疲劳了,刁绿兮实在熬不住,幻哥哥也长时间昏迷,都感觉无从希望了,于是心想眯眼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再说“久病无孝子”嘛,照顾一个病人坚持几天是可以,如果连续一个月超负荷照顾,谁人不疲惫呢。 刁绿兮坐在桌子旁边,朦胧着眼看看旁边的沙漏时刻已过三更,也不知道徐长卿什么时候回来。再看看南宫幻,南宫幻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更不知道是昏迷中还是睡梦中。 时值秋天,加上地处老君山山顶,早晚温差异很大,刁绿兮看见南宫幻的手臂露在外面,生怕南宫幻受了凉,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到南宫幻床边,漫不经心的把南宫幻的手臂放回被褥里,再用手摸了摸南宫幻的额头,看看是否还在发热,而南宫幻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犹如完全失去意识一般。 刁绿兮整理好南宫幻的被褥,再回到桌子旁坐下,呼一口气吹灭了桌上的烛台,然后弯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而躲藏在天池旁边的未然看见房间里的灯灭了,便知道值守南宫幻的人应该睡觉了,但刚刚睡下,也不可贸然前进,必须等值守人员熟睡之后更安全,所以未然一直在天池旁边依然等待着。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未然感觉时辰差不多了,值守人员应该熟睡了。为了安全起见,未然开始决定不进入销魂殿,先直接上房顶,扒开琉璃瓦看看房间里的情况如何,可未然又想,既然是晚上,房间里应该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啊,还是觉得悄悄地靠近门口,悄悄的将信件直接从门缝塞进去即可。 为了不打草惊蛇,生怕走路发出声响,未然觉得不用轻功,轻功其实也是有弊端的,当身体和空气碰撞一样会发出声响,未然屏住呼吸脱掉鞋袜光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悄悄地慢慢地向销魂殿门口靠近。 未然悄悄地靠近门口,而门并没有上闩,只是虚掩着,未然轻轻地推了推门,也许是木门的缘故吧,木门发出叽叽咯咯的声响吓了未然一大跳,未然慌忙停止,然后侧头通过缝隙看房间里面,而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未然最后思考,直接把信函扔进屋子里便可了,天一亮南宫幻值守人员肯定会看见,对,就这么做,未然从怀中取出信函,轻轻地从门缝隙“嗖”的一声塞了进去。 终于大功告成,未然长舒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销魂殿再来到天池旁穿好鞋袜急匆匆地离开了销魂殿的天池旁。 任务完成了,时辰差不多四更,可回去的路不能再走小路了,小路路途崎岖确实不好走,再加上三更半夜的不可能碰见什么人,于是未然毅然决定走大路而快速下山。 当未然下山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山下有一条火龙蜿蜒盘旋而上向道宗而来,未然一看火龙的仗势就知道肯定是一大波人。 “不是说南宫幻在道宗是秘密的吗,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何会有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直奔道宗而上呢!”,未然心想不明白。为了搞清楚情况,未然决定不下山了,先匿藏起来,等搞清楚情况再说。 未然知道,南宫幻是芊月公主最爱最重要的人,万一有坏人潜入道宗想谋害南宫幻,自己也好助其一臂之力或者通风报信提个醒,总之希望南宫幻身边的人要有些防备。但是未然其实是杞人忧天,他根本不知道那群人其实就是徐长卿和清泉子等人回道宗给南宫幻治病而回来的。 南宫幻匿藏在道宗是秘密,为什么徐长卿请回清泉子要大张旗鼓地举着火把回道宗呢,其实那是徐长卿有意而为之的,也是给江湖人士看的,寓意就是说清泉子回来了,道宗又要开始兴旺了,如此以后道宗的人都是清泉子的人,完全可以欲盖弥彰,别人也想不到南宫幻也在道宗等事宜。 之前道宗是被下三滥的江湖人士灭门,但大家都知道清溪子的大师兄清泉子一直云游在外,只要清泉子一回来大家就明白了,清泉子是回来振兴道宗的,再一次让道宗红红火火立足于江湖,也可再一次统领江湖各派人士。 徐长卿的这个盘算清泉子其实是不知情,如果清泉子知道了的话,肯定不会答应,原先清泉子是希望给南宫幻治病结束后还要返回神仙居继续隐居,可没想到这一回却再回神仙居却成了梦想。 未然迟疑了一会儿,徐长卿等人上山的速度很快,一溜烟地就到了半山腰。未然慌忙躲藏起来想看个究竟。可当徐长卿刚到半山腰离未然不远处,突然在一个平台停止了下来。 “不走了,不走了,我累了。”清泉子走到一个平台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心情难以平复道。 徐长卿走在最前面,听见清泉子说不走了,回头一看清泉子坐在地上,其他人也停了下来,大家都坐的地上气喘吁吁的十分狼狈的样子。清泉子的徒弟们其实也有怨言,赶路走了二十天了,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都累坏了,可在师父面前又不敢表露出来。 “前辈啊,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啊!”徐长卿疑惑地问道。 “不走了,不走了?”清泉子重复了一遍,还用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表示坚定不走的意思。 徐长卿倒回来走到清泉子身边,哀求地说道:“前辈啊。怎么了嘛,马上就到了,怎么能停下来呢,王爷还等着我们呢,再加把油就到销魂殿了啊!” “反正我是不走了,你要走就自己走吧!”清泉子没好气地道。 清泉子内心很复杂,少小离家老大回,越是离家近越是心情复杂,反正心里是一团乱麻,不知道为何。按照道理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应该是开心才是,可万万没想到清泉子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地翻江倒海。 清泉子的内心就那么点事情,有点“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越是离道宗越近,清泉子越是有点胆怯不敢回,更不知道如何面对道宗的列祖列宗。特别是对不起师父的教导,特别是当道宗遇难的时候,自己却逍遥在外没有帮助到什么,心中十分愧疚万分痛楚。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天池水,春风不改旧时波。清泉子很是怀念销魂殿门前的天池和后山的那棵歪脖子树。 小时候经常在天池边玩水,时常受到师父的责罚。天池里的水是净水不可亵渎的,但小小的清泉子等师兄弟那里知道那么多规矩哟,一时贪玩,自然天池水是最好玩的去处了。 从清泉子青年离开道宗后,游历了大江南北,最后在仙居的神仙居落下了脚跟,可在神仙居每当看见梅花落的时候就想起了一首描写故乡的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故此清泉子也经常的感叹,其实那是清泉子思念家乡和亲人的表现。 谁不思念家乡呢,清泉子虽然性格怪异但一样有七情六欲,同样思念家乡和亲人师兄弟们,只是没有那个勇气回家乡看看而已,更多的时候是逃避吧! “我的大神医啊,我的老前辈,求求你啦,马上就到了,怎么说不走就不走呢,我们要争分夺秒赶回去才是,提前一刻到,王爷就少一分危险,现在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总不是事啊……求求您老人家了,好不好啊!”徐长卿哀求道。“老前辈,只要你跟我上道宗,我陪你一起去您师父坟前上香道歉好不好啊!”“我相信,您师父一定会原谅您的……” “上香之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知道怎么办,关于南宫幻生死与我无关,那是你们的问题,再说我本是不愿意回来,都是你逼迫我回来的,我反正就走到这里了,我要回神仙居,我想那里的一切,那里的山山水水……”清泉子耍起了脾气,硬是要回神仙居。 清泉子正准备起身返回神仙居,清泉子慌忙上前拉住语重心长地道:“老前辈,都到家门口了哇,求求您了,快走吧,王爷还等着咱们呢!”徐长卿再次央求道。 “我累了,饿了,困了,反正不走了。”清泉子找借口,还耍赖地躺在地上。 “前辈,您先起来吧,地上太凉了,哦,我这有馍你先垫补一下,等到了道宗我给你做大餐可以不?”徐长卿慌忙拿出自己没有吃完的馍递给清泉子,清泉子拿过咬了一大口咀嚼起来。吃馍没有水是不行的,徐长卿赶紧取下水壶递给清泉子,清泉子不理不睬自顾自的继续咀嚼干瘪的馍。 “前辈,先喝点水吧,不要噎住了。”徐长卿好心地道。 “不要给我献殷勤哈,我是真的不想上道宗。”清泉子回绝了徐长卿的好意。 “前辈,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答应你,你要怎么样才肯上道宗嘛!”徐长卿又一次请求问道。 “反正我是不想上道宗......我真的没有脸面去面对大家。”清泉子满脸羞惭之色,声音低沉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自责。 徐长卿看着清泉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他轻声安慰道:“前辈,您不必如此自疚。回到道宗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把它想得那么复杂呢?而且,也没有人会嘲笑您呀!大家一直都期待着您能够归来,再次与我们团聚呢!” 然而,清泉子似乎并未被徐长卿的话所打动,反而越发陷入了悲伤之中。他叹息着说:“当年我负气出走时,曾经放下狠话,表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踏回道宗半步。可是如今,我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还被你逼迫来到此处......真是世事难料啊!”说到最后,清泉子的语调变得愈发凄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无尽的哀伤。 “前辈,道宗可是您的根呐!这里承载着您太多的回忆与情感,怎能说不回就不回呢?年少时的一时冲动之言,岂能作数?如今岁月如梭,时过境迁,您又何必如此执拗呢?眼看着道宗正面临生死存亡之秋,难道您真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衰败甚至消亡吗......难道您心中就毫无期许吗?若是百年之后,您有何颜面去面对您的师父以及历代道宗祖师爷们啊......” “唉,你有所不知呀。想当年,我年轻气盛,懵懂无知,因触犯门规而遭师父严惩。一气之下,我便负气离开了家门,这一晃便是整整三十个春秋。其实,我何尝不想回家看看呢?只是当初话说得太满、太决绝,如今叫我如何有脸再回去呢?”清泉子终于吐露了实情。 “前辈,那都是三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之事了,您又何须耿耿于怀呢?正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切莫萦绕心头。倘若令师与清溪子前辈尚在世,知晓您已回归道宗,必定会欣喜万分啊!”徐长卿苦口婆心地规劝着清泉子。 第95章 回道宗 “真的吗?师父和师弟们知道我回来会高兴?”清泉子有点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了,只是可惜清溪子前辈死的太可怜了,唉…….”徐长卿把清溪子如何外逃如何碰见南宫幻等人,又是如何挽救南宫幻和刁绿兮的生命等等,一股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清泉子,清泉子听着听着眼眶开始模糊了,“嗖”的一声掉下了一滴泪珠。 “我走后不久,就听说师父一病不起就羽化了,都是我鲁莽惹的祸,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自责愧疚,不敢回来,在师父弥留之际我都没有陪伴在身旁,我实属不孝啊……”清泉子说到动情处哇哇大哭起来。 清泉子一哭,所有的小徒弟们都不知道如何办好,更不知道是继续上道宗好还是回神仙居好。 在清泉子的徒弟们眼中,清泉子一向坚强,从来没有为一件事情哭泣过,可这次算是个例外了。当然清泉子的徒弟们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无法体会的。最后清泉子的大徒弟走上前递给清泉子手绢擦眼泪并问道:“师父,我们是上道宗还是回神仙居啊?” 清泉子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都到门口了,再怎么说也要给你师祖上柱香再走啊,这些年为师心里惭愧遗憾得很,现在我要把多年没有做的事情都做了,了却多年的心愿,然后再回道宗也不迟……”清泉子认认真真深情地道。 虽然清泉子说得很清楚了,可清泉子的徒弟们听得迷迷糊糊,根本就没有懂师父说的什么意思。于是清泉子的大徒弟追问道:“师父,到底是上道宗还是回神仙居啊,您要说明白点,徒儿们愚笨,领会不了您的意思!” “上道宗!”清泉子斩钉截铁地道。 清泉子的大徒弟“哦”了一声,慌忙把清泉子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大声地道:“上道宗——” 大家一听说要上道宗,都欢呼雀跃的,走了二十天时间了,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再怎么说也要上道宗休整修整再说回去之事,如果就这样直接返回的话,又要奔波二十天,谁受的了啊。 最高兴的不是清泉子的那些徒弟们,而是徐长卿。当徐长卿听到清泉子说上道宗的时候,压抑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好好好,大家加油吧,再过半个时辰就到道宗了,大家就可以歇息了,到时候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好吃的,好不好啊?”徐长卿望梅止渴地道,而那些小徒弟们都齐声回答道“好啊,哈哈哈……” 清泉子等人继续赶路向道宗而上,但是清泉子等人并不知道还有人在暗中盯着大家。 未然离清泉子等人有点远,听不清楚大家谈的什么内容,但从忽明忽暗的火把光亮看也不是什么坏人,但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 因为清泉子耍了一会儿脾气,耽误了时辰,当大家赶到销魂殿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未然为了搞清楚情况,居然跟在清泉子等人身后也返回了道宗,想一探究竟。 当清泉子等人吵吵嚷嚷的到了销魂殿广场的时候吵醒了刁绿兮,一开始刁绿兮还以为是坏人上了道宗,还拔出佩剑躲藏在门后看究竟是什么人。天蒙蒙亮有点看不清楚,只看见很多人举着火把,到了广场后大家都直接瘫坐在地上横七竖八的甚是凌乱。 为了安全起见,刁绿兮想去叫醒瑛姑,正要开门的时候,感觉脚下踩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封牛皮纸信封。刁绿兮感觉奇怪,心想晚上都没有的啊,刚刚才睡两个时辰,怎么会多出一封信函呢,于是刁绿兮捡起信函一看,上面写着:“南宫幻亲启”几个大字。 这个时候刁绿兮吓出了一身冷汗,万一是什么坏人上山,趁自己熟睡的时候行凶那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啊,刁绿兮内心甚是愧疚难当。既然是写给幻哥哥的,又只是不声不响的放下信函就走了,那说明肯定和幻哥哥是熟人了,也就不存在是刺杀南宫幻的。可不是什么坏人,那就把信函收藏好吧,等幻哥哥醒来再交给他,刁绿兮于是就把信函随手放入怀里开门看究竟去了。 “瑛姑,刁姑娘我回来啦!”徐长卿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大声地喊叫道。 刁绿兮一听是徐长卿的声音,慌忙上前回答道:“是徐大哥吗,是徐大哥回来了吗!” “是啊,我回来啦!”徐长卿坐在人群中间,然后站起来说道,此时刁绿兮走近才看清正是徐长卿。 刁绿兮兴奋激动地跑上前并大声地呼唤道:“瑛姑瑛姑,徐大哥回来啦,徐大哥回来啦!” 而正在熟睡中的瑛姑听见有人呼喊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翻身就下了床,慌忙打开房门,看见徐长卿等人疲惫不堪地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徐大哥真的是你回来了吗!”瑛姑高兴地道。 徐长卿看见瑛姑,心中异常兴奋,顾不上歇息慌忙上前问道:“瑛姑,这一个月你可好啊,我甚是牵挂你……终于回来啦,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不分离啦,嘿嘿嘿……”徐长卿高兴地傻笑起来。 徐长卿好一通叨叨絮絮,瑛姑知道徐长卿是挂念自己,看见自己了当然会兴奋开心的了,但瑛姑始终和徐长卿保持一定的距离,主要是害怕徐长卿误会。 瑛姑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徐长卿喜欢自己,但女人是非常敏感的,第六直觉一向准确,再加上平时的情况而看,徐长卿总是喜欢围着自己转,自然瑛姑隐隐约约知道徐长卿喜欢上自己了。 所以有时候瑛姑故意躲着徐长卿,就是怕闹出误会。而在瑛姑心中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南宫幻,其他任何男人都难再入其眼。不是瑛姑高傲,而是爱本身就是自私唯一的,只有跟爱的人在一起才能感觉幸福,而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是一种折磨和痛苦,哪怕那个人不管对你有多好,心里都会觉得非常地烦躁不安。 “徐大哥,你这一去一个多月,我和刁姑娘很是担心你,也盼着你早点回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哈哈哈……哈哈哈……”瑛姑开心地笑了。 “瑛姑啊,能不能说话不要把我带上啊,是你自己盼着徐大哥早点回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可跟本姑娘没有关系哈……”刁绿兮调侃瑛姑道。 “去去去,不要胡说八道,我是说盼望徐大哥早点把清泉子请回来给王爷治病,你以为什么啊,一天就你胡说八道,乱点鸳鸯谱……”瑛姑明确的表明态度,希望可以让徐长卿不要误会自己的意思。 “好啦,知道啦。”刁绿兮没好气地道。 刁绿兮开徐长卿和瑛姑的玩笑是有私心的,刁绿兮在心中多次想过,如果瑛姑跟徐长卿在一起了,那不是就没有人跟自己抢幻哥哥了嘛,但是那都是刁绿兮一厢情愿的想法,而瑛姑真正喜欢的人就是南宫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刁绿兮有点自欺欺人罢了,所以感觉刁绿兮有点幼稚有点好笑。 “哦,忘了,徐大哥,这么多人是干什么的啊?”瑛姑问道。 “看你一开心居然忘了,这些都是清泉子老前辈的徒弟,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徐长卿拉着瑛姑来到清泉子面前介绍道:“老前辈,这位是崆峒派掌门人瑛姑,这位是刁姑娘,现在也算是阴阳家派的继承人了……”徐长卿相互的介绍了一遍,大家相互客气地寒暄几句。 “好了,大家辛苦了,都进屋吧!”瑛姑招呼道,然后继续说:“徐大哥,招呼前辈进屋,我和刁姑娘去给你们准备早膳。” “好勒,瑛姑你去忙吧,我来安排大家就行了。”徐长卿高高兴兴地道。 徐长卿一回来,瑛姑和刁绿兮特别的高兴,当然不是她们二人对徐长卿有什么意思,而是心中明白,只要徐长卿一回来一定能请回清泉子,清泉子一来南宫幻的病就有救了。但是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会误会她们二人的对徐长卿有什么特别之意思呢! 徐长卿把大家领进了销魂殿的偏房安顿好,然后走到清泉子身边礼貌地道:“前辈,您跟我来,王爷在正殿,我们现在先去看看如何?” “不用那么急的吧,让我先喘口气好不好啊!”清泉子有点不高兴地道。 “好好好,不是我着急啊前辈,是王爷的病情一刻也不能耽误的啊,多耽误一刻钟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徐长卿有点着急地道。 “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早就出了,还能等到现在嘛,还是待会去看,先休息下,你看我一大把年纪了,不能跟你比啊,你年轻,这一路上我这把老骨头都颠簸散架了。”清泉子解释道。 其实不是清泉子不着急,清泉子说的有道理的,再怎么急也不急一时半会的,看病要察言观色心静,没有休息好怎么看病呢。 不一会儿瑛姑和刁绿兮就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清泉子的徒弟们早就饿了,一上桌子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的人直接用手抓起馒头就狼吞虎咽起来。这个时候清泉子看不下去了训斥道:“你们能不能慢点啊,成何体统!” “前辈,无妨无妨,大家都饿了,走了这么长的路,能理解能理解。”徐长卿诚恳地道。 “对对对,前辈,就让他们吃吧,锅里还有很多呢!”瑛姑也劝解清泉子道,“大家既然饿了,就不要拘谨地放开肚皮吃。” 清泉子的徒弟们坐的是个大桌子,而清泉子和徐长卿坐的是个小桌子。当然了清泉子是重要人物,所以瑛姑和刁绿兮特意给清泉子开的小灶。 “前辈,这是参汤,您多喝点”刁绿兮从后厨把一大碗参汤放桌子上,献殷勤讨好地道,还亲自用勺子给清泉子盛了一碗放在清泉子面前。刁绿兮和瑛姑都在讨清泉子的欢喜,其目的是希望清泉子给南宫幻治病的时候细心一点用心一点。 刁绿兮和瑛姑都是多余的献殷勤,医者父母心,清泉子还是懂得的,不管是任何人任何时候清泉子给人看病都是认真负责的,从来不打马虎眼。但也能理解刁绿兮和瑛姑的心情,爱一个人总是牵肠挂肚,总是盼望他好嘛。 “哎呀,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忙前忙后的啦,去忙你们的吧,这里有我陪着就可以啦!”徐长卿对瑛姑和刁绿兮说道。 “好吧,我先去烧开水,等会儿要用,刁姑娘也一起去吧!”瑛姑说道,然后二人进后厨去烧开水去了。 开始在广场刁绿兮瑛姑与徐长卿的大声对话,被匿藏在暗中探缘由的未然听得清清楚楚,本来未然还担心的,没想到是清泉子回来了,终于放心。未然为了不耽误时间,急急忙忙的就下了道宗回京城丰都城去了。 而刁绿兮和瑛姑却在后厨开始讨论起来。瑛姑说:“喂,你说那个清泉子能治好王爷的病吗?” “怎么,你还怀疑清泉子的医术不成?”刁绿兮反问道。 “怎么感觉跟传说中的神医不大一样啊,看上去就是一个银丝白发的怪老头而已,怎么看也不像什么神医的啊!”瑛姑放下手中的活思索着道。 “你不知道人家就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看就很好啊,我相信清泉子前辈一定能治好幻哥哥的病的。” “去去去,一天到晚幻哥哥幻哥哥的叫,叫的肉麻的很,真受不了你了。”瑛姑有点不高兴地道。 “我就要叫就要叫怎么了,也不关你的事,反正幻哥哥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去的。”刁绿兮趾高气扬地道,还自我陶醉起来。 “好啦,快烧火吧,等会儿给王爷诊治的时候肯定需要开水,不要耽误时辰好不好。”瑛姑没好气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点羡慕嫉妒恨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去找你的徐大哥好啦,不要跟我抢幻哥哥……”刁绿兮半真半假的开起玩笑。 “刁绿兮,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啊,我跟徐大哥没有什么的哈,只是普通朋友合作伙伴,一起给王爷办差的人,以后不许你胡说八道的,明白不,知道不!”瑛姑提高嗓门怒解释道。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刁绿兮嘟哝起嘴不高兴地道,还用白眼瞄了一下瑛姑,自顾自地干自己的活去了。 第96章 病入骨髓,大事不妙 刁绿兮总是有意无意地开徐长卿和瑛姑的玩笑,但瑛姑却真心地不喜欢,每次刁绿兮开玩笑的时候,瑛姑的反抗总是很大,有时候还有点反抗过激。 虽然每次瑛姑的话语总带刺,但刁绿兮还算大气不予计较。可是每当涉及南宫幻有关之事,刁绿兮却非要争个输赢寸步不让,所以时常搞得瑛姑下不来台。 总之刁绿兮是一个情绪控,控制欲占有欲极强的一个女人。 刁绿兮不但喜欢开徐长卿和瑛姑之间的玩笑,每当针锋相对的时候还总是拿瑛姑的少年白发来说事,于是这个时候瑛姑就倍感低人三分。 开初瑛姑和刁绿兮一样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青丝,可悲剧是从修炼崆峒派绝世武功之《流星蚕丝》之后才慢慢地变成现在银丝白发的样子。瑛姑一样是女孩子,一样爱美,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宁可不学什么绝世武功也要美的,可问题是凡是崆峒派掌门人都必须学《流星蚕丝》,同时还是唯一修炼者,其他门徒是望尘莫及的。 因为定这个规矩的是崆峒派的开山鼻祖,历朝历代的掌门人绝不可逾越的,自然瑛姑也只好舍弃乌黑靓丽的青丝而修炼《流星蚕丝》了。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自古的定律。 每当瑛姑和刁绿兮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总是很低落,感觉自己不如刁绿兮,正因为这个缘故,瑛姑喜欢南宫幻的事情一直没有正面表白过,搞的瑛姑有点单相思,而南宫幻却绝然不知。 清泉子刚刚吃罢早膳,连片刻歇息都没有,徐长卿就强拉着去了南宫幻的房间。徐长卿明白,给南宫幻治病是第一要素,不然花费那么大的时间精力干嘛,不都是为了救南宫幻吗,南宫幻是主心骨,没有南宫幻自己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更不要说争夺什么储君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徐长卿和瑛姑一厢情愿的,一开始南宫幻就没有想争夺什么储君之位。 清泉子一走进南宫幻房间,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慌忙用手捂住鼻子,转身问徐长卿道:“是什么味道这么重啊?” 徐长卿用鼻子用力地吸了吸,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后说:“哦,可能是汤药的气味吧!” “哦,什么汤药呀这么重的味道。怎么……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三的神医都无能为力的吗,我看王爷的病情有点……” 清泉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长卿打断,徐长卿慌忙谦虚地说:“前辈,哪能跟您比的啊,你可才是真正的神医,我那是别人给我取的外号而已,外号而已不可信的哈!” 徐长卿确实是夏邑国号称第三的名医,但在清泉子面前好似一个小生一样,不敢自居什么神医。也和徐长卿的性格有关系,徐长卿做事低调细腻,从来不自高自大自以为是,所谓的神医那都是江湖人士的称谓,但在徐长卿自己眼里却没有什么,只是在用毒解毒方面徐长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但治病救人方面就不能跟清泉子和朝廷的陈太医比了,这点徐长卿心中也是明了的,所以自己做事情总是低调稳当从来不强出头的,始终埋藏锋芒。 清泉子走进南宫幻的床边,而南宫幻依然昏迷不醒。徐长卿在南宫幻耳边轻声呼喊道:“王爷您醒醒,王爷您醒醒啊,清泉子前辈回来啦……”而南宫幻依然面如死灰一样一动不动,就是不理会徐长卿的呼喊。 “他一直是这样昏迷不醒的吗?”清泉子问道。 “对,就是这样,我在去仙居请您之前三天一直昏迷不醒,但我走后的情况就不知道了,您等等,我去把刁姑娘找来问问清楚就知道了。”徐长卿建议道。 徐长卿说完就出了房间去后厨找刁绿兮去了,就在去后厨的半路上刚好碰见瑛姑和刁绿兮向南宫幻房间赶来,瑛姑手端一个木盆,木盆里的开水还冒着热气。刁绿兮呢却手捧一碗汤药正小心翼翼地走来,而那碗汤药正是徐长卿去仙居之前开的方子煎的,自然南宫幻一直服用就是这个方子。 “让开让开,烫烫烫……” 刁绿兮手捧汤药大老远就提醒徐长卿不要挡路,因为刚刚煎好的药滚烫滚烫的,也为了不让碗里的汤药溢满出来,刁绿兮始终走着碎步。 “正找你们呢,清泉子前辈要问一些情况,你们快点去吧!”徐长卿说完就上前去接瑛姑手里的木盆。“瑛姑我来吧,给我!” “不用不用,也不是很重的活,我自己能搞定的。”瑛姑回绝了徐长卿的好意,可徐长卿还是一意孤行上前去接瑛姑手里的木盆,瑛姑和徐长卿都坚持自己的意见,在你推我攘中徐长卿的大手不经意的碰到了瑛姑的玉手,而瑛姑猛然抽手,可徐长卿没有来得及端稳木盆,只听见“哐当”一声木盆掉在地上滚烫的开水洒了一地,搞的徐长卿和瑛姑面面相觑都很尴尬。 \"对不起对不起,烫到了没有?烫到了没有?都是我不好,没能抓稳,真的非常抱歉!\" 徐长卿的语气充满了焦急与自责,他深知自己的失误可能会给瑛姑带来伤害,因此不断地道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此时此刻,徐长卿的神情异常紧张,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瑛姑却呆立当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又或者是心中正想着其他事情,总之她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走了神。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过了好一会儿,瑛姑才终于回过神来,急忙蹲下身子去捡拾掉落一地的木盆和帕子。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徐长卿也跟着蹲下来帮忙。两人的手不经意间再次碰触到一起,瑛姑像是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轻声说道:\"徐大哥,没关系的,还是我来吧,我自己来就行!\" 这场意外让一旁的刁绿兮也吓了一大跳。看着满地狼藉,她忍不住抱怨起来:\"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成年人连个木盆都抬不稳吗?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面对刁绿兮的指责,瑛姑连忙解释道:\"没事的,只是个小意外而已。我这就去重新烧一壶水,不会耽误太久的。\"说罢,她匆匆拾起木盆,转身回到后厨准备烧水。 刁绿兮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轻哼一声,然后仰头离去,留下瑛姑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尽管受到了责备,但瑛姑并无怨言,毕竟确实是自己出了差错。她默默地收拾好一切,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徐长卿本来是一片好心却真有点好心办坏事,搞的大家都很尴尬,最后徐长卿只好跟着刁绿兮惭愧地低着头回到南宫幻的房间。 清泉子趁着徐长卿去找刁绿兮的间隙,迅速拉过南宫幻的手腕,仔细切起脉来。然而这不切不要紧,一切却让清泉子吓了一大跳——南宫幻的脉象实在太过怪异,时而实、时而虚;时而洪大如波涛汹涌,时而又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断掉一般,毫无规律可言。这样混乱无章的脉象,清泉子行医数十载也是头一回遇到,心中不禁诧异万分。 正在此时,只听得徐长卿远远地高声喊道:“前辈,刁姑娘来啦,她对王爷的状况比较了解,您有什么疑问尽可以问她!” 话音未落,刁绿兮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进房间,并将其轻轻放置于南宫幻床边的床头柜之上。清泉子见此情景,疑惑地指着那碗汤药问道:“这是何物?”刁绿兮如实回答道:“哦,这是徐大哥开出的药方,近一个月来我们一直按照这个方子给王爷熬药服用。”听闻此言,清泉子连忙追问道:“可否将方子拿与我一观?” 刁绿兮听到清泉子说要看当年徐长卿开出的药方,便立刻动手翻找起来。她焦急地打开一个又一个柜子和抽屉,把里面的东西都翻得乱七八糟。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最底层的一个抽屉里发现了那张药方。 清泉子接过这张药方,小心翼翼地展开,仔细端详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他知道,这张方子可是徐长卿费尽千辛万苦查阅无数医书才研究出来的,专门用来救治南宫幻的性命的。 据细观,这个方子包含了足足二十四味中药,有黄芩、知母、连翘、花粉、黑栀、赤芍、犀角、枳壳、香豉、郁金、梨汁、蔗浆、芦根、姜汁等。每一味药材都有着独特的功效,相互搭配更能发挥出强大的治疗作用。 然而,细心的清泉子注意到,虽然这些药物都是上等佳品,但在剂量上却略有减轻。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是徐长卿有意为之?”毕竟,南宫幻的病情较为严重,需要精心调养,不能急于求成。若是用药过猛,反而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你们一直按照这个方子给王爷服药吗?\" 清泉子看完药方后,突然抬头向刁绿兮发问。 刁绿兮有些不解地回答道: \"是啊,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她心里犯起嘀咕,难道这个方子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哦,无妨,此药方本就是寻常医治温热病之用,于王爷这般病症怕是效用不大。”清泉子缓缓解释道。 “怎会如此?起初王爷浑身长满水疱,服下此方后水疱尽皆消散,唯余时常昏睡不醒而已。”刁绿兮满心狐疑,不禁对清泉子的医术生出几分质疑。 “时常昏迷不醒?可否说得再详尽些?”清泉子神色愈发焦急,连声追问。 “哦,是这样的,前辈。近一月来,王爷多数时候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偶尔也会苏醒,醒来时与常人无异,但清醒的时长颇为短暂。”刁绿兮神情严肃,字斟句酌地回答道,末了又补充一句:“王爷苏醒时可自行进食,然喜冷恶热,尤爱冷饮。” “那么王爷通常何时清醒?”清泉子眉头紧蹙,继续发问道。 “王爷多在午后时分转醒。”刁绿兮语气坚定地点头应道。 “这就对了,火乃阳,阳盛而热,固然就会昏迷不醒的,上午和中午是阳盛阴衰时辰,下午是阴盛阳衰时辰,所以一般清醒会在下午时刻。根据大壮卦象可以看出,震为雷乾为天,乾刚震动,天鸣雷云雷滚,声势宏大,阳气盛壮,万物生长。刚壮有力故曰壮。大而且壮,故名大壮。四阳壮盛,积极而有所作为,上正下正,标正影直。所以说王爷是阳盛阴衰,所谓的万物生长就包括疾病在体内的繁衍了……”清泉子说得头头是道,可刁绿兮却什么也听不懂,而徐长卿也只能理解一部分,还不能完全理解清泉子的意思。 “什么阳盛阴衰的我不懂,能不能说简单点啊!”刁绿兮有点可笑幼稚地问道。 “哦,不要说你了,就连我都不能全懂,不然怎么叫天下第一神医的啊!”徐长卿拍起了清泉子的马屁来。 “不懂也无妨,只要能治好病就行了”清泉子一边说再一次的给南宫幻把脉,怕自己刚才错误判断,所以再一次的确认下。 清泉子再一次的把脉和先前的判断一模一样,心脉一样摸不到。清泉子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站起用手指掰开南宫幻的眼睛看了看,眼睛瞳孔有点散大,再掰开南宫幻的嘴看了看舌苔,舌苔稀少而蜡黄,于是清泉子马上判定为亡阴之症候。 “前辈,幻哥哥还有救的吗?”刁绿兮着急地问道。 “疾已至此,实难挽回矣!王爷之恙,位处肓上、膏下之间,药力不达,针灸亦无用武之地。虽局势严峻,但余必倾尽所能......”清泉子所言竟与昔日徐长卿如出一辙,甚至连语调都毫无二致。 “何为病入膏肓?本小姐看分明是阁下无能罢了!”刁绿兮面露愠色,出言讥讽。她原本对清泉子抱有颇高期望,岂料对方所言与徐长卿别无二致,不禁心生疑虑,莫非这清泉子果真名不副实? “刁姑娘万勿失态,清泉子老前辈乃当世无双之神医,定能救得王爷性命,请姑娘稍安勿躁!”徐长卿见状,急忙出来劝解。 “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本姑娘才不信呢!若能救回幻哥哥,本姑娘自当信服;否则,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刁姑娘,还请莫要再言......” “本来便是如此......” 第97章 身体密码 刁绿兮虽然嘴硬,但心中早已慌乱如麻。她原本满心期待着清泉子能够妙手回春,拯救幻哥哥于危难之中。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清泉子竟然也束手无策!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想到这里,刁绿兮不禁心生懊恼,甚至悄悄落下了悲伤的眼泪。 \"没关系,小姑娘。老夫向来对所谓的''神医''名号并不在意。刁姑娘啊,并不是我不想救王爷,实在是王爷病情严重,治愈难度颇高。不过,但凡有一丝希望,老夫都会竭尽全力去尝试。所以,请刁姑娘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救治王爷的。假以时日,相信一定能让王爷康复如初!\" 清泉子倒是颇为大度,并未计较刁绿兮言语中的不敬之意。 \"既如此,那您赶紧开药施救啊!\" 刁绿兮依旧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刁姑娘啊,切莫焦急。王爷这病症乃是经年累月积聚而成,绝非短时间内能够痊愈之事。欲要治愈此疾,非得经过漫长时日的精心调治不可。倘若能有立竿见影之效,那岂不成了无药可医的绝症?又何来''病入膏肓''一说呢!\"清泉子语气沉稳,缓缓说道。 言罢,他将耳朵轻轻贴于南宫幻的左胸口处,试图聆听其心跳频率。然而,起初无论如何努力倾听,竟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心跳之声。清泉子不禁心生疑惑,莫非是自己双耳出了问题?于是,他站起身来,揉了揉耳朵,稍作调整后再度俯身贴近,但结果依旧令人失望——仍旧未闻及半点儿心跳迹象。 此刻,清泉子的嘴巴先是微微张开,随后面色愈发惊异,双眼亦瞪得浑圆,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眼前所见、所闻皆超乎常理,令他惊诧万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竟然没有心跳!”清泉子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放在南宫幻的鼻子下方,惊讶地发现居然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真是奇哉怪也!按常理来说,一个人若无心跳怎会尚存气息呢?如此怪异之病症,老夫平生从未见闻呐!”清泉子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嘴里不停念叨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徐掌门,您快来听听看是否有心跳声,反正老夫是丝毫未闻。”清泉子转头对徐长卿说道。徐长卿闻言赶忙走上前去,将耳朵紧贴在南宫幻的左胸口处,但同样听不到任何心跳的迹象。 此前,徐长卿曾多次仔细检查过南宫幻的身体状况,虽察觉不到心脉的搏动,但并未出现如今连心跳声都无法听闻的情况。此刻,他不禁被吓得浑身一颤,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怎么了怎么了,幻哥哥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刁绿兮不知道清泉子和徐长卿在说什么,越是不懂究竟越是着急。 “就是听不到王爷的心跳声,奇怪了,怎么会这样的呢!”徐长卿也纳闷道。 “怎么会的啊,王爷只是昏迷不醒,也不是断气了怎么会听不到的啊!”刁绿兮一个大嘴巴口无遮拦地道。 “谁没断气啊!谁没断气啊,你们在说什么哇?”刚刚从后厨赶来的瑛姑突然听见刁绿兮说“断气”两个字神情非常的紧张,跑步上前并着急地追问道。 “我说王爷也没有断气,只是昏迷不醒……”刁绿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瑛姑打断。 “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王爷好好的,不要说那些丧气的话。”瑛姑不高兴地道。 “不是,我是说王爷……”刁绿兮想解释。 “不是什么,王爷好好的,说不定今天下午和往常一样会清醒过来的呢!”瑛姑的道话大声压得刁绿兮都不敢说话了。 “我再听听看,怎么会这样的啊!”清泉子自言自语地道。 清泉子再一次的把耳朵紧贴在南宫幻的左胸可依然听不到心跳声。清泉子一阵阵的纳闷。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个人有气息可没有心跳,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心死身在吗。不可能的呀,那只是传说,没有真正那样的人的……”清泉子无论如何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也是清泉子从医以来第一次遇见棘手的问题。不但不能救人治病,就连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如何救治的呢,确实是个大难题。 “王爷真的没有心跳声,这种症候确实奇怪,根据脉象的波动频率、节律、形态、充盈度、显现部位、通畅的情况、动势的和缓、波动的幅度等全面考虑,王爷的病情确实很严重,可我就是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啊,连问题出在那里都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这次真的要砸了我这神医的牌子了。”清泉子遗憾地道,徐长卿、瑛姑和刁绿兮听后神情非常地紧张,就连天下第一的神医都救不了,看来真没有挽救的希望了。 “怎么会的啊,我就不相信人活着居然没有心跳。”瑛姑怀疑地道。“我试试看有没有,你们让一让。”瑛姑也把耳朵贴在南宫幻的胸前认真地听诊起来。“咚咚,咚咚,咚咚……”瑛姑居然奇迹般听见了南宫幻的心跳声。 “我听见啦,我真的听见啦。哈哈哈……王爷有心跳声的啊!”瑛姑兴奋地道,但依然把耳朵贴在南宫幻的胸前不离开。 “你真的能听见的吗?”清泉子疑惑地道。 瑛姑起身高兴地道:“是啊,我真的能听见心跳声的呢,不信您自己听听就知道了。” “让让,我再试试看。”清泉子急急忙忙的再一次把耳朵贴在南宫幻的左胸前,可依然一片寂静,并没有那让人激动的“咚咚”心跳声。“根本就没有嘛,怎么会有的呢,我还以为听错了呢,我可以肯定地说确实没有心跳声。”清泉子起身确定地道。 “不对的啊,我刚才真的听见了的啊!”瑛姑慌忙解释道。 “瑛姑啊,你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我刚才也听了真的没有心跳声耶!”徐长卿也支持清泉子的说法和判断,确实听不见心跳声。 “怪哉了,要不刁姑娘你听听。”清泉子真的糊涂了,两个人听不到,怎么偏偏就瑛姑能听见呢,真是奇怪了,奇怪了! “我听听我听听”再一次换人,刁绿兮也把耳朵贴在南宫幻的胸前仔细地听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南宫幻的心跳那么强劲匀称有力地跳动着。 “有没有啊?有没有啊?”清泉子着急地问道。 “有的有的,我听见王爷的心跳声了,我真的听见了。”刁绿兮也异常兴奋地道。 “怎么可能,我和徐先生听不见,可偏偏你们两个能听见,真是见鬼了,见鬼了。”清泉子越来越糊涂了,不知道为什么四个人中两个能听见两个听不见,真是有点蹊跷。 “前辈,怎么会这样的啊,我们听不见而她们两个能听见,怎么回事情,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奇特了。”徐长卿问清泉子道。 “我也纳闷地,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清泉子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清泉子突然大声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前辈,您知道什么了,快说啊,知道什么啦!”徐长卿非常地着急。 “我问下哈,瑛姑你是听的左边还是右边啊?”清泉子问道。 “我听得右边啊”瑛姑想了想肯定地道。 “那刁姑娘你是听的左边还是右边啊?”清泉子转问刁绿兮。 刁绿兮也想了想说道:“我是听的右边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哈哈哈……哈哈哈……”清泉子高兴地道,居然还大笑起来。 “前辈,您能不能说清楚啊,急死人了,什么对了啊……对了啊……”因为清泉子卖了个关子搞的徐长卿都糊涂了,徐长卿着急得双脚直跳。 “不用着急哈,王爷其实有心跳的,只是他跟常人不一样而已,哈哈哈……哈哈哈……”清泉子解释道。 “我还是不明白啊,刚才我也听了确实没有心跳声的,现在怎么又说有的呢?”徐长卿一片茫然道。 “哦,是这样的,我没有说明白,其实王爷的心脏没有在左胸而是在右胸,我之前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的,一般情况下心脏都是在左边的,也有少数人在右边的,所以我们在左边听是听不到心跳声的。”清泉子进一步的解释道,然后补充地道:“王爷是心在右肝在左,五脏六腑全对调,就像铜镜一样的原理,这种情况极为罕见,也叫做镜像人,当然了这样的概率是非常小的,王爷属于特殊情况……”清泉子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了大家,搞的大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徐长卿有点不相信清泉子说的话,为了证实这个特殊事实,居然再一次地贴在南宫幻的胸前听诊起来,开始徐长卿是听的左胸依然没有心跳声,再换听右边,没想到吓了徐长卿一跳,南宫幻的右胸真的有心跳声呢。 其实南宫幻就是镜像人。 徐长卿和清泉子懂医术,都知道心脏在左边所以听诊的时候都是听的左胸的位置,而瑛姑和刁绿兮本就不懂医术,误打误撞听了右胸,所以才发现南宫幻身体的秘密。如果不是瑛姑和刁绿兮误打误撞的话,也许清泉子和徐长卿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南宫幻的特殊症候的呢。 终于南宫幻的身体秘密大白于天下,清泉子明白了为什么南宫幻病情如此严重还能存活到现在,那是因为南宫幻特殊的身体构造不同于常人,自然生命力就比常人要顽强得多了。 起初,南宫幻不过是在明镜台监狱感染了轻微的伤寒而已,如果及时治疗,这本应只是个小问题罢了。然而,由于病情被长期拖延,再加上狼道士不顾一切地强行向其体内注入真气,使得他的病情愈发严重起来。 幸运的是,南宫幻拥有与众不同的身体构造,这才得以勉强保住性命。若是换作普通人承受这样的折磨,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既然已经找出了王爷患病的原因,前辈您快些开药吧!\" 刁绿兮心急如焚地催促着。 \"嗯,刁姑娘稍安勿躁。尽管我们已确定王爷乃是镜像人之身,但要想将他治愈却并非一日之功。因此,诸位还需有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才行。\" 清泉子缓缓答道。 \"这么说来,王爷仍然无药可救了吗?\" 瑛姑忍不住插嘴问道。 \"话也不能这么讲,要想让王爷完全康复的确困难重重啊。\" 清泉子面露忧色,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说咱们之前所做种种皆是徒劳无功不成?即便知晓王爷乃是镜像之人又能怎样呢?咱们肩负重任,务必将王爷治愈才行,岂能视同儿戏!”刁绿兮面露愠色,心中颇为不悦。实则自始至终,她对这位神医的真正医术便心存疑虑,如今观之似乎亦不过尔尔,因而愈发心生猜忌。 “欲愈王爷之疾,关键仍在于其自身坚韧意志。所谓医治仅为辅弼之功罢了。况且此般奇症我亦初次遭遇,并无太多经验可循,唯有姑且一试耳。”清泉子所言句句属实,然而却招致瑛姑与刁绿兮两人的不满情绪。起初她们满心期待着清泉子能够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岂料此刻希望破灭,心情自然低落至极。 “前辈,难道按您所说,王爷已经无药可救了吗?”刁绿兮满脸怨气地嘟囔着嘴说道。“非也非也,王爷的状况比较特殊,只需再多些时间调养,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况且人体本身具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若能辅以适当的医治手段,便更有把握了。”清泉子一脸严肃认真地回答道。 这时,一旁的瑛姑忍不住插嘴:“那您赶紧拟定一个详细的治疗方案出来吧,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每多耽搁一刻,王爷的生命就会多一分危险啊!” 清泉子心里也明白事情紧迫,但他并非传说中的神医,无法拥有起死回生那般通天彻地的本事。他深吸一口气后决定道:“这样吧,我先给王爷施以针法试探一下病情,但王爷乃是罕见的镜像人,全身穴道与常人完全相反,这让我操作起来略感生疏啊。” “好好好,那就有劳前辈尽快施展针法吧!若是有任何需要协助之处,请尽管开口吩咐。”徐长卿主动站出来,表示愿意全力配合清泉子救治王爷。 第98章 冷针 “不用不用,只是在我行针之前先把穴位画出来,再用净水擦拭干净即可。”清泉子轻描淡写地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刁绿兮听见清泉子说要清洁南宫幻的身体就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南宫幻长时间的卧床不起,虽然有几次自然清醒了过来,但始终没有下床半步,至多也就是坐在床上吞咽点流食,但时间都不长的,很快又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再加上一直没有洗澡,身体难免会污垢,清洁身子后再行针是最干净稳妥的办法,不然行针处的针孔会溃烂化脓,所以清泉子要先清洁南宫幻的身子,然后再行针就是这个道理的。 “我来吧,我来吧!”刁绿兮一边说一边抢先一步把桌子上的木盆端在手里,然后让大家散自己开好给南宫幻擦拭身子。 “喂,开水是我烧的呢,你怎么抢我的活啊!”瑛姑也向前去夺刁绿兮手中的木盆,而木盆内的开水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 木盆只是物体,它可没有灵性,并非懂得两个女人的战争意味着什么,但是它一样会完成自己的任务,那就是协助清洁南宫幻的身子。 “谁先抢到就是谁的,我管你那么多,再说你也不会照顾人啊,上次你给幻哥哥擦个身子都搞得一团糟,这次不同的,清泉子前辈的意思是说要擦拭干净,要保证行针的穴位干爽你知道吗?” 刁绿兮性格本就要强,特别是对南宫幻有关的所有事项。本来是瑛姑的活,结果被刁绿兮抢夺去了,在瑛姑和刁绿兮你争我夺的过程中,瑛姑还是败落下风,瑛姑心中十分恼火,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翻脸一直强忍着怒火。 清泉子看在眼里,微笑不语,也许是在心中想两个大姑娘争着给一个大男人擦拭身子,还闹得不可开交的,真有点不害臊。 不是瑛姑和刁绿兮不害臊,当他们之前第一次给南宫幻擦拭身子的时候,一样面红耳赤的,只是现在照顾南宫幻有点习惯成自然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为爱的人付出也是一种快乐,何来的害臊之说呢。虽然有点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何必拘泥于礼教呢,还是救人才是第一要素的。 “你还不是一样,上次给王爷喂饭还噎住了,差一点就出事!”瑛姑反击道。 “好啦,就不要争啦,不就是给王爷擦洗一下的嘛,干嘛要相互争斗的啊。”徐长卿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无奈地劝说道。 还没有等徐长卿把话说完,被刁绿兮一把推开,刁绿兮动作熟练的给南宫幻擦拭起身子来,而在一旁的瑛姑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瑛姑都争不过刁绿兮,而刁绿兮总是屡屡得手。 瑛姑并不是个要强得人,把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但刁绿兮不同,不但要强还占有欲特别强,虽然从武功上讲刁绿兮比不上瑛姑,但是在争取幸福上面,瑛姑可不是刁绿兮的对手,再加上刁绿兮的一些小手段小伎俩和厚脸皮,自然大大咧咧的瑛姑就不是对手了,只能甘拜下风。 瑛姑争斗不过刁绿兮,心中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便使性子走了出去。徐长卿知道瑛姑不高兴了,看着瑛姑的背影,微微思索了一下也慌忙跟了上去。 瑛姑走出南宫幻房间后直接向后厨而去,一路上还掉下了眼泪。 徐长卿跟在瑛姑身后,一直叫唤瑛姑,而瑛姑不理不睬的就是不答应。瑛姑是在气头上,伤心了,确实需要人安慰,但是需要的那个人并不是徐长卿而是南宫幻,可是南宫幻一直昏迷不醒,徐长卿不了解瑛姑的心事,自然也不能满足瑛姑的心愿了。 徐长卿快走几步赶上了瑛姑,看见瑛姑眼睛有点湿润,心中十分心疼地说:“瑛姑,怎么了还哭呢,你就不要跟刁姑娘计较了,她就那个脾气什么都要争赢,她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咱们还省心是不是呢!”徐长卿一个劲地劝瑛姑。 “谁哭啦,谁哭啦,我才懒得哭呢,有人抢着干活还不好啊,呵呵呵……呵呵呵……”瑛姑否定自己哭泣,还假装若无其事故作潇洒,但心中却十分苦楚难言,在微笑的时候真有点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们的大掌门坚强的很,没哭就没哭,可能是刚才风吹沙子进了眼睛吧,哈哈哈……哈哈哈……” 老实人徐长卿也开始玩笑调侃起瑛姑来,而瑛姑有点哭笑不得。徐长卿跟着瑛姑到了后厨是担心瑛姑受委屈不能自行排解,专门前往安慰安慰的,只是徐长卿不知道瑛姑心中需要安慰的人并非徐长卿而已。 “好啦,就不要在这里贫嘴,前辈要给王爷行针,你赶快去帮忙吧。”瑛姑岔开话题催促徐长卿赶快回去。 “嗯嗯,我这就回去,你要好好的哈,不要再哭鼻子了,哭花妆了就不好看啦!”徐长卿说完就转身离开后厨回到南宫幻的房间。 这个时候刁绿兮把南宫幻的身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檫拭了一遍,而清泉子却坐在桌子旁摆弄起自己的秘密武器——金针。 “准备好了吗?”徐长卿跨进门就问刁绿兮道。 “好啦,好啦,就等前辈行针了!”刁绿兮快人快语地道。 徐长卿走近清泉子客气地问道:“前辈,准备好了,现在可以施针了吗?” 清泉子依然埋头摆弄自己的金针。本来一般人都是用银针的,可清泉子有点特别,一向用金针,当然金针是有好处的,不但不生锈,还更好的刺激穴位以此达到治疗的效果。 清泉子摆弄了好一阵子,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个时候清泉子说道:“徐先生,你帮助我扶一下王爷,万一王爷如果突然醒来针还留在穴位是很危险的,如果发现王爷有清醒的迹象马上拔出刺在膻中穴和百会穴上的针就行,其他都无所谓,这两个穴位太重要了不能出岔子啊! “好好好,您就放心吧,都听您的。”徐长卿再三保证地回答道。 清泉子蹒跚的走近南宫幻,正准备给南宫幻施针,针刚好接触到南宫幻的皮肤而徐长卿有点疑惑,慌忙说道:“前辈,您先等等,我去后厨取火折子来。” “火折子,干嘛?”清泉子也糊涂了,不知道徐长卿去取火折子干什么。 “行针不是要火折子的嘛,要把针加热的啊!”徐长卿肯定地道。 “哦,我施针不需要加热的,我行的是冰针。”清泉子解释道。 “什么,前辈,什么叫冰针啊,一般行针都是要加热的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冰针呢!”徐长卿非常的疑惑,虽然有点怀疑清泉子但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 “是这样的,针灸分热针和冰针,不同病症不同穴位的用针是不一样的,的确一般都是热针,所谓的热针就是指针刺后以艾绒裹于针尾点燃加温,或者在火折子上直接加热再施针,但要注意针柄针尖温度不要烫伤即可。但是我根据王爷的病情判断用冰针更好。”清泉子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那什么叫冰针啊!”清泉子赶忙问道。当徐长卿第一次听说冰针的时候,非常感兴趣,毕竟都是医道中人嘛。 “王爷属于热病,阳盛阴衰,如果用热针的话会适得其反的,根据阴阳平衡的原则,热病就是要用冰针,热寒中和,热针治疗寒痹 冰针治疗热痛,其实刺灸与汤剂法异而理同,这些在《内经》、《难经》、《甲乙经》、《灵枢》、《素问》等古书上都有记载的,否则徒夸手法取穴之末,舍辩证求因、审因立法之本,焉能奏效?”清泉子好一通医理解释,徐长卿听的认认真真,生怕听漏一字而失去大师的教诲。 “哈哈哈,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的啊,我还一直用热针呢,难怪对王爷没有奏效,受教了,真的受教了……以后我还得向您多多学习,多多学习才行啊。”徐长卿好一阵感慨。 “好啦,我们开始吧。” 清泉子用金针首先刺入南宫幻的百会穴和膻中穴,然后按照先后顺序刺入神庭穴,太阳穴、哑门穴、风池穴、鸠尾穴、巨阙穴、神阙穴、关元穴、中极穴、曲骨穴、商曲穴、涌泉穴等穴位,最后刺入人中穴。当最后一针刺入的时候,南宫幻的眼睛微微的动弹了一下,只是徐长卿和清泉子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也真难为清泉子了,南宫幻是镜像人,穴位和经脉都是相反的,在刺针的时候不好把握准确的位置,所以要克服左右方向和位置带来的不便。清泉子是谁,天下第一的神医,这点问题是难不倒他的,只是每次刺针的时候,清泉子都用了不同的手法,看的徐长卿目瞪口呆的。 清泉子一边行针一边给徐长卿解释道:“经过我几十年的经验实践,行针手法有切、卧、循、压、徐、疾、插、提、扪、搓、留、候等十二法,当然每种手法都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来的。自然不同穴位不同症候都是不相同的针刺手法的……” “太复杂了,我真的难于懂啊,太晦涩了……”徐长卿不好意思道 清泉子针刺之时,都是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不扰于众物。 行针最反对粗心大意和置针于穴中而毫不介意之态度,此外,清泉子还言道:“行针之要,旨在深浅……病有深浅,刺亦应有深浅,病在卫者卧而刺之,病在营者切而刺之,病浅针深或病深针浅,均无能达到‘以平为期’之目的。深浅是否适当,关系到治疗是否中病。总之必须做到心毋二用,精心行针,静心观察反应。深浅要恰到好处,太过不及,均所勿取……” 也许是因为太专注了当清泉子最后刺入人中穴时早已满头大汗了,在行针之后,为了巩固疗效还要转动金针不断的刺激病者的穴位。 当清泉子每次轻轻转动刺在百会穴和膻中穴的金针的时候,南宫幻身体都会微微一动:“动了动了,幻哥哥真的动了”在一旁聚精会神关注的刁绿兮大声地欢叫起来。 “真的动了耶,前辈我也看见王爷真的动了一下耶!”徐长卿也兴奋地道。 “我看见啦,不要大惊小怪的,这属于正常情况,火候还没有到呢,如果火候到了王爷自然应该会清醒过来的。”清泉子一脸镇定,语气轻松地说道。接着,他又不慌不忙地补充道:“徐先生,请你轻轻地帮我转动一下人中穴的针,记住要与我保持同步,步调一致哦。” 得到指示后,徐长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捏住那根插在人中穴上的细针,开始慢慢转动。与此同时,清泉子也动手转动其他两处穴道——百会穴和膻中穴的金针。 就在两人同时转动金针的瞬间,南宫幻的身体猛地一震。紧接着,只听得一声低沉的呻吟从他口中传出,仿佛被压抑已久的力量终于得到释放。随着这声呻吟,南宫幻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茫而疲惫,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般虚脱无力。 “幻哥哥,你终于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幻哥哥醒了,幻哥哥醒了!”一直守在一旁的刁绿兮见状,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她一边欢呼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向厨房奔去,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瑛姑。 因为南宫幻身体上扎了很多针,明显能看见南宫幻痛苦的表情,这个时候清泉子看南宫幻也苏醒了过来,留针的火候差不多了慌忙吩咐徐长卿道:“徐先生,我说一二三你拔人中穴我拔百会穴和膻中穴,同时起针,切记要同时哈!”清泉子再三强调要同时拔出。只听见清泉子数着一二三,然后便听见南宫幻再一次的“啊”的一声,三个重要穴位上的针被同时拔出。而南宫幻也减轻了痛苦,看上去表情平复了许多。 “好啦,大功告成啦,其他的针慢慢拔都没有问题了。”清泉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有气无力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医,真有办法,哈哈哈……哈哈哈……王爷终于苏醒过来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徐长卿高兴地道。然后转问南宫幻道:“王爷,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第99章 皆大欢喜 南宫幻身体非常的虚弱,两个眼珠子鼓溜溜的转着,然后定神在徐长卿身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徐先生谢谢你,我好多了。” “王爷,您应该感谢的人是清泉子前辈,这都是清泉子前辈的功劳,不然我们真没有办法啊!”徐长卿笑着说。 徐长卿太谦虚了,如果没有徐长卿的话,清泉子怎么会回道宗的呢,自然徐长卿的功劳也是不可小觑的。还有就是瑛姑和刁绿兮的功劳也不小,没有他们悉心照顾的话,也许南宫幻早就一命呜呼了。 每当南宫幻昏迷不醒的时候,瑛姑和刁绿兮都是轮班看守照顾,为了不饿着南宫幻,给南宫幻补充体力,瑛姑和刁绿兮都是把米饭熬成稀粥再亲自给南宫幻嘴对嘴喂食。 南宫幻一听清泉子三个字,正要起身拜谢清泉子,而清泉子是个不拘礼节的人,慌忙说道:“王爷勿动,您身上还刺着针呢,快躺下快躺下!” “这次真的感谢前辈……感谢师伯您老人家了……”南宫幻开始称呼清泉子为前辈,可能感觉不妥又改口称呼为师伯。 南宫幻称呼清泉子师伯是合理的,当时清溪子羽化之前就收了南宫幻为关门弟子,还把道宗的信物缘瓢和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传给了南宫幻,所以如此称呼是合理正当的。 “好啦,好啦,救你非本人意愿,都是他强迫我来的,以后也不要叫我什么师伯了,我可受不起啊!”清泉子一边拔金针一边没好气地道。 清泉子心地善良,就是有点嘴恶心善,话虽然说不是自愿的,如果不是因为南宫幻和道宗有渊源的话,清泉子又怎么会答应徐长卿回道宗呢,清泉子回道宗有徐长卿逼迫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考虑南宫幻是师弟清溪子的传人。 正当大家都很尴尬的时候,瑛姑大老远就大声地呼唤道:“王爷真的苏醒过来了吗,徐大哥王爷真的苏醒过来了吗。” 瑛姑一步跨进房门,就看见南宫幻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瑛姑,瑛姑也许是太高兴了吧,居然流下了开心的泪水。 南宫幻太虚弱太憔悴了,躺在床上依然一动不动。瑛姑走近南宫幻轻声地道:“吓死我了,您都昏迷好长时间了,还好终于苏醒了,苏醒了就好,苏醒了就好……”瑛姑用手抹掉了掉在眼角开心的泪花。 “瑛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南宫幻低声地道。 “王爷还有我呢!”刁绿兮脱口而出,有点在南宫幻面前邀功。 “对对,还有我们的刁姑娘,也辛苦你啦!”南宫幻说道。而刁绿兮满脸的幸福,心中开心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王爷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您安好便是晴天……哦,王爷,您想吃什么,我马上做!”瑛姑都有点欣喜若狂。 因为南宫幻最终被清泉子巧施冷针给救治清醒了过来,瑛姑,刁绿兮和徐长卿都皆大欢喜,那心中的喜悦无不喜上眉梢欢呼雀跃。 “嗯嗯,我还真有点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馒头。”南宫幻用力坐起靠在床沿上笑着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去做,马上去做!”瑛姑眉开眼笑地道。 “这次前辈的功劳最大,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医,真是手到病除哈,真有点妙手施金针,飞针巧回春哈,哈哈哈……哈哈哈……前辈您想吃什么,我和瑛姑去做犒劳您老人家。”刁绿兮兴高采烈地道。 “嗯,不知不觉间都晌午了,确实有点饿了,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刁嘴的哈。”清泉子笑着说。 “好,瑛姑走吧,我们去准备午膳,大家都饿了。”刁绿兮催促道。 “瑛姑,你等等,我问下我的那些徒弟们在哪里啊!”清泉子问道。 “前辈您就放心吧,衣食住行我都安排好了的,现在他们都在后山练功呢!”瑛姑回答道。 “嗯嗯,那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去忙吧。”清泉子一边说一边收起金针,然后用布袋包扎放入包裹收藏好。 瑛姑和刁绿兮最后一道手牵手去了后厨准备午膳去了,留下南宫幻、徐长卿和清泉子三人在房间里。南宫幻也是第一次见清泉子,有好多话要跟清泉子说。“师伯,欢迎您回道宗,徐先生,去把我的东西取来!”南宫幻吩咐道。 徐长卿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布袋交给南宫幻。 南宫幻从布袋里取出一件东西,那件东西是用红色布包裹着的,南宫幻一层一层的打开,最后缘瓢和《冰火两重天》呈现在大家眼前。南宫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缘瓢,然后对清泉子说道:“师伯,这是师父临终前托给我的,让我见到你后亲自交给你,现在我完璧归赵地给您,您收下吧!” “这是什么?”清泉子问道。清泉子是知道那是缘瓢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也在。 “这是道宗信物,我现在交给您,道宗发扬光大就靠您了。”南宫幻认认真真地道。 “缘瓢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没有兴趣的哈,既然师弟交给你了,你自己收着吧!”清泉子直接拒绝了南宫幻。 “不行不行,缘瓢是掌门人才能拥有的,我不能要的,还是给您保管吧!”南宫幻托着缘瓢递给清泉子。 清泉子没有收下缘瓢,然后非常肯定地道:“既然师弟交给你了,那你就是道宗新掌门人,我反正对做什么掌门人没有兴趣,我更喜欢自由,不喜欢那些条条款款的,所以我觉得你更适合当道宗的新掌门人,你自己收好吧。以后凡是道宗的事情就不要问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即可,我是没有意见的!” “这怎么能行的啊,再说您才是道宗最合适的掌门人人选,我只是暂时保管而已。”南宫幻斩钉截铁地道。 “我已经说过了道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过两天我就要回仙居了,再说道宗交给你我也放心,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管理好道宗和天下武林。”清泉子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观点。 “王爷,既然前辈不愿意当这个掌门人,您就先把缘瓢留着吧!”徐长卿劝说南宫幻道。 “这怎么可以的啊,我也不是掌门人,怎么能据为己有的呢!”南宫幻也坚持自己的原则。 “那怎么办,难道你们都愿意看着道宗从此以后就在江湖上消失灭绝吗,如此的话怎么对得起清溪子临终的嘱托呢!”徐长卿感慨地反问地道。 “好了,你年轻有为,我相信你能振兴道宗再发扬光大,你就不要推三阻四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师伯,那我以师伯的名义命令你,从此以后你就是道宗的新掌门人,包括我在内,凡是道宗的人都听你的调遣。”清泉子下了最后死命令。 “可是,这不合适……”南宫幻还是有些顾虑 “王爷您就不要‘可是’啦,前辈说的很坚决了,您就担待一下吧,做道宗的掌门人没有什么不好啊,再说你不想做,狼狈为奸削尖脑袋都想做道宗的掌门人呢!”徐长卿也再次劝南宫幻。 最后南宫幻在清泉子和徐长卿二人的劝说下,也只好暂时答应代理道宗的掌门人。 徐长卿全南宫幻当掌门人是有私心的,就连清泉子回来了也要想办法留住,不然单靠南宫幻之力量要想振兴道宗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南宫幻身份的尴尬与特殊,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只能借助清泉子之名气而助力南宫幻,再把道宗振兴而又发扬光大。 “好吧,那我暂时保管缘瓢和武功秘籍。如果以后有新的掌门人了,我会第一时间交出信物的。”南宫幻只好妥协答应了清泉子和徐长卿。而徐长卿却暗自高兴,事情的发展方向正好往自己预先设想的那样。 徐长卿没有歹意的,只是徐长卿希望南宫幻当道宗掌门人,如此有朝一日一旦时机成熟了就可以杀回丰都城,再坐上东宫之宝座,如此便能实现自己伟大的梦想。 不一会儿瑛姑和刁绿兮共同做了好大两桌子佳肴。还是按照规矩,清泉子的徒弟们围坐一个桌子,南宫幻、清泉子、徐长卿、瑛姑和刁绿兮围坐一个桌子,大家有说有笑地开心用午膳。因为为了祝贺南宫幻苏醒,刁绿兮还劝酒,搞得清泉子的徒弟们和瑛姑都有点不胜酒力醉意醺醺的。 “今天……今天我高兴,为了祝贺……祝贺幻哥哥苏醒,大家尽情地喝,来……来……来,大家一起喝,喝了这杯还有三杯……” 刁绿兮一高兴,多贪了几杯,说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徐长卿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劝刁绿兮不要喝了,可刁绿兮趁着酒劲怎么也不听劝,大家都拿她没有办法。刁绿兮踉踉跄跄地走到南宫幻身边,口齿模糊地道:“幻……幻……哥哥,这些天我们担心死了,总算你苏……苏醒过来了,我告诉您,在您昏迷不醒的时候,只有我最……最伤心你,其他人都没有我那么担心你,牵挂揪心你……” “好啦,刁姑娘,你喝醉了,先下去歇息一下吧!”南宫幻劝说道。 “幻哥哥,我没有醉,我心里清楚的很,真的没有醉,只是高兴……高兴……” 刁绿兮还是不依不饶的要南宫幻喝酒,而徐长卿怕南宫幻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不宜饮酒,可刁绿兮又不听劝,这个时候徐长卿和南宫幻使眼色假装顺着刁绿兮的意,然后趁刁绿兮不注意徐长卿帮南宫幻把酒喝了,来了个偷梁换柱。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幻哥哥海量海量……”刁绿兮一个劲地赞许南宫幻,搞的南宫幻十分尴尬。 南宫幻并非一直昏迷不醒,在南宫幻昏迷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也有四次苏醒,那只是短暂的苏醒而已,过不了多久又会开始高烧不退,然后再次昏迷,反反复复几次下来,不但病情没有得到控制,反而高烧次数更加密集起来。 最后大家饭足酒饱之后,徐长卿把瑛姑和刁绿兮分别送进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清泉子的徒弟们也有些醉了,徐长卿也一一安排妥当,最后留下两桌子残羹剩饭和碗碟让徐长卿一个人收拾残局。 清泉子吃罢饭后也没有闲着,开始给南宫幻开起汤剂方子。清泉子经过的细细斟酌,在徐长卿原先的方子的基础上去掉了几味无关紧要药品,再加入了附子、乌头、蜈蚣、僵蚕等,最后形成了一组有效的方子组合——黄芩、知母、连翘、花粉、黑栀、赤芍、犀角、枳壳、香豉、郁金、蔗浆、芦根、姜汁、人参、竹心叶、荷叶、石膏、绿豆皮、银花、菖蒲。 “徐先生,就按照我这组方子去煎药吧,切记要冷服,不可热服!”清泉子再三强调注意事项。 本来煎药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刁绿兮和瑛姑做的,可二人都醉了,正在床上做春秋大梦呢,没办法徐长卿只好亲自去煎药了。 南宫幻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并没有躺在床上歇息,而是带着清泉子在道宗上上下下参观了一番,把道宗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给了清泉子听。 “王爷,你现在的身份既然还不能公开,那道宗怎么办啊!”清泉子担忧地道。 “这个嘛,师伯就不用担心了,只要师伯不走,江湖上只要知道您回来了,大家一定会认可的,只是怕狼狈为奸背后做手脚啊!”南宫幻若有所思地道。 “狼狈为奸?他们二人是背叛师门的叛徒,怎么能放任他们呢,我看还是要把他们抓起来关在后山面壁思过才好,免得给整个江湖带来灾难啊!”清泉子一说到狼狈为奸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二人都是清泉子的小师弟师妹,可狼狈为奸作恶多端,清泉子怎么会跟他们二人为伍的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清泉子是不可能和一个江湖败类为伍的,但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还是对现在的狼狈为奸很是心疼和惋惜。 想当初清泉子的师父是十分疼爱狼狈为奸二人的,因为年龄小自然多溺爱了几分,可也给后来的狼狈为奸埋下了不可逆转的不归之路。狼狈为奸二人当初又因为所谓的爱,背着师父做出了违背天理的苟且之事情,怕师父发现并责罚,故此便悄悄下山游荡江湖,以至于后来造就了无恶不作的“狼狈为奸”之称呼。 “师伯,这个问题还要从长计议,不可着急,再说狼狈为奸背后还有大人物支持,说拿下就拿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二人的武功现在可是突飞猛进天下无敌,实力不可小觑啊!”南宫幻毕竟是做大事之人,不去追求眼前的得失,而是要长远计划打算。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安排,要怎么做都可以,只是待我给师父扫墓上香之后就要回仙居的……”清泉子再次提起要回仙居之事。 第100章 张良之计 “师伯,您看现在道宗情况,您怎么能离开呢,您现在是道宗的一张招牌,不可缺少,道宗也是您的家,能不能不走……你走了丢下我怎么办,我真的害怕道宗这副重担我挑不起……”南宫幻央求地道。 “王爷,走是肯定的,现在我已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本来就没有计划回来,可我这次已经破天荒回来给你治病已经是破了规矩,我看你就不要对我过多的要求了吧!再说不走怎么行,我在道宗也不习惯,神仙居才是我的归属!” “道宗也是您的归属!” “已经不是了,如果师弟清溪子还在,或者师父还在,我还能留下来,可现在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干嘛,就为了道宗这个掌门人之位,我可不感兴趣!” “掌门人之位你不坐亦可,只要不离开我……” “我知道,现在道宗全靠你了,可你要理解我的难处啊……” 清泉子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决定给师父扫墓之后就要回仙居,而南宫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把清泉子留下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对南宫幻而言,还是希望清泉子能留下来,道宗也困难重重,而自己痼疾在身,?处于困厄之中。清泉子能留下来是最好不过,可清泉子一向性格古怪倔强,要想真把他留下来可是一件棘手的问题。 南宫幻是个性格直爽的人,没有徐长卿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其所考虑的问题,徐长卿早就替他考虑过了,故而早就有能把清泉子留下来之良策,只是这个良策有点冒险而已,如果尺度把握的好的话,终乃大喜。但是如果把握不好的话,定当会给道宗带来灭顶之灾。 “师伯,我理解您的难处,可道宗是祖祖辈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难道您就忍心看着道宗在江湖上从此除名,再说发扬光大道宗也是师父清溪子的遗愿,还有就是还没有把狼狈为奸二人捉拿归案,无论如何也要严惩狼狈为奸二人给师父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可我现在的身体每况愈下,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还是真心希望您不要离开,我们大家一起共同努力振兴道宗,让道宗从新立足江湖,好让天下人知道,我们道宗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不会从此消亡。”南宫幻苦口婆心的劝说清泉子,而清泉子却始终无动于衷。 正当清泉子和南宫幻之间气氛处于尴尬紧张的时候,徐长卿突然从后厨回来了,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药。徐长卿一跨进门槛就大声地说道:“王爷,药熬好了,赶紧趁热喝了吧!”徐长卿客客气气的对南宫幻说道,然后赶忙就把汤药递给南宫幻,而南宫幻接过汤药还用嘴对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吹了几口气,希望汤药凉一点,喝的时候不要烫了嘴。 清泉子一听徐长卿说“趁热喝”几个字,再看着南宫幻正要喝药的举动,神情十分紧张,慌忙走上前一把夺过南宫幻手中的药碗,紧张而又无奈地道:“我早就说过了,王爷属于阳盛阴衰,切不可热饮,一定要冷服,否则适得其反知道吗,你们怎么总是不听呢!这样真会害死人的,能不能用心一点啊……” 清泉子摇摇头好一阵子的牢骚,气呼呼地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扔在桌子上,面部表情甚是无奈紧张愤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个时候徐长卿抓住这个机会慌忙插嘴道:“前辈,您看,王爷现在的情况真的需要您啊,我们一点差错就酿成大祸,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您忍心嘛,所以还是请求您不要回仙居了,如果您一定要走的话,也要等王爷的病痊愈之后啊,我对王爷的病在治疗上是一窍不通,所以……所以……我怕万一……” “徐先生,你可也是神医,遵医嘱就可,这么些事情都处理不好,莫非故意的!”清泉子有点不高兴了,但内心确实有点不放心南宫幻等人,也不知道徐长卿等人做事马马虎虎的人能不能真的照顾好南宫幻。 “哎呀,前辈,对我所谓的神医称呼那是江湖上对我的谬赞,我在医学上也是一知半解,没什么建树,怎么能跟你比呢,您才是名副其实的神医,天下排名第一的神医!”徐长卿好一阵子的谦虚。 徐长卿有意谦虚也凸显出清泉子的医术高超,更有几分拍马屁之意 当然徐长卿让南宫幻“趁热”喝药其实也是故意在清泉子面前露破绽,而不是徐长卿真的忘了南宫幻服药需要冷服,只是专门而为之,其目的就是想让清泉子放心不下南宫幻身子被迫留下来,要让道宗在江湖上立足之后方可离开。 因为徐长卿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吓得清泉子一身冷汗,清泉子还真有点不放心南宫幻的身子,只是清泉子不知道那是徐长卿的计策故意而为之。 “好啦好啦,真拿你们没办法,我就担待一下,等王爷痊愈之后再走吧,现在的情况看来我还真的不放心你们。王爷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切不可出半点差错,否则真的不可逆转!” 清泉子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被迫应允了暂时留下,这下可把南宫幻高兴得合不拢嘴,徐长卿却在一旁偷偷暗笑,感觉自己就是天才,居然能把一个怪老头拿下。 徐长卿太高估了自己的功劳,清泉子因为担心南宫幻生命安全才做出的妥协,并非徐长卿真的是什么天才,但是能把清泉子拿捏住,不能不承认徐长卿的举动还是有催化作用的。 “哦,我忘了告诉你们,王爷的病情只是暂时控制了而已,如果要真的痊愈的话还要靠王爷自己的造化,如果能自愈那就更好。”清泉子一语道破了南宫幻还是处于危险期,说这无意听着有心。 “啊!”徐长卿十分惊讶地看着清泉子,嘴唇微微张开,吓得满脸都铁青色。“王爷现在不是都醒过来了嘛,怎么还说没有脱离危险期呢!”徐长卿十分不解地问,更有几分糊涂,不知道清泉子到底是何意。 “哦,这个啊,就是说人是有自愈能力的,外界干预治疗只是一种手段,具体还是要靠王爷自己,王爷现在虽然清醒了,但并不能说就完全好了,随时都还有继续陷入昏迷不醒的可能性,所以照顾上一定要心细如发,切不可大意。”清泉子解释了一遍。 “前辈,您说王爷还没有脱离危险,那怎么办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徐长卿十分着急,吓得一身冷汗,身子都有点微微颤抖。 “如果要说办法的话,还真没有,但是我记得之前师父说起过,不知道是否有效果。”清泉子沉思良久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什么办法啊,您快说啊,急死个人。”徐长卿坐立不安地着急道。 “我之前听师父说过,治疗阳盛阴衰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修炼《冰火两重天》之《冰雪神功》,让体内的热与冷相互中和平衡,如此达到治疗的效果。当然也是有弊端的,如单单修炼《冰雪神功》是不行的,还必须修炼《烈火神功》,让二者真正实现在人体内部完全融合统一,如此一来,我相信完全可以治愈王爷的病。”清泉子一字一句地道,看上去甚是认真,还有几分担忧。 “哈哈哈,这样的啊,我们不是有《冰火两重天》武功秘籍嘛!”徐长卿高兴地道。 “什么?徐先生,你是说武功秘籍之《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你们都有?”清泉子诧异地问道。 “是啊,王爷手上有《冰雪神功》和《烈火神功》,那就是说只要王爷修炼了就可以痊愈了……你不知道,王爷不是把神功和缘瓢要给您,而您拒绝接受……”徐长卿有点兴奋起来。 “啊?这是真的吗?王爷?”清泉子非常地诧异,没想到师弟把道宗的秘籍和信物都托付给了南宫幻。 “师伯,确有此事。”南宫幻肯定地道。 “那不是很好嘛,王爷你修炼啊,免得走那么大弯路,如果早知道我完全可以不回来,只要告诉你们修炼秘籍就可以了。”清泉子无可奈何地道,还有些遗憾,遗憾知道内情太迟了,不然也免得大老远的回趟道宗。 本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却转了十八个弯,搞得太复杂化了。 “师伯,师父在临终前把缘瓢和一本《冰雪神功》交给了我,还手写了一本叫《烈火神功》,也一并交给了我。本来说《冰雪神功》和《烈火神功》都是完整的,但之前被狼狈为奸抢走了《烈火神功》,所以现在的《烈火神功》只是师父的手写版本。”南宫幻一五一十地把如何得到道宗的缘瓢和《冰火两重天》武功秘籍告诉了清泉子,清泉子认真地听着。 “不管你如何得到“冰火两重天”的,只要修炼就可以。”清泉子强调地道。 “不可不可,师伯,我是不能修炼《冰火两重天》神功的,修炼《冰火两重天》必须是掌门人才可,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再说我也不是掌门人怎么可以破坏规矩的呢,绝对不可……绝对不可……”南宫幻再三强调自己不会修炼武功秘籍,不想打破道宗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你真是有点顽固不化,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么多规矩,救人要紧!”清泉子有点不高兴地道。 “师伯,不可以,我宁愿死也不会修炼神功。”南宫幻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 “你真是个老顽固,能不能变通一点嘛,再说规矩是人定的,也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啊,现在道宗需要你,所以我以师伯的名义命令你,可以修炼《冰火两重天》,并且还要尽早,不要等到你的痼疾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之时才修炼,时间就是生命,趁你现在还清醒,候修炼最好不过了。”清泉子好一阵子数落南宫幻,南宫幻的牛脾气真是有点倔强,无论如何劝说就是不答应。 徐长卿也没有办法,苦口婆心地劝南宫幻,而南宫幻就是听不进去一意孤行,最后事情陷入了僵局。 徐长卿想了想,不如找瑛姑和刁姑娘一起劝说,于是慌忙出了正堂到后厨去了,到后厨后把情况给瑛姑和刁绿兮说了个明白,瑛姑和刁绿兮赶忙也来到南宫幻居住的正堂劝说南宫幻,可南宫幻依然不听,气的清泉子直跺脚吹胡子。 “幻哥哥,这么多人都觉得你应该修炼冰火秘籍,难道你一个人拗得过大家吗?”刁绿兮有点失望地逼问南宫幻道。 “刁姑娘,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规矩不能破,不然纲常何在啊!”南宫幻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刁绿兮。 “那好,从现在起,你如果不修炼《冰火两重天》治病的话,我就不吃不喝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什么时候吃喝,到时候你通知我一声哈。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迟早都是个死,早死早投胎……”刁绿兮耍起了泼,明显有点逼迫南宫幻就范之意。 “对对对,刁姑娘说得对,我也不吃不喝开始绝食了,反正都是个死,谁怕谁啊!”瑛姑也附和刁绿兮,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依不饶。 “你们……你们……你们这不是让我难堪嘛!”南宫幻气得满脸通红说话都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幻哥哥,不是大家逼迫你威胁你,而是你太不懂变通了,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况了,大家都需要你不能没有你啊,如果你不修炼《冰火两重天》,根据你现在的病情直接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不能做亏本生意,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你,而你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我们还珍惜什么呢,还不如跟你一起死算了。”刁绿兮一边诉说一边哭哭啼啼的。 “说的好,说的好,刁姑娘说得好,我们没必要珍惜什么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人迟早也是要归于尘土……”瑛姑再次和刁绿兮站在同一条线上。 属下何惧之有?”徐长卿喜笑颜开地回答道 第101章 掌门上座 本来瑛姑和刁绿兮是情敌加对手的,真难得为了南宫幻而意见保持高度统一。 “王爷,你就听大家的吧,你看看现在,你就忍心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陪你去死,再说刁金斗前辈临终前托付你要好好照顾刁姑娘不是吗,万一刁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啊,如何面对啊……”徐长卿也在一旁“拉偏架”,而清泉子坐在桌子旁边不说一句话,但心中还是希望南宫幻能答应大家的请求。 “好啦。大家不用劝了,我已经决定了。”南宫幻态度硬如石头脾气倔如牛,根本没有软化的迹象。 “王爷,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不是掌门人才不愿意修炼《冰火两重天》啊?”清泉子问道。 “《冰火两重天》必须是掌门人才可以修炼的,这是规矩不可改变,我也绝不允许这个规矩在我手上被破坏掉。”南宫幻道出了自己真正不愿修炼秘籍治疗自己的顽疾之缘由。 在没有办法说服南宫幻的情况下,徐长卿心想必须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才行,不然南宫幻真的会玩完的。正当双方意见胶着的时候徐长卿心生一计,走到清泉子身边对清泉子低声地道:“前辈,您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商量。”而清泉子点点头就慌忙跟着徐长卿走了出去。 “前辈,您看王爷不愿意修炼冰火治病,我们得想一个应对的办法啊,时间不等人,您看如何是好?”徐长卿用商量的口气对清泉子说道。 “徐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清泉子轻言轻语地道。 “前辈,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先做道宗的掌门人,然后以年事已高,以前掌门人身份再把掌门之位传给王爷如何?”徐长卿恳请地道。 “这个……这个……这个有点不合适吧,我本身对掌门人没有兴趣,再说我还得回仙居。”清泉子有点为难道。 “前辈,王爷的生命大于天,您就答应了吧,不然王爷真的不会答应修炼冰火的,如此一来王爷真的很危险啊!”徐长卿再三恳请清泉子,而清泉子也实在有点无奈,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真的很难抉择。 “徐先生,你看哈,现在的问题也许我们是一厢情愿,万一我做了掌门人再传给王爷,而王爷依然不答应的话怎么办啊!”清泉子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 “其实前辈您还不知道吧,清溪子前辈临终前就说了,让王爷做道宗的掌门人,而王爷始终不同意,如果您做了掌门人,再把掌门人之位传给王爷的时候,万一王爷不答应,您就以掌门人的身份命令,那个时候王爷是推脱不了的。”徐长卿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周详,两者相害取其轻,于是挽救南宫幻之性命。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答应你,你去安排吧!”清泉子终于答应了徐长卿,徐长卿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清泉子和徐长卿商量好之后返回正堂,南宫幻木讷地坐在床沿上,瑛姑坐在地上,刁绿兮却坐在桌子旁抹眼泪。 徐长卿“嗯嗯”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清泉子老前辈答应不走了,并且还答应继任道宗的新掌门人呢!” 当大家听到清泉子不走了,决定留下来的时候都开心地笑了,不过这个时候清泉子赶忙纠正了徐长卿的说法。 “不是长久留下,只是暂时不走了,大家不要误会了哈!” “哈哈哈,不管暂时还是长久的,只要不走就是好事情,幻哥哥,你看前辈都能妥协,你就不能为了我们大家妥协一下吗!”刁绿兮高兴地站起,手舞足蹈甚是开心。 “不要混淆视听调换概念,这是两码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南宫幻认真地道。 “我看就是一码事,前辈为了道宗为了你都可以放下架子放下自己的誓言,王爷你就不可以担待一点的嘛,最少也为我们考虑考虑啊!”瑛姑一针见血地道,说的南宫幻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既然所有事情都商量好了,那就要筹备新掌门人继位的上座大典,为了赶时间一切从简,只是掌门人在上座大典之前,净身这个环节是不可缺少的。 道宗一千多年来的规矩,凡是掌门人上座前都要用无根水净身。可又不是每一届掌门人上座净身之前天空会下雨,所以无根水就是个大问题,但还是有办法解决的,销魂殿广场中间的圆形水池的中的水都是无根水,自然取之用之即可。 掌门人上座大典本来是需要提前看好黄道吉日的,因为时间紧,就不要过度追求完美了,选日不如撞日,清泉子决定马上就进行掌门人上座大典。 清溪子在临终之前就明确地说过传南宫幻为道宗第三十一代掌门人,当时南宫幻虽然没有明确答应清溪子的要求,但也没有反对。 为了宽清溪子的心,勉强答应了,但内心却没有真正想做什么掌门人之意。南宫幻也早就说过,只要找回了清泉子就把信物和武功秘籍交还给清泉子,现在既然找回了清泉子,自然就要实现自己的诺言的了。 很快,大家七手八脚的就在销魂殿门前搭起了台子,一把太师椅子高高放在上面,太师椅子用红布覆盖着,道宗的信物缘瓢和武功秘籍《冰火两重天》摆放在椅子上,看上去虽然有点简陋但甚是庄严。 清泉子净身之后在众多徒弟和南宫幻等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上了台子。清泉子走上台子然后环顾四周,慢慢地坐在太师椅子上手捧信物和秘籍,除了徐长卿和瑛姑以及刁绿兮以外,其他人都跪拜在地上三拜九叩。 所有仪式结束之后,清泉子从太师椅子上站起,铿锵有力地大声说:“禀承列祖列宗,道宗第三十一代掌门人清泉子奉上,为了振兴道宗,发扬光大道宗,无能弟子清泉子决定把掌门人之位传授给道宗第三十二代弟子南宫幻,继任道宗第三十二代掌门人,赐名玄真子,及时举行上座大典……” 本来所有的计划只是徐长卿和清泉子二人知道,当清泉子突然宣布南宫幻为新掌门人人选的时候,南宫幻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清泉子再三的强调下南宫幻才明白这是真的。当然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南宫幻一大跳。南宫幻木讷地站在台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给南宫幻赐名玄真子并非清泉子原创的,当时道宗掌门人清溪子临终前就给南宫幻取名玄真子的,一切为了南宫幻,这些细节都是徐长卿私下告诉清泉子的,所以清泉子就直接用了师弟清溪子给南宫幻取的现有名字。这个时候徐长卿走近南宫幻轻声地提醒道:“王爷,你现在是道宗第三十二代掌门人了,上前去接信物吧!” 过了一会儿,南宫幻才回过神,说道:“师伯,不可不可,再说我真的没心思做道宗掌门人,道宗的掌门人还是您做比较合适。”南宫幻语无伦次慌慌张张地道。 “玄真子,你是不是道宗弟子?”清泉子大声地责问南宫幻道。 “弟子自然是道宗弟子了。”南宫幻跪在地上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道宗所有弟子都必须听从掌门人之命令,不然根据道宗规律要逐出师门的,难道玄真子你要违抗掌门人之命令吗?清泉子咄咄逼人地道。 “师伯,这……这……这不合适吧。” 南宫幻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最后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南宫幻推上了台子,而南宫幻站在台子上双手不知道如何放,甚是尴尬不知所措。 就这样南宫幻稀里糊涂的做了道宗的新掌门人,直到最后南宫幻都迷迷糊糊大脑一片空白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赶鸭子上架南宫幻只好硬着头皮极不情愿的与清泉子进行了掌门人交接仪式,然后依照程序在众人跪地三拜九叩中举行了新掌门人上座大典。 没想到徐长卿的一个偷梁换柱就把南宫幻推上了道宗掌门人之位,虽然南宫幻有点被胁迫的,但为了大局也只好面对现实了。 徐长卿心中明了,这下南宫幻有救了,既然都是道宗的掌门人了,修炼《冰火两重天》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只要修炼了《冰火两重天》南宫幻的恶疾就可以痊愈了。 南宫幻做了道宗掌门人不只是徐长卿心中暗暗高兴,瑛姑和刁绿兮也甚是高兴,只是开始不知道徐长卿还有这一手而已,之前还以为是清泉子做掌门人呢,没想到一转眼掌门人变成了南宫幻。 所有仪式结束后,南宫幻也累了,走下台子的时候,南宫幻还用手指了指徐长卿,直到木已成舟的时候南宫幻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徐长卿的计策而已,只是事已至此不可逆转,只好接受事实。 南宫幻走下台子的时候,刁绿兮和瑛姑都争先恐后的上前去搀扶南宫幻,而南宫幻有点生气,拒绝了瑛姑和刁绿兮的好意,独自一个人向销魂殿正堂而去,瑛姑和刁绿兮只好无趣的跟在身后不敢多言。 南宫幻进正堂后坐在床沿上有点生气,瑛姑和刁绿兮远远地站着注视着南宫幻,大家都不说话,而徐长卿更是不敢上前,躲在外面从门缝悄悄地观察南宫幻。 天不怕地不怕的刁绿兮突然说话道;“幻哥哥,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生气了哈,再说这件事情事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你的哈!” “对对对,王爷,我也不知道,都是徐先生和清泉子前辈他们商量的,我们都被蒙在鼓里。直到最后我们才知道的哈。” 瑛姑和刁绿兮开始和徐长卿撇清关系,害怕南宫幻生气不理自己。不过瑛姑和刁绿兮只是有点出卖徐长卿,徐长卿是不拘小节之人,只要能救南宫幻,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再说南宫幻生气也是暂时,总的来说南宫幻的生命才是第一要素。 “好啦,事已至此,接受现实吧,只是我这个掌门人做的有点稀里糊涂……”南宫幻自嘲地道。 “对啊,幻哥哥,现在道宗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当道宗的掌门人呢,话说清溪子老前辈本就让你做掌门人的嘛,也不算什么违背纲常!”刁绿兮为了讨好南宫幻,慌忙上前蹲在地上给南宫幻捶腿,希望南宫幻消消气。 刁绿兮太过于亲密的举动,瑛姑看在眼里却恨在心里,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不可跟刁绿兮争论什么,只能息事宁人自认倒霉了。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我好,只是大家没有征求我的同意,你们如此做我确实有点不高兴。当然了我还是能理解大家。既然我现在是道宗名副其实的掌门人了,我肩上的任务很重啊,我一定会负起责任不辜负道宗的老祖宗,大家就放心吧。”南宫幻释然地道。 “嗯,我们都相信王爷是一位称职的掌门人,一定会把道宗发扬光大,让道宗在江湖上重振雄风。”瑛姑兴高采烈地道。 “对,瑛姑说得对,有我们大家的支持,道宗一定会再次名扬天下的。”刁绿兮也跟着说。 这个时候,在门外悄悄观察南宫幻的徐长卿现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本来还担心用手段把南宫幻推上了掌门人之位,害怕南宫幻责备,可现在看来南宫幻并没有责备徐长卿之意。南宫幻是个明事理之人,虽然徐长卿的做法有点违背南宫幻之本意,但也没有恶心,无论如何也不可责备徐长卿,所以南宫幻一直没有呵斥责备徐长卿。 “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的特殊身份,不知道我做这个掌门人是好事还是坏事,再说现在朝廷还在到处捉拿我呢,我的身份确实有点尴尬啊……一旦被朝廷知道了,给道宗带来的是灭顶之灾……”南宫幻感慨地自言自语道。 徐长卿听见南宫幻如此说,慌忙进屋安慰南宫幻道:“王爷,不怕,事到无穷止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徐先生,话是可以这么说,可是万一朝廷不怀好意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会给道宗带来灭顶之灾的啊,这也是我当初不愿意做这个掌门人的缘故。”南宫幻若有所思地道,心中却十分担忧道宗未来的命运。 “王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个万全之策,只要清泉子前辈不走,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徐长卿胸有成竹地道。 “徐先生,你有什么好计策能把师伯留下来吗?”南宫幻问道。 “王爷,办法是有,只是有点冒险而已。”徐长卿有点心虚,底气不足地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也知道你是个足智多谋之人,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该怎么做你大胆地去做吧,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南宫幻支持徐长卿地道。 “那就好,只要能得到王爷您的支持,属下何惧之有?”徐长卿喜笑颜开地回答道 第102章 花池古街 徐长卿心情大好,一是南宫幻终于答应做道宗的掌门人了,所以徐长卿感觉南宫幻离君临天下的时日又近了,自然也就有动力了。二是因为自己能把清泉子留下来的计策高明而沾沾自喜,当然只是有点冒险而已,更有点弃子攻杀。 徐长卿心情小小愉悦感,可南宫幻却是相反的。 南宫幻不但没有喜悦感反而非常的急躁更有几分忐忑不安,便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快速的踱着步,沉思着什么,担忧着什么! 可能是南宫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晃来晃去的,都晃得徐长卿都有点头晕,但碍于南宫幻的面子又不好说什么。突然,南宫幻停下踱步对徐长卿说道:“徐先生,你的良策不会对师伯有什么危险吧!” “王爷,要想达到目的就必须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地出牌,如果一成不变,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得到!所以我们还是值得冒险一次的。” 徐长卿说的是有道理的,但南宫幻还是有点担心清泉子的安危,毕竟他们是叔侄关系并且同属道宗门下弟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徐先生,我认为还是要考虑周全不可贸然行事,师伯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南宫幻婆婆妈妈的好一阵子唠叨。最后南宫幻担忧地又问徐长卿道:“徐先生,你是不是想借狼狈为奸大做文章啊?” “啊?王爷,你怎么知道的啊,我还没有说你就猜到了啊,呵呵呵……!”徐长卿无比的诧异和惊讶,不知道南宫幻怎么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就叫心有灵犀,再说我还不了解你,只是这个办法有点冒险,一但出半点纰漏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我看还是算了,不能把老人家推到危险面前。” “王爷,这是唯一能把清泉子前辈留下来的办法,要不然试试看,最少我们可以一箭双雕,不但能把前辈留下,还可以试探下江湖上对道宗的看法和意见,如此一举两得,值得试一试,也值得我们冒险。再说我们迟早也要面对江湖,当然最好还是把江湖盟主的位置抢到手,我们做江湖盟主不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江湖前途着想,只是希望不再有更多的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盟主之位一旦落入不怀好意之人的手里,那将是腥风血雨不可控制的局面啊!” 徐长卿深思熟虑,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一一考虑在内,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然而,南宫幻心中仍然存在着疑虑,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只见他皱起眉头说道:“可是如此行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厚道啊。单就我个人而言,实在难以认同这种做法。” 南宫幻虽然内心并不赞同,但眼下似乎也并无其他更为妥善之法。一时间,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不知该如何做出抉择才好。 这时,徐长卿再次开口劝道:“王爷,您无需再迟疑不决了。依我所见,此事就这么定下吧。以我之见,事态的发展应当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绝不可能出现失控的局面,请您尽管放心便是!” 面对徐长卿的坚持与笃定,南宫幻感到十分无奈。他深知对方所言不无道理,但内心深处的那份顾虑却依旧挥之不去。 “事已至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目前来看,似乎也别无他法了。只是这样做,实在对不住师伯啊!”南宫幻一脸无奈地应承着徐长卿的计谋。 “属下领命,这就去着手筹备......嗯,王爷,您方才身体稍有起色,切记多加歇息,切勿过劳伤身。至于借助修炼《冰火两重天》来疗疾一事,还需您加紧用功。此刻即可潜心研究如何修习此功,万不可再拖延等待,以免横生枝节。”徐长卿言罢,旋即转身离去,踏出销魂殿的正堂,径直行色匆匆地忙活起自己的事务来。然而,南宫幻却并未停下脚步,依旧在屋内徘徊踱步,心中愈发焦躁难安。 徐长卿甫一出得销魂殿,便唤上清泉子及其两位徒儿,一同下山朝着老君山进发,马不停蹄地赶往花池古街。 就在这个时候,未然历经数日奔波终于抵达了丰都城。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他这一路可谓费尽心思,不仅精心伪装易容,甚至进城时还假扮成返乡探亲之人。尽管城门的守军似乎有意找茬儿,但好在最终还是被他蒙混过关。 这些守城士兵皆乃瞻亲王的心腹,但若未然表明身份说是安仕全的手下,他们定然不敢如此肆意为难。然而出于行动保密性考虑,未然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其实,能做到这般隐忍并不代表未然本性谦逊内敛,而是因为安仕全的命令如山,绝不可违背,否则必将遭受严惩重罚。若非如此,以未然的个性恐怕早已在城门口同那些卫兵争得面红耳赤。 进入皇城之后,未然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往华景殿寻找安仕全。怎奈安仕全当时正在侍奉圣上南宫客,无暇分身,于是未然只得苦苦等待数个时辰,直至安仕全忙碌完毕方才有机会与其会面。 安仕全踏出华景殿后,一眼便瞧见了未然那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正伫立于殿门口处。他原本心生疑惑,想要走上前去盘问一番,但转念一想,皇城内暗潮涌动、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皆派遣密探潜伏其中,在此种情形下,返回居所方为上策。 主意既定,安仕全向未然投去一个眼色,后者当即领悟其意,紧随其后一同前往安仕全的住处。甫一抵达目的地,安仕全轻轻推开门扉,轻声问道:“何时归来?” 未然毕恭毕敬地答道:“徒儿已归数个时辰有余,见师父忙碌,不敢贸然叨扰。”言罢,他垂首而立,态度甚是谦恭谨慎。 “唔,事成否?”安仕全悠然落座于桌畔,拎起茶壶斟满一杯清水,仰头一饮而尽,继而发问道。 未然闻听此言,赶忙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应道:“师父放心,诸事顺遂。” “如此甚好,未曾败露身份吧?”安仕全追问一句。 “师父,您大可放心,并无任何败露之象,些许小事徒儿定当妥善处理好。”未然语气坚定且自信满满地说道,其面庞之上还略带几分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之色。然而,未然似乎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语卡在喉咙一般,但却因害怕说错话而选择将其咽下肚去。 “有何事但说无妨,休要如此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爽快些!”安仕全眼见着未然一副有话难言模样,便直截了当地要求他直言不讳,切勿拐弯抹角。 “哦,师父是这样的,徒儿在返程途中,行至老君山山腰处时,偶遇一伙前往道宗之人马。起初并不知晓他们来历如何,故悄然尾随其后回到道宗,方才得知原来是徐长卿请来清泉子替南宫幻医病......” 未然将自己所听到和看到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向安仕全讲述了一遍,而安仕全则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同。\"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做得很对。只是不知那南宫幻如今病况如何?\" 未然稍稍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呃……关于这一点,徒儿确实并不知晓。当时我只是远远地在暗处窥视,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被发现。至于具体情形,我也未能深入了解。事后,我匆忙赶回此地,一心只想尽快向师父您禀报消息,因此并没有逗留太久,故而无法得知更多细节。\" 此时此刻,未然依旧笔直地站立着。尽管安仕全示意他坐下回话,但未然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甚至连站姿都是微微弯腰,以表达对安仕全的敬畏之情。然而,实际上,未然内心深处对安仕全还是存在着一丝惧怕。 “嗯嗯,我明白了,这件事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公主得知南宫幻正在生病。否则,以公主的性子,恐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安仕全神情凝重地叮嘱着未然,强调必须将此事严格保密,绝不能向芊月公主透露出丝毫与南宫幻相关的消息。 未然连忙点头应道:“师父请放心,徒儿深知事情的紧要程度,断不会泄露半个字。” “很好,如此我便安心了。此番行程奔波数日,你一路劳顿,着实辛苦了。其他事务不必忧心,交由为师来处置即可。你先行去歇息调养一番。”安仕全对未然流露出关切之情,毕竟未然乃其心爱弟子,岂能不关怀备至? 未然依言躬身施礼后,方才缓缓退下。然而,当未然离去之后,安仕全的思绪却如潮水般翻涌不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安仕全心中所思甚重,问题错综复杂交织如麻。首先,他必须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将芊月公主安然无恙地解救出来;其次,则需精心谋划,寻觅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发动宫廷政变,一举推翻现今的夏邑王朝,让政权重新回归至西蜀王朝手中。 自从那起令人震惊的布偶事件发生后,芊月公主与南宫幻的生母——贵妃娘娘便被囚禁于冷宫中,终日不见天日。安仕全为此煞费苦心,尝试过诸多方法欲实施营救计划,然而每一次均在清河郡王及皇后的横加阻挠下功亏一篑。 安仕全深知时间紧迫,芊月公主多被关押一日,便会多增添一份凶险。若不及早将她救出牢笼,恐有变数萌生。尽管负责照料和看守芊月公主之人皆由安仕全亲自指派,但谁又能保证清河郡王与皇后不会使出阴险狡诈之计暗害呢? 形势如此急迫,令安仕全心乱如麻、焦虑万分。每当头痛欲裂难以忍受时,他只能下意识地不断用手指搔抓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妄图借此稍稍缓解那份痛楚。 芊月公主与贵妃娘娘被困于牢笼之中这件事,南宫幻毫不知情。若是他知晓此事,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赶回丰都城中营救她们二人。不知道此事对于南宫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因为倘若他真的得知实情,很可能会因错误判断而采取一些过激举动,这样反倒会给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带来更大的危险。尤其是清河郡王和瞻亲王,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南宫幻上钩。 只要南宫幻胆敢不顾一切前去救人,必定会落入他们精心布置好的陷阱里,成为瓮中之鳖。因此,可以说南宫幻不清楚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身在冷宫是件好事儿。这也是安仕全选择暗自传递消息、不愿暴露自己真实身份以及实际情况的原因所在。尽管从表面来看,南宫幻一方与芊月公主一方似乎并无关联,但实际上两者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简直就是一场蝴蝶效应。 南宫幻和芊月公主仿若命中注定般相互依存、休戚与共,任何一方遭遇困境或变故,都将对另一方产生深远影响。尤其当南宫幻陷入昏迷时仍念叨着芊月公主之名,足见她在其心间占据何等重要且无可取代之地,亦昭示二人命运已然紧密交织、难解难分。 芊月公主与南宫幻身负不同使命。南宫幻肩负重振道宗重任,并引领整个江湖走向和平昌盛之道,誓要终结世间战乱杀伐及血腥冲突;而芊月公主心心念念之事,则莫过于某日能与南宫幻携手并肩、共度余生岁月静好。正因如此世人常言:男子志存高远,为天下苍生拼搏进取;女子多愁善感,往往沉溺于儿女私情难以自拔。 谈及个人使命,徐长卿自也未曾懈怠。 徐长卿与南宫幻商议完如何留住清泉子一事之后便一同前往花池古街。尽管想要低调行事,但谨慎起见,徐长卿仍精心伪装了一番;至于清泉子的两位弟子则无需如此麻烦——毕竟他俩都是陌生面孔,日后也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同江湖人士往来,自然不必乔装改扮。 抵达花池古街后,徐长卿等三人径直走进一家客栈。此时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以看出这家客栈生意兴隆,老板定是赚得盆满钵满。只见徐长卿一步跨入客栈大门,高声喊道:“小二,可有空房?” “有有有!”店小二满脸笑容地迎上前,接着问道:“客官,您三位是一道儿的吧?我们这儿还剩两间上房呢。”自始至终,这店小二都表现得十分殷勤,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 第103章 江湖传声 “一起的,那两间上房都要了!”徐长卿等人头也不回的找了个空桌子坐下,然后吩咐道:“来十斤牛肉几个小菜,还要一壶上好的‘醉如梦’……快去,我们都饿了。”店小二“嗯”了一声就去给徐长卿等人准备食物去了。 徐长卿刚刚落座就听见旁边桌子上的几个人在叽叽咕咕的闲聊着。 “你们知道嘛,听说道宗的清泉子回来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听说清泉子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上道宗都点上火把浩浩荡荡的好多人呢!不过大家都传清泉子是清溪子的大师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啊。就是他,我就说嘛,道宗是不会真的灭亡……听说道宗的清泉子可是武功医术都是上乘的,现在江湖上能和他有一比的可没有几人……” “那是那是,你们想想清溪子牛鼻子老道都那么厉害,就不要说他的师兄了……” “说的是,道宗一直以来都是江湖的领导者,单从武功上说,就是狼狈为奸二人也打遍天下无敌手啊,更不要说清泉子了,反正道宗弟子在江湖上是无人能及……” “嘘嘘嘘,小声点,不要说狼狈为奸的事情,免得那天自己被烧成一堆炭灰都不知道为什么呢!” “什么炭灰啊,应该说是一具死尸,跟炭灰扯不上关系吧,哈哈哈……哈哈哈……” “嘘嘘嘘,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真会把人烧成灰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狼狈为奸可以让人飞灰湮灭,其实那就是狼狈为奸用《烈火神功》把人烧没了的……” 徐长卿听着觉得自己应该出场了,起身来到临桌坐下,吓得那几个人一震。“兄弟妹,听说道宗的清泉子回来是为报仇的,你们知道吗?”徐长卿也加入了闲聊中。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清泉子不成?”坐东边的江湖人士问徐长卿道。 “呵呵呵,我哪能有机会见他老人家啊,呵呵呵……这个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清泉子回来一是要重振道宗,二是要找狼狈为奸报仇清理门户。”徐长卿假装神神秘秘地说。 “啊,那岂不是江湖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清泉子虽然厉害能打得过狼狈为奸二人吗,狼狈为奸二人可是真正天下第一的哦,听说修炼了什么神功……对就是《冰火两重天》,大家都知道《冰火两重天》可是最厉害的武功,凡是修炼者江湖无敌手……”坐西边的江湖人士好一阵子替清泉子担忧道。 “狼狈为奸算得了什么,你们想想能有师兄厉害吗,我好像还听说清泉子得到了道宗的信物缘瓢,还让其徒弟做了道宗掌门人,好像叫什么玄真子,对,就叫玄真子,那个玄真子听说特别厉害,不但人年轻还武功卓越呢!”徐长卿夸大其词地道。 “哦,老兄,那个玄真子跟狼狈为奸比起来哪个更厉害?”坐西边的江湖人士饶有兴趣地问徐长卿道。 “我看啦,狼狈为奸不是玄真子的对手,不然清泉子怎么能让他做掌门人呢!”徐长卿含笑着说。 “有道理,有道理。”坐东边的江湖人士连忙附和道。 “反正狼狈为奸想做道宗掌门人是没有希望的了,再说狼狈为奸也不是清泉子等人的对手啊,自然以后所有江湖人士肯定唯道宗新任掌门人——玄真子马首是瞻!”徐长卿故弄玄虚地道。 “也好,如果让狼狈为奸做了道宗掌门人,再做了盟主,那天下真的就不太平了哦,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会命丧黄泉啊!”坐东边的江湖人士继续说道。 “我告诉你们哈,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玄真子放出话说要跟狼狈为奸二人决一死战,大家到时候就看狼狈为奸如何出丑吧,哈哈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吃饭,早就饿了……” 徐长卿终于把话放出去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传到狼狈为奸的耳朵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狼狈为奸会真的上道宗跟清泉子等人挑战争夺掌门人之位的。 只是这一切都是徐长卿计划好了的,只是这一步棋有点冒险而已。徐长卿也知道,单单从武功上讲,南宫幻方面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狼狈为奸的对手,可徐长卿想的一是要让天下知道,道宗的旗帜正式在老君山飘扬起来了,二是借狼狈为奸挑衅道宗之事而把清泉子等人留下来,三是如果打败了狼狈为奸,能为南宫幻等人在江湖上立下不可挑战的威望。 清泉子也知道,狼狈为奸是有野心的,一心想做道宗的掌门人,如果狼狈为奸真的上道宗挑衅,那时候清泉子那会顾及回仙居之事,也许忙于对付狼狈为奸都应接不暇,自然时间一长,清泉子也就真的留下来了。 徐长卿在花池古街待了两天,主要任务就是放出狠话,让道宗正式重新回归江湖,特别是要放狠话引诱狼狈为奸上钩。徐长卿的计策算不上上上策,只是路子必须如此走下去而已。 如果狼狈为奸真的上钩了并被道宗打败了,不但可以重新提升道宗在江湖上的威望,还可以把清泉子留下协助南宫幻管理道宗以及整个江湖。从眼前的情况看,更是离不开清泉子,南宫幻的病情还不稳定也需要清泉子,如果清泉子不走的话,南宫幻完全可以通过清泉子的名气而管理整个江湖,所以这也是徐长卿一直坚定冒险的缘故。 花池是个特殊的地方,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都有,四周不但有老君山道宗,真佛山佛家,还有八台山和香炉山等几大派别,只要在花池把话放出去了,也就等于整个江湖都知道了。 徐长卿把一切工作准备妥当之后,就带着清泉子的两个徒弟赶回了道宗开始做相关准备。狼狈为奸不但武功上乘,而且还特别凶残不可大意,所以徐长卿要做万全之策,不然真到有一天狼狈为奸突然袭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清泉子几十年后才回到道宗,甚是思念师父和师弟师妹,可惜师父和师弟清溪子都已经过世了,更让人心疼的是另外的一个师弟和师妹却走上了极端,也就是人称狼狈为奸的清虚子和清赤子。 清泉子到道宗都有好几天了,因为一直忙于给南宫幻治疗,耽误了去给师父上坟祭奠的时辰,终于有空了,清泉子带上众弟子前往老君山的二重台给师父上坟祭奠。 清泉子等人来到二重台,找到师父的坟墓并长跪不起。 “师父,徒儿回来看您老人家了,恕徒儿不孝,时隔三十年后才来看您……”清泉子本就身体单薄而且还满头白发,跪在坟前泪流满面甚是内疚,不管是谁看见这一幕都会感到心痛的。“师父,当年怪徒儿调皮不懂事,才离家出走,没想到如此一走连我们师徒最后一年都没有见上,徒儿现在甚是后悔,还望您老人家原谅徒儿年轻时候的懵懂幼稚……徒儿知道做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但在徒儿心中无时无刻无不想念您老人家……师父啊,道宗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徒儿一定协助南宫幻把道宗管理好,不负您的教诲……” 清泉子祭奠完师父等前辈后,再面向老虎洞方向说道:“师弟,我回来迟了,没想到我们今生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师兄甚是想念你啊,但你放心,师兄一定会把狼狈为奸抓着并亲自前带往你的坟前,让他们二人给你赔罪。唉……因为狼狈为奸的背叛,才有道宗后来的灭门,师兄我立下誓言一定要讨回公道,你就安息吧……” 没想到清泉子三十年后回到道宗,一切都变了,故人已逝不复返,心中甚是凄凉。看看山顶的销魂殿,再看看二重台一个个凸起的小土包,真是物是人非。 清泉子虽然性格古怪倔强,表面上看不出清泉子对道宗有什么感情,其实在清泉子心中道宗就是家就是亲人,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在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思念着道宗的人和物呢。 清泉子祭奠完师父和师弟后回到销魂殿,本来销魂殿的住宿房间是很多,但他单单选择了师父和师弟清溪子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居住,其目的就是怀念故人。 每当清泉子看见师父和师弟曾经用过的物品,心如刀绞,没想到当年年轻的时候犯下的一个错误却成了永别。睹物思人,确实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 清泉子其实每天都是很忙的,时时刻刻都担忧着南宫幻的身体状况,同时每天给南宫幻三次行针是雷打不动的,南宫幻喝的汤药也会根据情况进行修正,经过几天的休养,南宫幻身体情况好了许多,但只是还不能做太多的运动。 根据清泉子的提议,南宫幻在养身子之余,重要工作就是研究《冰火两重天》。冰火只有道宗的掌门人才有资格修炼,所以冰火到底要如何修炼其实清泉子也是一无所知,南宫幻没有外援,只能自己一个人研究了。 南宫幻的师父清溪子意外而亡,虽然把《冰火两重天》的上部《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都交给了南宫幻,但还没有来得及传授心法人就离世了,所以南宫幻只是得到了冰火的招式,如果没有心法的话只是修炼招式会走火入魔的,狼狈为奸二人就是例子,不可冒险,所以在修炼神功之前一定要把心法找到,否则拿到招式也是枉然。 《冰火两重天》上部和下部各包含十七个招式,这些招式数量虽少,但却变化万千、精妙绝伦,每一招都能致人于死地。因此,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冰火两重天》者得天下”。从武学的角度来看,这部秘籍绝对称得上是一门极具杀伤力的绝世武功。正因如此,道宗的先人们立下规矩,只有道宗的掌门人才能修炼此功,其他弟子一律禁止修习。若有人胆敢私自偷练,那么他十之八九会被道宗派人清理出门户,以免给世间带来灾难。 就在南宫幻全神贯注地钻研神功之时,清泉子忽然前来拜访。当清泉子推开销魂殿的大门,看到南宫幻正在研究神功时,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立刻转身退出。然而,他的这一举动恰好被南宫幻察觉到了。。 \"师伯,您请进,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南宫幻礼貌地问道。 \"无妨,只是随意转转,看你是否忙碌罢了。若无其他事宜,我便不多叨扰了。\"清泉子语气谦逊。 \"师伯言重了,请进屋内一叙。实则正好,我亦有些事情欲与师伯商议。\"南宫幻态度恭敬,赶忙迎上前去。 清泉子略作迟疑,而后轻轻推开房门,缓步踏入室内。他轻声问道:\"师侄,究竟何事困扰于你?\" \"回禀师伯,晚辈近来潜心钻研一门神功,然而任凭如何苦思冥想,始终难以领悟其中玄妙,更不知该如何着手修炼。还望师伯不吝赐教,指点迷津。\"南宫幻言辞恳切,满含期待之情。 清泉子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师侄,此事恐怕我亦爱莫能助。实话实说,此等神功我从未涉猎,自然无从知晓其修炼法门。\" 他神情严肃,接着说道:\"不过修行之路本就崎岖坎坷,需凭借自身悟性与努力方可有所成就。或许你可尝试博览群书、广结善缘,从他人经验中汲取智慧;亦或投身实践,在历练中不断摸索感悟。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应持之以恒,相信终有一日能够突破瓶颈。\" “师伯,请您坐下稍歇片刻。师伯,弟子一直觉得您博学多才、见识广博。今日有一事不解,特来向您请教:若是不修习心法便直接修炼招式,是否果真会导致走火入魔呢?”南宫幻带着些许稚嫩的语气问道。 清泉子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答道:“师侄啊,这心法乃是修炼之根本,若无心法指引,强行修炼招式,必定会陷入走火入魔的险境。一旦走火入魔,非但无法治愈病症,反倒会伤及自身性命啊!” 南宫幻听后愈发困惑,眉头紧锁,焦急地追问道:“可问题在于,师父他老人家临终之前并未传授我心法,如此一来,我该当如何是好啊!” 清泉子无奈地摊开双手,叹息一声说道:“关于此事,老夫确实无能为力。这心法之事,还需你自行多加揣摩领悟。至于那冰火两重天神功的心法究竟为何物,恐怕只有你师父知晓,而我实在一无所知啊!”他再次强调自己对于心法的了解有限,表示无法给予南宫幻确切的答案和帮助。 第104章 阴阳水 “师伯,《冰火两重天》有上下部——《冰雪神功》和《烈火神功》,如果真的要修炼神功,应该先修炼那一部或者有什么速成之办法吗?”南宫幻希望早日修炼成神功但又甚是迷惑所以希望清泉子能给自己一些好建议。 “哦,这个嘛,我确实对冰火神功知之甚少,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天下任何武功都是来源于大自然最终归于大自然,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是模仿鸟禽走兽的动作或者人类的劳动动作而创造的,比如塔河勾陈父子的《十二生肖》武功就是根据十二生肖的动作而成的。当然还有根据四季更替变化按照道理应该是先炼《烈火神功》再炼《冰雪神功》,因为以立春为节点炎热夏天排在前面,寒冷冬天拍在后面。当然了也不能一概而论的,也会根据修炼者的实际情况出发而选定是否先修炼上部或者下部……如果从实际出发的话,本来你内热,阴阳不调和,体内的几股真气本就打破了其你本身阴阳平衡,故而你应该先修炼《冰雪神功》先压制其体内的内热,然后再修炼《烈火神功》,如此便可事半功倍自然法成。当然了我也只是个人意见,不敢完全保证是否真的合理,所以还是要你自己多钻研专研,我也怕误导你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清泉子好一阵子的分析,虽然他也没有修炼过冰火两重天神功,但姜还是老的辣,毕竟见识多广,分析得还是很到位的。 “师伯,您分析得有道理,有道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成不变一概而论,所以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遗憾的是师父在临终前只是写下了《烈火神功》的招式,还没有来得及写心法就……就羽化了……”南宫幻眼睛潮湿,甚是怀念清溪子,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眼睛。 如果清溪子还在的话,或许道宗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道宗依然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并且还是皇家的道家,而现在的道宗百废待兴一片混乱,南宫幻不停的感叹。清泉子虽然几十年没有回道宗,而把现在的道宗和过去的道宗进行比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中更有几分惭愧,特别是睹物思人,每当看见师父和师弟清溪子的遗物总免不了一阵感慨和心痛。 “师侄,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勇敢去面对,人要面向未来,不可活在过去的世界里。同时我也相信你有能力把道宗振兴并发扬光大,让我们的道宗再次在江湖上扬眉吐气。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慢慢地来,不可走捷径知道吗……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加油,加油!”清泉子一直鼓励南宫幻,生怕南宫幻压力大而身体出现异样,否则就得不偿失了,这点道理清泉子和南宫幻都是明白的。 “师伯,经过这几天的调理,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开始修炼冰火神功,可能这段时间道宗的事务要麻烦您老人家了,凡是都要和徐先生商量着办,师侄在此深表感谢!”南宫幻突然站立抱拳施礼清泉子并动情地道,希望清泉子能帮自己一臂之力,特别是在管理道宗的事务上。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你就放心闭关吧!”清泉子一口答应了南宫幻的请求。然后继续说道:“哦,我忘了告诉你,闭关其实不需要在这里的,历代掌门人闭关都是在玄机洞里面,那里清静不受外界打扰,前几天也刚刚把洞门修好了,你去那里闭关吧!”清泉子给南宫幻很好的建议,南宫幻也接受了清泉子的建议,二人相视一笑,清泉子还轻轻拍了几下南宫幻的手,然后起身走出了销魂殿。 闭关是需要好环境,为了确保南宫幻的安全,清泉子命令弟子在玄机洞外面不分昼夜地巡逻保护南宫幻,生怕出半点纰漏。南宫幻进入玄机洞后正式开始了闭关。其实说到闭关不外乎就是南宫幻专研冰火神功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闭关。 南宫幻是带着道宗信物缘瓢和武功秘籍进入玄机洞,只听见哐当一声,厚厚的铜门就关上了,而玄机洞里依然亮堂堂的,四周有一百零八支蜡烛扑哧扑哧的燃烧着,虽然阴气甚重,但南宫幻可没有心情去管那么多,南宫幻一直思索着冰火神功的奥秘,不知道从何开启,也甚是着急。 玄机洞也是道宗的禁地,除了掌门人和天师级别以上的道宗弟子可以进入以外,任何人都必须止步。玄机洞内设施齐全应有尽有。 玄机洞正前方是打坐的地方,左右分别摆放了各式兵器,在打坐蒲团正上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具面具,金光闪闪的。正中有个八卦水池,有两股水柱从洞顶缝隙而下,颜色分白色和黑色。 凡是闭关者都是不需要食物补充能量,只要喝了八卦池里白颜色的水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水即可代替食物,可以让人保证正常的身体机能。但是八卦池的水不是随便喝的,只能喝白色的水,黑色的水是有剧毒的,绝对不可饮用否则立刻暴毙命丧黄泉。 时间过得真快,南宫幻把《冰雪神功》和《烈火神功》的招式都烂熟于心了,可就是不敢开始修炼,怕自己走火入魔。当然凡是没有找到冰火的心法之前是绝对不可修炼的,如果强行修炼了的话,下场和狼狈为奸一样走火入魔,自然南宫幻心中还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不会走捷径,一定会把心法找到后方才正式开始修炼神功。 南宫幻坐在玄机洞正前方的蒲团上,摊开《冰雪神功》一遍一遍的看着,突然右胸一阵剧烈疼痛,南宫幻慌忙用左手去按压,疼痛太剧烈了,顿时南宫幻一下在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清泉子早就说过,南宫幻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每天需要按时行针和服用汤药并行才能暂时保住性命,不然一旦再次发着的话会增加病情,但是这些南宫幻可不知道,时间紧迫,南宫幻是希望早日神功大成,一旦狼狈为奸上山挑衅的时候有完全御敌的把握,不然道宗真的会危在旦夕也。 根据南宫幻的身体情况,如果真的要提前闭关修炼的话,应当清泉子陪伴在身旁的,以防万一,但是道宗有规矩,玄机洞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规矩是不能破的,所以南宫幻只好一个人只身独闯龙潭虎穴了。 南宫幻倒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病情进一步的恶化,但是这一切在玄机洞外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就算南宫幻在玄机洞内真的一命呜呼了,清泉子和徐长卿等人都是不会知道的。 还算好,南宫幻的病情只是不稳定,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如常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旦发病的话那就严重了,基本都是重度昏迷什么都不知道的,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心脏还在跳动而已,不同的是南宫幻跟常人不一样,他是世界上少有的镜像人,心脏在右胸腔,故而具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强大的生命力。 过了许久南宫幻突然清醒了过来,口干舌燥周身疼痛软弱无力,也没有旁人帮助南宫幻,南宫幻为了能喝到八卦池里的水,只好匍匐爬向而去,经过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池边,可没有什么工具可以舀水啊,南宫幻只好用手去接捧从洞顶缝隙滴下的白色泉水喝。 本来手指并拢了还是有缝隙的,而滴水太慢,还没有等手捧的水达到一定的量的时候却那少得可怜的水早已渗透手指间的缝隙漏掉了。南宫幻反复地去接,可结果总是一样。这个时候南宫幻早已嗓子眼冒烟了,可就是喝不到,不但狼狈不堪心中也甚是恼火。 也许是身体太虚弱了,南宫幻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失去重心,扑通一声掉进了八卦池里。掉池里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是南宫幻居然在八卦池里呛水喝了两口黑白混合水,也叫阴阳水。按照道理,凡是喝了黑色泉水的人都将会瞬间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南宫幻却没事似的,居然从水池里站了起来,用尽力气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抹去脸上的八卦阴阳水。 南宫幻本是口渴想喝水,没想到水没喝成反而成了落汤鸡,居然还喝了两口剧毒八卦池的阴阳水。南宫幻用尽力气从八卦池里爬上来。当南宫幻刚刚上岸没爬多远的距离,突感头痛剧烈胸闷难以呼吸,瞬间就不省人事再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宫幻在玄机洞里出现了危机,但洞外的人却浑然不知,大家却还在期望南宫幻早日修炼成神功,成为天下第一的英雄,到时候不管是谁上道宗挑衅都不怕了。 刁绿兮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南宫幻了,总是有些坐立不安,但是她的坐立不安是因为没有看见南宫幻,而是心中甚是想念,真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当然那些只是儿女情长,因为那是刁绿兮稀罕南宫幻,爱南宫幻的表现。瑛姑虽然也几天没有看见南宫幻也有点不习惯,但是她却一直把这些秘密埋藏在心里,不像刁绿兮那样表露出来。 要说坐立不安的不仅仅是刁绿兮还有徐长卿。 徐长卿考虑的是道宗的安全,虽然早前设计把清泉子暂时留了下来,但是也是走的一步险棋。徐长卿先前去花池古街放话清泉子要找狼狈为奸报仇雪恨清理门户,万一狼狈为奸主动出击上道宗挑衅,加上狼狈为奸不可一世的武功,眼前的情况看,道宗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狼狈为奸的对手,固然徐长卿十分担忧,所以希望南宫幻早日把神功修炼成功,如此便可不怕狼狈为奸了。 但是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的,南宫幻自己都难保,而徐长卿却把希望寄托在南宫幻身上,真是有点滑稽。 徐长卿在销魂殿门前走来走去,思索着如何破解狼狈为奸的挑衅,这时候刁绿兮从身边路过看见徐长卿走来走去五心不定的样子,慌忙上前问道:“徐大哥,你怎么了?” 徐长卿完全走神了,思索着问题,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问自己,依然走来走去不理不睬刁绿兮:“徐大哥,徐大哥,嘿嘿,你在干什么啊走来走去的,跟你说话也不答应,到底怎么了嘛!”刁绿兮放大声音大声地问道,还用手在徐长卿眼前晃了晃。这个时候徐长卿才回过神“哦”了一声,看上去徐长卿心事重重的样子甚是不安。 “徐大哥,你怎么了啊,走来走去的?”刁绿兮再次问徐长卿。 “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无聊走神了嘛!”徐长卿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怎么可能,呵呵呵……我看你一定有心事,呵呵呵……徐大哥,如果你是想某人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刁绿兮调侃徐长卿道。 “不许瞎说,我能有什么心思,我是担心王爷而已。”徐长卿辩解道。 “担心王爷,呵呵呵……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我看你是想跟瑛姑说什么话吧,说,快说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不定我真能帮助你的哈……”刁绿兮依然玩笑着。 “胡说,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我可没有你那样的闲心,人说人闲长指甲心闲长头发,你看看你头发那么长,我可没有你的心大,整天只是想着你的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 “有什么话就说呗,还不承认,居然还说上我了,但是你也不闲的啊,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助你呢,要不今天晚上就把生米做成熟饭怎么样啊,再说王爷也不在,没人管你,只要木已成舟了,我就不怕她瑛姑还不跟你啊……只要我一包迷魂药下去,你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哈哈哈……哈哈哈……”刁绿兮得寸进尺的继续开徐长卿的玩笑。 “好啦,不要胡说八道的哈,我可没有那样的心思。” “哟哟哟,你看你看脸蛋都红了,还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用迷药确实没什么味道,要不就霸王硬上弓吧,看她能把你怎么办。”刁绿兮我行我素的调侃徐长卿,越说越离谱。 “越说越离谱了哈,不可胡说八道,万一瑛姑听见了没你好果子吃。”徐长卿反击刁绿兮道。 正这个时候瑛姑刚好叫大家准备开饭,路过听见徐长卿在说自己,于是就接话道:“谁没好果子吃啊!” 瑛姑的突然接话,徐长卿转身一看瑛姑亭亭玉立的站在身后,吓得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道:“哦,没……没……没说你哈,我是说叫刁姑娘问问你喜欢吃野果子不,我看见后山有很多野果子都熟透了,我下午去摘一些回来!” 第105章 奥妙处 瑛姑的突然接话不但徐长卿吓了一跳,连瑛姑也吓了一跳,万一自己说的话真被瑛姑听见了,肯定不会饶了自己,于是刁绿兮也附和徐长卿说:“是是是,问你喜欢吃不?”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吃酸酸甜甜的野果子耶,小时候经常一个人上山采摘。”瑛姑信以为真地道。 刁绿兮微笑不语地做了个鬼脸慌忙走开,而徐长卿感觉甚是尴尬也慌忙说:“我……我去叫前辈吃饭!” 刁绿兮和徐长卿离开后,瑛姑也自顾自地去后厨准备午饭去了,徐长卿和刁绿兮通知了大家一起在饭厅吃饭,吃罢午饭后根据徐长卿的安排,清泉子的徒弟们开始巡逻整个老君山,其目的就是怕狼狈为奸突然闯入挑衅。 说到挑衅倒没有什么,万一狼狈为奸下死手的话,那岂不是道宗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处于危险之中,所以说徐长卿的担子压力不小啊! 徐长卿确实压力甚大,但清泉子和瑛姑以及刁绿兮等人并不知道其危险就在身边,刁绿兮和瑛姑居然还心情不错似的,有时候瑛姑和刁绿兮还开起了玩笑或者调侃调侃对方。虽然其他人不知道道宗现在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徐长卿可清楚地很,所以徐长卿不得不提前做好应对狼狈为奸二人的挑衅。 狼狈为奸和南宫幻等人本来没有什么仇恨的,只是为了争夺道宗掌门人和武功秘籍而已,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很难说狼狈为奸不会做出龌龊的事情,也许还会再次假借江湖人士之手真正把道宗再灭一次,如此狼狈为奸便可大摇大摆的做道宗的掌门人,以至于号令整个武林。 虽然真佛山、八台山和香炉山也许不会听从狼狈为奸的指挥调遣,但说不定也是孤掌难鸣无法阻止狼狈为奸膨胀的野心,再加上狼狈为奸还有朝廷清河郡王为后盾,自古就有民不跟官斗,无论如何真佛山、八台山和香炉山这条胳膊也是拧不过清河郡王这个大腿的。 总之徐长卿确实是遇上麻烦了,遇上大麻烦了。现在想想,当初徐长卿借狼狈为奸把清泉子留下来的计策其实是下下签,根本就没有考虑好如何应对后续的问题。 兵来将挡水来土堰,徐长卿只能是先做好防备,其他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徐长卿还有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南宫幻,万一南宫幻在狼狈为奸上道宗之前就把神功修炼好,到时候狼狈为奸无论如何做都是徒劳的了。 又过了一天,南宫幻躺在玄机洞冰冷的地板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南宫幻醒了。按照一般情况的话,南宫幻应该一命呜呼,没想到南宫幻喝了八卦池里的混合阴阳水,居然身体反而好了许多。南宫幻醒后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走到蒲团上坐下。 虽然南宫幻没有一命呜呼,但醒来依然口干舌燥心里似火烧一样难受,南宫幻为了压制心中的那团火,坐在蒲团上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双手交叉垂放在腿上,然后气沉丹田再慢慢的用真气打开任督二脉。 没想到南宫幻犯了大禁忌,南宫幻本身身体里的阳气旺盛也不受控制,没想到阳气刚刚到达任脉的时候,强大的热气灼伤了任脉,南宫幻脖子一伸,口喷大血而出又一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南宫幻本想打通任督二脉,让自己呼吸的气息更匀称一点,减轻气短急促的毛病,没想到用错了方法,反而加重了病情。南宫幻病情雪上加霜之后倒在地上,又过了十几个时辰才清醒过来。 玄机洞本来就是阴阳洞的,跟双龙洞的环境差不多,自然地板上比较凉,南宫幻身体大面积的接触地面,也减轻了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带来的冲击力,自然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是还好南宫幻只是身体更虚弱了一点,其他并没有大的损耗。 南宫幻再次醒来后依然感觉舌苔厚重,嗓子眼如火烧一样根本张不开嘴。这个时候南宫幻才明白自己喝了阴阳水加重了病情,虽然阴阳水不能饮用,但白色的泉水是可以的,这一点南宫幻还是明白的,于是南宫幻用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到八卦池前。喝水还是需要工具舀水的,第一次因为用手捧失败了,还害的南宫幻掉进了八卦池,第二次应该有经验了。于是南宫幻折返来到蒲团旁拿起缘瓢又一次来到八卦池旁。 南宫幻是想用缘瓢接白色的泉水喝,白色泉水如细线一样从洞顶的小缝隙涓涓而流下,泉水掉落在八卦池里冒出了白色的水泡,而且声音清脆悦耳。 南宫幻费了很大劲才接半缘瓢,突然缘瓢里闪出一道亮光,但南宫幻实在是太干渴了,南宫幻急不可待的把缘瓢里的泉水一饮而尽。喝下一点泉水后,南宫幻明显的感觉嗓子眼好多了,也没有灼烧的感觉了,南宫幻再次用缘瓢去接泉水,这一次南宫幻接了满满一缘瓢,依然缘瓢内再次闪入一道亮光,这次缘瓢内的亮光引起了南宫幻的注意,南宫幻细细一看,缘瓢底部若隐若现的有个心字。 虽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缘瓢内会若隐若现出现字,但并没有引起南宫幻多大的注意力,只是感觉奇怪而已,南宫幻摇摇头再次咕咚咕咚的一股脑把缘瓢里的水喝得干干净净。当南宫幻把缘瓢内的水喝完后再看缘瓢内的字也消失了,这个可引起了南宫幻的好奇,南宫幻再一次的去接了满满一缘瓢的水,奇怪的是缘瓢里的字又出现了,南宫幻如此反复的几次,终于明白了,缘瓢必须在盛满水之后才会出现神秘的“心”字。 南宫幻喝完泉水后若有所思的来到蒲团前坐下,垂头丧气的样子依然十分狼狈,但心中一直在想缘瓢里现字的奥秘,南宫幻突然天门大开明白了,缘瓢里的字必须是在有水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于是南宫幻慌忙再去接了一缘瓢泉水,那个神秘的“心”字再次出现,过了一会儿突然缘瓢发出又一道道白光映亮了整个玄机洞,比开始更亮了。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南宫幻一大跳,这个时候南宫幻慌忙拿起缘瓢一看,没错确实有文字在缘瓢内侧若隐若现,于是南宫幻再细细端详,能清楚地辨别“心”在缘瓢底部的中间,四周壁上还有其他字,经过细细观察后发现侧壁的文字是:“气存丹田,轻松自然,唇齿微露,呼吸匀称。手足舒展,眼平而视,收聚灵光,送达于心。任督二脉,贯通循环,行气自如,万穴归一。阴阳和合,天地浑然,事半功倍,冰火功成。” 南宫幻认真看了一遍又一遍若隐若现的文字,然后突然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冰火两重天的心法嘛,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幻拿起缘瓢又亲又吻得甚是开心。可当南宫幻把招式和心法联系在一起对比可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怎么想都有点不连贯好似脱节了,特别是缘瓢底部的璇玑图正中间比之前多了一个“心”字: 琴清流楚激弦商秦曲发声悲摧藏音和咏思惟空堂心忧增慕怀惨伤仁 芳廊东步阶西游王姿淑窕窈伯邵南周风兴自后妃荒经离所怀叹嗟智 兰休桃林阴翳桑怀归思广河女卫郑楚樊厉节中闱淫遐旷路伤中情怀 凋翔飞燕巢双鸠土迤逶路遐志咏歌长叹不能奋飞妄清帏房君无家德 茂流泉情水激扬眷颀其人硕兴齐商双发歌我衮衣想华饰容朗镜明圣 熙长君思悲好仇旧蕤葳粲翠荣曜流华观冶容为谁感英曜珠光纷葩虞 阳愁叹发容摧伤乡悲情我感伤情徵宫羽同声相追所多思感谁为荣唐 春方殊离仁君荣身苦惟艰生患多殷忧缠情将如何钦苍誓穹终笃志贞 墙禽心滨均深身加怀忧是婴藻文繁虎龙宁自感思岑形荧城荣明庭妙 面伯改汉物日我愁思何漫漫荣曜华雕颀孜孜伤情幽未犹倾苟难闱显 殊在者之品润乎兼苦艰是丁丽状观饰容侧君在时岩在炎在不受乱华 意诚惑步育浸集悴我生何冤充颜曜绣衣梦想劳形峻慎盛戒义消作重 感故昵飘施愆殃少章时桑诗端无终始诗仁颜贞寒嵯深兴后姬源人荣 故遗亲飘生思愆精徽盛翳风比平始璇情贤丧物岁峨虑渐孽班祸谗章 新旧闻离天罪辜神恨昭感兴作苏心玑明别改知识深微至嬖女因奸臣 霜废远微地积何遐微业孟鹿丽氏诗图显行华终凋渊察大赵婕所佞贤 冰故离隔德怨因幽元倾宣鸣辞理兴义怨士容始松重远伐氏妤恃凶惟 齐君殊乔贵其备旷悼思伤怀日往感年衰念是旧愆涯祸用飞辞姿害圣 洁子我木平根尝远叹永感悲思忧远劳情谁为独居经在昭燕辇极我配 志惟同谁均难苦离戚戚情哀慕岁殊叹时贱女怀叹网防青实汉骄忠英 清新衾阴匀寻辛凤知我者谁世异浮奇倾鄙贱何如罗萌青生成盈贞皇 纯贞志一专所当麟沙流颓逝异浮沉华英翳曜潜阳林西昭景薄榆桑伦 望微精感通明神龙驰若然倏逝惟时年殊白日西移光滋愚谗漫顽凶匹 谁云浮寄身轻飞昭亏不盈无倏必盛有衰无日不陂流蒙谦退休孝慈离 思辉光饬粲殊文德离忠体一违心意志殊愤激何施电疑危远家和雍飘 想群离散妾孤遗怀仪容仰俯荣华丽饰身将与谁为逝容节敦贞淑思浮 怀悲哀声殊乖分圣赀何情忧感惟哀志节上通神只推持所贞记自恭江 所春伤应翔雁归皇辞成者作体下遗葑菲采者无差生从是敬孝为基湘 亲刚柔有女为贱人房幽处己悯微身长路悲旷感生民梁山殊塞隔河津 正这个时候南宫幻的右胸突然疼痛了一下,南宫幻放下缘瓢慌忙去捂右胸,也许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点醒了南宫幻吧,于是南宫幻马上明白了璇玑图中间应该是个“心”字,意思是说如果要修炼冰火两重天必须用心体会缘瓢侧壁上的心法,必须在招式和心法和谐统一的情况下才可以修炼。 南宫幻一直盯着缘瓢,慢慢地眼睛花了,明显能看见碗内有个小人在舞动各种招式。南宫幻一下子明白了,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奥秘,南宫幻无意中参透了冰火两重天的奥秘。 南宫幻先按缘瓢上指示的先后顺序,先气沉丹田开始聚气,然后按照缘瓢内小人的招式依样画葫芦一招一式的比画起来。虽然南宫幻参透了冰火两重天的奥秘,但真要修炼成功也不是一朝一夕,每修炼一层需要七天,总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真正的把冰火两重天神功修炼成功的。 狼狈为奸也修炼了冰火两重天的上部《烈火神功》,虽然在很短时间就修炼成功了,但那是拔苗助长而已,没有心法作为护佑,狼狈为奸只是修炼了招式,但走火入魔那也是必然的。 南宫幻修炼的冰火两重天是不一样的,不但有璇玑图作为引导,还有心法的护佑,自然要比狼狈为奸的更有杀伤力。正因为冰火两重天具有超强的大杀伤力,所以道宗先辈就规定除掌门人可以修炼以外,任何道宗弟子都不可修炼,而狼狈为奸是个例外,因为狼狈为奸是不择手段偷盗而达到目的的。 既然南宫幻要在玄机洞里修炼七七四十九天,可在短短的四十九天的时间里,玄机洞外面可发生了许多事情。 南宫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神功,可徐长卿却是不行的,徐长卿既要考虑南宫幻又要考虑如何抵御外敌,特别是如何应对以狼狈为奸为首的江湖败类们。 狼狈为奸当第一次听到江湖上有人传道宗的清泉子回来后就坐立不安。更让狼狈为奸气愤的是清泉子居然大言不惭地要找自己报仇。 “师妹,大师兄回来了,听江湖上传言大师兄要找我们报仇,要清理门户,你看我们怎么办啊?”狼道士问狈道士。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我看我们现在麻烦了,要不我们跑吧,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平常日子,好不好啊!”狈道士建议道。 其实狈道士不是心血来潮才如此说的,狈道士早就厌倦人心险恶的江湖生活了,只是狼道士野心勃勃的想做武林盟主,而狈道士确实是真爱狼道士,只好牺牲自己跟随狼道士了。 “跑?能跑那里去,我们就算放过他清泉子,你想想清泉子能放过我们吗?天下哪里还有我们立足之地,现在我们是身不由己啊,只能前进没有后退的路子,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狼道士坐在桌子旁感慨万千地道。 “那就是说我们没有什么路子可以走了,只能接受清泉子的挑战了?再怎么说清泉子都是大师兄啊,如果真的要自相残杀,我还真下不去手啊!”狈道士遗憾地道。 “现在是没有办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们没有退路,但是我有个法子可以转败为胜。”狼道士计从心来。 “什么好法子啊师兄,你说啊,快说啊!”狈道士着急地道。 第106章 疗疾 狈道士在屋子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着。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尽管他们“狼狈为奸”的武功联手后已堪称天下无敌,但正所谓邪不胜正,这让他始终无法摆脱内心的恐惧和忧虑。 更令狈道士感到煎熬的是,他即将面对的敌人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无论怎样,他心里总是有些底气不足,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愧疚之情。尽管狈道士曾经犯下许多令天下人难以忍受、天理难容的罪孽,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其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跟错了人才误入歧途。 倘若当初狈道士选择跟随的是一个正直善良、充满正能量的人,或许他的处境将会截然不同,也不会如今日这般惶恐不安、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只可惜,近墨者黑,他走错了路,爱错了人,才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人之初性本善,一切都是欲望在作祟,狼道士一心想当道宗掌门人和武林盟主,所以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故而狼道士才做出了背叛师门背叛主子投靠外族滥杀无辜等遭天谴之罪行。 “师兄,就不要卖关子了,快点说嘛,真是要人命,我都着急死了你还无动于衷的样子。”狈道士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的着急道。 “师妹,不要着急嘛,坐坐坐,让我慢慢地给你讲哈。”狼道士起身拉狈道士坐在凳子上,然后狈道士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大声地说道:“被人追着打还不如主动出击,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让对手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一溃千里,自然我们就能大获全胜掌握主动权。” “哼,师兄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不等于是白说了嘛,我们如何主动出击,如何大获全胜,都是纸上谈兵,再说大师兄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想当年就数他资质聪慧,如果不是师父过分的责罚而引起大师兄出走,也许道宗的掌门人就不是清溪子,而是大师兄,这些你也是知道的……还有就是大师兄的武功现在也是深不可测的,他的《真人指》你可抵挡得了吗?” “师妹,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难道我们的《烈火神功》是吃素的呀,不要忘了,我们的《烈火神功》可是天下无敌,最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跟我们较量的,所以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再说我也没有说硬碰硬的直接找清泉子对决啊,我们难道就不可以四两拨千斤吗?” 狼道士很不喜欢狈道士的观点,所以好一阵子的数落狈道士,而狈道士不但心中惧怕还有几分委屈,居然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只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而已,粗心的狼道士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师兄,话虽如此,但毕竟他可是大师兄啊!我实在无法下手啊!”狈道士心中仍存几分对同门之情的怜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难道忘了?我们号称狼狈为奸!这天下谁不晓得我们狼狈为奸乃是穷凶极恶之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下不了手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狈道士的这番话逗得狼道士放声大笑。 实际上,狈道士的话并无太多可笑之处,狼道士之所以大笑,不过是想用笑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罢了。“有这么好笑吗?真是的!”狈道士有些不悦,转过身去不再理睬狼道士。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师妹生气了哇,真是小家子气,师兄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嘛。好啦,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狼道士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师妹,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按照以前的老方法来就行。只要我们纠集一群江湖上的地痞流氓,把这摊水搅得越浑浊越好,到时候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狼道士信心十足地说道。 “哦?那要怎么个浑水摸鱼法呢?”师妹好奇地眨眨眼,迫不及待地问道。“嘿嘿,还是老样子,煽动一群人去道宗惹事生非,然后我们就趁机行动。”狈道士一脸奸诈地笑着回答道,那笑容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嗯,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过能行吗?”师妹似乎有些疑虑,眉头微微皱起。“放心吧,师妹,你想想当年我们如何灭掉清溪子的,那可是轻而易举之事啊!我们这次还是用老办法,再来一次故伎重演,哈哈哈……”狈道士得意洋洋地大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在前方闪耀。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师妹的声音却在这时打断了他的幻想:“你的意思是说,假借江湖人之手除掉大……大师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犹豫,显然对这个计划还有些不确定。 狈道士见状,连忙安慰道:“嗯,对头,就是这个法子。只要我们计划周详,一定能够成功的。”他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向师妹保证着什么。师妹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疑虑也渐渐被打消了一些。毕竟,他们曾经有过成功的经验,也许这一次真的能够如狈道士所说,顺利地达成目的。 “好吧,反正我也不懂这些,我都听师兄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谁叫你是我的男人呢!”狈道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答应了狼道士的计策。 “嗯,这就对了,听我的准没有错!”狼道士满意地笑了笑,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狼狈为奸的二人商定好了之后,便开始着手实施他们的阴谋。第二天,他们按照事先说好的办法,在江湖上到处散布谣言,声称清泉子已经回到了道宗,并且手上拥有着天下第一的《冰火两重天》武功秘籍。谁能够得到这本秘籍,谁就能一统江湖,成为武林霸主。 这些谣言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江湖,引起了轩然大波。各路英雄豪杰纷纷闻风而动,他们都渴望得到这传说中的武功秘籍,于是一场激烈的争夺就此展开。 而那些江湖上野心勃勃的人早就对《冰火两重天》垂涎三尺觊觎在心,狼狈为奸散布的消息正合那些败类们的胃口,自然也就不会放过清泉子等人。最终在不明事理的情况下计划跟随狼狈为奸二人上道宗向清泉子索要武功秘籍。 说上道宗,不可贸然而去的,狼狈为奸二人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再过个把月就是八月十五,所以狼狈为奸和那些江湖败类们商议在中秋节那天上道宗,一举夺得武功秘籍。 与敌人对决就是矛与盾的关系,狼狈为奸做了充足的准备,而道宗的徐长卿也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和御敌办法。徐长卿不但安排了清泉子的徒弟们不分白昼的巡山,还准备了许多黑火药偷偷地埋在销魂殿前的广场四周,当然那是做得对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对付不了狼狈为奸,就用黑火药和狼狈为奸一起粉身碎骨同归于尽。 徐长卿从花池古街回到道宗后就没有睡过好觉,成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狼狈为奸被偷袭,就连晚上实在太累了睡一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时准备应对狼狈为奸的挑战。 不过如此紧张的气氛,清泉子和徒弟们,以及瑛姑和刁绿兮是蒙在鼓里不知道而已,南宫幻正在闭关,也就更不知情的了。 本来清泉子的徒弟们就很想回仙居的神仙居,早就对徐长卿的任意调遣有怨言,但碍于师父清泉子的面子不敢表露出来,自然在巡山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认真,很多时候完全是应付徐长卿而已。 但是清泉子的那些徒弟们还不知道,危险正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逼近,如果清泉子的徒弟们真的知道徐长卿是在利用他们的话,还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想呢! 徐长卿每天都高度紧张如临大敌,现在看来还真有点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其实真要留下清泉子的话办法是很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徐长卿鬼使神差地就用了如此下下签的办法。就算最终能把清泉子留下,但可能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徐先生,你在忙什么,一天见不到你的人。”清泉子走出销魂殿来到广场的边上,看见徐长卿正聚精会神地思索着什么,又有点像在远眺花池“小四川”的景色。 “哦,是老前辈啊,最近这几天一直忙如何防御狼狈为奸之事,多有怠慢之处还望前辈原谅!”徐长卿转身看见是清泉子,抱拳恭恭敬敬的作揖施礼道。 “狼狈为奸?怎么?难道狼狈为奸要上道宗捣乱?” “应该可能会来,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妙的好,提前做好准备总比临时抱佛脚的好啊,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呢,王爷现在还是闭关期间,切不可出乱子啊!” “你就那么肯定狼狈为奸会上道宗?” “哦,是这样的前辈,我也是猜测估计,我也说不好狼狈为奸是否真的会上道宗,但是准备工作也必须做,现在的道宗可是江湖上人人都想蚕食的对象,特别是您回到道宗之后,江湖上都传言说你有武功秘籍,要找你夺取呢,所以嘛……所以还是先准备的好。” 徐长卿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但清泉子完全是蒙在鼓里的,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所以清泉子根本没有考虑狼狈为奸真的会上山或者说狼狈为奸上山就是冲清泉子而来的。 “有防备自然是好事一桩,但也不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依我所见,狼狈为奸之流也许根本就不敢上山来犯。况且,我清泉子又岂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难道还收拾不了区区他俩么?”“前辈,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如今的狼狈为奸已非昔日可比,他俩的武功放眼当今江湖,已是无人可与之抗衡了。虽说您的《真人指》独步天下,但也未必能够稳操胜券战胜狼狈为奸呀,因此晚辈实在是忧心忡忡、放心不下!”徐长卿满脸愁容、叹息不止道。“唔,所言甚是,时过境迁,真没料到三十年前的师弟师妹现今竟会堕落成丧心病狂、草菅人命的魔头。倘若师父他老人家尚在世,知晓此事后不知该有多么痛心疾首啊!”清泉子亦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我去吩咐门下弟子,日后全都听凭你的差遣调度。咱们必须未雨绸缪,做好万无一失的应对准备才行。王爷至今仍闭关未出,也不知他现下情形如何,着实让我有些担忧其身体状况……” “所以啊,我真的非常担忧,尤其是那狼狈为奸之徒,他们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至于王爷嘛,我倒是并不太担心,他老人家一向福泽深厚、洪福齐天,必定安然无恙,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将武功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就在这几日,他便会破关而出。”徐长卿目光悠悠地投向远方的花池,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地说道。 “是啊,希望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吧!好了,我也不再叨扰你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我定当全力以赴、义不容辞地协助于你。”清泉子言罢,转身离去,径直朝着销魂殿内行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继续埋头钻研起针灸行针的技巧以及各个穴位的奥秘来。 清泉子走后,徐长卿的心情变得异常忐忑不安。他决定亲自前往各个上山的路口,检查布防的情况是否严密。 徐长卿一处处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随着检查的深入,他渐渐发现了不少令人不如意的地方。每发现一处漏洞,他都会立刻提出相应的整改方法,但有些清泉子的徒弟似乎并不太愿意听从他的安排。面对这种情况,徐长卿感到无奈,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苦口婆心地给那些小徒弟们讲述其中的利害关系和重要性。尽管那些小徒弟们表面上表示会听从安排,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内心其实极不情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徐长卿的紧张和恐惧也与日俱增。为了抵御那对狼狈为奸的敌人可能发动的偷袭,他几乎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仿佛患上了强迫症一般。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觉得身后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让他终日惶恐不安。 而此刻在玄机洞中静坐的南宫幻,心思单纯,并没有像徐长卿那样想得复杂繁多。对于南宫幻而言,他需要一个绝对静谧的环境来潜心修炼《冰火两重天》这门绝世神功。 由于对这门神功的了解尚浅,南宫幻并不知晓具体应该先修炼上部还是下部,但凭借自身的特殊状况以及误打误撞,竟阴差阳错地选对了顺序。只见他双腿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心无旁骛,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紧握并垂直放于丹田之处。 就在这时,南宫幻猛地深吸一口气,其身体竟然缓缓浮空,悬停于半空之中。此时,在南宫幻的脑海深处,那缘分瓢中的心法及武功招式犹如电影般,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突然之间,南宫幻的四肢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随着内心所想的招式舞动起来——第一招“含霜履雪”,第二招“流风回雪”,第三招“风雪交加”……一直到最后的第十六招“冰冻三尺”以及第十七招“雪上加霜”。 第107章 迷惑不解 南宫幻是头朝下脚朝上完全倒立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南宫幻完全成了一个冰人,就像桑蚕吐丝自缚一样完全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就连整个玄机洞里都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再看看八卦池里的两股从顶而下的水柱却变成了冰柱,开始冰柱很细小瘦长,但洞顶的水还是不停地往外渗透,直到最后水只要流到冰柱一半多位置就变成了冰,所以看上去冰柱也越来越粗大臃肿,甚是壮观。 南宫幻正在修炼的是《冰雪神功》,而站在玄机洞外面守卫的两个小徒弟并不知情。本来八月的天气还算有点炎热,不知道为什么突感寒冷袭来,不知情的两个小徒弟打起了寒颤,还不停的跺脚搓手取暖。 “师弟,你冷吗?” “冷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艳阳天的怎么突然寒冷起来了,真是怪哉。” “是啊,你看太阳那么大,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寒冷,我受不了了,师弟你先看着哈,我去添件衣服再来。” “那好,师兄快去快回哈,不要忘了给我也带一件衣服哈,我也冷啊!” “好的好的,我去去就来,很快,你不要走开,不然师父看见了又要责罚我们……” 清泉子的大徒弟匆匆忙忙离开了玄机洞直奔住所而去,很快就添加了衣服,手中还拿了一件给师弟穿的衣服。 清泉子的大徒弟发现离玄机洞越远,越感觉暖和了起来,回来的时候离玄机洞越近越是寒冷起来,真是有点怪哉,所以两个守门的徒弟甚是迷惑不解。 天气寒冷并非气温变化,艳阳天的怎么会突然寒冷起来呢,那是南宫幻在玄机洞里修炼《冰雪神功》而影响到玄机洞外面附近的气温的。 《冰雪神功》最大的威力就是能改变季节的变化,可以在炎热的六月天让几公里范围内突然飘去鹅毛大雪并迅速结冰,如此厉害的武功当然一般人是受不了的,所以说《冰火两重天》是天下无敌的武功,也是最毒的武功。 玄机洞外面是一片艳阳天,而玄机洞里面却是寒冷刺骨,由于两股气流的冲撞,于是在玄机洞外四周形成了一层层白雾笼罩着,如此景象还真是难于遇见,烟雾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冷,冷得两个守卫徒弟直打哆嗦,以为是遇上鬼了,最后居然直接被吓跑了。 清泉子的两个徒弟落荒而逃来到销魂殿清泉子房间,结结巴巴气喘吁吁地启禀道:“师……师……师父,鬼……鬼……” “什么鬼不鬼的,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不许胡说的”清泉子呵斥道。 “不是,真的有鬼啊,师父,要不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里有鬼,带我去看看,天下本来就没有鬼,我看今天真是见你们两个鬼了。”清泉子放下手中的书就出了销魂殿来到玄机洞。远远望去玄机洞四周烟雾缭绕甚是神秘。“不是说有鬼的嘛,哪里有鬼的啊?” “师父,您看,大白天怎么会有雾的呀,而且还很冷,不是鬼是什么!”清泉子的大徒弟说道。 “哦,这个呀,呵呵……那是王爷正在修炼《冰雪神功》而造成的,我就说嘛哪来的鬼呢!好了,去站好自己的岗,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不要自己吓自己。”清泉子安慰徒弟地道。 清泉子的两个徒弟听了师父的解释后也不再那么害怕了,只是有点将信将疑的再次站到玄机洞门口给南宫幻站岗。 “师弟,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功《冰火两重天》吧,要不我们悄悄地进去看看如何啊!”清泉子的大徒弟建议说道。 “师兄不可以,如果偷窥被师父发现了可不是小事情,我们还是站好自己的岗就好了,再说神功只有掌门人才可以修炼,连师父都不能修炼的知道吗!”清泉子二徒弟劝说道。 “真是的,胆小鬼,就看一下不行嘛! ” “对,看一下都不行的,万一被发现了就完了,还是不看得好!” “哼……哼……” 清泉子的大徒弟本想看看神功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老实巴交的二徒弟却不允许去偷窥,大徒弟也只好作罢了,只是心中有点遗憾而已。 经过南宫幻刻苦修炼,《冰雪神功》基本修炼成功,时间过于紧凑了,在应用上还是有些生疏,每个招式都铭记于心了但是还没有真正用于实战,还是有很多地方欠缺的。 虽然南宫幻在应用《冰雪神功》上不是很熟练,但是经过一个月时间的修炼,南宫幻感觉呼吸越来越顺畅了,再也没有之前高热昏迷右胸疼痛的情况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的好。 水火本就不相容,但它们也是相辅相成,二者不但是关联的而且还缺一不可的。冰雪其实是水在极寒的情况下幻化出的一种物质,也可以说冰雪就是水,水就是冰雪。根据泽山咸卦像,上兑下艮,兑气在上,艮气在下,刚柔两气相咸,相应,迅速消融,南宫幻身体内的阳刚火热之气遇见寒冷的冰雪,自然就被中和两气相减,故而南宫幻体内的毒素也就一一被清除掉了,所以南宫幻才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松就是这个缘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南宫幻虽然身体慢慢得到了恢复,要想真正完全从病痛中解脱出来还需要些时日,任何治疗办法都不是灵丹妙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南宫幻还需要每天坚持修炼一遍《冰雪神功》才能真正治愈自己的痼疾。 从南宫幻闭关开始,刁绿兮每天下午都会在固定时间来到玄机洞洞口探望南宫幻,虽然隔着厚厚的大门,也要自言自语地说一阵阵话。 只有来到玄机洞门前,刁绿兮才能感觉到自己心爱的人离自己很近,不然整天会魂不守舍的极度烦躁。也正因为这个情况,瑛姑时常风言风语的挖苦刁绿兮,而刁绿兮懒得管那么多,只要自己牢牢的抓住幻哥哥就可以,其他人如何看自己根本就无所谓。 刁绿兮再一次从玄机洞回来,可能心情有点不好,回到厨房也不说话。 “刁姑娘,又去看王爷了啊!王爷跟你说什么啦……”瑛姑讽刺地道。 刁绿兮因为走神了根本没有听见瑛姑的问话。“嘿嘿嘿,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啊?”瑛姑大声地说。这个时候刁绿兮才回过神,只是“哦”了一声,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嘛,跟你说话爱理不理的,谁得罪你了啊,真是的。”瑛姑生气地道。 “就你得罪我了,怎么了,我不想和你说话,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哈!”刁绿兮没好气并针锋相对地回答道。 “我怎么了,天天忙里忙外的,你还经常偷跑去躲懒,活都是我一个人干,你还来气了啊!”瑛姑也不服气地道。 “反正今天心情不好,我都好久没有看见幻哥哥了,好想他,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了,还真有点担心!”刁绿兮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难道只是你一个人关心王爷不成,我一样担心啊,只是我不愿意说出来而已。”瑛姑也表达出了对南宫幻的思念和担心。 “什么,你担心王爷,算了吧,我看你是担心徐先生吧,我知道你们经常私下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什么,还真不知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事呢,说不定还诅咒幻哥哥……”刁绿兮夸大其词地道。 “你……你不许胡说八道哈,谁诅咒王爷了啊,真是不识好人心” 正此时,徐长卿从门外一脚跨进厨房,笑呵呵地道:“谁不识好人心啊!” “就是你!” 瑛姑和刁绿兮像心有灵犀一样同时说出,还同时用手指着徐长卿,搞得徐长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怎么了,我得罪两个大小姐了哈,我怎么不识好人心了啊,不要给我戴帽子,我可是善良人耶。”徐长卿依然笑呵呵地道。 “你是善良人的话,天下就没有善良人了。”刁绿兮脱口而出。 “对对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瑛姑附和刁绿兮道。 “好啦,两位大小姐,八月十五中秋节就要到了,你们准备的什么好吃的啊,馋死了。”徐长卿一边说一边揭开锅盖,徒手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吃起来。 “你个吃货就知道整天吃吃吃,王爷闭关那么久了你也不关心下!”瑛姑不高兴地道。 “谁说的我不关心,再说我关不关心要写在脸上啊,王爷是修炼神功,也不是外出,你们担心什么嘛!”徐长卿接话瑛姑道。 “王爷闭关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出来吃东西,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所以我们担心的嘛,本想进去看看,又怕打扰王爷,所以我们很纠结……”瑛姑认真地道。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哈……你们可不知道,玄机洞里有个八卦池,凡是闭关的人不需要吃饭,喝八卦池里的水就可以啦,所以二位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徐长卿道出了南宫幻为什么闭关不吃饭的缘由。 “你怎么知道的?”瑛姑和刁绿兮又一次同时问徐长卿。 “我是听清泉子老前辈说的啊!” 瑛姑和刁绿兮听徐长卿解释后,同时“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可能是徐长卿打消了瑛姑和刁绿兮二位心中的疑虑吧,所以瑛姑和刁绿兮放下了悬着的心。 “中秋节马上到了,你们先准备一下吧,我走了。”徐长卿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而瑛姑和刁绿兮相视不语,都相互“哼”了一声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其实徐长卿是外松内紧,他那有什么心情过中秋节,完全是为清泉子等人考虑而已,也是做给狼狈为奸看的。徐长卿明白,说不定狼狈为奸就在暗中偷窥自己呢,所以这个中秋要过得跟平时一样,目的就是麻痹狼狈为奸,其实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第108章 众叛亲离 狼狈为奸二人事先到处散布谣言,引起江湖一阵骚动,大家各有各的算盘,没有几个是一条心的。 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狼狈为奸本就是奸诈险恶之人,实属真正的小人伪君子,也难有真正的朋友和志同道合的人,更不要说生死跟随不离不弃之人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八月十二,也就是中秋节前三天,狼狈为奸做了一些准备后就从清河郡王特意安排的隐秘别院内出发前往花池古街,为了掩人耳目狼狈为奸还是精心做了乔装打扮。 狼狈为奸怕真面目视人其实不是怕徐长卿等人,而是怕瞻亲王。从狼狈为奸劫狱挟持掳走南宫幻再到血洗清河郡王府邸和道宗等事件,瞻亲王早就下定决心要捉拿狼狈为奸二贼人。特别是背叛了瞻亲王,故而瞻亲王一心想抓获狼狈为奸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所以因为这些原因,狼狈为奸一直是朝廷通缉的暴徒,狼狈为奸二人也很明白,何必硬碰硬呢,有时候还是要忍一忍,乔装打扮也是必要的。 趁天还蒙蒙亮,狼狈为奸就出发了。狼道士骑着一匹白色高头大马,狈道士骑着一匹棕色高头大马,风驰电掣,急如星火奔驰在赶往花池的路上。狼狈为奸前进的速度是神速,但要想按时赶往目的地,还得快马加鞭,中途得歇息,否则将会失去最佳偷袭道宗的时机。 “师兄,我们现在这速度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达花池——小四川!”狈道士担忧地道。 “驾——驾——驾——” 狼道士大声地驾着马儿,还用马鞭不停地鞭策马匹。马匹其实也是血肉之躯,一样会感觉疲劳和疼痛,狼道士如此不爱惜坐骑实属心狠,他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师妹,别说话,加快速度,我们先前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辰,现在要把时间赶回来。”狼道士气喘吁吁地断断续续催促狈道士。 “嗯,师兄,都快马加鞭跑了一天了,真的很累,马匹也跑累了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再赶路好不?”狈道士好心地建议道。 “马儿是畜生,怎么知道累呢,不要说话,黄金镇都还没有到,等到了黄金镇再休息也不迟啊,赶紧,时间不等人啊,驾……驾……驾……”狼道士又一次的扬起手中的马鞭重重地落在马背上,马儿实在太累了,无论如何鞭策马儿就是快不起来。 狼狈为奸二人骑着马儿并列着在大路上奔跑着,因为速度太快了,狼狈为奸二人更把他人生命视如草芥,本来在通往花池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就很多,狼狈为奸从来都是不避让的,直接就冲过去,于是造成好几次把路人撞得人仰马翻,正因为如此狼狈为奸的所作所为也招来了一阵阵路人的诅咒和痛骂。 经过一天两夜的赶路,狼狈为奸二人确实很疲惫,但还是坚持继续赶路。 狼道士本就是阳火高亢,加上一天两夜的赶路,时而有胸部疼痛但一直没有停下来歇息,身体的变化也就没有引起狼道士的警觉,危险就在面前而只是狼道士自己却不知道而已。 在离黄金镇不远的地方,狼道士感觉胸前一阵刺痛,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没想到马儿还没有跑出几步,狼道士突然从马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狼道士跌落摔地上的声音“砰”的一声,狈道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转头向后一看,发现师兄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狈道士看见师兄跌落,慌忙停下并跑步向前来到狼道士身边并扶起大声地叫唤道:“师兄,你醒醒,师兄,你醒醒,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狈道士甚是着急不知所措。 “师兄,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狈道士手忙脚乱的不停用手轻轻地摇晃着狼道士,而狼道士依然没有反应,这个时候狈道士内心真有点慌了,连忙用手指放在狼道士的鼻尖下试探看看还有没有呼吸,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怎么感觉狼道士没有一点气息了呢。当狈道士确定狼道士没有气息凶多吉少的时候顿时大哭起来,还不停的哭泣说道:“师兄啊,你不能死啊,不能……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呜呜呜……你不能死啊……” 虽然狼道士罪恶多端人人喊打,但是对于狈道士而已,狼道士就是天就是地,如果真的死了,狼道士还真成了无头苍蝇没有方向,所以狈道士的伤心是可以理解,只是他们的感情属于另类,大多数人难于接受而已。 正当狈道士哭哭啼啼伤心欲绝不知道如何办的时候,狼道士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哭泣,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看是师妹,于是有气无力地道:“不要嚎了,我还没有死呢!” “哈哈哈……师兄,你没有死啊,哈哈哈……太好了,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狈道士喜极而泣地道。 “不就是犯病了嘛,干嘛大惊小怪,把我扶起来,快……”狈道士使出全身之力说道。 “好好好,师兄你慢点慢点!”狈道士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小心翼翼地把狼道士扶起坐在地上。“师兄,你吓死我了,还好没事!”狈道士搂抱着狼道士不肯撒手,生怕狼道士真的离她而去。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犯病了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搞得我真的死了,跟哭丧一样……”狼道士表面上不高兴地道,其实心里乐滋滋的,不管怎么样,自己生命处于危险中,师妹还是很着急关心自己的,自然有几分心安也满足。 “师兄,这一次不一样的,你气息都没有了,我还以为真的……我能不着急嘛!”狈道士有点委屈地道。 “好啦,不就是这两天太累了,加上犯病自然就严重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着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狼道士知道狈道士着急,宽心安慰地对狈道士说道。“师妹,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还是要‘采阴抑阳’才行,不然真的有生命危险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犯病的间隔越来越短,也越发的严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师兄,你真讨厌,大白天的在大路上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呢,再说刚才你还昏迷了,你需要休息……”狈道士羞红着脸道。 “你想哪里去了啊,真是的,再说要未婚少女才有最佳效果,你贵庚啊,你能行嘛?”狼道士奸邪地道。 “那你现在是讨厌我不是处女之身了,哼……”狈道士生气地道。 “哎呀,师妹不要生气了,不都是为了治病嘛,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呢,你是知道的,我们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人是不可替代的,你放心吧,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而其她那些女人只是为了治病,你不要想多了哈……”狼道士好一阵子的解释,而女人都是小心眼,吃醋也是正常现象,自然狈道士也不例外。 “我知道啦!”狈道士起身就向附近村子走去。 “你去干嘛呢!” “还能去干嘛,不就是去给你抓女人嘛”狈道士没好气地道。 狼道士“哦”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为了给狼道士治病,狈道士又一次的前往村子抓未婚少女。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但凡每次狼道士犯病,首先去做坏事的就是狈道士。 狈道士来到一个小村子,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在池塘里洗衣服,狈道士奸笑并心想,这个小妮子还不错,就她了,反正师哥也是为了治病,也不真的要跟她发生感情,只要是未婚的,随便抓一个就行。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飘过少女耳边,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吓得少女直打哆嗦。还没有等少女反应过来,狈道士一招“顺风吹火”,少女突感一阵火烤样瞬间就昏死过去了,狈道士一个箭步上前把正要倒下的少女抓在手中,然后扛在肩膀上飞奔而去,狈道士飞奔的速度因为太快,产生的旋风居然还惊起湖水一阵波光粼粼。 狈道士抓了少女回到狼道士身边,狼道士用手托起昏死少女的下巴看了看道:“虽然算不上什么国色天香,但还算年轻耐看,荒郊野岭也就不刁了,就她吧!”狼道士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师兄,不可以!”狈道士大声地喊道。 狈道士一声大喊,吓了狼道士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于是忙问道:“师妹又怎么了嘛,不就是治疗嘛,你还真吃醋了啊!” “真是的,我要真吃醋吃的过来嘛……我是想说这里是官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就不回避一下吗,不要在大路上就……就……”狈道士有点说不出口。 “哎哟,你想什么,我怎么会在大路上呢,我上对面山坡,你看人就好!”狼道士解释地道。 狼道士就算再混蛋也是明白的,不可明目张胆的与抓来的少女做些事情,还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狈道士不吃醋那是假,谁的爱不是自私的呢,只是狈道士没有选择没有办法而已,不然怎么会接受如此折磨人心的事情。 狼道士把少女掳到马路对面的山坡上急不可待的就开始发泄兽性,更可恶的是,狼道士在发泄兽性的过程中,狈道士却是全程望风,也许是怕突然有人闯入坏了狼道士的好事,真可谓狼道士和狈道士称得上“狼狈为奸”这样的称谓。也正因为狼狈为奸无恶不作,天下但凡是有女儿者无不惊恐,也引得天下人对狼狈为奸二人的诅咒唾弃和追杀。 还没有等狼道士发泄完兽性,可怜的少女就在性虐中一命呜呼。少女都断气了,但狼道士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发泄完最后一点兽性才肯罢休。 狼道士兽性发泄完毕之后,一脸淫笑一边提起裤子朝狈道士走了过来,狈道士看见狼道士“满面春风”的样子没好气地道:“好啦,怎么这么久啊?” “能不久嘛,那团火在心中怎么都出来,自然就久了,已经很快的了。”狼道士淫笑说道。 “好了就行,先休息下接着赶路。”狈道士看也不看狈道士说道。 “知道啦,不要生气了,等解决清泉子之后,我再好好补偿补偿你!”狼道士向狈道士许诺道。 “哼……谁稀罕!”狈道士气愤地道。 “还真生气了哇,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干嘛呢这是……哦,她已经死了,给你了,你不是也几天没有吸食骨髓了嘛,抓紧时间去吧,这里我看着。”狼道士关心狈道士说道,而在路边的马儿却安静地吃着路边的鸡窝草,时不时还踢起后腿摇摇尾巴驱赶寄生蚊子。 狈道士再次“哼”了一声,也不理会狼道士径直向山坡而去,一盏茶的工夫,狈道士就把少女身上的骨髓吸食得一干二净,留下一堆骨头和皮囊在荒野,可怜少女的头骨都被狈道士钻了一个孔,就连一点脑髓也没有留下。 在两个畜生——两匹马儿的见证下,另外两个畜生——狼狈为奸二人做下了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情,真应该遭天谴。 第109章 寡人 如果狼狈为奸不除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少女被残害,所以南宫幻一直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很大,只有修炼好武功才能真正把狼狈为奸二人除掉,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狈道士吸食完少女的骨髓后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建议说道:“师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上路了,不然明天晌午还赶不到道宗呢!” “那好,出发吧!”随着这句话出口,狼狈为奸二人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翻身跃上了马背。紧接着,只听一声清脆的鞭响,那匹马似乎突然感受到了疼痛,立刻撒开蹄子,在大道上狂奔起来。 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他们便抵达了黄金镇。在这里,两人稍作停留,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然后继续踏上征程。又经过一天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花池古街。 “师兄,你和江湖上的人约在哪里见面啊?”狈道士迫不及待地问道。 “哦,我们约在老君山脚的客栈里会合。”狼道士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那我们赶紧继续赶路吧,可别耽误了时间。”狈道士焦急地催促着。 “师妹,你总是这么急匆匆的,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这里离老君山山脚的客栈已经很近了,再赶几个时辰就能到,不用这么着急嘛。”狼道士一脸淡定地说道。 “我能不着急的嘛,还是不要耽搁,万一坏了大事,再说我们在古街也不要停留了,先到老君山山脚客栈再歇息会儿也可以!”狈道士担忧地回答道。 “也好”狼道士肯定地道。“驾驾驾……”狼狈为奸二人继续向老君山山脚客栈赶去。 经过几个时辰的赶路,狼狈为奸终于到达了事先约定与江湖人识会合的客栈。 狼狈为奸二人骑着马儿在客栈的门前停了下来,客栈安静得有点诡异,连客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狈道士一个又翻身就下了马,或许是客栈太安静了,狈道士感觉奇怪,于是就说道:“师兄,怎么这么安静啊!” 狼道士也一个翻身下了马儿,随手把马儿拴在木桩上答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按照道理应该会有很多江湖人士在这里等我们会合才是……吵吵嚷嚷才对啊,可现在一点声音都要没有,太安静了……”狈道士疑惑地道。 “哦,他们可能还没有到吧,不要着急,等等就可以了。”狈道士回答道。 狼狈为奸二人并肩走进客栈,客栈里只有一个店小二和店老板,别无他人。店老板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起来,而店小二也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狼道士走近柜台,用手重重地敲了几下大声说道:“喂,醒醒,醒醒!” 也许是店老板睡得太死了,狼道士连续叫几次才把店老板叫醒。店老板醒后慢慢地抬起头,用手揉了揉蒙眬的眼睛小声地道:“客官,您来啦。”店老板说完还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而趴在桌子上的店小二在睡梦中听见有人说话,也醒了过来,只是恶心的是店小二居然在睡梦中流了一滩口水在桌子上。 店小二看见有客人来,发现自己流了一滩口水在桌子上,于是慌忙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并招呼狈道士请坐。正此时,狼道士大声问店老板说道:“人呢?” “什么人啊,客官?”店老板不解地问道。“混账,我问你客栈里的人呢,都跑到哪里去了?”狼道士怒目圆睁,对着店老板咆哮道。“客官,真的没有别人啊,就只有咱们两个人而已。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人啊!现在可是淡季,店里的生意不太好哦!”店老板被骂得有点儿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对呀!我记得今天会有很多江湖人士到这里来的,他们都藏哪儿去了?”狼道士一脸疑惑,他原本和这些江湖人士约好了在此处会面,但现在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客官,您可别开玩笑了。今天一整天都没啥生意,连个客人影子都没见着,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要不然我咋还在这儿打瞌睡呢!”店老板连忙解释,心里也纳闷着呢。 狈道士听到店老板这么说,也开始犯嘀咕了。他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说好了在这里集合的,怎么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出现呢?真是奇了怪了。“师兄,会不会是那些人已经提前出发去道宗了?我们来得太迟了……”狈道士看着狼道士,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可能,你没有听见店家说今天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这是必经之路,怎么会提前上道宗了呢!”狼道士分析得有道理,只是依然迷惑,不知道那么多人都哪里去了。 “师兄,也许那个人还没到呢,咱们再等等看!”狈道士再次推测着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早就应该到了才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真是奇怪啊!”狼道士喃喃自语地说道。 就在这狼狈为奸的二人感到困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跨步走进了客栈。店小二眼尖,看见有客人进门,连忙迎上去热情地打招呼道:“客官,您是要住店呢还是只是吃个便饭呀?” 还没等那位客人开口回应,狼狈为奸的二人就同时转过身去,一眼望见一个身穿江湖人士装扮的人正站在那里与他们四目相对。狼道士定睛一瞧,发现来人正是他要找的秃鹫派的米朔天。 “米老弟,你们终于来啦!哈哈哈……”狼道士喜出望外地喊道。 米朔天听到狈道士说了“你们”这个词,不禁心生疑惑,不明白狈道士为何会这样措辞。他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接口说道:“来了,是不是我来晚了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狼道士慌忙上前道:“不迟不迟,正好正好,我们也刚刚到呢!”“让他们进来啊,我们先商议一下。”狈道士接着客客气气地道,还伸头向米朔天身后看了看。 “他们?就我一个,没有了啊!”米朔天解释道。 “什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说三十六派,七十二主都要来的嘛,不是约好在此会合的,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来呢!”狼道士非常惊讶地道,居然还真的出客栈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其他人。 “道长,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不用看了,没有人来了。”米朔天坐在凳子上,把佩剑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道。 “不是约好了的嘛,怎么大家都爽约了呢!”狈道士不解地问米朔天。 “哦,道长,是这样的,三十六派,七十二主都说了不会来了,真的只是我一个人前来……”米朔天肯定地道。 “为何啊,米兄弟?”狼道士问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大家说,二位道长不讲信誉,几年前说好一起上道宗抢夺武功秘籍,然后平分,结果是你们二人霸占了果实,大家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没有人再相信你们了……”米朔天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狼道士听米朔天如此说,感觉被大家戏耍了,非常生气,一个轻功就到了米朔天面前,一手掐住米朔天的脖子声嘶力竭的狂道:“谁说的,我们狼狈为奸怎么不讲信誉了,明明是他们没有本事,没有拿到清溪子手上的《冰雪神功》,怎么能怪我们呢……” 米朔天虽然是秃鹫派的大徒弟,不但名声不好,而且武功也平平,总是喜欢走捷径道路,一心想当秃鹫派的掌门人,真因为这些,秃鹫派的现任掌门人,也就是米朔天的师父一直不喜欢他,并早就放出话来,继承人不可能是米朔天,所以米朔天希望和狼狈为奸合作,拿到武功秘籍,修炼了天下无敌的武功,就不怕师父不把掌门人之位传授给他了。 狼道士武功可谓天下无敌,自然米朔天就不是对手了,也许是狼道士太用力了,米朔天无法呼吸,眼睛都狰狞铜钱那么大,大张着嘴巴,断断续续说道:“道长……长……饶命啊……也不是我让……让大家不来的……” 狈道士看见狼道士太用力了,如果再坚持一点时辰,米朔天肯定会一命呜呼的,所以狈道士慌忙上前阻止,最后在狈道士的阻止下狼道士才放开了米朔天。在狼道士放开米朔天的一瞬间,米朔天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还不停地咳嗽着。 “好啦,师兄,给他较些什么嘛,再说也不是他捣的鬼,饶了他吧,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可内讧啊!”狈道士劝说的有道理的,如果米朔天真的死了,狼狈为奸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狼狈为奸纠结的江湖人士基本都是反派人物,更是势利小人的墙头草,看谁有利可图就会跟随谁的,根本谈不上忠心合作。那些江湖反派人物,也就是江湖的败类们虽然自己的名声不是很好,但还是希望有人对自己是忠心耿耿的,所以像狼狈为奸这样的人,只能是离心离德同床异梦。 江湖各派之间也是貌合神离,人心涣散,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几个败类身上,那完全就是开玩笑,几个狗咬狗骨,背信弃义,勾心斗角,一盘散沙的人怎么能寄予厚望的呢!正因为狼狈为奸和那些江湖败类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是一路人,相互之间成不了合作伙伴和朋友,自然狼狈为奸最终是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就算米朔天最后来了,那也是想捡便宜的人,根本不会和狼狈为奸共同御敌的。 狼道士突然对米朔天出手,吓得店小二和店老板都哆哆嗦嗦的躲在柜台下面,店小二居然还尿裤子了。现在是没有办法了,没有江湖人士的助阵,狼狈为奸只能是单挑清泉子和徐长卿等人了。已经到了老君山脚下了,再也没有退路,狼狈为奸只好硬着头皮上道宗与清泉子决一死战。 虽然狼狈为奸从武功上不输徐长卿和清泉子等人,但是从气势上还是略逊一筹了。 “师兄,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单枪匹马杀上道宗了,这可如何是好啊?”狈道士一脸焦急地说道。 “你急什么?即便无人前来助阵,但凭借咱俩的武艺,难道还会惧怕那清泉子吗?走吧,上山!我就不信凭我们俩还收拾不了清泉子那一帮人……”狼道士信心满满、胸有成竹地说道。 “可是师兄,要不再考虑考虑吧!”狈道士听后有些退缩了。 “还考虑什么?你是害怕了吗?如果你害怕那就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我才不怕他清泉子呢!”狼道士有些生气地回应道。 “谁跟你说我不敢去啦?我只是担心而已。好吧,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无论生死,我都是你的人。”狈道士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好好好。真是天下难得的一对鸳鸯啊,真是让人感动。”米朔天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手叫好。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对这对情侣充满了赞赏之情。 接着,米朔天继续说道:“论武功,如今世上还有谁能够与你们二位相提并论呢?我们根本无需惧怕他们,千万不能助长他人的志气,而削弱自己的威风......”他在一旁不停地煽动气氛,试图激发大家的斗志。 狈道士听了米朔天的话,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既然决定要去,那就得赶紧行动起来,切不可拖延时间。看看现在都已经到了晌午时分,如果等到晚上再上山,山路可就不好走了!” 然而,狼道士却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反驳道:“师妹,不必如此焦急。我们这次是去偷袭,对方并不知晓我们的行踪。晚点出发也无妨。”他坚持认为应该先停下来打个尖,等酒足饭饱之后再上山也来得及。 毕竟,狈道士终究只是一个女子,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力量上的弱势。尽管她心中可能有不同的想法,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听从狼道士的安排和计划。 最终,狈道士无奈地接受了狼道士的决定。他们与米朔天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并稍作休息。片刻之后,他们便急匆匆地上了老君山,开始执行他们的计划。 上老君山的路有两条,一是走大路,二是走小路,但走小路就要路过二重台,那里山势比较陡峭,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 第110章 路线之争 因为上老君山摆在面前有两条路子可走,狼狈为奸二人又因为走那一条路而再次发生争执。 “师兄,既然我们是去偷袭,我觉得还是走小路比较好,虽然路途坎坷但是比较隐蔽,更有利于偷袭。”狈道士振振有词地道。 “不可不可,还是走大路的好,我们确实是去偷袭,但对方也不知道我们要去的啊,万一被发现在小路上打起来,路太狭窄不利于施展拳脚,一不小心掉下山谷得不偿失,还有就是大路虽然容易暴露,但是也更有利于观察发现对方的一举一动,任何事情都是矛与盾的关系,所以我坚持走大路。”狼道士反驳狈道士,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要走大路更好。 “走小路好!”狈道士有点急了。 “走大路好!”狼道士依然坚持不依不饶。 “小路好!”狈道士气急败坏地吼道。 “大路好!”狼道士针锋相对的吼道。” 由于相互间争论不休,狈道士是女人,没有那么刚毅,又争论不赢,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差一点就掉了下来。 狼狈为奸为了选择走大路还是小路争论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各自坚持各自的观点,而米朔天有点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经过思考米朔天还是有自己“独特”地判断。 “好啦,二位道长,就不要争论啦,我看还是走大路的好,毕竟大路进退都方便,再说就我们三人还能做到偷袭的出奇制胜吗,我看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先走一步看看了,所以我同意走大路,小路太危险了。” 米朔天其实真不知道走大路好还是小路好,完全是自我感觉而得出的结论,特别是听到狼道士说小路“路途坎坷”不好走,心中有点惧怕,当然真正最主要原因是米朔天不会真的跟狼狈为奸一起共同御敌,米朔天本是势利小人,万一情况有变,走大路容易逃跑自保,所以米朔天支持走大路,其实都是私心在作祟。 “既然你们两个大男人都已经决定了,我是说不过你们,我不管了,你们想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反正管也是白管,不过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狈道士有点无可奈何地道,倚靠在门框上生闷气。 从在黄金镇附近狼道士糟蹋村少女开始狈道士心中一直压着一团火,只是找不到爆发的理由,没想到为了走哪条路上道宗之事,狈道士终于提出了反对意见而释放了心中的怒火。 狈道士反对狼道士还是少有,这次居然发了无名火,狼道士也感觉奇怪。 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烦躁而引发的无名火,那只是生理问题,而非真正的反对狼道士,再说狈道士如此喜欢宽宥放纵狼道士,怎么会真正的反对狼道士呢。狈道士好比就是狼道士的寄生虫一样,基本没有主见。 “好啦,师妹,这次听我的准没有错,再说我们还没有走过小路,也不熟悉,万一迷路了进退两难,所以我决定走大路了。”狼道士安慰狈道士,说的有理有据。 “好吧,我听师兄的,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狈道士终于被迫答应走大路了,狼道士舒了口气。“好啦就这么定了,时间紧迫,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抓紧时间上路吧!”狈道士再次明确自己的意见,催促大家快点上路。 “那好,走吧!,还请两位道长前面带路,第一次上道宗我不熟悉。”米朔天催促道。 米朔天让狼狈为奸二人走前面带路是赤裸裸的私心,怕前面有埋伏,而狼狈为奸二人并不知道米朔天的小伎俩,还当真了,居然狼狈为奸二人还真走前面带路去了。狼狈为奸分别拿着自己的子午鸳鸯钺一前一后地走着,米朔天紧跟在后面。 经过一番争论后,狼狈为奸和米朔天终于成行了,只不过这次上道宗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已。也许这就是天意,连老天都在警告狼狈为奸不要逆天而行。 一路上狼狈为奸和米朔天偷偷摸摸的像笨贼一样,时不时地观察周围的一切响动,生怕遭遇了清泉子的埋伏。 在狼狈为奸的心里,以为道宗只是清泉子和一帮无用的徒弟们,根本不知道道宗内部的真实情况。 当然更不知道道宗还有徐长卿、瑛姑、刁绿兮和南宫幻,所以狼狈为奸算得上是糊涂人,在没有知己知彼的情况下竟然贸然前往道宗。 狼狈为奸一行人经过两个小时的爬山,在老君山的半山腰上,通往道宗的路上发现了有道宗的人值守。 “嘘嘘嘘……小声点,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狼道士首先发现。 “那里啊那里啊,我看看,我看看。”狈道士急切地道,示意狼道士让开,然后挤在最前面。 “嘘嘘嘘……小声点,我的祖宗,不要被发现了。”狼道士一把拉过狈道士,不让狈道士上前,怕闹出响动被值守之人发现了。 狼狈为奸说是上道宗挑战清泉子,夺回道宗掌门人之位,但是心中还是十分惧怕恐慌担忧的。所以一路上狼狈为奸心中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是狼狈为奸二人都不愿意说出来,特别是还有外人米朔天在的时候,也只好假装镇静自己给自己壮胆打气,不可丢了气势和面子。 “道……道……道长,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哇!” 米朔天躲在最后面结结巴巴战战兢兢地道,双手紧紧拽住狈道士的衣袖,吓得筛糠一样直打哆嗦。 “不要拉扯我,看把我的衣服弄脏了。”狈道士使劲挣脱开,没好气地道。“看你那熊样,这么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还怎么共同御敌啊,真是废物。”狈道士骂道。狈道士虽然骂米朔天胆小鬼,但自己心中却也好似有个兔子“蹦蹦蹦”乱跳,不知道如何是好,神情十分紧张。 可能是米朔天因为害怕,躲在狈道士身后,还使劲拽着狈道士的衣袖,一副恐惧的样子,引起狈道士不高兴而又反感,所以狈道士才大骂了米朔天,而米朔天生来就胆小鬼,跟随狼狈为奸偷袭道宗如此之事还是第一次,自然有些恐惧害怕了,当然也是能够理解的。 “师兄,现在上山的路被挡了怎么办!”狈道士焦虑地问狼道士道。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办法,先看看情况再说吧!”狼道士一边观察值守人员的动向一边随口而说。 “我就说走小路嘛,你们偏偏不信,现在知道了吧,怎么办,怎么办?”狈道士有点幸灾乐祸,还有几分埋怨狼道士和米朔天当初不听自己的建议。 狼道士和米朔天沉默,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为了打破僵局,米朔天胆怯地道:“我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不要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狼道士没好气地道。 “既然路被挡住了,那直接清扫障碍继续前进啊!”米朔天一边说还一边用右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示意直接抹掉值守人员的脖子清除障碍即可。 “对对对,一着急都糊涂了,米老弟说得对,你们等着哈,我悄悄摸上去把值守人员咔嚓了。”狼道士也一边说一边比划。狈道士和米朔天听后不言只是使劲点头表示肯定。 既然大家意见都高度一致,说动就动,狼道士猫着身子慢慢靠近值守人员,而值守人员还蒙在鼓里,危险一点一点地接近却没有一点察觉。 值守人员都是清泉子的徒弟,清泉子的徒弟们早就想回仙居了,对留在道宗早就有怨言,只是敢怨不敢言。徐长卿又把大家呼来唤去,所以大家早就反感了。 各个路段安排值守人员都是徐长卿亲自安排决定,而大家内心就是不服,也觉得道宗如此草木皆兵根本没有必要,完全是多此一举,故而所有值守人员都很大意,完全是完成任务而已,根本没有用心站岗放哨防敌。 狼道士正要接近值守人员的时候,一不小心踩上了一棵干树枝,干树枝被踩断发出清亮的“劈啪”声。而此时,值守人员依然没有在意,可能觉得应该是山林里的松鼠或者什么小动物发出的声音吧。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可吓坏了狼道士,狼道士慌忙趴在地上躲避值守人员。过了好一会儿,狼道士发觉没有被值守人员发现,才慢慢起身继续靠近值守人员。 狼道士越来越接近值守人员,在不远处的狈道士和米朔天看得甚是紧张,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能是害怕被值守人员发现吧,狈道士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握紧拳头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太用力太紧张了,连嘴唇都渗透出殷虹的鲜血来了。 狼道士继续接近值守人员,在值守人员不远处,借助茂密的树叶躲藏了起来等待时机。而值守人员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危险就在身边,依然走来走去踱着步子,看上去甚是轻松,好像就是在散步一样闲庭信步。 抓住时机,说时迟那时快,狼道士突然一个轻功一跃而起飞腾在空中,然后轻轻地落在值守人员身后,紧接着狼道士双手抓住值守人员的头使劲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值守人员瞬间就一命呜呼地倒在地上直挺挺的。 没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如此结束了,狼道士在罪孽簿上又添了一道血债。 值守人员的死亡其实不是偶然,当他们玩忽职守不认真听从徐长卿的安排开始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也可以说值守人员完全是死于自己的无知和大意之上。 狼道士“咔嚓”完值守人员后转身向狈道士和米朔天招手,告诉狈道士清除障碍成功,可以继续前进了。而狈道士和米朔天终于落下了悬着的心,都咧嘴皮笑肉不笑起来。 “走,清除障碍了,呵呵呵!”狈道士开心地笑了下,然后大摇大摆的向狼道士走去,米朔天也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师哥,真厉害!”狈道士竖起大拇指表示对狼道士的肯定,狼道士看见师妹如此夸耀自己,心中乐滋滋地像吃了蜜糖一样甜。狈道士走到狼道士身旁,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而狼道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狈道士不解便说道:“师兄,走啊,还等什么呢,不是解除威胁了嘛!” “嘘嘘嘘,师妹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见了。你想想在半山腰都有值守放哨的人,说不定这一路上还有多少关卡呢,所以还是要悄悄地,不要大张旗鼓地明白不?”狼道士拉着狈道士,不让狈道士走前面,还细声细气的给狈道士讲大道理。 “知道啦,就你小心!” 狈道士白眼了一眼狼道士,然后让狼道士走前面,自己走中间,后面跟着米朔天。 狼道士分析得不错,徐长卿确实布置了三道关卡,就是怕狼狈为奸偷袭,但徐长卿万万没有想到,第一道关卡就被狼道士轻而易举的给清除了。 在上道宗的路上,狼狈为奸和米朔天三人过五关斩六将一一清除了徐长卿安排的值守人员。第一道和第二道关卡都很顺利地就清除了,只是第三道关卡麻烦了点。 第三道关卡,根据徐长卿的要求设置了双人值守,也是上道宗最后一道关卡。当狼狈为奸等人悄悄逼近时候才发现,要想顺利通过最后一关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狼狈为奸和米朔天三人猫着身子在最后一道关卡的不远处,借助茂密的树林做掩护,静静地观察着值守人员的一举一动。狼道士沉不住气了,说道:“师妹,你看哈,现在是两个人,如果我一个人上去解决两个人,一旦失手就会暴露了我们,所以需要你的协助……”狼道士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分析了一遍,听得和米朔天不停地点头肯定。 “你说吧,师兄,到底怎么办。”狈道士欣然答应了狈道士的提议。 “你看哈,师妹。”狼道士用手指了指值守人员。“现在是两个人,我解决左边那一个,右边的给你,但要同时出手,万一被发现了且值守人员又发出求救信号了,那我们就彻底暴露了,也就失去了偷袭的意义。不过我说清楚一点哈,我不是怕跟大师兄……哦不对……是清泉子单打独斗,我是怕中了清泉子的诡计,所以还是小心为妙不可莽撞。”狼道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 第111章 心之切 “那我呢!”米朔无头无脑地插话问道。 狼道士拍了下米朔天的头,笑着说:“呵呵,你能干什么啊,你就留在这里不要动就行,还真是带了些累赘,真是的!”狈道士也白了一眼米朔天,十分轻薄地看不起米朔天,感觉米朔天就是废物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狼狈为奸二人都猫着身子慢慢地接近两个值守人员,狼道士在左狈道士在右,悄悄地慢慢的接近。突然狼狈为奸二人同时轻功飞向值守人员,这个时候值守人员发现有声音,正 狼狈为奸从小就生长在道宗,同时转身看个究竟,可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分别被狼狈为奸二人一掌毙命。 因为狼狈为奸用的是《烈火神功》,两个值守人员还不知道为什么就见了阎王,就连尸身都被烧焦了,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恶臭。 最后一道关卡也被清除了,道宗完全赤裸裸地暴露在狼狈为奸和米朔天三人面前。很快,狼狈为奸和米朔天三人长驱直入顺顺利利上了道宗。 狼狈为奸三人躲藏在茂密的树林里静静地观察销魂殿内外的一切情况。因为是中秋节团圆喜庆的日子,道宗到处张灯结彩,时而有清泉子的徒弟们进进出出销魂殿,步态轻盈心情愉悦。 狼狈为奸对道宗地势十分熟悉。狼狈为奸本来隐藏的地方是销魂殿的左边,但那个位置有点偏低,不宜观察销魂殿的一切,狼道士经过思考,觉得绕道右边最好,于是狼道士小声地道:“师妹,你看哈,我们的位置偏低,看不完全销魂殿的情况,要不我们绕道右边去,那里地势高一点。” “嗯嗯嗯,有道理,我听师兄的。”狈道士压低声音肯定了狼道士的建议。 米朔天本来就对道宗的情况不熟悉,自然也就没有发言权,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跟在狼狈为奸的身后,傻乎乎的甚是可笑。 狼狈为奸和米朔天悄悄地绕道销魂殿的右边而去。人的警觉性和飞禽走兽比起来是很有限的,当狼狈为奸和米朔天向销魂殿右边悄悄溜过去的时候,惊了歇息在树上的鸟儿,只听见一阵鸟儿“叽叽喳喳”“扑哧扑哧”叫唤和煽动翅膀的声音,然后向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正当鸟儿被惊起四处逃窜的时候,清泉子的大徒弟也巧合的正从销魂殿出来,刚好看见鸟儿四处逃窜。大徒弟没有理会,继续走自己的路,但心中有些疑惑。大徒弟走着走着心中一直在想:“为什么鸟儿会四处逃窜,按道理没有理由的啊,再说临近傍晚了,鸟儿应该归巢歇息了,怎么会反而起飞呢……” 突然,大徒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鸟儿起飞的地方,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茂密的树林下什么也看不清楚,加上临近傍晚了光线也不是很好。“怪哉了,那边应该没有人的啊,鸟儿怎么会被惊起呢!”大徒弟再次心想道。 大徒弟正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转身向销魂殿屋内走去。而销魂殿内,大家正围坐在桌子旁有说有笑地吃中秋节团圆饭。 “师父师父!不好啦不好啦……” 大徒弟气喘吁吁神神秘秘地叫喊着。而大家都正在用晚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探个究竟。 “什么不好啦,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清泉子呵斥大徒弟道。 “师父,我发现右边的小树林里有点不对劲啊,现在都傍晚了,鸟儿突然被惊起,我感觉那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人,所以我赶紧来禀报了。”大徒弟因为着急,一口气把话说完,差点儿被憋断气。 “什么?右边树林里有动静?走去看看!”徐长卿大声地道。 然后徐长卿转身取下挂在壁子上的判官笔就冲了出去。清泉子和刁绿兮一干人等也一窝蜂地冲了出来。 大徒弟的禀报终于证实了徐长卿早些时候的担忧,说不准狼狈为奸会趁机偷袭道宗,所以徐长卿还是有所准备的,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你……你……你……快快快去树林里看看什么情况,大家都要小心,谨防狼狈为奸的突然偷袭……” 徐长卿一边指挥清泉子的徒弟们查看树林里的情况,还一边提醒大家要多加小心准备御敌,千万不可上了狼狈为奸的当。 清泉子的大徒弟带着几个小师弟就进了树林里察看情况,树林本来光线不好,看的不是很清楚。 大徒弟大声地道:“谁在里面,我看见你了哈,不要藏了,快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哈……”大徒弟狡猾地道。 其实进入树林搜查人员什么都没有看见,完全是讹诈狼狈为奸,想以这样的方法逼迫隐藏的人现身。 狼狈为奸依然不出声,米朔天听见有人喊话,心中十分惧怕害怕慌忙起身说:“不要不要,我出来,我出来……我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是米朔天胆小鬼,双手抱头就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这下露馅了,居然还把狼狈为奸暴露了。 因为米朔天暴露了大家,气的狼狈为奸只吹胡子,杀米朔天的心都有。 都已经暴露了,没办法狼狈为奸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也没有必要隐藏了,于是狼狈为奸一个轻功冲天而起,然后轻轻地落在广场无根水池旁。这个时候众人定眼一看,正是狼狈为奸二人,还外加一个不认识虎头虎脑的小生。 刁绿兮一看,手持子午鸳鸯钺的两个人正是狼狈为奸 ,愤怒瞬间而生。刁绿兮一直在找狼狈为奸,希望给死去的父亲刁金斗报仇,可万万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狼狈为奸居然送上门来了。刁绿兮自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狼狈为奸拿命来,我要杀了你,为父报仇雪恨……”刁绿兮话一说完,说时迟那时快宝剑早已出鞘一道道寒光闪烁。紧接着刁绿兮直扑狼道士而去。可能是狼道士有点心虚吧,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刁姑娘,不可鲁莽,谨防有诈。” 燕姑大声地提醒刁绿兮道。而刁绿兮哪里理会燕姑的好意,报仇心切的刁绿兮恨不得马上就吃了狼狈为奸的肉喝了狼狈为奸的血。 刁绿兮首先发起攻击,第一招就用了阴阳派绝世武功——《阴阳剑》之第一招——“乾”式直奔狼道士的天门而去,而狼道士左躲右闪躲过了刁绿兮的攻击 ,紧接着刁绿兮发起了第二波的攻击,任然用《阴阳剑》之第二招——“坤”式改换攻击狼道士的下盘。 就这样一来一去,刁绿兮用了《阴阳剑》之“夬”“姤”“萃”“升”“困”等招式强攻,但都被狼道士的烈火神功之“顺风吹火”一一化解,相互间分不出伯仲。 开始是狼道士心虚,没有真正拿出看家本领,完全只是应付刁绿兮而已,可刁绿兮却是全力以赴,更有几分自杀式不顾一切,看的徐长卿等人直冒冷汗。 刁绿兮完全不顾自己安危,以身犯险,连续几招“井”“革”“鼎”“震”“艮”和“渐”直攻狼道士中轴线,可狼道士依然轻描淡写的一一化解。 打斗了一盏茶的工夫,狼道士越来越占上风了,刁绿兮从体力和内功上就不是狼道士的对手,如果长时间打斗下去,刁绿兮肯定要吃大亏的。徐长卿大脑飞速地转着心想:“得想个法子帮刁姑娘才行。” 还没有等徐长卿想出好的法子帮助刁绿兮时,而刁绿兮却被狼道士的一招威力巨大的“种火收果”打倒在地。还算好,刁绿兮只是没有接住狼道士的进攻,自己失去重心而倒地的,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被狼道士打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燕姑看见刁绿兮倒在地上,慌忙上前去搀扶并退到徐长卿等人的身边。刁绿兮原本为父亲报仇雪恨的,没想到不但没有报仇雪恨,一开始自己就败在了敌人的手里,所以刁绿兮非常的沮丧,自然也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刁姑娘,你没事吧”徐长卿上前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放心吧。”刁绿兮咬牙切齿地道,眼睛还一直盯着狼道士,心中极度愤怒。 “刁姑娘,你不用难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徐长卿继续宽慰刁绿兮道。 经过一番打斗后,狼道士环眼一看,才发现原来徐长卿、燕姑和刁绿兮等人都在,但甚是不解为何这些人怎么跟清泉子在一起呢,狼道士有点想不明白。既然徐长卿和燕姑都在,那说明南宫幻也在了,但狼道士眼睛搜索一遍却不见南宫幻的身影。 为了给自己壮胆,狼狈为奸故作镇静并讽刺地道:“耶,徐长卿,燕姑也在啊,那说明南宫幻也在了……。”狼道士试探性地问道。 “就是,南宫幻肯定在的”狈道士也赶忙插话道。 “在不在都不关你们的事。”刁绿兮怒气冲冲地回道。 “那好吧,就不说南宫幻了。你们这么多人,想车轮战啊,想人多欺负人少吗……传到江湖上不怕别人笑话啊!”狼道士露出一丝奸笑。然后继续说道:“大师兄,你回来了啊,这些年让我找啊,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见面……你别说,都三十年没有见面了,都老了甚是思念旧人啊……” “就是,我也甚是想念大师兄。”狈道士正准备走向清泉子,而被狼道士拉了回去。 “谁跟你是旧人,你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清泉子振振有词的呵斥道。 “大师兄,不要发这么大的怒火,三十年没有见,你还是那个火暴脾气。大师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一场,外人是不能比的……如果早知道大师兄回来 ,我狼狈为奸一定前往迎接……。”狼道士说道,虽然心里惧怕心虚,但话语间仍然有几分轻视清泉子和徐长卿等人,毕竟从武功上说狼狈为奸暂时还是江湖第一的。 “谁跟你是同门,你就是该天打五雷轰的叛徒地痞流氓,还大言不惭大炎炎言道‘我们狼狈为奸’,真是恬不知耻,恶心之极……就是你们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们的,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也免得麻烦,我要为二师弟和道宗上上下下几百人讨回公道,清理门户……”清泉子说完一个箭步才窜到狼狈为奸身边,用手左右直抓狼狈为奸二人的胸口。而狼道士和狈道士左右一躲就躲过了清泉子的攻击。 “啧啧啧,真是的,三十年都不变的火爆脾气!”狼道士嗤笑道。 “少回话,动手吧!”清泉子怒不可遏的吼道。 “哎呀……大师兄,要较量也不要如此急躁啊,慢慢来……慢慢来…… ,有的是时间,再说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没想到你消失三十年了,回来还霸占道宗的掌门人……”狼道士愤怒地道。 清泉子毕竟在仙居居住时间过长,还不甚了解现在的江湖情况,也换句话说清泉子有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可徐长卿不一样,他虽然没有跟狼狈为奸真正意义上交过手,也听说了《烈火神功》的厉害,当年清溪子给南宫幻和刁绿兮治病也一睹过风采,所以还是非常的谨慎。 清泉子性格古怪而且火爆,那是出了名的。正当清泉子准备再一次向狼狈为奸发起攻击的时候,徐长卿慌忙上前提醒清泉子道:“前辈,小心!” “能不着急吗,一想到二师弟的死我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同门,为什么就养出了狼狈为奸这样的败类呢,如果师父还在世的话,非气死不可。”清泉子激动地道。 “前辈您消消气,今天狼狈为奸自己上门了,一定要把过去的恩怨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是。”徐长卿大声地道。 “不要说那么多,大家一起上先灭了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刁绿兮大声建议道。 第112章 道宗之战 “怎么?大家要要一锅粥乱战吗……不要仗着你们人多势众就欺负我们吧,就算你们赢了也不光彩……还口口声声说你们是江湖正道,结果也那么阴暗卑鄙下流……”狈道士讽刺刁绿兮道。 “刁姑娘少跟她废话,跟两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讲什么道义。就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大家一起上,活捉了狼狈为奸,把他们碎尸万段为江湖除害……”瑛姑也大声地道。 “哎哟——啧啧啧……这不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嘛,原来你也在啊,呵呵呵……哦,对了徐长卿也在……”狼道士风言风语。“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怎么走在一起,难道南宫幻死后你们改主子了?真搞不懂你们自认为江湖正道的人,不也是墙头草吗,呵呵呵……好啦,不说啦,既然大家都在正好把你们一网打尽。要么先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命,不然就不要怪我们狼狈为奸心狠手辣不给机会的哈!” 此时,狈道士和狼道士才认认真真的看清楚,之前跟随南宫幻的徐长卿和瑛姑也在,心中甚是一震,有几分高兴也有几分担忧惧怕,但是气势一定要有的,不可被对方的压倒,假装镇静还是要的,只是狼狈为奸心中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刁绿兮怎么会跟大家在一起呢,甚是纳闷。 “师兄,人说真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呵呵呵……其实他们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江湖正道的人大多是伪君子,不要跟他们废话,先拿下他们的人头再说!”狈道士振振有词地道。 高手对决一触即发,狼狈为奸和米朔天一方,清泉子和徐长卿等人一方,双方拉开架势随时你死我活。虽然清泉子等人一方人员众多,可清泉子的徒弟们大多武功平平,只能凑人多而已,若要真要开打,仅米朔天一个人就可以完全解决清泉子的所有徒弟们。 狭路相逢勇者胜,震惊天下的“道宗大战”是避免不了的了。 可徐长卿还是有点磨磨叽叽就是不主动出击,不是徐长卿真的怕狼狈为奸,而是徐长卿考虑得周全一点。再说狼狈为奸虽然不知道南宫幻还活着,可事实是南宫幻还在玄机洞里闭关,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出战,争取给南宫幻一个良好的环境,不然一但败了,对南宫幻的影响可是巨大的,也许大家的性命都难保。 狼狈为奸本来是徐长卿引上道宗的,可现在看来策略有点失策,不是什么上上签,问题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听天由命了,徐长卿原先心中想只是借狼狈为奸而留下清泉子,可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对决是避免不了,这也不是徐长卿最初想要的,原本只是借狼狈为奸之名,现在却弄巧成拙。 米朔天看状况不妙,心想狼狈为奸不是清泉子等人的对手,因为清泉子等人起码人多势众,如果真打起来肯定一个结果那就是狼狈为奸——寡不敌众。还有就是米朔天也没有见过狼狈为奸的真功夫,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对付清泉子等人,自然就有些担忧起来。 米朔天本就有点胆小狡猾多变的墙头草,为了不惹火烧身而自保,慌忙退出了清泉子等人攻击的范围,远远地站在销魂殿广场的边缘观战。 虽然表面上看徐长卿等人占有优势,但徐长卿还是觉得不要贸然出击,还是应该先冷静下来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可女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没想那么多,也不可能像徐长卿那样有策略。刚刚吃亏的刁绿兮不管三七二十一再一次毛毛躁躁的向狼道士发起了挑战击,接着瑛姑也向狈道士发起了攻击。 中秋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太阳已落在对面的真佛山,但还是能看见那一抹血色余光。刁绿兮再次反手拔剑,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寒光袭来,刺得狼道士睁不开眼睛,慌忙用手挡在眼前以免花了眼睛。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江湖杀伐拉开了序幕。从刁绿兮通红变形的脸庞能看出刁绿兮对狼狈为奸的憎恨与为父复仇之心切。 刁绿兮圆圆的大眼睛始终盯着狼道士手中的子午鸳鸯钺不曾离开,而此刻的狼道士心中有点胆怯,连忙后退了两步。 说时迟那时快,刁绿兮平举宝剑过胸,腾空而起直刺狼道士的喉咙而去,而狼道士手忙脚乱的左躲右闪,听见两声“铛铛”火星四射,不管怎样,狼道士可谓天下无敌,虽然有点仓促应战,但还算好躲过了刁绿兮要命的一刺。 狼道士躲过了刁绿兮的第一波攻击,这下可惹怒了刁绿兮,刁绿兮一声长啸,一个冲天飞腾而起,就像一个陀螺一样人剑合一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射箭般直攻狼道士的小腹,而狼道士一个倒飞后空翻再次躲过刁绿兮的第二波攻击。 一个防一个守,刁绿兮用尽了全部力气,而狼道士有点轻描淡写,算不上是全力接招,看上去只是躲避防守而已。 其实人在愤怒的时候是不顾及任何后果的,所以刁绿兮完全是跟狼道士在拼命,还有点自杀式的攻击,看的众人一片“嘘”声,就连江湖经验丰富的徐长卿看得都一脸错愕。 在江湖上,刁氏家族也算是有地位的,不然怎么会领导阴阳派一系呢,特别是刁家的《阴阳剑》招式变幻莫测霸道十足,其所有招式都是根据易经之六十四卦象而创立,每一招式还分六爻,每一爻还有其特殊的讲究,有时候看上去是潜龙在渊,可事实是飞龙在天,所以一般江湖人很难接招的,就算狼道士武功一流,在《阴阳剑》面前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付,决不可大意,否则说不定龙战于野也说不定呢! 但是狼道士还是有信心蔑视刁绿兮,对付刁绿兮只是需要两成功力即可。 刁绿兮用《阴阳剑》的六十四招式之“归妹”“丰”“旅”“巽”“兑”“涣”“节”和中孚步步紧逼,而狼道士忽左忽右,上蹿下跳,都只是躲避,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进攻。《阴阳剑》的特点虽然是变化多端,但那都是招式上的,但内力上就敌不过《烈火神功》了,《烈火神功》属于大杀伤力武功,每一招都直逼其要害,一旦一招接不住,后果都是非常可怕的不敢想象的。 刁绿兮和狼道士地对决时间长了,刁绿兮就慢慢处于下风了,清泉子和徐长卿等人甚是着急,可又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不时地提醒刁绿兮。刁绿兮是不认输的,一心想手刃狼道士给父亲报仇,所以每一招式都有点恨,但是也毛毛躁躁的有点心急。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也是高手对决中的大忌,但这些刁绿兮是没有心思顾及的,只要割下狼道士的人头才是目的。 刁绿兮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阴阳剑》每一个招式和变化招式都用上了,但始终不能击败狼道士。刁绿兮真的太心急了,越攻越紧,根本不给狼道士喘息的机会,最后连“小过”“既济”和“未济”招式都用上了,却依然奈何不了狼道士。 既然《阴阳剑》不能取了狼道士的项上人头,那就用阴阳派另外的绝技——《斗转星移》。 《斗转星移》虽然算不上大杀伤力的武功,但是对防守可是一流的。很多时候《斗转星移》还会把敌方攻击性原原本本的还给敌方,达到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之功效。 打斗中,主次防守发生了变化,开始是狼道士防守,可后来是主动进攻了,为了对抗狼道士,刁绿兮始终在《阴阳剑》和《斗转星移》间不停的切换,做到防守有余,但是总地道来,还是处于下风的。 “刁姑娘小心!”徐长卿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大声地提醒刁绿兮。 “师兄,不要跟他温柔浪费时间,要速战速决!”狼道士看见狈道士始终不出重拳,于是一边应付瑛姑也一边提醒狼道士。 狼道士听了狈道士的提醒,也不再二三的防守了,终于使出了杀手锏。狼道士一招“刀山火海”直接向刁绿兮的肩膀砍去,而刁绿兮一招“星移漏转”而化解,只是这下刁绿兮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躲避了,但在左臂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刁绿兮根本无暇顾及受伤,也没有时间顾及,还得躲避狼道士的再次攻击,只能一一用了“飞砂转石”“转海回天”“参横斗转”“转战千里”“转日回天”“峰回路转”和“讼”“师”“履”“小畜”“同人”“乾”“坤”等招式对抗和化解。 经过一盏茶的工夫,狼道士和刁绿兮不分上下不分伯仲,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刁绿兮虽然勉强能接招,但是始终还是处于下风。短时间刁绿兮是可以对抗的,但时间一长了,情况就发生了翻转,所以在旁边观战的清泉子也如徐长卿一样吓出一身冷汗,更让清泉子不明白的是没想到狼狈为奸的武功现在如此出神入化,更没有想到《烈火神功》如此霸道如此难于攻克,更有几分敬畏之心。 刁绿兮对付狼道士,一直是众人担忧的问题,其实瑛姑虽然也是高手,但狈道士可也不是吃素的,同样修炼了《烈火神功》,狈道士每一招式没有狼道士心狠手辣,只是温柔些许。 精彩的不只是刁绿兮与狼道士,而瑛姑对决狈道士同样精彩。 瑛姑属于崆峒派,使用的武器是九节鞭,一阵阵的鞭声“啪啪啪啪”,让人毛骨悚然。而狈道士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上来就是《烈火神功》之“烽火连年”“怒火中烧”“炉火纯青”“真金烈火”对抗瑛姑的九节鞭。 《烈火神功》内力深厚,大杀伤力特别可怕,瑛姑的每一鞭下去之后就能听见“扑哧扑哧”的火苗声音,那是狈道士在竭尽全力接招瑛姑,也是《烈火神功》发出的火苗声音。 狈道士虽然也修炼了《烈火神功》,但真正功力只能是狼道士的三四成那么多,所以狈道士在跟瑛姑地对决上看占了上风,那只是险胜而已。 突然一团火球从狈道士的掌心而出,开始只是一点,后来越来越大,还滚动着向瑛姑而去,瑛姑一个跟斗前空翻躲过了狈道士的“怒火冲天”,更可怕的是那一团火球还绕着瑛姑转了一圈杀了个回马枪,慌忙之中瑛姑拔下一根银丝白发,一招《流行蚕丝》之“严丝合缝”就把火球割断成两半,然后就看见火光四射溅落在地上形成一堆炭灰,还冒出一股青烟和“哧哧“的声音。 紧接着瑛姑一鞭“黑狗钻裆回马枪”直击狈道士的头部,而狈道士左躲一个翻滚逃脱,再接着瑛姑又一鞭“金丝缠臂联三下”,狈道士没有来得及躲避,一鞭重重的打在狈道士的背心,一道血口子深深地印在狈道士身上。 这下可惹怒了狈道士,狈道士一招“种火收果”,没想到瑛姑的鞭子居然着火了,瑛姑慌忙收回鞭子不停的跺脚并灭火。当鞭子上的火刚好熄灭,狈道士再一招“煽风点火”,直指瑛姑的天门,瑛姑只好用“插步外拐龙翻江”躲避。 好险,虽然躲过了,还没来得及喘息,狈道士又一招“火上浇油”,这下瑛姑可慌了,手忙脚乱中再次拔下一根头发“吹竹弹丝”,绕过火球直逼狈道士的喉咙,狈道士看不见细小的头发,只是无意中头一偏,刚好躲过,可在喉咙处还是留下了一道口子。实在太惊险了,如果狈道士不突然偏头,可能直接就把狈道士的喉咙割断而命丧黄泉了 狈道士用手摸了摸喉咙,手上都沾满鲜血,这下狈道士气急败坏的“城门放火”,一个火圈团团围住瑛姑,瑛姑无处可逃了。这时候徐长卿看见瑛姑有危险,一个轻功直接飞了过去,掠过火圈一把拉住瑛姑的九节鞭,用尽全力从火圈的上部跳出了围圈,双方都停下了攻击,各自跳出了攻击范围。 狼道士和刁绿兮也结束决斗,各自站到自己的队伍里去。第二轮地对决都有负伤,算是个平局吧,但是狼狈为奸只是没有想杀人,如果真的想杀人,也许瑛姑和刁绿兮一招都接不下《烈火神功》。 第113章 一败涂地 “瑛姑、刁姑娘你们俩没事吧!” 徐长卿慌忙上前关心地问道,清泉子也跟了过来关心的问,而清泉子的徒弟们手中一直举着宝剑站在前面对着狼狈为奸,大家十分紧张,随时防备狼狈为奸的突然袭击。 狼狈为奸本来武功就高超,因为心中有些惧怕,没有使出全部功力只是用了两成而已,大多时候只是自保罢了,没有真正意义上要瑛姑和刁绿兮的命,幸好狼狈为奸也没有杀红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嗯,我没事!”瑛姑回答道。 “我也没有事,放心吧!”刁绿兮也答道。 “让我看看,刁姑娘,你的手臂在流血,我帮你包扎一下。”徐长卿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赶忙给刁绿兮包扎。当徐长卿给刁绿兮包扎的时候,在一旁的瑛姑有点吃醋不高兴了,“哼”了一声,徐长卿知道可能是瑛姑不高兴了,赶紧让清泉子帮忙包扎,自己却转身关心起瑛姑来。 其实瑛姑不是吃醋,只是心中不服气狈道士而已,于是随便“哼哼”了一声,没想到是徐长卿孔雀开屏自作多情误会了。也好,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无论如何瑛姑也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确实需要人安慰安慰。 “瑛姑,下次不许如此莽撞了哈,就算真的要上前拼命,也轮不到你的,还有我这个大男人在呢,你看刚才多危险啊,吓死我了!”徐长卿安慰道,还有几分责备瑛姑不听自己的话。 瑛姑看也不看徐长卿,眼睛一直盯着狈道士,随口答道:“怎么,是看不起我还是担心我啊,我可也是得崆峒派真传的掌门人,应付应付是没有问题。”瑛姑不服气道。 “还说呢,刚才的多危险,真是吓得我直冒冷汗。”徐长卿一边说一边检查瑛姑身上有没有受伤。 “好啦,不是说了没关系的嘛,还说。”瑛姑有点不耐烦地嘟囔着,同时轻轻扭动身体试图躲避徐长卿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查看是否受伤的双手。这种被人触碰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甚至心生一丝反感,但内心深处又明白徐长卿只是出于关心和善意才会这样做。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徐长卿似乎察觉到了瑛姑的抵触情绪,尴尬地停下动作,自讨没趣地退到一边。就在这时,清泉子已经帮刁绿兮包扎好伤口,他转过身来,义正言辞地对着狼狈为奸二人组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狼狈为奸、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们竟敢前来道宗撒野闹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清泉子定当代表上天行正道之事,为我可怜的师弟报仇雪恨,为道宗清除你们这些败类,为整个江湖铲除祸害……” “哈哈哈,就你?你能清理门户?你能报仇?哈哈哈……哈哈哈……”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狼道士不仅没有被清泉子的气势所震慑,反而越发嚣张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哼,就凭你们这两个跳梁小丑,难道我清泉子还收拾不了吗?”面对狼道士的挑衅,清泉子一脸不屑地回应道,眼中充满了轻蔑之色。 “大师兄,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是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着报什么仇,真是笑掉大牙,现在可不是小时候耶,任凭你欺负,我们狼狈为奸现在可是天下无敌手,你就不要送死了,免得同门相残。”狼道士也不客气地道。 “师兄,你少说两句,再说都是同门,怎么说他也是大师兄啊!”狈道士劝狼道士道。 “什么,大师兄,你看看你看看,他还是我们当年的大师兄吗,分明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嘛,你没有看见他伙同徐长卿等人想要我们的命吗。”狼道士恶狠狠地道,说得狈道士无话回答,狈道士只好后退几步,表示并不情愿跟大师兄清泉子你死我活的争斗。 “少废话,看招!”清泉子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一招“首屈一指”直插狼道士的胸口,而狼道士不慌不忙的,举起子午鸳鸯钺左右一勾,清泉子慌忙收回而改为“指日高升”接着攻击,清泉子改变招式的速度太快了,狼道士来不及躲避,刚好一指戳在右肩上,可能是强大的冲击力和被戳后的疼痛,狼道士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耶,大师兄你还真想要我命啊!”狼道士气愤地道。 “少废话,出招吧!” 清泉子话音刚落,接连几招“颐指风使”“射鱼指天”“寸指测渊”“指日可待”“以指挠沸”等招直接雨点般落在狼道士身上。狼道士知道清泉子的《真人指》可是厉害的,但《烈火神功》可也不差劲的,狼道士轻描淡写的一招“真金烈火”就把清泉子击退数丈远。 《真人指》完全是徒手靠手指发力的,虽然是徒手,但威力强大,如果不小心被挨上一指,可能把人的身躯穿一个洞的。清泉子的武功算是杀伤力很大的了,虽然抵不上《冰火两重天》,但是也毫不逊色。 清泉子和狼道士对决还在继续中,清泉子用了《真人指》之“指手画脚”“以指测河”“指掌可取”“鲁阳指日”“攻瑕指失”“了如指掌”招式,特别是最厉害的“千夫所指”也用上了,而狼道士也用了所有《烈火神功》之招式。狼道士没有用全力,只是用了四成功力,如果真的要全力以赴,估计清泉子是接不了几招就会败下阵来。 “唬唬唬唬……” 火苗的声音非常刺耳,清泉子和狼道士完全交融状态,可能时间太长的缘故,狼道士想速战速决,加大了功力,没想到一招“怒火中烧”,就连广场中央的无根水池里的水都瞬间蒸发了,虽然天色已晚,但还能看清楚空中漂浮着的股股白烟。 清泉子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上就不是狼道士的对手,慢慢地不行了,徐长卿越看越着急,慌忙也加入战斗中,形成了徐长卿和清泉子两个人夹击狼道士一个人。这个时候狈道士十分的为难,不知道帮谁好,帮清泉子嘛可狼道士是自己的男人,帮狼道士嘛可对付的是大师兄,不知道如何抉择。 狈道士原以为只是随便打斗,没想到瑛姑和刁绿兮也加入了进去,形成四人对一人的局面,这个时候狈道士实在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救狼道士的话,狼道士肯定会十分危险的。不由分说,狈道士还是毅然决定帮狼道士。这下局面发生了变化,形成两人对一人的格局,但是不管怎么说,狼狈为奸始终还是占上风。 在打斗中,双方对决的人员也发生了变化,最后形成徐长卿和瑛姑对抗狈道士,清泉子和刁绿兮对决狼道士。 或许是杀得太过眼红,又或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狼道士与那奸人竟然同时使出六成功力!只见刹那间,清泉子、徐长卿等人纷纷倒地不起。最终,这场震惊天下的道宗之战,以清泉子、徐长卿、刁绿兮以及瑛姑等为首的道宗一方惨败收场,而且输得彻彻底底,这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狼道士虽然只用出六成力量,但由于其体内两股真气本就相互冲突,再加上此番发力过猛,致使体内强大的阳气直接冲撞相对弱势的阴气,导致身体内部阴阳失衡,因此狼道士自身也受了严重的内伤。不过,此次受伤并非清泉子和瑛姑所致,而是他自己造成的。 原来,狼道士一直不敢对刁绿兮等人用尽全力,就是担心过度用力会引发走火入魔之险啊!。 清泉子的徒弟们目睹师父等人被击倒在地,心中皆燃起熊熊怒火,纷纷跃跃欲试,企图冲上前来援助。然而,就在此时,狼道士猛然发出一声怒喝:“谁敢妄动?上前一步者,吾必杀之!”此言一出,犹如惊雷炸响,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清泉子的弟子们闻声急忙后撤数步,但他们手中的刀剑却依然高举,时刻保持着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营救清泉子等人。狼道士见状,更是气势汹汹地高声怒斥道:“我早已有言在先,你们绝非我等敌手,可你们偏不信邪。既然如此,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面对狼道士的嚣张气焰,清泉子毫不示弱,挺直身子回应道:“少说废话!我们确实技艺不精,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一旁的徐长卿亦附和道:“没错,有种就给爷爷一个痛快!”两人虽身处劣势,却毫无畏惧之色,展现出一副铮铮铁骨。 “哈哈,现在还嘴硬,想死还不简单嘛,不过在你们死之前先交出缘瓢和《冰火两重天》的下部《冰雪神功》,不然真的让你们好看。”狼道士满脸狰狞地说着这些话,语气里充满了威胁与凶狠。他手里握着子午鸳鸯钺,毫不留情地挑起刁绿兮的下巴,嘲讽道:“不是要报仇嘛,我看这辈子你是没有机会了,只要我一钺下去,你就可以去就见你的父亲了。” 面对如此凶狠的敌人,刁绿兮并没有丝毫退缩或畏惧。她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一字一句地说道:“畜生不如的狗东西,本姑娘不怕死,要杀就杀,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听到刁绿兮的回应,狼道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我看你武功不怎么样,嘴上功夫倒不错,师兄,一刀宰了她,以免后患。”然而,一旁的狈道士却趁机煽风点火,附和道:“师妹,呵呵呵……你看看,多么俊的脸蛋,我怎么舍得让她死嘛,最少我也要尝尝鲜才让她死!”说完,他还流露出淫秽的笑容,目光肆意地在刁绿兮身上游走。 “都到了这般地步,怎么还婆婆妈妈的,别再犹豫了,赶紧动手吧,将他们全部杀光,免得给我们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狈道士神色焦急地催促着狼道士。 “哎呀呀,哈哈哈......你们看呐,这里竟然还有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呢!”狼道士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向瑛姑,并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白发。“虽然看上去年纪有些大,但这肌肤仍旧娇嫩如水啊,这样的尤物我可舍不得轻易杀掉,我要慢慢地品尝这份美味。米朔天,快去取根绳索过来,把这两位佳人都给我绑结实了。”听到指令后,米朔天急忙转身寻找绳子,随后将刁绿兮和瑛姑紧紧地捆绑起来。 就在这时,清泉子的弟子们眼见形势不妙,决定孤注一掷,突然对狼道士和狈道士发动袭击,试图夺回清泉子等人。然而,他们的努力终究是徒劳无功。只见狼道士与狈道士默契十足,同时使出一招“刀耕火种”,瞬间便将所有人打得人仰马翻,躺在地上无法起身。未曾料到,不仅没能成功救人,连自身性命也落入了这对狼狈为奸之徒的手中。 清泉子和徐长卿等人完全失败了,没想清泉子还被狼道士一招“吞刀吐火”伤在背部,一直躺在地上口喷鲜血不止。“道长,这么多人都要杀了吗?”米朔天胆怯地问道。“都杀了多可惜啊,先把男的全部杀了,女人留下我还有用呢,等我玩腻了再卖给青楼,哈哈哈……”狼道士发出一阵奸笑。“师兄,大师兄怎么办啊?”狈道士问道。其实在狈道士心中,他本不想为难清泉子,可又怕狼道士不高兴,所以才试探性地问狼道士该如何处理此事。狈道士慢慢走近清泉子,然后蹲下来说道:“大师兄,你就把缘瓢和《冰火两重天》交出来吧,只要你交出来,我就去求求师兄放了你,可好啊!” 清泉子听到狈道士的话后,心中十分愤怒,但由于伤势过重,他无法起身与之理论。他瞪大眼睛看着狈道士,眼中充满了仇恨和不屈。然而,此时的清泉子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凭命运的摆布。他知道,如果交出缘瓢和《冰火两重天》,自己或许能够苟活一时,但这将成为他一生的耻辱。而如果坚决不交,恐怕今日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在这生死关头,清泉子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他心中思绪万千,回忆起自己曾经的坚持和信念。他明白,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即使面临死亡的威胁,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最终,清泉子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呸!不知廉耻的玩意儿,居然妄图贪图我们的缘瓢以及《冰火两重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清泉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狈道士的“好意”,甚至还朝着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将狈道士喷得浑身都是口水。 狈道士顿时有些恼火了起来,原本他还尚存一丝怜悯之情,毕竟大家同属一门,但如今看来,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了。如果不当机立断解决这个问题,日后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祸端。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师兄,既然他们不肯交出缘瓢和《冰火两重天》,那您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我不再插手此事了。” “也罢,其实是否交出《冰火两重天》已然无关紧要了。毕竟现如今我已堪称天下无敌,再者说,即便将他们统统斩杀殆尽,《冰火两重天》也会就此绝迹于世。反正我已是这世间头号强者,多杀几个人又何妨呢?”狈道士露出一副凶狠残忍的模样,冷酷无情地说道。 第114章 逼迫 “师兄,大师兄被他们洗脑了,我实在也没有办法,随便你怎么办,我反正都无所谓!” 话语中狈道士是肯定了狼道士的决定。“米兄,你过来,先把这两个女人捆起来。”狈道士命令道。 虽然狈道士对大师兄清泉子是有怜悯之心,但是在利益面前,更倾向于自己的利益,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狈道士也不例外,毕竟她还是一个欲望熏心之人。 米朔天听到狈道士的吩咐不敢怠慢,慌忙上前找出绳子把刁绿兮和瑛姑两人捆绑个五花大绑,因为捆得似麻花一样实在太紧了,两位姑娘一直左右扭捏十分抗拒,可受伤太重,只能任由摆布不可挣脱。而米朔天呢却是个投机分子,看见狼狈为奸胜利了,很是乐意效犬马之力,为了能在狼狈为奸身上得到蝇头小利,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只是一味地想拍狼狈为奸的马屁。 米朔天在捆绑刁绿兮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米朔天为了表现自己手忙脚乱的,甚是粗暴,根本不考虑男女有别,在捆绑刁绿兮的时候,一不小心手碰到了刁绿兮胸部。虽然刁绿兮不能动弹,但嘴是可以说话的。因为米朔天的粗暴行径惹怒了刁绿兮,刁绿兮突感被亵渎了,不由分说地破口大骂道:“米朔天你个淫贼,不要脸、人渣……不要碰我……你就是狼狈为奸的一个哈巴狗……” 可米朔天不生气不还嘴,只是一言不发地把绳索捆得更紧了,而刁绿兮始终左右摇摆表示抗拒,嘴里还是不停的破口大骂,就连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 米朔天捆绑好了刁绿兮和瑛姑,然后是清泉子的徒弟们等等都一一的捆绑起来。最后只剩下徐长卿和清泉子了。 因为有人质在手,狼狈为奸也不怕徐长卿和清泉子逃跑,再说徐长卿和清泉子都受了重伤,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狼狈为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长卿和清泉子怎么会放弃大家而自己逃命去呢,清泉子不能,徐长卿也不能,因为他们心目中有重要的人被狼狈为奸控制,自然不会放弃不管的。 清泉子因为受伤太重,口中还不停的渗透出殷红的血,而徐长卿倒在地上也十分的狼狈,突然一个不祥的预感袭来,“狼狈为奸不会真的会杀所有人吧,再来一次血洗道宗……”,徐长卿想想,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但是早已吓得额头都渗透出豆子大的汗珠,像掉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 傍晚的道宗,好似时间都凝固了,空气都稀薄了,甚至感觉呼吸都那么困难。而远处天边挂着一抹残云,昭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师兄,都捆绑好了,下一步怎么办?”狈道士一边帮米朔天的忙,一边问狼道士。 “能怎么办,凉拌呗,凡是挡我路者,要把他们切成生鱼片凉拌,然后一块一块的吃了。” 狼道士随便从人群中提起一个清泉子的徒弟扔在众人中间,然后用手中的子午鸳鸯钺手起钺过,就像割麦子一样那么轻松简单,一个人头就血肉模糊的滚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吓得众人无不大声哭喊。 “清泉子,你交不交缘瓢和武功秘籍?”狼道士两眼都红了,恶狠狠地盯着清泉子逼问道。 清泉子看见自己心爱的徒弟身首异处,也大声地呼喊着,使劲地挣脱着。 “不要……不要……不要哇,他还只是个孩子……”清泉子情绪十分激动,本想起身跟狼狈为奸拼了,可动了动就是站立不起来。“狼狈为奸,你们要的是我的人头,不要滥杀无辜,再说我们同门一场,他们都是晚辈,本没有错,你要杀就杀我吧,把我的那些徒儿们放了,毕竟他们还是孩子……” “什么?放了他们……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大师兄你一大把年纪还那么天真无知,我如果把他们放了,你怎么肯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呢?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耻笑清泉子道。 “你只要放了我的徒儿们,要怎么样都可以商量,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切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哇?”清泉子诚恳地央求道。 “哈哈哈……大师兄啊,不知说你什么好呢,你一个手下败将还跟我大呼小叫地谈什么条件,只要我轻轻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要了你们全部人的性命……” 狼道士大言不惭,十分狂妄自大,好像把清泉子等人的性命视如草芥,当然了,狼狈为奸毕竟是狼狈为奸,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的。 虽然狈道士在处理大师兄清泉子的问题上选择了逃避,但最终还是认可了狼道士的决定,换句话说清泉子的命运全凭狼道士的一念之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清泉子其实也无能为力。 因为狼道士突然间心狠手辣地割下了清泉子最小徒弟的人头,就连米朔天甚感意外,但是米朔天本就是杀人如麻之,见状都完全都麻木了,把别人的生命视如粪土,自然也是没有怜悯同情之心。 在狼狈为奸看来,别的生命如动物一样,所以处理得那么冷酷和随便,那么残酷和决绝。 当刁绿兮看着地上血糊糊的头颅时,一阵恶心袭来,倒在地上不停的“哇哇”呕吐,可能是实在太恶心了,就连黄疸都呕吐了出来。 清泉子的徒弟们看见狼道士杀害了小师弟群起悲愤,众人都左右摇摆,希望摆脱束缚上前跟狼道士拼命。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下一个身首异处的人也许就是其中那么一个,自己的命运都还掌握在别人手上,自身难保,谈何报仇,又能改变什么呢! 狼道士话音刚落,又从人群中抓了一个清泉子徒弟,再次把子午鸳鸯钺放在其喉咙上威胁清泉子,并凶神恶煞地道:“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清泉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被抓的其中一个小徒弟却大声喊道:“师父,不能,不能答应……我们不怕死……要杀就杀吧……”被抓的小徒弟嘴上虽然说不怕死,但身体却似筛糠一样瑟瑟发抖,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恐惧是每一个人的本性,就算那些所谓的英雄也不例外,何况凡人而一枚呢。 “是的,师父,我们都不怕死,但是绝不能把缘瓢和武功秘籍交与狼狈为奸,否则将会更多的人为此丢性命……” “是啊,师父,绝不能交……” “要死一块死,绝不能答应啊,师父……” 众徒弟们视死如归,清泉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又无能为力,就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而狼道士举起手,鸳鸯钺架在一小徒弟脖子上,做出危险的动作,顿时,小徒弟的脖子上就渗透出了鲜血来。 “不要不要,我给你……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不伤害他……”刁绿兮和瑛姑,还有徐长卿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之色。然而,清泉子却没有丝毫犹豫,他嘶嘶力竭地吼叫着,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苦呼喊,令人心碎不已。最后,他的吼声变成了长长的呜咽声,完全是哭泣的声音在央求狼道士。 只见清泉子艰难地拖着受伤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向小徒弟爬去。他的动作显得如此吃力,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似乎在告诉众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保护自己的小徒弟。 “这就对了嘛,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发出一阵奸笑,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继续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中呢。只要你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放了他,当然也包括放了你们每一个人……我甚至可以保证你们每一个人的人身安全……否则……否则……” 狼道士的话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众人心里都清楚,他所谓的承诺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狼狈为奸之人的话怎么能轻易相信呢?然而,面对清泉子的苦苦哀求,他们又该如何抉择呢? 众人听见清泉子答应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不禁哗然一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大声地表示着坚决的反对。 “不可以啊,前辈!缘瓢和武功秘籍乃是我们门派的至宝,怎么能轻易交给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呢?” “是啊,这样做简直就是助纣为虐,绝对不行!”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混乱之中。人们情绪激动,义愤填膺,但又束手无策。毕竟,狼道士手中握有人质,他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打破眼前的僵局。 就在这时,刁绿兮和瑛姑同时喊道:“前辈,缘瓢和武功秘籍绝不能给他啊!”她们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显然对于清泉子的决定感到十分不满。 “这可是我们门派传承千年的宝物,怎能就这样拱手相让?”刁绿兮皱起眉头,语气焦急地说道。 “对啊,前辈,就算要救回人质,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我们应该想其他办法才对。”瑛姑附和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 面对众人的反对和质疑,清泉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深知这些人说得有道理,但眼下形势紧迫,若不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恐怕人质性命难保。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矛盾不已。 “对,绝对不能给!反正横竖都是个死,那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吧!”徐长卿也一改往日的温和,强硬了起来。 “对啊,黄泉路上还有伴儿呢,我们绝不能向那狼狈为奸之人求饶,更不能把道宗的宝贝交出去!”另一人附和道。 “嗯,绝不能交!”其他徒弟们也齐声说道,声音整齐划一,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此时此刻,众人心中都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们深知,缘瓢和武功秘籍是道宗的镇派之宝,若是就这样轻易交给狼道士,不仅有损道宗的声誉,更是对不起祖师爷的传承。然而,面对人质的安危,他们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清泉子十分为难,不管怎么说自己徒弟的性命大于天,不可不考虑,但又不甘心真的把缘瓢和武功秘籍交给狼道士。再说清泉子手上根本就没有缘瓢和武功秘籍,而真正的缘瓢和武功秘籍在南宫幻手中,南宫幻正在玄机洞里修炼冰火两重天呢。所以清泉子就算答应了狼道士的要求,其实也是一句空话,只是狼狈为奸一直坚信缘瓢在清泉子手上罢了,所以一直紧逼清泉子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 清泉子和徐长卿二人毕竟还是老道些,相互使了个眼色,双方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在紧急关头真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缘瓢和武功秘籍都交给你,但是你要先放了我的那些徒儿们和两位姑娘。”清泉子镇静地道。然后环顾四周,“还有徐先生,毕竟他们都和缘瓢和武功秘籍无关,都是无辜之人,放了他们我全部答应你……” “不行,你先交出来才能放人。”狼道士不同意清泉子的要求。 “徒弟们都是无辜的,二位姑娘和徐先生本没有错,只是凑巧碰上了而已,这件事本来就与他们毫无关系。既然是我们道宗内部的事情,那就应该由我们道宗内部之人自行解决,切勿牵连到其他无关之人呐。”清泉子再次据理力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那两个狼狈为奸的人。 “嗯,师兄,大师兄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要不咱们就放了他们吧!”狈道士突然间善心大发,语气和态度都有所转变。 “不行!如果现在把他们放走了,那我们还能找谁去讨要缘瓢和武功秘籍呢?”狼道士立刻反驳道。 “可是,大师兄不是已经答应会给我们了吗?”狈道士疑惑地问道。 “不行,谁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狼道士一脸狐疑地摇着头说道。 “哎呀,道长,您可千万不能听信清泉子等人的花言巧语啊......”米朔天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试图加剧局势的紧张。 “嗯,绝对不能放!”狼道士态度十分坚决地喊道。 “师弟,只要你先放了大家,我一定会立刻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的。”清泉子赶紧承诺道。 “好,你可要说到做到!”狼道士将信将疑地看着清泉子。 “一定做到......”清泉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清泉子假装答应狼道士的要求,其实是在拖延时间,而在一旁的徐长卿却趁机悄悄地用内力治伤,一旦伤势有好转能动,完全可以趁其不备逃脱狼狈为奸的控制,抓准时机引爆埋在地下的黑火药,如此便可把狼狈为奸和米朔天直接送上西天,大不了大家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徐长卿悄悄运功治伤的时候,刁绿兮和瑛姑都发现了,为了打掩护,刁绿兮和瑛姑故意转移狼狈为奸的注意力,给徐长卿争取宝贵的时间。 狼狈为奸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清泉子是在拖延时间,但并不知道缘瓢和武功秘籍根本就不在清泉子手上。 “好,我答应可以先放了你的徒弟们,但是两位姑娘和徐长卿嘛……不行,万一我真的把人都放了,你耍赖不给我缘瓢和武功秘籍怎么办,所以还是要有人质在我手上我才放心。”狼道士也是聪明,没想到还多了个心眼,着实让清泉子和徐长卿意外。 既然狼道士答应了先放清泉子的徒弟们,清泉子思索了下,心想“觉得能逃脱几个算几个,如果不答应的话,或许大家都要葬送在此”。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先放了徒儿们!” 第115章 黄金面具 “师父......”徒儿们都一脸惊愕地看着清泉子,他们无法理解自己尊敬的师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然而,他们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对师父的信任和忠诚,尽管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还是选择听从师父的话。 “好啦,听为师的,你们都是无辜的,没必要在这里陪葬!”清泉子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徒儿,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够保护他们安全的方法。 这时,一旁的米朔天发出一声冷笑,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你们这些小喽啰,还不快感谢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清泉子瞪了米朔天一眼,心中暗暗咒骂这个卑鄙小人。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与对方争执的时候,于是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转身对两个女弟子吩咐道:“师妹、米兄弟,你们去把他们的绳子解开,让他们走吧!” 米朔天和狈道士听到清泉子的命令,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开始解开花清泉子徒弟们身上的绳索。尽管大家都受了伤,但他们依然坚强地站立着,眼神中透露出对师父的不舍和担忧。 清泉子看着自己的徒儿们,心中一阵酸楚。他多么希望能够带着他们一起逃离这场危机,但现实却如此残酷。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否则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危险。于是,他只能用一些刺激性的言语来逼迫他们离开。 “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师父,就赶紧给我滚!”清泉子怒吼道,“以后再也别说是我清泉子的徒弟!能滚多快就滚多快,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快走,从后山滚出去......” 徒儿们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师父如此愤怒和决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们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最终,他们咬咬牙,缓缓转过身去,一步一步朝着后山走去。每个人的步伐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清泉子故意说走后山让大家“快滚”,其实是另有深意。毕竟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他自己镇守此地,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使那对狼狈为奸的恶徒识破了清泉子的计策,想要再次抓住众人也绝非易事。这样一来,就能成功保住大家的性命。清泉子的徒弟们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心中自然有些不悦。但好在还有几个头脑灵活之人能够领悟到师父的用意,他们二话不说,默默带领着众人朝后山走去。其他人虽然心存疑虑,但也只能跟随其后。只是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师父会突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好啦,人我已经放了,现在该轮到你兑现承诺了吧!”狼道士走到清泉子身旁,字正腔圆地说道。清泉子眼见徒儿们都已安全远去,彻底脱离了危险,这才放心地盘腿坐下,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急什么?再怎么着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啊!等我的徒儿们都安全了,我自会将东西交给你!” “师兄,大师兄不会是骗我们的吧!”狈道士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狼道士如梦初醒。 “对对对,先拿出缘瓢我看看,不然就不要怪我下狠手。”狼道士急忙冲上前去,开始搜身。然而,任凭他把清泉子翻来覆去地摸索了个遍,就是找不到那传说中的缘瓢和武功秘籍。 “师兄,大师兄肯定是骗我们的,他根本就不愿意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完全是在戏耍我们……”狈道士的怒火也被点燃了,他怒不可遏地指责着清泉子。 “哎……不要着急的嘛……缘瓢和武功秘籍我是有,但是还真没有在我身上。”清泉子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狼道士和狈道士的愤怒。 “那在什么地方?”狼道士一把揪住清泉子的白发,恶狠狠地逼问着。 “对,在什么地方,交出来!”狈道士和米朔天异口同声地附和道,他们的目光如刀,紧紧地锁定在清泉子身上。 就在这时,狼道士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过来,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被清泉子给戏弄了,顿时脸上乌云密布,愤怒得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你竟敢欺骗我?你难道不知道欺骗我会有什么后果吗?我现在就要让你付出代价!”说罢,他紧紧抓住瑛姑的衣裳,毫不留情地将她拖到清泉子面前,瞪大双眼,眼中闪烁着怒火和恨意。 此时的瑛姑已经被五花大绑,又身负重伤,根本无力反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狼道士将子午鸳鸯钺锋利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生命随时可能受到威胁。“住手……住手……”刁绿兮看到这一幕,心跳瞬间加速,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来。她心急如焚,声音颤抖地大声呵斥狼道士停止这种危险的行为。 徐长卿暗暗的喜欢瑛姑是公开的秘密,瑛姑也是知道明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在瑛姑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南宫幻。虽然徐长卿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感情这东西就是古怪,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虽然瑛姑不喜欢徐长卿,但一直把徐长卿当大哥哥,而徐长卿却是喜欢瑛姑,有时候爱到深处,会不顾一切的。当狼道士威胁到瑛姑的生命的时候,徐长卿怎么会答应呢! 徐长卿一直在悄悄用内力疗伤,可没有想到瑛姑危在旦夕,徐长卿不顾自身安危,突然用尽全力向狼道士扑了过去。狼道士倒没有注意徐长卿,可在一旁的狈道士看的真真的。 “师兄——小心——!” 狈道士一边喊着,一边使出一招“怒火冲天”,一股强大的火束正中徐长卿的胸口。徐长卿悄悄用内功疗伤还没有好,看见瑛姑有危险,不顾及自己走火入魔,为了保护瑛姑向狼道士拼命而去,万万没有想到却被狈道士发现并再次打倒在地。狈道士的一招“怒火冲天”用力过猛,徐长卿内脏都震碎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本来狼道士就很生气,加上徐长卿的偷袭,更是惹怒了狼道士,狼道士暴跳如雷道:“好哇,居然想要我的命,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先下手为强……”狼道士举起子午鸳鸯钺重重的向瑛姑的脖子上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刁绿兮看见瑛姑处于危险中,慌忙大声喊道:“狼狈为奸,你有种的先杀了我。” 本来狼道士正准备杀死瑛姑的,没想到刁绿兮一声大吼,还真震住狼道士,就连狈道士和米朔天都吓了一大跳,有时候一旦女人歇斯底里起来,还真可怕,没想到无恶不作的狼狈为奸都有几分畏惧。 “今天真是见鬼了,见过不怕死的,还真没有见过争着去死的。既然如此,那我先成全你。” “对,成全她……”米朔天火上浇油。 狼道士冲到刁绿兮面前,再次举起子午鸳鸯钺。 子午鸳鸯钺闪烁一道寒光划破夜空,狼道士手中的鸳鸯钺越来越接近刁绿兮的脖子,眼看刁绿兮就要身首异处,突然一个身影从销魂殿的房顶降落,只听见“铛”的一声,狼道士手中的鸳鸯钺掉落在地上。 在朦胧夜色中,一个身高八尺的身影挡在狼道士和刁绿兮之间。因为夜色太暗了,看不清来人是谁,但很明显看见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金光闪闪,如果没有猜测错误,那个黑影人脸上的面具应该是黄金打造的,不然怎么会发出金光闪闪呢! 刁绿兮本以为自己真死到临头了,紧紧的闭着双眼等待狼道士的手起头落,过了一会儿怎么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没有一丁点疼痛,于是刁绿兮心想:“完了完了,都进了阎王殿怎么会感觉疼痛的呢……” 黑影人突然的闯入,还打落了狼道士手中的鸳鸯钺,狼道士甚是震惊,没想到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一个高手在后面。在狼道士鸳鸯钺掉落的瞬间后退了几步,因为失去重心还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狼道士摔倒在地上,形势突然大变,吓得狈道士和米朔天都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儿狈道士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扶起狼道士。狼道士站起,用手摸了摸手臂,虽然看不见但明显手中淅沥淅沥的,肯定是受伤渗透出了鲜血。 无恶不作的狼道士手臂受伤了,鲜血“滴答——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上。 打伤狼道士的武器其实是黑影人在飞跃房顶的时候,情急之中随手从房上拿起一块瓦片就扔了出去,刚好不偏不倚的打中了狼道士手中的鸳鸯钺,并且还反弹击中了狼道士的手臂。 “你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跟我作对?”狼道士怒发冲冠道。 黑影人不言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刁绿兮,捆绑刁绿兮的绳子瞬间就断成无数节,然后转身指了指瑛姑,捆绑瑛姑的绳子也断成了无数节。 “你到底是谁,报……报……报上名来?”狈道士大声道,只是有点底气不足,说话都急急巴巴了。 “对……对……报……报上名来!”米朔天也壮着胆子道。 “对,报上名来,我狼狈为奸不杀无名之人……”狈道士再次怒斥道。 “哼……哼……难道狼狈为奸杀的无名之人还少吗?”一个深沉的声音从黑影人的口中而出。 狼狈为奸听后懵了,就连刁绿兮和瑛姑,以及徐长卿和清泉子都懵了,不知道黑影人到底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黑影人为何要帮刁绿兮等人。 “我看你是找死啊……” 狼道士话音刚落,狼狈为奸同时向黑影人发起了进攻。狼道士攻击黑影人的下盘,而狈道士攻击黑影人的上盘,上下齐攻,眼看黑影人就要倒在狼狈为奸手中的鸳鸯钺下,可没想到黑影人一个翻转就化解了狼狈为奸的攻击。 狼狈为奸同时出手,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躲得过的,第一招落空了,狼狈为奸雷嗔电怒气不可遏,紧接着发起了第二波攻击。 狼狈为奸分别用了“怒火中烧”“炉火纯青”“怒火冲天”“吞刀吐火”等招式,瞬间周围的气温就变得非常的高,烤的米朔天汗流浃背。 瑛姑、刁绿兮和清泉子也不停的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因为气温太高,实在受不了了,大家都向后退了几步。 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是厉害的,每一招式都是一团偌大的火球向对手滚去,如果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燃烧火球吞噬。 一山更有一山高,只见那黑影人轻描淡写的在地上转了几圈,然后几个空翻,再接着一个俯冲倒立就躲过了狼狈为奸的攻击。 黑影人只是躲避了狼狈为奸的攻击,并没有出招。而在旁观战的徐长卿一直在想:“这黑影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啊……”但从身段上看好似很熟悉,但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狼狈为奸和黑影人几十招下来,不分伯仲,但是黑影人没有主动攻击,只是躲避而已,所以能明显的看得出,黑影人要比狼狈为奸的武功高出许多。可真要说哪里高了又看不出,总感觉狼狈为奸的每一招式黑影人都能化解,虽然有时候非常的惊险,险象环生但总的说还是化解了! 就这样,狼狈为奸和黑影人打斗了一盏茶的功夫,因为狼狈为奸一直用《烈火神功》中最阴毒的招式对付黑影人,明晃晃的火光在黑夜中特别耀眼。突然黑影人不再躲避而是主动发起了攻击,狼狈为奸也硬碰硬地使出了绝招。 狼道士使出了“种火收果”,狈道士使出了“火上浇油”,狼狈为奸一左一右,一团火球,一束火柱向黑影人逼近,只听见黑影人一招:“含霜履雪”,瞬间天空中就刮起了一阵大风和一个雪球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刚刚好掉落在火球和火柱上,然后一股青烟就把火球和火柱浇灭了。紧接着黑影人再一招“流风回雪”和“风雪交加”,两张冰席分别把狼狈为奸围困在中间,然后又是一招“雪虐风饕”,天空中一簇簇雪花飘飘扬扬下起来,完全压制住了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众人不知道黑影人用的是《冰火两重天》的下部《冰雪神功》,也可以说《冰雪神功》与《烈火神功》是相辅相成的,相互间是矛与盾的关系,也是相生相克的。只是这些众人不知道而已,所以才感觉那么惊讶,自然怎么会说《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组成的《冰火两重天》是天下第一大杀伤性武功呢,不然江湖上也不会传“得《冰火两重天》者得天下”的传言了。 《烈火神功》与《冰雪神功》的对抗,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真有点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所以道宗的先祖才把武功命名为《冰火两重天》,故而为出处是也。 冰席分别困住了狼狈为奸,而狼狈为奸为了破局,居然都用了八成功力,一招“真金烈火”就把冰席烤的蒸发殆尽。但是狼狈为奸本来身体内部就有两个气体是相冲突的,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也受了内伤。 黑影人看见狼狈为奸要逃脱,慌忙左右开弓,分别两招“银霜遍地和“冰魂雪魄”再次封住了狼狈为奸。而狼狈为奸继续做困兽之斗,想再次逃脱黑影人的控制,却没想道黑影人用“冰冻三尺”和雪上加霜,顿时,两把冰剑飞出,直挺挺的插在狼道士的左腿之上,疼得狼道士哇哇大叫。 第116章 恩公 狈道士看见狼道士受伤了,一个筋斗逃出了黑影人的攻击圈,来到狼道士身边扶起狼道士,此时,狼道士才回过神来,吓得丢盔弃甲向山下而去,还用千里传音之功大叫道:“鬼……鬼……鬼……清溪子复活了……清溪子复活了……” 狼狈为奸逃命而去,米朔天看见黑影人如此厉害,可吓得不轻,在慌忙之中连手中的宝剑都掉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捡起就落荒逃窜! 米朔天仗着狼狈为奸本想捡个便宜,却不承想最后这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意想不到的是连手中的宝剑都丢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佛说“莫贪莫好诤,亦莫嗜欲乐。思心不放逸,可以获大安。”,可米朔天那贪婪的欲望膨胀最后破灭,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正好印证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狼狈为奸和米朔天本是一同上道宗的,当大难来时却各自飞。人称狼狈为奸的二贼人怎么会顾及一个渺小的同行者呢!所以在落荒而逃的时候,完全把米朔天遗忘了,也可以从侧面看出狼狈为奸确实是不可深交不可信任之人,而米朔天还幻想沆瀣一气从中得到好处,真是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狼狈为奸原想上道宗一旦擒住清泉子等人,逼迫其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结果没想到却是落荒而逃,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而且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和外伤,虽然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因为自古以来都是邪不压正的,这是正理。 狼狈为奸在道宗失败之后,一路跌跌撞撞逃回清河郡王为其在京城郊外置办的别院。既然受了重伤,什么也干不了了,所以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歇息才能恢复功力。 也好,如此京城和江湖上也可太平几天,但是好景不长,狼狈为奸毕竟是狼狈为奸,露出獠牙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要幻想恶狼能做温顺善良的绵羊。 狼狈为奸逃跑后,过了很久,清泉子和徐长卿以及刁绿兮和瑛姑才缓过神来。自然,在大家心中都一直在猜测黑影人到底是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可就是没有想到黑影人居然是南宫幻。 南宫幻看见刁绿兮坐在地上身受重伤甚是狼狈,心中开始自责起来,想当初南宫幻亲自答应刁金斗说要“一生一世照顾好刁姑娘”,可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甚是惭愧内疚,于是慌忙上前去扶刁绿兮。 刁绿兮在南宫幻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这让南宫幻感到十分意外,他从未想过,平日里那个泼辣、刁蛮且不讲道理的刁绿兮竟然变得如此客气。只见她满脸感激之情,诚挚地抱拳说道:“多谢恩公出手相救,此等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南宫幻连忙关切地问道:“刁姑娘,你可曾受伤?是否安好?” 刁绿兮摇摇头,再次用力抱拳施礼,回答道:“有劳恩公挂念,我并无大碍,多谢恩公!” 紧接着,南宫幻一脸严肃地说道:“此次之事皆因我而起,若不是因为我,大家也不会遭受这般苦难,实在惭愧至极,还望各位海涵……” 然而,尽管南宫幻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刁绿兮却似乎并未领悟其中深意,仍然客客气气地回应道:“恩公言重了,此事与你毫无干系,皆是我等自己的问题,真是不好意思,连累恩公一同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实在抱歉抱歉……” “瑛姑,这声音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啊!”徐长卿疑惑地问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是啊,我也纳闷呢……”瑛姑同样感到困惑不解。她侧耳倾听,但那声音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让人难以捉摸。 “好了,大家就不要疑神疑鬼的啦,这都听不出来啊,我都听出来了哈!”清泉子突然开口说道,脸上洋溢着笑容。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让大家心里更加焦急。 刁绿兮心中充满了疑惑。她对这位拯救自己性命的恩公充满了感激之情,但却无法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绕着南宫幻走了一圈,试图在夜色中看清对方的模样。可是,周围一片灰蒙蒙的,她只能模糊地感受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具体是谁,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徐长卿的内心则更加纠结。原本与黑影人狼狈为奸,将道宗引入困境的计划明明是他策划的,可现在黑影人却自责起来,这让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苦苦思索着其中的缘由,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而南宫幻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的沉默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更多的好奇和疑问。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期待着他能解开这个谜团。 “哎呀,我说你们大家的眼力真是差劲,这不就是你们的王爷嘛,真是的……居然大家还看不出来……”清泉子一语道破玄机。 “啊!真是你吗幻哥哥,真是你吗幻哥哥……”刁绿兮一听说是南宫幻,异常的激动,一把抓住南宫幻就撒起娇来,因为摇摆的弧度太大了,触碰到伤口,嘴里时不时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但更多的是笑声,反正一句话就是痛并快乐着呗。 “啊!真的是你吗,王爷?” “是你吗,王爷?” 瑛姑和徐长卿也甚是诧异,慌忙迎上前去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也和刁绿兮一样痛并快乐着,只是没有刁绿兮那么激动而已。 “嗯,是我,大家都还好吧!”南宫幻关切地道。 “我们都好,王爷您就放心吧,不过您真是救人于水火啊,如果迟来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堪设想……现在想起来,我后背都还发凉呢……呵呵……”徐长卿发起了感叹。 当然现在的结果是徐长卿乐意看见的,不但把道宗的名气打出去了,还击溃了狼狈为奸,真是大涨道宗之威武。 也许过不了多少时辰,米朔天就会把道宗发生的事情散布到整个江湖上去。 还有一件比较满意的事情,徐长卿只好偷着乐了,那就是清泉子想要回仙居。或许那是遥遥无期了,至少暂时能留下来帮助南宫幻一起打理道宗事务。 徐长卿还真乐得起来,如果不是他算计失策,也许狼狈为奸不会上道宗,更不会打伤众人,可怕的是还差一点要了众人的性命。只是这一切清泉子是不知情,如果真的知道内情,定不会放过徐长卿的,无论如何说清泉子失去了几位徒儿的生命,那是用什么也弥补不回来的啊! “还好,还好,幻哥哥及时赶到,大家都有惊无险,只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呵呵呵……呵呵呵……”刁绿兮笑得那么灿烂。只可惜在夜幕下看不清那张喜悦纯情的脸蛋儿。 正当大家忘情的聊叙中,从销魂殿侧面奔来一条火龙。不是别人,正是清泉子的徒弟们,清泉子的徒弟们并没有听从师父的命令从后山小路逃命而去,而是走到一半点起火把返回准备营救众人。 “师父您没事吧!我们来救您了!” “对,师父!我们来救您了!” ……… 清泉子的徒弟们手举火把奔向销魂殿的广场,远远表明其目的是来营救大家的。清泉子看见自己的徒儿们并没有逃命,而是返回想营救大家,心中既高兴又生气。如此便也说明清泉子眼光不错教徒有方,在大灾大难面前没有独自逃命,却是选择和大家一起共同面对,真是给清泉子长脸。 “真是岂有此理,谁让你们回来的?谁让你们回来的!”清泉子生气地呵斥道。 “师父,我们担心您!” “师父,我们怎么能丢下您不管独自逃命去呢,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对,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清泉子的徒弟们七嘴八舌地道,还团团围住清泉子等人并左顾右盼地寻找狼狈为奸,可惜清泉子的徒弟们来迟了,狼狈为奸早已逃跑了。 如果狼狈为奸真在,仅凭几个小徒弟的功夫怎么能救得了大家呢,那是自投罗网,所以清泉子内心一直很复杂,既高兴又生气就是这么个缘由。 “好啦,前辈您就不要训斥他们了,再说他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嘛,你应该有这样的徒弟感到高兴才对的啊!”徐长卿劝说正在生气的清泉子道。 虽然清泉子嘴上说得很凶,其实内心却是暖暖的。 “这不是不听师命嘛,刚才多危险啊,万一……万一狼狈为奸没有被打跑了,那回来岂不是送死……” 清泉子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系徒弟们的安危,感觉徒弟们都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能逃脱是最好的了,故此才嘴上絮絮叨叨地抱怨几句。 “师伯,算了,就不要计较师兄弟们了,他们也是好心!”南宫幻也劝说清泉子。说罢之后,南宫幻取下金光闪闪的面具,在火把的映衬下露出了轮廓分明的脸蛋。 南宫幻本就是美男子,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温文儒雅,堂堂正正……总之貌似潘安,美若城北徐公。 情人眼里出西施,南宫幻本就一表人才,自然刁绿兮和瑛姑久别重逢自己喜欢的人,傻傻地站在那里,都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好似世界上出了南宫幻,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好啦……好啦……大家都散了吧,都受伤了回去把治伤的药自己抹上好好歇息去吧!”清泉子的徒弟们“哦”了一声,相互搀扶着回房间去了。 “王爷,您刚才太厉害了,看来《冰火两重天》修炼成功了?”徐长卿开心地问道。 “哦,还没有呢,我只是修炼了《冰火两重天》的下部——《冰雪神功》,而《烈火神功》还没有修炼!”南宫幻一字一句认真地道。 “大晚上的,大家就这样站着说话嘛,都有伤呢,先回去处理下伤口再慢慢叙旧吧!”清泉子催促道。 “对对对,光顾着高兴,把这一茬都忘了,来来来,瑛姑我扶你进屋……”徐长卿说着就上前扶起瑛姑朝销魂殿正堂而去。 刁绿兮看见徐长卿搀扶着瑛姑,本来自己可以走的,为了引起南宫幻的注意,故意假装一瘸一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并发出“哎哟……哎哟……”的声音,南宫幻慌忙扶起刁绿兮关心地问道:“刁姑娘你没事吧?” “哎哟……哎哟……脚疼得厉害。”刁绿兮眉头紧蹙着,轻声呻吟起来。她那娇柔的声音仿佛是一把软刀子,让人听了心生怜爱之情。 一旁的南宫幻见此情形,连忙关切地凑上前去:“我看看,我看看,哪一只脚疼啊?”说罢,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刁绿兮的双脚来。 “哎哟……哎哟……两只脚都疼……”刁绿兮故意将疼痛的程度夸大了几分,一边哼哼着,一边把双脚向南宫幻面前伸了伸。她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南宫幻紧张地问道:“啊!两只脚都疼的啊,那还能走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看着南宫幻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刁绿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但很快又恢复了痛苦的表情,嗔怪道:“真是榆木脑袋,两只脚都受伤了怎么走的啊!你就不能背人家嘛?”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般击中了南宫幻,他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应道:“好好,我背,我背!”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背起刁绿兮,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南宫幻站起身背起刁绿兮往正堂而去。而刁绿兮顺势借故依偎在南宫幻温热的肩膀上,还长长吸了口气,深深地闻了闻南宫幻的体香,突感心旷神怡沁入心肺。 刁绿兮虽然有点假装,但确实受伤不轻,只不过那还顾及伤痛呢,完全是沉浸在爱的海洋里,心里乐滋滋的早已忘却了身受重伤,甚至整个世界。 徐长卿搀扶着瑛姑,南宫幻背着刁绿兮,一前一后地走着。突然瑛姑侧头看见南宫幻背着刁绿兮,而刁绿兮紧贴南宫幻那么紧又还撒娇,心中甚是不悦,口中“哼”了一声,用力挣脱徐长卿的搀扶,自己用尽全力慢慢地向前走,而徐长卿无可奈何,只好默默地跟在瑛姑身后。 从广场中间到销魂殿正堂的一百多步的路途上,刁绿兮心中无比的幸福,诗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刁绿兮心想“就这样走一辈子,永不要停下来多好啊”,只是可惜路途太短了,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到了尽头。 第117章 煎熬 刁绿兮的这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精神确实值得提倡,只不过刁绿兮有点孔雀开屏罢了,在南宫幻看来,只把刁绿兮当亲妹妹一样,当初答应过刁金斗要照顾刁绿兮一辈子,所以南宫幻属于实现诺言而已,自然处处都宽容娇惯着刁绿兮,而刁绿兮呢却把这一切错当是南宫幻对自己爱的表现。 大家到了正堂找了位置坐下,各自都是东倒西歪的,每个人受伤的地方还不停的渗透出鲜血。 和狼狈为奸打斗的四个人中,就数徐长卿的伤势要轻一点,加上还用内功疗伤了好长一段时间,故此帮大家处理伤口的任务就落在他的肩膀上了。徐长卿号称天下第三的神医,能得大师级的人物亲自治疗,应该感到幸运才是。 徐长卿先帮每个人敷上膏药再绑扎好伤口,一个一个的下来,徐长卿累得满头大汗,而自己胸口受的伤一直还隐隐作痛,连吃一颗药丸的时间都没有。 徐长卿在给大家包扎伤口的时候,南宫幻也在一旁协助,只是南宫幻不懂医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徐长卿亲自做的,所以南宫幻只能打下手了。 徐长卿忙完之后,坐在凳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只手还捂着胸口,清泉子看见了于是说道:“徐先生,你胸口也受伤了,来,把我的“续命丸”吃下吧,兴许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痊愈。” 清泉子把药丸从一个瓷器小花瓶子倒出,小心翼翼拿给徐长卿,徐长卿把药丸放在嘴里,头一仰就吞下了药丸,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说道:“谢谢前辈!” 大家都不同程度地受伤了,总地说清泉子的伤势最重,主要是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耐摔了,不能跟年轻人相比较。伤势较轻的是刁绿兮,但怎么看起来伤势是最重的那一个人。其实瑛姑明白,那是刁绿兮为了得到南宫幻照顾,故意假装的,可又不好再众人面前揭穿,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哎哟……哎哟……我胸口疼……哎哟……不能呼吸啦……呼呼呼” 刁绿兮喘着粗气,慢慢地倒在坐床上,南宫幻看见了慌忙上前,一把扶起刁绿兮端坐在坐床上,然后自己也盘腿坐在刁绿兮身后,开始输入真气给刁绿兮,希望减轻刁绿兮因为受伤带来的痛苦。 而在一旁的瑛姑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噘起嘴心想:“哼。王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干嘛独自霸占!”于是也心生一计,开始假装大声地道:“哎哟……哎哟……我也不行了,我的胸口也疼……”然后倒在椅子上。 南宫幻本来正聚精会神地给刁绿兮输入真气,徐长卿和清泉子看见瑛姑倒下了,慌忙上前帮忙扶起坐好,并不停的呼喊“昏迷”的瑛姑。 南宫幻知道,谁都不能丢下,所以赶紧收手放下刁绿兮,把瑛姑抱上坐床,也开始给其输入真气治疗。 刁绿兮看见南宫幻去给瑛姑治疗去了,丢下自己不管了,心中甚是生气,为了吸引南宫幻,也大声地“哎哟——哎哟——”说自己不行了,然后倒下“昏迷”,南宫幻眼看刁绿兮倒下,慌忙又放下瑛姑前往营救刁绿兮……就这样,刁绿兮和瑛姑把南宫幻折腾的不行,一会儿救这个一会儿救那个,总之是顾及不了两头,来来回回的搞的南宫幻满头大汗疲惫不堪。 谁说要三个女人才能一台戏啊,其实两个女人就可以一台大戏了。 没想到不明事理的南宫幻却被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看的徐长卿和清泉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是不知道为何刁绿兮和瑛姑怎会同时胸部疼痛呼吸困难。 就这样两个女人折磨南宫幻两个多时辰,对南宫幻而言谁都不能丢下,刁绿兮和瑛姑都是生命中重要的人。南宫幻把刁绿兮当自己的亲妹妹,再加上因为自己,让刁绿兮失去了父亲而内心愧疚,为了补偿,处处都让着刁绿兮。 而瑛姑呢,也是一样,也是不可缺少的人。想当年瑛姑不远万里,放弃自己是崆峒派掌门人的优越生活,跟随自己东征西讨,就算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离开过,这样有情有义的人世间难找了,所以这份恩情还是要长存内心的,所以才出现南宫幻为救两个女人而疲于应付。 刁绿兮和瑛姑双方都明白,不就是为了争风吃醋嘛,可谁都不认输。最后实在是看南宫幻累得不行了,为了心疼南宫幻所以双方才后退一步不再争宠,不然南宫幻也许就要在两个女人之间活活累死啊! “好啦,好啦,幻哥哥,我已经好多了呢,真的不需要再给我输入真气啦。”刁绿兮的声音娇柔甜美,仿佛能滴出水来。 “嗯,我这边也感觉好多了哦”,瑛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现在真是舒服多了,胸口不再疼痛,也没有闷闷的感觉了,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啊……”然而,她的语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阳怪气。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南宫幻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消耗。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大碍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都累坏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清泉子坐在一旁,神情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是啊,确实都累了,刁姑娘,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徐长卿轻声细语地对刁绿兮说道。然后,他转身面对瑛姑,眼中满是深情,温柔地说道:“时辰不早了,瑛姑,我送你回房间歇息去吧!” “不用不用,我的房间就在旁边,不需要麻烦徐大哥送我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徐大哥的好意。”瑛姑委婉地拒绝了徐长卿的提议。 瑛姑起身离开正堂,徐长卿也回自己的房间了。可刁绿兮还赖坐着不想走。 虽然南宫幻深感疲惫想歇息,可又不好赶刁绿兮走,这一切清泉子都看在眼里,清泉子起身往外走,突然停下转身对刁绿兮说:“刁姑娘,王爷也累了需要歇息,你也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刁绿兮本想赖着多待一会儿,既然清泉子都如此说话了,再坚持也不好意思,只好依依不舍流连忘返地起身,一步十回头地离开了销魂殿正堂——南宫花起居的地方。 刁绿兮离开南宫幻那么地伤感,“叶子的离去,是树的不挽留,还是风的追求”,总之难舍难分填满整个心壑,这一切都是为了心中那份真情。 大家都走了,正堂只留下南宫幻一个人了,南宫幻洗漱完毕也就上床歇息了。 可能是在玄机洞七七四十九天里,为了修炼神功甚是疲惫,加上跟狼狈为奸又对决了一场,最后还让两个女人戏耍折磨了一番,自然身体吃不消了,于是南宫幻上床不久就呼呼大睡起来。 瑛姑回到自己的房间,连衣服都没有脱,在床上一躺也呼呼大睡了。 徐长卿和清泉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唯独刁绿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 诗句有云:“佛言劫火遇皆销,何物千年怒若潮。经济文章磨白昼,幽光狂慧复中宵。来何汹涌须挥剑,去尚缠绵可付箫。心药纺灵总心病,寓言决欲就灯烧。”刁绿兮心中有“心病”,这个“心病”一直压在心头很长时间,今天晚上想起来真是有点折磨人。 在早前,芊月公主托安仕全的徒弟专门给南宫幻送来了一封信,当时南宫幻还处于昏迷之中,送信人为了隐藏身份不为其发现,直接就把信函塞进了门缝,巧合的是信函被刁绿兮发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刁绿兮私自打开了信函并阅读全部内容,才知道南宫幻和芊月公主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感情故事。 以前是南宫幻处于生病时期,可现在南宫幻病愈了,刁绿兮不知道要不要把信函交给南宫幻,如果给吧对自己有威胁,不给吧,可内心忐忑,良心实在不安,如此这般,刁绿兮甚是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刁绿兮虽然身体疲惫至极,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地啃噬着她,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受和煎熬。既然横竖都是睡不着,那还不如起来做点什么呢!于是,刁绿兮一骨碌爬了起来,从怀中掏出那封神秘的信函,再次仔细地阅读起来。 这封信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它却像是一个滚烫的山芋一般,令刁绿兮捧在手心左右为难、上下棘手。“要不,还是把信交给幻哥哥吧?毕竟这又不是写给我的,私藏着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给他!要是给了幻哥哥,这封信可就不再属于我了……”“哎呀呀,要是幻哥哥发现我私自扣下他的信函,那我岂不是完蛋了……”“可是……给出去吧……”“不不不,坚决不能给啊……”“给……”“不给……” 就这样,刁绿兮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来踱去,嘴里还喃喃自语个不停。她一会儿觉得应该把信交出去,一会儿又觉得不能这么做;一会儿担心自己会惹上麻烦,一会儿又害怕失去这封信所带来的某种可能性。在如此纠结的心态下,她始终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 刁绿兮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直到下半夜都没有拿定主意,窗外开始刮起了风下起了雨,一阵寒冷袭来,可怜罗衾不耐寒啊,刁绿兮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在刁绿兮的心里始终有个南宫幻的影子在那里晃悠,总是挥之不去,有时候刁绿兮用力不去想南宫幻,可转眼间对南宫幻的相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本以为自己能坚持不想的,可总是没有毅力最终而失败。 但凡有关南宫幻的事情,刁绿兮内心都想控制在手中,完全成了一个控制狂。俗话说得好,爱是自私了,如果一个人能把自己的爱和另外的人分享的话,说明那不是真正的爱,只是一种倾慕而已,可刁绿兮对南宫幻明明是爱啊,自然也是自私的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信函,刁绿兮总是犹豫不决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身边又没有可以商量的人,突然间一股孤独感扑面而来,刁绿兮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刁金斗,不知不觉眼角的泪珠滴答滴答掉落下来。 刁绿兮心中明白,如果交给了南宫幻,那说不定南宫幻也就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不交呢又受到良心的折磨,反正是优哉游哉辗转伏枕无法决定。 “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致螫;骐骥之局躅,不如驽马之安步”。 最后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和夜不能寐目不交睫,刁绿兮还是决定把信函交给南宫幻,只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交给南宫幻是个大问题,其中刁绿兮设想了很多种方式最后还是给否定了。 直到天亮刁绿兮也没有想出和合适的办法,最后索性不想了,不就是一封信的事情嘛,直接交了不就完了,何必想那么复杂化的嘛。 黎明时分,晨曦微露,远处的真佛山传来阵阵清脆悠扬的报晓钟声,但众人因太过疲倦仍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刁绿兮却已早早起身,甚至可以说昨晚她并未入眠。 洗漱之后,她换上一件色彩鲜艳的衣裳,便前往厨房开始筹备早餐。通常情况下,总是瑛姑最早起床,但或许是近日过于劳累,这次她稍稍偷懒多睡了一会,比平日晚起了约半个时辰。 待到刁绿兮将面团揉和得恰到好处之时,瑛姑才姗姗来迟地走进厨房。当瑛姑看到刁绿兮时,不禁疑惑地问道:“咦,今日莫非有什么特别之事不成?竟然这般早起。” “怎么,本姑娘就不能起个大早吗!”刁绿兮一边手脚麻利地忙活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回应着瑛姑。“能能能,当然可以啦,只是有点太奇怪了哈,以前你可都是最晚起来的那个呢,今儿个咋起这么早啊!”瑛姑满心狐疑地问道,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该不会是得知王爷出关了,想要趁机好好表现一番吧!” “怎么?只允许你去表现自己,难道就不许本小姐也露露脸啦!”刁绿兮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依我看呀,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哦,这里边肯定藏着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瑛姑随口嘟囔了这么一句。 原本这只是瑛姑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可谁承想,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却把刁绿兮吓得冷汗直流。要知道,老话说得好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刁绿兮心里正藏着事儿呢,自然而然就对号入座了。只见她慌慌张张地丢下手里的活儿,战战兢兢地看着瑛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118章 认错 “怎么?我就不能知道嘛,你都写在你脸上了!再说你还能藏住秘密……”瑛姑狡猾地偷笑道。 “啊!我脸上写什么?怎么可能,你肯定是诈我,如此隐秘的事情,你怎会知道呢。”刁绿兮挺直了腰板振振有词地道,坚信瑛姑就是胡说八道,根本不知内情。 刁绿兮虽然说得那么肯定,其实内心紧张得没有底气,完全有些心虚。当瑛姑说刁绿兮脸上都写着的时候,刁绿兮条件反射的用手摸了摸脸蛋儿,没想到搞成了一个大花脸,瑛姑看见后“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无聊!”刁绿兮感觉莫名其妙。 “呵呵呵……呵呵呵……你看看你的脸就知道啦。”瑛姑从怀里取出一块小铜镜让刁绿兮自己看。 刁绿兮接过铜镜一看,自己成了个大花脸,“哎呀,难看死了,就是你,就是你,不是你诈我,我能成大花脸……!”刁绿兮有点不好意思还责怪地道,因为瑛姑的耻笑,刁绿兮连脸蛋都红到了耳根,十分不好意思。 “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吧,还说我呢!”瑛姑反驳道。 其实瑛姑还真不是诈刁绿兮,而是刁绿兮自己露出了马脚。刁绿兮因为晚上没有睡觉,一直思想斗争是否把芊月公主的信函交给南宫幻,所以在匆匆忙忙之间,把信随手塞进怀里的时候露出了半截,还明显看见“南宫”二字,并且从这两个字瑛姑猜测肯定是刁绿兮写给南宫幻的私信。而事实却不是瑛姑想的那样,居然更没有想到一个误会让刁绿兮不打自招了,看来刁绿兮确实心中有鬼。 “我怎么有鬼了,不就是一封信的嘛,大不了我去承认个错误,我想幻哥哥也不会责怪我的。”刁绿兮仰起头不屑一顾地道,说完还“哼哼”了两句。 “啊,没想到还真是写给王爷的私信啊,臭不要脸!”瑛姑生气地骂道。 “谁不要脸,谁不要脸了,你给我说清楚!”刁绿兮听见瑛姑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心中甚是不悦,居然上前和瑛姑推搡起来,就连话语间都咄咄逼人。 正这个时候徐长卿一步跨进厨房,看见刁绿兮和瑛姑正你推我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上前劝导。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开始掐架!” 刁绿兮和瑛姑火气都很大,看见徐长卿来了,居然同时把气撒在徐长卿身上,不约而同地道:“去去去,关你什么事!”瑛姑和刁绿兮还同时用力推了推徐长卿,而徐长卿站立不稳,赶紧后退几步才站稳。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大早上的,不好好做早膳,还掐起架来了!”徐长卿没好气地道。 “你出去,你出去!” “就是,你出去!” 刁绿兮再次上前用力推徐长卿,在徐长卿后背上印下两个手掌印,口中还絮絮叨叨地道个不停。“就知道吃,我不做饭看你吃什么,一群吃货……现在米面都没有多少了,过几天看你们还能吃什么,喝风去吧……” “我的大小姐啊,不是我着急啊,是王爷呢,你们快点哈,王爷肯定饿了……要不先熬点参汤给王爷送过去……”徐长卿在两个大小姐面前实在无奈,只好离开厨房忙自己的去了,但当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问道:“粮食不多了吗?” “多多多,多的都被你们吃进肚子里了,如果再不下山弄点粮食,大家就等着饿肚子吧!”瑛姑一边忙烧火,一边回答徐长卿道。而徐长卿听后“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瑛姑和刁绿兮有误会,瑛姑看见刁绿兮怀里的信函误以为是刁绿兮私下写给南宫幻的,南宫幻又是两个人都喜欢的对象,自然瑛姑不高兴刁绿兮先下手为强了,打破固有的关系。 瑛姑和刁绿兮是真正意义上的情敌,情敌见情敌都是格外眼红。更可恶的是,每次瑛姑和刁绿兮争论的时候,总是刁绿兮占上风,而瑛姑总是受伤的那个。 刁绿兮和瑛姑在厨房都不说话,各自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各有分工,刁绿兮蒸馒头瑛姑熬参汤。一个时辰后,早膳准备完毕,可为了谁给南宫幻送参汤之事又发生了争执。 本来刁绿兮和瑛姑都有分工的,可刁绿兮最狡猾。为了在南宫幻面前表现,刁绿兮看见瑛姑把参汤熬制好了并放在托盘上,刁绿兮放下手中的活,端起托盘就往外走。瑛姑看见后慌忙堵在刁绿兮身前说道:“参汤是我熬的。怎么能抢我的活呢,要送也是我去送!” “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也有份,如果我不早起先把面和好,你能有时间熬参汤吗?”刁绿兮也不示弱地道。 “就是不行,参汤是我熬的,你蒸的是馒头,你给大家送馒头去吧……真不讲理,还抢我的活……”瑛姑态度坚决,挡在刁绿兮面前就是不肯离开。 “你让不让?”刁绿兮大声呵斥道。 “不让,就不让,你能怎么着呗?”瑛姑提高声八度吼道。 “你不让是吧,那好,我不端了,你去吧!”刁绿兮故意把托盘一偏扔了出去,一招“抛砖引玉”,托盘连着一碗参汤掉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在千钧一发之际瑛姑慌忙一个空中取物,稳稳当当小心翼翼地接住了托盘,差一点参汤就洒在地上,吓得瑛姑一身冷汗。 刁绿兮扔下托盘,提起一筐馒头和一桶稀饭就往外走,而瑛姑对突如其来的情况都吓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刁绿兮的背影好久才回过神来。 “哼,我就不让你,我不蒸馒头争口气,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瑛姑自言自语地道,还朝刁绿兮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刁绿兮和瑛姑都忙了一大早上,早膳都准备好了并摆放在销魂殿的偏厅的桌子上。大家都饥肠辘辘的,加上头天累了一天,确实需要补充营养。小徒弟们看见又白又软的馒头,不顾一切的扑上桌子不由分说地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慢点,还有呢!” 刁绿兮看见大家如此粗暴的吃相,瘪了瘪嘴很不高兴地道。 南宫幻和清泉子以及徐长卿坐在小桌子上,这个时候,瑛姑端来一碗参汤,放在南宫幻面前,细声细气地道:“王爷,给您的参汤,你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吃饭,给您补补。” “谢谢瑛姑……大家的呢!”南宫幻看着桌上那一碗孤零零的参汤,心里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关注个人的需求,而忽略了其他人的生活状况。于是,他关切地问道:“大家都还好吗?是否也有足够的食物和营养补充呢?” 徐长卿笑着回答道:“王爷不必担心,这碗参汤可是专门为您精心熬制的哦。至于我们嘛,虽然没有这般珍贵的滋补品,但还有美味可口的馒头呢……您瞧,刁姑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光看着这些馒头就让人垂涎欲滴啊!”说着,徐长卿顺手抓起一个馒头,大口咬了下去。 瑛姑也赶紧附和道:“是啊,王爷,您身体虚弱,正需要好好调养一番。这参汤就是特意为您准备的,请您一定要喝下它,让身体尽快恢复健康。”她满脸笑容地将参汤递到南宫幻面前,眼中满是期待与殷勤。 南宫幻感激地点点头,低头轻轻嗅了嗅那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参汤,心情愉悦地说道:“嗯,真香啊!谢谢瑛姑的用心良苦。”接着,他缓缓地端起参汤,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 众人用完早膳后,清泉子的徒弟们便依照徐长卿事先制定的计划,纷纷前往各自负责的岗位开始巡逻。而徐长卿则肩负起采购食材的重任,下山寻找新鲜的食材以备后续之需。最后,屋子里只剩下清泉子、瑛姑以及刁绿兮三人。 本来刁绿兮正端坐在南宫幻的对面,但她突然间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南宫幻靠近过去。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犹豫,说话时也变得结结巴巴、吞吞吐吐起来:“幻......幻哥哥,我知道错啦,请你惩罚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其实我......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面对刁绿兮这般奇怪的表现,南宫幻不禁感到有些困惑。他注视着刁绿兮,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问道:“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说话如此吞吐,完全不似你平日里的作风呢。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含糊其辞,弄得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听到南宫幻这么说,刁绿兮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依然带着些许颤抖,明显透露出内心的担忧与恐惧:“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其实,这件事确实不能全怪我,当时......当时你还卧病在床......在此前我值班守夜的时候,无意间在地上发现了一封信。我好奇之下便将它拆开来看,发现这竟然是写给你的。然而由于那时你一直处于病重昏迷的状态,根本无法将信交到你手中。所以,我现在只能将这封信函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在说话的过程中,刁绿兮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十分害怕南宫幻会因此而生气或责备她。但从她坚定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还是选择了诚实地坦白一切。 “什么信啊,那么神秘,拿来我看看!”南宫幻笑道。 “是芊月公主写给你的,我一直放着没有交给你,我先申明的哈,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算私藏……”刁绿兮谨慎狡辩地道,还举起两根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 “公主写给我的信,我怎么不知道啊,快拿来我看看!”南宫幻将信将疑地道。 这个时候,瑛姑才明白,原来刁绿兮怀中的信函不是刁绿兮写给南宫幻的,而是芊月公主写给南宫幻的,没想到自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误会了刁绿兮,更要命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出现一个劲敌,瑛姑十分忐忑不安。 南宫幻接过信函一看,信封上写着:“南宫幻亲启”几个楷体字。单从笔迹判断南宫幻就认定是芊月公主的亲笔信。 当南宫幻知道信函是芊月公主亲笔后,因为着急想提早看信函内容连早膳都忘记吃了。南宫幻心中一阵喜悦,也忘记了责备刁绿兮私藏信函之事。 南宫幻当众拆开信函,聚精会神地看起信函来。好久没有芊月公主的消息了,不知道芊月公主过得怎么样,南宫幻心中甚是牵挂。过了一会儿,南宫幻看完信函,若有所思地问刁绿兮道:“信是谁送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是一天早晨发现的,可能是从门缝塞进来的,到底是谁送来的我也不知道。”刁绿兮战战兢兢地道。 “刁绿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藏王爷的信函,如果你不拿出来,大家还不知道呢!”瑛姑狐假虎威地责备起刁绿兮,还故意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幻哥哥……”刁绿兮狡辩道。 “好啦,既然交出来了就不必追究了。”南宫幻轻言轻语地道。 “可是……王爷……”瑛姑继续说道。 “可是什么,王爷都说了,不追究了,好啦,大家去忙吧”清泉子从中打岔道。然后补充地道:“真是可怕,如果当时有人对王爷不利的话,那真是不堪设想,居然有人上了道宗,还不清楚是谁,大家还一无所知,这可不能马虎,以后大家都要小心点,不然会出大乱子的……”清泉子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吓了一身冷汗甚是紧张。 没想到道宗的防备如此薄弱,漏洞还如此之多,现在回想起来,刁绿兮和瑛姑都开始后怕起来。 “好啦,以后大家小心点就是,过去了就过去吧,刁姑娘你也去忙吧!”南宫幻认认真真地道。南宫幻心胸宽阔,不会为了如此小的事情责备刁绿兮的,再说南宫幻心中一直感觉愧对刁绿兮,所以处处都娇惯着刁绿兮。 南宫幻说完之后,起身来到销魂殿正堂,开始给芊月公主写回信。古语说“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南宫幻一直期待芊月公主的消息,而芊月公主呢为了等到南宫幻的回信,真是望眼欲穿望穿秋水啊! 南宫幻提起笔给芊月公主的信中写道: 公主金安! “把盏独饮今宵夜,晚来风急,月明星稀,天涯海角来相阔,支字片语,只能追忆;胶柱鼓瑟难相守,任人说去,空杯已尽,悲莫悲己空悲切,些许愁怅,诗意失意。” 吾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唯有时传尺素,清风朗月,俱寄相思罢了。四季已过,托风儿带去吾真诚的问候。不知汝可好?父皇母妃可好?愿大家幸福安康。 吾现在很好,身居江湖,望汝不必牵挂。 …… 南宫幻在信的结尾写到“收到笔书后请回复,谢谢。”几个字,最后署名“南宫幻亲笔”,搁下笔后长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总算写给芊月公主的信收笔了。 南宫幻写好信函后又从头到尾看了遍,感觉没有不妥之处,然后装进牛皮信封里。 信中南宫幻不但写了对芊月公主的思念,还写托公主向父皇母后问安,最后还强调自己过的很好,望大家不要牵挂等等。 根据芊月公主信中提供的秘密通信渠道,南宫幻把信写好后,安排了清泉子的一个小徒弟去送信。小徒弟怀揣南宫幻的亲笔信,下山后快马加鞭的向京城——丰都城而去。 几天后,身居深宫的芊月公主终于等到了南宫幻久违的回信,心中似吃了蜜糖一样甜蜜高兴不已。因为太高兴了,芊月公主一直在屋子里跳来跳去转着圈。主子高兴了,自然丫鬟雨柔和舒璎也高兴了。 芊月公主还是戴罪之身,一直和贵妃娘娘被关押在冷宫里都大半年了,皇帝南客一直没有解禁。虽然芊月公主身处监禁没有自由,最少有安仕全罩着,总地说过的还不错。只是送信人不能面见芊月公主,信函只能由安仕全代为转交。 第119章 谣传尺素 当然,芊月公主只要有幻哥哥的消息,其他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啦,哪怕一直被关押在冷宫里心里也是乐滋滋的。 南宫幻给芊月公主的回信中,确实托芊月公主带向母妃和父皇问安,但芊月公主只是把内容给贵妃娘娘说了,而并没有告知南宫客。 其实不告知南宫客是有缘由的。朝廷里一直到处在抓捕南宫幻,如果真告知了皇帝,那不是出卖了南宫幻嘛,特别是清河郡王和瞻亲王一定不会放过南宫幻,所以关于南宫幻的所有事情,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都必须保密。只是南宫幻不了解宫中的情况,居然还写信问候父皇南宫客呢。 在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心中,只要南宫幻好好的,心中就感觉有希望有未来。总之当知道南宫幻过得还不错的时候,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既然有了南宫幻的消息,芊月公主回信那是肯定了,为了给南宫幻写回信,芊月公主兴奋得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搞的雨柔和舒璎也陪着芊月公主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 芊月公主几天的兴奋之后,终于静心下来给南宫幻回信。芊月公主心中有很多话想对南宫幻诉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提起笔却无从下笔。 “公主,看你都写一晚上了,还没有写好啊!”坐在旁边的雨柔朦胧着眼睛,看见芊月公主在那里走来走去,满地都是芊月公主写了又揉,揉了又写的纸团。 舒璎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舒璎太累了,为了照顾芊月公主,时常熬夜通宵,当雨柔照顾公主的时候,舒璎趁空感觉瞌睡一下。 “有太多的话想说,可不知道如何开头啊!”芊月公主有点无奈地道。 “我说公主,不就是写信嘛,很简单的啊,你就说你想他了不就结了嘛!”雨柔随口说道。 “去去去,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芊月公主没好气地道。 “公主,你就这样写,说“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雨柔玩笑道。 “本是高兴的事情,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那么悲凉的啊,不行不行。”芊月公主反对道。 “那我看你今天晚上写不出来了哦!” “好啦,有了。我就写‘恨君不是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恰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芊月公主一本正经地道。 “好好好,你说怎么写就怎么写。”雨柔说着说着就趴在桌子上不顾芊月公主再次打起瞌睡起来。 芊月公主终于开始动笔了,写了满满三沓纸笺,有思念有埋怨,也有把朝廷的事情等等一一说了个遍。特别强调南宫幻要注意安全,说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一直在寻找抓捕南宫幻,切不可暴露自己,只是把自己和贵妃娘娘被关押被禁足在冷宫的事情只字不提省略掉了。芊月公主既然不写自己的处境,那是报喜不报忧,怕自己心中的男神“大哥哥”担心自己。 芊月公主写好信后,第二天让安仕全转交给了南宫幻派去送信的小徒弟,小徒弟接到信后马不停蹄快马加鞭地往花池赶。只是小徒弟在返回路过黄金镇的时候,遇上了狼狈为奸外出抓少女采阴抑阳。 小徒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在黄金镇的时候,还救下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快跑快跑,狼狈为奸来了……” “快快,孩子快点跑!” “哈哈哈……哈哈哈……你跑不掉的……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奸邪的大声笑道,然后一阵狂风席卷整个街道。 开始,小徒弟走到黄金镇的时候,街面上一片繁华,有吆喝做生意的,还有算命的,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来来往往的人车水马龙万人空巷,突然街头有人大喊“狼狈为奸来了”,瞬间街上的行人,做生意的人都开始逃命而去,因为人太多,乱成一锅粥,特别是女孩子吓得不得了,有的居然一听“狼狈为奸”四个字,吓得都跑不动了。 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少女落单在街上奔跑,狼狈为奸地跟在后面,不时还用语言挑逗。小女孩跑啊跑,一不小心踩上一颗扔在地上的白菜,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下完了完了,眼看狼狈为奸就抓住小女孩了,小女孩非常的着急,赶忙爬起来想继续逃跑,这个时候,一只肮脏的大手抓住了小女孩的头发,小女孩背部被抓住了。 “叫你跑叫你跑,你能跑过狼狈为奸嘛,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恶狠狠地道,话语间还有些轻浮。说话间狈道士也从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少女身边。 小徒弟此时正在街道上,看见了狼道士抓小女孩的全过程。小徒弟从武功上说肯定不是狼狈为奸的对手,如果直接对抗狼狈为奸的话,也许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小徒弟跟随清泉子很多年了,虽然武功平平,但也是修炼了《真人指》的。小徒弟还算天资聪明,正当十万火急千钧一发之际,小徒弟看见街边有卖面具的,于是紧要关头突然心生一计,慌忙冲上前取下一个黄金色的面具戴在面上,一个轻功飞跃而起并落在狼狈为奸身后,紧接着一招“千夫所指”点在狼道士的后背。 狼道士感到有人偷袭自己,一个前翻空翻转,便逃脱了小徒弟的攻击。狼道士正准备还手的时候看见面前的人戴着面具,跟之前在道宗的黑影面具人很像,于是慌忙收手,一把抓起狈道士,二人一个轻功就越过房顶逃跑了。 狼狈为奸肯定是在道宗跟黑影人一战下破了胆,以为眼前的面具人就是道宗遇见的黑影人,所以只好放弃抓少女而逃命而去。 就这样,清泉子的徒弟一个小小计策就吓跑了狼狈为奸也救了小姑娘。看来黑影人真是狼狈为奸的克星啊! 狼狈为奸逃跑后,小徒弟安慰了几句小女孩,让小女孩赶快回家去,然后继续赶路。又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终于到了花池古街。几天的赶路下来,确实是有点饿了,小徒弟走进一家客栈准备打个尖垫补垫补。 巧的是小徒弟居然在客栈遇上了徐长卿,小徒弟慌忙凑上前去打招呼道:“徐掌门,您怎么也在啊!” 徐长卿听见有人在跟自己说话,抬头一看是清泉子的徒弟,慌忙拉小徒弟坐下,并让店小二加了一个菜。 “哎哟,小师傅,怎么碰见你了哇!” “哦,是这样的,我给王爷送信返回路过,本想打个尖的,没想到在这里巧遇您了。”小徒弟笑呵呵地道。“徐掌门,您一直在花池没有回去吗?” “哦,原来如此啊……我回去了的啊,这是第二次下山呢……来来来,喝点吧!”徐长卿提起酒壶准备给小徒弟倒酒。 小徒弟满脸惊恐,急忙用手轻轻推开徐长卿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徐掌门,我……我真的不……不会饮酒,谢……谢谢!” 徐长卿却是不以为意,仍旧笑眯眯地劝道:“哎呀呀,小友莫要推辞嘛,偶尔喝一点又何妨呢?况且你师父现在又不在这里,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啦~来嘛来嘛,就喝一点点。” 小徒弟再次委婉地拒绝道:“真的非常感谢您,但我确实滴酒不沾,请您见谅。” 徐长卿见状,也不再强求,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也罢,其实喝酒也并非什么好事,一不小心还可能闯出大祸来。” 就在徐长卿与小徒弟交谈之时,一旁座位上的三名食客也聊起天来。其中一人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道:“嘿,你们听说了吗?清泉子回宗的事。” 另一人好奇地问道:“哦?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故事不成?” 先前那人一脸鄙夷,笑骂道:“哎呀,亏你们还是江湖中人呢,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听说过?” 又有一人赶忙赔笑道:“哈哈,小弟最近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消息难免有些不灵通,还请兄台多多包涵。兄台快给我们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最后那人卖起了关子,吊足了众人胃口后才慢悠悠地道:“你们别急嘛,听我慢慢说来……” “是这样的,听米朔天说哈,道宗有个戴面具的人,老厉害了,就连狼狈为奸二人都不是对手,前一段时间,狼狈为奸回道宗挑事,被一个带面具的人打的落花流水啊!” “真那么厉害嘛,狼狈为奸可是天下无敌的,特别是他们的《烈火神功》太霸道了,一般人都不是对手啊!” “就算狼狈为奸再厉害,也还是有人收拾他们的,山外山人外人嘛,这个年头江湖上人才辈出,可不能小看的呢!” “也是,不过我也听传言说,那个面具人是清溪子复活,不知道真假!” “这个我也不知道,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内情。” “怎么可能嘛,死了的人还能复活,我估计面具人可能是清溪子或者清泉子的徒弟,如此解释更合理些,不要相信坊间传言,都是胡说八道的。” …… 坐在邻桌的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徐长卿和小徒弟默默地听着也不说话,相视而笑,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徐长卿和小徒弟吃罢饭之后,上街置办了些盐巴等必需品,然后二人一同回到了道宗。一路上徐长卿和小徒弟有说有笑好不快乐。特别是徐长卿当听到江湖上的传言后更是高兴,如此一来道宗再次正式进入江湖了。 南宫幻打败狼狈为奸后,江湖上很多派别都派人上道宗了解情况,其中还有佛家真佛山等一些名门正派。几百年来,道宗的掌门人都身兼江湖盟主之位,从清溪子被害之后,盟主之位一直空着,造成了权力真空,一些歪门邪道的门派也开始蠢蠢欲动,希望自己门派能代替武林盟主并号令天下,所以引起了江湖上的杀伐不断。 徐长卿回到道宗后和南宫幻以及清泉子等人开始商量着道宗的未来。徐长卿以为,如果南宫幻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需要带上黄金面具为好,第一可以带来神秘感,让大家不知道其底细。第二可以逃脱朝廷的追捕。 徐长卿提出意见后得到了清泉子、瑛姑和刁绿兮的认可,为了安全第一,南宫幻还得继续戴上黄金面具。幸好,最近几天,各门各派上道宗打探情况的人都是清泉子在接待,否则的话南宫幻就暴露了。 南宫幻和众人商量完道宗事务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拆开芊月公主写给自己的信函。从芊月公主整篇信函能看出,全都是流露出对南宫幻的思念和牵挂,也希望南宫幻早点能接自己离开皇宫,也好跟南宫幻一起朝朝暮暮不离不弃。 当南宫幻从回信中了解到母妃和父皇都很安好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不管怎么样,养育之恩不可忘,虽然南宫幻和南宫客父子之间有些误会,但也无法割舍血缘关系的啊,总之血浓于水的嘛。 南宫幻看完信之后,急不可待地开始给芊月公主回信。南宫幻给芊月公主的回信并不长,也就那么一百多个字,其字字珠玑: 一张机,素水青天碧柳垂。东风不解花心蕊,缕缕丝丝,急急徐徐,欲遣春花回。 两张机,楼头珠帘看雁飞。月色澄澈无尘灰,云掩天狼,杜鹃声起,只道不如归。 三张机,一方锦罗绣双栖。横捻竖捻总是丝,年年西风,岁岁归鸿,何处托相思。 四张机,江南七月莲塘碧。叶动声起莲舟移,采得莲子,折得莲叶,却问如何寄? 五张机,东篱采菊簪花颜。西风渐凉冰肌寒,把酒桂露,题句桃扇,君心如何堪? 六张机,落日斜风归人影。倦作他乡长旅者,每逢佳节,可得思亲,登高一望何? 七张机,蜀山蜀水蜀天青,年年岁岁蜀中情。地远天遥,凭栏长望,闻断归雁声。 八张机,石榴花发海南天,草长莺飞柳如烟。凭谁曾记,依稀仿佛,西窗烛阑珊。 九张机,前尘往事终虚幻,水月镜花总无缘。满把青丝,卅载流年,都付逝水边。 不外乎,南宫幻写《九张机》想表达心情,首先希望能和芊月公主做一对平凡的鸳鸯,更向往田园男耕女织的生活,其次是怀念和芊月公主在一起的快乐往事。 很快,南宫幻的信就送到了芊月公主的手中,这次芊月公主的回信中没有洋洋洒洒几千字,而是用两首诗歌代替了自己想说的话: 其一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其二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用如此短短的两首诗歌,很明确地表达了芊月公主此时此刻的心境,说直接点,就是希望南宫幻能早点回来接自己离开皇宫。梅子熟了,是该采摘的时候了,花儿开了,是该采摘的时候,不要让梅子花儿等得太久了……如果南宫幻不把握时机,更待何时呢?不要等芊月公主都白发苍苍了才回去接人…… 芊月公主期待着南宫幻早日回来接自己,南宫幻不回来接走芊月公主,芊月公主还真不敢老呢! 芊月公主和南宫幻之间终身所约,永结为好,琴瑟再御,岁月静好。 第120章 息怒 南宫幻和芊月公主之间来来去去尺素谣传一直不断,终于南宫幻和芊月公主相互间刻意隐瞒,特别是自己几个月前就被囚禁冷宫之事只字未提。 芊月公主有所保留是能理解的,在真爱面前,总希望自己的所爱的人能比自己过得好,也是检验是否真爱的标准之一,更能说明爱情之伟大之崇高。 芊月公主在信中总是强调自己过得很好,同时还撒谎说贵妃娘娘和父皇都很宠爱自己,完全把被囚禁冷宫之事情不愿透露。南宫幻还真是老实人,也不派人悄悄调查下芊月公主的实际情况,还误以为芊月公主真的过的不错。 想想,如果芊月公主真的过的不错,在信中怎么会流露出希望南宫幻早日接自己出宫呢,既然想出宫,那不得不说早已厌倦了深宫里的枯燥生活,或者说厌倦了被折戟的生活,更进一步说明,表面上看上去优越的宫中生活对芊月公主早已没有吸引力了。 芊月公主渴望自由,渴望爱的雨露,更渴望能展翅翱翔的天空。 这几个月以来,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被皇帝南宫客打入冷宫之后,便如同被人忘却一般,再未有人提及或解除她们的封禁之令。仿佛她们二人在这深宫内苑之中,已然成为多余之人。 然而,这一切并非全然归咎于南宫客一人身上。身为一国之君,南宫客终日忙碌于处理国家政务,且宫廷内三宫六院、妃嫔众多,事务繁杂,难以将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正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作为一名统治者,绝不会因为区区几人而舍弃千秋万代的江山社稷。正因如此,才会有那么多“望穿千年古藤,哭红满山杜鹃”的悲剧发生。 尽管贵妃娘娘与芊月公主遭到冷落,但安仕全始终未曾放弃过营救她们的念头。他一直在寻觅着恰当的时机,只可惜至今尚未找到,否则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早已重获自由。 时机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安仕全时刻准备着,时刻寻找机会。不过贵妃娘娘可是借了芊月公主的光,不然安仕全怎么会顾及贵妃娘娘的死活呢! 年近花甲的皇帝南宫客越来越难伺候了,经常会为丁点小事情就大发雷霆,甚至有时候做的非常的决绝和过分,时不时会有宫女违背宫规而被赶出宫去或者被赐一仗红,所以搞的安仕全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怕惹怒了皇帝而自己脑袋不保。 有时候就算皇帝南宫客决策错误了,安仕全都不敢提醒或者谏言,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南宫客年纪大了脾气也变得古怪,还更加的多疑。如果一个人经常生气,自然伤肝,况且身体每况愈下了,特别是头风病的痼疾,折磨得皇帝南宫客实在受不了了,甚至一天复发几次。 由于皇帝南宫客身患疾病,这可真是苦了陈太医啊!他每日必须为南宫客进行推拿或行针治疗,这已经成为了他必不可少的任务,风雨无阻。陈太医其实也是冒着巨大风险的,因为如果南宫客对他的治疗感到不满,那么他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陈太医毫无选择余地,他一家老小的生死全都取决于南宫客的一念之间,完全由南宫客的喜好来决定。幸运的是,陈太医毕竟被誉为天下第二的神医,其医术之精湛毋庸置疑。 尽管无法彻底治愈南宫客的头风病,但缓解疼痛的方法他还是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这已经是朝廷众大臣们有目共睹的事实,同时也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大臣们也明白皇帝的时日不多了,应该考虑后路了,所以很多势力小人开始选边站,许多时候为了各自的利益,在朝堂上争论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更滑稽的是还会上演全武行,搞的朝堂之上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纵观朝廷上上下下,南宫客虽然有三个儿子,可还留在朝堂之上的只有大儿子瞻亲王和小儿子清河郡王,而二儿子蜀亲王南宫幻一直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故而众人只好把押宝押在瞻亲王或者清河郡王身上。 为了自己的利益本没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不能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啊,要懂得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为了政治前途站队是否正确是非常重要的,要么荣华富贵,要么成王败寇死无葬身之地,总之,奴才和主子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和命运,不可不慎重,更不可大意。 自从南宫幻被狼狈为奸劫狱失踪后,南宫幻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为了拔掉自己的威胁,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都曾经积极地寻找和抓捕南宫幻,想置于南宫幻于死地,排除绊脚石。可让二位失望的是一直没有南宫幻的任何消息,好像上天入地一样消失了。但事实上,南宫幻不但没有死反而活得好好的,居然还幸运的当上了道宗的掌门人。 这一切,也是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失策的表现,对于南宫幻的一切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一直还蒙在鼓里不甚了解,所以后来干脆放弃了抓捕南宫幻。 朝堂之上闹哄哄,而后宫也不是那么安宁的。 对于一个朝廷来说,后宫的祥和安定是非常重要的,很多时候后宫总能牵扯前朝的决策,不然怎么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呢! 自古以来后宫中的嫔妃,但凡被贬到冷宫的,很难再东山再起的,大多数都是在冷宫郁郁而终的。所以从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被贬后,皇后等人一直大意,觉得高枕无忧了,没有把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放在眼里。 夏邑十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皇帝南宫客坐在坐床上一只手拿着奏折一只手伸在火盆上取暖,不远处,安仕全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不能离开也不敢靠近,只是时刻准备着伺候皇帝。 窗外寒风呼呼雪花万里飘飘,连续好几天了,皇宫琉璃屋檐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好似它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变成白色的王国一样;树枝上也盖着厚厚的积雪,像神话故事里华美的珊瑚;年轻漂亮的宫女们忙前忙后的,一幅好不美景的画面。 用午膳时辰都过了,皇帝南宫客依然认认真真的批阅奏折。站在远处的安仕全不敢上前打扰,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心事。 安仕全时不时地瞄一下南宫客,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的积雪,而心中却不禁担忧起芊月公主来。 安仕全知道天气太寒冷了,而皇后娘娘却把持着后宫物品的分配,冷宫里自然也不会供炭火,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都不知道芊月公主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突然南宫客猛地从坐床上跳起来,把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南宫客也把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吓得安仕全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习惯性的跪在地上爬上前收拾满地的茶杯碎片。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帝南宫客气得咬牙切齿。 虽然南宫客脾气越来越大,的确不好伺候,可还真没有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安仕全只能小心翼翼才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和扔一地的奏折,而南宫客走来走去的,嘴里不停地破口大骂,看上去极度生气。 安仕全不知道奏折上写的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客会发如此大的脾气,更不敢贸然开口说话,只好默默的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真是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真当朕是病猫,他小小的塔河居然欺负到夏邑头上来了……朕一定要给他勾陈股一点颜色看看,不然何以面对天下臣民的爱戴。”南宫客握紧拳头恶狠狠地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安仕全收拾好地上残片碎物,然后上前搀扶着皇帝南宫客坐下。 “你说说,你说说,每次朕都留有余地,可他勾陈股还来劲了……据边疆守将上折子说最近几个月塔河经常犯我夏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的民不聊生……是可忍孰不可忍。”南宫客一边说身体一边微微颤抖,还把拳头捏地紧紧的。 “陛下,边疆问题并非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还请陛下不要过于焦急,保重龙体啊!”安仕全心惊胆战地说道。“话虽如此,但若长期放任不管,朕担心塔河会动摇夏邑的根基,此事还是尽早解决为妙,绝不能拖延。”南宫客表情凝重,语气坚定地道。安仕全赶忙重新泡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递给南宫客,然后缓缓说道:“陛下,北方的塔河政权并不难对付,关键在于如何用人。” “嗯,安仕全,你在宫中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朕都看在眼里。”南宫客努力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怒火,缓缓说道。接着,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继续问道:“依你之见,如今该如何妥善处理呢?”“奴才万万不敢当!”只见安仕全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头也低得快要贴到地面了。 “起来吧!”南宫客板着脸,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安仕全,沉声道:“朕赦免你的罪责,让你说话你就直说吧!” “谢陛下隆恩,但陛下您曾经立下过规矩,宦官不得干涉朝政之事,奴才实在不敢乱言啊!”安仕全一边叩头谢恩,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其实他哪里是不敢说自己的想法呀,分明就是想等皇帝先开口赦免他的罪责之后再开口,毕竟像他这样狡猾之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一旦他得到了皇帝的特赦令,那必然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 “这里又并非朝堂之上,朕已经赦免你无罪了,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便是,无需如此吞吞吐吐、拐弯抹角的......”南宫客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安仕全赶紧把话说清楚。 “遵命,陛下。这些年以来,咱们与塔河之间的往来一直都秉持着以和为贵的原则,可不曾想到,这样反而给未来埋下了祸根啊。”安仕全字斟句酌地说道。 “哦?何出此言?给朕解释清楚!”南宫客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焦急起来。 “自古以来,中原动乱都是边疆祸患引起的,虽然说天塌西北地陷东南 可北方塔河势力也不可小觑啊。这些年和塔河的交锋中,都有输赢,可就算我朝胜利了最后也都撤军了,而塔河却步步为营蚕食我朝疆土,所以说只可强硬不可和解也……当然了,塔河是游牧民族,善于骑射并且居无定所来无踪去无影的,而我朝主要以农耕为主,居住比较固定,老百姓基本上都舍不得自己的家产也不会选择迁徙,如此一来就给了塔河空子钻。最近几年塔河时常洗劫我朝边疆村民,然后就逃之夭夭了,等边疆守卫赶到的时候,却早就不知踪影了,所以我朝要改变战略战术才行,鉴往而知来……”安仕全一口气分析得头头是道。 “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问题是如何才能打破僵局呢,这才是重点,总不能有和亲吧……再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和亲的啊!”南宫客追问道。 “陛下,软弱只能被动挨打,和亲更不是好谋略,依奴才之见,我朝可以发展骑兵,以骑兵对抗骑兵,硬碰硬!”安仕全一语点破奥秘。 第121章 解救公主 安仕全极力反对和亲也是有私心的,纵观现在的皇宫,有公主封号的也唯一芊月公主了,如果真要和亲,第一人选应该就是芊月公主,而安仕全又舍不得公主远嫁,自然要极力反对了,就连提起和亲之事,安仕全都会反对的。 “发展骑兵,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我朝确实没有良种宝马,也是个问题。”南宫客忧虑道。 “这个好办,陛下。”安仕全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陛下,我朝可以派出人员和塔河做交易,当然了是民间的交易,用我们的粮食和丝绸换取塔河的良种马匹,施行马匹朝廷管制,也大力推行民间养马。”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我朝虽然万里疆土,可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所以要寸土必争的。你的办法虽然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还有就是如何操作是个问题。”南宫客还是有些担忧。 “陛下,朝廷派一个大臣,假装民间商人和塔河做马匹生意,用不了多久,我朝一样会拥有健硕的马儿,战场上有何惧塔河呢!”安仕全一边说一边给南宫客捶着腿。 “嗯嗯,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这个人选的问题你有推荐的嘛?”南宫客高兴地道。 “奴才以为,派唐弼章最好不过了。唐大人忠诚心细有胆识有气魄,适合胜任。”安仕全建议道。 “就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朕有点愧对张大人,之前她的独生女被害之事一直没有个交代,朕现在还真不好开口哇。”南宫客唉声叹气道。 “陛下,如果蜀亲王在,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情,可现在蜀亲王……”安仕全把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幻儿是好,可现在不知身在何处,是死是生都无从知道,就不要说这个了,就派唐弼章去吧,朕信得过他。”“传旨,召唐大人进宫”南宫客最终决定了用老臣唐弼章,当说到南宫幻的时候,南宫客的眼角湿润了。 “陛下,边疆守将还是要换的,要换成一个做事大胆果断并且强硬的人,不能用性格软弱的人,两军对垒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所以这个陛下您也要考虑一下。”安仕全继续建议道。 南宫客和安仕全的一席话谈了几个时辰,越说南宫客越高兴,都忘记了吃午膳了。本来南宫客就非常的生气,但是经过和安仕全谈话,而且安仕全出的点子都被南宫客认可,自然心情舒畅了许多。 “安仕全,天气怎么这么冷啊!”皇帝南宫客搓了搓手说道。“午膳朕就不吃了,去给朕熬一碗蜂蜜生姜汤来驱驱寒!”皇帝南宫客微笑着说道。 “奴才遵旨,这就去吩咐。”安仕全领命后慌慌忙忙去了御厨房。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蜂蜜生姜汤缓缓来到南宫客身边。 “陛下,生姜汤熬好了,您趁热喝吧!”安仕全一边偷眼看南宫客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生姜汤递上。 “嗯,放着吧!”南宫客继续批阅奏章,头也不抬随便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安仕全几次提醒南宫客趁热喝了生姜汤,而南宫客好像无动于衷一样,继续批阅没有批阅完的奏折。 批阅完奏折后,南宫客端起生姜汤,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停下道:“有点凉了,味道也太辣了点。” 安仕全听见皇帝说生姜汤凉了,味道也不好,吓得安仕全慌忙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请南宫客恕罪。 “陛下息怒,都是奴才伺候不周,奴才马上吩咐重新熬一碗……” “好啦,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哪有生姜汤好喝的,大冬天的地上凉起来说话吧!”南宫客轻言轻语地道,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好似很理解安仕全一样。“这是第几天下雪了。”南宫客追问道。 “回禀陛下,第三天了。”安仕全始终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哦,这个冬天太冷了,给火盆加点碳吧!”南宫客边说还边搓了搓手道。 “陛下,瑞雪兆丰年嘛,俗话说得好,‘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凡是头年冬天雪下的越大,说明来年兆头越好了!”安仕全一边往火盆里加木炭一边说道。 “好好好,好一句瑞雪兆丰年啊。但愿老百姓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吧。”南宫客笑着说。 “陛下,您是天子您是太阳,在您的普照之下,老百姓一定会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特别是夏邑建国以来,比历朝历代都要安定祥和。”安仕全拍马屁地道。 “朕励精图治不就是为了天下臣民嘛,朕希望天下人都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朕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就让史官和后人去评说吧!”南宫客开始感叹起来。 “陛下,天下人倒是过得很好,只是……只是……”安仕全感觉时机来了,说话间故意卖个关子。 “安仕全,你伺候朕多年,也是朕最器重最信任的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搞得朕有点不近人情一样。”南宫客看着安仕全认认真真地道。 “陛下,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公主和贵妃娘娘怎么样……”安仕全大着胆子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怎么了?”南宫客若有所思,不明白安仕全想说什么。 “陛下,这大冬天的,后宫各位娘娘和贵人都有火烤,日子过得都舒心,可贵妃娘娘和公主一直在冷宫里,连火盆都没有,我是怕她们熬不过这个冬天啊!”安仕全战战兢兢地道 “啊!没有给贵妃和公主送炭火过去嘛?”南宫客询问道。 “陛下,贵妃娘娘和公主一直被圈禁,后宫嫔妃所用物品都是皇后娘娘把持着,自然也不会有炭火了,能吃上饱饭就已经不错了。”安仕全故意把“皇后娘娘”几个字声音说的很大,把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说的非常可怜。 “这么冷的天,怎能没有炭火,传朕旨意,给贵妃和公主送点炭火去吧。”南宫客当知道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住处没有炭火的时候非常的惊讶,于是下旨差人送去。“多送几床被褥过去,贵妃一直老寒腿,告知下面的人要好生伺候……” 安仕全听南宫客不再像以前那么抵触芊月公主,心中一阵暗喜。 “陛下,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都知道错了,依奴才看……是不是解除圈禁啊……您看公主那么可爱,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扼杀了孩子的童真,奴才每次去探望的时候,公主都让奴才好生伺候陛下,只是陛下不知道……所以……所以您看……”安仕全一边说,一边观察南宫客的脸色,生怕说错一句惹皇帝不高兴了,不但救不出公主反而雪上加霜。 “公主这孩子,朕甚是喜欢,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她了,既然如此,那就解除圈禁吧,恢复其贵妃和公主身份,贵妃娘娘还是住万福宫,公主也回长乐宫居住吧!”南宫客虽然之前对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多有不满,总算南宫客是个怀旧之人,不予计较过去的事。 当安仕全听到南宫客说要解除圈禁的时候高兴不已,慌忙跪下大声地道:“奴才替贵妃娘娘和公主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因为兴奋,安仕全重复说了好几遍,高兴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南宫客也是明了,安仕全和贵妃娘娘以及芊月公主走得很近,安仕全帮贵妃娘娘和公主说话那也是情理之中,而南宫客正好给个台阶下,既然时机成熟了,自然皇帝南宫客就会解除对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的圈禁。 安仕全谢过皇帝南宫客后起身,像飞一样来到冷宫,传达了皇帝的口谕,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终于熬到头了,终于自由了。 当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解除圈禁的消息传到椒房殿的时候,皇后娘娘肺都气炸了。因为生气,皇后娘娘在宫里砸坏了不少东西,还一边骂一边诅咒,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更像一个市井泼妇无赖。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息怒,您息怒啊” 皇后娘娘的丫鬟婉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安慰劝说皇后。 皇后娘娘实在太生气,在宫里闹个不停,因为穿着盛装,一脚踩在衣袂上,一不小心还摔倒在地上起不来。皇后虽然脾气大,人品不怎么样,但发如此大的脾气是少见的,吓得众人跪倒在地上不敢起来。 皇后摔倒在地上起不来,众丫鬟跪在地上都不敢前去搀扶,只有平时跟皇后走的近的丫鬟婉儿慌忙上前扶起皇后,因为摔倒在地上摔疼了,疼的皇后脸都变形了。 “皇后娘娘,您何必跟她们计较,气坏了身子划不来,您息怒。”婉儿胆战心惊地道。 “本宫不是跟那两个狗奴才生气,而是气不过为什么陛下处处都向着她们,被废了还能恢复身份,自古以来都没有发生过如此之事情,怎叫本宫不气。”皇后娘娘恶狠狠地道,还用手摸了摸摔疼了的腿。 “皇后娘娘,虽然被陛下解禁了,但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再说她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不足为惧。”丫鬟婉儿说道。 “去,传王爷进宫,本宫要商量商量怎么对付那两个贱人。”皇后怒吼道。 “皇后娘娘,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我们就发难的话,陛下会认为您心胸狭窄,还是等时机吧,一旦有机会了,直接让他们永无翻身,但是现在这个气一定要忍下来,再说朝堂上因为太子人选一直争论不休,所以更不能拖王爷得后退。”婉儿继续劝说皇后,慢慢地皇后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对对。本宫真是气糊涂了,不能拖王爷得后腿,忍一时风平浪静。”皇后思过万千,觉得婉儿说的话有道理,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宫中很多都是势利小人,看见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解禁了,登门巴结的人络绎不绝,有宫女也有太监,有送东西的,也有送祝福语的,看看那些小人的嘴脸真是可笑之极。 公主被解禁了,真正最开心的不是公主自己,而是安仕全。 对于安仕全而言,公主就像自己的孩子。那样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也总算安仕全对得起李霸天了,不然,如果公主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天安仕到地下了还真没脸面去见李霸天,所以照顾保护好公主是安仕全的第一要务。 贵妃娘娘的解禁,对清河郡王而言算不上什么好处,但是也没有什么坏处。虽然贵妃和清河郡王少有往来,不管怎么说贵妃也是清河郡王的生身母亲,如果贵妃娘娘再次得宠了,从爱屋及乌的道理,对于清河郡王夺嫡还是有所帮助的。 贵妃娘娘和芊月公主解禁的同时,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可都没有闲着。各自和自己的追随者在一起秘密地商量如何才能得到东宫宝座之大计。 第122章 卖国求荣 狼狈为奸自从道宗大败之后,一直躲在清河郡王赠送的别院里很少外出,可仅有的一次外出在黄金镇抓美少女之时却遇上了清泉子聪明的小徒弟。 原本狼狈为奸以为只要一旦出手,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而万万没有想到,小徒弟冒充神秘黑影人却吓跑了狼狈为奸,狼狈为奸不但没有抓到美少女反而吓得落荒而逃,更可笑的是在逃亡的路途中,狼道士因为高度紧张慌不择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把腿上的伤口撕裂开了。 就京城而言美少女如云,狼狈为奸完全可以不必舍近求远去黄金镇抓美少女,可京城风声很紧,瞻亲王的人一直在寻找狼狈为奸,再就是清河郡王早就警告过狼狈为奸,如果要找美少女采阴抑阳,切不可在京城附近抓人,只能去离京城稍远的地方,离京城越远越是天高皇帝远,失踪几个人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反之如果在天子脚下有人口失踪,会引起各部门和朝廷的高度关注,说不好一不小心就能抵达天听,还会给自己惹祸上身。 狼狈为奸虽然并非惧怕瞻亲王,也凡是瞻亲王派往抓捕狼狈为奸的人基本都是被狼狈为奸除掉并有去无回,但是清河郡王的命令狼狈为奸不敢违抗只能服从,狼狈为奸也明白一旦失去清河郡王这棵大树,自己只能是无头苍蝇孤魂野鬼罢了。 为了养伤,狼狈为奸好长时间都没有跟清河郡王碰头,清河郡王心中却一直很着急,也不知道塔河的勾陈股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所以这个联系塔河的纽带只能是狼狈为奸,如果换成其他人,清河郡王还真的不放心。 清河郡王是聪明人,越是感觉越不安全的人越是为其所用,当然狼狈为奸是最佳人选。朝廷各股势力之间争斗也越来越白热化,要想一举拿下东宫之位,还得仰仗狼狈为奸的辅佐和塔和外部势力的助力。 在今天的早朝中,朝廷各个势力为了太子人选又是针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问题也越来越复杂化,搞的清河郡王非常担忧自己的地位不保,如果一旦瞻亲王入主东宫,说不准清河郡王怎么死都不知道。 下朝后清河郡王低着头忧心忡忡的走出华景殿,王怀国和苏远候跟在身后。 清河郡王走得很快,并不知道王怀国和苏远候跟在身后,也不知道二位大人有话要说,所以自顾自地想早点赶回郡王府。 “王爷,请留步!” 王怀国在后面大声地喊道。 清河郡王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停下脚步一看是王怀国和苏远候二位大人急急忙忙的赶上来。 “王大人,你有何事?” 王怀国和苏远候走到清河郡王身边,王怀国左顾右盼看看四周没有他人于是凑近说道:“王爷不必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破解现在不利之局面的。” “怎么破?怎能叫本王不忧虑,二位大人都看见了,朝堂之上三分之二的人都举荐南宫度入主东宫,可本王什么都做不了,然终无可奈何,”清河郡王担忧地道,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王爷,不必着急,如果要说一举拿下东宫之位,下官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王怀国小心翼翼地道。 清河郡王左顾右盼的看看,街面上空无一人,于是缓缓地道:“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婆婆妈妈的。! “好,那属下就直说了……如果想夺得东宫之大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南宫度永远消失。”王怀国大胆地道。 清河郡王看着王怀国,心中非常的惊讶但又非常感兴趣地道:“继续说下去。” “王爷,情况是这样的哈,之前您是三兄弟相争,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为什么呢,不就是南宫幻死了嘛,只有死人才不会跟王爷争东宫之大宝,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让南宫度永远消失,到那个时候继承人您就是唯一,陛下没有选择,所以只能是您了!”王怀国小声地道,生怕外人听见似的。 清河郡王听见王怀国如此说,确实也吓了一大跳,慌忙阻止王怀国继续说下去,而示意二位大人上马车再细说。 清河郡王的马车是五匹马车,马车非常的豪华,体现了皇家的威严与特殊,马车车厢非常的宽敞,坐五六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三人上了马车后,清河郡王想了想说道:“不可不可,再说南宫度身边还有吴世雄和桑桂怀等人,万一失败了,岂不是引火烧身!虽然办法是个好办法,但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清河郡王不是很认可王怀国出的点子,感觉不是上上策。 “王爷,既然不能在京城动手,不如把南宫度弄到京城之外再动手啊!”苏远候也插话道。 “此法可好,只不过要如何才能把南宫度弄到京城之外去呢,再说他也不会听我们的啊!”清河郡王有点不解地道。 “实在不行就发动一场战争……” 苏远候此话一出,清河郡王都吓了一大跳,汗珠马上就从额头上渗透出来,像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 “对对对,王爷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要想达到我们的目的,必须做到心狠手辣,不可留有余地,我看发动一场战争是可行的。”王怀国也怂恿清河郡王。“王爷,你想哈,现在朝廷基本没有什么统领三军的武将,如果真的挑起战争,统帅肯定在您和南宫度二人之间选,只有亲王亲自统领才能凝聚军心,从目前的情况看,陛下还是有点偏向南宫度,所以属下想出征统帅肯定是南宫度,如果真是南宫度的话,我们可以派人混入军队伺机动手,让南宫度永远回不来,到那时候东宫之位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只是到时候您假装自告奋勇毛遂自荐要统领三军出征,就算陛下真的选您当了统帅,也是好事情,一旦有战功了,更有资本竞争……” 王怀国说得头头是道,清河郡王越听越感兴趣,但是心中却非常的惧怕,但是清河郡王听了王怀国和苏远候的劝说后确实有点心动了。 “既然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这样定了吧,本王让狼狈为奸去联系塔河,看看那边什么意见,如果本王一旦登基,我朝与塔河到时候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北是塔河的,黄河以南是我夏邑的,如此均分天下并世代友好永不再战。”清河郡王下定了最终决定。 “好好,王爷有魄力,下官佩服。”王怀国拍马屁道。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下官永远追随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苏远候也拍马屁,还坚定不移表决心支持清河郡王。 “既然这样定了,那本王去找狼狈为奸,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清河郡王嘴角泛起微笑,看上去心情轻松了许多。 决定对策之后,王怀国和苏远候都下了马车回到自己官邸去了,而清河郡王下没有直接回郡王府,而是绕道轻车简从前往狼狈为奸所住的别院,清河郡王去找狼狈为奸是临时决定的,之前并没有知会一声,清河郡王的突然袭击还真吓得狼狈为奸不轻,也甚是意外。 狼狈为奸既然外出抓美少女失败,又因为身体的需要,采阴抑阳绝不可缺少,否则危及生命,于是狼狈为奸只能从别院里的丫鬟下手了。 可怜别院里的丫鬟们,厄运悄悄地降临每一个人,而众人却浑然不知。 清河郡王的马车来到了别院的大门口,清河郡王缓步而下一身乔装打扮,身穿一件黑色的大风衣,衣领还竖起,再戴上帽子,如果不熟悉者,根本认不出那就是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下马车后,随从急急忙忙跑向大门口“咚咚咚”敲了三下大门。大门内很安静,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随从看了看清河郡王的脸色,清河郡王点头示意继续叫门,于是随从再次“咚咚咚”敲了三下,只是这次用力特别的大,声音也特别的响。 “谁呀!找死啊,敲那么大声音。”大门内传出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人声音。 “咚——咚——咚——”随从又一次大声敲门。 当随从敲击声刚落,正此时大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个门缝,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也就是别院的护院伸出头大声地狂道:“找死啊,那么大声音。” “闭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是谁!”随从仗势欺人地大声呵斥道。 护院抬头一看是清河郡王,吓得马上浑身发抖,慌慌张张的打开大门并跪倒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知是王爷大驾光临,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责罚,望王爷责罚!” 清河郡王不理睬护院,只是左右看了看,四周无人,说明清河郡王秘密前往并没有人发现,这是清河郡王才迫不及待地急如星火地一步跨进别院大门,然后随从也跟着进入并慌忙关上大门生怕别人看见。 清河郡王心中有鬼所以才怕别人发现,再说别院虽然属于清河郡王的产业,但还是秘密的好,不可暴露了自己引火烧身,现在朝廷有很多眼睛,都盯着清河郡王,走错一步将会一切前功尽弃。。 当清河郡王跨进别院的时候,从别院大厅里传来哭泣声音,清河郡王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恰巧,护院慌慌张张本想上前通风报信,结果被清河郡王阻拦了下来。 既然是王爷不让报信,一个奴才自然不敢擅自通报的,所有护院只好乖乖的站在旁边。 清河郡王急步来到别院的大厅,一把推开房门,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微微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好似时辰都定格了,好长一段时间清河郡王才缓过神来。 大厅的尽头,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紧紧地捆绑在巨大的十字架木头上,她们的身上伤痕累累,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大片的地板,看上去触目惊心。 \"混蛋!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吗?给我滚出去!\"清河郡王愤怒地吼道。一旁的护院吓得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清河郡王,然后迅速低下头去。清河郡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闪烁着怒火。 站在一旁的随从们也看到了这令人不忍直视的场景,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而且还是在清河郡王的面前。其中一名随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使劲地咳嗽了几声,试图引起狼道士的注意,希望他能停止这种暴行。然而,狼道士对他的提醒毫不理会,依旧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滚出去!别打扰大爷我的兴致!\"狼道士再次怒骂道,完全不顾及清河郡王的存在。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清河郡王气得满脸铁青,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大厅中回荡,\"你们这些畜生,竟敢在我面前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他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大厅,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狼狈为奸一边说一边停止了发泄并转身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打扰,当狼道士转身看见清河郡王铁青着脸站在那里,吓得狼道士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王……王……王爷您怎么来了啊!”狼道士惊得舌头打结,说话都不利索了。“真是岂有此理,如今局势如此紧张,你们竟然还这般放纵自己,简直是不要命了!”清河郡王气得满脸通红,怒声斥骂道。“还不快把衣服穿上……统统给本王带下去。竟敢在王爷面前如此无礼。”一旁的随从也是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声呵斥狼道士。 清河郡王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到大厅左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屋内众人,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狼狈二人。众下人皆是训练有素之辈,深知王爷的脾性,当下便纷纷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毕恭毕敬地离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狼道士此刻早已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地上抓起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身躯。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衣服在哪儿,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转了几圈,这才好不容易摸到了衣物。而一直眯着眼睛的狈道士,直到这时才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眼,看到王爷亲临,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清河郡王叩头行礼。 “如今朝堂之上已是一片混乱,你们竟还有心思在此纵欲享乐,当真是罪该万死!”清河郡王怒发冲冠,拍案而起,继续骂道。 狼道士穿好衣服,摆了摆手势让护院把五六个捆绑的裸体女人都解开并统统带了下去,然后狼狈为奸二人战战兢兢地走到清河郡王身边跪下请求清河郡王的责罚 第123章 议事厅 “属下知错了,还望王爷责罚!”狼狈为奸二人同时道。 “责罚?让本王怎么责罚,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一旦传出去会有多大的影响你们知道吗,本王早就警告过要收敛一点,不可太放肆了,而你们……你们越来越不叫话,真是得寸进尺,现在居然大白天的搞这事……这里不是山野,这是丰都城,天子脚下……”清河郡王好一顿痛骂狼狈为奸,而狼狈为奸跪倒在地上如惊弓之鸟吓得不轻。 “属下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在京城抓的,是别院里的丫鬟……”狼道士辩解道。 “就是别院里的人也不可,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之事还狡辩,叫本王怎么能把重要任务交给你们啊,那岂不是会坏了本王的大事?”清河郡王越说越激动。 “王爷息怒,这是最后一次了,属下绝不会耽误办正事的。”狈道士汗不敢出悬心吊胆地道。 “不耽误正事?还敢说不耽误正事?都多少天没有塔河的消息了,你们在认真办差的吗……也不催催,就知道放纵,真是无可救药了……”清河郡王暴跳如雷火冒三丈。 狼狈为奸吓得魂飞魄散的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清河郡王,只是一个劲的低头接受挨骂。 “好啦,都起来吧,下不为例,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谢谢,王爷!” 狼狈为奸算是运气不好,正当放纵兽欲的时候没想到清河郡王来了,自然被清河郡王痛骂一顿那是肯定的,就算清河郡王也是好色之徒,也没有像狼狈为奸二人做得那么出格和恶心。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塔河的消息啊?”清河郡王坐在椅子上问道。 “王爷,属下也不知道,这次确实有点怪哉,按照道理不应该的啊!”狼道士这个时候才想起正事情,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出格了差点耽误了大事。 “这几天他们不联系我们,你就不可以联系他们?” “是是是,属下这就联系塔河,如果不出意外,冷风轩的飞鸽传书应该在路上了。”狼道士弓着腰小声地道。 “抓紧抓紧,现在朝廷上越来越复杂,在这最紧要关头切不可出乱子。”清河郡王的气消了,说话的口气也暖和了许多。清河郡王说完继续补充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二位也是知道的,这次我来不是责备你们,而是下达任务来的。” “王爷您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属下一定办好!” “本王是信任你们的,只是这次特别重要,一定高度保密,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就不要怪本分不讲情面……”清河郡王恶狠狠地命令道。 “王爷您放心吧,属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出任何乱子的。”狼狈为奸异口同声地保证道。 清河郡王把事情原委和具体任务都一一说得清清楚楚,还特别强调了严重性和风险,狼狈为奸站在旁边认认真真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就这样,剩下的事情由你们二位去办吧……时辰不早了,本王该走了,你们去忙吧!”清河郡王起身走出大堂,然后出了大门上了马车回郡王府而去。 清河郡王走后狼狈为奸开始忙碌起来,再也不敢把别院的丫鬟捆绑在一起发泄兽欲,还是正事要紧。 自古皇子夺嫡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也关乎狼狈为奸的命运,自然也不敢大意和马虎。 “师兄,你说塔河飞鸽传书在路上是真的吗?”狈道士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随口而说,否则怎么给王爷交差……”狼道士回答道 狈道士“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给冷风轩的信怎么写啊!” “怎么写,呵呵呵,直接写了,反正双方都有利益,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冷风轩应该会答应。再说塔河经常骚扰夏邑的边疆,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战争,只是这次规模大一点而已。”狼道士找来笔墨纸砚,坐在桌子旁一边写信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狼道士其实想错了,冷风轩虽然是军师,一直主张吞并夏邑,但是冷风轩也知道,夏邑就是熟睡的雄狮,一旦醒来威力不可小觑,再从塔河目前的势力看也不合适全面战争,所以冷风轩并不会支持狼狈为奸提出的要求的。 “师兄,万一我们失算了怎么办,到时候不派南宫度出征那岂不是白忙活了!”狈道士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之前说发动战争如何如何,虽然狈道士是很支持并积极的,可现在突然有点担忧起来。 “哎呀,不要想多了,既然是王爷拍板,那就按照商量的办法去做,我看还是可行的。”狼道士肯定地道。 “希望是按照我们的设想发展,不要出纰漏就好。”狈道士说道。 “师妹,你放心吧,这次肯定能大功告成的。” “好吧,你写吧,我去把信鸽准备好。”狈道士说完就走出了大厅,去偏厅把信鸽拿了过来。 狼道士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写得清清楚楚,再把信件卷起放入一个小竹筒里面,最后牢牢地系在信鸽的腿上。一切准备完毕后,狼狈为奸火急火燎的来到后花园把信鸽抛入空中任鸟飞,奇怪的是信鸽好似认路一样,一直朝北方飞奔而去。 信鸽越飞越远,慢慢地变成一个小黑点,狼狈为奸满面春风甚是喜悦。 信鸽一路往北,经过几天的飞翔后,终于稳稳地落在塔河军师冷风轩的帐篷门前。冷风轩此时并没有在家,而是在大首领勾陈股的议事厅里一边喝酒一边观赏曼妙音乐美女舞蹈。 突然冷风轩的属下出现在议事厅的门口左右张望,议事厅的人太多,吵吵闹闹,冷风轩的属下还没有发现冷风轩到底坐在那里,可先被冷风轩发现了。冷风轩知道,既然属下到议事厅来找自己,肯定有要紧的事情,于是冷风轩起身来到门口问属下道:“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大人,有飞鸽传书!” “拿来看看。”属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筒递给冷风轩,冷风轩拆开竹筒打开密信看了起来,冷风轩看完狼狈为奸写的飞鸽传书后马上眉眼紧锁,因为事情太大了做不主,只能交给大首领决定。 冷风轩拖着长长的衣袂,缓步走近大首领勾陈股,低头在耳边私语几句后,很明显勾陈股面部表情非常地惊讶,于是右手一挥,所有身材修长舞蹈的女人们全部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最后大厅剩下勾陈股的左膀右臂,也就是勾陈股的智囊团了。 “传给大家都看看吧,先商议一下这件事情如何办。”勾陈股大声地道。 冷风轩听到勾陈股的命令后,把飞鸽传书依次递给各位大臣阅读,大伙看了后都不发声,也许事情太大太突然了,事关塔河的命运和未来,谁也不敢贸然谏言或者做出决定。 “说说吧,说说大家的看法,但说无妨。” 勾陈股端起造型粗犷而又有四条龙的酒杯轻轻的呡了一口说道,然后眼睛盯着众人,希望有人能出可行性的良策。 “大首领,此事太大,我看不可贸然做出决策,再说汉人的话不可全信,上次也说要均分天下,可结果呢,还不是老样子……”大将军勾陈弘晏首先发言道。 “大将军,不见得吧,上次确实说要均分天下以黄河为界,虽然最终没有得逞,但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的,我个人觉得可以试试,就算冒险的话也值得冒险。”太子勾陈洪首先表示支持清河郡王提出的条件。 大将军和太子发言后,众人一直保持沉默,过了很长时间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坐在角落的大巫祝眯着眼睛,微微的仰望着头好似在思考着。 “大家都说说,如此大的事情是需要商量的,各抒己见嘛,有什么话,完全直说即可!”勾陈股再次大声地道,希望大家都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 “大首领,还是谨慎些好,不可随意决定。”大将军依然反对道。 “大将军,你不会是害怕汉人了,看你那个样子,上次差点被活捉吓破胆了,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吧,哈哈哈……哈哈哈……”太子讽刺大将军道。 本来太子就与大将军多有不和,经常为了一点小事情争论得面红耳赤。太子和大将军的不和其实是有缘故的,大将军效忠大首领勾陈股,手握军事大权,而太子其实就是个空架子,手中根本没有实权,可为了自己的利益,太子想手握重兵,为将来继位做准备。 所以他们二人总是对头。 “军师的意见呢?”勾陈股礼貌的征求冷风轩的意见。 “首领,虽然说汉人提出的条件诱人,但是动一发而牵全身,如果只是打家劫舍袭击边疆小村子还是可以的,如果真要全面战争的话还是有风险。总之小规模的战争我们是会赢,但是一旦全面战争,时间一长了就难说了……首先我们的补给就是个问题……”冷风轩虽然不支持也不反对,但言下之意还是要三思而行,觉得还是弊大于利,要谨慎。 “对对,军师说的甚是有理。”大将军附和冷风轩道。 “那如此说来,此事不可做了?”勾陈股有点不高兴了。 “大首领,我们是游牧民族,就算真的拿下黄河以北的土地也未必能守得住啊,虽然汉人现在说永世不在战双方和平,但并不代表将来汉人坐稳了江山后反咬一口,如此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嘛!”冷风轩还是坚持自己原则,希望勾陈股谨慎决定。 “如此说来什么都做不了了,我塔河子孙只能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世世代代过穷苦日子吗?”勾陈股生气地反问道。 “这……这……”冷风轩无言以对。 “这……这……”大将军勾陈弘晏也无言以对,相互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大首领的问话。 勾陈股本就是野心家,早就觊觎夏邑国土垂涎三尺,而太子勾陈洪也继承了父亲的野心,早就想拿下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最好是能获战功坐稳当太子之位。 “大巫祝,您的意见呢?”勾陈股问道 大巫祝慢慢地睁开眼睛不慌不忙地道:“谁会嫌弃国土多余呢!” “大巫祝您的意思是……” “我塔河几百年来一直在这荒凉潮湿狭窄的地方挣扎着,为什么我们要看汉人的脸色呢?再说,我们需要的铁和盐巴,还有丝绸茶叶粮食,都是跟汉人交换的,如果哪天汉人关闭商贸口岸不给我们做生意了,那我们怎么办……所以唯一能打破僵局的办法就是打败汉人,俘获更多的汉人给我们做奴隶……最好是灭掉夏邑入主中原,如此我塔河世世代代何须再愁呢?”大巫祝一字一句地道,说话间还带一点故弄玄虚。 “嗯嗯嗯,大巫祝说的甚好甚好,以本大首领看可以答应清河郡王的条件。”勾陈股明确表态要接受清河郡王提出的条件。 “大首领,一旦开战了就由不得我们了,到时候想停下来都不行,您还是想想再做决定吧!”大将军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还劝起勾陈股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看大将军认怂了,被汉人吓破胆了,哈哈哈……哈哈哈……”勾陈洪讽刺勾陈弘晏,言语间甚是不堪入耳。“父亲,儿臣愿意领兵做前锋,杀得汉人片甲不留。”勾陈洪起身抱拳请命道。 “洪儿,你还是算了吧,领兵打仗是将军们的事情,你好好在塔河待着,这次为父亲自督导。”勾陈股最终下定决心,接受清河郡王的条件。 “大首领,清河郡王的条件是必须杀掉南宫度才可履行承诺,问题是南宫度身边那么多的高手,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吗?”冷风轩担忧道。 冷风轩虽然也支持歼灭夏邑国入主中原,但是从眼前的情况看还不是时候,所以一直心中忧虑不赞成不支持。 “这次机会难得,首先是汉人提出的条件,但是也要谨慎,不能被汉人耍了,汉人本就狡兔三窟,不可完全信……。”大巫祝虽然支持战,但是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也属于正常情况。 “这次并不是真正全面开战,不就是要个人头嘛,做做样子假装全面战争,其实只是把动静闹大点就可以,一旦南宫度死了,我们就成功了,等夏邑国自己内乱的时候,就是我们入主中原的时候。我斗府三千将,雷霆十万兵难道还怕了摇摇欲坠的夏邑不成?”勾陈股豪气冲天自我陶醉地道。 “既然大首领决定了,我等誓死效忠首领,您说打那里我就打那里……”大将军勾陈弘晏抱拳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道。 虽然大将军勾陈弘晏并不支持大军南下攻打夏邑,但是既然首领都决定了,义不容辞的支持那是肯定的,作为一个将军,服从命令是天职。 “既然大家都支持,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只能和大家站在一起,追随大首领至死不渝。” 冷风轩也表明了态度,勾陈股心里乐滋滋的似吃了蜜糖一样,自我感觉都有点轻飘飘,还感觉自己就是天下最伟大最英雄的人。 第124章 挑起战争 “极好极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选个黄道吉日祭旗之后大军开拔南下,直捣函谷关,攻破丰都城活捉南宫客……本大首领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哈哈哈……”勾陈股站起来,声色豪迈的狂道,并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干杯。“来来来,大家举起酒杯,干了,然后各自去准备吧,待攻下丰都城之后,各位都是功勋卓着的开国功臣,到时候大大有赏赐,想要什么本大首领都给,特别是夏邑后宫的美人,哈哈哈……哈哈哈……人人有份,哈哈哈……哈哈哈……听说夏邑后宫的女人都肌肤滑润倾国倾城十分妖娆,各位有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勾陈股话语震耳欲聋,好似能一举成功胜券在握似的。 众人都从座位上站起,举起酒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属下遵命!”然后一饮而尽,并把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酒杯瞬间四分五裂,顿时气氛杀气腾腾。 为了各自的利益,塔河勾陈股等人早就野心勃勃觊觎整个天下,答应清河郡王的卖国求荣并沆瀣一气那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没想到勾陈股那么爽爽快快轻轻松松地就答应了。 勾陈股下定好决心之后,托军师冷风轩休书一封,飞鸽传书告知狼狈为奸并特别注明同意清河郡王提出的均分天下之条件。 当勾陈股以跃跃欲试计划大军横扫中原的时候,南宫客却在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金龙盘柱,鎏金铜瓦,古色古香的后宫温柔乡里朝歌夜弦歌舞升平。 皇帝南宫客还算得上是位勤政的皇帝,但关于饱暖思淫欲,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的呢!当众多含苞欲放的花儿在身边绽放的时候,又有那个男人不心花怒放的呢! 南宫客也是男人,但凡男人都有七情六欲,所以南宫客堕落在温柔之乡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就是好皇帝,可南宫客却还不知道,天下即将掀起一场惨无人道血流成河的杀伐,不知道多少人又要死于战争之中,也不知道多少家庭将失去依靠而家破人亡国家动乱。 几天后,狼狈为奸收到了冷风轩的飞鸽传书。信中明确写出了其目的是要南宫度的人头并同意均分天下,所谓南下大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搞搞声势,但是那都不是勾陈股的真心话,勾陈股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此事件真正地把夏邑国灭掉入主中原,当真正天下的霸主一统天下。 但是清河郡王阴暗勾结塔河,挑起战争硝烟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塔河之手要南宫度的人头,要让南宫度有去无回永远的消失,所以说清河郡王和勾陈股各怀鬼胎各有目的,只是不知道谁将成为最后的大赢家。 说是做做样子,但是真的两军对垒的时候,也许就不是勾陈股和清河郡王能左右的事情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杀伐也在所难免。 狼狈为奸收到飞鸽传书之后,居然胆大妄为的在大白天外出前往清河郡王的郡王府。狼狈为奸确实太兴奋太心急了,如果大白天被人认出来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狼狈为奸去清河郡王府邸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大门,只能悄悄地走后门潜入进去。狼狈为奸进入郡王府邸的时候,清河郡王正和苏远候和王怀国一起商议与塔河合作之事。 清河郡王早就下过命令,凡是狼狈为奸进入郡王府的任何人都不得故意刁难,所以当府兵小头目看见狼狈为奸来了后,慌忙去通报了清河郡王,再得到清河郡王的应许之后,狼狈为奸进郡王府像逛街一样方便,完全没有任何的阻力。 “咚咚咚!”狼狈为奸来到清河郡王的书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书房内地道话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房间传出清河郡王的声音:“进来!” 狼狈为奸得到清河郡王的应许之后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后狼狈为奸双眼环扫了下书房内部,书房极其奢侈豪华,各种珍贵书画挂在墙上,四周还有许许多多珍奇走兽的雕像,就连地板都是檀香木铺成的,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书房正中坐着清河郡王,左边是苏远候右边是王怀国。狼狈为奸像贼人一样偷偷摸摸轻脚轻手地一步跨入书房并关上房门。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清河郡王责问道。 “王爷,塔河来消息了。”狼狈为奸同时跪下拜见清河郡王然后起身,狼道士欣喜若狂地说道。 “快说,快说,说说,塔河是什么意见?”清河郡王急不可待地问道,眉宇间早就喜形于色但也有几分担心与胆怯。 “王爷,是好消息好消息,塔河答应了我们提出的要求,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勾陈股现在应该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大军南下了。”狼道士乐不可支笑逐颜开地回答道。 “嗯嗯,好好!看来本王的好日子就要来啦,哈哈……哈哈……”清河郡王一边说一边拍手叫道。 “王爷,如此优厚的条件,塔河答应那是必然的了,下一步就要看我们如何让南宫度走上不归路。”王怀国也高兴地道。 “条件倒是优厚,就怕将来本王是历史的罪人啊……还不知道那些史官们如何写本王呢…”清河郡王自嘲地道。 “王爷不必忧虑,做大事者不拘一格,再说虽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虽然我们失去了黄河以北的大片国土,但是我们促成了天下太平,属下也知道,如此做也许确实有人骂我们丧权辱国卖国求荣,但是谁会体会王爷您的良苦用心呢……再说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必为此事忧心忡忡,依照属下看反而是件大好事。几百年来中原为了边境的安定都实行和亲政策,那我们现在做的与和亲政策有何区别呢,如果说我们是卖国求荣的话,那和亲也不是卖国求荣了吗,更可笑的是居然把天下的重担让女人承担,属下看也没有什么高明的……故而属下永远支持王爷您的决定,王爷您才是正真心忧天下的人……”苏远候好一顿的歪理邪说,说的清河郡王心里乐滋滋的,清河郡王慢慢地也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一开始清河郡王还是有点顾虑,但是经过苏远候的一番劝说,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也觉得自己如此做是有理的,确实不必理会别人的看法,自己内心无愧就好。 清河郡王真的内心无愧吗?不管如何,历史和史官会有一个公正客观的评鉴,也不是说清河郡王自我感觉内心无愧就是真的内心无愧,也许真正的真理在少数人手中呢! “我们下一步应该考虑如何把南宫度送上不归之路,大家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清河郡王征求大家的意见说道。 狼狈为奸二人都深感自己身份低贱不敢贸然发表意见,左右看了看苏远候和王怀国二位大人。苏远候和王怀国也是四目以对不知道如何说好,屋子里一片静谧,连呼吸都变得有点窒息,大家神情也开始紧张起来,都深怕自己说错话。 清河郡王看大家心中都有些顾虑不敢畅所欲言,于是心中有点不快地道:“怎么,大家正要出力的时候都当缩头乌龟了,平时不是都口如悬河夸夸其谈的嘛,现在怎么成了哑巴了啊!” “王爷,属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苏远候胆怯地道。 “那王大人你呢……你有什么意见,不要婆婆妈妈的,打开天窗说亮话,本王甚是着急……”清河郡王看着王怀国问道。 “王爷,属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其实我分析,不用我们做什么,南宫度自己会争取兵马大元帅一职领兵讨伐塔河的。”王怀国思索了下说道。 “那就是说不用我们做什么了,瞻亲王自己会向父皇请命?……真有趣……真有趣……”清河郡王一边说一边奸笑道。 “王爷您想啊,瞻亲王还以为领兵讨伐塔河一旦立了大功,东宫之位就是非他莫属了,但他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如果我估计得不错,最近边疆守将将会有军报上呈到陛下手中的,到时候肯定会商讨如何应对塔河之策……。”王怀国分析的有道理,但是现实中很多时候人不作死就不会死,也许王怀国到最后不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惹祸上身招来杀身之祸。 “对对,属下也觉得王大人言之有理。”苏远候事后英雄似的附和道。 狼狈为奸为了讨好王怀国,也支持王怀国说得有道理并低声附和。 “既然如此,那我们静观其变吧!”清河郡王长舒一口气摆弄了下宽大的衣袖说道。 “王爷,但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没有考虑进去?”王怀国表情凝重地道。 “何事啊,你不都说瞻亲王会自己会送上门,不用我们做什么的嘛!” “王爷,到时候在朝堂之上您还是要据理力争讨伐大军统帅一职的,一来可以撇清关系洗白自己;二来如果陛下真的选定王爷您为讨伐大军统帅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王怀国神神秘秘地道。 “又要撇清关系,又要据理力争,这不是自相矛盾的嘛,具体何意啊?本王都糊涂了。” “王爷您想啊,如果真的选定您为三军统帅,那就是立战功的机会到了,如果我们一旦真的灭掉了塔河蛮子,那东宫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嘛……话说回来,三军统帅不是你,而是瞻亲王,那瞻亲王无论如何都是活不了的呢,您一样是唯一的继承人,东宫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反正不管选与不选您都是赢家……”王怀国娓娓道来,把话说得那么肯定,清河郡王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就连狼狈为奸和苏远候都不得不佩服王怀国的聪明才智。 “甚好甚好,王大人所言极是,本王不得不佩服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啦……时辰也不早了,本王也乏了,大家都回去吧。”清河郡王伸了伸懒腰说道。 苏远候、王怀国和狼狈为奸等人起身告辞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而清河郡王乏了就躺在紫檀木坐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直到开晚膳的时候都还没有醒过来,就连用晚膳还是郡王妃叫醒后清河郡王囫囵的随便用了点,然后继续在书房睡觉直到第二天早晨。 当清河郡王等人密谋的同时,塔河勾陈股的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地横扫了黄河以北的大片夏邑国土,一直打到了函谷关才停下来。 勾陈股的大军在函谷关关口不足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函谷关也是勾陈股大军南下遇到的第一次真正的阻力,但是其他的城池要么是被勾陈股大军攻破,要么是守将打开城门或投降或弃城落荒而逃。 函谷关守将是有名的将军李将军,之前一直跟随南宫幻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 虽然李将军善战骁勇,但是遇上了彪悍的塔河勾陈股之精锐,两军对垒必有一伤。虽然李将军暂时守住了关口,但是勾陈股之军队士气高昂,拿下函谷关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函谷关地势陡峭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效果。可勾陈股的精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是勾陈股几次发起进攻都被李将军的士兵击退,惹得勾陈股勃然大怒。 最后勾陈股实在没有招数了,只能用万箭齐发的火箭攻击。 在勾陈股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直接射向守军,守军为了防止不测,在高高的垭口用了猛火油、滚木、礌石、沸水、滚石等还击,经过一天一夜的对垒双方都有死伤,但关口依然还是没有被攻破。 经过几次的攻击都没有攻下函谷关,众人在大首领帷帐急得热锅上的蚂蚁。 “大首领,如此下去,我军伤亡太大,实在是不划算啊,我看是不是停止进攻先休整,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冷风轩谏言勾陈股道。 第125章 无良将 “我就不相信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函谷关。”勾陈股不服气地道。 “大首领,属下以为军师说的有道理,这次我们来本就不是拼命,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再说关口固若金汤,不能拿士兵的生命去下赌注啊!”大巫祝也支持军师的观点,好一阵子的劝说勾陈股,希望鸣金收兵伺机而动。 但是大巫祝并不知道勾陈股真实的想法,因为还只是做做样子,而勾陈股真正的想法是灭掉夏邑国。勾陈股也知道,塔河与夏邑之间的国力还是有悬殊差距的,如果把自己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的话,也许众人都会反对,所以勾陈股一直深藏不露心机极深。 “你们就没有一个建设性的意见吗?”勾陈股有点不悦地大声吼道。 “大首领,夏邑太大了,如果真的硬拼,输赢难料啊!”军师冷风轩继续劝道。 “对对,就算歼敌一千也会自损八百,所以硬拼并非上上之策。”大巫祝也继续劝勾陈股,希望勾陈股三思。 “父王,我看军师和大巫祝是吓破胆了吧,儿臣请命,给我三千士兵保证攻下隘口。”勾陈洪极度不满大巫祝和军师的观点。 “好啦,大家不要吵了,本大首领要的是如何攻破守军的办法,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斗嘴……” “大首领,属下以为围而不攻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天天派出人员进行喊话,扰乱敌方军心然后伺机而动。”冷风轩胸有成竹地道。 “几天了都没有攻下来,也没有其他办法,那就围而不攻困死他们吧!本大首领就不相信,夏邑军没有粮草了还能坚持多久。”勾陈股终于答应了冷风轩的计策。 函谷关战火纷飞,而京城丰都城却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南宫客依然在后宫肆无忌惮的发泄私欲,就算有时候头风病犯也依然放纵,还私下里让陈太医给配给壮阳药服用。 函谷关守将李将军也知道,虽然暂时守住了关口,但敌我实力悬殊,被攻破隘口是早晚的问题,所以只能请求朝廷派兵支援,于是只好派人八百里加急军报上呈朝廷。 夏邑十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也许因为天气寒冷,皇帝南宫客起来迟了点,众大臣文武百官都站在华景殿上不是搓手就是跺脚御寒。 作为臣子,在朝堂之上搓手跺脚实属不应该,可也不能怪大臣们,毕竟天气太寒冷了,谁都受不了的,再说大臣们是人也不是神,只是大臣们的举动有点不成体统是事实。 突然听见大太监安仕全大声地吼道:“陛下驾到……” 众大臣听见皇帝驾到,马上收敛起放荡不羁,规规矩矩的站立两列并同时跪地大声地恭敬道:“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仕全话音刚落,一身疲惫的南宫客就落坐在龙椅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紧接着安仕全上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大臣们都习惯安仕全说的话了,每天上朝和下朝,安仕全都说同样的话,感觉并没有什么创新似的都是老三样。 朝堂一片安静,就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的大臣都弓着身子默不作声。大臣们其实不是没有奏本,都是想先看看再说,等别人先说话,如果皇帝心情不错就上奏,皇帝心情不好那就拖一拖,等合适的机会再说。反正就一句话,大家都在猜测圣意。如果贸然上奏,万一碰见皇帝不高兴,那岂不是枪打出头鸟了嘛,自己这么倒霉了都还不知道呢。 过了一会儿,安仕全重复地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朝堂依然安静,没有任何一位大臣站出来上奏有关事宜。 大家都不说话,房星瑞可是老实人实在等不了了,喜欢有话就直接说,没有什么弯弯肠子。突然只听见一位老者声音洪亮地道:“陛下,老臣有本上奏。”房星瑞话音刚落,众人眼睛齐刷刷都盯着房星瑞。 “房爱卿,有何本上奏啊!”南宫客沙哑着声音地问道。 “陛下,自我朝建立以来,东宫一直悬而未决,自古天下之命悬于太子,太子人选也是国家之根本,太子正而天下定矣。所以关于太子之人选还望陛下三思,不可再托了,还是早日提上日程的好……”房星瑞一字一句地道。 皇帝南宫客本就是个贪恋权利之人,多年来一直不立太子是因为觉得一旦立了太子,对自己的绝对权威有损,所以一直托着,故此凡事提太子之事,南宫客都是很反感很紧张。没想到一大早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房星瑞居然一上来就要求南宫客早立太子,瞬间搞得南宫客极度不高兴。 皇帝南宫客脸色大变,但一直不发话,气得脸都铁青色了。 这一切安仕全都看在眼了,为了打圆场,于是安仕全大声呵斥房星瑞道:“大胆房星瑞,哪壶不开提哪壶,陛下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现在提立太子之事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啊!” 从房星瑞一提太子之事情后,安静的朝堂马上热闹起来,大家都窃窃私语,但话语甚是谨慎。特别是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当听见房星瑞提出要早立太子的时候,二位王爷非常的惊讶,连圆睁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房星瑞虽然人称三才人,身居开国公,但是此次提太子确实有点不合时宜,也可以说没有战略目光。就算心怀天下也要在合适的时候啊,至少应该先探探皇帝的口风再说,不应该突然在朝堂之上让皇帝下不来台。 “陛下,太子乃国之根本,不可不考虑啊……”房星瑞虽然受到了安仕全的呵斥,但还是不死心,想得到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最少也应该定个时间。 “大胆房星瑞,不是说了今天不讨论太子之事的嘛?”南宫客呵斥道。 “老臣……” 房星瑞还想继续表达自己的想法,却被南宫客声色俱厉的一句“好啦,退朝!”给打断。 南宫客在安仕全的扶持之下站起来正准备离开华景殿退朝,说的也巧,正此时华景殿外有人大声地喊道:“让开让开,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军报……” 皇帝南宫客没有听见,安仕全虽然年纪大了,但耳朵还是很灵的,于是安仕全提醒南宫客道:“陛下,朝外有八百里加急军报!” 南宫客听了安仕全的提醒后停了下来,说道:“呈上来吧。”南宫客话音刚落,八百里加急驿官就到了华景殿门口。 驿官神情紧张火急火燎地跑上朝堂之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驿官说完话,因为加急赶路路途马匹都换了几次,所以虚脱的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安仕全慌忙走下金銮殿把驿官手上的加急军报高举过头顶,小跑送到南宫客手上。然后几个近卫军上前把驿官抬下了朝堂。 南宫客拆开加急的军报一看傻眼了。 因为军报上的内容着实吓着了南宫客,连南宫客手上的军报都掉地上了,木木呆呆地坐在龙椅上说不出话来。 因为皇帝南宫客看了军报内容被吓傻了,众大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宫客大气都不敢出。 安仕全看见皇帝如此魂不守舍,目瞪口呆,呆如木鸡的样子,一想就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情。于是安仕全上前捡起军报一看,也被吓得手足发麻,后背冷汗涔涔。 南宫客本就身体不好,经常犯头风病,加上突如其来的情况,突感头痛欲裂实在难受。连忙用手去揉太阳穴,剧烈的疼痛连脸都扭曲了。 “给大家看看吧!”皇帝南宫客有气无力地道。 安仕全领命后再次走下金銮殿,把军报送达朝堂之上每一位大臣,大臣们都一一阅读。当大家看完军报内容后都不敢说话,也更不知道如何说好。 过了很久很久,皇帝南宫客才缓过神来。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塔河真是欺人太甚,一群喂不饱的狼……大家都说说怎么办好!” 众人不语。 “怎么,要你们何用啊,现在朝廷正是多秋之时,可你们倒好都哑巴了不说话!”南宫客气得七窍冒烟骂道。 “陛下,塔河一直以来都是一块心病,何不趁机把所有遗留问题都通通解决掉呢!所以老臣支持决一死战,如果朝廷一直软弱,始终都会被野心勃勃的塔河欺负,所以我们应该立规矩,谁都不能越过底线。”房星瑞大胆并愤怒地道。 “陛下,不可不可,一旦开战生灵涂炭,遭殃的都是老百姓。” “陛下,不能再退缩了,臣愿意领命前往讨伐。” “陛下,和为贵,不可两军对垒!,古来征战几人回!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陛下,老臣以为还是要战,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如果一直放任塔河,那将永无宁日,还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也危及我朝的安定!”房星瑞振振有词地道。 “陛下,君子于役不知其期……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君子于役苟无饥渴……既破斧又缺斨……哀我人斯亦孔之将,哀我人斯亦孔之嘉,哀我人斯亦孔之休啊,故此臣以为不可轻易兴兵啊,恭请陛下三思啊!” “古有周公平叛四国,所以才有了西周几百年的天下太平,如果放任终将天下大乱,还请陛下三思!”房星瑞依然坚持决一死战。 朝堂之上乱成一锅粥,有支持战的有支持和的,反正整个朝堂之上形成了两股势力,一方支持战,一方支持和,可就不能达成共识,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大臣们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还在朝堂之上推搡起来,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一团乱麻。这时候,安仕全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安仕全卧薪尝胆那么多年,看来夏邑国真走到头了,所以安仕全希望朝堂越乱越好,那样自己才有机会下手,说不定还会雪耻当年的一箭之仇并替李霸天报仇呢,到时候如果芊月公主真做了女皇帝,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功臣。 “咚咚咚!”南宫客重重地敲了三下御桌怒道:“够啦,成何体统,敌人没有打来,我们自己人先内讧乱起来了。” 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只是清河郡王的表情有点异样,大家都感觉意外,可清河郡王感觉早就知道有战争发生似的,神情并不是那么惊讶。 清河郡王当然不会惊讶的,这一切都是他挑起的,如果没有清河郡王出卖勾结塔河,塔河也没有那个胆子真的发起全面战争。 “陛下,都打到函谷关了,如果再不阻击,用不了几天就打到京城了,所以臣以为马上组织人马前往函谷关,本来函谷关的驻军只是常备力量,根本坚持不了几天……”房星瑞十分着急地谏言道。 “朕知道,可现在你们看看朝堂之上,谁能担起大任啊!真是国难思良将啊……”皇帝南宫客无可奈何地道。 的确,现在夏邑军队早就不是打天下那个时候的样子了,当时跟随南宫客打天下的大将军不是老的老,就是死的死,现在整个朝廷都找不到能担任兵马大元帅领兵反击之人了。 皇帝南宫客欲哭无泪地叹气并伤心欲绝的道:“如果幻儿还在的话,何愁没有良将啊!” 当南宫客怀念南宫幻的话语一出,瞻亲王和清河郡王十分紧张,深怕突然出现个南宫幻打破扰乱自己既定的计划。 “陛下,是战还是和,您早定夺,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担任兵部尚书的苏远候小心翼翼地道。 “苏爱卿啊,你看看朝堂之上,谁能担大任啊,你是兵部尚书,总得有个人选吧……不管是和还是战,总得要做最坏的打算吧……”南宫客征求苏远侯道。 “陛下,这……这……如果大将军在的话……”苏远候结结巴巴地道。 过了许久朝堂一片安静。最后南宫客突然从龙椅上站起来怫然不悦怒发冲冠地道“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吵了,容朕再想想,今天就这样吧,各位爱卿回去之后把能担任兵马大元帅一职的人选奏报上来,然后再定夺吧,退朝!” 既然皇帝都说退朝了,众大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跪地齐声地道:“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26章 肝阳上亢 在安仕全小心翼翼地搀扶之下,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无力的南宫客,缓缓回到了后宫之中。 一路上,身体极度虚弱的皇帝南宫客,强忍着头部传来的阵阵刺痛,有气无力地吩咐着安仕全:“快……快去传陈太医来!”由于此时此刻的南宫客实在太过脆弱,必须时刻有人在旁搀扶照料,以防他随时摔倒在地,所以安仕全根本无法脱身亲自去找陈太医。无奈之下,安仕全只得转头命令身后的一名小太监,赶紧前去传达旨意。 此时此刻,头痛欲裂的南宫客,急需陈太医施展针灸之术,为自己行针止痛,方能稍稍缓解一下这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然而,与此同时,搀扶着皇帝的安仕全,心中却是暗自窃喜不已——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像牛马一样任劳任怨,卧薪尝胆,不辞辛劳地伺候着这位皇帝陛下,所图的无非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将整个夏邑朝廷彻底搞垮! 当然,要想达成这个目标,关键还在于朝堂之上。而朝堂的核心,则在于皇帝本人。只有当皇帝龙体欠安,整日被各种繁杂琐事纠缠困扰的时候,才最容易引发混乱。这样一来,便能逐渐动摇夏邑国的根基,说不定哪一天,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夏邑国,就会如同那腐朽不堪的大厦一般,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轰然倒塌。想到这里,安仕全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安仕全偷偷乐是可以的,但是绝不能被南宫客发现其不忠,不然将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特别是对十八公主烟雨是极大的危险。烟雨是李霸天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就算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安仕全在皇帝南宫客面前演戏的时候绝不能被发现,还要表现出对南宫客绝对的忠诚,虽然是表面上,但功夫还须下足。 “陛下,您的头风痼疾越发的严重,切不可再动怒了,龙体要紧啊!”安仕全躬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南宫客,一边劝慰一边察言观色南宫客的表情。 虽然安仕全早就想南宫客一命呜呼,但是最少现在不行,因为现在安仕全还没有准备好一切,只有一切准备妥当,再发起宫廷政变,然后把十八公主烟雨推上帝王之位,那时候天下大定,一切都按照安仕全事先设想的路子去发展,所以安仕全这么多年一直不敢贸然反叛,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可。 “真是气死朕了,怎能让朕不动怒?每年都给塔河无数粮食和绸缎等物品,可塔河还不满足,居然不宣而战发动战争威胁我天朝,是可忍孰不可忍……”南宫客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骂道。 “陛下息怒,总会有些解决的办法的,只要朝廷上下一心扭成一股绳一定会收回我天朝失去的国土,然后把勾陈股赶回塔河去……”一路上安仕全都在劝南宫客不要动怒保重龙体,可私底下安仕全可是笑得合不拢嘴。 经过几个长长的走廊再拐了两个弯,南宫客来到了后宫平时歇息之寝宫。可当南宫客一到后宫怒不可遏的“劈劈啪啪乒乒乓乓”砸坏了很多东西。就连有几百年历史的各式陶器古董等也被砸碎了许多,搞得碎片满地都是。 而安仕全也知道,皇帝确实是生气了,也不敢上前阻止,只好远远得心痛却无可奈何。既然南宫客心中的恶气无处可撤,还不如放任发泄一通之后也许心情还会好点。只是安仕全实在太心痛那些被砸的宝贝了,因为那些宝贝本来属于西蜀国的,最少应该是十八公主烟雨公主的,怎么能容忍南宫客如此糟蹋呢! 过了一会儿,陈太医十万火急地小跑着赶了过来,看见满地的陶器碎片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头风病是个顽疾,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手段,只能是针灸减轻痛苦而已,所以皇帝南宫客也是砸东西越是加重了病情。最后南宫客躺在龙床上一言不发,还不停地用手按压太阳穴而减轻疼痛,嘴却不停的叫喊——“哎哟——哎哟——” 安仕全远远地站在水晶帘下神情凝重,因为怕发出声音打扰到南宫客因而被激怒,给自己带来不利,所以也没有让小太监打扫凌乱的屋子,就连自己也只好远远的待着不敢说一句话。 陈太医轻脚轻手地走到安仕全身边,小声地问道:“安公公,这是怎么了?” “嘘嘘嘘!小声点,陛下正发火呢!”安仕全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虽然安仕全和陈太医的道话声音很小,但南宫客却听得真正的,可能急不可待吧,南宫客沙哑着声音说:“太医,朕头痛欲裂,快给朕好好治治!” 南宫客头痛的部位时而左侧时而右侧、有时候甚至全头部。要么跳痛、酸痛、灼痛、冷痛、重痛、胀痛、针刺样痛等,要么头痛如裂生不如死。南宫客的头风痼疾其实没有什么好治疗的手段,全靠保养,加上之前南宫客动了大怒,故而病情有所加重。 陈太医小心翼翼地接近皇帝南宫客,并跪在地上为其把了把脉,再观察了下脸色。既而陈太医马上诊断为南宫客是因为动大怒肝阳上亢。 “太医,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皇帝一脸忧虑地问道。 “回禀陛下,您这是由于情绪激动导致的肝阳上亢之症。通常情况下,肝阳上亢引起的头痛会呈现出胀痛或者抽搐般的疼痛,同时还可能伴有潮热、面红耳赤、耳鸣如蝉鸣、心烦意乱、口干舌燥等症状。此外,从脉象上看,陛下的脉象弦细。”陈太医详细地解释道。 经过仔细的望闻问切,陈太医发现皇帝的所有症状都与他所说的完全相符。既然已经找到了病因,接下来就需要进行相应的治疗了。然而,一般的汤药对于这种病症并没有太明显的疗效,相比之下,针灸则是更为适宜的疗法。事不宜迟,陈太医立刻开始为南宫客施行针灸治疗。 “陛下,在治疗方面,针灸最为有效,不知陛下是否能够承受得住……”陈太医略显担忧地说道。 “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吧!哎哟……哎哟……”皇帝强忍着痛苦呻吟着。 陈太医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为皇帝进行着针灸治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南宫客的头痛终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但是朝堂之前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后宫都传遍了。皇后娘娘以及芊月公主和贵妃当得知皇帝因为生气而病倒,各自都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南宫客在朝堂之上被气病了,一是有房星瑞提太子人选问题,二是有塔河勾陈股不宣而战发起战争并一路打到了函谷关,这二者都是南宫客的大忌。因为太子问题南宫客感觉威胁到自己至高无上的皇权,塔河挑起战争也威胁到夏邑国的江山,所以说南宫客能不生气能不动大怒的嘛? 南宫客有三个儿子,除二儿子南宫幻失踪以外还有大儿子瞻亲王和小儿子清河郡王。但是大儿子和小儿子一直是水火不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是为了东宫之位谁又不会撕破脸去生死抢夺呢,所以在这个情况之下,什么兄弟姐妹什么父子之间的亲情都不堪一击的。 南宫客的两个儿子都很忙,哪有心思去探望父亲南宫客呢。 当在朝堂之上房星瑞提出要早定太子人选的时候,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突感自己的压力很大,下朝后不得不找跟随自己的大臣们一起商议如何获得皇帝赏识并成功坐上太子之位,自然没有时间去探望南宫客了,也更说明了皇家最无情这个道理,侧面也说明南宫客其实是孤家寡人一个,想想甚是滑稽可悲和讽刺。 塔河大军南下,一路打到函谷关,这一切都是清河郡王的阴谋,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清河郡王也忙得不亦乐乎,组织自己的亲信或者联络朝中大臣为自己所用。 而瞻亲王呢也是忙啊,在下朝后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假借探望皇后之名悄悄地进了后宫,想好好与母后商议如何应对朝廷现在错综复杂的关系。 其实瞻亲王也好久没有见到皇后了也着实思念母亲。于是下朝后没有请示南宫客就私自前往椒房殿探望母后去了。 南宫客早就下令凡是皇子公主要面见母妃者一律要得到皇帝的准许,否则就算违背宫规,是要受到宗人府治罪的,严重者还会取消其皇家身份或者打入大牢严惩不贷。其实这条规矩实在太不人道了,但是后宫就是后宫,不可改变规矩,任何人都必须遵守。当然南宫客下这样的圣旨其实很简单,就是怕前朝与后宫勾结扰乱朝纲危害江山。 瞻亲王是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前往椒房殿,虽然有点违背宫规,但是谁会去治罪执行呢!南宫客因为在朝堂上下不来台,加上塔河大军南下已经到了函谷关,一时大怒生病了,哪里还管得了瞻亲王呢。不管怎么说皇后可是瞻亲王的生母,母子之间总是心有灵犀十指连心,前往探望也是应该的。 瞻亲王急急忙忙地进入椒房殿,而皇后正躺在楠木大床上闭目养神,婉儿站在一旁时刻准备着伺候皇后。 瞻亲王一看皇后闭着眼睛,婉儿慌忙正准备叫醒皇后,而被瞻亲王连忙打手势不让婉儿叫醒皇后,于是瞻亲王坐在皇后身边深情地看着母妃,感觉母妃又老了许多,额头上又增添几丝白发。 瞻亲王不想打扰皇后的休息,只好等皇后自己醒来,而婉儿站在旁边感觉自己实在是有点多余,也不好打扰瞻亲王母子叙事,赶忙悄悄地就退了下去,候在门外等着皇后的召唤。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皇后突然动了动身子,朦胧的睁开了眼睛,一看瞻亲王正坐在身旁,因为高兴急急忙忙想起身却被瞻亲王阻止了。 “母后,您好好躺着吧!”瞻亲王轻声说道。 “哎呀,瞻儿来了怎么不叫醒本宫啊!婉儿……婉儿……”皇后娘娘慢慢起身,靠在床头的背靠上大声地喊道。 婉儿听见皇后在叫自己,急急忙忙地进屋,走到皇后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轻声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娘娘一脸慈爱地看着瞻亲王,缓缓开口:“瞻儿,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瞻亲王快步上前,跪在床边,低头说道:“儿臣拜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 皇后娘娘拉起瞻亲王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关切地问:“瞻儿,近日可好?” 瞻亲王微微一笑,回答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一切安好。” 皇后娘娘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问道:“婉儿,本宫怎么觉得这背靠如此坚硬,快去拿个软枕来。” 婉儿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去取软枕。不一会儿,婉儿拿着一个柔软的枕头走了进来,她轻轻地将皇后娘娘扶起,然后把枕头放在她的身后,让皇后靠得更舒服一些。 皇后娘娘满意地点点头,对婉儿说:“还是婉儿细心周到。” 瞻亲王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些年来,婉儿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皇后娘娘,毫无怨言。 “母后,是儿臣不让他们打扰您休息,您就不要责怪婉儿了。”瞻亲王彬彬有礼地道。 皇后娘娘笑了笑,说:“瞻儿有心了。” 这时,已到了晌午时分,皇后娘娘转头看向瞻亲王,欢喜慈祥地说:“瞻儿,就在这里用午膳吧。” 瞻亲王谢过皇后娘娘后,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瞻儿,今日何事令你父皇如此动怒?”皇后娘娘好奇地问。 瞻亲王皱了皱眉,叹口气道:“哎……说来话长。” 皇后娘娘见他这般模样,心知事情定然不简单,便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瞻亲王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今日早朝上,有人参奏江南水患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而负责治理水患的官员却贪污救灾款项,导致灾情愈演愈烈。父皇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 皇后娘娘听了,气愤不已,“真是可恶!这些贪官污吏,不顾百姓死活,实在罪大恶极!” 瞻亲王点了点头,接着说:“是啊,母后。正因如此,父皇头风痼疾犯了,无法继续上朝议事,只能先行退朝。” 以上是根据要求扩写后的内容,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如果还有其他需求,请随时告诉我。 “母后知道,母后只是知道你父皇一生气就病了,但不知道为何生气!肯定又是那些迂腐的大臣们逼迫你父皇……”皇后轻描淡写地道,好像对皇帝生病不是那么关心似的。正这个时候,婉儿端来了一盘豆沙糕放在桌子上。“瞻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豆沙糕,尝尝吧!” “谢谢母后!”瞻亲王随手拿起一块豆沙糕放入嘴里慢慢地品尝起来。“嗯嗯,确实不错,滑而不腻入口即化。”瞻亲王一边咀嚼一边品尝说道。 “王爷,您有所不知,皇后娘娘可是天天盼着您来呢!每天都会精心准备好豆沙糕,就等您来品尝。只可惜不清楚您究竟哪天会光临,所以这宫里一直都是备着的哟!”婉儿插嘴说道。“多谢母后关怀,儿臣感激不尽,定当铭记于心。”瞻亲王恭敬回应道。 瞻亲王刚刚吃完一块豆沙糕,正准备伸手去拿第二块时,却忽然间将手停在半空中,稍作停顿后又收了回来,接着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来。皇后注意到了瞻亲王的欲言又止,担心有人在隔壁偷听,急忙向婉儿使了个眼色。婉儿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到门口张望放哨去了。 “有话直说吧,怎么回事?”皇后焦急地问道。“母后,您还不晓得呀,出大事啦!”瞻亲王心有余悸,声音颤抖着透露出内心的忐忑与不安。“究竟发生何事了?快跟母后讲明白!”皇后突然从床沿上站起身来,不再安坐,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第127章 诡计 “哦,是这样的,塔河在在没有递交国书的情况下不宣而战,已经打到函谷关了,现在还不知道函谷关那边情况怎么样呢,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打到京城了,如此我们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啊!”瞻亲王担忧地道。 “那现在朝堂之上众大臣怎么说啊!”皇后急的热锅上的蚂蚁,吓得额头都渗透出颗粒汗珠。 “现在朝堂之上分裂成两派,一派支持开战以开国公为首,一派主张和谈以梁大人为首,父皇一时拿不定主意就退朝了,说再细细商量再定夺。依儿臣看还是战好,不管怎么说和谈始终会留下后遗症,终究还是要战争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如果不战,京城危在旦夕啊!”瞻亲王把朝堂之上的情况给皇后说了一遍,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支持战争夺取失去的国土,再把勾陈股赶回塔河去。 瞻亲王见此情形,知道皇后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继续说道:“目前的局势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我担心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瞻亲王的讲述,皇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她深知这件事情可能会引发一场政治风暴,如果处理不当,不仅会影响到自己和儿子的地位,还可能导致整个朝廷的动荡。 当瞻亲王将所有的情况说完后,皇后却依然呆呆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她的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全然不顾周围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皇后突然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想得太投入了,连瞻亲王的呼喊声都没有听到。她歉意地看了一眼瞻亲王,然后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瞻亲王看着皇后逐渐恢复神智,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皇后正在努力思考解决办法,而他作为儿子,也必须要支持母亲,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完了吗!”皇后魂不守舍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完了啊!”瞻亲王疑惑地看着皇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紧张。他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瞻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啊!”皇后娘娘突然激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如果你主张战的话,那选谁为兵马大元帅出征讨伐呢?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安危的大事啊!” 瞻亲王被皇后娘娘的质问吓了一跳,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只要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就可以了,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这……这儿臣不知,还得父皇定夺才知晓!”瞻亲王错愕地回答道,他皇后娘娘的突然提问,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责之情。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瞻儿啊,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王子,不仅要有智慧和勇气,还要有全局观念和责任感。战争不是一件小事,不能仅凭一时冲动来决定。你应该考虑到各种可能性,并做好充分的准备。” 瞻亲王低下头,默默接受着皇后娘娘的批评。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决心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成为一名合格的王子。 “就是啊,瞻儿你好糊涂啊!你想想看,如果兵马大元帅不是你,而是南宫词,那对你岂不是有很大的威胁嘛,谁都知道,谁是兵马大元帅领兵讨伐塔河,谁就是太子的既定人选,既然我们不能保证兵马大元帅是自己或者是自己人,那为何还要支持战呢?何不如相向而行求稳妥的好……”皇后娘娘好一顿教训瞻亲王,说的瞻亲王无言以对。 皇后分析得有道理,如果现在就支持战,当说通了皇帝,可谁担任兵马大元帅一职才是关键问题。朝堂之上谁都看的明白,不管是瞻亲王或者清河郡王,只要选定了兵马大元帅,那就间接的告诉天下人太子是谁了,所以瞻亲王和清河郡王都会争取的。 “母后,那儿臣应该怎么做呢!”瞻亲王请教皇后道。 姜还是老的辣,瞻亲王虽然是王爷,但是可没有皇后的阅历深厚,看的问题自然也没有皇后看的通透,也难怪皇后要好一顿的数落瞻亲王了。 “瞻儿,你应该主张讲和啊,如果可以的话建议陛下还是实行老一套的办法,进行和亲最好。”皇后字字都说到了瞻亲王的心坎上,瞻亲王也不得不承认母后是一个伟大的人,不然怎么会统领后宫呢! “母后,如果和亲可眼下没有合适的公主啊!”瞻亲王越来越有点糊涂了。 “瞻儿,芊月公主不就是公主嘛,如果让芊月公主去和亲岂不是更好,一是拔掉了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二是打掉了贵妃的一颗大牙,到时候本宫要看看贵妃如何逞英雄。再说放一个前朝的余孽在后宫,母后真是有点如坐针毡啊……”皇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瞻亲王听到具体原因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后娘娘好。 “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就不要顾虑了,听母后说的去办!你就算去问桑桂怀或者吴世雄,他们也会赞成母后的谋划的!”皇后娘娘信誓旦旦地道。 “母后,儿臣就怕放虎归山,万一芊月公主真的去和亲了,反而反咬一口并联合勾陈股回来报复国破家亡之仇怎么办!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瞻亲王认认真真地道。 “儿啊,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你想想芊月公主的父母兄弟等亲人的陵寝都还在我夏邑,只要我们拿这个要挟她,还怕她不听我们的话嘛,你可要知道。芊月那小姑娘虽然顽劣可是一个大孝子呢,不会不顾李霸天的陵寝而背叛我们的,如果她真的背叛,本宫就把李霸天的尸首挖出来鞭尸并暴尸荒野。”皇后娘娘狡诈心狠手辣地道, 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最好还是和亲为好,所以瞻亲王在皇后娘娘的提醒劝说之下终于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瞻亲王想了想回道:“好好,儿臣听母后的,事情太紧急了,那儿臣就走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瞻亲王起身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外走。 “哎呀,瞻儿,你就是个急性子,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的,午膳都准备好了,用过了再走吧!”皇后娘娘下床想留瞻亲王陪自己一起用午膳。 “不了,母后,儿臣先走了!” 瞻亲王因为要改变策略,所以需要找桑桂怀等人商量商量,如何才能说服皇帝实行和亲达到边疆的安定祥和。 瞻亲王正走在门口,皇后娘娘想了想,还是直接去找皇帝吹吹风的好,于是喊住了瞻亲王。 “瞻儿,你等等!”瞻亲王听见母后喊自己等等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皇后娘娘。“你不需要着急,依照母后看,何不如现在就去找你父皇商量商量,万一同意我们的想法了呢!” 瞻亲王听了皇后的话想了想也好,一是可以探望下父皇的龙体了解情况,不要让清河郡王钻了空子。“好,儿臣听母后的,那现在就过去吧!” 瞻亲王陪着皇后娘娘急急忙忙地向皇帝的寝宫赶去,经过一刻钟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南宫客的寝宫。 南宫客的寝宫乱成一锅粥了,上上下下都忙着南宫客痼疾复发的事情,如果是平时的话,在没有通传的情况下是不允许进入南宫客寝宫的。但是这次却没有人职守,职守之人大多去了煎药房忙煎药或者烧水去了。 “陛下……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呜呜呜……吓死臣妾了,呜呜呜……呜呜呜……” 皇后娘娘一步跨进大门就大声的哭泣起来,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看上去甚是担忧皇帝的身子,但是那一切都是假的做做样子,既然是做样子就是要做的真,不能被看出破绽,所以皇后娘娘大老远的就开始哭泣起来。 当然皇后做做样子那是必须的,最少也好给别人看的。不然说不准哪一天皇帝一不高兴就把皇后打入冷宫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呢,说白了一切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罢了。 皇后哭哭啼啼的来到南宫客身边,不停抹眼泪,假装哭泣担忧似真的一样。 “嚎什么啊嚎,朕还没有死呢!”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皇后听见南宫客如此说话马上止了哭泣,反而把矛头指向身边伺候的人:“安仕全,你过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陛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安仕全听见皇后呵斥自己,赶忙跪下说道:“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伺候好陛下,皇后娘娘息怒,不管您怎么罚奴才,奴才都没有怨言,都是奴才的错……”安仕全好一顿的自责。 皇后娘娘一切都在作戏,那瞻亲王做戏也是必须的,预算也好一顿的痛哭流涕,装出很担忧父皇的龙体似的,但是在瞻亲王心里早就想南宫客死了,那样自己才有机会坐上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 正这个时候贵妃娘娘也闻风而来探望南宫客,贵妃娘娘是最通情达理,也最和南宫客心灵相通相互了解的,很多事情总能想到一块去,所以怎么说贵妃娘娘是南宫客的知音呢! 贵妃娘娘轻移莲步,缓缓上前,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娇声道:“臣妾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阴阳怪气地说道:“起来吧!”贵妃娘娘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皇帝的身边,轻声问道:“陛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可还好些了吗?”南宫客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还能够坚持得住。他语气和缓地说:“贵妃不必担忧,朕还撑得住。”“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您一定要好好保重龙体啊,切不可再如此动怒了。 为了那些迂腐的老臣们生气,真的不值得啊!”皇后娘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南宫客的肩膀,语气关切而温和。这时,站在一旁的安仕全开口了,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人。直到此刻,贵妃娘娘才明白了南宫客突然复发痼疾、气倒在地的原因。 “陛下,本来臣妾不应该干涉朝政,但是今天臣妾不吐不快,所以斗胆容臣妾说说看法可以吗?还望陛下恕臣妾无罪。”皇后娘娘用一种试探性的口吻问皇帝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些,有什么话就说吧!”没想到,这次南宫客居然答应了皇后娘娘这个有些无礼的要求,这可真是让大家都感到非常意外呀! “陛下,梁大人说的对啊,我们确实不宜开战啊,如果真的打起来,肯定会生灵涂炭、国家衰败的,臣妾觉得还是以和谈为好,最好就是和亲!”皇后娘娘这话一出口,可把站在旁边的安仕全都给吓了一大跳。 “依照皇后的意思,那怎么个和亲啊?”皇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自古以来安抚边疆都是施行和亲政策,少有真正发动战争,古有文成公主和昭君出塞,但我朝也有芊月公主的啊,所以说何不如嫁芊月公主到塔河给勾陈股当首领夫人,那样兵不血刃就解决了边疆的问题,岂不是一桩佳话?” 皇后娘娘振振有词,当她把真正的意图说明白之后,吓得安仕全差一点没有站立住而摔倒在地,而贵妃娘娘也是吓得不轻。 “对,父皇,儿臣也支持母后说的办法,”瞻亲王也在一旁附和着说,还把战与和的优劣点都分析个透彻,把皇帝南宫客说得都心动了。 安仕全是奴才,是不敢搭话的,万一露出马脚了被皇后娘娘抓到把柄,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安仕全只好忍气吞声不说话,但是安仕全心中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可以破解皇后娘娘的诡计。 贵妃可不是安仕全,贵妃娘娘在后宫也是仅次于皇后的,所以还是有发言权。对于贵妃娘娘而言,她是不支持和亲,更是舍不得让芊月公主去和亲,故而她是反对和亲的,于是贵妃娘娘说道:“陛下,臣妾也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是臣妾以为和亲不妥,您看各朝各代的和亲,只是暂时解决了边疆的安定,可过不了多久又会发生战事,所以只有战争才能彻底解决问题。所以……” 贵妃娘娘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观点亮了出来,但是在贵妃娘娘说话间,皇后咬牙切齿地看着贵妃娘娘,早就有吃掉贵妃娘娘的心了。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如果和亲,芊月公主能行不?如果战,朝廷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领兵去讨伐,所以这才是朕真正着急的事……”南宫客唉声叹气无可奈何地道。 皇后和贵妃意见相左,但是南宫客经过认认真真的思考,为了江山的稳定,还是觉得不适合打仗,所以最终还是觉得和亲是最好的办法。于是最后南宫客喃喃地说道:“不知道公主是否愿意否?” “陛下,这可由不得她啊!她既然身为皇室的一份子,就有责任承担起夏邑的兴衰荣辱,所以无论她是否心甘情愿,都必须下嫁和亲。”皇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此时此刻,安仕全也无话可说。贵妃虽然对芊月公主远嫁一事感到不舍和无奈,但在皇帝面前却无力扭转局面,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皇后,你去与公主沟通一下,了解她的想法。如果她自愿前往和亲,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倘若她不情愿,我们再另寻他法。”南宫客最终做出了决定,虽然表面上并未明确表示要让芊月公主和亲,但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已经默认了这一方案。 第128章 威逼利诱 “陛下,怎能由着她的性子呢,这次为了朝廷家国安危,无论如何也要说通公主。既然她是公主,也得听从陛下的安排,不然养她这么多年何用……如果芊月公主不答应,那就说明没有把陛下和百姓放在眼里,也就是抗旨不遵,应当拉去菜市口千刀万剐……!” 皇后娘娘话语犀利地说,貌似说的有道理,而贵妃娘娘一直跪在地上恳求皇帝收回成命,可安仕全却双手垂下站立着无计可施,但是身体明显在瑟瑟发抖,可心里恨得皇后娘娘咯嘣咯嘣响! “皇后,和亲之事现在只是我们一厢情愿,塔河也没有明确提出来,也不知道塔河是否会同意否!不要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嘛?”皇帝南宫客深思熟虑后疑虑地道,同时还一边说一边看了皇后作何反应。 此时,安仕全感觉时机来了,于是上前轻言轻语地道:“对呀陛下,勾陈股挑起战争,可并没有提出要求和亲,更也没有提出看上了那位公主,但是关于和亲之事,完全是皇后娘娘和瞻亲王单方面提出来,一旦勾陈股拒绝,岂我夏邑天朝的威严何在啊,奴才以为,陛下还是三思谨慎的好!” “安仕全,本宫和王爷在跟陛下讨论朝廷大事,哪有奴才说话的份,站一边去”皇后娘娘怒斥安仕全,而安仕全深知理亏,只要无趣地退下。“陛下,不必忧虑,这件事情好办,只要我天朝飞鸽传书给塔河讲和,说明我天朝愿意下嫁花容玉貌的公主给勾陈股做大首领夫人,勾陈股那有不答应的道理呢……”皇后娘娘自以为是信誓旦旦。 南宫客没有马上回答皇后娘娘的话,而是思索了片刻。 对,那是南宫客在思考,但是南宫客内心到底怎么思考的谁也不知道,可以确定的事情是,南宫客已经没有什么招数了,所以不管什么办法,有点病急乱投医。 最后南宫客坚定地拍板道:“既然皇后你那么有把握,那这件事你就去办吧,还有必须好好跟公主谈,不许强迫她……朕也知道,如此已经对不起公主了,切不可强求……”南宫客还是有几分伤感,就算养个阿猫阿狗都会心疼,又何况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安仕全的心都要蹦出来似的,为了十八公主烟雨的幸福,无论如何安仕全也会保全她的。但是安仕全能不能真正地帮到烟雨十八公主那也难说了。 安仕全如果跟皇后娘娘硬碰硬,那是鸡蛋碰石头必将粉身碎骨,如果要想救得烟雨,还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同时还得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才可,不然说不定帮不了烟雨,反而带来不利因素把事情搞复杂化了。 “皇后娘娘,话可不能如此说,芊月公主年纪太小,太天真,太幼稚,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您怎么能把她嫁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啊,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嘛……公主一直生活在南方,不适宜北方寒冷干燥的气候,去了如何生活! ……呜呜呜……呜呜呜……再说勾陈股都花甲之年了也不合适啊,你怎么能忍心啊……”贵妃娘娘坚决反对拿芊月公主去和亲。所以一直跪在地上哀求皇后和皇帝南宫客。 为了表达诚意,贵妃娘娘跪在地上转了一个圈,靠近皇帝南宫客,再次苦苦哀求道:“陛下,臣妾求求您了,您就收回成命吧,您看公主多乖多可爱,您怎么忍心远嫁她啊,如果您把她留在身边,她会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的……对……她的确不是您亲生的,但亲生父母亲养身父母重,在公主的意识里,您就是她真正的父皇,所以还请陛下您开开恩……陛下,如果这次放过公主了,您会享不完儿孙绕膝天伦之乐,公主也会好好孝敬您的,您就可怜可怜公主好吗!” 贵妃娘娘无论怎么哀求,皇后娘娘就是坚持,而皇帝南宫客也很为难,答应吧又觉得对不起贵妃,不答应吧朝廷面临危机。反正都是左右为难,最后南宫客干脆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闭着眼睛看也不看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 贵妃娘娘看皇帝无动于衷,最后干脆又转向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求求您了,您就发发慈悲,给陛下说说吧,您就放过公主吧……”皇后娘娘脸色阴沉态度依然坚决,求来求去,贵妃娘娘转着圈苦苦哀求,可就是打动不了皇后和皇帝坚硬的心。 “贵妃,你好大胆,你胆敢扰乱朝廷国家大事,和亲这件事也不是本宫说了算,这是陛下决定了的事情,难道你要造反吗,你胆敢违背陛下的圣旨不成,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皇后娘娘恶狠狠地道,完全不顾贵妃娘娘的感受,也不顾及姐妹感情。 皇后娘娘一发话,马上就上来几个太监,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贵妃娘娘架起拖了下去,而贵妃娘娘却一直呼喊着。 “陛下……皇后……陛下,您怎么忍心把臣妾的最爱都夺去了啊,呜呜呜……皇后……求求您啦……陛下……求求您了!” 贵妃娘娘不顾尊严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确实也感动了安仕全,也难怪,当初贵妃娘娘被囚禁在废宫的时候,烟雨一直照顾着。 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总算烟雨没有白费心思,贵妃娘娘还算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安仕全知道,关于公主和亲之事完全就是皇后娘娘的阴谋,但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阻止,甚是无可奈何,甚是苦闷。 在后宫,只有是贵妃娘娘对公主最好,所以安仕全心想,既然贵妃娘娘是个可靠的人,何不联合她一起把公主救下呢,只是这点安仕全还是感觉有风险,万一贵妃娘娘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告发了自己,那一切都完了。 安仕全是绝不允许把公主远嫁他乡的。自古以来,凡是和亲远嫁他乡的公主无不是“一去心知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 皇后命令人强硬的把碍事的贵妃娘娘拖了下去,只要没有人在皇帝南宫客面前吹风,公主和亲之事基本上定格了。但是皇后娘娘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前朝的余孽居然还能掀起轩然大波。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很多人反对。 当皇后娘娘和皇帝正在谋划和亲之事的时候,天真善良的芊月公主却正在公主殿担忧着父皇南宫客的身体健康。虽然公主未脱幼稚,天真无邪而又高高在上,但也难掌握自己的命运。其实又何止是公主,太多人都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何况是无情的帝王家呢! “上天保佑父皇早日康复,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芊月公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口中还自言自语地不停的念叨着。 时间一长了,连丫鬟都受不了了,于是舒璎说道:“公主,你走来走去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了,我头都晕了,如果您真的担心陛下,何不直接去探望呢!” “现在可以的吗?会不会打扰父皇休息啊!”芊月公主天真地道。 “公主,父女连心,如果陛下知道您的孝心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奴婢还是支持您去看望。”舒璎认认真真地道。 其实舒璎支持公主去探望皇帝是有缘由的。 大家都知道,公主不是皇帝南宫客亲生的,不管怎么说有些方面还是有些生疏,必要的联络感情也是需要。只是公主太天真无邪了,没有考虑那么复杂。但是舒璎和雨柔不一样,她们的一切都为了公主,哪怕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所以总是希望公主永远平安健康快乐,也总是会为公主的安危考虑问题。 舒璎和雨柔比较,舒璎最聪明伶俐,有时候还有几分狡猾,但雨柔就有点傻傻的,笨笨的。 “公主,您不去,您这份孝心陛下可就不知道啦,只有亲力亲为才能体现出你对陛下的孝心!”雨柔玩笑地道。 “本宫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本宫心中确实担忧父皇的龙体康健!”芊月公主不是很赞成雨柔的话。芊月公主停下脚步还批评了雨柔。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支持您去探望。”舒璎再次认认真真地道。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应该去探望,那本宫就去,希望不要打扰父皇休息就好。”芊月公主仰起头高兴地说。 说走就走,芊月公主连衣裳都没有来得及换就着急地向南宫客的勤政殿赶去。一路上芊月公主一直自言自语絮絮叨叨个不停,反正说的都是些“佛祖保佑”或者“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说来也巧,在去探望南宫客的路上遇见了未名。大老远的未名看见公主姗姗而来,慌忙站在路边恭恭敬敬的请安道:“奴才给公主请安,谨望公主福泰安康!” “未名,你这是去哪里啊,这么巧,最近师父可好!”芊月公主笑呵呵地道。 “回公主的话,师父一切都好,师父也很想念公主您啊!”未名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芊月公主。 “好好,你去忙吧,待会儿本宫去看看师父。”芊月公主继续往前走。 突然,未名慌忙站在路中间挡住了公主的去路,公主不知道为何就问道:“这是为何挡住去路啊?” “公主,奴才……奴才……”未名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唧唧歪歪。”公主大声地道。 “奴才不敢说……” 未名小心翼翼地答道,还很神秘的样子。其实未名想告诉公主和亲的事情,但又不敢说所以有点纠结矛盾。 “不说那本宫就走了哈,本宫着急去看望父皇,没时间跟你婆婆妈妈支支吾吾。”芊月公主边说边继续往前走。 正这时候,皇后的贴身丫鬟婉儿也兴冲冲地走了过来,没想到如此巧遇见了芊月公主。婉儿看见公主,心中高兴地想,“也好,免得多走路”于是婉儿大声及不礼貌地嚎道:“喂,那什么公主,留步!” 芊月公主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侧身一看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丫鬟婉儿,芊月公主为了不得罪婉儿,赶忙笑呵呵地道:“是婉儿姐姐啊,你怎么不在椒房殿伺候皇后娘娘,怎么来这里了啊!” “回公主的话,奴婢遵皇后娘娘懿旨请公主去椒房殿一趟!”婉儿走近公主阴阳怪气地道,看上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嗯嗯,好好,待本宫去探望父皇后马上过去。”芊月公主依然笑呵呵地道。 “公主,不必去探望陛下了,陛下歇息了。皇后娘娘让您马上过去。”婉儿有点命令的口吻毫无商量地道。 芊月公主本来要去探望南宫客的,没想到半路上遇见一个说话支支吾吾的未名,然后又遇见了稀奇古怪骄横跋扈的丫鬟婉儿。芊月公主站立片刻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本宫马上就去!” 只有芊月公主那么天真无邪,而雨柔和舒璎都能看出来定没什么好事情,再说皇后娘娘请公主去椒房殿还是第一次,那说不准皇后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呢。所以舒璎慌忙上前凑近公主耳朵说:“公主,还是不要去的好,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不许胡说,皇后娘娘既然让过去,那就过去呗,哪有你说的那么阴暗。” 芊月公主呵斥了舒璎。然后婉儿走前面领路,公主跟在后面,转向去椒房殿。既然公主要去椒房殿,舒璎和雨柔也没有办法,只好忐忑不安的跟在公主身后。 很快,一大路人马就来到了椒房殿。 椒房殿的气派仅次于皇帝平时歇息的勤政殿,所以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皇后都是奢侈无比的。皇后为了保养美貌,宫中养了许许多多“奶妈”,一说到“奶妈”,不要误以为皇后喜欢喝人奶,其实是皇后洗澡沐浴都是用人奶,所以大量浪费了人力物力,也甚是让世人诟病。 芊月公主优雅的来到椒房殿,而皇后娘娘正坐在凤凰大坐床上早就等着了。“儿臣给母后请安!”芊月公主来到皇后娘娘的身前跪倒在地上请安道。 “呵呵呵……公主来了啊,快快起来说话。”皇后娘娘笑呵呵地道,然后就命令婉儿说:“婉儿,给公主看座。”婉儿听见皇后娘娘说给芊月公主看座,心中甚是不悦,但既然皇后都已经说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照办了。 芊月公主落座后,皇后和芊月公主相互看着都不说话,皇后为了打破尴尬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哎呀,看看,我们的公主都长成大姑娘了,哈哈哈……哈哈哈……嗯,是长大了,看这身段婀娜多姿,曼妙而又亭亭玉立,这脸蛋花容玉貌,多漂亮啊……唉……长大了,确实是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人了……哈哈哈……” 第129章 画像 芊月公主本就是一个孩子,当听到皇后娘娘说要给自己找婆家,“嗖”的一下公主的脸都红到耳根甚是不好意思。公主害羞了,害羞也是女孩子的天性,当芊月公主羞答答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美很青春,真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花啊! “儿臣不嫁人,儿臣要伺候父皇和母后一辈子。”芊月公主低下头不敢看皇后,羞答答地道。 “什么话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皇后依然假装微笑着。站在公主身边的两个丫鬟雨柔和舒璎甚是糊涂了,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关心起公主的终身大事起来,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儿臣说的真话,儿臣不嫁人,儿臣一辈子守在母后和父皇身边,好好孝敬二老。”芊月公主依然羞答答地道。 “好啦,不要不好意思啦,本宫给公主挑选了一个好夫婿,你们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公主看了一定会很欢喜的。” “母后……” “怎么,还害羞了啊!” 皇后娘娘打趣认认真真地道。此时芊月公主才明白,皇后说让自己嫁人可不是玩笑,这下可难倒公主了,公主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拒绝吧也不好,不拒绝吧可自己心中早已有人了。 “母……母后……儿臣谢谢您的好意,不敢劳驾您费心,其实儿臣心中……心中……有人了!”芊月公主胆怯地道,连说话的声音都压的很低很低。 “什么?公主啊,不是母后说你,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儿戏。就这么定了,选个良辰吉日,早日上路吧!”皇后娘娘不耐烦起来,声音也提高八度很不高兴地道。 “母后,上什么路!儿臣真的有人了……” 芊月公主一听皇后说“早日上路”更是糊涂了,不知道皇后娘娘意欲何为。芊月公主也没有说错,芊月公主心中确实早就有人了,也曾经发誓非南宫幻不嫁,而今天皇后娘娘突然提嫁人之事,确实有点突然,芊月公主都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芊月公主心中只有南宫幻一个人,皇后娘娘都说了要把自己嫁出去,可芊月公主又不能直接说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南宫幻,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暴露了南宫幻,不然会给南宫幻带来灾祸的,所以芊月公主不能说明自己心中的人就是南宫幻,所以只好一个劲的打哑谜支支吾吾装傻。 “上什么路?就是北上塔河啊,嫁给塔河大首领勾陈股做首领夫人!”婉儿在一旁插话道。 “母后,儿臣不嫁!”芊月公主听说要远嫁塔河,心中愤愤不平,大声地拒绝反对道。 “公主,你可不知道,塔河大军已经打到函谷关了,勾陈股说了,只要嫁一个公主给他,他马上撤军,不然长驱直入直捣京城,你难道想夏邑亡国吗?其实母后也不想把你远嫁,可没有办法啊!”皇后娘娘抽泣哭泣起来,装的甚是可怜,一边抹眼泪一边继续道:“公主,如果不按照勾陈股的办,一旦真的打起来,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不知道又有多少老百姓遭殃呢,难道你就忍心看见父皇和母后被抓去当苦力吗,呜呜呜……呜呜呜……所以你必须嫁到塔河去和亲……”好皇后娘娘的哭声越来越大,搞的芊月公主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聪明的婉儿突然跪倒在公主面前也痛哭流涕地道:“公主,您就救救皇后娘娘救救陛下吧,塔河说了,如果十天不把人送到,那就要攻下京城,求求您了,您看皇后和陛下都一大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的啊!” “可我……可我……”芊月公主太年轻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本想说“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没想到一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皇后娘娘看见芊月公主有点骑虎难下,于是继续假装可怜打悲情牌道:“公主,如果不答应塔河的条件,一但攻下京城了,就连皇宫都保不住的,呜呜呜……呜呜呜……说不准勾陈股会一把火把皇宫毁于一旦啊,到那时,几百年的皇城就成了一堆废墟了……还有京城那么多百姓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都成亡国奴了……呜呜呜……本宫到时候都身首异处……”皇后娘娘越说越伤悲,芊月公主当听到不嫁的严重后果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母后,儿臣都不知道勾陈股他家门朝东还是朝西,跟一个陌生人成亲儿臣确实有点为难,所以能不能选其他人啊!”芊月公主面色晴转多云。 “公主,您就帮帮大家吧,总不能看见大家都去送死吧!”婉儿再次插话道。 “公主我们走,懒得理他,反正就不嫁,谁想嫁谁就自己嫁去……”舒璎火冒三丈地道,拉起芊月公主就往外走。 “站住,你胆敢违抗圣旨?”婉儿狐假虎威地呵斥芊月公主道。 皇后看见好好说是不行的了于是心生一计策说道:“公主,你放心,无论如何本宫都会保李霸天陵寝周全的,绝不会让勾陈股破坏,不管你今天答应不答应母后都不怪你,母后也知道为难你了委屈你了,你回去吧!” 皇后娘娘的话刚说完,婉儿心领神会马上抢话道:“娘娘,京城都没有了皇宫都没有了,那能保证前朝陵寝周全的呢,说不定勾陈股一不高兴,把陵寝一把火烧了,再把里面的死人挖出来鞭尸并暴尸荒野也说不定呢……听说如果陵寝被破坏了,风水也就不好了,后人几代都要受其连累的,同时也是对亡者的大不敬和不孝道……” 当芊月公主听婉儿说勾陈股会把自己父亲的李霸天遗体挖出来鞭尸并暴尸荒野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皇后娘娘深知,芊月公主是个善良孝顺的孩子,不会不顾及父皇的陵寝的,所以皇后觉得火候到了,如果再添加把柴火,芊月公主定能答应和亲之事。 皇后和婉儿,一说一唱的,完全就是演双簧,而年轻天真的芊月公主是看不出的,一个孩子,怎么能跟一个老谋深算的皇后玩心机的呢。 “公主,母后也是没有办法,你放心,你父亲的陵寝任何人都不许破坏,母后向你保证。”皇后娘娘奸诈威逼利诱地道。 芊月公主明白,如果自己不答应和亲,如果勾陈股一旦真的打到京城了,自己父亲的陵寝保不住那是肯定的,就算勾陈股放过了,也许皇后娘娘也不会放过的,本来皇后娘娘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说不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芊月公主的防线慢慢地溃堤了。 “好,儿臣,答……答……答应您,只要能保证父皇的陵寝,我什么都可以答应的。”芊月公主无可奈何地答应了皇后娘娘的无理要求。 “这就对了嘛,公主你放心吧,母后说话算话,一定会保证陵寝完好无缺。”皇后娘娘皮笑肉不笑地道,在一旁的婉儿也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最后芊月公主等人在皇后娘娘派人护送下回到了公主殿。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公主殿长乐宫四周全是皇后娘娘安排的探子,芊月公主反正是出不了门了。本来芊月公主想前往贵妃娘娘处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可芊月公主失去了自由,被圈禁了。 芊月公主回到长乐宫后,气得暴跳如雷但又没有办法。于是怒气冲冲地道:“如果把消息送给幻哥哥就好了,幻哥哥一定会来带本宫离开这里。”芊月公主一边说一边呜呜地大哭起来。 确实,如果南宫幻知道要把芊月公主远嫁塔河,肯定不顾一切都会来带芊月公主远走高飞,问题是道宗路途遥远,消息一时半会也送达不到,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舒璎和雨柔也甚是生气,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国家大事情要一个柔弱的女人去扛呢。情况越来越复杂,如果皇后娘娘只是一厢情愿的话那还好办,可问题是皇帝也支持,并且还是皇帝下的旨,这下就有点难办了。 “公主,不要哭,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舒璎心疼地道。 “能有什么办法,父皇都决定了,还能怎么办,我看这次是跑不掉了,呜呜呜……呜呜呜……你们都看见了,如果我不答应,父皇的陵寝就保不住了。”芊月公主哭泣着说。 “公主,要不我们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天涯海角都可以!”雨柔突发奇想地道。 “逃?往哪里逃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看看外面那些人,我们连这长乐宫都走不出去,怎么逃啊!”芊月公主无可奈何地道。 “要不找找安公公想想办法。”舒璎建议地道。 “安公公,师父他能有什么办法,把我远嫁塔河知事,师父肯定最先知道,他既然没有传话给我们,那说明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然早就送信过来了。”芊月公主分析的有道理的,其实安仕全也是人轻言微,真正有事情也不一定能帮到忙的。 “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舒璎心里极其害怕地说道。 “能怎么办,都已经答应了,反正板上钉钉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只能听天由命了。”芊月公主欲哭无泪地道。 “公主,问题是王爷怎么办啊,那万一真的嫁到塔河去了,那岂不是再也看不见王爷了嘛!”舒璎担忧地道。 “就算真的嫁过去了,本宫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大不了一死。”芊月公主咬牙切齿地道。 “公主,您可不要胡思乱想啊,再说现在还没有说绝对就要嫁的啊,我看皇后今天是在试探您,不然今天说话就不会那个口气的了。”舒璎说得对,皇后的确是在试探,但是也是通知,不是完全在商量。 “雨柔,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见到幻哥哥吗?”芊月公主一把擦干泪水渴望地问道。 “公主你不要哭泣,万事总会有办法的。”芊月公主哭泣得太伤心了,雨柔心里实在难过得看不下去了,想劝劝公主或者逗逗公主开心一点。 “就是,公主的幻哥哥不喜欢哭鼻子的女孩子,所以您要坚强点,不能动不动就哭泣啊!” “好好,那我不哭不哭!”芊月公主一边用衣袖擦眼泪强忍着不哭出来。 “对嘛,这就对了嘛!”雨柔打趣地道。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哭嘛。”芊月公主又一次地大哭起来,雨柔和舒璎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幻哥哥了,从明镜台监狱一别都一年多了,我实在思念嘛,所以哭泣的了!”芊月公主一边哭泣一边把为何哭泣的缘由说了出来。 其实芊月公主的心很大的,关于远嫁塔河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过一会儿就好了,孩子嘛,闹闹脾气再正常不过的,但是每当想到南宫幻的时候确实是很伤心很伤感的。 当芊月公主把真心话一说出来,聪明的雨柔马上就明白了,原来公主实在太思念南宫幻才伤感掉眼泪的。古有“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如果真的远嫁塔河,再想见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再说谁不想朝朝暮暮长相见呢,谁不想花前月下的日子,所以公主也不例外。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公主,奴婢有个办法可以天天见到王爷啊!”雨柔此话一出语出惊人,就连公主和舒璎都觉得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因为芊月公主心中的幻哥哥远在花池的道宗山上修道呢,怎么可能天天见的呢! “天天见,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哦!”芊月公主不解地道。 “哎呀,我的公主,如果你真的想天天见到王爷,那就把他的相貌画下来啊,挂在寝宫里,不就是天天都可以看见的嘛!”雨柔笑着说。 “对对对,此办法甚好甚好!”舒璎也在一旁拍手叫绝。 说动就动,舒璎和雨柔找来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然后把画纸小心翼翼地铺展好,芊月公主提笔正准备画南宫幻的肖像,但还是停了下来。 在芊月公主的心目中,南宫幻可是风流倜傥,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温润儒雅,唇若抹珠,貌若潘安,可不能把心中的男神画丑陋了。芊月公主提笔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想了很久还是把笔一扔说道:“我不知道怎么画啊,我怕把幻哥哥画丑了!” “公主,怎么会的啊,您的画技可是全皇宫独一无二的!”舒璎不解地道。 “我都一年多没有见幻哥哥了,所以记忆里还是他在明镜台的样子,也不知道现在的幻哥哥什么样子,让我怎么画嘛!”芊月公主有点哭笑不得地道。 “要不这样,奴婢去找宫里的画师,把王爷的像画下来可以不?”雨柔建议地道。 “不可不可,如果走漏了消息,那岂不是出卖了王爷,不可暴露了王爷现在的情况,如果要画的话只能是我们自己悄悄地画,如果被皇后知道了,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舒璎坚决的反对找宫廷画师画南宫幻的像。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最后在舒璎和雨柔的合力指挥下,芊月公主终于把南宫幻的像画了出来,只是在勾勒脸部的时候修改了几次。 芊月公主的画技可是出神入化的呼之欲出,把南宫幻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真假难分,可以说是完全一模一样。南宫幻身高八尺,芊月公主完全是等高比例画出来的,自然就更加像了,挂在墙上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以为是真人呢。 芊月公主与南宫幻之间心有灵犀,当芊月公主正画南宫幻像的时候,南宫幻拿出芊月公主送的随身物品,还用玉箫吹奏一曲《思念》。南宫幻确实也很思念芊月公主,也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芊月公主了,谁又不思念自己的爱人呢。 南宫幻,吹奏一曲完毕之后,为了表达思念之情,南宫幻提笔写了一首感动天地的《钗头凤·残缺》词。 酒伴魂,人怎分,岁月无痕近黄昏;情加减,取舍难,一寸相思,几串珠帘,咸!咸!咸! 心欲焚,梦已冷,剪断记忆或为人;雾与烟,糅和怨,锦书车满,爱字仅半,残!残!残! 第130章 噩梦 芊月公主把南宫幻的等比例画像画好后,在雨柔和舒璎的帮助下精心的裱起来并挂在起居室里。一切都完结之后,芊月公主搬来一把檀香木太师椅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幻的画像,可越看越是伤感越看越是思念,最后情不自禁地掉下了泪水。 南宫幻不但身长八尺有余,相貌清奇,红光满面,玉树临风,仙风道骨;而且为人厚道,礼贤下士,善良博学。确实系一个难得之人才。 虽然房星瑞号称天地人“三才”人,但是跟南宫幻比较还是差那么一点,最少南宫幻要年轻许多,因为年轻就是资本。 有时候南宫幻虽然没有房星瑞那么睿智,但是南宫幻可也是顶尖之栋梁。特别是南宫幻的厚道和温和脾气更是赢得众人一片赞誉,厚道只是敦厚,那是人品层面,并不表示说南宫幻就是愚昧无知的人。 一个人的厚道有时候是很必要的,在看待问题的时候,看穿不说穿,总算留有余地,从侧面上讲也是给自己留后路。说话做事做的太满,最终的结果都是很凄惨,所以这点南宫幻是明了的。 南宫幻可不是愚钝之人,南宫幻只是太为他人着想了,所以有时候总算有些犹豫不决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可是不含糊! 像南宫幻如此之人才自然人见人爱,相较对手而言那可是极大威胁,也难怪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要除去而后快。 一个人的魅力其实是从骨子里透露散发出来的,不是假装就可以。所以夏邑朝野和黎民百姓们都知道,夏邑国唯有南宫幻是真正让大家心服口服之人。 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人品德行上比不过南宫幻,但在阴谋诡计上可是一绝。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与南宫幻之间本是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但利益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芊月公主正值花季雨季,也是春闺深怨思春之年华,喜欢上南宫幻实属正常。当然了,芊月公主喜欢南宫幻不完全是南宫幻的外表,重要的是长时间的朝朝暮暮接触中慢慢的有了感情,也可以说是日久生情吧。就算不说日久生情,单单讲当年南宫幻没有斩草除根而是留下芊月公主的性命而言,芊月公主也值得以身相许。 雨柔看见公主望着南宫幻的画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心中十分不解,本来刚刚画作而成应该是件高兴喜悦的事,可芊月公主却看上去非常伤心抑郁。 “公主,王爷的画像也画好了,您现在可以天天看见王爷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又哭鼻子了嘛!” 雨柔比公主要小一岁,对于感情的事情还有点懵懂,不是那么明白什么叫感情,也不明白感情这东西是个十分折磨人的东西,也更不甚理解为什么那么多骚人墨客为之而倾心倾城。 雨柔也不是芊月公主,怎么能理解芊月公主内心的感受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雨柔是无法理解芊月公主内心世界怎么想的。但是雨柔说的也没有错,芊月公主是应该值得高兴的,无论如何最少可以画饼充饥,最少可以天天看见南宫幻的模样了,虽然有点虚幻,但总比没有好。可芊月公主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提不起兴趣,更没有一丝丝高兴之迹象。 对于南宫幻而言,芊月公主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亭亭玉立,倾国倾城,千娇百媚,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梨花带雨,淑女窈窕,又特别是还有几分古朴之美,更是贤良淑德温恭俭让,也难怪南宫幻早就倾心于芊月公主。 自古英雄配美女,南宫幻和芊月公主就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还门当户对性格秉性也接近,于是也不难理解二人演绎了一段旷世之情缘。 “柔儿,你是不理解的,本宫心中的那份疼痛你永远都无法体会。你也不要管啦,也许过会儿阵子就好些。当本宫知道要远嫁塔河的时候,心如刀绞,谁会舍得离开心爱的人呢,也许这就是本宫的命吧!”芊月公主伤感地回答道,说的雨柔都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下面的话如何接了。 “公主,不怕,大不了我们远走高飞,不嫁塔河。”舒璎也劝起芊月公主,还大胆地提出了自以为高明的解决办法。 “本宫还能远走高飞吗,你不想想,如果本宫真的远走高飞了,那父皇的陵寝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遭受侮辱吗!所以本宫绝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不然本宫就是罪人,就是全天下最不孝道之人……待本宫百年之后如何面见父皇和母后以及兄弟姐妹们啊!再说就算远走高飞了,没有幻哥哥在身边,跟远嫁塔河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本宫现在就是一具躯壳,早已没有灵魂了,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何必做鸵鸟把自己埋在沙土里……”芊月公主伤心欲绝地说,可那颗玻璃心早就碎落一地了。 “那我们怎么办啊公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雨柔嘟起嘴无奈地说,更是不知道前程在何处。 “唉……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听天由命吧,何况就连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上,现在想太多也是杞人忧天毫无意义。”芊月公主长叹了口气,不得不硬起心肠面对现实。 弹指一挥间,时辰过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傍晚。芊月公主在南宫幻的画像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雨柔和舒璎看公主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都去准备晚膳去了,唯有那沙漏的“沙沙沙”声陪伴着孤独寂寞冷的芊月公主。 很快,琳琅满目的佳肴摆满一大桌子,芊月公主那有什么心情吃呢,也没有那份胃口啊。可在雨柔和舒璎的劝说下,芊月公主拿起七寸六分的象牙筷子,随便夹了几样入口囫囵吞枣般咽下。 本来所有的菜肴都是芊月公主平时最喜欢吃的,可今天不知道为何,芊月公主感觉一点味道都没有,好似咀嚼木头一样淡而无味。 “公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算天大的事情,晚膳还是要吃的嘛,这几天您都瘦了一圈了,看您吃那么点,奴婢真是心痛,放心不下你啊!”雨柔一边给芊月公主夹佳肴一边劝说公主要多吃,可芊月公主总感觉腹内空空的就是吃不下。 “柔儿,不要夹了,本宫吃不下,都撤下去吧!”芊月公主放下象牙筷轻言轻语地道。 “公主您还没怎么吃呢!”雨柔又给芊月公主夹了一块糯米糕放在碗里。 “好啦,本宫饿了自然要吃,就不要劝了,都撤下去吧。” 芊月公主放下象牙筷,呆呆地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神情呆如木鸡一样毫无表情,而雨柔和舒璎也无可奈何,不知道怎么劝公主! “也好,奴婢马上就撤下去,要不公主您先躺一会儿!”雨柔一边说一边收拾桌子。 芊月公主放下筷子,感觉有点困意,拖着疲惫的身子就上床歇息去了,而雨柔和舒璎忙到很晚才开始准备睡觉。 本来舒璎和雨柔都是在芊月公主隔壁睡觉的,今天有点特别,舒璎和雨柔商议后,觉得公主反常,怕出什么意外,于是二人一个职守上半夜一个职守下半夜,谨防发生意外。 芊月公主躺下后不久浑浑噩噩地就进入了梦乡。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芊月公主梦见了和南宫幻一起奔跑在大海的沙滩上,身旁还跟着一个幼稚孩童,欢声笑语满脸的幸福。一家三口一会儿扮演老鹰抓小鸡,一会儿捉迷藏……嬉笑间一家人其乐融融享不完的天伦之乐。 芊月公主做了美梦,那只不过是南柯一梦,很多时候梦都是相反的,梦中情节和现实中的距离总是那么遥远。浮生若梦,一切都是幻梦罢了。 第二天一早,华景殿的门外车水马龙,那是大臣们赶上朝的香车宝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南宫客因为头天犯了头风病,起床稍微晚了点,所以上朝时间也推迟了。 本来皇帝南宫客还在混沌的睡梦中,为了不耽误上朝,安仕全只好斗胆把南宫客唤醒。 “陛下……陛下……时辰不早了,上朝的时辰都过了!” 当安仕全呼唤南宫客的时候,南宫客却正在做一个噩梦。南宫客梦见勾陈股大军攻下了丰都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把自己推上了一个高高的土台,一个魁梧凶残漫无表情的刽子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手起刀落,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掉落在地上,还转了几个圈,最后被一条恶狗刁走了…… 南宫客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呼唤,突然用力睁开眼睛一股脑坐起并大声地呼喊道:“救命……救命……”南宫客做了个噩梦,被吓着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陛下陛下,是奴才是奴才啊,您醒醒,您醒醒……”安仕全一手扶着南宫客,还一边大声地呼喊。过了一会儿南宫客才回过神,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噩梦,然后南宫客继续躺下。 南宫客一晚上都在做梦,没有休息好,感觉头实在太疼了,嘴里不停地喊“哎哟——哎哟——”,还用双手按摩并轻轻敲击头部,样子十分狼狈不堪。 安仕全躬身在龙床边小心翼翼地再次启禀道:“陛下,大臣们都到了,就等您了!”这个时候南宫客用尽全身力气突然再次坐了起来,可能是用力过猛吧,南宫客陡感大脑一阵眩晕,差一点没有坐稳。 安仕全是个细心的人,看见皇帝身体有点僵硬,还摇晃了几下,慌忙上前双手扶着说道:“陛下,要不今天就不上朝,您再躺一会儿!” “什么时辰了……为什么不早唤醒朕,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怎么可以不上朝呢!”南宫客慢慢地下了龙床,在几个太监的帮助下洗刷后换上了朝服戴上了朝冠,然后连早膳都没有用就急匆匆地往华景殿赶去。 皇帝南宫客到了金銮殿——华景殿,在众大臣的三拜九叩之后,朝堂突然安静了下来。安仕全站在金銮殿的边上环扫整个朝堂,大臣们都低下头在思索着什么,没有一个人要上奏的迹象。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南宫客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决定了,不能派兵对抗塔河,还是和谈为好,各位臣工意下如何啊!” 皇帝此话一出,朝堂上开始骚动起来,大臣们都在下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本来塔河这次发起战争是清河郡王一手策划的,如果和谈的话,清河郡王肯定是首个不同意的,岂不是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父皇,儿臣愚钝,如何和谈,现在是函谷关危在旦夕,不能再等了……”清河郡王实在按捺不住了,首先启禀道。 “朕说了,和谈就是和亲,延续前朝的一贯做法,关于和亲大臣到底派谁去合适啊!各位臣工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上来。”南宫客斩钉截铁地道,好似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陛下,和亲?可是我朝没有合适和亲的公主人选啊!”房星瑞疑惑不解地道。 “怎么没有人选?芊月公主正值青春年华,正是好时机,所以朕决定让芊月公主去和亲,希望能平息边关战事……”南宫客再一次详细地说明道。 当南宫客宣布让芊月公主去和亲的时候,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家都万万没有想到。大臣们惊讶倒没什么,可安仕全侧眼看着南宫客,脸色大变,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说不定安仕全真的会失态地跟皇帝南宫客理论起来,甚至拼命,可在朝堂之上安仕全只好忍着了。再说任何事情只要还没有既定事实之前,都会有变化,所以安仕全在等时机,如果时机成熟了,一旦抓住了,完全有可能力挽狂澜生死翻盘。 “陛下,老臣以为让芊月公主去和亲不妥,就算和亲能换回安宁,那也是暂时的,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所以老臣还是坚持派兵主动出击镇压的好。”房星瑞斗胆坚持自己的意见。 还算好,房星瑞是开国公,开国功臣,南宫客不管如何也会给几分薄面的,所以房星瑞平时说话总是有点大胆,当然房星瑞本就是个性格直接的人,说话做事都是光明磊落。也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复杂的问题,何况,朝廷还真需要房星瑞那样敢于冒死谏言的肱骨大臣。 第131章 统帅之争 “父皇,儿臣也附议开国公,儿臣也以为不可和亲,还是派兵讨伐的好,我泱泱天朝怎么能屈就一个小小的塔河之下呢,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朝无能人嘛”清河郡王也慌忙支持开国公的意见,生怕皇帝打乱自己的阴谋诡计。 “父皇,儿臣觉得不适合开战,还是和亲的好,一但开战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不知道多少老百姓又要死于杀伐之中。”瞻亲王为了自己的私利,也为了讨好父皇南宫客,于是公开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和亲。 “陛下,如果不尽快做出决策,依照老臣看,函谷关是坚持不了多少时日的,一旦函谷关被攻破,那京城危在旦夕啊!”房星瑞忧虑地道。 “父皇,房大人是在危言耸听,战争是要花很多很多银子的,国库本就捉襟见肘,哪来的军饷啊,所以儿臣以为不宜开战,还是和亲的为妥,如果父皇信任儿臣,和亲之事就交给儿臣去处理吧,儿臣一定办好差事……”瞻亲王还是坚持和亲,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办好差事。 本来和亲是瞻亲王和皇后娘娘一厢情愿商议的,其实塔河的勾陈股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一茬事,更没有提出要求和亲之事,完全是瞻亲王和皇后孔雀开屏罢了。 “陛下,既然说到和亲,条件是塔河提出来的吗?”房星瑞一针见血地问道。 “这……这……这个朕还没有通知塔河!” 南宫客有点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本来塔河就没有提出如此条件,和亲之事完全是无中生有炮制而出的,一件没有的事好似搞成真的一样,完全是一个大笑话自欺欺人。 “既然塔河根本没有提出和亲,那都是一厢情愿,不要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恭请陛下三思啊!”房星瑞句句珠玑,毫不给南宫客面子。就连朝堂上众人都大跌眼镜一片哗然深感可笑。 瞻亲王本来就有私心,原想一箭三雕,最少除掉芊月公主,也剪掉了贵妃娘娘的羽翼。一旦和亲成功了,那自己也是功臣,入主东宫也就是时间问题了。所以平时跟瞻亲王有勾结的大臣们都一窝蜂地支持瞻亲王提出的和亲。特别是大理寺卿桑桂怀和廉义伯吴世雄鼎力支持。加上朝堂之上很多大臣都害怕打仗,更怕丢了性命,故而朝堂之上大部分人都赞成和亲解决塔河之变,但那都是自作多情自己跟自己开可笑的玩笑而已。 朝堂之上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和亲的,皇帝本想也是和亲,所以支持军事抵抗的人其实是屈指可数。这个时候清河郡王特别的紧张,害怕一些人扰乱了自己的安排计划,不然一切都是枉费心机前功尽弃白忙活一场。 “陛下,不可和亲啊,塔河是野心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我朝大好江山,这几百年来塔河一直觊觎我朝山河,所以要三思而行,情况紧迫,再也不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了。”房星瑞提高嗓门大声地道,还好一顿呵斥赞成和亲的众大臣等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朕到底如何决断,再说如果不和亲,谁担任兵马大元帅出征呢,朝堂之上还有人能但此重任吗……房爱卿,你口口声声说要开战,朕也想过了,可朕也不想有战争,朕也喜欢天下太平,然事实上事与愿违的嘛,朕决定和亲也是无奈之举啊,希望大家能理解……”南宫客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也难怪南宫客决定要和亲,有时候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很多时候大臣们不是皇帝不在其位,便不懂其中的难处! “嗯,所以儿臣支持和亲,不宜开战,我朝从大将军被害之后,军队人心涣散,如何打仗啊,说不定还没有开始就被剿灭,那是拿我朝百姓性命开玩笑……故此,儿臣坚决支持和亲,坚决拥护父皇的决策!”瞻亲王振振有词地道。 “大哥,你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不顾夏邑江山吧,如果我朝被塔河剿灭了,你就是千古罪人不可饶恕。”清河郡王倒打一耙呵斥瞻亲王。“父皇,儿臣支持房大人的观点,不但要战,而且还要狠狠地教训下勾陈股,不然怎么体现我天朝的威严。”清河郡王和瞻亲王针锋相对起来,二人越说越激动不可开交。 “三弟,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就成千古罪人了,你怎么想的难道我还不清楚,我看你才是为一己之私,如果杀伐一起,你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命的吗,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你还质疑父皇的决策不成?”瞻亲王也不留情面的反击清河郡王。 “支持战,并非质疑父皇的决策,不要偷换概念!” “我怎么偷换概念了,你本来就是质疑,是大不敬……” “你简直是疯了,胡说八道……” “你才是胡说八道……” “好啦,就不要喋喋不休成何体统,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相互攻击,真让朕失望至极。” 南宫客暴跳如雷的各打五十大板,瞻亲王和清河郡王虽然表面上接受了皇帝的训斥,但心中却始终相互不服气。 “陛下,老臣请命愿前往函谷关阻击勾陈股大军,无论如何不可失了我天朝的威严。”唐弼章也上前一步抱拳震耳欲聋地道。 “唐爱卿啊,你年纪大了不宜出征,你还是待在京城吧!”南宫客心平气和地道,看上去甚是关心唐弼章。而房星瑞也好一阵子的感动。 这个时候经过朝堂之上战与和两派的激烈斗争,南宫客有点不知道如何办了。原想是和亲的,可房星瑞和唐弼章等人一直反对,也没有一个让大家都信服的方案,慢慢地南宫客也有点偏向房星瑞支持战的一方了。 “好好,既然有人提出主张开战,那派谁领兵去讨伐啊?”南宫客终于有点软化原先坚持的观点。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前往函谷关,夺回失去的我夏邑之国土。”清河郡王信誓旦旦地道,但清河看上去是信誓旦旦,其实就是给瞻亲王挖的一个坑,那只是在演戏而已,假装而已。 “好好好,词儿都长大了,能为父皇分忧解难了,你是皇子不适合远征,还是好好的待着吧。”南宫客心情总算好了些,当听到清河郡王愿意前往征讨塔河的时候,心里一股暖流流过,精神也好了许多,心情也开心了不少。 “陛下,老臣以为派瞻亲王前往合适!”唐弼章一语激起千层浪。 本来瞻亲王主张和亲的,可现在是唐弼章推荐瞻亲王统帅大军前往讨伐塔河勾陈股之大军,实在让人意外。 按照一贯的惯例,清河郡王是遇瞻亲王必反,可这次不知道为何清河郡王沉默了,也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而是把自己隐藏起来静观其变。 “原本,朕是不想打仗的,现在看来是不打不行的啊,只是朕还是有点忧虑……”南宫客焦虑万分地道。 朝堂之上,战与和双方的争斗安仕全都听的真真的,皇帝也开始偏向开战一方,这个时候安仕全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安仕全慢慢地移动靠近南宫客小声地道:“陛下,奴才以为房大人和唐大人所言及是,如果不好好教训勾陈股,我天朝怎么在众多臣属国面前立威信啊,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失了国体,同时也要跟众多臣属国立规矩画底线,任何人不可越雷池一步,不然真的有损我皇家体面……再说勾陈股大军并不是坚不可摧,只要先定好统帅正确的指挥,打败勾陈股不是问题,不过奴才以为,如果和亲的话,真的有辱我大国之威风和尊严,望陛下三思……还有芊月公主不是您亲生的,一旦和亲去了塔河,天下人都会说您拿芊月公主的幸福做交易,而老百姓会另眼看您的,反而对你的名声不利,所以人言可畏啊,望陛下三思!” “安仕全,你也认为开战得好了?”南宫客侧头细声问安仕全。 “陛下,奴才不敢过问朝堂之事,一切都听陛下明断!”安仕全狡猾地道。 其实安仕全原先的话语之间早就透露出支持房星瑞和唐弼章派大军抵抗镇压,可当南宫客正征求意见的时候,安仕全却打起了太极,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也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南宫客,而自己却落个好好先生。 “安仕全,你个老东西,狡猾狡猾的!”南宫客笑着说道。然后南宫客转头看着众大臣并大声地道:“既然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朕还是愿意听各位爱卿地谏言,朕也想化剑为犁,山野耕读不问世事专心治学,可朕没有那样的命啊,没办法,朝廷大事都在朕一个人肩上扛着,朕也甚是费心苦恼……好啦,朕改变主意,听大家的意见,还是支持抗战,不再谈和亲之事了。” 既然皇帝改变主意派大军讨伐塔河,那众大臣也只好认可了,所以众大臣都跪在地上三呼万岁圣赞“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朝堂之上真正高兴的不是房星瑞等人,而是清河郡王,清河郡王暗暗发笑,因为自己设计的计策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本来瞻亲王和皇后娘娘商议是和亲,可现在情况又变了,皇帝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所以瞻亲王也只好接受现实。当然瞻亲王还是有退路的,虽然不能和亲,并不能表示瞻亲王就失败了被抛弃了。 “现在既然决定了,大家推选一个人领兵前往函谷关吧!”南宫客认真征求大家意见地道。 此时,朝堂再一次热闹,瞻亲王和清河郡王的跟随者们又开始相互撕扯起来。 可笑的是瞻亲王原先是支持和亲的,可一下子转变支持抗战了,转变如此之快让大臣们瞠目结舌。 “父皇,儿臣也愿意前往。儿臣定把勾陈股活捉押解回京听候父皇发落!”瞻亲王信心满满地道。 “父皇,儿臣也愿意前往。”清河郡王又假装演戏地道。 “好好好,朕甚是欣慰!”南宫客心情愉悦地道。 “陛下,老臣还是觉得瞻亲王前往最合适,瞻亲王人品金贵,定能不负众望,一来亲王领兵,又是嫡长子,可以凝聚军心,二来亲王也给大家做个好榜样。所以老臣相信,瞻亲王一定能一鼓作气把勾陈股赶回塔河去,光复我大片锦绣江山” 唐弼章心情大好大声地道。 “陛下,臣也附议开国功的建议。”房星瑞大声地道。 “嗯,臣也附议!”苏远候也支持道 接着王怀国和吴世雄,以及桑桂怀等也上前大声地道:“陛下,唐大人此言甚好,如果是亲王领兵亲征讨伐塔河,那也就是诏告天下,朝廷平叛塔河是有决心的。” “父皇,儿臣再次请命,请父皇恩准,如果儿臣不能消灭勾陈股宁愿以死谢罪。”清河郡王又一次假装信心满满地道。 瞻亲王是聪明人,他知道一旦自己领兵打败勾陈股的叛军,自己就有莫大的军功,入主东宫那只是手到擒来了。 可当瞻亲王毛遂自荐的时候,瞻亲王的亲信桑桂怀和吴世雄也鼎力支持,只是没有想到苏远候和王怀国等居然也支持瞻亲王前往亲征。苏远候和王怀国这一举动让朝堂之上其他大臣都深感意外。 “这个兵马大元帅人选要慎重,不可儿戏,还有那些臣工有什么话要说的……”南宫客询问道。 “老臣推崇瞻亲王。”房星瑞斩钉截铁地道。 “父皇,就让儿臣去吧。儿臣一定不负众望!”瞻亲王开始争兵马大元帅一职了。 朝堂之上大家都知道,谁是兵马大元帅,谁就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这点大家都能看明白的。 房星瑞和唐弼章是聪明人,既然推荐瞻亲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瞻亲王虽然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跟清河郡王比较,还是瞻亲王仁慈一点。如果清河将来当了未来的皇帝,不知道有多少大臣会死于非命啊,为了百姓着想,为了江山万里着想,房星瑞和唐弼章等人最终觉得支持瞻亲王是对的。 当然房星瑞和唐弼章支持瞻亲王做兵马大元帅带兵讨伐塔河其实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之策略,同时在没有南宫幻的情况下,房星瑞和唐弼章等众人觉得没有多余的选择,所以只能支持瞻亲王了,故而瞻亲王得到了“三才人”开国公等人的大力支持。 第132章 封帅 瞻亲王与母后商议的和亲之策略泡汤。 这让瞻亲王甚是惴惴不安,于是心想:“如果母后知道了定会责骂自己,该如何交代啊!。”的确,就一个和亲之诡计如此简单之事都没有办好,可见瞻亲王的能力可见一斑了,被责骂也是理所应当。 瞻亲王母子原本想和亲这一招可以一箭三雕:一是铲除前朝余孽之芊月公主;二是剪掉贵妃羽翼,同时也打击了清河郡王;三是自己献计而有功定能得到皇帝的赏赐和另眼相看。可结果呢,却大相径庭,很多时候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事与愿违的事情总是无处不在啊,故此做事说话都要留有余地,阴谋家必须狡兔三窟方可,如果算计得太满,一旦事情有变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 说到“打击了清河郡王”可不是空穴来风的也必定有缘由的。 虽然清河郡王跟芊月公主没有任何关联,私下更没有什么往来,但是清河郡王的生母可是贵妃娘娘。而且芊月公主是贵妃娘娘的人,如果除去了芊月公主,那也可以说打击了清河郡王。万一贵妃娘娘那天得宠了,很难说皇帝会因为爱屋及乌而钟爱于清河郡王呢,故此便对瞻亲王是莫大的威胁,所以说也“打击了清河郡王”,只是打击的方式有点间接罢了,更有点曲线打击,因为芊月公主对清河郡王,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其实真正很难撼动清河郡王的根基的。 瞻亲王与母后炮制的和亲诡计,其实是无中生有,一场闹剧一场大笑话,最终流产是情理之中。 瞻亲王母子炮制恶毒的连环计不但最后没有实现反而引起朝堂上一部分大臣对瞻亲王的连语炮诛和极度不满,特别是得罪安仕全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说不准那天安仕全在皇帝面前吹吹风,瞻亲王就永远被排除太子人选之列。 所以说瞻亲王和皇后商议之计策是得不偿失。任何计策在没有通过苏远候和王怀国二位智囊认可之情况下,匆忙做出的决定毕竟有许多不足之处,一旦失去智囊的辅助,很难估计瞻亲王最后是一个什么可悲的下场! 和亲之事实上虽然没有达到瞻亲王所期望的,但是退一步瞻亲王还是有许多选择。虽然瞻亲王不得已退而求其次,既而支持派兵前往函谷关抵抗塔河来犯之敌人,但是就一个兵马大元帅的头衔而言就比任何功劳的分量要重得多,所以在朝堂之上瞻亲王这颗墙头草看情况不妙,赶忙马上改变策略支持派兵抵抗,既而想从中减少或者弥补损失。 瞻亲王使出分身之术争取兵马大元帅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而清河郡王呢也有自己的考量,更多的是得意忘形,只是清河郡王万万没有想到瞻亲王自己却上勾了,着实让清河郡王暗自一阵狂喜。 清河郡王假装几次毛遂自荐之后就突然沉默了,也不再说话,无论朝堂上争斗多么的激烈,清河郡王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但绝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而瞻亲王呢,却使出浑身解数都想当这个兵马大元帅。因为兵马大元帅是瞻亲王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陛下,纵观朝野上下,能胜任兵马大元帅一职的人仅瞻亲王一人也,所以恭请陛下早早决断人选,这次的事情太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花时间去处理,不可再耽误了……” “是啊,陛下切不可再耽误了……”吴世雄也附和道 “是的,陛下,老臣也支持二位大臣的意见!”苏远候和唐弼章二位大臣不约而同道。 房星瑞等人已经是第三次推荐瞻亲王了,当瞻亲王听见房星瑞等大臣一直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心中甚是感激。 或许是因为房星瑞和唐弼章等大臣的支持,瞻亲王居然出现了幻觉,感觉房星瑞就是自己的属下和跟随者。其实不然,房星瑞和唐弼章等大臣推荐瞻亲王完全出于大公无私,根本不是瞻亲王幻想的那样,瞻亲王完全是自作多情。 “父皇,您就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绝不辜负父皇和天下百姓之重托,儿臣一定把勾陈股打得落花流水,给父皇和天下一个交代。” 瞻亲王也趁热打铁的毛遂自荐。皇帝南宫客心中想的人选也是瞻亲王,没想到和房星瑞不谋而合,只是思考慎重没有说出来。既然开国公等众大臣都支持瞻亲王担任兵马大元帅,南宫客心中是欣喜的高兴的,也可以进一步说明虽然南宫客是老了,但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 南宫客本想等等再宣布结果,一是看看朝堂之上有那些大臣跟自己的想法是否一致;二是磨炼磨炼瞻亲王的耐心和大臣拥戴的寡众。 江山社稷要交给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特别是继任者不可小肚鸡肠心狠手辣,对大臣和对兄弟姐妹以及百姓都要仁德,不可随意大开杀戒。 手心手背都是肉,对皇帝而言,其他子女虽然不能胜任帝位,但是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不可能找一个互相残杀的人继任自己的帝位。 南宫客认为,经过细致的观察,虽然瞻亲王一开始并不是支持战争,但是那也是为了黎民百姓,值得夸赞的。可清河郡王的情况就不同了,几次毛遂自荐之后就装哑巴不再说话了,所以让南宫客很是不满意,也可以说明一点,清河郡王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属于是没有担当之人,故此也担不起兵马大元帅这样的重要职位,更不要说帝位了。 任何一位皇帝在选择继任者的时候,都会考虑并要求江山传承万万代,家国兴旺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南宫客虽然控制欲望强烈,也舍不得交出手中的权利,但是总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要比一代强”,这个道理南宫客还是明白理解的。 朝堂之上瞻亲王不急不躁有礼有节,特别是嫉恶如仇之态度南宫客非常欣赏,更感觉有几分像自己年轻时候的脾气秉性。在大是大非面前,南宫客与大儿子瞻亲王配合得非常默契。南宫客自然甚是欣喜满意的了。 最后南宫客在宣布结果之前侧头看了看安仕全,而安仕全正好与南宫客四目以对。安仕全本来就不想让十八公主去和亲的,但凡能避免,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的,所以安仕全看着南宫客微微的点头,并支持房星瑞等大臣推荐瞻亲王担任兵马大元帅,领兵讨伐勾陈股等匪患。 既然大部分大臣们都支持,就连老奸巨猾的安仕全也支持,特别是南宫客心目中的人选还和诸位大臣们不谋而合,自然有点得意洋洋神清气爽心里宽慰许多。 “甚好甚好,既然各位爱卿都支持瞻儿,那就这么定了,让瞻儿去吧,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父皇的重托……”南宫客稍微向后仰了仰靠在龙椅靠背上,感觉人也舒服了许多,气也顺了许多吗,头也不再疼痛眩晕了。 说“大部分”大臣都支持其实是大家猜测到圣意后做出的决定,很多大臣还是临时倒戈的,就连支持开战讨伐之事也是临阵倒戈的,更不要说兵马大元帅人选的问题了,都是势利眼,都为了自己的将来谋划,一旦站错了队伍,那将会受到未来君主毁灭性的打击。 皇帝南宫客本意不但要和勾陈股决一死战,还要把勾陈股赶回漠北去,特别是给将来的继任者开山劈道,剪除祸患。 从选定兵马大元帅就能看出皇帝的特别用心。 兵马大元帅确定了,众大臣都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三呼万岁”和“陛下圣明”,而南宫客微笑着让众大臣平生身,然后清了清嗓子,朝堂马上安静了下来。 “钦天监何在啊!” 钦天监监正听见皇帝在叫自己,慌忙战战兢兢的来到朝堂正中央跪地回答道:“老臣在!” “既然兵马大元帅确定了,你看何日出征吉祥啊!”南宫客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问道。 钦天监覃有宽侧头悄悄看了看瞻亲王,正巧。瞻亲王也正在看覃有宽,瞻亲王微微点头笑了一下,聪明的覃有宽马上就明白了,连忙继续回答道:“回禀陛下,臣近日观天象,发现这几日东方启明星提前一个时辰亮起,加上日前,臣恰巧经过丰都护城河,西北河段发现一神龟浮出,神龟背负图案神似古河图洛书,臣当时就欣喜,没想到几千年前的河图洛书献伏羲事件在我天朝再现,于是臣断言定有大人物从天而降……有古语‘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臣本想今早奏报,还没有来得及,所以……所以……”钦天监覃有宽神神秘秘地还用手指比划着口中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大声地补充道:“陛下,若从大军北上而言,三日后为吉日,方可出征定能一帆风顺,平定北方。” 南宫客一听覃有宽说发现了异象,也是吉兆,心中甚是高兴,于是连忙说道:“覃爱卿,你给朕说说如何发现神龟的,神龟出现有什么异象,神龟现在在那里,图案是什么样子……”南宫客接连几个提问,看上去对覃有宽说的异象甚是感兴趣。 “陛下,神龟前几天出现的,神龟出现的异象确定是吉兆,说来也巧啊,今天您不是刚刚决定封瞻亲王为兵马大元帅的嘛,也许跟这个有内在的联系吧。”覃有宽悄悄的看了看瞻亲王,瞻亲王满面春风甚是满意覃有宽的回答。然后覃有宽又继续心领神会道:“神龟现在钦天监,待会儿退朝后老臣奉献给陛下。” “好好好,待会你给朕送过来,朕要一睹为快。”南宫客高兴地道。 “老臣遵旨。”覃有宽大声地道。“陛下,神龟背负图案成四角形状,纵、横、斜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十五,而且黑白分布十分奇妙而又独特,具体到何时老臣奉上陛下一看便知。” “嗯嗯嗯,朕知道了,退下吧!”南宫客十分期待地道。 然后南宫客又对安仕全道,安仕全传朕旨意: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夏邑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夏邑,未闻以夷狄居夏邑而制天下也。至夏邑天朝建设,塔河多次入侵夏邑,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西蜀霸天,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暴政祸国,至于天下民怨纷纷,朕遂愿天下人之心,诛灭西蜀,建立天朝,国大泱泱,天下归一。然夷人勾陈股,蝇营狗苟,驱去复还,伤我臣民,罪不可赎,必将人心离叛,唯恐天下杀伐,而我夏邑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时也……古云:‘夷狄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必有圣人,驱除夷狄,恢复北方故土,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强大,万心归一,坚不可摧。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定遣兵北逐夷狄,拯生民于涂炭,复夏邑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但凡兵至,回归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夏邑之民,天必命我夏邑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命亲王奋力廓清,志在逐夷狄,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夏邑之耻,尔等其体之……” 南宫客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不外乎就是动员大家齐心协力驱除塔河回收故土,同时也是讨伐勾陈股的檄文。没想到南宫客文采了得真是天下奇才也。 南宫客的动员令和讨伐檄文说了那么多,不但给大臣们和天下人听的,也是说给勾陈股的,虽然有点文质彬彬但是也是必要的,不管怎么说也要先礼后兵。 如果没有如此一番字字珠玑,也许还真感动不了那些反对抵抗的大臣们和老百姓,也还不能达到舆论上占的优势。 南宫客歇息了一会儿,接过安仕全递过来的茶杯轻轻的呡了一口,然后放在御桌上继续说道:“于此,朕封瞻亲王南宫度为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前往函谷关收复国土;封明镜台主簿王怀国王大人为大军总督军,监督大军内一切事务;封兵部尚书苏远候封为粮草押运官,总理一切后勤保障;封廉义伯吴世雄为粮草督运官,监督粮草按时按质按量发放到每一个士兵手中……即可,三省六部所有关系人务必做好自己的工作,限定三日后午门外点兵点将并授旗,然后大军开拔函谷关……任何人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置……” 南宫客本就是武将出身,打仗行军都是内行,一般人是蒙不了他的。 平时看南宫客有点病恹恹的样子,没想到一说打仗精神头就上来了,话语声在众大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无不臣服。最后南宫客还补充了一点说道:“命西北虎贲营火速归来,置于兵马大元帅之帐下,听后调遣……” 西北虎贲营可是夏邑的精锐,真要是连虎贲营都归瞻亲王节制,那瞻亲王的势力就更大了,完全打破了朝堂之上瞻亲王和清河郡王两股势力之平衡。 虎贲营是皇帝亲自掌握的军队,一般人很难染手,可这次不知道为何南宫客把虎贲营都划给瞻亲王了,所以也难怪清河郡王眼睛圆睁直接惊呆了。 的确,此时的清河郡王真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暗中把对手瞻亲王推上了权力之巅峰,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133章 不舍 朝议后,大多数人都围绕在瞻亲王身边抱拳鞠躬并祝贺升任兵马大元帅。可瞻亲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本来刚刚当上兵马大元帅应该低调做人,可瞻亲王居然高调起来摆起了大架子,房星瑞和唐弼章看在眼里摇摇头心都凉了半截,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华景殿。 朝堂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众人一看瞻亲王做了兵马大元帅,不用多说,众人都知道瞻亲王一定是将来的新主子,所以众人都心照不宣的臣服于膝下。 凡是围绕在瞻亲王身边的人其实都是小人物,在皇帝面前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瞻亲王很是高傲,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不放在心上。但是唯独有两个人不可小觑,那就是开国公——房星瑞和唐弼章两位大人。 瞻亲王看见房大人和唐弼章转身离开,于是慌忙想上前去说些感谢的话,可瞻亲王四周都围得水泄不通,怎么挤都挤不过去,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大人物”远去,气得瞻亲王直跺脚。 虽然挡住去路的都是些小人物,但瞻亲王也明白不可得罪,高傲是可以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只好无趣的接受一波又一波的人的祝贺和恭维。 一开始虽然瞻亲王塞翁失马,但最后情况却发生了翻转,反而还因祸得福天上掉下一个兵马大元帅之职位,所以在瞻亲王心里是甜滋滋喜乐乐的。 然而清河郡王却心里苦闷得很,原先想的是把瞻亲王抛砖引玉弄出京城,然后再借机制造意外绝杀不留痕迹,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的事了,因为西北虎贲营都属于瞻亲王节制了,要想真的靠近的话就难上加难了。 苏远候和王怀国感觉很尴尬,不想去祝贺瞻亲王,可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去祝贺吧,清河郡王这边不好交代,反正就是进退两难。 清河郡王知道自己失策了,心中甚是郁闷郁结,自然就不高兴苏远候和王怀国出的烂点子了,所以清河郡王看了看苏远候和王怀国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极不高兴地愤怒地扬长而去,留下苏远候和王怀国不知如何是好。 兵马大元帅可是要去打仗的,不是拿来玩的,瞻亲王也明白责任重大,下朝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皇帝说的话整理出来并诏告天下,摆出朝廷坚决抵抗的决心。然后又马上召集了相关人员在兵部第一次开会商议相关事宜。当然王怀国和苏远候也在其列,只是二位大人总是感觉怪怪的,和大家的激情高涨甚是格格不入。 还算好,清河郡王虽然失策了,但是瞻亲王想顺顺利利的把勾陈股打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总督军和粮草押运官是清河郡王的人。也可以说清河郡王不出京城半步就掐住了瞻亲王的七寸与命脉。 很快,朝廷决定派大军抵抗塔河的事情在京城传开了,百姓间奔走相告报喜讯。 说到报喜还为时过早了,因为以瞻亲王为首的大军和勾陈股为首的大军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决呢,输赢还世事难料! 满京城都传开了,自然后宫也就都知道了。 皇后虽然觉得遗憾没有拔掉芊月公主这根刺,但是瞻亲王获得了兵马大元帅之职位,实属值得庆贺。于是皇后一高兴,给椒房殿的每一个宫女和太监都发了福利银两。 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子有出息了,作为母亲应该是最高兴的了。因为一高兴和兴奋,皇后好几个晚上都无法入睡,最后不得不找陈太医开了些安神助眠的汤药吃下才驱除了失眠的痛苦。 既然要打仗了,那和亲也就失效了不算数了,就因为这件事情贵妃娘娘还专门到皇帝南宫客面前谢恩呢。 贵妃娘娘和安仕全都知道,如果没有房星瑞帮忙,说不准芊月公主迟早就羊入虎口了,所以在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激皇帝南宫客和房星瑞等人, 有人紧张皱眉,有人开怀大笑。 长乐宫也是一片欢声笑语。最高兴的自然是芊月公主了,芊月公主不停地在南宫幻的画像前双手合并作揖感谢南宫幻。因为在芊月公主内心里,只有南宫幻是自己的精神支柱,芊月公主认为正因为有了南宫幻的画像最终才赢得了胜利。 “公主,现在不和亲了,开心吧!”雨柔笑眯眯地对芊月公主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开心了,可以不远嫁塔河了,就可以陪在幻哥哥身边了,哈哈哈……哈哈哈……高兴!太高兴了!”芊月公主笑呵呵地道,脸上洋溢出幸福和喜悦。 “公主,我们不会打不赢塔河吧,如此还不是要和亲?”舒璎是快嘴,不该说的话没把门似的随口而出。 “呸呸呸,你怎么说话的呢,整天胡说八道,什么叫打不赢啊,我天朝的军队是天下第一威武的,小小的塔河哪是对手呢……再说就算打输了公主也不会答应去和亲的,您说是不是啊公主……” 雨柔开始数落起舒璎来,舒璎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谎称后厨里有事便溜之大吉了,留下雨柔一个人陪着芊月公主欢声笑语。 芊月公主和雨柔正有说有笑的时候,未名突然不请自到长乐宫,芊月公主知道,只要未名到来定是有好事。不用多说,未名确实是带来了好消息,那是南宫幻给芊月公主的私信。 “奴才给公主请安。”未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 芊月公主今天特别高兴,一是可以不用远嫁塔河了,二是未名带来了幻哥哥的消息,于是芊月公主慌忙拉起未名说道:“公公,也没有外人,就不要拘泥于礼节了,快快请起吧!” 未名起身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递到了芊月公主面前。芊月公主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笔迹,这分明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幻哥哥的亲笔信啊!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 她兴奋地对身边的雨柔喊道:“柔儿,快快,快快打赏!”雨柔也同样高兴,急忙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未名,但未名却不敢接受,他深知自己是悄悄来到长乐宫的,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银子还给了雨柔,并表示自己只是完成任务而已。 芊月公主拿到信后,迫不及待地跑到角落处,仔细地拆开信函,认真地阅读着每一个字。未名则迅速转身离开,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然而,芊月公主并没有忘记给未名赏赐。她真诚地希望能奖励这个为她带来幸福的人,但未名却明白,自己没有胆量接受这份赏赐。毕竟,这件事涉及到太多的秘密和风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轩然大波。所以,尽管芊月公主的好意令人感动,但未名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不留下任何痕迹。 信函是南宫幻打败狼狈为奸之后不久给芊月公主写的,不知道出了什么缘由中间出了岔子,过了很长时间芊月公主才收到信函。正此时,南宫幻是第二次闭关了,自然也不知道宫里发生的许多事情,也不知道塔河和清河郡王内外勾结大军打到了函谷关,更不知道芊月公主差一点成为牺牲品远嫁塔河和亲之事件。 芊月公主阅读完信函之后,马上提笔就给南宫幻写了回信,信的内容是一首感人至深的诗歌,虽然很简单,但字字都代表芊月公主内心真实的想法,也表现出对南宫幻的爱是炽热的不可替代的。 当你累了,我想说,“坚持住,还有我”。 当你哭了,我用双手,擦拭你的双眼。 当起风了,我就是你的外套,为你保暖御寒。 当我们相爱了,我开始幻想,那银丝白发的风景。 当我们分开了,我坚信,那一切都是假设。 当你困惑了,我就是一盏灯,照亮你前行的小径。 当你厌倦了,我会选择坚守,不离不弃。 当你笑了,满脸皱纹深刻,我就是用一生丈量你的朝圣者。 当你想我了,我想珍藏这份感觉,没有年限。 当我们老了,让我们相濡以沫,一起度过余生。 当我们还活着,我唯一的诉求,请你不要离开我。 当我死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忘了我。 当你死了,我就溃散了魂魄,请你等等我。 当我们都死了,我没有其他奢求,只想与你同坟台, 不为攀附,只为害怕那青山的阻隔。 短短的几行文字写的那么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也不知道南宫幻几世修来的福气,居然有一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甚至愿意付出生命都要爱的女人,着实让人感慨万千。 其实从芊月公主给南宫幻的来往信中不难发现,在给南宫幻的信函中芊月公主从来不提宫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一般只是抒发对南宫幻的思念之情,凡是不好的坏消息重来不提,也许是怕南宫幻担忧牵挂吧,所以报喜不报忧! 一晃而过,三日如寸,瞻亲王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二十万大军都集结在午门外,全部都在校场边的空地上安营扎寨,等待皇帝下达发兵诏书,亲征授旗和交与调兵虎符等,最后瞻亲王——兵马大元帅就可以带领军队北上讨伐塔河勾陈股等匪患了。 吉日已到,所有士兵都肃静地站立在校场上,四周的旗帜迎风飘扬,空气中充满杀气。校场台上总督军王怀国王大人手持长剑,骑着一头棕色的高头大马,身穿铠甲甚是威武。奇怪的是校场台子上还有一匹白色的宝马,坐骑无人。 奇怪?唯独不见兵马大元帅。 兵马大元帅不见了?不会是开小差了吧? 哈哈,完全是想多了,兵马大元帅和皇帝南宫客此时正在午门的从楼上呢!午门城楼上除了瞻亲王和皇帝,还有皇后、贵妃、芊月公主和清河郡王等一大批皇家宗室人员。除此之外还有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大家都是来给兵马大元帅瞻亲王助威送行的。 夏邑建国都十几年了,好些年都无兴兵,虽然时常有小打小闹的小规模战争,但是像如此大规模的发兵还是第一次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辰已到,安仕全在旁边提醒皇帝道:“陛下,吉时已到,请授旗吧!” 安仕全把一个偌大的红底白镶边中间黑字的旗帜递给皇帝南宫客,皇帝南宫客一把接过,然后转向兵马大元帅,兵马大元帅肃静的站立着,身穿铠甲手持宝剑两眼炯炯有神甚是威武。 突然,一个高亢激昂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安仕全站在城墙之上,神情严肃而庄重。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喊道:“授旗开始!”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惊雷,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紧接着,皇帝南宫客身着龙袍,英姿飒爽地走上城楼。他手持一面鲜艳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龙,象征着无上的权力和威严。 南宫客步伐坚定地走到瞻亲王南宫度面前,将手中的旗帜郑重地递给了他。南宫度连忙跪地拜谢,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崇敬之情。他双手接过旗帜,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 南宫度高举旗帜,在城楼上用力地挥舞着。旗帜在空中飘扬,发出猎猎声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战争的来临。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无尽的力量,让人心潮澎湃。 此时,千万士兵们整齐划一地欢呼起来。他们的呐喊声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震撼着整个大地。“威武…威武…威武…”“杀…杀…杀…”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让人感受到他们对胜利的渴望和决心。 授旗仪式结束后,皇帝南宫客再次走上前,手中捧着一枚精致的虎符。这枚虎符由黄金铸成,上面雕刻着神秘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它代表着调兵遣将的最高权力,只有持有虎符者才能调动军队。 南宫客将虎符递到瞻亲王南宫度手中,南宫度小心翼翼地接过。他紧紧握住虎符,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有了虎符,他就可以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皇帝南宫客慢腾腾的从胸前取出虎符,并握在手中不停的抚摸,过了很长时间就是没有授予给兵马大元帅之意。最后还是在安仕全的催促下才慢慢地极不情愿地授予给了兵马大元帅。 兵马大元帅双手去接虎符,而南宫客有点舍不得,就是紧紧抓住不放手,如此僵持了片刻,在安仕全再一次的催促提醒情况下,皇帝南宫客依依不舍的放开虎符,兵马大元帅笑容满面的捧过虎符。 瞻亲王心中高兴不已,正此时,皇帝南宫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瞻儿……大元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切都靠你了,父皇在此等候你的凯旋……” 兵马大元帅瞻亲王慌忙跪地表忠心和决心道:“父皇,您就放心吧,儿臣定当不辱使命!”然后顿时起身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下了午门城楼,来到校场台子上,一个漂亮的翻身弧线就跨上了白色宝马,然后大喊一声。 “出发——” 大军后队变前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越来越远了,城楼上的人一直目送到看不见军队为止。而在城楼上送行的人都知道,兵马大元帅带着的是大家的使命,所以一个劲地大声对远去的大军喊道: “等你们凯旋……” “等你们载誉而归……” “等你们班师回朝……” 确实,“军功爵赏皆决于外,归而弗得。”要想大胜而归绝不是件么容易的事情啊,还需所有官兵同心协力抵御外敌,才可凯旋,才可载誉而归,才可班师回朝。 第134章 出师就受阻 兵马大元帅——瞻亲王率领的大军,浩浩荡荡,气吞山河,阵马风樯,大气磅礴之十万大军,在午门外依依不舍一步十回头地告别亲人火速前往函谷关。 当庞大的队伍齐步走的时候地动山摇震耳欲聋,就连那扬起的尘埃犹如沙尘暴袭来,犹如一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飞龙慢慢地前行……恢宏场面十分庞大壮观。 但凡京城送行之人们,无不深感朝廷有如此威武之师而自豪。当然此次出征也是夏邑建国以来最大之规模,故此朝野内外对瞻亲王领导的这支军队都寄予了厚望。 十万大军的行军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工夫,就只能看见大部队的“尾巴”了,慢慢地连“尾巴”也缩小成一个小黑点,可又在不知不觉中连小黑点也消失在远方,唯独还能听见那地动山摇踏步而行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二月的丰都城按照以往的情况还有点寒冷,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的天气犹如人间四月天,不但没有一丝丝寒风,气温也异常闷热。在炽热的太阳照耀下,人们都有点慵慵懒懒地,倦意油然而生在每一个人心头。 不是夏天胜似夏天,虽然大地一片生机盎然生机勃勃,但是闷热的天气也席卷而来。皇帝南宫客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喃喃地对身边的覃有宽说道:“覃爱卿,今天天气不错,你真是神机妙算,看来是个好兆头,只是比往年此时的气温要高一点,有点闷热。” 覃有宽听见皇帝如此夸耀自己,开始洋洋得意起来,满脸春光明媚地回答道:“都是陛下福泽深厚,依照老臣看,大元帅定当胜利而归,龙生龙凤生凤,今天大元帅真是威武……” “哈哈哈……哈哈哈……,希望借你吉言吧,朕倒是希望天下没有杀伐,国泰民安天下和谐多好啊,不过这次塔河发起战事,朕十分气恼,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有以武力应对了……但是朕定当竭尽全力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任重而道远,不可懈怠的啊!”南宫客一通感慨,说的众大臣无不心悦诚服。“你看你看,那么多的老百姓都看着朕呢!朕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呀……” 南宫客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百姓们。南宫客确实是位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天下都是公认的,而在场的大臣们为了讨好南宫客都拍起马屁齐声恭维道:“陛下励精图治,此乃夏邑之福也,百姓之福也……” 大军已经远去,南宫客才不慌不忙地离开了午门城楼,前往勤政殿——华景殿处理其他事务去了。而其他送行的各级官员和老百姓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或者家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丰都城又归于平静,该生活的生活,该玩乐的玩乐,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好像函谷关危机对大家没有任何影响似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战争是残酷的,但凡有战事就会有人为此血染沙场马革裹尸,以此付出宝贵的生命那是常事,同时也是所有送行“母亲”最煎熬的时刻。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谁个做母亲的舍得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呢,但是自古以来,唯有战争才能让世界更和平。也为了家国的安宁,年轻的小伙子们不得不豁出性命而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最终也把尸骨埋葬在他乡,让亲人们牵肠挂肚无不思念。 夏邑建国十几年都奉行的是休养生息,基本上没有发生大型战争,虽然时不时边疆有小规模的局部战争,但那都是小型的,对老百姓生活而言基本没有影响。但是这次塔河挑 起的大型战争打破了中原与边疆小国之间的格局,为了国家朝廷利益也为了皇家利益和老百姓利益,夏邑朝廷上上下下不得不进行反击,否则将只能做亡国奴了。 谁愿意做亡国奴的呢?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在兵马大元帅瞻亲王率领的十万大军中,有两个人乔装打扮浑水摸鱼悄悄地混入士兵人群中。二人在人群中虽然九牛一毛也不那么起眼,但是只要细心的人都不难发现,因为从身穿的军装上看完全和其体形不协调,一个人军服太宽大,一个人军服太窄小,好像两个小丑一样,也不知道二人是从那里偷来的军装,一看就是假的,滥竽充数的。 混入队伍中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河郡王的爪牙狼狈为奸的二人。 此次战争也和狼狈为奸有一定紧密关系,如果没有狼狈为奸在中间推波助澜,也许不会发生战争的,也可以说狼狈为奸就是历史的罪人,也是全夏邑国的公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狼狈为奸二人混在士兵中,时不时地左顾右盼贼眉鼠脸一脸的奸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有时候二人还悄悄地耳语起来,不知道又在企划什么阴谋诡计。 十万大军是一个庞大的队伍,混入一两个奸细,兵马大元帅是很难发现的。再说兵马大元帅本就狂妄自大沾沾自喜,心中如吃了蜜糖一样,还在为自己能率领如此庞大的军队而高兴,哪里会想到队伍中会混入对手的奸细呢。虽然兵马大元帅好糊弄,但是兵马大元帅身边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还是有睿智的人,比如米朔天就是一个不好应付的人。 经过几个时辰的急行军,士兵们都鞍马劳顿,疲惫不堪,人困马乏,筋疲力尽,可能是因为天气有点闷热缘故,有的士兵干脆宽衣解带袒露胸膛,以此解决闷热的问题;有的士兵用尽全力拖着两条硬邦邦的腿一步一拐地向前走;有的士兵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还不停的用双手捶腿以此解乏;还有的士兵还没有开始就把原先准备两天的饮用水喝完了,正当身体机能需要水补充的时候却一滴水也没有,只好有气无力嗓子冒烟郁闷地躺在地上,不停的吞咽着唾液,眼巴巴地期望前方有一条大河一解饥渴。 想想哪有如此之军队,居然幻想前面有水源,其实那是望梅止渴,万一没有的话怎么办呢! 一开始十万大军还激情高涨,可没几个时辰行军下来,整个队伍就失去了原有的队形了,东倒西歪拖拖沓沓的,就像赶市场一样混乱,完全没有军队的严谨和气势了。 兵马大元帅瞻亲王也算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以前是跟风雨飘摇的西蜀朝廷打仗,西蜀朝廷本就是摇摇欲坠,自然也就不是瞻亲王的对手了,所以瞻亲王才有一次一次的战胜敌方而立功,可这次不同,这次遇上的是兵强马壮,势如破竹,纵横驰骋的塔河勾陈股大军。特别是勾陈股的骑兵是精锐中的精锐,一直号称“闪电”军,凡是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瞻亲王一开始是骑马的,半天下来颠的屁股疼得不得了,于是干脆弃马坐上了大元帅专属马车。坐马车是比骑马要舒服的多,瞻亲王还暗暗笑自己有点笨,为什么一开始不坐专属马车而要骑马呢,如果早坐马车的话也不受那么多罪了。 大元帅瞻亲王坐在宽大的马车上哼起了小曲儿,眯着眼睛,好似把整个世界都不看在眼里,幻想自己就是天下的大主宰,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勾陈股了,上到漠北下到南海,东到闽南西到蜀都都是自己囊中之物,自然就有点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了。 大元帅瞻亲王太骄傲了,太粗心大意了,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还以为勾陈股的大军犹如当年西蜀国的烂军,轻而易举就可以击溃,可事实上瞻亲王还没有真正领教过勾陈股的厉害和狡猾,说不定最终结局怎么样还很难断定的呢。 古语有云:“哀兵必胜骄兵必败。” 大元帅瞻亲王心早就飞起来了,哪会考虑那么多,反正蒙着一个劲的赶路,完全没有军队统帅的智慧和干脆利落。 一上午过去了,士兵们实在都是疲惫不堪,根据大元帅的命令,士兵们在原地歇息了一盏茶的工夫,然后继续北上。 夏邑建国后,驻扎在丰都城左右营房的十万大军基本没有上过战场,特别是大军将申通被刺身亡后,军队更是懈怠,师老兵疲,经常不参与训练,士兵要么上街游荡,要么拿着军饷灯红酒绿地生活着,谁也没有考虑有一天还要出征打仗,更没有为将来出征打仗做准备,自然军纪军容军之气势就有点懒惰涣散了。 如此军队能打仗吗?然大元帅瞻亲王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元帅瞻亲王想的是如何提前到达函谷关,打败勾陈股大军后早一点班师回朝入主自己梦寐以求的东宫。 一支没有凝聚力的军队,一旦遇上强劲的敌军,溃败那是时间问题,大元帅瞻亲王率领的军队能打败勾陈股吗,真有点做白日梦,好像打仗如过家家一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知道夏邑民众养了十几年的军队能不能真的打仗,还真是个未知数。当然军队能不能打仗,跟统帅指挥得当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士兵的士气越来越低落,最高兴的自然是狼狈为奸的二人了。狼狈为奸的二人躲在人群中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师兄师兄,你看如此之烂的军队能打仗的嘛!嘻嘻……嘻嘻……”。狈道士有点幸灾乐祸。 “嘘嘘嘘!小声点,不要让人听见了。”狼道士提醒狈道士。 “知道,知道。”狈道士一脸奸邪的笑道。 “不能打仗不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嘛,你难道还真是幻想去打仗啊,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的任务。”狼道士再次提醒狈道士。狈道士一个劲地点头表示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狼狈为奸为了跟上大部队,相视一笑继续赶路。而跟在狼狈为奸二人身旁的士兵们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奸细,更不知道可怕的事情慢慢地临近自己,而所有人却如傻子一样还蒙在鼓里呢。 狼狈为奸默不作声又赶了四五里地,狈道士实在坚持不了寂寞,慢慢的再次靠近狼道士说道:“师兄,师兄,都走了一天了,天都快黑了为什么还不安营扎寨啊!” “不要管那么多,我们跟着就可以,管他的呢,反正再继续前进二十里地就是一片汪洋的沼泽地,不休整都不行的,到时候我们趁着夜色见机行事吧,如果能一举拿下南宫度的人头就大功告成了。”狼道士一边说一边偷笑道,感觉南宫度的人头就如宰鸡头那么简单,所以自己说着说着都笑了。 “啊?师兄你怎么知道前面的情况啊!”狈道士惊讶不解地问道。 “我自然知道了,前几天不是冷风轩飞鸽传书说西北上游一带突降暴雨,想想就知道啊,这是下游,河水要经过这里流入大海的,这是必经之地,明白吗?”狈道士一边说一边故作神秘,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小水沟。“你看,小水沟的水是浑的,那说明前方肯定涨水了的啊,所以这是溢满出来的了。”狼道士分析得不错,但搞得狈道士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师兄”是怎么知道那么多。 “高,实在是高!”狈道士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所以啊,冷风轩信中说想办法拖延大军行军速度,我看不用我们做什么就能慢下来了,嘻嘻嘻……嘻嘻嘻……”狼道士一脸的横肉捂嘴奸笑。 “嗯嗯嗯,那我们跟着就是了。”狈道士也捂嘴笑着说。 狼道士想要瞻亲王的人头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瞻亲王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但是瞻亲王身边也是高手如云的,不管怎么说能率领十万大军的元帅身边也不是没有武功高强之人,所以狼狈为奸真想刺杀兵马大元帅,也没有那么简单。 狼狈为奸虽然天下无敌,但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确实,瞻亲王的一些客卿,特别是江湖上的人士十有八九都背叛了,但是米朔天可是死心塌地地跟随着呢。米朔天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人可是聪明得很,说不准米朔天早就想到会有奸细偷袭便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呢。 第135章 人为制造问题 米朔天确实不是狼狈为奸的对手,但是瞻亲王身边还是朝廷大内高手保卫,就是靠近都是很困难的,更不要说刺杀了,狼狈为奸觉得刺杀大元帅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完全是。 狼道士说的没有错,西北上游确实这几天突降暴雨,所以让下游的河流水位水漫金山。如果要到达函谷关,必须经过渭南县的地界,可渭南县地界地处低洼,河里的水位一直高涨,连通往函谷关唯一的桥梁也被洪水淹没冲毁了,想过河的话实属不易。 经过两天的急行军,当米朔天率领的先头部队刚刚进入渭南县地界就被眼前的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眼前一片汪洋犹如泽国,米朔天傻眼了。 米朔天的任务是为先遣部队探路,可被眼前的大河挡住了去路,米朔天十分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只好命令先头部队就地歇息待禀报大元帅之后再定夺。 米朔天骑着高头大马,一提缰绳一个转弯扬起马鞭大喊一声“驾”,战马一个飞跃就蹿出十几丈远。情况十分紧急,米朔天向大元帅方向疾驰而去。一会儿就到了大元帅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着急地禀报道:“启禀大元帅,前方过河的唯一桥梁被洪水淹没冲毁了,大军无法通过,敬请大元帅示下。”米朔天大声地道,声音甚是洪亮。 因为米朔天的禀报打扰了大元帅的美梦,大元帅把头伸出马车打着哈欠训斥道:“何事惊慌,毛毛躁躁的让手下人怎么看啊!” “回禀大元帅,前方桥梁被冲毁了无法通过,大军是不是要先安营扎寨?”米朔天结结巴巴地道,这次声音有点小,心里担忧大元帅生气。 大元帅听说桥梁被冲毁了,心头一惊慌忙下了马车,一个卫兵马上搬来一个精致的小板凳放在地上,大元帅不慌不忙的坐在上面,仰头看了看天空说道:“这晴空万里的,那来的洪水啊?。 “回……回禀大元帅,西北上游最近几天一直连降暴雨,致使下游也洪水泛滥,恐怕今天渡河是有点困难了。” “真的假的,这大晴天的啊!” “回大元帅的话,千真万确!” 米朔天还是有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也许是看见前方突发情况吓傻了,也许是怕大元帅治罪,所以有点害怕。 “大元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上游狂风暴雨而造成的。虽然我们这里没有下雨,但是只要上游下雨,雨水一样会经过河流而下,下游一样会造成洪灾的,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大元帅不用着急多虑,只要待洪水退去即可渡河。”王怀国是清河郡王的人,虽然是大督军,但是他一心想故意拖延时间,给勾陈股攻破函谷关更多的时间,所以说要等洪水退去才渡河的,实际上有自己的小阴谋诡计。 大元帅突然站起,有点着急地道:“那怎么办啊?”众人低着头不说话,大元帅看大家都不吭声,有点生气地道:“才走两天的路程,要赶到函谷关还需要些时日,切不可因为这个耽误了行军……米朔天,你再次去前面看看,能否蹚水而过,如果不行的话征集附近的渔船先让大军渡河,不可再耽误了,快去……”米朔天听到大元帅的命令后,于是再次骑着快马去前方了解情况去了。 米朔天来到最前沿,看见水位还在不停地上涨,心中一惊想道:“不是说出征是黄道吉日嘛,怎么刚刚上路就被洪水挡住了去路呢!”米朔天甚是纳闷,不要说米朔天了,就连军中大多数人都很纳闷,好好的天气居然还有洪水泛滥。 当初覃有宽确实是说过出征之日是黄道吉日,但那完全是胡说八道,都是讨好皇帝和瞻亲王而说的屁话假话。再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华夏本就地域辽阔,东边太阳西边雨的情况实属正常,谁又能真正算准变化无常的天老爷呢,所以说覃有宽就是个跳大神的小丑,为了一己私利甚至做事说话都无底线无下线。 既然是大元帅命令前去打探情况,米朔天不可怠慢,只好冒险涉水前进。眼前一片汪洋泽国河水湍急,还能清楚地看见河面上有许多旋涡,那肯定是暗流之处了。 桥梁冲毁了,哪来的路嘛!米朔天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的在水中探路,可过了很长时间才走出几百丈远。米朔天是贪生怕死的鼠辈,让他去打探情况实在是可笑。最后不知道怎么了,米朔天走偏了,一脚踩下去人瞬间就被大水淹没,米朔天奋力地从水中爬了上来,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危险之地。 米朔天被吓得周身直冒冷汗背脊发凉,魂不守舍的来到大元帅身边报告。 “大元帅,属下去试探了,前方一片汪洋根本无法通过,今天是否要在这里安营扎寨,请示下!” “安什么营扎什么寨?”大元帅十分焦急,但又无济于事,因为心中担忧,所以大元帅决定亲自前往前方查看情况。 大元帅走在前面,王怀国紧跟在身后,其他跟随人员浩浩荡荡的一大路前往最前方一起查看情况。 大元帅来到前方,被眼前的境况震惊了,本来是艳阳天,前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洪水啊!困难是实际存在的,并不是说大元帅一看就能解决,大元帅找人试了试,确实无法通过,洪水湍流而下太急了,人根本无法通过,如果不借助工具的话通过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没办法,大元帅和王怀国经过商议决定,先征集附近的渔船然后找人伐木做成筏子,人通过筏子强行渡河。当然单单几条渔船是不够的,毕竟十万大军的事啊,也不是几十人那么好解决,所以大元帅命令要多做木筏子,多多益善。 说干就干了米朔天组织了很多人,就近砍伐了许多木材也有部分斑竹做成渡河的筏子。因为用斑竹做筏子的话比木头更优越,所以米朔天砍光了附近所有的斑竹。 大元帅是着急的,可王怀国心里却是乐滋滋,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好,所以很多时候王怀国总是悄悄地搞破坏,当然狼狈为奸也在暗中搞破坏响应王怀国的行动,最终人为的拖延了很多时间。 王怀国是清河郡王的心腹,引蛇出洞之计策也是王怀国和桑桂怀同清河郡王商议的,自然也知道狼狈为奸混在队伍之中,在必要的时候,王怀国也会掩护狼狈搞破坏 要做能渡十万大军的筏子可不是小数啊,最少要几千的筏子,也不是点点时辰就能完成的,最少也要准备一两天。 既然不能继续行军,只好停下来了,按照大元帅之命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还算好,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个地势比较高凸而四周是凹下的,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水淹没的,所以暂时没有危险。 天色已晚了,十万大军密集性地驻扎在一小块地方,这其实是兵家之大忌,可大元帅管不了那么多更是不懂的,万一有敌军偷袭,特别是火攻的话那将会受到重创的。还算好,勾陈股的大军一直没有攻破函谷关,否则大元帅瞻亲王所带领的大军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呢。 兵贵神速。可大军刚出京城的第二天就遇上了麻烦,真是出师不利啊!如果覃有宽在大元帅身边的话,都不知道大元帅把覃有宽如何处理呢,说不准砍头剥皮都不一定,因为大元帅认为覃有宽害惨了自己。 大家都累了,凡是将军们都入帷帐歇息了,士兵们可没有将军们那样的条件只好将就席地而眠的了。很是奇怪,十万大军的军队,安营扎寨歇息的时候,就少有的几个人职守放哨站岗,将军们完全是不负责任,是在拿士兵们的生命开玩笑,一旦有人偷袭,也许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夜深了,狼狈为奸却开始行动了。 狼狈为奸趁夜色悄悄地接近大元帅的帷帐。大元帅可是十万大军的最高统帅,帷帐四周还是有很多高手护卫,而狼狈为奸天不怕地不怕地慢慢靠近,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一个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吓得狼狈为奸二人一身冷汗。 “谁?”狼狈为奸二人同时喊道。 “嘘嘘嘘,小声点,小声点,是我!”王怀国在狼狈为奸身后出现并小声地道。 “哦,王大人啊,我以为谁呢,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呢!”狼道士深呼吸了下说道。 “怎么,二位想行刺啊!”王怀国戏谑地问道。 “不可以嘛?凭我二人天下无敌的功夫,行个刺还是难事吗?”狈道士趾高气扬地道。 “二位二位,我奉劝一句,大元帅身边高手如云,你们想靠近不是那么简单,再说就算靠近了,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王怀国认认真真地道,说话间还有点轻看狼狈为奸。 王怀国可是朝廷重臣,而狼狈为奸只是小人物,所以王怀国根本不把狼狈为奸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同一个主子,王怀国看都懒得看狼狈为奸一眼。 “呵呵呵……笑话,就凭我狼狈为奸天下无敌的功夫,刺杀一个南宫度还有什么困难,哼哼……”狈道士不服气地道。 “二位可不知道吧,大元帅身边的人都是乔装打扮的,你看……”王怀国用手指了指大元帅帷帐旁走来走去的人,然后接着说:“你们看,那些走来走去的人其实是大内高手,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就纵然二位天下无敌,要想打败大内高手可不是那么容易,如果不怕死的话你们去吧!”王怀国有点蔑视狼狈为奸,而是狼狈为奸却不懂其话语间的含义。“二位不要破坏了王爷的计划,没有安排你们中途行刺,南宫度确实该死,但不是让二位现在刺杀,是要让南宫度死在塔河人的手中,如此一来兵不血刃借刀杀人不是更好的吗,所以二位不要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否则本官要上告王爷……”说完王怀国头也不回地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留下有点听傻了的狼狈为奸在风中凌乱。 王怀国其实就是内奸,为了利益出“卖灵魂以投主,踏鲜血而求官”,王怀国其实和狼狈为奸没有什么区别,有时候做事情比狼狈为奸更毒辣,所以人不可貌相,有的人看上去很儒雅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小人,所以在夏邑朝廷内外,因为王怀国太坏了,于是有人给起了个外号叫“王坏国”。 “幸好幸好,如果贸然行动不但打草惊蛇了,还说不定我们就完了,”狈道士一边胆战心惊地道,一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胸脯。 “师妹,你怕了,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狼道士很是不满地道。 “师兄,不是我害怕了,而是真的很难接近,不要盲目地下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先回去吧,在说王大人说的对,不可打草惊蛇,更不可破坏了王爷的计划,不然很难跟王爷交差的啊!”狈道士说得不错,刚刚出京城,大元帅肯定会十分小心的,一旦行刺不成,会留下很多后遗症,以后再想借刀杀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大元帅瞻亲王其实也是狡兔三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除掉的。 狼道士虽然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让他去送死的话,他可没有那么笨。狼道士为了保命其实什么都做得出,所以让狼道士去拼命那是太不可能,故而狼道士有点打退堂鼓了,后来想也觉得狈道士说的有道理。 “好吧,这次听你的,不过我先声明的哈,不是我怕了,而是觉得时机未到。”狼道士死要面子,就算失败了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之极。 “知道知道,我知道师兄什么都不怕的,行了吧……撤了吧,不然真的被发现了就走不了。”狈道士一边后退一边小声地道,狼道士也慢慢地后退,下脚都很轻,生怕被大元帅的守卫发现。 第136章 切割 狼狈为奸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后退,突然脚下咔嚓一声狼道士不小心一脚踩上一根干柴棍,干柴棍断裂,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大元帅的卫兵除了米朔天是武林人士以外,其他都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自然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周围发生了异响,引起了卫兵的注意,只听见一个卫兵大声吼叫道:“谁……是谁?出来……。”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蒙了狼狈为奸二人,狼狈为奸神情异常的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情急之中条件反射地趴在地上借用周边的草丛遮挡其隐藏之身。 因为有响动,两个卫兵向狼狈为奸走了过来,想左右看看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卫兵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了,刚才明明听见有声音,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你是不是听恍惚了哇?”矮个子说道。 “怎么会,明明听见有声音啊。”高个子回答道, “这里是野外可能是田鼠吧。你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嗯嗯,可能是。可不紧张能行的嘛,皇后娘娘交代了,绝不能出半点差错,我的家人还在她手上呢!”高个子有点疑惑,可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只好认可是田鼠弄出的声音了。最后两个卫兵用手中的宝剑在草丛中乱砍一阵,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好离开回到自己的巡逻岗位上去。 高,实在是高。 皇后娘娘为了保护自己儿子大元帅瞻亲王的性命,把凡是大内高的卫兵之家属全部控制了起来,如果有人不认真负责或者图谋不轨,那卫兵家人的性命将会堪忧。实在太狠毒了,正印证了“最毒妇人心”之说法,为了自己,什么毒招狠招都想得出来。 其实皇后娘娘早就算准了,肯定会有人打大元帅的主意,不然怎么会安排那么多大内高手护卫大元帅的安全呢。有时候人总是在矛与盾中不停挣扎,人心隔肚皮,画虎画骨难画心,人心也是最难琢磨也是最不可靠的,很多时候最信任的人也有临时倒戈之状,在一些事件中起到决定性作用。正因为如此,皇后娘娘害怕派去的大内高手内外勾结对大元帅不利,才想出以控制其家人,威胁大内高手不得不给大元帅卖命。 狼狈为奸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狈道士浑身发抖紧握拳头,生怕自己暴露。狼道士也吓得不轻,蹦蹦跳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幸好,狼狈为奸的运气不错,不然一旦被发现了,狼狈为奸得不偿失,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还打草惊蛇破坏了清河郡王的大计。就算狼狈为奸逃脱卫兵的攻击,最后回去在清河郡王面前也是不好交差,也肯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的。 狼狈为奸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被吓成如此熊样,真是讽刺的很。不是狼狈为奸害怕几个大内高手,而是害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不好跟清河郡王交代。难说王怀国不在背后捅一刀说坏话。要明白,王怀国早就警告过狼狈为奸不要贸然行动,可狼狈为奸自以为是不听劝告,差一点就坏了大事。 狼狈为奸运气忒好躲过了卫兵,待卫兵走后,便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假装没事似的回到了自己原先歇息的地方。 因为伪装得好,狼狈为奸的真实面目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狼狈为奸这颗定时炸弹就在身边,而可怜的士兵们却一无所知。 士兵们和衣席地而睡,赶了两天的路程确实太疲惫了,能明显听见周围有人大声打呼噜。立春雨水二月间,虽然天气反常的闷热,但是到了夜晚还是很寒冷的,特别是越接近北方越是寒冷。 “春城百卉绿间红,北国万枝素裹绒”,的确,南国春意浓,北国正冰封。南北的气温差异是很大的,大多数士兵在睡梦中被冻醒;有的士兵做梦梦见了自己的父母孩子和夫人;还有的士兵做噩梦梦见塔河大军来袭,而自己狼狈不堪地溃逃而被吓醒…… 既然醒了无法入睡,士兵们干脆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跺脚搓手取暖,还有的实在太困了,三五个一群扎堆取暖继续呼呼而眠,要么有的干脆拔了些茅草盖在身上遮挡风寒取暖。俗话说,一根麻绳能挡十股风,也真是难为士兵们了,辛苦士兵们了。 时辰还早,刚三更而过,狼狈为奸二人回到驻地后在一棵枯树旁和衣而睡。虽然狼道士心狠手辣,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为他人着想,可不知道为什么,狼道士居然用衣服包裹着狈道士的头抱在胸前睡着了。不要以为狼道士是一个很会关心他人的人,其实狼道士是觉得二人贴近更暖和些,并非关心爱护狈道士,实则是害怕寒冷借狈道士取暖而已。 待狼狈为奸二人醒来已经是一大早了,大多数士兵们也都已经醒了,只有少数人还躺在冰冷的地上继续做春秋大梦。 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着实让士兵们感到无所事事,有的人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军队根本没有原先的队形了,完全是自由市场一样,乱哄哄一团糟。 米朔天等人还在忙碌着,一晚上都没有歇息,为了赶时间,米朔天一直在第一线“督战”,让工兵们抓紧时间赶制木筏子和竹筏子。经过一夜的奋战,几百个工兵赶制出了四百多条船筏子。 还算不错,一晚上就能赶制出那么多的渡河船筏子,总的来说还是有效率的,只是到底质量怎么样,能不能运送士兵过河那就不得而知了。 米朔天立了大功。 米朔天的组织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米朔天和狼狈为奸一起上道宗与南宫幻等人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落荒而逃,还有那么点猥琐,但是这次米朔天终于显露出军事才能和组织才能,确实也得到了大元帅的赏识。当然,米朔天投靠大元帅不单单是想得到大元帅的赏识,更主要的是想得到秃鹫派的掌门人之位。 米朔天是聪明人,只要大元帅做了皇帝,自己当秃鹫派的掌门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才卖命给大元帅的,不然像他那样只求利益之人怎么会给大元帅死心塌地地卖命的呢。说直接点,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利益才是维系一切关系稳固的基石。 米朔天准备好了四百条渡河船筏子,但是附近没有什么渔船,这是让大元帅没有想到的。一切准备完毕,米朔天兴致勃勃地来到大元帅身边报告。 “启禀大元帅,渡河的四百条船筏子准备完毕,何时渡河还请您示下!” “是四百条船筏子吗?一晚上就能制作出那么多的渡河船筏子,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辛苦米先生了……”大元帅一个劲的赞誉米朔天,米朔天听了心里也乐滋滋的十分高兴。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付出,得到赞誉是应该的,但是不能居功自傲,还得低调行事才可行。而米朔天是一个急于求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还有几分轻浮,怎么会低调呢,所以在同僚面前自以为有功,又加上大元帅的宠爱,就有点趾高气扬,不把大家看在眼里。 高调之人是最可怜之人,也最会惹是非。 米朔天的高调早就引起王怀国的不满,只是王怀国还没有抓到米朔天的把柄,一旦真的抓住了米朔天的把柄,王怀国绝不会手软,定能让米朔天无翻身之机会。 “回禀大元帅,确实是四百条船筏子,但只是没有您说的渔船,这里有点偏僻,附近没有什么村民,再加上这段河流称为‘九道拐’,河水湍急,鱼儿也根本不到这一段河流来,所以附近也没有打鱼的渔民……”米朔天详详细细的把情况说了个明白,大元帅坐在帷帐里不停地点头认可。 “好好好”大元帅拍手叫好道。然后突然起身大声地道:“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传令下去,事不宜迟马上渡河,必须在两天之内全部渡过不可懈怠……凡是不听调遣或命令者严惩不贷!”大元帅振振有词地道,说话间阳刚气盛威武了得。 大元帅瞻亲王不管怎么说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那份威严还是有的,然而站在旁边的王怀国瘪了瘪嘴,斜眼看了看大元帅,心中有点不太相信大元帅的能力,也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如果四百条筏子,每个筏子一次最多渡河十人,来去一趟需要半个时辰,如此算的话十万大军两天内是很难渡河的,最少也要好几天才能渡完,还必须是中途不得有情况出现,否则的话,具体要多少天才能渡完还是个未知数呢! 既然大元帅下令了,说渡河就渡河不可耽误。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时候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死马。要想领导一支庞大的军队可不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是需要有智慧与抉择能力以及会用人,否则将会是一盘散沙乱如菜市场。 经过了一夜,河水不降反而有上涨的趋势,河水水流湍急,湍急得好像要击碎所有阻止其奔流到海的所有障碍物,与之磅礴的气势相比,一字排开的四百条船筏子显现得那么渺小。波涛滚滚,惊涛骇浪的河水犹如万丈深渊,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河水咆哮着奔走着,河面上能明显看见许许多多转着圆圈的旋涡,那是暗流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渡河的船筏子和人员将会被瞬间吞噬不见踪影。 四百条船筏子摆放在南岸边,一阵大浪打来,船筏子上下左右不停地摇晃,让人毛骨悚然。困难是有的,但再大的困难也必须克服,军中无戏言,要想在两天之内把十万大军全部运送到河的对岸实属不易,还需大家共同努力不懈奋斗方可。 为了赶时间,原先计划一条船筏子一次运送十人士兵,现在已经增加到十五人或者二十人次,已经是最大的承载量,再也不能增加了。 河面上热火朝天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大元帅站在高处看见如此境况都感慨了。 “四夷既护,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未央兮。载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来臻,凤凰翔兮。与天相保,永无疆兮。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不但大元帅感慨,就连大督军王怀国也感慨的很,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之场面。其实每个人都一样,谁又喜欢战争的呢,只是没有办法,为了自身的欲望才有杀伐出现。大元帅和王怀国不是一路人,否则的话说不定大元帅和大督军还能成为朋友的呢,可惜的是各为其主而已。 所谓的主,大元帅是为了自己能有朝一日坐上皇位,而王怀国却为了清河郡王坐上皇位即为自己的后半生而考量。一切都是为了私欲,可想而知人性膨胀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么脆弱渺小又不堪一击啊! 慢慢地,气温也在变化,由原先的闷热变成有点寒冷,只是大家都在不停地运动忙碌中,出了一身的汗,还没有意识到天气的变化。 米朔天可是细心的人,当发现天气变化的时候,抬头一看,远处一团乌云飘来,遮盖住了西下的太阳,于是慌忙建议大元帅。 “大元帅,天气变化了,渡河还得抓紧不可停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天降大雨,属下甚是有点忧虑啊!” 大元帅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一惊说道:“命令大家抓紧时间,看来天气变了要下大雨了,必须在两天之内全部渡完,不然上游暴雨加上本地也再暴雨,河水还会上涨,到时候再想渡河的话就更困难了。”大元帅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抓紧时间,耽误了可就是大损失,一旦大军被分成前后两段一分为二,那将是首尾不能兼顾,也不利于指挥,更不能按时到达函谷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接近傍晚的时候,根据米朔天的建议,大元帅和大督军等十几位将军在天黑之前必须渡河,如果拖延时间,到了晚上太黑加上河水太急,实在是不安全。大元帅和大督军商量了一下,觉得米朔天说的有道理,也就照办了。 大元帅是最高统帅,为了保其安全,一个船筏子是不行的,也不稳定,聪明的米朔天却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几个船筏子连接起来,让船在河水中更加稳定舒适,也更具有安全性。 大元帅和大督军以及一些将军都乘上了专门制作的大船筏子渡河,一切如事先预想的那样,大元帅一行等人顺利的渡过了河,米朔天再立新功,就连大督军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佩服米朔天的聪明与处事之能力。 进入渭南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通道,河流弯弯曲曲,但两边是峭壁悬崖,如果要到达函谷关的话必须经过渭南狭窄之地,别无他法。经过争分夺秒抢渡,一个白天,渡过了六万大军,中途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军中主要的人物基本已到达河流的北岸上,就等大军完全渡过河面到达北岸之后,再前往函谷关就一马平川畅通无阻了。 第137章 雨水充饥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河堤两岸的士兵们举起了火把照亮了半个天空。突然,天边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然后是“轰隆隆”的雷声。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而来,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网,加上夜幕降临,好似末日的到来。 大雨像倒了一盆水似的,“哗哗”地响着,所有的火把都被浇灭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会儿,就能听见地上的小水坑里面出现了“啪啪啪”小泡泡的声音,雨下在地上,好似雄狮咆哮,让士兵们惶惶不安。 雨越下越大,闪电和雷鸣不停地从乌黑的天空中掉下来。 突降暴雨,大元帅可不能淋雨啊!米朔天早就有所准备,早先就搭起了帐篷。雨也越下越大,大元帅站在帐篷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外面,每当闪电划过的时候,能看见四周草木都不得安宁地摇摇摆摆惊慌失措。但是用肉眼看不见河对面,雷声震耳欲聋,让人胆战心惊。而那些守卫大元帅的卫兵们早就被淋得像个落汤鸡。 因为大军出征太紧急了,总共在京城丰都城只用了三天准备时间,加上当时天气闷热,时间紧迫,所以大多数士兵都没有携带雨具,既然没有雨具,士兵们只能在露天淋着雨了。 大元帅心里着急万分,大军刚刚出京城才两天时间就被一条大河分割成两段,而王怀国心里可乐坏了,心想:“真想不到天佑清河郡王啊,还没有到达函谷关就遇上了困难重重,也许是天意吧!”王怀国心里想想都高兴,感觉自己押宝押对了人,说不准清河郡王就是天子的命,而大元帅瞻亲王命该命绝,不然怎么会如此不顺利的呢! 暴雨倾盆而下,河面上几百条船筏子还在忙碌地运送士兵。大元帅实在太担心了,冒雨来到河边现场指挥。可大元帅刚刚来到雨中就淋得个落汤鸡,米朔天担忧大元帅的身体,慌忙上前阻挡大元帅,让大元帅退到帐篷里去,而大元帅就是不听,一直在河边指挥士兵上岸如何躲避雷雨等等。 王怀国看见大元帅冒雨指挥士兵们登岸,于是心中又想:“如果真的两天内全部渡完,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便假装上前关心说道:“大元帅,您可是军中统帅,决不可出半点差错,您就让将军们去指挥吧,还请您移驾帐篷内可好啊?” 王怀国是狡猾的人,不要以为他是真的关心大元帅的安危,而是害怕大元帅指挥得当反而减少了到达函谷关的时间。而王怀国希望的是越乱越好,根本不希望大元帅有效的正确的指挥,早就希望大元帅犯大错误而延缓大军行军的进程。 最后在米朔天和王怀国的坚持之下,大元帅不得不回到帐篷内,但时时都在关心渡河的情况。夜深了,大元帅夜不能寐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安静不下来,王怀国却管不了那么多,在自己的帐篷里呼呼大睡起来,那会理会大军是否能前进或者大军被分割成两段的问题,而心中一直想的是时间拖的越长越好越久越好。 现在问题大了,十万大军被分割成了两段,一部分人在北岸,一部分人还没有渡河在南岸,加上上游连续降雨,寒潮而又南下,本地也突降暴雨,河水不停的高涨也更加的湍急,已经超过了河床承受的最高水位了。更可怕的事情是四百条船筏子全部被一个大浪冲走了,还有很多正渡河的士兵连同一起也被冲走了,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雨下了一夜,船筏子也没有了,更不能冒生命危险游泳渡河的啊,大元帅不知道如何是好。天气的突变,很多士兵只能淋雨在露天,一大批人都病了,这个时候米朔天冒雨来到大元帅的帐篷报告道:“大元帅,这下麻烦大了,我们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大雨又下个不停,士兵们也没有雨具,随身携带的干粮也所剩无几了,如果天公依然不作美连续下雨,就会有断粮的危险,您看现在如何是好啊!” 大元帅连续咳嗽了几声,然后看着米朔天道:“本帅能怎么办,本帅也没有办法,怪就怪覃有宽害了本帅,他当时说是好兆头定当一帆风顺,可现在看来他纯属胡说八道……粮食既然不多,现在河对岸的也过不来,又不能继续前行,还必须等大军全部渡河了才能继续行军,那从现在开始,把剩下的粮食都收集起来,每人每天定量发放,希望能坚持渡过眼前的困难。”大元帅坐在帷帐内有气无力地道,而心中甚是恼火可又无可奈何,加上身体有点小恙,从阴沉沉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大元帅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属下遵命!” 米朔天按照大元帅之命令,把已经渡河的所有士兵的粮食都收集了起来,然后命令专门的人按时按量发放,希望能多坚持些时日,待天气好转了,后勤的粮草一到就好啦! 按照原计划,大元帅率领的十万大军将会与从西北赶来的虎贲营在渭南地界上会师,然后再一同前往函谷关。可因为天气原因,西北虎贲营在途中给耽误了时辰,没有按时到达渭南会师之地方。 大元帅瞻亲王求功心切太浮躁了,没有等虎贲营的人到位就急急忙忙的命令士兵们渡河,如果再等等的话,不但能和虎贲营会师还不会像现在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来大元帅有点领导失误,所以才造成现在大军被一分为二,一块在南岸上,一块在北岸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也不知道为何,所有的困难偏偏被大元帅瞻亲王碰上了。 大元帅等将军们以及已经渡河的六万大军在一个狭长的峡谷里安营扎寨,等待没有过河的其他士兵,本来地方就小,士兵们又没有什么雨具,加之天空一直狂风骤雨不停,更没想到连续就是五六天时间不停歇。 说安营扎寨其实就那么几顶帐篷的,高级将领才能住的,就连中低级军官都只好在露天淋雨中煎熬,其实这都是在出征前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否则怎么会出现如此混乱的局面呢! 很多士兵长时间的被雨淋,都受凉发起了高烧,粮食又不多,米朔天实在是着急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最后硬起头皮又一次来到大元帅的帐篷再次报告。 “大元帅,依照属下看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是否想想怎么弄到粮食才是重点?” “来来来,米先生请下坐说。”大元帅瞻亲王客客气气地道,然后又是一阵子的咳嗽。脸上一脸的忧郁。 “米先生,本帅知道现在确实是困难时期,希望大家一定要共同面对困难。我们现在是被困死在这个小地方了,后勤补给也跟不上,就算粮草补给跟上了可你看这波涛汹涌的河面怎么渡河啊,所以只能看见粮草却不能到手上,大家有困难都坚持一下,也要多安抚安抚士兵们的情绪,不可出什么意外!”大元帅一字一句地道,说话间还带有几分哭腔与无奈。 “属下知道,大元帅,您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啊,我们人员众多,这个地方是一个狭小的峡谷,人烟稀少,根本征集不到粮食,很多士兵们只能拿雨水充饥了。”米朔天焦虑而又战战兢兢地道。 “什么,拿雨水充饥?这是被困的第几天了!”大元帅十分震惊。 “回禀大元帅,这是第六天了,如果天气还不转好的话,看来是个大问题,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才行啊。”米朔天建议得不错,确实应该想办法解决的,如果再下五六天雨,那岂不是几万人就要被活活地饿死不成。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大元帅低声地问道。 “依照属下看,不管天气是否好转,渡河是必须要船筏子,之前的被毁了,现在我们不如提前做些船筏子,一旦河水稍微退下就强行渡河,一是可以解决粮食问题,二是可以把剩下的士兵运过来,如此行事便事半功倍减少很多时间。”米朔天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大元帅表示赞许。再次不断地点头认可。 “大元帅,属下也觉得米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不能再耽误了。您看河对岸,苏远候和吴世雄押运的粮草到达对岸了,可我们只能眼巴巴地远远看着,如果再不想办法,大家都会饿死……。” 王怀国也认可米朔天的建议,虽然王怀国希望拖的时间越长越好,但是王怀国也明白,如果粮草补给不能运过河的话,只能会是活活地饿死,而王怀国可是不愿意把性命丢在这里的,所以他也在想办法解决困难。 “好好,你们去准备吧,一切按照米先生的建议行事即可。”大元帅肯定地道。“现在河水涨了,要吸取教训,上次船筏子被冲走了,这次可以先在河面上拉几十条绳子,然后把大刀柄上的圆环取下来套在绳子里,再把船筏子固定在圆环上就可以来回移动了,如此船筏子被固定就再不会被冲走了。” “嗯,大元帅的办法属下也认可!”王怀国点头认可道 “好好,大元帅的此办法甚好,属下这就去办。” 米朔天大声地回答道,然后转身走出了帐篷。既然大元帅有命令了,而那些工兵们只好饿着肚子冒雨砍伐树木准备再做一批渡河的船筏子。可笑的是,本来还可以在树底下躲雨的,现在都把树木砍光了,只能头顶雨天光秃秃的淋雨了。 在渡过河的六万士兵中也有狼狈为奸二人。 就在渡河的当天晚上,狼狈为奸借助夜黑加上狂风暴雨,在四百条船筏子上做了手脚,不然那些船筏子怎么会散架被大水冲走了呢,同时还死了许多人,那都是狼狈为奸搞的阴谋诡计。 狼狈为奸搞破坏的王怀国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他要假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不然被发现秘密的话,也许脑袋就搬家了。 狼狈为奸到达北岸之后,首先意识到万一被困肯定缺粮草,狼狈为奸又开始打歪主意想偷粮草。 米朔天把六万大军的粮食全部收拢统计再按时按量发放。而此时,狼狈为奸知道了粮食储存的地方,为了不饿肚子,狼狈为奸悄悄潜入储备粮草的帐篷里偷出了许多粮食藏起来,最少十天的粮食足够了的,也难怪到最后其他士兵们都只能喝水充饥,而狼狈为奸却私下悄悄地还有粮食吃呢。 狼狈为奸本来是小卒,不可能像大元帅和王怀国那样有独立的帐篷,但是狼狈为奸可没有淋过什么雨,狼狈为奸一直悄悄躲藏在王怀国的帐篷角落里避雨,但是王怀国却一直没有发现。想想真是可怕,如果狼狈为奸要有害王怀国之心,也许王怀国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呢,想想都让人后怕。 当大家被困北岸的第七天,天空慢慢地变晴朗了,虽然没有下雨,可河水一直没有退下去。凡是在北岸的士兵们都饿了好几天了,大家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完全没有军队的样子了。 在北岸士兵们没有粮食,但是还在南边没有渡河的士兵可不缺粮食啊,虽然一直暴雨,但是大元帅渡河的第三天,粮草押运官苏远候和粮草督运官吴世雄就把粮食运到河南岸了,可是天降暴雨河水太激流,之前的船筏子也被冲跑了,没有办法,粮食无法送达到已经渡河的士兵手中,所以才有渡河士兵喝雨水充饥之事情发生。 还算幸运,老天爷总算雨过天晴了,米朔天提前准备的船筏子刚好派上用场。 船筏子首先不是载士兵渡河,而是把粮食装在船筏子上运到北岸救命。不要说士兵了,就连大元帅和王怀国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再说根本没有什么可吃的了,所以大元帅命令先将船筏子运到南岸,把粮食运到北岸之后解决缺粮的燃眉之急。 既然大元帅都发话了,苏远候和吴世雄之间有矛盾,但是在重大问题上还是要保持高度一致的,这点道理二位大人也是明白的,不然到时候有人参奏一本说玩忽职守,那可就得不偿失问题大了。 很快,一百多个船筏子载满粮食和药材运送到了北岸上,大家终于有粮食吃和药材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粮食危机解决了,可洪水还在,对大军而言没有实质性的用处,只有大军到达函谷关打败勾陈股才算真正完成了任务,否则一切都还是零。 苏远候和吴世雄又开始争吵起来了,“如果不是你在路上耽误了时辰,也不至于让大元帅饿肚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懂吗,你看看你一路走来慢腾腾的样子,真是不知道何居心。”吴世雄对苏远候不满地吼道。 “怎么?这能怪我吗,时间太紧迫加上天气变化太大,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还来个暴风骤雨,我能怎么办,士兵们都是人,总不能当畜生用吧,人总是会疲劳的,需要休息的,那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再说我才是粮草押运官,总理一切粮草事务,还轮不到你在这里七嘴八舌……”苏远候也针锋相对地道,完全不给吴世雄留面子。 “你……你……你居心何意,谁都懂的!”吴世雄气得话都说不全。 “不要你呀我的,就算在滂沱大雨中本官也没有停下来,怎么能说本官有居心叵测呢,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苏远候火冒三丈,把粮草督运官吴世雄一通数落,训的吴世雄无话回答。 第138章 援军 “有没有居心叵测自个明白……”吴世雄不屑一顾斩钉截铁毫不客气回怼道,最后还毫不客气的“哼哼”了两声。 “吴大人,说话要讲实事求是,不要信口雌黄得寸进尺,如此多的兵士们都看着呢,从何说起本官有私心啊,再说你我都是为朝廷为陛下办差,如果你再口无遮拦地说话,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苏远候实在是气愤,说话间把拳头都握得紧紧的,咬牙切齿微微颤抖,恨不得吃掉吴世雄都不吐骨头。 虽然苏远候在路途中确实有故意怠慢拖延时间,但是总地道还是可以的,至少在天气不好的情况下都没有停下来,照样前进,本无可挑剔,但是在吴世雄眼里还可以更早一点到达渭南撵上大部队。其实吴世雄和苏远候各为其主,所以有矛盾有间隙也是难免的,但是吴世雄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那么赤裸裸实属罕见,也难怪吴大人会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吴世雄是大元帅的人,而苏远候却是清河郡王的人,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不出问题才怪的呢! “好啦,不要说了,还是想想怎么把粮秣和雨具送到对岸去吧,在这里争论也没有任何作用的。”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把苏远候和吴世雄劝开,希望二位大人都冷静冷静,要和为贵,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小事情伤了感情伤了和气。 这次大军北上遇上连续的大暴雨,幸好有米朔天等人的全力应付,不然大元帅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一个领导者的能力其实主要看其如何应用人才,虽然大元帅没有不拘一格降人才,但是有时候在用人上也是恰到好处的,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关于在河水还没有完全退去的情况下,大元帅设计的办法确实有效。先把佩剑佩刀手把上的铁圆环套在绳索上,再把绳索拉在河面上固定,最后把船筏子固定在铁圆环上,如此一来,不管再大的洪水都不能把船筏子冲走,并且船筏子还能在河面上来去自如而不被固定死,确实,此办法确实是一个好的计策和办法,大元帅的智商真的不错,这样好的方法,米朔天等人还真想出来呢! 天空刚刚晴朗,米朔天就开始忙碌起来,按照大元帅的办法轻轻松松的就把船筏子送达了南岸边。待装满雨具和粮秣后再把船筏子运送到北岸边。士兵们也觉得是个好法子,也有盼头了,干起活来更有劲道。 南岸和北岸人声鼎沸热火朝天,河面上的船筏子来来去去轻轻松松好不热闹,真有点:“水怒如山立,孤篷我独行。身疑龙背坐,帆与浪花平。缆系地无所,鼍鸣窗有声。金焦知客到,出郭远相迎”的气势磅礴和险象环生。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是由塔河发起的战争时间太紧迫了,整个二十万大军的筹备只有三天时间,所以粮秣没有那么快准备好,只能违背其兵家原则,兵士先行,粮秣后续跟上,再加上运送粮秣大军本是辎重部队,行军本就缓慢,加上天公不作美,自然到达的时间就晚了点。所以才有了苏远候和吴世雄之间争论不休互相攻击,以及已经渡河到达北岸的几万大军断粮的情况发生。 粮秣和雨具等战备物资送到了北岸,士兵们从上次渡河起六七天来第一次能够饱餐,马儿也有了草料安静了许多,也不那么叫唤嘶吼了,可唯独就是雨具刚刚运送过来可天又晴朗了,最少眼前可没有什么大的用处,真是有点遗憾来迟了点。 一条条船筏子穿梭于河面上,犹如飞架南北的桥梁,让天堑都变得通途。 如果不是米朔天提前建议事先准备制作好船筏子和大元帅提出的具体渡河办法,那肯定还会多耽误好几天时间,也不知道大军何时才可完全渡过呢!幸好,又经过一天半的抢渡,剩下的几万大军才全部渡河完毕到达北岸。 众人众力,十根筷子难折断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断金,如果作为统帅的瞻亲王一意孤行或者刚愎自用,那说不定还会遇上什么麻烦也说不定的呢!总算大元帅没有糊涂,在很多时候都征求属下的意见,特别是米朔天成了大元帅的智囊代表。 有了粮秣,粮秣也是大军的胆量,所以士兵们从情绪低落中又转变成士气高涨了,为了保持这种气势,大元帅心想一鼓作气并即刻大军开拔前往函谷关。 “米先生,大军基本已经过河了,那是不是可以马上开拔啊?”大元帅征求米朔天的意见道。 大元帅真正领教了米朔天的组织能力,十分欣赏,所以在很多问题上都喜欢征求米朔天的意见,而米朔天也是很享受被看重的那点感觉,有时候有点洋洋得意。 “大元帅,属下以为可以开拔,已经耽误太多时日,再不可耽误了,一定要在勾陈股攻克函谷关之前到达支援李将军,否则一但函谷关被攻破,大军去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要想再夺回关口那就更难了,如此也会损失更多士兵的生命,切不可大意,不可耽误,迫在眉睫的啊!”米朔天完全同意大军早日开拔函谷关,说话间刚劲有力夸夸其谈趾高气扬。 米朔天的趾高气扬其实是给其他人看的,特别是王怀国。当然王怀国根本不把一个三流的江湖人士看在眼里的,作为朝廷的一品大员自然高高在上,看不上米朔天那是自然。再说王怀国是个真正的智囊的,只是不愿意帮助大元帅罢了,有时候还故意拖后腿,这一点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把话说明白而已,反正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明眼人知。 “大元帅,士兵们好几天都以雨水充饥,现在刚刚吃上了些热乎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再加上还有几万士兵也是刚刚渡河,实在是疲惫,特别是这几天连续下雨,士兵们又没有雨具,淋雨时间太长了,很多都生病了,不宜着急行军,是不是再推迟一天在说啊!”大督军王怀国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王怀国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他更想的是拖延时间,之前天降大雨,函谷关到渭南不远,那肯定也下雨了,所以估计勾陈股取消了原定的攻关口的计划,现在天气好转了,肯定会继续原先之计划,所以王怀国想再拖一拖,给勾陈股争取时间。 “不可不可,大元帅,属下以为凡是病了的士兵可以留下,待身体恢复了再赶上来,其他身体无大碍的士兵一定要抓紧时间,不可再拖延了,如果耽误了军机大事,陛下追究下来不好交差的啊!。”米朔天坚决反对王怀国提出的意见,固执己见的要求大军早日上路。 “大胆米朔天,大元帅的主意难道要你来拿吗,真是岂有此理,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王怀国大声呵斥米朔天道,但是王怀国故意增高声调,想以此压住米朔天的嚣张气焰。可王怀国又说不过米朔天,还犟不过米朔天,只好进行人身攻击希望打败米朔天,可米朔天却不吃王怀国的那一套,还是坚定自己的看法,二人只好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不休。 “好啦好啦,就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了,本帅决定了,按照米先生的意见办。”大元帅最终下定了决心,而王怀国气的吹胡子,想杀米朔天的心都有,可王怀国毕竟是朝廷一品大员,总得要考虑影响,不然跟米朔天动手还真会呢,所以只好哑巴吃黄连了,闷声不说话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两眼恶狠狠地盯着米朔天满脸涨得通红不知道如何应对。 “大元帅,那属下就按照您说的去办了哦!”米朔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想得到大元帅的确切命令,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大元帅瞻亲王坐在虎皮交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米朔天。他心里清楚米朔天的意图,但并没有立刻回应。 沉默片刻后,瞻亲王缓缓开口:“确定了的事情不可更改,军中无戏言,去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米朔天听出了瞻亲王话语中的坚定,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恭敬地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去。 走出营帐,米朔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成功地试探到了大元帅的态度,这让他更有把握执行接下来的任务。 米朔天步伐坚定有力,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必须迅速将大元帅的命令传达到每一个士兵耳中。然而,正当他走出帐篷不远时,一声响亮的呼喊声打破了宁静—— \"等等!\"这声音来自于王怀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米朔天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期待。他注视着王怀国,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王大人,您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米朔天问得很直接,语气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或不满。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因此,他愿意倾听王怀国的意见,并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毕竟,战争是残酷的,每个人的建议都是宝贵的。 王怀国不理睬米朔天,起身走近大元帅细声细气地道:“大元帅,本来说在这里和西北虎贲营接头会师的,现在如果提前走了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好,再说就凭我们这二十万人,也无法抵挡勾陈股的大军啊,还是等虎贲营的人到了一同前往最好……”王怀国头头是道声如洪钟地说道。 “王大人,你不必多言,本帅自有定数。”大元帅坐在虎皮交椅上,脸色阴沉地说道。他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腰间佩带着一把锋利的宝剑,显得威风凛凛。 王怀国站在一旁,心中焦急万分,但仍然试图说服大元帅:“可是,这不符合原先定下的规矩啊!”他紧紧盯着大元帅,希望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大元帅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他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说:“本帅行事,何须他人置喙?” 王怀国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他知道大元帅一向独断专行,不易被人左右说服,但他还是忍不住继续劝说:“元帅,您这样做会引起其他将军们的不满,对军队的团结不利。” 大元帅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们若敢有怨言,本帅自会让他们闭嘴。” 王怀国沉默片刻,心知无法再劝动大元帅,只得叹了口气,缓缓退下。 大元帅看着王怀国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起一些争议,但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胜利。 “大元帅,依照属下看,还是提早行军,虽然王大人说的是有道理,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跟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了,不能还是拿之前的老办法来解决现有的事情,所以不能再犹豫了,还请大元帅下令吧!”米朔天再次反驳了王怀国,王怀国刚刚走出不远,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甚是不高兴。 大元帅瞻亲王也是明白,王怀国是清河郡王的人,自然会想一切办法阻止其自己的任何行动,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而王怀国的话中意思有点司马昭之心,谁不明白,但只是王怀国找了一个合适的由头罢了,所以大元帅也不好直接反驳。 王怀国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正想说什么,却被大元帅抢话道:“王大人,现在是特殊时期,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不能太死板刻薄,应当根据具体情况而定,不能一叶知秋。”大元帅算是给王怀国面子了,王怀国还算识趣的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最后干脆默不作声默认了瞻亲王大元帅的决定。 按照道理,大督军是督促之职责,更不应该找任何理由阻拦,可王怀国却反其道而行之。当然也是有缘由,名义上在督促,实则专门给大元帅绊马脚的。 米朔天当然会力促大元帅提早大军北上,不会因为王怀国的身份高贵或者权贵就会低头的,米朔天也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不会那么马虎就随随便便听从别人的谬论。米朔天也是聪明人,王怀国也是聪明人,二人完全三十六计都用上了,斗智斗勇实在是精彩绝伦。 聪明人看门道,愚蠢人看外表。 十万大军的最高统帅都发话了,自然要以最高领导者为核心,所以米朔天急急忙忙出了大元帅帐篷,通知各路将军们,大军马上开拔不得延误。 天气也好转,后勤也补给了,再从渭南到函谷关那是一马平川毫无阻力,也再无步履维艰,士兵们的气势高昂,自然赶路也就没有那么难的事情了,只是凡是有病的人,就地先歇息治疗,待完全好了之后再快马加鞭赶上大部队。 又经过两天的急行军,大部队终于顺顺利利地抵达了函谷关。此时,他们刚从渭南出发,向北挺拔而行。与此同时,天气也开始好转起来。而勾陈股则发起了第七次强攻。勾陈股攻打函谷关已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攻克这道难关。守将李冠彦李将军已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种招式,如今正等待着大元帅率领援兵的到来。 经过长时间的坚持和努力,终于得到回报。在战场上,双方军队对峙,谁能获胜取决于勇气和决心。这不仅需要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更需要坚定不移的毅力。如果没有这样的品质,敌人还未被攻破,自己就先败下阵来。 此时,塔河勾陈股发起了第七次强攻,然而李将军始终坚守在关口,毫不退缩。尽管伤亡人数不断攀升,但他手下的士兵们依然坚定地站在那里,一步也不退让。他们以无畏的勇气和顽强的意志守护着阵地,展现出真正的军人风范。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令人钦佩。 第139章 大捷 “勇士们,兄弟们,坚守自己的阵地,决不让蛮夷钻了空子,我们的身后有我们的亲人和朋友,我们都坚持不了的话,那最终都是我们的亲人和朋友受到伤害……大家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待击退敌人后本将军请大家喝酒……杀杀杀……放箭……放箭……”李将军一直在关口指挥战斗,只是李将军满脸黢黑,身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渍。其实那些血渍大部分是李将军自己受伤留下的,还有部分是李将军在抢救受伤士兵们的时候而沾染上的。 李将军斗志越来越高,不停地走来走去给士兵们鼓舞士气。 突然,一个卫兵急急忙忙难抑心中喜悦地来到李将军身边,并大声地禀报道:“报告将军,我们的援军到啦!”因为人声鼎沸的喊杀声,刀剑的磕碰声,羽箭在空中飞行的“嗖嗖”声响成一片,李将军开始没有听见,只是知道卫兵再给自己说话,却没有听清楚,于是停下喊杀对士兵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回禀将军,我们的援军到啦!”卫兵再次大声地报道。 “什么?援军到了??”李将军重复地问了两遍。 “对对,我们的援军到啦。”卫兵又一次大声地回答道。 李冠彦将军大声笑道:“真是太好啦,真是及时雨啊,这次我还以为守不住了呢,没想到援军到了,走,去看看……”李将军把宝剑插入刀鞘就跟在卫兵身后径直朝援军方向而去。 大老远李将军看见一支庞大的队伍向自己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豪华的马车,四周都是头戴盔甲的卫兵,还有一个江湖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甚是威武。 李将军知道,坐在豪华马车里的肯定是大元帅瞻亲王,于是慌忙跑步上前迎接。李将军来到大元帅的马车前,抱拳说道:“函谷关守将李冠彦恭迎大元帅。” 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里面的人就是迟迟不出来也不回话,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探出头看了看四周,四周甚是荒凉,然后漫不经心地道:“你就是守将李冠彦啊?” “回禀大元帅,正是末将李冠彦。”李将军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现在关口情况怎么样啊!”大元帅关心地问道,然后在一个卫兵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回禀大元帅,现在正在如火如荼地战斗中,情况十分危急,如果再不来援军恐怕守不住了。”李将军把军务情况告诉了大元帅,大元帅皱起眉头什么都没有说,然后环顾四周,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喊杀声刀剑声混成一片。 援军赶到了,并且关口的士兵有点抵挡不住了,正此时,刚好援军赶到正是时候恰到好处,如果在路途再耽误点儿时日的话说不准关口就易主了,幸好来得不算迟。 “米先生,事不宜迟,命令大军马上参加战斗。”大元帅一声命令,士兵们在各路将军的带领下犹如一窝蜂一样涌向了关口,然后就是夏邑士兵的喊杀声高过了勾陈股士兵的喊杀声。 大战正在进行中,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不但士兵们要赶紧加入战斗,扭转函谷守卫士兵的劣势,而且指挥者也必须在一线。大元帅心里明白,也有些求功心切,正好是机会,于是也风风火火的来到关口坐镇亲征指挥。 本来守兵节节败退的,没想到在最为紧要时刻援军的到来,增加了士兵们的信心,更是越战越勇。勾陈股方本来不知道守方的援军到了的,开始还信誓旦旦以为这次一定能攻克关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守方的士兵越来越多,也越战越勇,几番拉锯战下来勾陈股的士兵就败下阵来,急的勾陈股着急万分声嘶力竭狂吼怒骂。 “这是怎么回事?”勾陈股大喊大叫道。 “首领,不知道敌人用的什么战术 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啊,怎么士兵越来越多,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伤亡惨重啊……”勾陈股的军师冷风轩说道,更是不明白个中原因,甚是纳闷。 函谷关是一个狭窄的通道,关口微微突起,中间有一个隘口,如果要到达中原,经过函谷关必须要攻破隘口,别无他法。 如果勾陈股要攻破关口,必须从山脚下向山顶冲锋,因为守军占有有利地形,确实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效果,但是刚开始勾陈股的士兵就差一点攻破关口到达山顶,可没有想到守军的援军到了,及时的补充了兵员,原先被攻方占领的高地又被守方夺了回来。 士兵们都杀红了眼,硝烟四起,战士们奋不顾身往前冲,顿时,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地缠着,慢慢地勾陈股的大军一点一点的后退,而守军步步为营一点一点蚕食。 在一个小小的通道,也是主战场上,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到处都是,虽然勾陈股处于下风,但是塔河民族善战而又宁死不屈,大战一直持续着,就像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愿认输。 那惊心动魄的场面着实让人望而生畏。勾陈股等人骑着战马关注着持续的战斗,最后塔河大将军勾陈弘晏实在心痛战死的那些士兵们,赶忙对首领勾陈股请求道:“大首领,不可再这样打下去了,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就算攻下了关口,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太不划算了,依照末将看是不是鸣金收兵,待调整好方案后再攻不迟的啊!” 勾陈弘晏说的没有错,不能硬碰硬,可太子勾陈洪却不苟同,于是大声呵斥勾陈弘晏道:“大胆勾陈弘晏,在这紧要关头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这不是动摇军心吗?”勾陈洪本来就和大将军勾陈弘晏不和,自然做什么都会针锋相对的了。 “太子,你这是拿士兵的生命在开玩笑,打到这份上了还要坚持吗,你看看,在你说话间有多少将士倒下了啊……所以,大首领,末将还是坚持鸣金收兵,待调整好了再战不迟,何必急于求成啊!”勾陈弘晏也没有给太子面子,字字直戳太子的心窝,也说的大首领勾陈股动摇了。 “父王,儿臣愿意领兵三千,一定能一举拿下关口,别人怕死,儿臣不怕。”勾陈洪一脸坚定地说道,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挑衅和嘲讽,很明显这是在含沙射影地针对大将军勾陈弘晏。 听到这话,勾陈弘晏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勾陈洪,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勾陈股不耐烦地吼道:“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争斗,谁能够拿下关口就是天王老子,说那么多有何用啊!” 然而,勾陈洪并没有被父亲的怒吼吓到,反而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就一定能攻克难关。 这时,冷风轩站出来表示支持勾陈弘晏,他说道:“大首领,属下也觉得大军将说得在理,还是鸣金收兵的好。” 这样一来,太子勾陈洪在众人面前变得孤立无援起来。 勾陈股还是有点迟疑,感觉大好的机会都失去了,心想“如果这次都攻克不下来,待敌方援军一到的话就更难得了。”勾陈股想的没有错,但是他没有明白也不知道,其实守军的援军已经到了,并且还在战斗中,只是勾陈股信息闭塞还不知道而已。 “真是一群饭桶,这是第七次发起冲锋了,没有一次让本大首领满意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连一群残兵败将都打不下来……”勾陈股一通的抱怨,可又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 “大首领,不可再迟疑了,再如此下去我们的本钱都拼光了,那以后这个仗怎么打啊!”勾陈弘晏再次催促勾陈股下令撤兵。 勾陈股和太子勾陈洪的想法是一样的,本想一举攻克函谷关,然后大军南下顺便灭掉夏邑国,而大将军勾陈弘晏和冷风轩的想法是打仗就是做做样子就可以,主要是响应清河郡王的计策,所以几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也不齐心协力,间隙也太多,有力也不能使出来,这也是勾陈股久攻不下几次都败下阵来的缘由。 正当勾陈股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狼狈为奸二人偷偷地溜过阵地到了勾陈股一方。狼狈为奸长相本就猥琐,加上鬼鬼祟祟,衣服装扮也不一样,于是引起了勾陈股士兵的注意。 一大群士兵直攻击狼狈为奸,而狼狈为奸几招“悬河泻火”“引风吹火”“烽火连年”轻轻松松的就化解了危机,并还生擒了一个小头目,这个时候狼狈为奸大声地道:“我们是来报信的,带我们去见大首领,快……快点!” 士兵们一听是要见大首领,害怕是陷阱当然不会答应的了,几百名士兵把狼狈为奸围得水泄不通。一个聪明的小士兵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去给大首领报信去了。 小士兵气喘咻咻的来到勾陈股身边报告道:“启禀大首领,我们抓了两个奸细,一直鬼鬼祟祟的混在我军,不知道要搞什么阴谋诡计,还声称要见大首领。” 小士兵此话一出,吓得勾陈股后退了一步,心想难道是:“李冠彦派来的奸细想‘斩首行动……”勾陈股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 ,稍微调整了下心态并大声地道:“给本大首领带上来!” 在得到大首领的同意后,小士兵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把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押解了过来,而那两个人一直不是很合作,总是左右摇摆并大声地道:“放开我们,放开我们,我们是来抱信的,我们要见大首领,我们要见大首领……” 也就几步之遥,两个奸细就被押解到了勾陈股身边,勾陈股一看愣住了,慌忙说:“这不是狼狈为奸嘛,怎么了这是?” “回禀大首领,属下师兄妹是悄悄偷跑过来送信的,下面的人把我们二人当奸细抓了就是不让见您。”狼道士委屈的大声地道。 “对对对,大首领,我们是来送信送情报的。”狈道士也忙着解释。 此时的勾陈股一脸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狼狈为奸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说是来送信和送情报的。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缘由。 “你们真的是来送信和送情报的?”勾陈股质疑地问道。 狼道士和狈道士连连点头,表示他们所言属实。勾陈股犹豫了一下,然后挥手示意将两人松开。 “好吧,那你们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信和什么情报?”勾陈股严肃地看着他们。 狼道士和狈道士对视一眼,然后狼道士开口说道:“大首领,我们发现了一些关于敌方的重要情报,需要及时向您汇报。还有一封信,是给您的。” 说着,狼道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勾陈股。勾陈股接过信,仔细阅读起来。随着信件的内容逐渐展现在眼前,他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 看完信后,勾陈股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用力拍打着桌子,怒吼道:“可恶!这些家伙竟然如此阴险狡诈!” 狼道士和狈道士小心翼翼地看着勾陈股,等待他的指示。勾陈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做得很好,这份情报非常重要。我会立即采取行动应对。至于这封信……” 勾陈股沉思片刻,然后决定将信收起来。他知道这封信可能涉及到更多的秘密和阴谋,但此刻他需要先处理眼前的危机。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会根据情况安排后续的行动。”勾陈股对狼道士和狈道士说道。 狼道士和狈道士恭敬地行礼,然后转身离去。勾陈股则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之中。这次的事件让他意识到敌人的狡猾和危险,他必须要小心应对,保护好自己的势力和兄弟们的安全。同时,他也要想办法找出那些隐藏在背后的黑手,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送情报,早不来迟不来,这是为何啊?”勾陈洪不怀好意地道。 大首领举起手打断了勾陈洪的话说道:“误会误会,都怪下面的人不懂事,二位道长不要介意的哈。”勾陈股笑呵呵地道,看上去完全没有之前的忧愁感。 冷风轩看见狼狈为奸来了,心中万分地欣喜,当狼狈为奸走出几步被冷风轩叫了回来。 “道长,来得正是时候,你们看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为何李冠彦的人越战越勇,越来越多啊?”冷风轩也客客气气地问道。 “回大首领的话,回军师的话,其实不是李冠彦有多厉害,而是你们不知道,敌军的援军刚刚到达就进入战斗之中,正士气高涨,所以才越战越勇越来越多,所以属下慌忙潜入过来报信……”狼道士一五一十地的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哦,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嘛!”勾陈弘晏突然明白地道,然后抱拳转向勾陈股说道:“大首领,现在敌方士气正旺,不可硬碰硬的,还请赶紧鸣金收兵。” 真相大白之后,冷风轩用手捋了捋胡子说道:“嗯,大将军说的在理,还请大首领下命令吧。” 可大首领勾陈股一直沉思着就是不发话,反正就是有点不甘心,居然七次冲锋都没有拿下函谷关关口,现在敌方援军到了再想攻克就更难了。 不甘心归不甘心,但是在现实面前还不得不去面对。勾陈股的智囊们都觉得是时候鸣金收兵的了,可勾陈洪这个愣头青却不是很赞成。 勾陈股迟迟拿不定主意,甚少说话的大巫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故作玄虚地道:“坚持可贵,放手亦可贵,急于得到,不如欲擒故纵!”大巫祝说话间总是充满神秘,也难怪很多人听不懂,也难怪很多人崇拜,就连大首领都是对大巫祝言听计从。 第140章 下定不了决心 大首领勾陈股一向都是很听从大巫祝之意见的,可这次大首领勾陈股实在是有点不甘心不服输,将算稍微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又有多少士兵倒在夏邑军的大刀长矛之下。 不管怎么说死去的都是勾陈股的族人,心痛惋惜也是难免,虽然战争就是要死人,但是如果死去的都是亲人的话,谁又不会心疼呢! “大首领,不能再犹豫不决啦,您看如果按现在这个态势下去,说不定敌方会攻破我军阵地的,我军现在身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中间还是一个湖泊,到时候就是撤军都来不及啊,再说我军阵地也根本没有天然屏障可以坚守,还请大首领三思谨慎啊,此刻已经到了鸣金收兵的时候啦,不能再迟疑啦……” 大将军勾陈弘晏苦口婆心不厌其烦语重心长地劝说,并且还一次一次的重复着,心中那份着急无以言表,可问题是勾陈弘晏又不能做大首领的主,所有人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无奈之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我们的资本和底气,还敬请大首领三思,不可再迟疑了,现在正是危在旦夕之时刻……”军师冷风轩也催促勾陈股早点下命令收兵,说话间甚是心痛为此失去的士兵们。 因为勾陈股的迟疑,失去生命的士兵们都是勾陈股和冷风轩以及勾陈弘晏等人的族人,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可勾陈股心就是那么硬那么倔强,不达目的不罢休,但是实际情况容不得勾陈股犹豫不决,如果在不收兵,塔河的资本都会拼光的,届时勾陈股也就是光杆司令一个罢了。 勾陈股内心也是波涛汹涌紧张之极,更不知道如何抉择才好,最后勾陈股干脆下马在众人前面走来走去十分不安。实在不甘心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勾陈股火急火燎地走到大巫祝身边说道:“难道就没有扭转局面的办法嘛?” 勾陈股仰望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大巫祝,大巫祝依然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勾陈股。 片刻,不慌不忙地道:“得与失就在一念之间,得到亦何,失去亦何?着眼未来才是真理,不要为了一时之得失而丢掉自我,还是大首领自己拿主意吧,老巫不参言!”大巫祝依然眯着眼睛,说话总是充满鬼神莫测神乎其神,总是搞的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把话说得似是而非,真是让人费解。 “嗯嗯,明白。大巫祝一席话让本大首领茅塞顿开啊!”勾陈股顿悟道,然后转身对发令官命令道:“命令,鸣金收兵,待时机再战。” 勾陈股一声令下,大将军勾陈弘晏和冷风轩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紧接着就听见发令官敲响金钟鸣金收兵。当士兵们听见了鸣金,明白是发出收兵的信号,于是漫山遍野的回撤,大家都在逃命,完全失去了大兵团作战的队形,简直溃不成军,然后节节后退到原先的阵地上。 而以大元帅瞻亲王为首率领的夏邑士兵们看见勾陈股大军溃逃撤退了,无不兴奋万分,大家都高举手中的长矛刀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叫欢呼声:“呜喔……呜喔……胜利了……胜利了……哈哈哈……哈哈哈……”。。 夏邑国大元帅瞻亲王率领的士兵们欢呼雀跃异常兴奋,无不奔走相告相互拥抱庆贺胜利。夏邑士兵的欢呼声一山比一山高,勾陈股听得心里十分的憋屈发怵,一甩手疾步走进了帷帐坐在大首领专坐椅子上一声不吭生闷气,而身后一大群人也蜂拥而进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敢多说话。 本来大首领信心满满地想第七次的进攻定能够一举成功,没想到结果是半途而废溃败而逃,最终还不得不罢战息兵偃旗息鼓,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委屈和愤怒。 失败是成功之母,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那里爬起来继续战斗。因为溃败,勾陈股的大军军心不稳,士兵们都惶惶然,完全成了草木皆兵惊弓之鸟。 狼狈为奸站在帷帐的最边缘,没有给安排座位,干站着确实有点尴尬。狼狈为奸本来就是三流人物,没什么的,狼狈为奸也不是那么介意这个。为了讨好勾陈股,狼道士不停地用手拉扯耳朵思索如何才能获得勾陈股的信任和欢喜。 想着想着,狼道士计从心来,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帷帐中间抱拳大声说道:“大首领不必气馁,这次是南宫度那小子运气好,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要我们调整好心态,想一个万全之策定能势如破竹的拿下关口。再说南宫度的兵马都是乌合之众,摧枯拉朽不足为患。” “对对对,大首领不必着急,我狼狈为奸二人这就潜入回去打探消息,只要我们里应外合肯定能活捉南宫度的,届时好好折磨折磨南宫度那小子给大首领出气。”狈道士也急急忙忙走向帷帐中间帮腔造势地道。 狼狈为奸说的面花水流的,可在大将军勾陈弘晏和大巫祝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太子勾陈洪和勾陈股父子却十分信任狼狈为奸。 然而冷风轩虽然内心也觉得狼狈为奸是个不可靠的人,不能听从一个下三流的言语而决定军机大事,但是单单从这次悄悄溜过来传递的消息来看还是有用的,所以并不是很抵触狼狈为奸,只是觉得狼狈为奸太猥琐了有点恶心。 “狼狈为奸,快说快说,你们快说说有什么办法能打败夏邑军啊!”勾陈洪着急地问道, 其实勾陈洪把希望押宝在狼狈为奸身上,但是勾陈洪忘了狼狈为奸是棵墙头草,随时都可能为了自身利益而背叛主子的,所以这也是大巫祝和大将军不信任和看不起并不屑一顾狼狈为奸的缘由。 “办法嘛……这……这……,办法嘛属下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是只要我们知道夏邑军的下一步行动,就能有的放矢的应对,胜利必将掌握在大首领手里,所以太子您也不必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时机一到抓住了,就可以一举击败夏邑军来个生死翻盘!”狼道士说得头头是道激情澎湃,说的太子勾陈洪的眼睛都一眨一眨的。 本来军师冷风轩不是完全信任狼狈为奸,也不是那么相信狼狈为奸就能起到关键作用的,但是狼狈为奸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个时候为了支持一把狼狈为奸,冷风轩也抱拳轻声的对大首领勾陈股说道:“大首领,我们不知道敌军下一步的行动,确实需要有人去打探消息,何不就信任一次狼狈为奸,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对,父王,就给狼狈为奸一个机会试试看,万一能有成效的呢!”太子勾陈洪也支持军师地附和道。 大将军和大巫祝相视而笑,十分轻蔑狼狈为奸二人。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就这么定了,狼狈为奸还是返回继续打探消息,待知道夏邑军如何行动了我们再调整部署,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这是自古以来军事家必须遵守的原则和必备的素养。所以本大首领也就再相信一次。不过狼狈为奸可不要辜负了本大首领对你们的信任……嗯,去吧,本大首领在此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终于大首领勾陈股发话了,同意让狼狈为奸去夏邑军做奸细打探消息,然而最高兴的不是狼狈为奸,而是太子勾陈洪。因为勾陈洪仿佛看见了京城丰都城就是囊中之物,那巍峨富丽堂皇的华景殿,金光闪闪的长月宫以及奢华迷情的后宫等等,好似一切都是太子私人的物品一样,故而太子心中一阵狂喜皮笑肉不笑,甚是满意狼狈为奸所做的一切。 “属下遵命!” 狼狈为奸异口同声地道,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就走出了勾陈股的帷帐。为了掩人耳目,狼狈为奸一直躲藏在分界线的草丛中等待天黑下来。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狼狈为奸趁夏邑军不注意悄悄地越过界,假装是巡逻人员在巡逻,最后伺机而逃隐藏消失在十几万的大军之中。 狼狈为奸在庞大的队伍之中,只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所以就算狼狈为奸趁人不注意搞破坏也是很难发现的。狼狈为奸本来就是狡猾奸诈之人,做事情更是不留痕迹,所以在夏邑大军中要想拔掉狼狈为奸这个奸细更是难上加难。 再说大元帅和米朔天虽然知道军中有奸细,但是根本不知道狼狈为奸的存在的啊!也更加难以确认奸细在哪来,到底是谁! 狼狈为奸一直在暗中打探消息,但米朔天可也没有闲着。米朔天知道,军中肯定会有敌军奸细的间谍,但是只是不知道是那一个,所以做事上很是小心翼翼,特别是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保密更是做得滴水不漏。 皆大欢喜,没想到大元帅刚刚到达函谷关第一仗就大获全胜,胜利来得太快也太意外,为了犒劳三军将士,大元帅命令大摆宴席全军欢庆胜利之时刻。 大元帅瞻亲王神采奕奕地坐在将军府厅堂高高的台子上,台下两边分别是各路将军以及大督军等人。当然米朔天本不是军队之人,是没有他之席位的,但是大元帅为了尊重米朔天,特意在大元帅身边放了一把椅子专门设给米朔天坐的。 能在大元帅身边落座那是莫大的荣耀,因为这点米朔天甚是有点骄傲。 “来来来,各位将军和有功之臣们,为了我们旗开得胜,先干了这杯。”大元帅起身端起九龙玉杯高声地道。然后所有在座的人都同时起身喊道:“大元帅威武,大元帅威武!”然后大家掩面一饮而尽。 “本帅今天甚是高兴,各位将军就不必客气,大家随意随意,今晚不醉不休哈,哈哈哈……”大元帅满面春风欢声笑语开心致止。 “大元帅,今天我军能大获全胜全靠大元帅及时赶到并指挥得当,不然末将头颅难保耶,在此末将恭敬大元帅一杯。”函谷关最高守将李冠彦激动万分地道,然后一饮而尽杯中之物,而大元帅只是端起九龙玉杯示意了一下轻轻的呷了一口。 之后,将军府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各位将军们相互之间道喜道贺,然后就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划拳行令等不绝于耳。很快有些谋士们酒至半酣不胜酒力或者酩酊大醉,总之大家都把酒言欢畅所欲言。 当大家都正酣的时候,一个小将军东倒西歪的站起身大声地道:“都说勾陈股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都攻关口七次了,哈哈哈……哈哈哈……可关口依然固若金汤,这都是陛下和大元帅之运筹帷幄指挥得当,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勾陈股就是一个纸老虎并不可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收回我国土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 “好好好,说得好,给他鼓掌。”王怀国酒过三巡也有点醉了,并且还有点失态。 “这次能够大获全胜。”大元帅一发话,席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元帅停顿了下继续说:“本帅这次能够大败勾陈股,完全是托李冠彦将军的底子打得好,加上本帅恰到好处的赶到并投入战斗,所以李将军功不可没,是大大的功臣,本帅定能上报朝廷给你请赏。”大元帅说话间底气十足,也甚是威武,在座的人无不信服。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没有经过三个六月九个冬,要想了解一个人是很难的。很多将军也是第一次和大元帅瞻亲王接触,还不了解大元帅的为人,只能从单单的外表和言语间去判断的,所以很多时候匆忙的决定可能就是错误判断。 “为陛下,为朝廷,为大元帅效力,末将愿上刀山下火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末将也不是为了赏赐才死守关口的,末将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和任重道远之责任,所以大元帅不必操心为末将请功赏赐,末将深表感谢大元帅之好意。”李冠彦声音洪亮振振有词地道,说的那么伟大而又感人,在座的将军们都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甚好甚好,李将军说的好,忧天下忧而忧,值得大家的学习,本帅都感动了。既然如此,那本帅也就不多说了,待赶走勾陈股大军班师回朝之后,所有人都通通有赏。”大元帅为了鼓舞士气,不得不想出一些有效的法子。当然大元帅还是有私心的,当李冠彦说不必要奖赏的时候,大元帅是高兴的,因为那样的话大元帅就完全可以把功劳归咎在自己名下的,如此更能获得父皇南宫客的欢喜和重用,说不定那东宫的位置正在向“自己”招手的呢! 一喝就是几个时辰,王怀国是文官,自然不能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军们斗酒,最后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就回自己的住所去了。而大元帅也醉了,其他将军们有些都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忙的那些丫鬟和下人们满头大汗周身酸痛。 第141章 不听劝 庆功宴结束了,大家各自被人搀扶回到自己的府邸,自然大元帅肯定就要住将军府邸了,可李冠彦就没有地方去了,只好在军营里对付一晚上了。 翌日,天微微亮大元帅就醒了,而米朔天为了大元帅的安全,一直在外坚职守。米朔天还算聪明,虽然也参加了庆功宴,但是没有喝醉,米朔天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保卫大元帅之安全,这点可以给个赞,不然,话说万一,就是万一有敌人偷袭大元帅,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啊! 大元帅起床后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疲惫的米朔天,米朔天恭恭敬敬十分警惕的站在门外,大元帅心中一酸,潮血汹涌般涌上心头,心中甚不是滋味。“米先生,你一晚没有睡啊?” 米朔天本聚精会神的,突然听见大元帅在呼喊自己,一转身看见大元帅只是披了一件单衣在身上,米朔天随手就拿起旁边的长袍给大元帅拨上,并笑呵呵地回答道:“大元帅您醒了啊,属下没事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怎教本帅睡得着嘛,近在咫尺就是敌人的阵地,敌人一天不撤走,本帅一天都无法安然入睡啊!”大元帅瞻亲王一阵感叹,一边穿米朔天递过来的长袍一边说道。 “来人,帮大元帅穿衣洗漱。”米朔天大声地道,只听见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就是五六个少女推门而入,各自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脸盆和毛巾等洗漱用具。丫鬟们有序地帮助大元帅洗漱,突然大元帅示意丫鬟们停下,对站在门外的米朔天说道:“米先生,你进来一下。” 米朔天慌忙进了厅堂问道:“大元帅您有何吩咐?” 本来大清早的,大家都还在睡梦中的,可大元帅有点等不及了,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咳咳”大元帅咳嗽了两声走到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用牛皮制作的地图,对米朔天说道:“西北虎贲营现在到了那里了啊!” “大元帅,虎贲营一直长途跋涉,行军的速度有点减慢,加上前一段时间天气不好,路途泥泞耽误了不少时日,所以属下估计是应该过了渭南,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很快就能到达函谷关和我军会师了。”米朔天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指点虎贲营现在可能到达的地方,而大元帅也在地图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圈并重重的敲击了两下。 大元帅甚是认真,认真的思考着,然后轻声地道:“嗯嗯,好好,米先生你看。这里是虎贲营现在的位置,命令虎贲营加快行军速度,到达三圣村后绕道梁家寨,然后到达滑底和高家滩一带切断勾陈股的退路。同时必须从现在起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不得有误,并且特别注意要高度保密,不得消息流传出去,违令者斩。”大元帅命令道。然后继续在丫鬟们的帮助下洗漱。 洗漱完毕后,大元帅一脸严肃的继续补充地道:“米先生,去通知李冠彦等将军们到厅堂来等候命令,不得有误。” “好,大元帅,属下马上命人去虎贲营传达消息。”米朔天大声地回答道。然后又说:“大元帅,通知李将军等人就现在吗?,可能现在大家还没有起床呢!”米朔天有点胆怯地道。 米朔天也不知道大元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来就算要议事的话也应该等大家起床后吃过早膳的啊,可没有想到大元帅如此古怪,那么早就要开什么军事会议议事,如此早的话,还是头一回,所以米朔天确实有点诧异的很。 “就现在马上立刻,不得有误,凡是不到者军法从事。”大元帅振振有词地道。最后又补充了一条说道:“大督军就不要通知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米朔天有点稀里糊涂的“哦”了一声就出了大元帅的住所,前往通知各位将军们去了。 可怕的不是卑鄙的小人,而是那些虚伪的人,特别是那些高明的虚伪的人。大元帅就算开个军事会议都那么谨慎,确实少见。当然军事会议是大事情,必须高度保密的,所以考量到这一点,大元帅才狡猾的撇开大督军王怀国私自议事。 说是开军事会议议事,不如说是大元帅下达命令还更合实际些。 大元帅也知道,王怀国是清河郡王的爪牙,很多军事机密最好不要让他知道的为好,万一他泄密损失那是无可挽回的。所以大元帅有军事行动也要避开大督军。 按照规矩那是不合乎规矩的,只是这样的决定是大元帅擅自决定的,如果悄悄下达命令,军队有所调动,不通过王怀国,而王怀国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准定会上书皇帝南宫客告御状的呢! 大元帅本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有时候不懂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给敌人沉痛的一击。但是也不能怪大元帅独断专行,比如像王怀国这样的势力那是无法团结的,只能拿出最大的气魄进行抵抗,或者排挤或者提防。 大元帅洗漱完毕后就急忙忙的去了原属李冠彦将军开军事会议的厅堂,不一会儿所有参加会议的将军们都陆陆续续到了,只是那些将军们都是米朔天从被窝里拉起来的,有的因为头天晚上喝醉了,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大脑不是那么清晰,但是既然大元帅命令了,不得不从,军令重于泰山,谁敢不参加的呢,再说凡是参加最高机密的军事命令也算是大元帅看得起,否则的话那会有一席之地的呢! 大元帅还没有来得及用早膳就下达命令,其实那是大元帅太心急如焚急不可待,也可以说大元帅的定力还是差的,有时候做事情有点拔苗助长,如此自然会有很多后遗症的,所以这也是大元帅最大的缺点。 想提早打败勾陈股然后班师回朝在父皇面前邀功领赏,所以才有违背常理的大清早就召集大家,并且还避开大督军私自行动。 出其不意,速战速决,一鼓作气是战争最好的法宝,大元帅非常明白这一点道理。 闪电战确实是好事情,可事与愿违啊,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不然那岂不是把对手的鼻子牵在自己手上了嘛。凡是战争都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对手不会给机会让敌人为所欲为的。 众人都落座之后,首先大元帅发话道:“大清早的找大家来是不是扰了大家的清梦啊!”大元帅开玩笑地道,众人慌忙都起身抱拳解释。 “属下不敢,末将愿服从大元帅任意调遣,愿为朝廷,为陛下,为大元帅万死不辞!” “好好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本帅就说哈,命令李冠彦将军带八万军直接正面攻击敌人,米朔天和王将军分别各带五万士兵进行侧面攻击,注意高度保密,具体什么时间等待通知,只是你们先做好一切的准备,不得有误。”大元帅一边命令手指一边在地图上划来划去。各种计划和命令完毕,听得的各位将军们都稀里糊涂的。大元帅一开始就挑明了大清早召集大家的目的,而将军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元帅。 不回答嘛军令难违,可回答嘛大家又感觉大元帅的命令脱离了实际情况。 大元帅主持召开最高级别的军事命令会,米朔天也列席了会议,米朔天不但列席了会议,而且还是坐在离大元帅最近的位置,将军们都明白,米朔天是大元帅的红人,是不可得罪和不可怠慢之人。 大元帅发话之后,众人不但没有豪情壮志接命令,而是开始在底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但就是没有人站出来第一个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李冠彦是函谷关守将中职位最高的,其将军们都在看李冠彦如何回答大元帅的话,所以很多人都是耍了一个心眼。 李冠彦起身抱拳声如洪钟地道。“大元帅,末将以为要想最终胜利,打败勾陈股,还必须有长远的打算,不可急于求成。当然了,最好的办法是静观其变,敌动我则动,敌不动我则不动,不可盲目调遣,从目前看,近期向勾陈股发起主动攻击是不是太唐突草率了啊!”李冠彦说话间底气十足,更是有几分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但是他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说动大元帅,让大元帅中途改变计划和命令。 “什么?岂有此理,本帅才是最高统帅,难道本帅的命令还得通过你同意的啊!本帅统领一切军事行动,怎么成了唐突草率了啊!”大元帅暴跳如雷地吼道。 众人低下头无语。 大元帅看了看堂上,大家都垂下了头不说话,这时候大元帅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道:“好吧,本帅今天也听听你们的意见,大家都畅所欲言吧,不必忌讳什么,本帅不喜欢那些烦琐礼节,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大胆点。”大元帅坐在主席位置上不慌不忙地道,但是心中还是有点不愉快。 大元帅话毕,众人都蠢蠢欲动起来。将军们都是非常了解函谷关情况的,很多意见很多话想表达可不知道给谁说,没想到这次大元帅如此开明,居然礼贤下士的征求大家的意见,将军们心中暖暖的,甚是看到了希望和胜利的曙光。 本来大元帅是召集大家下命令的,可孤掌难鸣的啊,也不得不听听众人的意见,所以大元帅只好放下架子听听众人之意见,同时大元帅也想知道大家到底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攻破勾陈股大军。 一个小将也按耐不住了,慌忙起身抱拳说道:“大元帅,末将在函谷关十年有余,对这里的军事情况甚是了解,根据现在的情况,末将还是支持李将军的意见,还是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如果突然发起大规模对抗的话,输赢难料啊!” 小将话语刚刚说完,另外一个小将也起身说道:“末将也支持李将军的意见,我们只要守住关口,勾陈股大军是很难攻破的,之前都守了六次,第七次虽然大元帅及时赶到解了围,但是我军的势力也大增了啊,所以说只要我们守住了关口,最终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这个小将也是跟了李冠彦很多年的,也算得上是函谷关关口的老人了,自然对很多情况都了如指掌,所以说话间都是阳刚有力,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嗡嗡作响好不霸气。 “嗯嗯,还有人补充的嘛?”大元帅脸色大变不高兴地道。 将军们虽然不是文官,也没有文官那么会察言观色,但是最基本的还是懂的,当众人看见大元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也不敢再发话都只能默不作声地等待着大元帅的呵斥。 “哈哈哈,如此说来,大家的意见就是只要守住关口就可以的了,那这个仗要打到什么时候的啊,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多打一天仗,朝廷要多消耗多少物资吗,如果长期以往的话国库定会空虚的,为此加重老百姓的赋税也会引起怨声载道,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坐以待毙!”大元帅用呵斥的语气说道。“要想早日胜利就得主动出击,给敌人当头一棒,不能待敌人准备好了才去打啊,那岂不是难上加难了嘛!” “这……这……”众人语塞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本帅以为哈,还是要主动出击,时机是要创造的,不会天上掉下来的,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如果勾陈股十年不撤军,那岂不是要打十年的仗啊!”大元帅狠狠地批评了大家,大家只好无言以对。“本帅的军力完全是勾陈股的两倍,之前守军就是几万人,这次本帅从京畿带了十万,加上王牌部队虎贲营,难道还打不过勾陈股嘛,本帅实在等不了了,必须尽快解决掉勾陈股大军,不然所有人都必须军法从事!” 李冠彦一直默默地听着,最后实在觉得大元帅的策略有很大的漏洞和不符合实际情况,于是大胆的反对。 “大元帅,我们不能为了早日战胜敌方就丢了规矩,任何事情必须一步一步地来,不可违背规律。从现在实际情况看,末将以为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勾陈股本来就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对中原本就水土不服,粮秣后勤补给也是短板,我们最大的把握就是防守而不是主动攻击,最少主动攻击的时机还不成熟,所以还希望大元帅三思而行啊!”李冠彦苦口婆心的劝大元帅,可大元帅就是听不进去。 “李将军,按照你的说法,这仗还能打嘛,如此便叫本帅如何向父皇交代啊,真是岂有此理。”大元帅气的面红耳赤,说话间身体都在颤抖。 “大元帅息怒,末将还是觉得打消耗战最好不过,我们的粮秣和后勤补给都跟得上,而勾陈股却没有,也许只要我们按兵不动,过不了多少时日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战胜了勾陈股,如此何乐而不为呢!”李冠彦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并且越来越坚定不移。 大元帅和李冠彦对待近期发起主动攻击勾陈股大军有不同的看法,如果表面上看上去好似李冠彦和大元帅有什么过节一样,什么都针锋相对似的,其实不然,只是他们对问题的看法不一致而有,但是最终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第142章 机密泄露 “打消耗战?按兵不动?那岂不是要做缩头乌龟贪生怕死之辈?现在我军士气高昂人声鼎沸,何不如抓住机会速战速决,乘胜追击主动消灭敌人,最终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呢!” 大元帅瞻亲王在主席台走来走去地训斥众人,而众人不敢言语,纵然心中一百个不赞成大元帅之战略,胆怯其威严,又不敢表露出来,脸上只能泛起阵阵无可奈何。 大元帅话毕,众人依然不敢抬头,大多垂头丧气,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李冠彦是个急性子,属第一个不赞成大元帅之战略战术和战法,假如不说出心中忧虑实在憋得难受,于是冒死谏言建议。 “大元帅,塔河乃游牧,兵马虽勇但不可畏也,其一不懂耕桑,粮秣匮乏,所掠国土,民怨沸腾,此为不得民心也;其二如若坚壁清野,攻之不拔,略之无获,不出月余,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因耳!故而,以俟其来,整甲缮兵,以乘其敝,虽时有古今,保民全境,不出此途耶。” “坚壁清野?不出月余?本大帅现在一刻都等不了了,怎能屈于塔河蛮子之威严而灭自己威风,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将军,不要忘了,朝廷给你粮饷,给你无限荣光当了大将军,但是不是让你说教的,是要拿出真本事,拿出成绩的……” “大元帅,这……这……” “这什么,那什么,一句话你执行不执行本大帅之决定……还有没有不赞成本大师的,站出来……真大帅就不相信,除了你们,就不能战了,就不能打败塔河勾陈股老小子了,真是一群庸人,怎能为陛下分忧,怎能为百姓信任……” “大元帅,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还是希望您斟酌一下末将的意见,最少应该待商议,不可一言堂,一旦出现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有什么后果,有任何后果,本大气帅担着,还轮不到你……” “这……这……” 虽然李冠彦一字一句说得那么响亮,在大元帅面前摆事实讲道理,可大元帅就是听不进去,还一味地固执己见我行我素,完全不听手下人的意见,更有几分执迷不悟顽固不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大元帅毕竟是大元帅,统帅一切军务的,所以众将军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统帅改变主意,但是军无戏言,既然最高统帅下达了命令那是无条件执行,否则军法从事。 的确,大元帅确实执拗、倔强、认死理、榆木脑袋转不过弯,可也没有办法改变,将军们只能执行没有多余的条件可讲! 本来下达战前准备命令的最高军事会议,搞得大家很不愉快,最终不欢而散。但是,众将军们心中不管有多么的憋屈和不满或者说愤怒,那也只能放在肚子里,该做的各项准备还必须认认真真的去做,一样不得马虎怠慢,否则,将会失去更多的好兄弟之生命。所以为了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将军们只能放下各自的愤怒,为背水一战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大元帅力排众议为其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如此之战略战术与战法实在太冒险了。 大元帅本没有什么错,从战略战术与战法上讲还是很完美的,特别是众将军并不知道夏邑军中的王牌部队的存在。在夏邑军中独一无二的辎重部队和骑兵部队西北虎贲营也在赶往函谷关,如果大元帅设想没有错的话,肯定能把勾陈股大军来个反包饺子并全歼,只是这有点纸上谈兵,实际上还得看战场的实际情况而定了。 战场上输赢之间就是瞬息变化,如果谁抓住了时机,天时地利人和都到位了那离胜利也就不远了。大元帅是聪明人,也有自己的军师,但是勾陈股也不笨的啊。勾陈股一样有军师冷风轩,还有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大巫祝,所以要想打垮勾陈股,不是那么容易之事,也不是设想纸上谈兵就可以的。 在两军对垒的情况下,统帅之间拼的是智力和魄力,还有运筹帷幄,而士兵们拼的是士气队形和勇气,反正战场上狭路相逢勇者胜。 将军们其实是不懂统帅在想什么的,而将军只是做好冲锋陷阵就好,运筹帷幄的事情还是交给统帅去考虑吧,但是征求军中各路将军们的意见也是很有必要的。 米朔天是聪明人,深知大元帅之心思,所以没有反对大元帅,也感觉大元帅做出的部署是合情合理,觉得将军们都是鼠目寸光,看待问题没有看的那么远,所以米朔天是支持大元帅之决策的,不然米朔天也会反对或者说提醒大元帅。每个人了解的实际情况不一样,做出的决策自然也不一样。 待众将军们走后,大元帅认认真真端详起地图来,还在地图上不停的画圈圈或者轻轻地敲击,面容从暗淡一下子晴朗起来,对自己的战略战术再次温习之后甚是满意,现在主要的情况就是看虎贲营能不能按时到达滑底和高家滩一带,能否切断勾陈股之退路,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大元帅私自召集各路将军在大清早就下达作战命令之事很快就传入了王怀国的耳朵,王怀国气得吹胡子。 按照规矩,大督军必须参与所有的军事行动,可大元帅为了怕泄密,也可以说是故意孤立王怀国,故意撇开大督军王怀国私自下达作战命令实属罕见。 但是王怀国虽然没有参加军事会议,但是却对军事会议的内容也大致了解得差不多。因为在大元帅身边,王怀国安插了自己的人,一直潜伏在大元帅身边,甚是机密,外人不得晓,唯有王怀国本人才知道。 王怀国在住所坐立不安,虽然知道大元帅要主动发起攻击勾陈股,但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从目前情况看,要想阻止大元帅之行动是不可能的了,唯有把消息透露给勾陈股,让勾陈股心中有数,也做好迎接朝廷军的一切准备。 说来也巧,王怀国正愁眉苦脸的时候,狼狈为奸假装王怀国的侍卫慢慢地悄悄地潜入了王怀国的住所。当狼狈为奸地站在王怀国面前的时候,吓了王怀国一大跳。 本来大督军的住所守卫森严,王怀国不知道狼狈为奸是怎么进来的,于是没好气地训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真是岂有此理,本大督军的住所是你们想进就进想来就来的吗……” 王怀国正准备叫唤“来人”,让卫兵把狼狈为奸赶出去,可被狼狈为奸给拦了下了:“大督军,不必生气,属下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您消消气哈……消消气……” 狼道士一个劲地道歉,说的那么真诚,王怀国慢慢地气也消了于是再次极不高兴地口吻问道:“你们来具体有何事就快说,希望以后你我不要有任何瓜葛,不然被发现了大家都得死!” “王大人,属下今天早上看见各路将军们大清早就去了议事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里守卫太森严了,属下根本进不去,所以就来找您了。”狼道士一上来就把话挑明了,狈道士也在一旁“嗯嗯”的回应狼道士说的话助阵。 “本督军怎么知道,有本事自己打探去,找本督军有何用!”王怀国坐在椅子上早已气得横眉怒目鲜衣怒马。 “不会吧,王大人,你可是大督军,难道南宫度那小子瞒着你不成,没有让你参加?”狼道士话里话外有点讽刺王怀国,而王怀国正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牙咬的咯咯作响。 “本督军的事情是你们考虑的吗,去去去……本督军没有心情跟你咬舌根。”王怀国驱赶狼狈为奸道。 “王大人,不要忘了你我都是给王爷办差事,有什么事情我们需要通力合作才是,不然属下告诉王爷,王爷定当不会饶你……”狈道士轻描淡写地道,但话语间明显有点威胁挑衅王怀国,而王怀国又拿狼狈为奸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了。 “好啦好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这里斗嘴!”王怀国压着满肚子的火,怒目圆睁地吼道。 “我们想知道南宫度下一步的军事部署之具体内容。”狈道士耀武耀威地道。 “本督军怎么知道!”王怀国想也不想随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早就知道你被南宫度那小子给耍了,也知道你没有参加,但是你肯定有自己的渠道知道内容的……”狼道士继续步步紧逼。 “你……你……”王怀国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我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狼道士一脸得意,似乎已经吃定了王怀国。 “哼,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吗?告诉你们,没门儿!”王怀国强忍着怒气说道。 “呵呵呵,王怀国,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狼道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敢对本督军动手不成?”王怀国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地瞪着狼道士。 “不敢不敢,我们怎么敢对督军大人动手呢?不过,如果督军大人不肯合作的话,我们可就只能去找别人合作了哦。”狼道士故意把“别人”两个字说得很重,显然是在威胁王怀国。 王怀国心中一沉,他知道狼道士所说的“别人”是谁。如果他们真的去和那个人合作,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王怀国不禁犹豫起来。 “怎么样,督军大人考虑好了吗?”狼道士趁热打铁,追问道。 王怀国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妥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必须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放心吧,督军大人,我们是守信用的人。只要您告诉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泄露半句。”狼道士信誓旦旦地说道。 于是,王怀国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南宫度军事部署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狼道士。狼道士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狼道士离去的背影,王怀国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知道,这次自己算是彻底被狼道士抓住了把柄,以后恐怕很难再摆脱他们的控制了。 王怀国气得话都说不全。片刻之后,王怀国气呼呼地道:“对对对,让你们看笑话啦,其实本督军也没有参加今天早上的会议,也不知道具体说的什么,但是根据我的线人报告,就是在最近大元帅有大的军事行动,具体什么也不清楚,好似要主动发起攻击什么的,我估计是想来个出其不意吧,其他本督军也不知道了。”最终,在狼狈为奸威逼利诱的情况下,王怀国不得不把知道的情况告知了狼狈为奸,而狼狈为奸知道内容后,急急忙忙从窗户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狼狈为奸知道情况紧急不得耽误,便乔装打扮在巡逻士兵不注意的情况下,再次越界潜入到勾陈股的阵地。 这是第二次去勾陈股军营了,自然是轻车熟路,没想到大元帅瞻亲王制定的“反守为攻”之计策下达不久就被敌营知道了,真有点保密措施不到位啊! 在卫兵的通传下,狼狈为奸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勾陈股的帷帐。而帷帐内,太子、军师、大巫祝和大将军都在座。本来勾陈股和众人在一起饮酒作乐,并没有商议军机大事,没想到狼狈为奸一来就改变了主题。 “狼狈为奸,怎么这么着急见本大首领,有什么急事嘛!”勾陈股一边说一边示意让狼狈为奸坐下。 狼狈为奸可不敢坐,也没有心情坐,军机大事不可耽误。 狼道士心想要尽快把情况告诉勾陈股,于是站在帷帐中间认认真真地道:“大首领,今天早晨南宫度秘密下达了军事命令,主要内容就是要在最近发起对我军的主动攻击,当然谁做先锋和具体发起时间不详,还望大首领先做好御敌打算,不可让南宫度那小子钻了空子啊!” 狼道士说的那么认真严肃,在坐的人都有点听不下去,这个时候太子勾陈洪笑呵呵地道:“什么主动攻击,哈哈哈……想先发制人,哈哈哈……他南宫度一个毛头小子能跟父王比肩,哈哈哈……来来来,继续喝酒,大家不必理会,我看根本就不足挂齿!”勾陈洪说完一仰头就喝完了满满一大杯的羊奶酒。 “就是就是,南宫度凭什么主动攻击我们啊 ,如果他守住关口还好些,如果主动攻击在平地上他根本不是对手。”冷风轩也笑呵呵地道,也觉得南宫度主动攻击就是个愚蠢的大笑话,根本没有把南宫度放在眼里。 “大首领,南宫度此人狡诈多端,绝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才行!”大将军勾陈弘晏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 “大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们会输给南宫度吗?这简直就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是岂有此理!”勾陈洪愤怒地反驳道。 一时间,众人吵成一团,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就在这时,大首领勾陈股抬起手来,示意勾陈洪稍安勿躁,然后对大家说道:“各位,请安静一下,我们需要听听不同的声音。” 听到大首领的话,勾陈洪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其他人见状,纷纷发言,表示支持或反对勾陈弘晏的观点。 “大首领,南宫度可不是个愚蠢之人,他绝对不会轻易冒险,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我恳请您一定要深思熟虑,千万不要中了南宫度的奸计啊!”狈道士看着众人对南宫度的轻视,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劝说勾陈股,希望他能够重视起来,切不可轻敌。 第143章 质问 “嗯嗯,你们说的都有理,本首领希望听听大巫祝的意见。” 大巫祝坐在角落里,蓬头垢面的,衣服和头发都乱七八糟,看上去不是个喜欢整洁打扮之人。 大巫祝慢慢睁开眼睛,神情非常的凝重,微微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可又咽了回去。大首领勾陈股知道大巫祝有话要说,默默地注视着大巫祝,等待大巫祝的字字珠玑。 “凡恃国家之大,矜人民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也,然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大巫祝每次都那么神神秘秘地说话。更是让人晦涩难懂,可又那么恰到好处。有时候冷风轩虽然是军师,但勾陈股更多时候还是信任大巫祝的啊,因为在勾陈股眼里大巫祝就是一个智慧星,用之不完取之不竭,每当紧要关头总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和指引,特别是他的占卜之术。准确得让人瞠目结舌。 “好好好!”勾陈股一边拍手一边叫道。“大巫祝说的有道理,骄兵必败哀兵必胜,我们不可大意,也不知道南宫度在打什么歪主意,如果不引起重视,我军危矣。” 勾陈股等人根据狼狈为奸送达的军情做了很大的调整部署,南宫度有矛,而勾陈股就有盾,二者总算相辅相成,统一而又有针对性。 “大首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啊,如何应对以南宫度为首的夏邑军呢!”狼道士杞人忧天自作多情地问道。 在狼道士一边说的过程中狈道士发现狼道士多管闲事话语不合适,并且勾陈股脸色都变了,于是狈道士使劲拉扯狼道士的衣角,而狼道士好似懂不起一样就是不理睬狈道士的提醒,硬是把不该说的话说来出来了。 狼道士刚刚话毕,大将军勾陈弘晏怒气冲冲地道:“这是军事机密,难道还要给你狼狈为奸知晓不成?” 狼狈为奸傻傻的站在帷帐的中间,四周所有人都死死地看着他们不说话,狼狈为奸二人内心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化解这尴尬,在情急之下狈道士打圆场地道:“呵呵……师兄你多虑了,大首领会有办法对付南宫度的,时候也不早了,大首领,那属下就先下去了,不打扰你们商议军机大事。” 狈道士话说完就强拉着狼道士往外走,可不识趣的狼道士还一个劲地道:“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拉扯我干吗……”在狈道士的坚持下,狼道士不得不离开了大首领的帷帐,当狼狈为奸二人走远后狈道士责问狼道士道:“师兄,你今天话太多了,难道你就没有看见大首领都不高兴了嘛!” “怎么?我是好心难道还错了!”狼道士不服气地道。 “师兄,你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个下三流的江湖人士,人家的军机大事怎么能让我们知晓啊,人要识趣,不能傻乎乎的不观脸色嘛!”狈道士是聪明人,而狼道士是一个很坚持的人,二人谁也说不过谁,只好找个位置坐下各自生闷气。 当然,最想不通的是狼道士了,本来是好心的,可勾陈股等人像防贼一样防备自己,何苦呢,如果不是狼狈为奸冒死送出情报,那勾陈股还蒙在鼓里,说不定怎么死都难预料呢! 其实狼狈为奸和勾陈股等人都没有错,只是狼道士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要知道,狼道士只是一个奸细,关于制定军机大事,怎么随随便便让一个不相关的人在场或者说知晓的呢,所以人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自以为是,就算是好意也不可为所欲为,否则闹出什么笑话或者不可预料的事情都难说呢! 其实狼狈为奸没有明白,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更不要刻意的去知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做好自己就可以,不必杞人忧天考虑别人的事情。 狼狈为奸离开勾陈股帷帐之后,勾陈股就和大家一起详细周全地制定了应对南宫度的计划,只是一点还没有最终统一下来,那就是时间问题。 “大首领,属下以为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先发制人进行主动攻击,因为现在南宫度的部署还没有到位,越是尽早我们就越有胜利的把握,所以关于时间问题宜早不宜迟,还望大首领三思啊!”勾陈弘晏抱拳掷地有声地道。 “父王,不可不可,再说狼狈为奸的情报也不一定是准确的,万一是假的,那岂不是自投罗网送死嘛!” 太子勾陈洪总是跟大将军作对,不管大将军说什么勾陈洪都能找到反对的意见。其实不是他们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外乎就是争宠而已罢了。从军事调遣和威望上看,大将军要强于太子,而太子其实是没有实权的,为了夺取权力所以才总是跟大将军不和气,这点大家都能看得明白,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 “大首领,属下也觉得时间上宜早不宜迟,如果突然发起进攻完全可以打乱敌方的所有部署,虽然有点冒险但是值得一试。”军师冷风轩也支持大将军的意见。 勾陈股微微皱眉,他知道冷风轩一向足智多谋,但这次的提议却让他有些犹豫。 “大家都以为早点主动攻击先发制人是好的策略了?”勾陈股认真地征求大家意见,他希望能听到更多不同的声音。 “是大首领。”大将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坚定地认为这是最佳的选择。 “嗯,大首领。”冷风轩也附和着,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然而,在座位的人中有好些人沉默不语,他们似乎并不认同提前发动攻击的想法。这使得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各有所思。 显然,关于时间这个问题已经分成了两派,意见出现了分歧。一方主张尽快行动,以出其不意;另一方则保持谨慎,认为需要更多的准备。 勾陈股陷入了沉思,他明白作为大首领必须做出明智的决策,权衡利弊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大巫祝,本大首领想听听您的意见?”大首领勾陈股端坐在虎皮王座上,神情认真地开口询问道。他知道这位神秘的大巫祝总是能够给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和建议。 “时机稍纵即逝,要想抓住必须得有魄力,还是先相信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不要受外界的影响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大巫祝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但眼神却显得有些深邃莫测。他的话语如同谜语一般,让人难以理解其中的真正含义。 “大巫祝,您能不能再说明白一点。”勾陈股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打扮略显怪异的大巫祝,脸上流露出一丝急切。他希望能从大巫祝那里得到更明确的指示,以便做出正确的决策。 “你内心最初的想法就是老巫的看法。”大巫祝微笑着回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那意思就是说,如大将军提出的宜早不宜迟的了?”勾陈股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再次向大巫祝确认。 “抓住了机会,你就是大主宰,还是遵循你内心最真最初的想法吧!”大巫祝鼓励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似乎对勾陈股充满信心,相信他有能力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 “好好,本首领明白了。感谢大巫祝的支持。”勾陈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感激地对大巫祝说道。 “好说……好说……”大巫祝轻笑着回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神秘。 勾陈股坐直腰杆笑眯眯地道,然后突然站起刚劲有力地命令道:“命令,从现在开始由大将军弘晏率领五万大军正面先发制人打击南宫度的嚣张气焰,不过那只是佯攻,待时机合适再由悄悄隐藏在大山密林里的太子勾陈洪率三万大军在峡谷左右合围,争取在有效时辰内对夏邑军更大的重创打乱他们的部署,然后假装溃败并有序地后撤……特别注意一定要引蛇出洞,把夏邑军引诱下关口,如果估算得不错,南宫度一定会乘胜追击,当夏邑军进入我们设置的口袋之中时,太子勾陈洪率领的三万人马合拢切断峡谷,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全歼夏邑军……最后由军师率领的两万预备机动部队绕道敌后方,实时发起对空虚的关口猛然 攻击,争取一举拿下函谷关。不得有误!” “得令!”众人异口同声道。 勾陈股下达了最后命令,所有有关人员都起身抱拳领命,当勾陈股知道南宫度的小伎俩之后马上做出了应对之策,而南宫度不但没有认真思考自己的战略战术是否更完美,而是跟王怀国之间却扯起皮。 当然不能说是大元帅南宫度故意挑起的,但是无论怎么讲大元帅确实是有责任的,哪有在军中军事行动而大督军都不知道内情的呢! “您真的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几个卫兵在门外吵吵嚷嚷,挡住了大督军王怀国的去路。 “让开让开……” “大督军,您真的不能进啊!” “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王怀国气呼呼地直接往前冲,而好几个卫兵都阻拦不住,只能不停地后退。这个时候大元帅在厅堂大声地对外面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如何吵闹?” “大元帅……大元帅……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王怀国大声嚷嚷道。最后在大元帅的同意下,卫兵让王怀国进了厅堂。 “怎么,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大元帅头也不抬地继续看地图,手指还不停在地图上划来划去。 “大元帅,这不符合规矩吧,你擅自下达军事行动而不通知我知晓,还悄悄地避开我,我可是督军,督察军内一切事务,就算调遣一兵一卒也得让我知晓吧,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大督军瞠目切齿,雷嗔电怒地咆哮质询道。 大元帅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地图站起来说道:“王大人,王大人。息怒息怒,不是本帅避开你调集部队,因为昨天晚上大家都醉了,考虑你年事已高,不好打扰您的休息,所以本帅特意让下面人不要打扰您,有关最近军队的调动情况也不是本帅一个人说了算了,是和众将军们商议后做出的决策,怎么说是本帅避开你,隐瞒你呢……所以王大人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的嘛……” 大元帅就是一个笑面虎,本来就是想避开督军擅自做出军事部署,反而还假好心地说是为了考虑王怀国年纪大了,为了考虑身体情况而没有通知,其实那都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由头罢了。 “我不管,我必须知道所有军队下一步的行动,不然本督军就要行使大督军的权利上书陛下,请陛下给老臣做主。”王怀国依然能七窍生烟怒发冲冠地道。 “哎呀,哎呀,王大人你误会了啊误会了啊,先消消气,消消气,来来来,先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讲,生气是对身体不好的耶,王大人还得多保重啊!”大元帅一直笑呵呵地解释着,而王怀国就是不理会大元帅的解释,依然还是那么生气。 最后在旁边的米朔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前一是帮大元帅说话,二是劝大督军道:“王大人息怒,这都是大元帅体恤您老人家年纪大了,怎么可能故意背着你做出什么军事行动的呢,你就不要怪大元帅了,大元帅也是一片好心的嘛!” “滚一边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王怀国毫不客气地呵斥米朔天道, 米朔天真是自讨没趣,本来王怀国就火气大,虽然把大元帅瞻亲王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要对付一个米朔天还有什么难度的呢,真是米朔天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大元帅和王怀国之间有什么误会间隙,也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的,一个下三滥的江湖人士怎么可以插手大人物之间的事情呢! “王大人,王大人,真是误会了。真是误会了……”大元帅语重心长地道,然后让王怀国坐在椅子上,自己却站着慢慢地道:“王大人,其实今天早上也没有决定什么重大军事任务,只是本帅根据现在实际的情况出发稍微调整了一下之前李冠彦的战略战术方面的部署罢了。” “那好,大元帅你就给我说说,到底稍微调整了什么?”王怀国两眼死死地盯住大元帅,大元帅心虚都不敢直接对眼。 “李将军之前不是坚持防守政策为主嘛,本帅以为还是要以主动攻击为主,如果不尽快结束战争,你我都很难回京的啊,所以本帅也甚是着急,本想再让您多休息一会儿再差人请您过来给您说明白,没想到您却先来了。”大元帅说的那么诚恳,表面上看也不像说假话,王怀国也想了想,如果一直闹下去,大家都没有好处吗,何不适可而止都给各自一个台阶下呢! 第144章 吮痈舐痔 “说的没错,如果不尽快结束战争,你我都很难回京师,但是……私底下调兵遣将是另外一回事,我是大督军,督查一切军事行动和人,再怎么说,也得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吧,总不能开小会,悄悄地就下达军事任务,这不合规……” “知道,知道,我的王大人,我的大督军,你真的多虑了!” “不是我多虑,确实是……” “好啦,不说啦,越说越伤感情啦,哈哈哈……哈哈哈……本帅知道了……” “这……这……” 没想到大元帅瞻亲王临时起意搪塞的话还真地道到了王怀国的心坎上了。王怀国是什么人,是和清河郡王有其一丘之貉之人,但在有些方面还过之而不及,所以经常在朝堂上或者私生活中指鹿为马、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祸国殃民、鱼肉百姓和贪生怕死的大奸佞之臣。 故此,王怀国怎么会为了朝廷为了皇帝和天下百姓之福祉而去受苦受累与之拼命的呢,所以当大元帅此话一出,为了不伤和气,本就暴跳如雷,怒火中烧的王怀国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是,大元帅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可是也不应该把老臣如此玩弄的啊,再怎么说老臣也是军中大督军,怎么能把老臣排除在决策层之外的呢……确实也不能怪老臣鸡肚小肠,这次大元帅您做的事确实有点欠妥啊!”王怀国安静了下来,娓娓而道,话语中还带有想和大元帅搞好关系之意,其真有长辈对晚辈的期望和责备之意味。 “好好好,就依你,只是这次特殊一点,本帅只是商议一下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没想到意外商议出了结果,这本不是本帅的初心,所以王大人你也就不要再生气了,你回去好生歇息去吧,让下人熬点参汤压压心中的怒火。”大元帅甚是认真的安抚王怀国,但心中还是有点鄙视瞧不起,只是用虚假的真诚和虚伪的笑容掩盖罢了。 没想到大元帅会如此忽悠人,就连一个狡猾奸诈的王怀国都上当了,说直接点,大元帅就是不想王怀国参加任何军事之会议和行动,并且早就有芥蒂之心,不然怎么会那么做的呢,但是大局还是要的,面子上还得维护,不然会出大问题,关系也会很难处理啊。 利益真是灵丹妙药,为了利益一个难缠的王怀国也不得不低头,更奇怪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既然还能携手,真是有点滑天下之大稽。 王怀国最后只得悻悻而去,大元帅看着王怀国远去的背影不禁笑出了声。 因为害怕王怀国听见败露自己的阴谋于是慌忙用手捂住了嘴。都不是善良之人,相互间都是你欺骗我,我欺骗你,但是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他们都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午夜,大元帅一直在议事厅没有睡意。 大元帅极度不安,在议事厅里来回的走动心中甚是躁动,一会儿看地图,一会儿沉思,又一会儿在沙盘上推演。大元帅瞻亲王虽然不知道勾陈股早就有应对计划,但是大元帅自己本身决定的军事行动时辰也慢慢地接近了,真有点“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自然也就难于平静地安然地入睡的了。 大元帅辛苦了,米朔天很是会照顾人,马上就命令下人熬制了醒脑抗疲劳的参汤给大元帅端了上来:“大元帅,夜深了,有点乏,喝点参汤吧!”米朔天小心翼翼地把参汤放在黄花梨条案上。 大元帅没有回答,只是随手端起参汤轻轻的呷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放下,但眼睛始终不离条案上的地图。米朔天环顾屋内发现光线有点暗淡,慌忙把条案上的桐油灯芯调大了一点,顿时屋内明亮了许多。 “米先生,来得正好,你说说看哈,虎贲营经过娄下,穿越陡沟,到达阳店,最后从杨家崖和小原最终到达滑底和梨园一带,只要把勾陈股大军堵在狭窄的山谷之中,最少不能过了黄河,到时我们全歼勾陈股就不是什么奢望了。” 大元帅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用手给米朔天指点各个地点,然后还拉着米朔天在沙盘前一遍又一遍推演各种情况下夏邑军如何应对等等,而米朔天一边低头看一边不停的回道:“妙哉!妙哉!” “大元帅,您真是天才,用兵如神,我相信只要我军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审时度势抓住时机定能全收拾勾陈股等蛮子,哈哈哈……哈哈哈……”。米朔天竖起大拇指不停地赞叹大元帅瞻亲王。 “我们虽然在总兵员人数上占有优势,但是勾陈股敌军英勇善战,特别是骑兵不可轻视,所以总的道来敌我势均力敌,但是我们要料敌制胜,背水一战,最好是扬长避短一举击溃敌方,那才是本帅想要的结果……” “嗯呢,勾陈股没有援兵,基本都是孤军作战,只要切断对方的后路,那岂不是关门打狗了嘛,所以,活捉勾陈股就不是问题了,哈哈哈……哈哈哈……”米朔天是从内心感觉大元帅的战略战术确实高明,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勾陈股也是想用瓮中捉鳖关门打狗的法子对付夏邑军呢。 勾陈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双方只是不谋而合,并非事先知道对付之计策。所以说奇怪呢。也是,天下就那么巧,勾陈股和大元帅瞻亲王居然都想到同一办法对付对方,最终谁道高一尺谁魔高一丈都很难预料的啊! 两军用同样的战略战术对抗这从古至今还是首次,如果要想最终胜利那得看上天是否偏袒那一方的了。两军对垒狭路相逢勇者胜,谁抓住了时机谁就是最后大赢家,反之只能是阶下囚了。 “米先生,虎贲营现在到达什么位置了?”大元帅突然问道。 米朔天走到地图前看了看回道:“回禀大元帅,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到了洛南县了,如此算时辰,再经过半天的行军就能到达卢氏县,也就是说从现在算起,应该在三十六个时辰之内就能到达滑底和梨园了。”米朔天一边分析一边在地图上给大元帅指出虎贲营要经过的地点和何时能到达何地,而大元帅听的那么全神贯注认认真真。 “好好好,命令李冠彦将军做好最后的准备,其他各路将军按照事先制定的战术跟进策应,不得有误!”大元帅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是,大元帅,不过大元帅,是不是现在就要通知下去?”米朔天疑惑地问道。 “不不,现在不要透露具体发起总攻的时辰,谨防走漏消息,本帅要打个勾陈股措手不及。只是你等下去检查一下各路军的准备情况,注意,必须要随时准备着,到时候就来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元帅信心满满地道,自己都被自己的战略战术和聪明劲感动了,心中甚至欢喜。 米朔天虽然不是将军,但是打仗这样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二的,但是因为米朔天对大元帅太信任和太崇拜了,不管大元帅提出什么战略战术,米朔天思都不思考就支持和赞许,其实那真有点为了讨好大元帅之意,而没有经过自己独立思考,说白了就是阿谀奉承曲意逢迎。 吮痈舐痔,溜须拍马,做小伏低是米朔天的强项,也是米朔天这个掮客游走于达官贵人之间的法宝和秘密武器。 虎贲营也在抓紧行军,虽然是骑兵,但是从渭南到函谷关基本都是山路,行军确实有点困难,很多路段不得不下马徒步,所以要想按时到达滑底和梨园,切断勾陈股的退路那是有点难度的。难度是有的,没有难度,那大元帅还要虎贲营干嘛,不是把最后的胜利都押宝在虎贲营身上的嘛,所以也无形之中增加了虎贲营的无形压力。 函谷关连空气都那么紧张,大战一触即发,而几十里外的潼关就要轻松的多。 潼关虽然也是地势险要的兵家必争之地,但是在夏邑朝代,那里主要是中原和北方通商的关口。 唐弼章按照皇帝南宫客的旨意,一直隐姓埋名在潼关和北方的人做生意。唐弼章用中原的丝绸茶叶和铁等物品换取北方的宝马,其目的是夏邑朝廷很多大臣一致认为塔河那么凶悍,主要是因为大多是骑兵,在战场上机动很大,一般的步兵是很难阻挡骑兵的,所以唐弼章的任务就是换取更多的马匹带回中原,然后大范围的组建夏邑朝廷自己的骑兵。 夏邑不是没有骑兵,西北虎贲营就是骑兵部队,但是虎贲营主要的防区是西北部地区,不可能每次北方有战事就调集虎贲营,如此长途跋涉,军队的战斗力也减弱许多,同时一点虎贲营外调那西北部也就空虚了,说不定西北部的少数民族也会趁机闹事的呢,所以到时候会得不偿失啊! 时辰一点一点的溜走,很快就到了傍晚。不知道为何平时这个时候,勾陈股阵地上一般都是篝火漫天照亮半个天空,而如今反而非常的安静,连一个火把都没有。如此之怪现象引起了夏邑军中的一位小将军的注意。 为了保险起见,小将军慌忙找了李冠彦将军说明了情况,然后李冠彦火急火燎的把情况再反映给了大元帅。大元帅的反应很默然,不是很重视,主要是因为大元帅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勾陈股的物资匮乏,不然夜晚怎么不会点灯的呢! 大元帅这次真的错了,勾陈股大军不点灯火那是因为士兵们都在太阳下山之前就歇息了,为了休息好,在战斗中有充沛的体力精力,所以故意不点火把的。 大元帅轻敌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危险也悄悄地降临,而大元帅却浑然不知。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元帅应该对敌军了如指掌,就算有些许的变化都不会放过的,更不应该大意或者说轻敌,然而大元帅却不把这一奇怪的现象放在心上。 其实大元帅并不是大意和轻敌,而是他心里早就有了成算。他一直在暗中谋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阴谋,这个计划让他信心满满,如果一切顺利,他们甚至有可能一鼓作气地击败勾陈股将! 因此,对于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大元帅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隐忍,只要时机成熟,他就能实现自己的大计。 勾陈股从太阳西下开始,所有的士兵除值守人员以外就全部歇息,并且就是夜晚也不点灯火,那是勾陈股在为当天晚上五更发起对夏邑军的突袭做准备,并非大元帅瞻亲王认为的物质匮乏之缘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三更时分。此时,勾陈股份的所有士兵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但他们很快就被唤醒了过来。这些士兵们纷纷开始行动起来,有的在擦拭着武器,有的则在磨砺着刀刃。他们的动作轻缓而有序,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敌人——夏邑军。他们需要让夏邑军认为勾陈股份正在积极备战,从而产生一种错觉:这场战争即将爆发。于是,勾陈股份的士兵们只能在月色下默默地完成这些任务,不能让夏邑军察觉到任何异常。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夏邑军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同样在准备着战争前的最后一餐,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鼓舞士气,提高战斗力。尽管双方都知道这场战斗的残酷性,但他们依然坚定地准备好了迎接挑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一场惊心动魄的世纪大战即将打响,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谁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因此,无论是勾陈股份还是夏邑军,都在全力以赴地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希望能够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取得胜利。 第145章 世纪大战 四更许,勾陈股军中各路将军都到勾陈股的帷帐中等候大首领下达作战之命令。 勾陈股是悄悄行动,其真正的目的性就是想先发制人突袭夏邑军,所以在保密措施上要比大元帅瞻亲王做得更好。四更一刻,勾陈股在帷帐点兵点将,而夏邑军却在温柔的梦乡里呼呼大睡。 刚到五更,在勾陈股的一声命令下,由大将军勾陈弘晏带领的五万大军突然点燃万千火把,照亮了整个天空。一切准备妥当勾陈弘晏坐在高头大马上,拔出指挥刀并大声地命令。 “众将听令,进攻——” 勾陈弘晏一声吼,五万大军如蚂蚁如潮水一般涌向关口,在火把的照应下,在震彻山谷的喊杀声中以磅礴之气势发起了对夏邑军阵地的正面冲锋。喊杀声,刀剑声,羽箭飞行的“嗖嗖”声,马蹄声,震耳欲聋。 五更,也是人最疲惫的时候,夏邑值守的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血泊之中了。不一会儿,关口就硝云弹雨,炮火连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夏邑军是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勾陈股大军先发制人攻击的,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就一命呜呼了。很快夏邑军就倒戈卸甲溃不成军,也一步一步地后退,最后直接逼近关口的最后一道防线,情况十分危急。如果照此下去,要不了一盏茶的工夫,勾陈弘晏就能攻破函谷关的关口了。 在这危险的时刻,李冠彦将军马上组织人员反击。 函谷关山高谷深,层峦叠嶂,山势连绵,四周还悬崖峭壁险不可攀爬,只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人员通过,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在一个狭长斜坡上大战,真是壮观之至啊! 幸好,李冠彦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老将军,对突如其来的情况还能应对自如,不然说不准大元帅瞻亲王也会和前沿士兵一样,在睡梦中或者说糊里糊涂中就一命呜呼了。 大元帅本正在睡梦中,还梦见了和王妃在一起的好日子呢,最后还坐上了龙椅,接受万千臣民的朝拜。 因为十几万大军的混战,刀剑声喊杀声吵醒了大元帅,大元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对门外大声喊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啊,如此吵闹?” 大元帅话语刚落,米朔天神色慌张地推开了门进来就说道:“大元帅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不好啦,不好啦,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大元帅呵斥道。 “大元帅,真的不好啦,勾陈股趁我军不备发起了主动攻击,关口恐怕保不住了,您还是换个安全的地方吧!”米朔天战战兢兢地道。 “换什么换,胆小鬼。命令李冠彦马上组织反击,一定要守住关口,不得有误,如果丢了关口本帅要他的脑袋……”大元帅一边从床上起身,一边大声地命令道。最后只听见米朔天“哦”了一声就出了门传达命令去了。 大战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元帅很快就穿上铠甲,拿起宝刀就向关口疾步而去。也许因为太紧急了,连铠甲都还没有扣好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当大元帅刚刚走到门外就被几个卫兵拦住了,无论如何都不让大元帅去关口,主要原因还是觉得关口太危险了,怕大元帅出什么意外。在大元帅瞻亲王的坚持下,卫兵自然也是拦不住的了。 大元帅来到了关口最前沿,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只看见李冠彦一直在指挥士兵们用床弩弓箭石头和火器等回击敌人,时不时还有敌方飞来的羽箭从身旁呼啸而过。 “李将军,情况怎么样了?”大元帅着急地问道。 “大元帅,您怎么来了啊,您还是回避吧,这里太危险了。”李冠彦话语刚落,一个羽箭就从耳边飞过。 “都什么时候,还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把所有人都调上去,一定要压住敌人的嚣张气焰,守不住关口本帅拿你是问!”大元帅大声命令道。 “大元帅,您就放心吧,虽然敌人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但是真要从末将手中夺下关口没有那么容易的。”李冠彦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大元帅听李冠彦如此说心里宽慰了许多。 大战越来越激烈,勾陈弘晏几次冲锋都被夏邑军给击退。 勾陈弘晏的骑兵也派不上大用场,只能用步兵,但是李冠彦占据了有利地势,最后慢慢地,勾陈弘晏的士气越来越低落,而夏邑军却越战越勇。 经过几次的冲锋和反冲锋,逐渐李冠彦所带领的士兵们占了上风,而勾陈弘晏却只能节节败退。既然是节节失利了,那夏邑军怎么会放弃全歼敌人的机会的呢,所以也步步为营,很快就把勾陈弘晏的部队逼下了斜坡。 突然,不知道为何,勾陈弘晏的部队中有人大喊“撤退——撤退——”,瞬间勾陈弘晏的部队就全线崩溃,所有人仓皇地向后撤退,而勾陈弘晏却在阵地上大声地咆哮着:“坚持住……坚持住……不许后退……不许后退!” “大元帅,大元帅,您看,敌人撤退了,撤退了……”米朔天在大元帅身边兴奋地道。 慢慢地天也亮了,在朝霞的辉映下,只看见勾陈弘晏的大部队一团乱麻,真是瞬间就一败如水一败涂地。大元帅看见敌人在混乱中慢慢地撤退了,心中大喜,于是命令到:“给本帅乘胜追击一举歼灭敌人。”大元帅一边说一边举起宝剑就向关口下方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冠彦将军慌忙挡在了大元帅面前大声地劝道:“大元帅,穷寇莫追,还是守住关口最重要,不可下关口啊!” “你看看,敌人都溃不成军了,何不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呢!快快,抓住时机,不得有误!”大元帅再次大声地命令李冠彦道。 本来是勾陈股想突然袭击,没想到李冠彦率部异军突起,最终占了上风,真是生死翻盘啊。 也许大元帅看见了胜利的曙光,所以才命令追击敌人的。当然也不是大元帅盲目追击,而是大元帅算准虎贲营此时此刻肯定到达了滑底和梨园一带,只要切断了勾陈股渡黄河逃跑,那勾陈股被活着也就是时间问题了。但是这些军事秘密李冠彦并不知道,所以才一直阻拦大元帅追击穷寇。 “大元帅,真的不可追击啊,在平地上我军将失去地理优势,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万一上当了怎么办啊!”李冠彦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也一直苦口婆心地劝大元帅瞻亲王。 “大胆李冠彦,难道你要违抗军令吗?”米朔天狐假虎威地呵斥道。 “去去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不要在这里捣乱!” 因为刚才李冠彦一直在指挥战斗,满脸都是泥土和烟灰,米朔天看着都笑出了声并讽刺说道:“你不会是被勾陈股吓破胆了吧!” “不要胡说八道,本将军什么时候怕过谁!” “那你为何不敢追啊?”米朔天不依不饶地讽刺李冠彦将军。 “好啦,好啦,就不要在这里废话了,本帅命令你,必须追上敌军全歼,如果你贻误战机的话,军法从事。”最后大元帅撂了狠话,没办法李冠彦只好下达命令追击敌人。 在李冠彦的率领下,在大元帅的运筹帷幄之中,夏邑军开始乘胜追击。 本来从关口到勾陈股征阵地之间就是一个狭长大斜坡,当李冠彦一声令下,几万士兵如狂风暴雨倾泻而下。士兵们一个个冲下去,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马上又替补上去,一个个士兵们浑身被刀剑划得稀烂,要么刀剑穿胸而过,要么人头落地,要么手脚残肢横飞,但是士兵们在倒下去的一刻还高喊着口号,真是悲哉壮哉! 淡红的朝霞渐渐变成了血红,最后变成了大红,双方就这样死死缠绕着,硝烟四起的函谷关,世纪南北大战越演越烈,士兵们都奋不顾身往前冲,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有的还飞溅到眼睛里,当用手擦眼睛的那一刻,却被敌军一剑砍下手臂,当断臂掉落在地上以后还能明显地看见还在微微颤动。 在夏邑军中。李冠彦是冲在最前的,只见他宝剑在手中左右一划,再一直刺,勾陈股方的士兵就三三两两倒下。当李冠彦正聚精会神地砍杀的时候,勾陈股的一个士兵悄悄地从李冠彦的身后一剑刺杀过来,正当危急时刻,刚好这一幕被米朔天看见了,米朔天一个飞腾,一个双钩剑之“铁画银钩”和 “研精钩深” 直接刺穿了敌人的咽喉,鲜血如喷泉一般喷了米朔天一脸。 米朔天救了李冠彦一命,没有时间说感谢的话,李冠彦只是微微地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继续砍杀敌人。米朔天本就是江湖人士,武功也是甚高,那些敌军士兵们在他手中如小鸡一样,一招“提要钩玄”就撕得粉碎,再一招“摄魄钩魂”顿时人就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勾陈弘晏率领的部队一直后撤,而李冠彦率领的部队却一直追赶。 当这一幕幕展现在勾陈股眼前的时候,勾陈股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大首领,是不是该合拢收口袋了啊!”大巫祝漫不经心地道。 “不急不急,再等等,既然是诱饵那就要做得逼真一点,万一被识破了那就前功尽弃岂不可惜了,哈哈哈……哈哈哈……”勾陈股仰头大笑道。 “只不过这个诱饵的代价太大了,不知道损兵折将是否划算呢!” “哈哈哈……哈哈哈……无毒不丈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然南宫度那小子怎么会上当的呢!”勾陈股坚定地道,还一边用手指了指双方混战的地方。 “大首领料事如神,真是孙膑在世啊!”大巫祝也有点恭维大首领地道。 “本大首领可不想当什么孙膑,你看孙膑的下场多凄惨,双脚膝盖都被挖了,多么的痛苦啊,本大首领想要的是天下一统,不管南北东西都是本大首领的国土和臣民。”勾陈股说话间豪情万丈,真是有点大家之风范,只不过发起这场战争确实不应该,不知道多少老百姓为此流离失所和失去了生命。 “嗯嗯,大首领威武!” “来人,命令大将军后撤的速度不要太快了,否则引起南宫度的怀疑!”勾陈股大声地叫喊道。 当勾陈股话音刚落,一个传令官马上快马就向勾陈弘晏战斗的方向而去,很快就把大首领的旨意传达给了勾陈弘晏大将军,而勾陈弘晏大将军马上就调整了部署,让士兵们组成人墙抵挡李冠彦部队的攻击。 又过了一个时辰,勾陈股看时辰差不多了,然后又对身边的传令官命令道:“命令,让太子的人可以合拢截住南宫度了。” 为了给太子勾陈洪发信号可以合围了,勾陈股的发令官点燃了烽火。 当烽火点燃,一股浓烟而起的时候,在勾陈洪的一声命令下,三万大军迅速地抓住机会,切断穷追不舍的夏邑军之后路。 当然,这次发号施令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都是发令官亲自前往传达大首领的命令,但是时间上要稍微晚一点,所以按照事先的安排,为了能及时抓住时机,在确认夏邑军的大元帅瞻亲王也被合围在大军中的情况下,大首领毫不迟疑地命令用烽火发信号给勾陈洪,而勾陈洪在第一时间接到命令后,马上就从树林里跳出来给夏邑军致命一击。 大元帅瞻亲王一直对勾陈弘晏所部穷追不舍,最后在无形之中就掉入了勾陈股的圈套之中。因为勾陈股突然袭击打乱了大元帅之前的部署,所以为了追击敌人,八万人员全部追击勾陈弘晏五万人。 一开始都是大元帅瞻亲王方占上风的,可没想到,突然之间,在函谷关狭窄的通道两旁的丛林里还藏有勾陈洪的大部队。当大元帅等人全部落入圈套之后,以太子勾陈洪率领的三万人突然切断了大元帅之后路。 危在旦夕,大元帅瞻亲王和李冠彦等率领的八万多人被勾陈股军队包了饺子。前有勾陈弘晏的五万部队,后有勾陈洪的三万部队,就这样,夏邑军全部成了瓮中之鳖。 夏邑军确实被包围了,但那并不表示夏邑军就失败了,到底谁是雌雄还要看大战最后的实际境况了。在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的,所以勾陈股也太自以为是了,最终谁才是赢家谁都难预料的啊 第146章 第146章 包围 虽然夏邑朝廷军都被包围了,但是夏邑朝廷军与勾陈股大军人数上旗鼓相当,所以并不表示夏邑朝廷军就一定失败。可被包围那是事实,然而夏邑朝廷军也不会坐以待毙,自然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突出重围来个生死翻盘,到底最后鹿死谁手还很难定呢! 夏邑朝廷军被包围之事,其先头部队并不知情,所以还在继续追赶勾陈弘晏所部。之前是勾陈弘晏在溃逃,其实那是有序的撤退,是一种战术,夏邑朝廷军不知其所以然,反而与其勾陈股方硬碰硬,这点夏邑方面的指挥官们其实是盲目的,一点战略战术眼光都没有,便更不明白为什么后续部队跟进的速度突然停滞不前。 后续部队跟不上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或者故意贻误战机,而是因为勾陈洪切断了后路,只好掉转头应付勾陈洪带领的三万人和冷风轩的两万余人,故而后续部队才停止了跟进。八万人的部队被包围在中间,一个庞大的队伍,真正了解情况的只能是前后两头的人,而在中间的大元帅等人还并不知情呢。 夏邑朝廷军现在成了瓮中之鳖,首尾不能兼顾,虽然人数上差不多,但是如果指挥不当命运确实堪忧的啊!但这一点,对于夏邑朝廷军的最高指挥官大元帅还不知情,这才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李冠彦一直追赶在最前方,越是追击越是感觉蹊跷,完全不知道勾陈弘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开始是勾陈弘晏主动挑起的先发制人,而后是一泻千里,再后来又不像是逃跑,而是有序的撤退,并且还反转掉头强烈抵抗。李冠彦都看糊涂了,但隐隐约约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李冠彦甚是疑虑不解。 但是根据多年的作战经验看,估计没有错的话,肯定是上当受骗了,如果不尽快调整部署,说不定将会被包了饺子。 李冠彦越想越害怕,一边砍杀敌人一边观察战场上发生的变化。为了弄清楚情况,于是赶忙命令部队停止对勾陈弘晏的追击,就地构筑工事,防备勾陈弘晏反戈一击。 李冠彦的考虑是对的。在这紧急关头,李冠彦命令副将代替自己前沿阵地的指挥权,而自己赶忙向部队的中部赶去,其目的是想进一步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冠彦还没有到达中部位置,就遇上了一个传令官前来传达紧急军情。 “报告将军,尾部发现大量敌军,可能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传令官大声着急地说道。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勾陈弘晏的先发制人其实是诱敌深入,这下我们上当了完蛋了!” “那大元帅呢?大元帅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 “回禀将军,大元帅在队伍的中间部位,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大元帅安全就好,走,去看看!”李冠彦紧张的心终于落地,也松懈了口气。 大元帅是谁,大元帅是瞻亲王,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子,如果他的安全出了问题,李冠彦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啊。当李冠彦得知大军被包围的时候,最担心的不是如何突围逃出去,而最关心的是大元帅的人身安危。 都是明白人,万一大元帅被活着了或者发生什么意外,真不好给皇帝陛下交差啊,于是李冠彦赶忙命令人寻找大元帅具体的位置在那里。 因为八万人之众,李冠彦和大元帅追赶勾陈弘晏所部的时候走散了,此时此刻大元帅在找李冠彦,而李冠彦也在找大元帅。但这个时候大元帅已经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为了能冲出包围圈,不得不找李冠彦商量对策。 很快,李冠彦将军和大元帅在队伍的中部碰头了,惊恐万分地大元帅一看见李冠彦慌慌张张大声并着急地说道:“李将军,我们被包围了,现在该怎么办?” “大元帅不必着急,我们毕竟是八万大军,要想吃掉我们没那么容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马上调整部署,争取突出重围。”李冠彦气喘吁吁地道。 “怎么个突出重围法,你有什么具体好办法吗?”大元帅依然战战兢兢地问道。 “本来乘胜追击末将是不赞成的,现在事已如此,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只有想办法补救的了。为了大元帅您的安全,也为了能够突围出去,我们先假装佯攻勾陈弘晏所部,实际上攻击勾陈洪所断我后其所部,因为勾陈洪所部人数少点,并且战斗力要弱一点,特别是前方是关口的位置,突围自然把握大一点……我们就来个声东击西,大运动战,让敌军不知道我们的真正意图,然后抓住时机,一举突围,如此基本无恙了。”李冠彦也甚是着急,说话间嘴唇都有点颤抖。 “李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突围出去再说,如果时间一长大元帅的危险也就多一分,所以赶紧想办法才是啊!”米朔天犹如惊弓之鸟,说话都有点说不那么明白。 此时此刻此景此况,谁又不会惊恐的呢!任何人在如此紧要关头生死存亡的时候,都会不寒而栗捻神捻鬼的,更不要说含着金勺子长大的大元帅了。 “谁追究责任了啊,本将只是说明这个情况。”李冠彦没好气地回击米朔天。 “好啦好啦,都什么时候还内讧!”大元帅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就在地上画起了现场示意图。“李将军,你看,我们八万人在这里,全部堵在这个狭长的山谷,两边都是崇山峻岭和悬崖峭壁,如果进入山林的话不但会迷路而且还没有路可逃,只能放弃。前面是勾陈弘晏的五万人马,如果从那里突围成功可能性是不大的,就算突围成功了也是个问题,因为那样我们全部暴露在敌人面前,关口也就危险了。再看后面,就是这里,是勾陈洪的三万人马,也就是这三万人马阻断了我们的退路,冷风轩的两万人马是在侧翼密令中,所以本帅个人以为还是从勾陈洪所部找突破口,如此胜算好似大一点。”大元帅认认真真地分析了战况和地理位置,米朔天和李冠彦都觉得讲得有道理,所以不停地点头认可。 “问题是我们首尾不能兼顾,就算主攻勾陈洪部,万一勾陈弘晏来个围魏救赵,那也分散了我们的兵力啊!”米朔天插话道。 “对对对,米先生说的有道理。现在的情况就是如何让勾陈弘晏的人无法围魏救赵攻击我们的尾部。”大元帅沉思片刻说道。大元帅说完又想了想继续补充道:“你们看哈,如果从勾陈洪所部突围,只要大督军接应我们,我们与大督军在关口的两万再来个反包围,勾陈洪完全就是一步死棋,所以我们不但可以突出重围,而且还可以一口吃掉勾陈洪所部,何乐而不为的呢!” “大元帅所言极是,我们现在的确腹背受敌,但是勾陈洪也是腹背受敌的啊,他们一样没有退路的,只要我们背水一战定能突围出去的。”李冠彦大声地说道。 “嗯嗯,李将军说的有道理,只要我们解决了尾部没有追兵,所有兵力全部对准勾陈洪所部,那我们就能突围成功的。”大元帅胸有成竹地道。 “大元帅,我们还有王牌的啊,虎贲营不是在滑底和梨园一带的嘛,那岂不是我们还能来个大大地反包围,把勾陈股方分割成三段,何不如此一举歼灭勾陈股的所有人马!”米朔天提醒道。 “虎贲营?什么虎贲营啊!”李冠彦十分诧异地问道。 “就是西北虎贲营啊,大元帅命令虎贲营前往滑底和梨园一带切断勾陈股的退路,只要虎贲营能按时到达指定位置,着急的应该是勾陈股而并非我们,就只是不知道虎贲营现在的位置具体在那里,我们现在被包围了无法送出消息,也无法取得联系啊!”米朔天声高八度地道。 米朔天高声地说话其实是给李冠彦看的,自己甚是骄傲自满,因为如此机密的事情自己了如指掌,而李冠彦却完全不知道,说明大元帅是非常看重自己的,故而有点趾高气扬的样子。 “对不起,李将军,不是本帅故意隐瞒你,本帅也是为了打败塔河才做出如此之下策,还望将军谅解,特别想现在军中有地方奸细,陛下高度保密,所有……所以……”大元帅诚诚恳恳道歉并解释道。 “不说这个了,就算虎贲营能按时到达了滑底和梨园,都已经没有用了,我们被包围在中间,是最危险的,特别是大元帅的安全最重要,所以不能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子走了,战场上瞬息万变,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好还是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如何突围出去才是硬道理。”李冠彦非常的大度,而没有因为大元帅隐瞒虎贲营的事情而生气,反而在积极的想办法如何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如想要转败为胜,必须解决掉勾陈弘晏部的纠缠,然后倾其全部力量对付勾陈洪即可。”米朔天提议说道。 的确,如果解决不掉勾陈弘晏这个尾巴,要想顺顺利利突围返回关口确实是很难的。夏邑朝廷军现在是危急时刻,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但是大元帅和李冠彦虽然都有点着急,但还是能应付自如的,而只是米朔天有点胆战心惊。 米朔天知道,万一突围不出去,说不定都会把老命交代在此了,所以米朔天也积极地和大家一起想办法如何突围。 “这样吧,本帅和米朔天一队,李将军一队,李将军佯攻左翼,本帅和米朔天从右翼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只要撕开一个口子,勾陈洪部马上就会崩溃。因为勾陈洪也知道他们自己是没有退路的,只要我们置死地而后生,敌军也别想平平安安的离开的。”大元帅征求大家的意见说道。 “甚好甚好,末将听从大元帅的调遣,不过勾陈弘晏部一直反噬,要组织敢死队,死扛着,只要勾陈弘晏部不能向前推进,我们左右夹击专心攻打勾陈洪,然后突出重围就问题不大的了。”李冠彦斩钉截铁地道。 “好吧,既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具体由李将军安排吧,一个时辰以后左右两翼同时发起反攻。”大元帅命令地道。 大元帅话音刚落,米朔天就接话道:“大元帅,既然李将军是佯攻,是为我们突围创造条件,就要做得真一点,为了迷惑敌人,把大元帅旗帜交给李将军,让敌军误以为大元帅在左翼,如此的话可以减轻我们很多的压力,突围也就更有把握,您看……” “妙哉妙哉,此办法甚好,就这么定了。” 大元帅还没有搭话,李冠彦就抢先回答道。 李冠彦知道,自己的佯攻都是为了大元帅能胜利突出重围,自然肩负重任。大元帅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岔子,那自己的脑袋也会不保的,所以只要大元帅能逃脱,什么都愿意做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如何突围之计策确定好了,可如何抵挡勾陈弘晏部的攻击呢,特别是勾陈弘晏部有十分强劲的骑兵,而夏邑朝廷军基本都是步兵,是很难抵挡的啊,所以这些问题还得李冠彦在一个时辰内能解决掉才可实施真正的突围,否则会拖后腿或者增加胜败变数的。 李冠彦是一位作战勇猛,看待问题能看到骨子里去的将军,也可以说是夏邑朝廷为数不多的战略家,所以对如何抵抗勾陈弘晏部的冲击还是心中有数的。 李冠彦和大元帅瞻亲王分开后各自去准备去了。大元帅调集亲卫队当先锋,然后安排其他战斗人员跟在后面,其次是大元帅和米朔天的位置,最后是函谷关的老兵断后,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李冠彦发出信号了。 李冠彦回到追击的最前方,给副将下达如何抵挡勾陈弘晏部的具体计划和策略。很快,李冠彦就安排妥当,就连一个时辰都没有用到就把一切安排好了,不得不说李冠彦是一个了不起的将军,也难怪皇帝陛下一直赏识,让他做函谷关的最高守将。 当大元帅和李冠彦在做最后准备的时候,而勾陈股也没有闲下来。勾陈股和大巫祝一直在商议如何才能剿灭夏邑朝廷军。 第147章 突围 的确,现在夏邑朝廷军确实被包围了,就算胃口再大,可真要一口吃掉如此庞大的队伍不是那么容易的,也可以说勾陈股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也是消化不了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有限的条件下打击消灭更多的夏邑朝廷军,但真想绝对消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也是不合乎常理的。 “大巫祝,您看哈,我们现在完完全全包围了夏邑朝廷军,可下一步怎么办才好啊?”勾陈股十分虚心地征求大巫祝的意见。 大巫祝站在沙盘前不说话,默默地看着沙盘思索着。 突然,大巫祝一伸手拔掉夏邑朝廷军阵地上的旗帜然后倒插在沙盘上并一挥手狠狠地道:“扫了他。” “大巫祝,本大首领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能否说明白点啊!” “擒贼先擒王,只要夏邑朝廷军旗帜都倒了,定会打乱,我们以最少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收获。” 勾陈股认真端详了沙盘上敌我阵地并在心中推演起来,过了良久才喃喃地道:“妙,实在是妙。可是南宫度被层层夏邑朝廷军保护着,如果想直接冲入进去擒获确实有一定的难度啊!” “呵呵……呵呵……” 大巫祝冷笑了几声,然后用棍子在沙盘上画出一个围棋棋盘图,然后又故作神秘起来。勾陈股不明白大巫祝的意思,围绕沙盘转了两圈依然无法领悟,于是着急又疑惑地问道:“大巫祝,您这是何意啊!” 大巫祝不说话,斜眼看了看勾陈股,而勾陈股十分惊讶地看着大巫祝,嘴巴微微张开,好似在期待大巫祝答疑解惑。勾陈股等了良久,可大巫祝就是不说话,只是神秘的呡了呡嘴,不理不睬。 “大巫祝,这棋盘何解?” 可能是勾陈股的领悟性太差了,如果大巫祝不点破玄机,也许勾陈股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大巫祝一向是神神秘秘而又大智大慧,也可以说是全塔河的精神领袖,每当塔河最危险的时候,他总能一言就能挽救,所以在塔河人或者大首领心中,地位都要高于军师冷风轩的。冷风轩虽然是军师,还不如说是丞相更确切一点,实际上上军师这个实质性的任务完全是大巫祝在担任的呢。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不可再耽误了,大巫祝可能明白勾陈股无法领悟自己的意图,也不得不详细解读,于是大巫祝对着勾陈股轻言轻语地道:“我军的真正的强项为何啊?” “骑兵!”勾陈股想都没有想随口就回答道。 “这就对了,如果我们用骑兵把南宫度的八万人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让对手失去协同作战的能力,如此想活捉南宫度还有难度吗?”大巫祝点石成金地道。 勾陈股想了想,用手拍了拍脑袋突然就领悟了。 “对啊,把南宫度的人分割成一小方块一小方块,就如一个围棋棋盘一样,那我军不就完全占了主动权了嘛,哈哈哈……哈哈哈……大巫祝真是神人也,神人也。”勾陈股笑逐颜开,一下子心中就亮堂了许多,也明白了也领教了大巫祝的真正神乎其神的智慧。 勾陈股明白了大巫祝的意图后,马上命令传令官下达命令,而传令官马上用特殊的联络方式传递信号,把大首领的命令下达给了勾陈弘晏和太子勾陈洪以及在密林中的军师冷风轩。 这个时候,李冠彦和大元帅双方准备突围的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正当大元帅下达突围命令的时候,突然勾陈弘晏部和勾陈洪部的士兵开始大吼起来:“活捉南宫度……活捉南宫度……。” 八万余人的士兵同时高喊“活捉南宫度”,声音震耳欲聋山崩地裂锣鼓喧天,然后在雷霆万钧之极,喊杀声,马儿嘶吼声,刀剑霍霍声。响彻云霄。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如此声如洪钟穿云裂石,响遏行云的声音,吓得夏邑朝廷军个个不停的后退。 夏邑朝廷军全军都成了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当然,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吓着了大元帅,能明显地感觉到,大元帅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但是在士兵们面前不能露出胆怯,不得不强做镇定。特别是米朔天吓得汗水如豆粒大不停的掉下,手中还举着双钩不停的转圈,神情十分紧张恐惧。 从勾陈弘晏部和勾陈洪部传出的各种声音一阵盖过一阵,气势磅礴乃百年难遇也。大元帅和李冠彦商议的突围之策还得实施,不然真的会被勾陈股大军活捉的啊! 在大元帅的一声令下突围的同时,勾陈弘晏大军和勾陈洪大军之骑兵也同时出击直接冲撞夏邑朝廷军。勾陈股之军队开始实施把夏邑朝廷军一小块一小块的分割,而夏邑朝廷军也不那么好对付的,按照李冠彦将军的事先部署,以李冠彦副将率领的人马开始用绊马索和鱼鳞阵阻击勾陈弘晏的大军,顿时要么人仰马翻,要么尸体横飞,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大地。 勾陈弘晏的骑兵是非常有战斗力的,一开始副将还能抵挡,可越来越多的骑兵,阵势还有增不减,并且也越来越凶猛,为了抵挡被分割,夏邑朝廷军组织了长枪阵拒马枪对抗勾陈弘晏部大军,然后有序的不停向函谷关关口退去。 夏邑朝廷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而勾陈弘晏部越战越凶残,为了抵挡骑兵部队,夏邑朝廷军不得不在后撤的路上撒下铁蒺藜,还在地上快速地挖坑,让敌军骑兵还没有贴近就人仰马翻。之后就是用床弩和羽箭射击稍微远一点的骑兵,如此就可以大大减少最前沿阵地的压力。 李冠彦和大元帅分别带领的突击队也对勾陈洪的三万部队发起了正面冲击。夏邑朝廷军是孤军奋战,是没有救兵的,要想转败为胜,必须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然很难达到之前的预想的。 夏邑朝廷军不停地前进,而勾陈洪的部队也不断的后退,最后退到关口的斜坡处,不能再退了,只能向两边的树林里撤退。慢慢地,勾陈洪的阵地被压缩,而夏邑朝廷军也越战越勇。士兵们都抱着视死如归决一死战之决心,要么功成名就,要么杀身成仁。 没想到塔河挑起的函谷关大战是最近一个世纪最大规模的战争,硝烟弥漫,刀光剑影,金戈铁马,马革裹尸成了函谷关的代名词。 勾陈弘晏部是步步为营,而夏邑朝廷军是节节后退,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塔河方占上风的。无论怎么说,塔河主要是骑兵,而夏邑朝廷军基本都是步兵,骑兵和步兵较量当然是骑兵占优势的了。几个时辰过去了,双方缠绕在一起谁都不肯放手。勾陈股本想势如破竹横扫千军所向披靡,可没有想到夏邑朝廷军在弱势的情况下还能拼死顽抗,这是勾陈股没有想到的。 为了能让大元帅突围减轻压力或者说突围成功,李冠彦部故意高举大元帅旗帜,吸引迷惑勾陈洪,可这一点小伎俩却被勾陈洪识破了,在勾陈洪的命令下,绝大多数士兵主要攻击大元帅方向,而李冠彦方向要轻松得多,这一点大元帅和李冠彦将军都失策失算了。 开始都是刀剑相向白刃相接的,后来干脆是赤膊上阵生死肉搏,双方都杀个天昏地暗你死我活。夏邑朝廷军是危机四伏的,但勾陈洪也是冒险的,如果留守关口之夏邑朝廷军一旦冲下来个对勾陈洪一个反包围,那说不定勾陈洪还真的会一口被夏邑朝廷军吃掉呢。 塔河方士兵不知道为何,总是直接向大元帅攻击,几次险被活捉。 突然一支遇见从大元帅背后飞来,米朔天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锯牙钩爪”,只听见“当”的一声被米朔天的上钩挡下。还没有等米朔天歇下来,四周的敌军一窝蜂向大元帅强攻,而米朔天的双钩可不是吃干饭的。 “要来都一起来吧!”米朔天大声怒道,然后一个三百六十度的选择,上钩在他手中如耍杂技一样,接连急招“盗玉窃钩”“银钩铁画“窃钩窃国”和“银钩虿尾”,不偏不倚,上钩从敌人的脖子割去,顿时地上就多了十几颗人头,吓得敌人节节后退。 好汉敌不过一群狼的,就算米朔天的双钩术再强,怎么能应付一次一次的冲锋的来,双方都杀红了眼,瞻亲王也有,左劈右砍,无数敌人倒在血泊中。 敌人也是明白,既然敌不过米朔天,反而专攻瞻亲王,大家都知道,只要擒住了王,便可威胁所有的夏邑军。如此,瞻亲王就危险了。 敌军如潮水般前仆后继的直接进攻大元帅瞻亲王,而米朔天不但要自保,还得营救瞻亲王大元帅,实在有点应付不过来啊,又在一次紧要关头,米朔天再次几招“钩金舆羽 ”“钩深致远”和“钩深索隐”为大元帅瞻亲王解了围。最后经过好一阵子的战斗,才把冲在附近的勾陈股方之敌军消灭殆尽 幸好,留守关口的夏邑朝廷军无动于衷隔岸观火,就是不走下关口营救大元帅。其关口守将其实是想来个两面夹击的,可大督军就是不同意。 “大督军,如果再不抓住时机营救大元帅的话,大元帅危矣!” “不可不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留守关口,不得离开关口一步,再说大元帅吉人有天象,一个小小的塔河怎能奈何!”大督军站在最高处看着山下的激战,心中泛起涟漪。 大督军是在找借口,本来王怀国来做这个大督军就是清河郡王安排的,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借刀杀人,让大元帅死在塔河人的手里,如果阴谋一旦成功的话,那清河郡王就成了太子唯一人选了。所以大督军是不会派人去营救大元帅的。 “可是,万一大元帅出什么意外,我们该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的啊!”一位将军担忧道 “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杞人忧天,关于如何交代的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那是本督军的事情。” 大督军呵斥了小将军,而小将军甚是着急地担心大元帅和李冠彦,可又无可奈何,想营救大元帅可又调集不了军队,只好眼巴巴地干着急。 在关口的最高职位者是王怀国,只要王怀国不同意出兵,那下面的小将军们是没有办法的,也是不敢私自出兵的,所以大元帅是死是活全靠自己的造化了。 大元帅突围之处的敌军越积越多,大元帅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李冠彦想去帮忙可又被敌军死死的缠住脱不了身,只得空担忧无办法可想啊! 大督军不但不派军营救大元帅,还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为了关口的安全,大督军命令关口士兵,从储存库里搬出众多猛火油和高度白酒倾倒在斜坡上,然后再命令人点燃阻挡敌军向关口靠拢。 顿时,函谷关火光冲天的硝烟直冲云霄,关口的士兵们看着熊熊大火不禁愕然。火势越来越大,加上大风的助长,很快整个斜坡都被点燃了,就连泥土都被烧焦了好几寸深。 那红色的火苗,像魔鬼一般跳跃,那么肆无忌惮,那么吱吱作响。如果人一旦接近瞬间就被吞噬。但大督军看着漫山遍野的大火,心中甚是爽快,就连脸上都露出了奸邪之笑容。 米朔天是个江湖人物,武功在江湖上虽然排不上什么名号,但对于一般的士兵而言,米朔天基本都是一双钩一个。有时候还干脆赤膊上阵了,但在紧急关头,大元帅也只能提刀亲自杀敌的了。但是米朔天一边杀敌的时候,还得一边保护大元帅,有时候真有点恨自己不是三头六臂啊。 几个时辰过去了,夏邑朝廷军再衰三竭节节失利,但大战还在如火如荼。 夏邑朝廷军和勾陈洪部人员都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大家都各显神通斗智斗勇短兵相接生死搏斗。但在乱战中有两个身穿夏邑朝廷军的士兵,不但不砍杀敌军,反而调转头猛杀夏邑朝廷军。这就怪了,本是自己人,为什么还互相残杀的呢,是不是在混乱中看错人了啊!那可不是,那是狼狈为奸二人,狼狈为奸二人其实完全是为塔河做事情的,当然会砍杀夏邑朝廷军了。 虽然有自己人杀自己人,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在砍杀自己眼前的敌人,没有人注意到狼狈为奸二人可耻的行为。本来狼狈为奸是修炼了《烈火神功》的,如果他们二人同时用神功杀人,只要一招就可以死亡一大片一大片的,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狼狈为奸不敢用神功,只得用一般的功夫。 说一般其实也不一般,因为狼狈为奸用的是百禽拳,一会儿学猫抓,一会儿学狗咬,一会儿学猪拱,一会儿虎扑……这点还算狼狈为奸聪明,如此怪异的招式,谁都看不清来路的,不然一旦被大元帅等人发现了,那战事之后,狼狈为奸就无处可逃了,肯定会下海捕文书全境通缉的呢。 第148章 被俘 说到下海捕文书全境通缉狼狈为奸之事,之前就有过,只是那次是狼狈为奸劫明镜台监狱而下过的通缉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撤销呢,如果再次发现狼狈为奸数典忘祖做塔河的走狗与鹰犬,或许狼狈为奸以后就是无处遁形寸步难行的了! 狼狈为奸可是厉害的角色,一直全境抓捕都没有成功,之后也就不得不不了了之。虽然狼狈为奸无数次躲过抓捕,但并不表示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但是就算运气差一点真的和抓捕人员面对面的情况下,也可以肯定地道,真要想拿下狼狈为奸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呢。 大战还在紧张地进行中,狼狈为奸用一般的武功对付如狼一般的夏邑军还是有点吃力的。尽管能够应付,但在危急时刻狼狈为奸二人还是习惯性地用了《烈火神功》第一招之“悬河泻火”,但当神功刚刚出招马上又收回隐藏起来,深怕自己身份暴露。 大战一片混乱,几次米朔天和大元帅都被冲散了,幸好,每次在大元帅最危险时刻,米朔天都从天而降帮了大忙,不然大元帅说不定就倒在无名小辈之刀剑下呢! 塔河大将军勾陈弘晏和太子勾陈洪虽然有矛盾,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他们还是不由自主地保持默契。勾陈洪是断后的,而勾陈弘晏是围堵的,双方联合响应,给了夏邑军致命一击。 突然,一个塔河士兵从大元帅身后又一次悄悄一剑刺来,因为大元帅被面前的两个士兵缠住,一时抽不开防备身后,不偏不倚的一剑刺在大元帅的肩膀上,可能剧烈的疼痛吧,大元帅大喊一声,引起了米朔天的注意,在这十万危机的关头,米朔天一个腾空而起,然后一个俯冲,只见双钩就勾住了敌人的脖子,然后一招“钩玄提要勾住偷袭大元帅之士兵腰杆上,因为太用力了,米朔天的双钩三分之一都插入了敌人身体之中。然后米朔天用力一拔再一招“一笔勾销”,瞬间人就被割裂成两段,肠肝肚腹都断裂看,顿时一股血柱喷射而出,染红了米朔天一大片铠甲,然后偷袭者就倒地不起一命呜呼见了阎王。 就在这时,米朔天再一次出手解围了,大元帅这才得以逃过一劫,捡回一条性命。大元帅由于身负重伤,加之脚下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两步,身体摇摇欲坠。一旁的米朔天见状,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扶住大元帅,并关切地询问道:“大元帅,您还好吗?有没有事啊?” 大元帅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我没事,不必担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的手臂已经被严重划伤,伤口处鲜血直流,瞬间染红了大片衣裳。米朔天看到这一幕,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小心翼翼地为大元帅包扎伤口。此刻的大元帅仍心有余悸,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异常惊恐和痛苦,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大元帅,敌军越来越多,我们出不去了”米朔天六神无主地着急道。 大元帅环顾四周看了看,到处尸体满地血流成河,再看看地上,泥土都泡在殷虹的血液中,如灌水的农田一般。尽管如此,厮杀并没有停止下来,双方都杀红了眼睛,要么生要么死,谁都没有退却。在大元帅短短环顾四周的时刻里,好几个夏邑军士兵就倒在大元帅眼前。大元帅一阵得心痛可又无能为力。 大元帅仰头长叹一声,眼睛湿润了。既然被包围了,只能拼杀到底了,当大元帅正要举剑砍杀身边的敌军时,米朔天惊讶地大叫起来:“大元帅……大元帅……您看……您看……。”这时候,大元帅侧身一看不远处的关口,而关口的斜坡上大火熊熊燃烧浓烟滚滚,把天空都遮盖了一大半。 当大元帅看见撤回关口的必经之路被大火封锁之后,气得暴跳如雷怒火中烧。“真是岂有此理,好你个‘王坏国’,不但不救本帅还背后给一刀!” 米朔天看见撤回的路被封锁了,心都凉了大半截,呆傻地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地道:“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回不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能怎么办,杀出一条血路,待本帅冲出去了定要‘王坏国’的狗脑袋,杀……杀……杀……”大元帅说话间抡起长剑,一划一砍,几个敌军士兵就倒在地上。也许是因为生气加上用力过猛,其中倒地的一个敌军士兵差不多都身首异处,仅仅剩下一张皮身子和脑袋相连在一起,整个血肉模糊十分恐怖。 “大元帅,快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米朔天焦急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此时,他们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形势十分危急。 大元帅和米朔天背靠着背,手中挥舞着长剑,奋力砍杀着周围的敌人。他们的动作越来越缓慢,但仍然咬牙坚持着。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汗水和鲜血,他们用尽全力与敌人搏斗。 大元帅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决绝,他一边砍杀一边怒吼:“杀……杀……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壮和无奈。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但他不愿意轻易放弃。 米朔天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他紧握着剑柄,不停地斩杀着前方的敌人。尽管身上多处受伤,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然而,敌人的数量太多,他们的力量逐渐消耗殆尽。大元帅和米朔天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继续战斗着,希望能够找到一条生路。 大元帅及其夏邑军都身陷囹圄枯鱼涸辙,而勾陈股却坐在高头大马上沾沾自喜。勾陈股知道,这次定能一举歼灭夏邑军,就算不能歼灭,也会给夏邑军沉重的打击,只要打掉夏邑军的斗志,离踏平丰都城就不是什么梦想了。 “大巫祝,您的这盘棋真是高明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巫祝轻轻的呡了呡嘴,神秘不语。 “大巫祝,您看哈,您的这盘棋,真是天下之奇妙耶,哈哈哈……哈哈哈……,您看,夏邑军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现在基本丧失战斗力了,看来我们胜利在望啊,哈哈哈…哈哈哈……”勾陈股兴奋不已地吼叫道。 “呵呵……呵呵……”大巫祝冷笑两声。然后慢言慢语地道:“也许惊喜还在后头呢!“啊?您是指——” “天机不可泄漏,天机不可泄漏!” 大巫祝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但却不愿意轻易透露出来。 勾陈股瞪大了眼睛,试图从大巫祝的表情和语气中猜出一些端倪。然而,大巫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战场上,夏邑军的士兵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他们被敌人分割包围,无法有效地组织反击。而大巫祝则坐在后方,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邑军的伤亡越来越惨重。勾陈股心急如焚,他不断地向大巫祝请求支援。但大巫祝始终保持着冷静,不为所动。 终于,在一场激烈的战斗后,夏邑军的防线彻底崩溃。敌军蜂拥而上,将夏邑军的士兵杀得片甲不留。 勾陈股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转过头来,对着大巫祝大声喊道:“大巫祝,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失败吗?” 大巫祝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战场,留下勾陈股一脸茫然。 勾陈股和大巫祝都露出了奸邪的笑容。勾陈股本就野心勃勃,只要攻下关口,之后就会是长驱直入夏邑的国都,到那时,“自己”就是天下真正的霸主了。 勾陈股想的是灭亡夏邑朝廷入主中原,而大巫祝的想法却只是攻下关口并把大元帅活捉即可,待那时再要挟夏邑朝廷,定会得到许许多多好处。 勾陈股想得太简单了,想灭掉夏邑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真的灭掉了夏邑朝廷也管控不了整个中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后果真的很可怕啊,说不定天下群雄而起,华夏大地就成了人间炼狱,天下大乱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正因为这样,塔河的大巫祝等人所以才一直反对进军丰都城,而勾陈股只是贪恋打下丰都城的快感,而没有考虑过打下丰都城之后怎么办,或者说会不会留下一个烂摊子等等,故此,所以说勾陈股野心勃勃,但也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看待的问题不能长远,说话做事总是有点临时起意,不考虑后果。 不考虑说话做事之后果的统帅是可怕的,也是可悲的。 “现在夏邑军被我军团团包围着,还不知道军师那边是否已经拿下了关口。”勾陈股自言自语地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开始大巫祝是反对派军师冷风轩绕道偷袭关口的,但大首领一直坚持也没有办法。“大首领,其实派冷风轩去偷袭关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老巫是不赞成的,你看看那关口的大火就知道,冷风轩肯定是没有拿下关口的了!” “为何?关口不是我们正想攻下的地方吗?”勾陈股诧异地问道。 “非也非也,我们的目的只是配合南宫词行动,并非要灭掉夏邑朝廷。”大巫祝随口而出。 “不不不,本大首领要的不只是一个函谷关,本首领要的是整个中原大地。”勾陈股自以为是地高声说道。 “非也非也,大首领,灭掉夏邑朝廷之后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之后,之后怎么办,本大首领没有考虑过,现在的重点是拿下关口,大军继续南下。”勾陈股信心满满地狂道。 “大首领,我们有能力打下天下,可不一定有能力管理天下的啊,其实只要夏邑每年给我塔河进贡即可,不要把事情弄成不可收拾的地步,物极必反的道理您应该懂的,一旦全天下的人都起来反对您,您怎么办,难道要杀尽天下人不成?”大巫祝担忧的劝说勾陈股道,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不要考虑远了,先攻下关口再说。”勾陈股有点不高兴地道。 大巫祝都是明白人,也知道勾陈股父子的野心,所以心中甚是担忧。大巫祝不但感觉到大首领的想法可怕,还有几分担忧冷风轩的命运。 虽然南宫度现在被围困了,但是南宫度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跟随父亲南宫客东征西讨,用兵也是诡秘,不可不防不可轻敌的啊! 的确,大巫祝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大首领原先是想只要围住了南宫度等大军,冷风轩再从侧面偷袭关口肯定不是问题的,但万万没有想到,冷风轩率领的大军在沙坡村与神秘的西北虎贲营发生了遭遇战。 虎贲营本就是骁勇善战的,并且大多数都是骑兵,有丛林作战和平原作战的经验,虽然沙坡村地势并非平原,但是虎贲营人员也有四五万人,人数上也高出冷风轩的两三万人。虽然一开始,冷风轩是占了上风,可慢慢地发生了反转,主动权却掌握在虎贲营一方了。 虎贲营的首领王贲原先是南宫幻的手下,夏邑建国后,皇帝南宫客一直疑虑心重,害怕手握重兵的儿子南宫幻和掌握军权的将军们会拥兵自重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于是设计在一次宴会上,南宫客让大将军和南宫幻等人杯酒释了兵权。 王贲不但是个军事家,还是个战略家,十几年来,西北一直无战事,也可以说保卫了一方安宁。所以当函谷关危急关头的时候,皇帝又想起了王贲的虎贲营。 虎贲营的名字来由也是根据王贲的“贲”字而来的,只要王贲所到之处都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但这次遇上冷风轩的人马也是经过激战后才击退敌人。冷风轩狡诈多疑,用兵出其不意,没想到遭遇战一开始还占上风了,真是有点出人意料之外的啊。 正因为虎贲营和冷风轩的人马发生了遭遇战,耽误了到达滑底和梨园一带的预定时间。不然说不定大元帅还能来个反包围的呢,如此勾陈股哪还有高傲和自以为是的资本呢。 现实是没有假设的,只有事实。 虎贲营同冷风轩的大战中,最终是冷风轩大败而四处逃窜。虽然虎贲营打了大胜仗,但是最终没有按时到达指定的地点,所以才有大元帅被围困的情况发生。 突然一个士兵来到勾陈股身边兴奋地报告道。 “报告大首领,我们抓住了夏邑军的一个小头目。” “小头目?带上来。” 马上,几个士兵就押解了两个人走了上来,远远看去,被押的两个人满脸土灰衣衫破烂。勾陈股没当回事,还以为只是一般的头目,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被押解的两个“小头目”一拐一瘸来到勾陈股的面前,勾陈股斜眼看了看问道:“叫什么名字,军中什么职务,从实招来!” 两个“小头目”不但不语,还总是左右扭捏极不配合。 “大胆!”勾陈股见二人不回答有点生气,随手就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马鞭扬起正要狠狠地抽打,这个时候,大巫祝赶忙制止说道:“大首领,请等等,问清楚了也不迟。” 既然都是大巫祝说话了,勾陈股总的要给面子的,所以赶忙收回马鞭。只是勾陈股不明白,为什么大巫祝要如此礼待敌军两个“小头目”呢。于是勾陈股就不解地问道:“大巫祝,怎么了,不就两个敌军小人物嘛!” 第149章 不怕死 大巫祝走近两个“小头目”并绕着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大巫祝的眼光停留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看了良久。大巫祝觉得奇怪,此人看上去虽然只是一个小头目,但是衣着打扮可不是一般人能穿戴的啊,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于是大巫祝赶忙命令人去掉两人破烂不堪的铠甲,走近再细细地看了二人所穿的衣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二人依然不语。 “不说是吧,从你们的穿戴上看,不是什么小头目,说吧,在军中什么职务?”大巫祝不急不躁地问道。 两个小头目还是不回答大巫祝的话,勾陈股见二人不回答大巫祝的话,真有点生气了。在塔河,就连大首领对大巫祝都得礼敬三分的,没想到两个俘虏还如此不把大巫祝放在眼里,这不是在找死嘛。 “来人,不说话拉下去砍了。”勾陈股大声地命令手下人道。 大首领此话一出,马上就上来了几个人架起二人准备拉下去砍头,正这个时候其中一个俘虏实在坚持不住了赶忙求饶到:“不要不要,我们说,我们说!” “不要说,不要说!”另外一个小头目赶忙制止道。 “等等”勾陈股命令押解人员,然后继续问道:“开始让你说不说,一定要本大首领砍了你们脑袋才肯说吗……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我们……” “不要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快说你们到底是谁什么职务,本大首领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哈” “我叫米朔天……他……他就是……我们的大元帅瞻亲王……”米朔天此话一出,众人都睁大眼睛惊呆了。 “什么?他就是大元帅南宫度?”勾陈股十分地惊讶,还有几分兴奋。 米朔天和南宫度被俘虏的时候,本想冒充一般小士兵瞒天过海,可没想到身上的装扮引起了大巫祝的怀疑,最后在紧要关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的确,我就是大元帅瞻亲王南宫度,如假包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戏弄老子……。”大元帅见隐瞒不过,只好仰起头挺起胸一字一句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元帅……哈哈哈……怎么成了这个模样了啊……哈哈哈…………”勾陈股用剑鞘翘起南宫度被撕坏的衣服布条侮辱性的戏谑地道。 “本帅既然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便,来吧!”大元帅视死如归的眼神那么坚定。 米朔天看大元帅气魄轩昂视死如归,于是也仰起头挺起胸壮胆地说道:“要杀要剐来吧!”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想死还不简单嘛,来人,拉下去砍了。”勾陈股气呼呼地道。 大巫祝怕大首领一时生气不顾后果,真的把夏邑军的大元帅给杀了,那可就出大问题了,如此一来的话就埋下了更深的仇恨,夏邑朝廷会倾其全国之力对付塔河的,说不定那也就是塔河末日的到来时刻。 虽然塔河发动这次战争是为了配合南宫词争嫡,但双方各有算盘,现在真的抓住了大元帅,而大巫祝却不想杀,如果真的杀了也就不值钱了,但是只要有这个人质在手中就不怕夏邑朝廷不听话了。 “等等……等等…………”大巫祝赶忙再次制止。“大首领,再怎么说也是夏邑军的大元帅,不可动杀戒啊,万一真杀掉了南宫度,那我们也就处于最危险的地步了……所以,夏邑军一定会报仇的,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虽然说是敌军大元帅,但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杀了岂不可惜了,何不如要挟夏邑军放下武器投降,反而还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大元帅一番话点醒了勾陈股,勾陈股想了想也觉得大巫祝说的有道理,于是也就收回了成命。 “对对对,大巫祝说得有道理,不可杀不可杀。”旁边一位将军模样的人附和道。 “嗯嗯!”大巫祝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将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既然不能杀,那总得要做点什么吧!”勾陈股期待地看着两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心。 大巫祝沉思片刻后开口:“勾陈大人,我等认为可以将此人关入天牢之中,让其反省己过。同时,也可借此机会向天下人展示我们的仁慈与宽容。这样一来,既不会引起民愤,又能维护您的声誉。” “嗯……这个提议不错,但仅仅如此还不够。”勾陈股摸着下巴思索着,“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为国家做出贡献。” 大巫祝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勾陈大人,此人心狠手辣,若放他出来,恐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不过,如果您坚持要给她一次机会,我们可以考虑让他去边疆镇守,以戴罪立功。但必须派人严密监视,以防万一。” 勾陈股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大巫祝的建议。然后他看向那位将军,询问道:“将军,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将军沉思片刻后回答:“大巫祝所言甚是,不过,边疆之地环境恶劣,危险重重。若是派此人前往,恐难服众。不如将他贬为平民,让他尝尽人间疾苦,或许能有所悔改。” 勾陈股微微皱眉,他知道这位将军一直以来都主张严惩罪犯,但此刻却提出了相对温和的意见,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将军的看法,并决定按照他们的建议行事。 最终,勾陈股决定将此人贬为平民,让他在民间体验生活的艰辛,以期能够改变他的心性。而对于那些曾经受到伤害的人们,勾陈股也承诺会给予补偿和安抚,以平息众人的愤怒。整个事件终于得到了解决,勾陈股和两位大臣也因此赢得了民心。 然后勾陈股再次思索了片刻道: “命令前方阵地停止对夏邑军的攻击,再休书一封告知敌军我们活捉了南宫度,如此便可减少我军的损失”大巫祝认认真真狡猾地道。 “好好,就按照大巫祝的意思去办。”勾陈股话音刚落,传令官骑着快马马上去传达命令去了。过了一会儿,双方的厮杀声刀剑声就停止了下来,整个函谷关也安静了下来。 李冠彦本来就冲出了包围圈的,当知道大元帅还没有冲出来时,也为了营救大元帅,不得不再次冲入敌阵地厮杀,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大元帅的身影,其实那时大元帅和米朔天已经被俘获了。 当然,抓捕大元帅和米朔天,狼狈为奸是帮了很大忙的。狼狈为奸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抓捕大元帅,但是从侧面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在混乱的厮杀中,谁都不认识谁,但是狼狈为奸对大元帅不但认识还很了解的,所以在狼狈为奸的协助下,几个塔河士兵才抓捕了大元帅和米朔天二人,并且还是狼狈为奸告诉士兵让把俘虏押到勾陈股面前的,不然说不定士兵们直接就砍下了大元帅和米朔天的人头了。 很快,大元帅被俘的消息就传开了,但是双方还是一直处于对峙,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当李冠彦拿到勾陈股的修书时,吓得站都站立不稳,不是副将帮忙扶一把的话,可能人直接就倒地上了。 可为了大元帅的安全,李冠彦不得不命令士兵们停止砍杀。大元帅的安全是第一要素的,什么都比不了的。所以李冠彦不敢贸然发起营救,再说就算营救成功率也是很小是,反而还说不定给大元帅带去危险呢。 虽然最后虎贲营到达了梨园和滑底一带形成了对勾陈股大军的反包围,但为时已晚了。既然大元帅在勾陈股手上,虎贲营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在勾陈股的威胁下不得不原路返回,最后到达关口驻扎。 按照勾陈股的威胁和要求,双方人马各自到各自的阵地上驻扎,不得轻举妄动,如果夏邑军不听的话,就会杀掉大元帅的,所以这一点就拿住了夏邑军的命脉,自然谁都不敢动的。 夏邑军在撤回自己阵地上的过程中,受到了塔河方面士兵们的羞辱和挖苦,大元帅在别人手上,就算塔河士兵挑衅,夏邑军也只能吃哑巴亏忍气吞声,更不要说还击了,这一切也是李冠彦下的死命令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元帅安全着想的。 大元帅被俘了,如此大的事情不是小小的李冠彦就能做出下一步计划的,所以李冠彦只好回到关口与王怀国以及王贲一起商议对策。 “大督军,大元帅被俘了,我们还得想办法营救才是啊!”李冠彦着急地道。 “对对,营救是肯定的,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可啊!”王贲附和地道。 过了许久,王怀国若无其事地道:“营救?怎么营救啊,难道单枪匹马闯敌人营地不成,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不可贸然出击,万一伤了大元帅可咋办啊!”王怀国假装很着急的样子,实则是为了应付李冠彦和王贲两位将军。 “不管怎么样都得营救的,不然怎么向陛下交代的啊!”李冠彦甚是着急,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 “我们还得等等再说,看看勾陈股会提出什么条件,到那时我们再考虑如何营救,现在谈营救尚早了点,要知己知彼才可计划下一步的安排的嘛!”王怀国振振有词地道,好像大元帅被俘了,他一点都不惊讶一样,好似早就知道结果似的。 李冠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就是停不下来,王怀国实在受不了就说道:“好啦,不要走来走去晃得我脑袋疼。” “我能不着急的嘛 这下好了大元帅被俘了,可不是小事情,你我都担当不起的啊!”李冠彦指了指王怀国说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明明是个圈套,你们就是不听硬要往里钻,如果不追击敌寇哪会出如此之事情嘛,要怪就怪你,你为什么不拦住大元帅,你看现在怎么办!”王怀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李冠彦身上。 “怎么怪我的呢,我提醒大元帅了,大元帅就是不听,我能怎么办!”李冠彦委屈地道。 “你的任务是辅佐大元帅,现在大元帅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要负全责的。”王怀国不依不饶地道。 “我……我……” “我什么我,你们不是秘密商议军务的嘛,你看看,背着我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官该怎么办,不行的话还是上报朝廷吧!”王怀国说话之意就有点怪罪李冠彦,同时还有点幸灾乐祸。 “没有背着您,如果您不放火断了后路,大元帅能被抓吗?”李冠彦也针锋相对地道。 因为李冠彦说王怀国断了后路才造成大元帅被抓,如此大的罪名谁都背不起的,所以王怀国一听突然站起火冒三丈地吼道:“什么?怪本官放火,真是胡说八道,如果本官不抓住时机放火挡住敌军的话,现在此地早就是勾陈股的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关口的安全才是第一的,京城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本官,你们说不定早就身首异处了。” “好啦好啦,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营救,都什么时候还内讧。”王贲王将军不耐烦地道。 “王将军,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就说出来吧,反正本督军是没有法子了。”王怀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李冠彦情绪非常的低落,可又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最后经过双方谈判,双方都暂时停止战争,李冠彦率领的部队全部回归到关口,而勾陈股的大军也待在自己的阵地上,不得随意出动或者挑衅。 大元帅就是王牌,勾陈股始终占了上风。当虎贲营到达预计地点的时候为时已晚了,大元帅已经被俘了成了别人的俘虏,为了大元帅的人身安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等最后乖乖的原路返回来到关口和大督军商议对策。 最后虎贲营的王贲和李冠彦都在关口碰面了,大家的神情都非常的凝重。但当大督军得到消息大元帅被俘后内心非常的复杂,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在大督军王怀国的意识里,大元帅被俘了肯定是活不了了,勾陈股为了和清河郡王合作,肯定会要了南宫度的人头的。正因为如此,王怀国做事情才做得那么绝,本来可以派兵接应的,可王怀国不但不去接应反而放火断了后路。 “末将也没有办法,我看还是听大督军的,上报朝廷吧!”王贲无奈地道。“” “上报朝廷也要营救的!” “我知道要营救,如果隐瞒不报,陛下怪罪下来,我们都担不起的。”王贲认认真真道 “好啦好啦,就不要在这里吵啦,还是想想如何营救吧!”王怀国假仁假义地道。 “现在就是一步死棋,如何营救,只能等勾陈股派人来提条件的了,其他以后再说。不过关口还是要守好,绝不可再出纰漏。”王贲唉声叹气地道。 第150章 被羞辱 “督军大人,我能有什么锦囊妙计,现在这种情况,哪还有属下说话的份!”王贲其实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上火干着急,本想从大督军和李将军处得到什么好的法子,结果没想到王怀国却把皮球踢给了自己。“李将军,函谷关的情况你一直驻扎于此,比我更了解情况,但是无论怎么说,关口是决不能失去的,不算大元帅能不能救回来,关口直接关系到丰都城的安全,所以还得考虑下一步怎么防御关口之问题……” “你没法子,我没法子,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坐以待毙不成!督军大人,您现在是军队中最高职位,我们都听你的安排,您总不能撂挑子吧,就算真的出了问题,你我都难于向陛下交差的啊……”李冠彦认真地道。 王怀国眯着眼睛,一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实在不行,我们就组织敢死队,潜入敌营把大元帅抢救出来。”王贲想也不想随口大胆而说道。 “对对 ,实在没有法子就这样,我们组织敢死队去敌营强抢大元帅……王将军,说动就动,我马上去召集人手。”王贲说到了李冠彦的心坎上去了,实在没有什么上上之策,只能舍身冒险一试了。于是李冠彦说话间就起身正准备往外走,正这时却被大督军王怀国呵斥住了。 “站住!我说二位将军就不要添乱子啦,如果真这样做了不但救不出大元帅,反而是去送死还害死了大元帅,再说勾陈股没那么笨,难道把人放那儿让你们去救,说不定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们自投罗网了。” “那怎么办,我也没有法子了!” 王怀国再三并极度反对二位将军的做法,开始有点劝说不了,后来只能拿出大督军的权力压两位将军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二位将军心中有点不服气,但是也不得不遵守军令,同时也经过大督军苦口婆心地劝说,最终二位将军才打消了冒险之行为。 因为王怀国的极力阻止,李冠彦有点不悦地道:“那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等大元帅自己回来不成?”李冠彦在厅堂走来走去就是安静不下来,着急上火的。 “就是嘛,到底要怎么办,还请大督军示下,属下去办即可!”王贲也有点不耐烦地道。 “本官如果有办法还在这里跟你们磨叽干嘛?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先看看勾陈股怎么出招了,首先我们必须要知道勾陈股想怎么样,然后才能知道如何去应对!”王怀国也有点不高兴了,但是那都是假装的,因为大元帅被俘之事情不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的兴奋也说不定的呢。 对王怀国而言,终于实现了自己原定的计划,怎么可能那么简简单单就让大元帅回来的呢,又特别是如果大元帅回不来还好,一旦真的回来了说不定就是王怀国的灾难来临之时。 最少王怀国是无法交代为何放火断了回关口的路子,就这一点大元帅就可以借故要了王怀国的脑袋。所以,无论如何王怀国也不会让大元帅平平安安地回来的,故而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或者拖延营救大元帅的一切行动,只是这些原因王贲和李冠彦二位将军是不了解内情而已,因为不能让二位将军知道,这是王怀国和清河郡王与塔河达成的秘密协议,也是最高之机密。 “我看实在不行就上报朝廷吧,万一因为瞒报走漏了风声,朝廷怪罪下来我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有什么后果,也得让朝廷知道,我们可不敢隐瞒啊!”李冠彦担忧地道。 “嗯嗯,我也赞成上报朝廷,不管怎么样朝廷会派人来处理此事的,如此我们也就没有什么过失之处了,也好交代,以后任何后果都跟我们无关了!”王贲也支持李冠彦的说法。 “什么?好交代,真是笑话,你们不想想,大元帅被敌军俘虏了而我们还平平安安的在这里,如此还能好交代?真是痴人说梦,你们不要忘了,大元帅是陛下的嫡长子,如果能回来就好,万一真的回不来,我们都将是陪葬品和牺牲品。所以本官是反对马上上报朝廷的,最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故此一定要封锁消息,绝不能走漏半点,否则大家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当然了,我看其实可以修书一封给勾陈股,看看对方会提出什么条件,如果我们能办到,那岂不是事半功倍,但是一旦上报朝廷了,你我在座的都逃不掉失职渎职之责任的。” 王怀国一番话说得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王怀国说道也有道理,如果陛下真的知道了大元帅被俘之事,肯定会拿大家开刀的,自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果不上报,会不会耽误了营救大元帅的最佳时机啊!”李冠彦依然担忧地道。 “怎么能说耽误呢?我们还不知道勾陈股怎么想的啊,首先要知道勾陈股的具体想法,我们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营救计划!”王怀国回答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勾陈股撕票了怎么办!”王贲此话一出,顿时大厅里鸦雀无声极度的安静,可能大家都被此话吓着了吧,连王贲自己都打了个冷战,而李冠彦张大嘴巴眼睛呆滞非常的恐惧,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贲的“假如”是非常可怕的结果的,所以李冠彦慌慌张张的走近大督军小声地说道:“大督军,万一真如王将军说的那样怎么办啊,那我们就死定了。” “各位不要自己吓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再说勾陈股还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怎么会随随便便撕票的呢,抓大元帅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好处嘛,所以勾陈股不会那么简简单单就撕票,大家都多虑了,不要杞人忧天。” “也难说!”王贲说道。 “绝无可能,你们想多了!” 王怀国说的没有错,勾陈股不会那么马虎不问青红皂白就撕票。但是在王怀国自己内心却一直认为大元帅是回不来的,按照事先的安排,抓获大元帅是核心计划的第一步,然后就是借刀杀人让大元帅永远回不来,如此朝廷继承人问题上就只是剩下南宫词一个人了,那继承大业也就无任何悬念。 “对对,我们是杞人忧天,勾陈股应该不会轻易撕票,真是吓我一身冷汗。”李冠彦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用手帕擦额头上的冷汗。 “二位大人,话是那么说,可是人在别人手上,到底怎么处置我们完全是被动的,也不要想得那么乐观,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王贲沉思了会儿慢慢地道。 “有道理有道理,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我们必须先做些什么,要不我看还是命令前沿阵地随时待命,要给勾陈股压力,这才是上上之策。”李冠彦站立着,右手紧握刀柄,左手紧握拳头,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地道。 “嗯嗯,李将军说的甚是。大督军,我看要不您就修书一封,派人送过去,试探下勾陈股到底什么态度”王贲建议地道。 此时此刻,身为大督军的王怀国不但不考虑大元帅的安危,反而自己却打起了小算盘。特别是幻想到清河郡王当了皇帝后,自己也跟着步步高升了,最后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所以王贲给王怀国说话都重复了几次,而最后王怀国才回过神来。 “大督军,大督军……”王贲连续叫了几声。王贲叫了几次后,王怀国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属下是说,是不是要先修书一封,试探一下勾陈股的底线!”王贲重复道。 王怀国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说道:“嗯,也好。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再做决定。不过,不能表现得太软弱,否则会被他们认为我们好欺负。” “属下明白。”王贲点点头,“我会注意措辞和语气,既不卑不亢,又能表达出我们的立场和态度。” 王怀国满意地看了一眼王贲,赞赏地说道:“很好,你做事一向谨慎稳重,我很放心。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王贲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写信才能既不激怒对方,又能维护己方的利益。而王怀国则继续陷入沉思之中,思考着应对之策。 “哦,这个嘛不知道如何写才好啊!” “你看着办吧!” “大督军,您可是朝廷里的笔杆子,写这个难道还有难度嘛,我和李将军可不行,我们都是粗人,不懂文笔。”王贲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好吧,就让本官来写吧。” 王怀国终于答应了修书勾陈股,但关于上报朝廷之事情却极力阻止的。王怀国是聪明人,修书一封先了解下勾陈股的具体想法是有必要的,不管站在那个角度都要有忧患意识。 王怀国其实修书一封并不是为了营救大元帅,而是想打听勾陈股如何处理大元帅,特别是关于是否会放了大元帅这事王怀国最关心的,也是王怀国的大忌。王怀国知道,如果大元帅回不来对自己是万般的好处,但是一旦平安回来了,那自己就会万劫不复! 说写就写,准备好笔墨纸砚后,王怀国拿起笔思考了下,然后潇潇洒洒修书一封,主要内容是要求勾陈股方一定要善待大元帅,还有就是只要放了大元帅,什么条件可以谈,如果合适的话,可以派谈判代表前往细谈等等。 写如此内容其实并非王怀国的本意的,因为王贲和李冠彦二位将军也在场,不好在信中耍什么花样,只能实实在在的表达了。既然修书一封,就得有人去送的啊,经过几次甄选,最后选了一个有勇有谋的副将前往。 关于修书给勾陈股之事情,还没有等送信的人到达,勾陈股就知道了信中的全部内容。原来是狼狈为奸二人一直隐藏在将军府的房顶上偷听,趁王怀国修书的时候,狼狈为奸又一次越过边界前往勾陈股军营,及时地把夏邑军方面商量如何试探之事情提前告诉了勾陈股等人。 狼狈为奸透露的修书内容不知道是否真实,所以勾陈股等人还是很重视夏邑军方正式派去送信的人。开始送信人在越过边界前往勾陈股方阵地的时候遭到了阻拦和搜身,直到前方士兵确定确实是来送信的,最后还在几个士兵的押送和带路之下才来到勾陈股的帷帐前。 本来送信人是很着急的,原本想只要信送达了就立刻返回,可没想到勾陈股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不见送信人。也算不上勾陈股故意拖延,当勾陈股知道夏邑军方的想法之后就去了关押大元帅的帐篷。 “呵呵……呵呵……大元帅,怎么样,你还好吧!” 勾陈股笑呵呵地走进帐篷大声地道。帐篷内设施简陋,就只有一张简易的床和桌子凳子,再无其他用品,就连一个喝水用的茶壶和杯子都没有。大元帅呆滞地坐在床沿上,而米朔天却反绑在帐篷的中柱上动弹不得。 虽然没有捆绑大元帅,可大元帅毕竟还是阶下囚的,是没有自由的,就算是方便和喝水等事情都得看守卫人员的脸色。 勾陈股等人走进帐篷,而大元帅看也不看依然低头想着什么,反正看上去十分狼狈。当米朔天看见勾陈股等人来了神情十分的紧张,还以为时辰到了要送自己和大元帅上路的呢!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为难大元帅……”米朔天结结巴巴地十分着急地道。 “去去去,没有你说话的份。”勾陈洪不耐烦地道。 “好啦好啦,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不放点冰在帐篷内的呢,万一把大元帅热坏了你们担当得起嘛。”勾陈股训斥地对守卫人员说道。守卫人员吓得双腿都软了,慌忙答应取冰块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元帅,委屈你了,你看都怪下人不懂规矩怠慢大元帅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请大元帅不要介意的哈!”勾陈股笑呵呵地对大元帅说道,然后继续道:“大元帅,本大首领是知道的,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的啊,呵呵呵……呵呵呵……但是你可是至尊的大元帅,不可怠慢,你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本大首领一定会满足您的。” 大元帅慢慢抬起头,呆滞的眼睛看着勾陈股,声音低沉地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就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了。” “大胆……”勾陈洪看大元帅对父王如此说话不尊重,有点生气,赶忙拔出了宝剑指着大元帅吼道。 第151章 赎金 “退下,不得对大元帅无礼。”勾陈股呵斥勾陈洪道。 既然是大首领发话了,勾陈洪不得不听,也只好“嗖”的一声把宝剑插入剑鞘里,但心里却很不高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元帅,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勾陈洪特别想不明白的是,一个阶下囚还如此猖狂,如果按勾陈洪的脾气,定会暴揍大元帅和米朔天给个教训的。 “好啦,就不要耍脾气啦,呵呵……呵呵……”勾陈股皮笑肉不笑两声。“大元帅,只要你答应投降并按照我们的要求修书一封给你父皇,只要哈……只要你父皇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本首领马上就放你回去,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就是本大首领也很难保证你的安全,因为我的这些手下大多数之意思是拿你祭奠死去的兄弟们,所以……所以……本大首领也为难的很……”勾陈股笑面虎一个,实则一个活脱脱的杀人狂魔,话语间不但有引诱还有威胁,无论如何大元帅是没有选择地余地的。 “休想!”大元帅斩钉截铁地拒绝。 “还是你想想再说吧!”勾陈股尽力压住内心的怒火。 “你们休想,我夏邑怎么会臣服于一个附属国的呢,反正你们就不要想了,要杀要剐随便您,来吧!”大元帅抱必死之决心坚决地拒绝的勾陈股的“好意”。 “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不要冲动,生命只有一次,人的脑袋可不是树木花草还可以长出来的。”勾陈股也把话说得如此份上,就要看大元帅如何想的了。 勾陈股感觉大元帅有点不服抬举,确实有点生气了,于是气呼呼地道:“那好吧,结果你自己承担,就不要怪本大首领了,路子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也无能为力……” 勾陈股说完马上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时候米朔天神情慌慌张张地道“等等!” 勾陈股听见米朔天说“等等”,微笑了一下,转身来到米朔天身边问道:“哈哈,怎么,不好受的吧,哈哈……哈哈……” “如果你们的条件合适,只要不过分,我可以劝劝大元帅,但是你们要说话算数,不可反悔。”米朔天艰难地道。 米朔天从被俘获之后,一直捆绑着,可能是捆绑得太紧了,周身血液流通不畅,导致全身不舒服。这一点勾陈股看在眼里也明白,于是慌忙命令人给米朔天松绑,松绑后米朔天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米朔天,不能答应他们的条件。”大元帅朝米朔天咆哮道。 米朔天准备爬行到大元帅身边,勾陈股为了示好慌忙再次命令手下人把米朔天扶到大元帅身边并搬来凳子让其坐下,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大元帅,我们现在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很难保证您的安全啊,你的安全才是第一要素的,如果只要条件不过分,我看就答应了吧!” “对对对,米先生说得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其实我们也不想为难二位。”冷风轩也在旁边趁火打劫地道。 “他们能有什么好条件,肯定是一些过分的要求的了。”大元帅气呼呼地道。 “不不不,我们还没有说条件,大元帅怎么知道是过分的要求啊,我保证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你就放心吧!”勾陈股拍着胸脯说道。 “不答应就不答应,反正都是你们的阶下囚了想怎么样随便你们。要本王臣服于你们那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死了来得痛苦,人生自古谁无死?”大元帅依然不拔之志宁愿做断头将军,也不答应勾陈股的任何条件。 “这可是你们说的哈,怪不了本大首领,来人,捆起来,不给吃不给喝先饿个三天再说,本大首领就不相信三天之后还有那么坚强的意志。”勾陈股生气地把大元帅和米朔天再次捆绑起来,然后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帷帐。 众人都看见了大元帅南宫度的意见,回到帷帐之后大家各说各的,有的提出公开处决,有的提出不能处决,不如要挟夏邑朝廷拿点好处。反正众说纷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是没有一个一致的意见。 勾陈股坐在台子上不发言,看着众人无休止的争吵,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在耳朵里嗡嗡作响,让人十分难受。 “好啦好啦,不要争论个没完没了,大家就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嘛,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不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解决掉,本大首领寝食难安啊!” “父王,儿臣看还是杀了吧,免得以生后患。”勾陈洪首先提出要杀掉大元帅和米朔天二人。他认为这两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敌人,如果不除掉他们,日后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然而,冷风轩却不同意这个做法,他表示不能杀人,因为这样做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冷风轩解释道:“如果我们杀了大元帅和米朔天,就等于与他们彻底决裂,到那时,全天下的豪杰都会对我们产生反感,甚至可能会群起而攻之。这样一来,我们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困境,难以应对。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大将军勾陈弘晏听后,也表示赞同冷风轩的观点。他说:“冷风轩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只考虑眼前的利益,而忽视了长远的影响。如果我们杀掉了大元帅和米朔天,虽然可以解决一时的危机,但同时也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因此,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案。” 冷风轩接着说:“我们可以想办法让大元帅和米朔天离开塔河,或者与他们达成某种妥协。这样既可以避免直接冲突,又能够保持双方的关系不至于破裂。毕竟,我们还需要面对其他的挑战和威胁,不能把精力全部放在内部矛盾上。” 经过一番讨论,众人最终同意了冷风轩的建议,表示不会轻易地杀掉大元帅和米朔天。他们决定采取更为温和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以维护塔河的稳定和团结。 但是还是有人有不同的看法! “父王,不能等了,还是杀吧,杀了也可以震慑夏邑军,只要他们的统帅一死,夏邑军马上就会崩溃,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打下函谷关。然后长驱直入直捣丰都城,一举拿下南宫客狗皇帝的人头。” 几人争论得面红耳赤,而勾陈股就是不发话,勾陈股也知道,杀人是下下之策,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一直在等大巫祝的意见。可大巫祝躲在角落里眯着眼睛就是不说话,好似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勾陈股正要想说什么,突然一个士兵前来报告说夏邑军有人求见。其实夏邑军不派人来,勾陈股等人早就知道具体的内容了,既然人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吧。 很快,两个士兵押着一个高头大马的人走进了帷帐。可能是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地方吧,送信的人看上去有点胆怯紧张的样子。 “你就是夏邑军派来的信使?”勾陈股大声地问道。 “对,我就是专门来送信的,” 送信人回答完了,有点傲慢的把信件交给了勾陈股的人,然后转交给了勾陈股。勾陈股接到信后认真地看起来。果然不出所料,信中内容跟狼狈为奸提供的情报完全一样,主要内容还是问勾陈股如果放了大元帅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等等话语。 在勾陈股看信件的档口,送信人站在帷帐的中间,而四周全部是打扮怪异的人,并且眼睛狠狠地盯住送信人,然后大家都发出了恐怖的笑声。送信人感觉十分尴尬也有点恐惧,虽然在夏邑军中算是有勇有谋的人,可在塔河看来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那么多古怪的眼睛看着自己,还是打扮古怪而又陌生的面孔,送信人心中确实有点胆怯了,但为了不低了身份,也只好故作镇静把自己的胆怯隐藏起来。 大家都在笑,送信人确实感觉莫名其妙,突然勾陈股说话了,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嗯嗯,既然王怀国那么有诚意,就怕他做不了朝廷的主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否能做主之事,那是大督军考虑的,不用你们担忧,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出来吧,我只是个送信的,一定会把你们的要求原原本本的告诉大督军的。”送信人高声地道。 “好好,既然如此,那待我们商议了会修书一封明确我们的条件。”勾陈股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地道。 “那好,我回避一下,你们商议吧,但时间不要太久了。”说完话,送信人就转身离开了帷帐在外面等消息去了。 送信人走后帷帐里鸦雀无声,勾陈股看了看大家说道:“刚才不是很活跃的嘛,怎么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却只字不提了啊!” 勾陈股说完帷帐依然很安静。过了一会儿,勾陈洪站起大声地道:“父王,不如把南宫度和米朔天,还有那个送信人一起杀了,再把人头挂在前沿阵地示众,只要夏邑军看到三人的脑袋,肯定会吓瘫在地上。” “不可不可,如此残忍的办法,我塔河怎么能做的呢,再说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不要让天下人笑话我塔河不懂规矩。”冷风轩慌忙上来阻止,说话间能感觉甚是着急和担忧。 “杀不可,留也不可,到底怎么办才好嘛。”勾陈弘晏无可奈何地道。 “嗯嗯,我想听听大巫祝的意见是什么?”勾陈股客气的对大巫祝说道。 大巫祝一直坐在角落里,眯着眼睛保持沉默。过了许久大巫祝微微动了动嘴唇,而勾陈股身体前倾,甚是着急地在等待大巫祝的意见。 “杀不可也!”大巫祝轻声地道。 “具体怎么办,大巫祝您就直说吧!”勾陈股甚是着急地道。 “杀了南宫度是下下之策,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和夏邑朝廷谈判,争取拿到更多的好处。杀人倒是容易,那杀了之后怎么办,各位想过没有啊!” “对对对,大巫祝说得有道理。”冷风轩非常赞成大巫祝的意见,他附和道:“是啊,我们不能轻易杀掉这个重要人物。但是,如果不杀她,又该如何处理呢?难道就这样一直关押着吗?” 勾陈股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关押一辈子吧!这样不仅麻烦,而且也不符合规矩。” 大巫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说道:“当然不是,我们可以向夏邑朝廷提出赎金啊!他们肯定会愿意付出一定代价来赎回这位重要人物。”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勾陈股的注意。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何不趁机发一笔横财呢?” 大巫祝得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如此。这样一来,我们既能解决这个问题,又能得到一笔财富。何乐而不为呢?” 勾陈股听后,兴致勃勃地追问:“大巫祝,您继续说,到底要如何做才好。”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具体的计划和步骤。 大巫祝神秘一笑,凑近勾陈股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随着大巫祝的话语,勾陈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最后,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丰厚利益。 “大首领 ,现在南宫度在我们手上,南宫度是夏邑朝廷的王爷,只要我们提出条件,夏邑朝廷一般都会答应的,所以我们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讹诈一次何乐而不为呢!” “都糊涂了,大巫祝说具体点,本大首领有点不明白。” “我塔河本就资源匮乏,很多生活用品等等都是要从夏邑贩卖过来的,所以我们可以提出以下几点:一是以黄河为界,凡是黄河以北的地区归我塔河;二是永远取消塔河向夏邑朝廷进贡税制;三是夏邑朝廷向我塔河赔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无数绫罗绸缎和食盐,还有铁等等即可。只要夏邑朝廷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可以马上放人。”大巫祝一口气说了很多,听众都听得目瞪口呆的。特别是赔偿十万两黄金和十万两白银,那么多,塔河所有人吃几辈子都是吃不完的,众人能不惊讶的嘛? “可是……可是……那么大的数量,南宫客能答应吗?”勾陈股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南宫客一定会答应的,毕竟南宫度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总不能不顾及儿子的性命吧!”大巫祝信心满满地说道。他深知南宫客对儿子的重视程度,所以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然而,他的要求实在太高,甚至连他们自己人都被吓了一跳。 大巫祝提出的方案所要的钱财数额之巨大,让所有人都为之咋舌。连太子勾陈洪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惊讶得几乎要流出口水来。这样庞大的数目,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这么多钱,夏邑朝廷真的会同意吗?”有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另一个人附和道。 众人议论纷纷,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他们知道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但又别无他法。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夏邑朝廷的命脉,他们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也许最终只能乖乖就范呢!”大巫祝语气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大家沉默片刻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担心,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这笔巨额赎金对于夏邑朝廷来说确实是个沉重的负担,而塔河这边则有着足够的筹码去逼迫他们做出让步。 南宫度虽然是王爷嫡长子,但是也不能说明皇帝南宫客会不顾一切的营救,特别是塔河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谁也接受不了的,更不要说心高气傲的夏邑皇帝南宫客了。 “妙哉妙哉,本大首领看就依照大巫祝说的办,各位还有什么不同意见的吗?”勾陈股心情大好,笑呵呵地道。 第152章 上报 “大首领,我们的条件那么苛刻,夏邑朝廷能答应吗?万一不听我们的怎么办?毕竟我们的要求确实过火了点……”勾陈弘晏非常担忧,心中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实在忍受不了煎熬便脱口而出。 “对啊,那怎么办啊大巫祝?”勾陈洪也大声地附和道,神情焦急,额头上还渗出丝丝细汗,眼神紧盯着大巫祝,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具体怎么做大家还是听大巫祝的吧!”冷风轩插话道,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但同时也将问题抛给了大巫祝,让他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既然大巫祝如此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大家就不要瞎想瞎乱猜了,还是听听大巫祝怎么说吧!”勾陈股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挥动着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看向大巫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对大巫祝有着绝对的信任和尊重。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巫祝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大巫祝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感受到众人的期望与担忧。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大责任,必须做出明智的决策。 帷帐内众人都在静静的等候大巫祝进一步的解释与说明,而大巫祝却对大家不理不睬,我行我素地玩起了神秘。大巫祝本就打扮怪异,扭成麻花一样的长发辫子偏向右边,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梳洗过了。 大巫祝眯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说着胡话,连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紧接着就是跳起神秘而又古老的“通神”舞蹈——八卦舞。 此时,大家明白了,大巫祝又要和“上神”直接通话了,这也是塔河最高“通神“仪式,除了大巫祝以外,任何人都不得举行如此仪式。自然大巫祝的人选也是很有严格要求,基本都是大巫祝一代一代亲口而传授,所以大巫祝在塔河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就连大首领也得给足面子。 所谓“通神”就是通过大巫祝可以直接和上神对话。 凡是遇到难于抉择的重大问题,大巫祝都要跳八卦“通神”听取“上神”的旨意。所以大巫祝在帷帐内跳八卦众人是很重视的,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还必须顶礼膜拜才可,否则是对“上神”的不敬和亵渎,是要遭雷劈和报应的。 大巫祝跳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可能实在是累了,看来跳大神还是体力活啊,累得大巫祝满头大汗气喘咻咻的瘫坐在地上,正此时,只要有任何难于抉择的问题,都可以通过大巫祝和“上神”直接对话而得到答案,或者迎刃而解。 “上神“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所以大巫祝的话也是至高无上的,也可以说大巫祝就是塔河的精神领袖,就连大首领也必须遵循,不可违背和更改。 勾陈股对大巫祝“通神”一事是深信不疑。 在整个塔河,“上神的旨意”无人不信无人不敬畏。所以大巫祝“通神”瘫坐在地上时就是进入和“上神”通话的状态,有什么难事就可以直接和“上神”通话。 勾陈股走近大巫祝蹲下身体凑近轻声地道:“请问上神,南宫度是杀还是留哇?”而大巫祝自言自语叽叽咕咕地说的什么谁也听不清,还不停的摇头晃脑。突然,大巫祝停止摇头晃脑,从嘴里蹦出一个 “留”字,顿时众人躁动起来,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说“尊上神旨意”,有的呢发出叹气声,唯独勾陈股异常地沉着冷静,一直在大巫祝身边不说话思考着什么。 “通神”仪式还在继续,期间众人问了许多问题,但是勾陈股最担心的却是如何处理手中的烫手山芋——南宫度和米朔天。 夏邑信使还在门外等候消息,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必须做出抉择,于是勾陈股突然站起大声一吼道:“上神旨意不得不遵从,留,既然上神都说了留那就留吧,也许这就是天意,上天不许我勾陈股南北大统一,真是遗憾啊遗憾啊!” 勾陈股仰头长叹,急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看来勾陈股对中原还是有点不死心,虽然答应放弃进攻丰都城那是极不情愿的,并非内心之想法。可在上神面前又不敢违背,所以勾陈股心里也是非常的煎熬折磨痛苦! 过了一会儿大巫祝“通神”结束后人和往常无异,只是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勾陈股正襟危坐在台子中央,慢慢地打开话匣子道:“这次的抉择是经过上神的指引,南宫度不可杀,所以本大首领宣布按照大巫祝提出的方案去办,以后此事就不要再议论了……”具体事宜嘛就交给军师冷风轩去处理吧!” 勾陈股宣布后,众人都举起双手齐声喊道:“感谢上神……感谢上神……感谢上神指引……。” 众人喊了好一阵子的口号后,然后大家继续大口吃羊肉大口喝羊奶酒,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商议结束后,勾陈股命令人把夏邑军的信使带到帷帐内,勾陈股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写出了释放大元帅的几点要求和条件,信使拿到信后把信件收藏,接着快步离开勾陈股的帷帐返回函谷关关口向大督军复命去了。只是信使在离开大首领帷帐的时候受到了众人的侮辱和谩骂,但是信使没有理睬,挥一挥手不带一粒尘埃离开了。 当信使还没有回到关口期间,李冠彦和王贲二位将军一直在门口张望,心中焦急万分,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遥远的距离看到信使的身影。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们紧张不已,希望那是信使带来好消息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位将军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我说王将军,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李冠彦忍不住抱怨道,他的眉头紧皱,眼神充满焦虑。 王贲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李将军,不要着急。我们要相信信使会尽快带回消息的。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到了。\"尽管嘴上说着不着急,但内心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李冠彦突然伸长脖子,大声叫唤起来:\"呵呵......呵呵......回来了!回来了!真是急死人啊!终于回来啦......\"他的声音带着激动与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王贲也立刻跟随着李冠彦的目光望去,只见远方出现了一个小点,渐渐变大,最终变成了一名骑马狂奔而来的信使。两位将军的心情瞬间变得兴奋而紧张,他们期待已久的答案即将揭晓。 “真的回来了嘛,在那里啊,看看!”王贲也兴奋地道,抬头看见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骑着大马飞奔而来。信使驰马在二位将军面前停了下来,还没有等信使说话,李冠彦慌忙就问道:“怎么样,还算顺利吧,没有为难你吧!” “回禀将军,还算顺利,其实勾陈股没有大家说的那么恐怖,感觉还是很和和气气的。”信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道。 “嗯嗯,勾陈股怎么说的,答应放大元帅吗?”王贲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说,具体末将也不明白,但我亲眼看见勾陈股修书一封,勾陈股还说只要按照他们提出的条件办,一定会释放大元帅的。”信使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道。 “好吧好吧,先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大督军也在等呢!”王贲心情舒畅地道。然后三人一起向将军府的厅堂而去。 三人还没有回到厅堂,远远的李冠彦将军就大声地呼喊大督军,说信使回来了,然而大督军王怀国不是那么关心什么信使回不回来,居然坐在主将座位上跷起二郎腿嘴里哼起了小曲,直到三人跨入厅堂后大督军才发现,于是赶忙正襟危坐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到了厅堂后,信使看见大督军坐在主将位置上,赶忙抱拳跪施礼地道:“启禀大督军,末将前往敌营送信已经送达,并且还带回了勾陈股的亲笔书信一封,还请大督军过目。”信使话说完后恭恭敬敬的把勾陈股的亲笔书信奉上。 大督军一脸焦急地问道:“那结果如何,勾陈股是否同意释放大元帅?” 王贲回答道:“勾陈股并没有明确表示会释放大元帅,但他修书一封,并承诺如果我们能满足他们提出的条件,就会放人大元帅。” 大督军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勾陈股提出的条件是什么吧。希望这一切能够尽快解决,让大元帅早日归来。” 随后,众人开始研究起勾陈股送来的书信,试图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 大督军拿到勾陈股的亲笔信后,手一挥示意信使起来说话,然后又对信使说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信使也懂规矩 ,自己识趣地离开了厅堂回去休息去了,而厅堂之上又只留下了王怀国、王贲、李冠彦三人。 大督军急急忙忙地拆开信函认真地读起来,但脸色也越往下读越苍白,最后干脆气呼呼地把信函往桌子上一拍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贲和李冠彦不知道信中写的什么内容,居然让大督军发如此大的脾气,于是也上前拿起信函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啊,原来勾陈股提出释放大元帅的条件太苛刻了,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夏邑建,天下不昌,唯有小人盘踞朝堂,君,昏庸骄淫,天下于水火中,为拯救天下共荣,逐伐兵清君侧……如果遵照下面条件办,即可释放大元帅及其随从:一,以黄河为界,凡是黄河以北的地区归我塔河;二,永远取消塔河向夏邑朝廷进贡税制;三,夏邑朝廷向我塔河赔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千缎绫罗绸缎和千石食盐,以及无数茶叶和铁等等即可。具体交易时间和地点再商议……”李冠彦一边读出来一边冒冷汗啊,读完后吓得两腿都软了。 “大督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我们哪儿来那么多的钱财啊!再说黄河以北的地区全部归塔河,这要求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王贲听后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地叫喊道。 “是啊,大督军 ,我们该怎么办啊,真是要人命,不满足勾陈股的要求,肯定不会释放大元帅的,时间越长越是不安全,毕竟主动权拿捏在人家手上,高兴让你活不高兴让你死,真是急死人啦!”李冠彦好一阵子的感叹,可感叹归感叹,那又能改变现状嘛! “本官能有什么办法,你们都看到了,敌方不但要割让国土,还要赔偿钱财锦缎盐铁等等物品,如此狮子大开口的条件我一个督军怎么能做的了主……”大督军没想到勾陈股会提出如此条件,于是心想:“原以为勾陈股会直接杀掉大元帅和米朔天的呢,看来塔河方面有人在搞鬼,改变了原先的既定计划,万一朝廷答应了条件,一旦大元帅释放回来了,自己的大麻烦也就来临了……”王怀国一边想一边打冷颤,这次可吓得不轻! 看了勾陈股提出的条件,王贲和李冠彦原先高兴的心情完全没有了,心中都一直在打鼓,不知道如何办好。不管怎么说,只要大元帅一天没有被释放,王贲和李冠彦的心里就会一直七上八下消停不了的。 不单单是王贲和李冠彦在担心什么,其实大督军内心也十分的担忧。既然勾陈股提出了要讹诈钱财,那说明释放大元帅是可能的,只是如此一点就让大督军冷汗直冒。可以想象,一旦大元帅平安地回来了,大督军肯定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大督军王怀国心中是明了的,所以才最担心勾陈股是否真的把大元帅释放了。 “大督军,我看勾陈股提出的条件我们是办不到的,那现在怎么办才好!”李冠彦着急地向王怀国问道。他心中焦虑不安,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和无奈。 王怀国沉思片刻后说道:“本官也并非毫无头绪,或许可以再修书一封,看看能否将条件降低一些。这样也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但同时也明白这只是一种尝试,并不一定能够成功。 然而,王贲却忧心忡忡地反驳道:“我认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信函上已经明确表示,如果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大元帅将会面临生命危险。我们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必须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忧虑,双手紧握,仿佛在努力寻找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还是赶快上报朝廷吧,不能再拖延了。”李冠彦眉头紧皱地说道,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将不堪设想。 “上报?如果上报了,我们所有人都玩完了。”王怀国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回答道。他深知此事一旦上报,他们这些人都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会被满门抄斩。 “难道还要隐瞒不成?这可是关乎大元帅安危的大事啊!如果再拖延时间的话,大元帅的安全也越是危险。”王贲语气坚定地说。他认为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不能坐视不理。 “那该怎么办呢?”李冠彦焦急地问道。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非常棘手,需要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还是要抓紧时间才行,具体怎么做还请大督军示下。”王贲看着王怀国,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办法来。毕竟,王怀国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他有责任和义务做出决策。 “不是本官故意隐瞒上报,现在主要的情况是如何上报,总得有个说头吧!”王怀国此刻也是头疼不已,他作为大督军,自然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他对大元帅没什么好感,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坐视不管。毕竟,大元帅可是帝国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之一,如果他真的出了事,那可就是天大的事。而且,就算他想隐瞒不报,也不可能瞒得住。毕竟,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传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如果他继续隐瞒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但问题是,该怎么上报呢?总不能直接告诉皇帝陛下,他们的大元帅被敌人给俘虏了吧?那样的话,不仅大元帅会倒霉,连带着他这个大督军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王怀国不禁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153章 朝议 “那还能怎样,实话实说呗。”王贲说道。 “实话实说,你我都逃避不了责任,尤其是李冠彦,当时的情况你最清楚,也不知道你怎么辅佐大元帅的,居然还出了如此之事,所以你得要负主要责,最少也是一个辅佐不力的行为。”大督军王怀国不是不上报朝廷,而是害怕上报朝廷。作为大督军,没有起到督察的作用也是失职的,所以王怀国总算想方设法拖延时间。大督军故意拖延时间其实也是在等清河郡王的回话,早前王怀国就把函谷关发生的一切都秘密传给京城里的郡王爷了,可是一直没有收到郡王的回复书信,故此只能拖延时间等清河郡王下一步的命令了。 李冠彦坐在位置上垂头丧气的不说话,心中虽然不满大督军地说法,但是事实又是如此,真有点百口莫辩啊,如果不是大元帅自己一意孤行并且还孤军深入,最终导致计划失败,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麻烦的地步。 “好啦好啦,现在就不要追究谁的责任了,还是先上报朝廷,看看陛下怎么说吧!”王贲和和气气地道,想当一个和事佬。“也好大家有商有量的,不要把关系搞的太紧张了,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把大元帅营救出来。” 事情已经出了,大督军虽然是最高级别的决策者,但是一直拖延也不是办法,再加上王贲和李冠彦一直催促,所以大督军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再拖延了,最后也不得不答应上报朝廷之事情。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不上报确实是不行的,所以本官也决定直接上报朝廷,等待朝廷如何处理吧!”大督军说完就现场写了军报,然后八百里加急直达京城。 按照规矩,函谷关守卫军必须在每隔两天就要上报一次军务,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也是为了朝廷好了解在外的战况,但是大元帅被抓的事情因为大督军的极力隐瞒所以没有上报朝廷,之前上报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正这个时候,皇帝南宫客还信心满满地以为打败塔河不是问题呢,居然还在静静的等待大元帅凯旋而归之好消息! 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上朝下朝,夜夜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穷奢极欲,骄奢淫逸,而清河郡王却早就知道了函谷关发生的一切,为何迟迟没有给王怀国回复或者说指示王怀国下一步的任务,其实那是清河郡王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之策。 清河郡王也是着急的 只要大元帅还活着一天就对他虎视眈眈威胁最大,所以清河郡王在京城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找了很多亲信一起商议下一步如何如何做,故此耽误了些时日,所以大督军一直迟迟没有收到新的指示, 南宫客虽然有时候有点沉迷于酒色,但是十几年来早朝是没有断过的,雷都打不动。既然皇帝都如此敬业,那大臣们自然也得学习的啊!天刚刚亮,华景殿门外早就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大臣们入了华景殿,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然后就听见了安仕全大声的吆喝道:“陛下驾到……”众人听后马上双膝跪地迎接皇帝南宫客的到来。 “都起来,都起来!”皇帝站在龙椅前,短而有力地喊道。众人谢恩后静静地站着,等待皇帝的训斥。他们知道,皇帝此时心情不佳,任何一点小错误都可能引发他的怒火。 皇帝看着下方的大臣们,脸上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你们说说怎么办吧,朕刚刚拿到函谷关呈上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担忧。 众人听了这话,脸色都变得沉重起来。他们知道,这意味着前方战局已经十分紧张,甚至可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皇帝接着说:“朕现在需要你们的意见和建议,我们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大臣,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众人一言不发! 皇帝气得坐在龙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而安仕全赶忙把军报送到每一个大臣的手上,大臣们都是战战兢兢地看完了军报内容。最初大家都叽叽咕咕的商量着什么,可众人看了军报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 “说说看,说说看,现在怎么办?”皇帝南宫客怒气冲天地道,就连话语都带有火药味。 众大臣低头不语。 “每次朕需要人想法子的时候,你们就耷拉个脑袋不说话,真是一群没有用的书呆子。”然后南宫客继续问道:“谁有话说啊?”可南宫客说了几遍还是没有人回答最后咬牙切齿地道:“房大人,真的要点名才可以嘛,你看怎么办?” 房星瑞听见皇帝在点自己的名,开始也是一惊,出如此大的事情,房星瑞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和大家一样无计可施的嘛。 “回禀陛下,老臣在!” “朕问你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皇帝南宫客一边说一边用扇子敲打着桌案。 “陛下,如此大的事情,老臣……老臣也是第一次遇见……老臣愚笨……”房星瑞说话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 “就知道你会如此说,难道偌大的朝堂上就没有人有什么好的计策?”南宫客很是无奈地道。 “陛下,老臣以为我们可以暂时先答应塔河提出的条件,只能这样才可确保大元帅生命安全,不管怎么说,大元帅的安全高于一切的。”房星瑞想了想斗胆地启奏道。 “如此条件,无论如何朕是接受不了的,你们看看哈,不但割地还赔款,而且数目庞大,整个朝廷一年财政收入也不够他塔河提出的数目啊,真是狮子大开口,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帝南宫客气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说不定早就把桌案打翻了。 “父皇,房大人说的在理,皇兄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小事情。”清河郡王假装好人,其真正的目的是想得到皇帝的另眼相看和赏识。 “嗯嗯,好好,没想到你心中还有皇兄,朕欣慰的很欣慰的很。”南宫客赞许清河郡王的做法很好 ,兄弟如手足,更应该齐心协力。 “启禀陛下,臣也附议房大人,无论如何瞻亲王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要素,什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桑桂怀大声地道。 “陛下,虽然瞻亲王现在是被俘在敌营,生命还是安全的,所以陛下不用着急,大家一定能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的。”唐弼章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苏大人,什么叫还是安全的啊,一天不营救出王爷,臣怎能安心!”桑桂怀一副哭腔说道。 “本来就是嘛,如果当初王爷不刚愎自用,稍微听听身边人的意见,也不至于做出追击穷寇的行为,所以说这件事情其实完全是由王爷自己造成的,也怪不了别人。作为最高统帅,穷寇莫追的道理难道不懂嘛”唐弼章针对桑桂怀说道。 “唐大人,话不能这样说,要怪就怪敌人太狡猾了,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圈套,在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是王爷想要的,王爷也是建功立业心切才上当的嘛,难道这样还有错吗?”桑桂怀确实不满意唐弼章说话的口气,当然他们各为其主,肯定会帮自己的主子说话的了,这一点也不奇怪。 “好啦好啦,大家还是商议看看塔河提出的条件能不能接受!”南宫客气呼呼地道。 “陛下,依照老臣看关于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划给塔河确实不妥,这件事情不能答应,我夏邑国土虽大,没有一寸是多余的,所以寸土寸金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的,一旦现在答应了塔河,那塔河还会有下一次提出类似的要求,所以不能惯坏了塔河的野心,至于钱财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房星瑞斗胆提出自己的看法,南宫客一边听一边思考着什么。 “陛下,我反对房大人的意见。划黄河而治是最实际的,大家都明白,就算没有俘虏大元帅的时候,黄河以北的大片地区经常受到塔河的骚扰,也从来没有给朝廷交过赋税,反而朝廷一年还花费不小去扶持,如此不毛之地我看不要也罢。”桑桂怀振振有词地道。 “陛下,割让国土老臣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房星瑞摆出了坚决的观点决不让步。 “待我朝真正强大了再要回国土难道不可以嘛,现在最要紧的是王爷的安全,如果不答应塔河应该不会放人的。”桑桂怀再三强调瞻亲王的安全是第一要素的,其他都是小事情。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都割让出去了,再拿回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再说这次开了先河,人人效仿。那以后还有多少个‘塔河’也说不准的呢,所以臣坚决不同意割让国土。”唐弼章坚决反对桑桂怀的意见,双方都是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现在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道就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吗?”皇帝南宫客有点不耐烦地道。 “父皇,儿臣看还是答应塔河的条件吧,皇兄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可以的话,儿臣愿担当全权处理大臣前往和勾陈股谈判。”清河郡王一改以往的性格,居然这次主动提出要帮助瞻亲王,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嗯嗯,好好,朕没有看错你,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看来词儿真是长大了。”南宫客听了清河郡王的话甚是高兴,最后都喜极而泣了。 “陛下,老臣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割让土地不可,其他什么条件可以谈。”房星瑞再次抱拳恭恭敬敬的对皇帝说道。 “嗯嗯,房大人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除了割让土地,其他都好谈,就是以后不需要塔河的贡税都好说,这也是底线。虽然瞻亲王是朕的儿子,朕也不会拿江山换他的命,到底瞻亲王最后结果怎么样就听天由命吧!” “陛下,瞻亲王是您的亲儿子,这点毋庸置疑,但生命权高于一切,您还得慎重考虑一下啊!”老臣焦急地说道。 皇帝眉头紧皱,语气坚定:“朕知道,可战场形势严峻,无数子弟兵都在抛头颅洒热血,朕的儿子难道就特殊吗?” 老臣连忙摇头,急切道:“不可不可,陛下,瞻亲王是王爷,是亲王,是全天下的亲王!如果现在我们轻易放弃了他的生命安全,那以后皇家的威严何在?谁还会重视和尊重我们呢?”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朕并非不想营救瞻亲王,但唯独割让国土这一点实在难以接受。” 老臣长叹一声:“陛下,为了瞻亲王一人,割让国土,不仅有损国威,更会让百姓受苦啊!” 皇帝陷入沉思,心中纠结万分。一边是亲生儿子的安危,一边是国家的利益与尊严,究竟该如何抉择? 房星瑞和皇帝陛下南宫客之间进行了一场辩论,虽然瞻亲王是南宫客的亲儿子,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南宫客完全没有为自己的儿子放弃原则,也难怪他南宫客能的天下,还能有如此多的人跟随和死心塌地。 南宫客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底线,什么钱财绫罗绸缎等等都可以给,只是不同意割让土地,这点也许是勾陈股没有想到的。原以为只要抓了大元帅,夏邑朝廷什么条件都会接受的,但是事实上却完全不按照事先设定的路子走呢。 南宫客其实自己心中早就有主意,真是有点多此一举还在朝堂之上征求大家的意见,这也是南宫客最狡猾之处,想看看朝堂上还有那些人跟自己是站在一个战壕里的,很容易就辨别出忠奸,经过试探之后,南宫客还是觉得房星瑞是自己最放心最可靠的人,最少房星瑞有底线有原则,只有如此之栋梁之才方可安邦定国,辅佐皇帝管理好天下事务。 “陛下,派人去塔河跟勾陈股谈判之人选,要定下来,不能在拖延了,时间就是生命,切不可错过了最佳时间……””房星瑞关心的启奏道。 “这个嘛,还是再商议商议吧,大家都可以推荐一个人上来,朕经过权衡之后再做出决策也不迟,虽然现在瞻儿在勾陈股手上,依朕看,他暂时还是安全的,大家也不必担忧的……”南宫客认认真真地道。 第154章 天下人人皆知 将选谁去谈判营救大元帅之事,清河郡王和桑桂怀都志在必得。在私底下也早就研究过,此刻机会来了绝不放过,所以桑桂怀急急忙忙地道:“陛下,如果要派人去谈判,一是要有极高的身份才能显示出我朝之诚意,二是必须还得有一定的经验,所以这个人选臣以为非房大人莫属。” 桑桂怀此话一说引起朝堂一阵闹哄哄,有人支持有人反对,特别是大元帅的亲信更是极力的反对,但是处于中立的房星瑞一直没有发话静静地思考着,也在看具体情况,因为在朝堂之上必须有的放矢,不可随意性,否则的话得不偿失。 桑桂怀说话有道理,皇帝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要么平庸要么年迈,真正年轻人没有几个,这也是夏邑朝廷的软肋,因为皇帝南宫客的自私多疑,造成了朝堂之上真正德才兼备的大臣人选有点青黄不接,真有点断代之危险。 房星瑞实在按捺不住便道:“陛下,老臣支持清河郡王,还是派个年轻人而且地位高的人去吧,谈判是非常重要,如果是皇籍身份而去更能显示出我朝的重视,同时说明想亡我天朝那是不可能的,我天朝人才济济,再加上谈判人必须具备机智、勇敢、耐心、策略、思维表达能力和沟通能力都俱佳才可,所以这个人非清河郡王不可也,至于桑桂怀桑大人提出让老臣去,我看不妥,老臣年迈,确实很难担当这个重任……所以望陛下斟酌为盼……” 房星瑞话一说完,朝堂一片寂静。 南宫客坐在龙椅上,环视朝堂,大家都没有反对,心中就明白了。然后安仕全在南宫客耳边私语几句,南宫客一边点头一边肯定。 “嗯嗯,甚好,房大人说的有道理,安仕全拟旨,命令清河郡王全权代表我天朝前往函谷关与塔河进行谈判 。但是朕一定要嘱咐几句哈,首先得保证瞻儿的人身安全,在这个基础上国故割让不得答应,其他的嘛都可以谈,当然了能争取更多的利益最好……” 皇帝南宫客都答应了,清河郡王喜形于色慌忙跪地谢恩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一定平平安安把皇兄营救回来,请父皇放心。” 之后众人跪地齐声道:“陛下英明!” 皇帝已经下旨了,就等清河郡王的好消息了。 都晌午时刻了,看来皇帝也有点疲倦,也没有其他什么大事情,安仕全卑躬屈膝地问了问皇帝意见,皇帝只是点点头,安仕全马上就明白了圣意于是就宣布退朝了。 为了一个谈判大臣职位,大元帅的亲信桑桂怀和清河郡王之间发生了些许冲突,最后以清河郡王完美收官而胜利。 瞻亲王的余党,在没有瞻亲王作为后盾的情况下,那是肯定斗不过清河郡王的,自然清河郡王以及党羽是高兴的,而大元帅的亲信桑桂怀等心中极度恐惧,众人都替大元帅瞻亲王捏了一把汗。 营救大元帅要紧,事不宜迟,清河郡王下朝后,回到王府安排好一切事务之后,带上五千巡防营卫兵就十万火急赶往函谷关。 跟随清河郡王的人还有敦煌十三窟,主要任务就是保证其清河郡王之安全,防备桑桂怀和吴世雄等人暗算。 从京城赶往函谷关是有点路程的,就算急行军也得四天以后才能到达。在这个时间里,身处函谷关的李冠彦和王贲是最难熬的。但是大督军王怀国却落得清闲,一天心中暗暗高兴,时不时还哼哼小曲自我陶醉一番。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很快,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大元帅打了败仗并且还被俘虏了,引起了一阵恐慌。 特别是清河郡王,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教唆手下和一些小混混到处制造谣言说大元帅是自己主动投降才被俘虏了的。当然有的人还是不相信的,但是人言可畏的啊,三人成虎嘛。 原本是谣言,但只要大家都那样谣传,假的东西都变成真的了,所以大元帅被俘之事在京城造成极坏的影响,瞻亲王高大上的美好形象也在大家心目中一落千丈。 既然大元帅都投降了,众人自然很惶恐,误认为夏邑要灭亡了,塔河要打过来了,于是很多有钱人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塔河真的打到京城了的话肯定会屠城的,所以只能向花池地界逃亡,再如果花池都陷落了要么上老君山、要么上真佛山、又要么上香炉山、或者再要么上八台山避难。 中原大地自古以来都有种说法,内战逃仙居,外战逃花池之小四川。历史上几次中原大战难民都是如此做的,最少可以躲过战争保命。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那后宫也不例外。 后宫众人听说后都成了惊弓之鸟,但这些都是以讹传讹的,但是以讹传讹的情况皇帝却是不知道的,消息都是私底下不胫而走,悄悄蔓延的。 后宫最惶恐的当然就数皇后娘娘了,一是皇后娘娘是大元帅瞻亲王的生母,自然担忧儿子的安全,如果儿子回不来了,那皇后娘娘的好日子也就完结了。所以皇后娘娘听说大元帅被俘虏之后早就魂飞魄散,担惊受怕,惶恐不安。 儿子出征被俘,母亲是最担心的,故此皇后娘娘坐立不安寝食难安,好几次都情绪崩溃,幸好还有婉儿在身边不时地安慰,不然都不知道如何过日子了。 皇后对一切都信以为真,但是皇后的贴身丫鬟婉儿可是聪明的人,为了弄清楚情况,就给皇后娘娘提建议,把桑桂怀传入后宫问了个清楚,了解真实情况后,皇后娘娘心情才平静下来,否则说不定皇后娘娘定会得失心疯病的。 太监宫女私底下总是窃窃私语谈论大元帅投降之事情,还有几个正在传讹此事时被婉儿听见了还受到了皇后娘娘的严厉的处罚,后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交流都用眼色,不明说,如果明说了被皇后娘娘的人知道了,就有脑袋搬家的危险。 最后才知道消息的肯定是长乐宫的芊月公主了,因为长乐宫一直受到皇后娘娘的监禁。如果不是未名悄悄告诉舒璎,长乐宫的公主殿还不知道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呢! 舒璎听了未名的消息后,火急火燎的赶回了长乐宫,一脚啪的一声踹开宫门,雨柔正想怪罪舒璎,看见舒璎脸色大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出什么大事了啊!一惊一乍的,真是的。”雨柔一听出大事了,心里如七八个兔子活蹦乱跳,因为她害怕又是皇后娘娘故意找芊月公主的麻烦。 雨柔和舒璎如此大的声音,也吵醒了正在睡觉的芊月公主。芊月公主起床后蓬松着眼睛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事情啊,大惊小怪的!” “公主,出大事情了,出大事情啦!” “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刚才我不是去找未名嘛,未名告诉我说大元帅瞻亲王打了败仗,并且还主动投降被俘了呢!” “怎么可能,皇兄不是挺能打仗的嘛,怎么会打败仗主动投降的呢,不要胡说八道,谨防惹祸上身。”芊月公主不相信地道。 “真的公主,这可是未名亲口告诉我的!现在整个后宫都传遍了,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呢。而且我还听说陛下已经派出了清河郡王前往营救谈判去了。”舒璎焦急地说道,语气十分肯定。 “真的吗?”芊月公主疑惑地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个消息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是真的啊,千真万确!我怎么敢骗您呢?”舒璎连忙解释道。 “好吧……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轻易相信这些传言吧。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这些话传入皇后娘娘的耳朵里,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芊月公主严肃地警告道,她不想因为一些未经证实的传闻而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奴婢知道,不就是在这里说说嘛,出了这个门奴婢不会乱说的。”舒璎赶忙解释道。 “本宫是不相信皇兄会主动投降的,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胡说八道,虽然本宫对皇兄的了解不多,再怎么说他也代表我朝皇家啊,一般不会主动投降的,你们也不想想,打了败仗是兵家常事,打了败仗也不一定就会主动投降的啊,这是两个概念,不要胡说八道人云亦云,都是道听途说不要信以为真。”芊月公主虽然不喜欢瞻亲王这个皇兄,但是还是非常相信瞻亲王不会主动投降的,这一点芊月公主还是肯定的。 “嗯嗯,奴婢知道了,公主。”舒璎有点胆怯地轻声地回答道。 “公主,您饿了吧,晚膳准备好,您慢慢用吧!”雨柔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晚膳,芊月公主的确也饿了,主仆三人不分尊卑地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也很快,消息就传到了老君山的道宗,但是南宫幻一直在闭关修炼《冰雪神功》并不知情,但是徐长卿等人大家还是非常的关心的,不管怎么说,道宗众人都是热心的江湖人士,对民生还是非常关心的。 “徐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刁绿兮疑惑不解地问道,好似心中有个大问号。 “我看肯定是真的,现在江湖上民间都传遍了,这次我下山在花池古街大家都是这样说的,有地说是瞻亲王主动投降的,有地说只是被围困而被俘的,反正说法不一样,但被俘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只是过程有不同的说法而已。”徐长卿肯定地道。 清泉子安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倾听着他们的对话。瑛姑认真地看着徐长卿,说道:“徐大哥,你刚才说得也不是很确定,要不我们再下山去打听一下吧,这样更稳妥些。”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事情真相的执着和谨慎。 徐长卿着急地回应道:“哎呀,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我亲耳听到的,绝对不会有假。”他努力想要证明自己所说的真实性,但似乎并没有完全说服其他人。 刁绿兮忧虑地看着徐长卿,劝道:“徐大哥,道听途说的消息未必可靠,你最好还是再下山去确认一下。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如果大哥哥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清泉子突然开口支持徐长卿:“雁过留声,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这事八成是真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了徐长卿一些信心。 瑛姑有些犹豫地看着清泉子,又看了看徐长卿,半信半疑地说:“好吧,既然老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一次吧。不过总感觉徐大哥不太靠谱啊!呵呵……呵呵……”她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不信任。 “好啦好啦,不要杞人忧天了,反正也不关我们什么事情,只是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大哥哥知道了,如果幻哥哥知道的那还得了啊,虽然他被迫害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毕竟南宫客是他的亲生父亲,担心是人之常情的嘛。”刁绿兮慢言慢语地道,其实谁谁谁是否打了败仗,谁谁谁被俘了都不重要,在刁绿兮的心中只有南宫幻,担忧的是南宫幻,所以才多问了几句。 “嗯嗯,还是先不要告诉王爷。”清泉子也肯定地道。 大家都不停地点头表示赞成,然后清泉子再次说道:“既然函谷关都保不住了,那现在没有天堑,如果勾陈股想来兵犯我天朝的话已经势不可当了,大家想想办法,能不能帮帮忙,大家也知道,历史上几次外族来犯都发生了血腥杀戮,我看屠杀丰都城不是不可能的啊,还是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做什么准备啊,反正现在幻哥哥在道宗是安全的,何必多此一举自找麻烦。”刁绿兮还是有点记恨朝廷把南宫幻挤兑陷害成现在的地步,所以才有点讨厌现在的朝廷。 “不能那样说,百姓是没有错的。”清泉子轻声地道。他深知战争对无辜百姓造成的伤害和痛苦。尽管勾陈股可能成为敌人,但百姓们不应受到指责。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被迫卷入战争之中。 清泉子接着说:“如果勾陈股真的打到了京城,肯定会有很多难民来到花池,要么上道宗,要么真佛山或者八台山,所以相关准备我们还是要做的,多准备些粮食,要让难民填饱肚子才可!”他担心着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们,希望能给予他们一些帮助和支持。 徐长卿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说道:“好吧,我去联系真佛山、八台山和香炉山,大家一起做好相关准备。”他明白需要与其他门派合作,共同应对可能出现的难民潮。 清泉子再次强调:“好好好,你去吧,但是要说清楚,只是有可能,不是说一定,免得大家误会了。”他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误解。清泉子知道,虽然情况严峻,但不能过度夸大事实,以免给人们带来更多的担忧。 徐长卿答应道:“放心吧,我会谨慎处理此事的。”说完,他转身离开,前往与其他门派商讨应对之策。清泉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和平能够早日降临,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第155章 倾国倾城 话说完,徐长卿收拾好行囊就急急忙忙下山去真佛山,八台山和香炉山传消息去了。 牵一发动全身,函谷关现在出现了的危机,大家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也不至于万一难民一旦来到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经过两天四夜的紧赶慢赶,全权谈判大臣清河郡王就到达了函谷关。但是意料之外的是狼狈为奸在途中早早就安排好了迎接。当然了狼狈为奸迎接清河郡王不外乎就是拍马屁讨好罢了。 之前狼狈为奸怕暴露身份,而现在有了清河郡王的保护,自然不怕什么的了,但还是经过一番打扮乔装之后的,不管怎么说少惹麻烦才是真的,不要坏了主子的大好事情。 狼狈为奸接到清河郡王后,把一切详详细细地道了一遍,清河郡王听后开心得嘴都合拢不上,一脸的阴险和奸诈。 “狼狈为奸,你说说,勾陈股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不按照事先商议好的计策做啊,还留着南宫度干吗呢?”清河郡王责怪地问道。 “王爷,如果要做就做真实一点,不要露了马脚,反而坏了大事情!所以勾陈股才没有处理掉南宫度。”狈道士慌忙回答道。 “话虽如此,可本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夜长梦多。若是能尽早除掉南宫度,岂不是更好?”清河郡王眼神凶狠,语气决绝。“这个......这个......这个属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狼道士结结巴巴、战战兢兢地回应着。 “难道他勾陈股还有别的打算?”“很难说!”大窟鬼随口附和。“没错,正所谓人心难测,勾陈股向来狡猾,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心思呢!”狈道士沉思片刻后说道。 “如此说啦,我们的计划要泡汤了……如此可不行啊,大家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才能结束了南宫度,绝不能让他安安全全地回来,否则你我大家都没有好日子……” 清河郡王此话一出,众人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确,清河郡王说中了,勾陈股确实还是有想法,那只是想等清河郡王一到,然后来个一网打尽,把夏邑朝廷的根都灭了,那夏邑朝廷也就不攻自破,灭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勾陈股有如此歹毒的想法那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但是塔河的其他人比如大巫祝冷风轩等人是不赞成的,只是勾陈股没有露出这样的想法,大家还一直以为勾陈股只是想攻下函谷关打下京城,没想到还有如此毒辣的计策和想法。 勾陈股在天下人眼里本就是一个公认的毒辣多疑反复无常的小人,过河拆桥的事情也没有少做,只是傻傻的清河郡王还一直相信勾陈股罢了。 全权谈判大臣还没有到,大督军王怀国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包括搜罗了几十位十四岁到二十三岁的美少女。准备清河郡王一到就献上谄媚,但是这件事情王贲和李冠彦二位将军是不知情的,是王怀国私底下酝酿安排的。 迎接的是全权处理大臣,自然马虎不得,再说李冠彦和王贲在工作中本就有过失之处,所以也害怕这个全权大臣,故此在迎接上还是做足了准备。大家都明白,万一清河郡王不高兴了,王贲和李冠彦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王贲和李冠彦也有点故意讨好清河郡王之意。 清河郡王浩浩荡荡气势恢宏威武雄壮的一大群人由远及近,王怀国和王贲以及李冠彦等函谷关副将以上军官都去关外二里地迎接了。 清河郡王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城门前,车帘掀开,清河郡王威严地走下马车。他身穿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腰间系着一条玉带,脚蹬一双黑靴,显得格外气派。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神情,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众人一见清河郡王到来,纷纷跪地请安,齐声高呼:“恭迎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清河郡王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慢慢走到众人面前。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大督军身上。 大督军赶忙上前一步,低头恭敬地说:“王爷,您一路辛苦了,请进城歇息。”清河郡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大督军何在啊?” 大督军连忙答道:“属下在此,王爷有何吩咐?” 清河郡王又问:“李冠彦是哪位啊?” 李冠彦慌忙上前,低头回答道:“属下在!” 清河郡王接着问道:“那王贲是哪位啊?” 王贲也慌忙上前,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就是王贲!” 清河郡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嗯嗯,都在哈,嗯嗯。大家都起来吧,进关再说。”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穿透每个人的耳膜。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跟随着清河郡王走进了关门。 新官上任三把火,清河郡王一上来就给三位一个下马威,众人都不敢看清河郡王的眼睛,有的胆小的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就算大胆的也吓得不轻啊! 在众人的簇拥下,清河郡王进入了关口,来到大将军府邸驻扎下来。新的全权谈判大臣到来,也是代表朝廷来的,再加上又是王爷,众人都知道不可得罪,但是大家更多的是在心里想如何应对,因为早前大战中都有过失,如果做的不好的话,杀头的罪名就清河郡王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大家心中都十分害怕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 清河郡王到了将军府邸,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大家议事,凡是副将以上的军官都得参加。清河郡王坐在主将台上,众人分别规规矩矩站列两排等候训话。 “都坐吧。”众人都胆怯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不语。“你们说说现在的形势吧,本王想详详细细了解。” 众人不语。 “怎么了,大家都不说话,难道你们打了败仗还理直气壮了啊,真是岂有此理,不知道朝廷养你们何用,一个小小的塔河就把你们搞的如此狼狈,真该全部拉出去砍了。”清河郡王破口大骂道。 “王爷息怒,都是属下无能,才让勾陈股钻了空子,还把大元帅弄丢了。”王怀国战战兢兢小声地道。 “本王没有问你,你本就是文官不懂打仗的事情,本王问的是李将军。李大将军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啊?”清河郡王呵斥道。 清河郡王话还没有说完,李冠彦早就诚惶诚恐了,瑟瑟发抖地慢慢站起低头不语。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于是小声地道:“末将知罪,都是末将没有保护好大元帅,还请王爷降罪。” “知罪就好,看来你还知道自己的职责,坐下吧!”清河郡王慵懒地坐在主席台上说道。“本王不需要过程,只需要结果,你们说说看,现在应该怎么做,如何才能把皇兄营救回来还不失我天朝之威严啊?” “王爷,属下觉得还是应该强行营救,不能让塔河小看了我天朝的势力。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属下马上带兵杀他个片甲不留再把大元帅救回来。”王怀国振振有词地道。 “王爷,不可不可,现在大元帅在人家的手上不可轻举妄动,还是以和谈为主,待大元帅安全返回了,再做决定也不迟的啊。”王贲反而担忧地道。 “是啊,王爷,不可轻举妄动,万一误伤了大元帅,属下的罪过就大了。”李冠彦也慌忙反对道。 “嗯嗯,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是现在还是要以大元帅的安全为重,但是也不能让塔河小瞧了我天朝,军事上还是要给点压力才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打一边谈,如此才有谈判的砝码。”清河郡王高声地道。 众人齐声道:“王爷所言极是。” “这样把,还是调动调动军队,搞点动静出来让勾陈股有点压力才可,不然这个谈判我们家没有价码, 但是只是频繁调动,并不是要出击。然后再派人通知勾陈股,说本王代表朝廷专程前来谈判的,先试探试探对方的口气再说吧。”清河郡王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拿出点威风的话,勾陈股还会得寸进尺的漫天要价,不然很难达到预期设想的效果。 大家商议了些时辰,天也慢慢地暗了下来,根据清河郡王的命令,大家都各自回去做相应的准备,但还是修书一封,找专人送信到塔河方,希望找个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机,大家见见面好好谈谈。 众人散去之后,只剩下了王怀国和清河郡王了,这个时候王怀国笑呵呵的上前对清河郡王说道:“王爷,千盼万盼终于把您老人家盼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属下马上去办。” “王怀国哈,你这次做得对,只是可惜没有杀了南宫度,这点确实还有些遗憾。”清河郡王不满地道。 “王爷,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啊,南宫度身边一直跟着李冠彦和米朔天,不然属下早就做成了,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王怀国小心翼翼地道。 “算了算了,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也不能怪你,想解决掉南宫度确实是有难度的,但是你放火阻断退路这一点确实高明,就连在朝堂之上南宫度都没有反驳的理由。”清河郡王心情大好地笑呵呵道。 “都怪属下办事不力,不然南宫度早就烟消云散了。”王怀国自责道。 清河郡王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的了。” “王爷,时辰不早了,您歇息吧,后院正满园春色,您去欣赏欣赏!”王怀国一脸的邪笑道。 “函谷关不毛之地,哪来的满园春色啊?”清河郡王不解地问道。 “呵呵……呵呵……您去看了就知道。”王怀国神秘地道。 “走,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千重红锦色,彩斑斓。”清河郡王起身笑呵呵地就向后院而去了。 清河郡王一走进后院,几十个美少女穿着薄纱摆弄着各种姿势站立一排排,个个都是闭月羞花,含苞欲放,亭亭玉立,倾国倾城,楚楚动人啊。清河郡王一看早就笑逐颜开,喜上眉梢,心花怒放了。 清河郡王本就年轻美貌,虽然算不上东城潘安,但也是风度翩翩,飒爽英姿,一表人才的,再加上高贵的血统和地位,美女们自然也是喜欢的很,所以大家都羞答答一脸的欢天喜地。 “怎么,王爷来了还不迎迎啊!”王怀国笑着说道。 众人美人一听都一窝蜂地上前把清河郡王围得水泄不通,还莺声燕语,绵言细语的在清河郡王面前撒起娇来。清河郡王左搂右抱的,也不顾路途的疲劳和高贵的身份,笑呵呵地就进了房间,而王怀国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识趣地离开了后院。 本来,清河郡王的到来并不是真的想和塔河谈判的,一切都是做给大家看的,迷惑大家的。狼狈为奸见到清河郡王之后,就受清河郡王秘密委派到塔河方去了,还带了清河郡王的口信,只要勾陈股杀了大元帅瞻亲王南宫度,条件尽管提,不管是金钱还是国土或者是美女都不是什么问题。 天上掉馅饼了,勾陈股当然是最开心的了,为了争取最大的利益,勾陈股再次召集大家到帷帐内商议如何和清河郡王周旋。 “大家都不要说话,让本大首领想想南宫词现在在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依本首领看哈,南宫词现在肯定搂着美女在云里雾里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勾陈股的话都哄堂大笑。有的实在笑得太投入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父王,这不是好事嘛,哈哈哈……哈哈哈……儿臣看夏邑要完了,哈哈哈……哈哈哈……要不要儿臣带人去把南宫词的脑袋取来啊?”勾陈洪调侃地道。 “呵呵……呵呵……不玩笑啦,还是谈正事吧。大家都畅所欲言,这次的谈判要如何谈才好啊,当然了,我们提出的条件是不能妥协的,现在本首领还要增加条件,要一千个美女,到时候赏赐给大家也尝尝南方女人的味道,哈哈哈……哈哈哈……听说南方女人都是水灵灵的,一掐就出水的,哈哈哈……哈哈哈……”勾陈股龌龊猥琐变态的大声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第156章 僵局 “大首领,这个可以有,大伙儿还没有尝过南方女人到底什么滋味呢……哈哈哈……哈哈哈……不过听说只要南方女人一嗲起来就让人酥骨啊,哈哈哈……哈哈哈……”大将军勾陈弘晏也笑呵呵猥琐地道。 “大家不要着急嘛,人人有份,人人有份的哈,这次本大首领一定会满足大家的要求,哈哈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来来来,大家举起酒盅喝它个一醉方休,哈哈哈……哈哈哈……”勾陈股说完就大口大口地把满满一盅酒咕咚咕咚喝个干净。 众人也跟随勾陈股一起大口大口喝酒,大口大口吃羊肉,然后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划拳行令好不快活。 一阵子的吵闹之后,大伙儿顿时都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勾陈股,也不知道大伙在思索着什么。众人明白,虽然说手上有大元帅这个谈判筹码,心中都还是没有底气啊,万一夏邑人不同意其要求怎么办,那不就是鸡飞蛋打失计失策了嘛,所以只要大元帅这个烫手山芋在手上一天就是个大麻烦,还是尽快仍了的好。 当然特别是大巫祝和冷风轩最担惊受怕,其他人嘛都是大心人,没有考虑那么多,都是喝得醉醺醺的。虽然一念之间也曾经想如何才能达到其目的,但总地说都不是细心之人,不会考虑得那么周全的,喝酒快活才是最大的高兴之事。 “大首领,还是派人去通告一下夏邑朝廷人,依属下看择日不如撞日,就定明天选个地方好好谈谈吧,属下实在是等不及了,想那嫩滑的肌肤和小蛮腰啊,哈哈哈……哈哈哈……”冷风轩大胆醉意熏熏地戏谑道。 “明天?是不是时间太紧凑了点,本大首领还没有做相关准备的呢!” “大首领,其实谈判嘛重点在于手上的筹码和技巧,到时候随机应变即可,无需特别准备什么,再说他南宫词也没那么大面子啊,只要南宫度在我们手上,我们始终都是赢家,有何可担忧害怕的呢,随便应付一下,只要把我们想要的交给我们即可,不必跟南人多言费口舌。”冷风轩继续说道。 “军师说的是,那就依照你说的去办,此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去通知吧!”勾陈股开怀大笑地说道,说完之后又是一仰头喝了满满一杯羊奶酒。 勾陈股对冷风轩下达了任务,也是对冷风轩的信任,冷风轩可不敢怠慢,于是慌忙领命后就出了帷帐,安排人员去通知清河郡王方面的人了。 冷风轩出了大首领的帷帐后,赶忙选了一个智勇双全的手下并修书一封,快马加鞭把信件送达关口。冷风轩毕竟是军师,懂得如何修书,所以修书内容特别注明让清河郡王只身前往,不许带警卫和大批军队,只能是一个人前往谈判,同时还提出了谈判地点由塔河方确定,必须无条件遵从。 当然如此这样的要求确实有点过分的,清河郡王毕竟是代表天朝,并且还是王爷,身边怎么可以没有陪同之人呢,那万一勾陈股再来个扣押故伎重演,那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了嘛。 是的,塔河提出如此过分无礼之要求,清河郡王和大督军等人都十分的为难和愤怒,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召集王贲和李冠彦等人一起商议如何应对。 王爷的召唤,不可耽误,李冠彦和王贲刚刚火急火燎的跨入大厅落座后,清河郡王就急不可待开门见山地道:“李将军,你怎么看啊?塔河要求本王只身前往谈判,所选的地方还是他们的地盘,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为难。我甚至连基本的安全保障都无法得到保证,所以才找你们来商量一下,看看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冠彦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塔河的要求太过苛刻,我们不能轻易答应。而且,他们选择的地点也是一个问题,毕竟那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很难掌握局势。如果王爷真的要去谈判,至少也要带足够的护卫才行。” 王贲听了这话,立刻表示赞同:“没错!王爷,塔河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意,您绝对不能孤身一人前往。就算一定要去,也必须带上三千精兵作为护卫,以确保您的安全。否则,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清河郡王心中也甚是担忧害怕,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说得有理,但塔河那边已经明确表示,如果我不带兵,他们将拒绝谈判。而如果我带兵前往,又会被视为挑衅,可能引发冲突。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众人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解决问题的方法。过了一会儿,李冠彦开口说道:“王爷,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派使者先去与塔河接触,了解他们的真实意图和底线。同时,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加强军事准备,以防万一。这样既能避免直接冲突,又能保护您的安全。” 王贲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派遣一些机智勇敢的使者,与塔河进行沟通。通过使者的反馈,我们再决定是否亲自前往谈判。另外,我们也需要加强情报收集,了解塔河的动向和实力,以便做出更明智的决策。” 清河郡王思考了片刻,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他点了点头说:“好吧,那就按照你们的建议去做。李将军,你负责挑选合适的使者,并制定详细的计划。王贲,你则负责加强情报收集和军事准备。希望我们能够顺利解决这个难题,维护国家的和平稳定。”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开始着手执行各自的任务。一场紧张而激烈的外交斗争即将展开,而清河郡王和他的将领们能否成功应对这场危机,还有待时间的考验。 虽然塔河和清河郡王私底下有交往,但是两国交战,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假如塔河过河拆桥,那清河郡王就陷入绝境了,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这一点也是清河郡王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 “对对对,王爷千万不可前往,还是属下代替您去谈判吧!”大督军王怀国慌忙大包大揽地请求道。 “你怎么代替,塔河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本王只身前往,如果你去了反而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勾陈股一不高兴就把你扣下了,那怎么办啊!”清河郡王虽然是个胆小鬼,但是也明白如果王怀国代替而去的话定会出意外之事的,塔河可能找借口说亵渎了大首领的真诚,于是会对王怀国做出不利的决定,所以极度反对王怀国的下下之策和建议。 “王爷,属下看只身前往倒问题不大,我们这次去是谈判的也不是打架,带那么多人去干嘛,但是也要做最坏的打算的,毕竟人心隔肚皮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呢,所以相应的准备还是要做的,特别是我军要随时待命,一旦发生意外就直接攻击强行夺回王爷您和大大元帅等人。”李冠彦经过认真考量思索后说道。 “嗯嗯,李将军说的在理,但是你说怎么个最坏打算啊!”清河郡王谦虚地征求李冠彦的意见道。 “王爷,其实不用带过多人员一起去,但是可以选一两个武艺高强的跟随即可,如果带上大部队的话反而不是好事情,容易引起误会,就算只身前往也要显示出我夏邑强大的气场,不可让塔河人低看了我们。”李冠彦振振有词地说。 “嗯嗯,有道理,问题是带上几个人,带谁一起去你是不是有人选了啊!”清河郡王有点低三下四地认真问道。 “王爷,谈判还是带上王大人最好,王大人经验阅历丰富,在必要时候可以和塔河进行周旋,也不至于陷入僵局时我方被动,关于保卫人员单单末将跟去就可以,不知您意下如何?”李冠彦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地说。 “好好,一个谈判高手,再跟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这个组合本王很是满意的,那就这么定了,待明早一早就出发前往勾陈股指定的地方进行首次谈判。当然了,如李将军所说的那样,王贲王将军在关口镇守,把巡防营的三千卫兵放到前沿阵地以防不测。”清河郡王商议好了如何前往人员后,那剩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商议结束,李冠彦和王贲都去做相关准备去了,可大督军也没有闲着,忙个不停的鞍前马后。特别是伺候清河郡王的吃喝玩乐。 相关事宜商议好了之后,清河郡王心中也一直挂念头天晚上陪伴自己的歌姬,心早就飞到歌姬身边去了,那还有心思考虑第二天谈判的结果如何呢! 清河郡王也是,在如此紧要关头不考虑谈判的事情,反而却醉倒在石榴裙下面,真是有点岂有此理,也难怪皇帝一直对清河郡王不满,不然这么多年还是个郡王而没有晋封亲王的呢。 翌日一早,李冠彦早早地就到了将军府邸门外等着了,但是等了好长时间清河郡王都没有起床。没办法,清河郡王是王爷,李冠彦只好耐心地等待。 清河郡王起床迟了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而是头天晚上宠幸歌姬的次数太多了,身体有点虚脱,所以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太阳都三竹竿高了,王怀国怕耽误大事情,在再三催促之下,清河郡王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做相应的准备等等。 清河郡王洗漱完毕后,吃了点早点,也就慌慌忙忙的出门了,出门一看李冠彦正焦急万分的在门外来回踱步。 “李将军 ,怎么不早点喊本王起床呢 ,快快快,不要耽误了大事,抓紧点!” “末将估计你太累了,不敢上前打扰您的美梦。不过时辰还早,王爷不必着急,您慢点您慢点……”清河郡王走路一阵风,慌慌忙忙的,李冠彦怕清河郡王不小心摔倒,一个劲的提醒清河郡王小心台阶。 为了赶时间,清河郡王一个翻身就上了马匹疾驰而去,身后跟着李冠彦和王怀国二人,而王贲却站在关口目送三人而去,虽然只是去谈判,但是王贲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出什么意外。之前大元帅被俘了,如果这次清河郡王再出问题的话,那真的没有办法给皇帝陛下交差的啊,所以王贲内心还是非常紧张恐惧担忧的。 经过半个时辰的快马加鞭,清河郡王一行三人就越过前沿阵地到达塔河的防守之地。塔河方早早就有人在路上等候清河郡王的到来并引路到指定的谈判地点。 谈判地点虽然选在塔河的地盘上,但是塔河还算老实的,表面上是看不出军队有什么异动,清河郡王看后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地了。 到达谈判地点后,塔河的卫兵收缴了清河郡王三人携带的武器,并且还把李冠彦和王怀国阻挡在帐篷的外面不让进去,一开始清河郡王是抗拒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办法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塔河无礼的要求。 经过交涉,冷风轩同意王怀国可以跟随清河郡王一同进入帐篷,但是却把李冠彦一直阻挡在外面,无论如何就是不让李冠彦靠近。其实李冠彦身上也没有武器,没有什么威胁的,完全可以一同前往,但是冷风轩知道,李冠彦不是清河郡王的人,勾陈股和清河郡王之间的谈判中会涉及机密,所以就不让李冠彦靠近谈判桌的了。 清河郡王一跨进帐篷,勾陈股就笑呵呵地说道:“您就是清河郡王吧,哈哈哈……哈哈哈……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本来勾陈股和清河郡王是第一次见面,双方之间虽然私底下有往来,但是从来没有谋面过,自然双方是不认识的,但是勾陈股也是根据其猜测哪个是清河郡王。其实不用猜测的啊,一看衣着打扮和气质就能明辨。 清河郡王一脸的怒气,落座后还没有等勾陈股说话,清河郡王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道:“为何不按事先商议的办法办做?” “呵呵呵……呵呵呵……王爷,您不要着急,先坐下来尝尝这个花茶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茶还是去年你们送给本大首领的,尝尝看是不是和京城的味道不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勾陈股一直笑着脸说道,完全是答非所问。 “哼!不必多言,本王只想知道,为何你们没有按照我们事先商议好的计划行事?为何他至今仍活得好好的?”清河郡王面色阴沉地问道。 勾陈股却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王爷不必如此着急,有何事可以慢慢商量嘛。” “慢慢商量?哼!简直是岂有此理!人无信则不立,我们说好的事,岂能随意反悔?”清河郡王勃然大怒。 见清河郡王动了真怒,勾陈股也不再拖延,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不悦地回应道:“好好好,既然王爷要先谈此事,那便好好商议一下吧。” “根据我们事先承诺的条件,要让南宫度永远的消失,可为何你们到现在还不动手呢,这就是赤裸裸的违约!”清河郡王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第157章 第一次交锋 “违约,算不上的吧,本大首领一直是按照事先的协定办事的,怎么能算我们违约的呢,要说违约也是你们!本来只是说协助你们起兵。并没有说抓住南宫度了必须杀掉啊,再说我们可不想找麻烦,如果你想杀掉南宫度,你自己带回家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与我塔河无关的。”勾陈股气得脖子青筋都鼓起老高,对清河郡王的指责完全不接受并极度愤怒,所以说话间也没有给清河郡王留面子。 谈到的都是尖锐的问题,南宫度身份高贵可是王爷的啊,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并且勾陈股也不想因为杀掉南宫度而招来更大的麻烦,所以这个烫手的山芋递给了清河郡王,反正双方各执一词,相互指责相互踢皮球。 谈判陷入僵局,王怀国是看在眼里的。为了消弭紧张的气氛,王怀国凑近清河郡王耳边轻声地说道:“王爷,看来塔河是不可能杀掉南宫度的,我看干脆就领回去算了 ,一个败军之将应该不会构成什么威胁,再说我们的目的还是要营救回去的,如果真的回不去的话,那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失败的,所以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清河郡王一边听一边点头,比较认可王怀国的说法。之后清河郡王对勾陈股说:“好好,现在不谈南宫度的问题,先谈谈你们什么条件可以放人?” “条件不是之前就讲了的嘛,那本大首领就再重复一次吧!一是以黄河为界,凡是黄河以北的地区归我塔河;二是永远取消塔河向夏邑朝廷进贡税制;三是夏邑朝廷向我塔河赔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无数绫罗绸缎和食盐茶叶以及锻铁等等即可。”勾陈股扯起嗓子大声地说,说话间甚是霸气居高临下之感。 “什么?不但要土地还有金钱物品,本王看你是狮子大开口吧,你让本王一下子怎么能弄到那么多物品啊……不许不许,这条件太苛刻了,恕本王不能答应。”清河郡王听了勾陈股的条件,猛然站起暴跳如雷的吼道。 “怎么,嫌要的东西多了啊,不但要满足我们提出的条件,现在本大首领临时增加一条,要一千位江南美女,无条件可讲,如果不答应,后果很严重的,你懂的!”勾陈股威胁霸道地说。 “第一,事先商议的事情你们不但违约了,还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第二临了还增加条件,恕本王难于答应,我们也是无条件可讲的,如果你们不放人随便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清河郡王也声高八度的耍起无赖起来。 可能是帐篷内的争吵声音太大太激烈了,李冠彦怕出什么意外,一把推倒卫兵强行的闯了进去。李冠彦的突然闯入,大家都惊呆了,而李冠彦傻傻地站在那里都不说话,最后还是清河郡王打了圆场说道:“李将军,你出去,这里没事的,放心吧。” 确实,李冠彦看大家都好好的,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于是听了王爷的话“嗯”了一声就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退出了帐篷,继续在门外职守。 可能是清河郡王口气太强硬了吧,勾陈股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还真是难倒了勾陈股,勾陈股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当然这些问题大巫祝都知道双方怎么想的,于是大巫祝凑近勾陈股也悄悄地道:“大首领,不能激怒了南宫词,他本来就想要南宫度的命,万一真的撒手人去不理不睬了 ,那岂不是我方损失大了啊,你看南宫度在我们手上,杀不能杀 ,放不能放,但是为了我塔河的尊严也必须做做样子的了,今天我看就这样吧,明天再接着谈如何?” 勾陈股听从了大巫祝的建议,于是干咳两声不慌不忙地说:“王爷,要不这样吧,今天就谈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好好商议下我们的条件,商议好了明天我们继续谈,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着急的。” “不谈就不谈,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本王首先要强调一点,国土割让是坚决不同意的,还必须是按照以前的国界线为准,其他有什么问题还可以谈,如果国土都让了,那本王回去也无法交差的。”清河郡王红着脸再三强调,也露出了自己的底线,如果是塔河踏了底线,那是坚决不答应的,这一点说得非常的明白清楚。 最终第一次的谈判无疾而终,双方都憋了一股子气,但又不好撕下脸,只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勾陈股原先还欺负清河郡王年轻少不更事,没想到清河郡王的态度如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让勾陈股非常的意外。本来有筹码在手上,可没想到自己却陷入了被动,这一点真是让大家始料未及的。 清河郡王就是抓住了勾陈股的软肋,所以才如此强硬的。勾陈股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大元帅的性命,而是以大元帅性命为要挟争取更多的好处利益,但却遇上了清河郡王,而清河郡王的目的却不是真正想营救大元帅,所以大家谈判中就有了间隙,自然间谈不拢的了。双方也只好是斗智斗勇,看谁最终真正占上风,如果双方都不退后一步的话,谈判必定是陷入僵局的,说不定还会引起武装冲突的。 清河郡王回到了关口,大家都很担忧谈判的结果,于是很多将军都等在将军府邸门口等候消息,最后还是李冠彦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引起了众人对塔河的不满,于是有人跃跃欲试的声称要带兵和塔河决一死战,但是都被大督军给训斥了一番才安静了下来。 没想到第一次谈判就陷入僵局,清河郡王也不能完全拿捏塔河的命脉,心中还是没有底气的,所以按照以前的惯例,还是召集大家一起商议要如何才能达到皇帝陛下规定的任务要求。 “李将军,你也了解谈判的情况 ,依照你看 ,关于国土边界问题勾陈股会妥协的吗?”清河郡王首先问李冠彦道。 “回王爷的话,末将也是不敢打包票,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勾陈股的态度还是强硬的,可并不表示他们就会坚持到底的啊,所以还得有技巧的周旋才可。”李冠彦确实明白谈判发生的情况,所以才说出了上面的话语。 “那意思就是没有商量的了?”清河郡王继续问道。 “不一定的,主要是看勾陈股身边的人,你看那个衣着打扮怪异的人就知道,勾陈股很是遵从他的意见,说明此人在塔河有相当高的地位,说话有分量的。”李冠彦只是进帐篷看了一眼就能发现玄机,说明李冠彦确实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啊。 清河郡王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李冠彦的看法。他接着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李冠彦沉思片刻后回答:“王爷,我们需要进一步了解那个人的身份和背景,以及他对勾陈股的影响力。同时,我们也要加强与勾陈股的沟通,试图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此外,我们可以考虑通过外交渠道向塔河施加压力,让他们意识到我们的决心和实力。” 清河郡王听后微微颔首,认为李冠彦的建议十分合理。他决定采纳这些建议,并下令手下开始收集有关那个人的信息,同时加强与勾陈股的接触。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清河郡王和李冠彦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并根据最新的情报调整策略。他们坚信,只要运用恰当的手段和智慧,一定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那大督军的意见呢?”清河郡王转而征求起王怀国的意见。 “回王爷的话,属下以为李将军说的在理,但是依属下看勾陈股妥协的态度已经动摇了,您看哈,如果勾陈股真的坚持自己的意见,可能会把我们扣押,还有就是会频繁调动军队给我们施压的,从这两点看其实勾陈股是在耍花招,更感觉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不然我们三人很难再安全返回的啊!”王怀国谈了谈自己的想法,李冠彦和清河均为都认为确实有道理,所以都不停地点头认可。 大家都在分析各种情况,如何才能达到谈判的目的,但是王贲却听得一头雾水。也正常得很,王贲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直闭口不言。 王贲也是有性格的,听了听大家所谈,于是起身抱拳对清河郡王说道:“王爷,末将是粗人,不懂什么计策,只要您一句话,末将万死不辞,保证指那里就打那里,决不退缩!” “好好好,知道王将军你威武也忠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时间到了,本王会下达作战命令的。”清河郡王对王贲的说话很是满意,心中不禁暗喜:这王贲果然是个可用之才,若能将其拉拢至麾下,日后必成大事。于是,他微笑着说道:“王将军,待时机成熟,本王定会重用你的。” “谢王爷!末将定当不负所托!”王贲恭敬地回应道。 这时,一旁的李冠彦站出来,大胆地提议道:“王爷,我们首次谈判无疾而终,是不是应该先表明一下态度,把军队再向前方推进一里,也好给勾陈股一点压力看看如何?” 清河郡王听后,皱起眉头,担忧地说:“这个恐怕不太妥当吧,毕竟现在还是休战谈判时期,单方面调动军队会不会引起误会,从而导致不必要的麻烦呢?” “王爷,不必担心,我们只是稍微前进一里,并不会引发大规模冲突。这样做不仅可以向勾陈股展示我们的决心和实力,同时也能让他们感受到压力,促使他们在谈判桌上做出更多让步。”李冠彦解释道。 清河郡王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冠彦的建议,并下令道:“好吧,那就按照李将军的意思去办,让军队向前推进一里。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引发战火。”众人齐声应诺。 “王爷放心,我们只是向前沿推进一步,其他防御不变,只是发出信号让勾陈股明白我夏邑军队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李冠彦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一直游说清河郡王,希望采纳自己意见。 “话是可以这样说,但是……但是……”清河郡王担忧地说。 “王爷,老臣也觉得李将军说的在理,只是试探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如果有效果的话,说不定对我们的谈判反而还会增加砝码的。”王怀国支持李冠彦说道。 “嗯嗯,容我再考虑考虑。”清河郡王陷入沉思中,过了片刻继续说:“按照父皇下达的圣旨意见,第一要安全带回皇兄,第二国土坚决不能割让,其他的嘛都可以商议的,然而塔河方一直抓住割让土地这点事情不放,所以也是个大难题啊!”清河郡王一边说一边思考着什么,看上去一秒钟就苍老了许多。 “王爷也不必担心,现在我们的军事势力远远超过塔河,不但有您带来的三千精兵,还有虎贲营,再加上我们之前的十几万军队,所以塔河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如果真的敢轻举妄动的话 ,那么将就灭了他们永除后患。”李冠彦气势高昂地说,句句都掷地有声。 “这一点本王倒是有信心的,但我们这次不是以打仗为目的的,其目的是和谈,大家都知道,一旦再次开战的话,天下生灵涂炭,真正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啊!”清河郡王总算说了一句暖人心的话,此话一出众人都默不说话 ,不知道如何应答。 过了良久,王怀国打开了话匣子说道:“王爷,李将军说的在理,要不就按照他的意见办怎么样,就算先试探试探勾陈股的态度,万一我们赌赢了呢,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嘛,还可以缩短谈判的时间,您也可以早点回京复命。” “那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命令:把本王的三千卫队调到前沿阵地并向前推进一里,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不得有误。” 王贲接了命令后,十万火急地传达命令去了。 很快,清河郡王的卫队就前往前沿阵地并部署好了防御的一切。时辰也不早了,第一天谈判忙得不可开交,连午膳都忘了吃,清河郡王一看窗外的天空,天色也暗淡了下来,于是就宣布散会,大家各自回去准备相应事宜,而清河郡王自己也进了后院准备用膳去了。 当然,在后院等着清河郡王的不单单是一百二十道佳肴,还有那秀色可餐温文尔雅的几十个绝代双骄等着呢。 清河郡王急不可待猴急猴急地来到后院,一切娱乐活动和吃喝等王怀国早就准备好了,玉女们也都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去讨好逢迎清河郡王的欢心,但是,在众多玉女中清河郡王唯独喜欢一个,那个就是一直陪伴在清河郡王枕边人,当然了那个玉女也是众多玉女中的佼佼者和名副其实的倾国倾城与国色天香,也难怪清河郡王独宠此人啊! 第158章 共识 当清河郡王正在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穷奢极欲,浅斟低唱与歌舞升平之时,而塔河的大首领勾陈股却在和手下众人一起商议如何第二天对付清河郡王一行人等,谈判虽然只是动动嘴喊喊大话,可学问大的呢,稍有不注意就会主动变被动,事先设计好要如何进退是至关重要战略,特别是技巧方面,则要有的放矢,才不至于紧要关头乱了方寸。 塔河的大首领勾陈股第一天谈判就遇上了对手,极度心力交瘁,所以回到帷帐后就慵懒地仰躺在首座上,纵观所有人后并说道:“大家都知道今天第一次交锋的情况,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要如何才能拿捏住南宫词这个狡猾的狐狸啊?” 众人听后放下手中的酒盅默不作声,生怕自己说错话受到大首领的呵斥,故而都静静地等别人先开口,自己再看情况而定。 勾陈洪提起酒壶斟满一大杯羊奶酒后一仰而尽,然后重重的把酒盅仍在桌上,醉意熏熏吞吞吐吐地说道:“父王,不要跟南蛮子说那么多废话,直接砍掉南宫词和南宫度的人头得了,然后大军杀过去,杀它个片甲不留,我就不相信还收拾不了几个南蛮子不成!” 勾陈洪此话一出,众人都听傻了,想想定是喝醉了说胡话,话语间大口大气口无遮拦脱口而出,不过脑子,完全就如一个二百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人。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太子殿下真是醉了开始说胡话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南蛮子的军队都是豆腐渣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将军勾陈弘晏感觉太子说话太不经过大脑思考了,从内心而言真心看不起,所以说话也带几分讽刺挖苦之意。 勾陈洪听勾陈弘晏的话后,感觉勾陈弘晏在讽刺挖苦自己,于是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起身,一脚就把桌子蹬倒在地上,然后拔刀指着大将军怒吼道:“谁说我喝醉了,谁说我喝醉了,难道我塔河还怕他南蛮子不成吗,你们真是一群胆小鬼贪生怕死,我……我……勾陈洪可不怕,只要父王一声令下……我……我杀到丰都去……。” 勾陈洪确实醉了,在大众面前有点失态,说话的舌头都大了,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说不明白,大首领听得很不舒服,一摆摆手然后就上来两个卫士把勾陈洪架离了帷帐。而众人们都害怕大首领生气,不得不规规矩矩的收敛了很多,就连呼吸都屏住,大气都不敢出。 “岂有此理,哪是一个王者的风度,好好的商议点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凡是谈重要事情不得喝醉,违者严惩不贷。”勾陈股气呼呼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继续地道:“还是继续谈如何应对南蛮子的事情吧,大家都知道,明面上是我塔河占上风,其实不然,南宫词可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啊,不但狡猾奸诈,而且还心狠手辣,所以……所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其实众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南宫度杀又不能杀,留又不能留,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众人只好一直沉默不敢乱说话,主要是自己也没有更高明的办法,只得沉默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懂的,故此不敢在大首领面前乱说话。 当然众人是不能和勾陈洪进行比较的,因为勾陈洪毕竟是大首领勾陈股的亲儿子,就算犯错了,勾陈股也会原谅的,但是如果是众人犯错的话情况就不一样的,说不定都有杀头的危险呢! “怎么,大家都哑巴了啊,平时不是都很能说道的嘛,怎么今天就一言不发?勾陈股大声地训斥众人道。” 帷帐内还是一片静谧,过了会儿冷风轩大胆冒险地道:“大首领,现在情况确实是一个难于跨越的坎,南宫度就是个烫手山芋,要不我们就退后一步,不再索求领土之要求可否?” “还有人有别的看法吗?”勾陈股继续问道。 “大首领,谈判是一把双刃剑,但重要的还是手上掌握的筹码分量够不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南宫词本就想要南宫度的命,还意淫借我塔河之手除掉自己的对手,所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以这次南宫词拿捏住了我们的命脉才如此的猖狂,打又不能打,妥协又失我塔河面子与尊严,故此,属下认为还是要在军事上给点压力才可。”勾陈弘晏夸夸其谈有理有据地道。 “嗯嗯,说到点子上了哈,那就命令前沿阵地做好时刻的准备,也让南蛮子知道我塔河的厉害,不可让南蛮子觉得我塔河好欺负……还有人有别的看法没?”勾陈股紧锁眉头着急万分地看着大家问道。 其实勾陈股说“还有人”是专指大巫祝的,在勾陈股的内心很想知道大巫祝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只不过没有提名道姓而已。当然这一点大巫祝也是明了,大巫祝是何许人也,是塔河最睿智的人,怎么能看不明白大首领的意图呢! 大巫祝好似对大首领的话语不理不睬,依然如往常一样静静地坐在角落眯着眼睛不说话,打扮也不改以往的风格——凌乱的花白头发,破烂的衣着,手拿一把蒲扇不停动摇动……总之看上去怪怪的,表情木讷,心思捉摸不定高深莫测玄之又玄。 勾陈股连续问了几遍众人,但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建设性的回应。他终于忍不住,焦急地看向大巫祝,问道:“大巫祝,您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 大巫祝听到大首领的询问,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勾陈股,轻声答道:“老巫认为军师所言有理。若一条死胡同无法通行,为何不后退一步,或许会迎来更广阔的天地。” 勾陈股听了大巫祝的话,心中的焦躁不安逐渐平息,接着追问道:“那么,所谓的‘退后一步’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大巫祝神秘一笑,回答道:“大首领,您自然明白老巫的意思。此事仍需由您来做出决策。”说完,他将问题又抛回给了勾陈股。 勾陈股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明白了,只是心中有些不甘。能取得如今的成就与机遇实属不易,倘若此刻放弃,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机缘。” 勾陈股的那些手下,大多是粗人,对勾陈股和大巫祝对话有点搞不懂,好似二人在打哑谜,听得众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因为听不懂大巫祝和大首领对话的意思,勾陈弘晏疑惑的插话道:“我怎么不明白啊,大巫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漏,天机不可泄漏。”大巫祝装腔作势神神秘秘地道。 也只有勾陈弘晏那样无脑的人才不知道大巫祝说的什么意思,而冷风轩只是微笑不语,也跟大巫祝一起玩起了神秘,搞得勾陈弘晏好似一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懂。 “国土嘛可以考虑下,反正我塔河是游牧民族,也不懂农耕蚕桑,就算拿到大片土地意义也不大,还不如多要点如花似玉的美女更实惠,哈哈哈……哈哈哈……”。 勾陈股一脸喜悦地说,众人看见大首领笑了,也跟着傻笑,顿时帷帐内一片吵吵嚷嚷。正这时候,勾陈弘晏才明白大巫祝神神秘秘说的什么意思,真是个榆木疙瘩有勇无谋的人啊!之前还嘲笑勾陈洪来着,没想到勾陈弘晏与勾陈洪没什么区别,一样肚腩便便,头脑简单。 的确,从前朝西蜀到夏邑王朝,塔河与中原朝廷的关系都是很微妙的,该打打,该谈谈,该嫁嫁,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塔河人目光短浅,只要眼时能得到好处,都会暂时罢战撤军的,而中原朝廷为了边境相安无事,总能一退再退,有时候连底线都没有,如此也惯坏了心术不正的塔河人。所以双方是一会儿兵戎相见,一会儿书信热络,中原朝廷送嫁的花轿也不时上路,而塔河迎亲的筵席自然定期摆开。在貌似友好的假象下,南北厮杀不断,而伤害最大的自然只能是双方边疆的人民了,总之为了各自的利益搞得天下不太平民不聊生乌烟瘴气。 虽然双方时而打又时而谈,但是从夏邑建国以来一直没有公主北嫁和赠送美女,所以也是勾陈股比较恼火的事情。勾陈股的那些手下大臣们也好久都没有尝到中原美女的滋味,故此这也是勾陈股要求增加谈判条款的缘由吧。 对于夏邑朝廷上上下下及皇家而言,公主本就是有担负起保家卫国的职责,更不要说赠送那些低三下四的贱女人了。所以勾陈股要的美少女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国土的分界线,那才是关乎国家尊严的,不然的话皇帝怎么会下旨除了国土,其他什么都可以谈呢,换句话说,只要不割让国土,其他任何条件都是可以答应的。 皇帝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表明他愿意妥协和退让,以避免冲突进一步升级。这显示出他希望通过和平手段解决争端,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安宁。作为一个统治者,他深知战争带来的破坏和痛苦,因此更倾向于寻求和解和协商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这种态度反映了他对人民福祉的关注以及对国家长远利益的考虑。 “大首领,南宫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凑到那么多人?难道他打算随便派一两个人过来敷衍我们吗?”勾陈弘晏一脸坏笑地说道。 “别担心,南宫词肯定有办法的。我觉得至少会有几十个美女送来,说不定他现在正被一群美女环绕着,享受着呢,哈哈哈哈......”勾陈股笑着回答道。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哄堂大笑起来,但大巫祝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勾陈股说的没有错,清河郡王在后院不但声色犬马,还玩起了贵族游戏。有投壶、樗蒲、藏钩、簸钱等,凡是输家都是要罚酒的,故此古人有云:“分朋闲坐赌樱桃,收却投壶玉腕劳”、“摴蒱冷澹学投壶,箭倚腰身约画图;尽对君王称妙手,一人来射一人输”、“更怜花月夜,宫女笑藏钩”等等来形容贵族奢靡腐朽的生活。 跳丸日月,石火光阴,弹指一挥间就到了翌日,对于清河郡王来说真是人生短暂啊,还没怎么享受,时光匆匆流过,如果不及时行乐,说不好瞬间就千古与青山为伴呢,所以清河郡王是整个夏邑最会懂得享受的人,某些情况连皇帝都不能及啊!当然玩乐并没有什么错,主要是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心中装着百姓,时不时地玩乐其实没有什么,如果玩忽职守,荒废了政务那就不对了。 第二天如头天一样,清河郡王起床依然很迟,李冠彦也只好再次在厅堂外等候。 王怀国估计时辰差不多了,还要与塔河第二次交锋,不可耽误时辰,只好再次斗胆把正在温柔梦乡中的清河郡王唤醒。清河郡王也知道谈判的重要性,自然也不好发什么脾气,只能按照王怀国的一切安排起床洗漱穿衣等等。 第二天的谈判还是那几个人,李冠彦也依然被挡在帐篷外职守,不让靠近谈判桌。跟着清河郡王有幸进入帐篷的也只能有王怀国了,因为王怀国是心腹嘛,完全可以信任也没什么好避嫌的。 谈判双方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勾陈股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怎么样,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王爷您是否已经有了决定呢?”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和傲慢。 清河郡王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所吓倒,他坚定地回应道:“不必再考虑了,国土之事毫无商量余地!” 勾陈股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咆哮道:“黄河以北的大片国土必须属于我们塔河!否则......否则......” 清河郡王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打断了他的话:“否则怎样?难道你们还打算继续扣押本王吗?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本王既然敢孤身前来,自然做好了应对之策。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本王未能平安返回,我的十几万大军必将踏平塔河!” 清河郡王的语气坚决,态度强硬,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实力。 然而,勾陈股并不示弱,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清河郡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大首领吗?” 谈判陷入了僵局,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双方剑拔弩张,随时可能爆发冲突。稍有不慎,这次谈判就会破裂,导致不欢而散的局面。 为了双方不把关系搞僵,王怀国慌忙起身打圆场说道:“大首领息怒,其实你要那些不毛之地也无用之地啊,除了国土其他都好商量的嘛,这是皇帝陛下的圣旨,不可违抗,希望你能理解。” 第159章 奖罚要分明 当然了,勾陈股说话的口气和生气那都是假装的,都是为了面子和尊严,不能在南宫词面前输了气势,所以才故意那样说的呢,有时候勾陈股还和大巫祝演起了双簧,故意迷惑南宫词等人。 谈判还得继续,大巫祝看王怀国都在打圆场,也朝勾陈股点头示意。当然勾陈股是明了大巫祝之意的,在之前就设计好了的嘛,只要有合适的台阶下是可以退后一步说话的。 “好。都退后一步,本大首领的意思是只要土地给我,其他都好谈。”大首领勾陈股说道。 “既然都说退后一步了,只要不谈国土,其他条件都可以谈。”清河郡王面无表情,眼神坚定地看着大首领,语气严肃且掷地有声,毫无商量余地地回敬道。 “如果本大首领不让呢,你能怎么办?”大首领勾陈股挑衅地看着清河郡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很简单,不就不谈嘛,大不了不要南宫度了,然后回京告诉父皇是塔河不同意谈判。”清河郡王丝毫不惧,挺直腰板,目光锐利如剑,语气冰冷而坚决。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让在场众人皆惊。 大首领勾陈股听了清河郡王的话,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占据着优势,可以随意拿捏对方,但没想到清河郡王竟然如此强硬,丝毫不肯退让。 此刻,大首领勾陈股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意识到,如果真的激怒了清河郡王,导致谈判破裂,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可能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还可能引发两国之间更大的矛盾和冲突。想到这里,大首领勾陈股的态度渐渐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嚣张跋扈。 “哈哈哈……哈哈哈……人可以给你,但是国土的事情……”勾陈股话还没有说完,清河郡王居然抢话说道:“就算把人给了,回去也杀了,然后告诉父皇说是你勾陈股杀的,然后再派大军剿灭你塔河?”清河郡王刚毅果决心狠手辣地吼道。 “你……你……没想到你如此歹毒,再怎么说南宫度也是你兄长啊,怎么能做事如此决绝之事呢!”勾陈股心惊胆战地道。 “无毒不丈夫,不达目的不罢休。”清河郡王一边说,一边双手紧握,然后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也吓得大巫祝身子都一震,而王怀国却吓得呆呆地看着清河郡王,嘴巴微微张开说不出话来。 大巫祝和大首领相视对望,然后都转眼恶狠狠地盯着清河郡王,不知道如何说话才好,反正气氛非常的紧张,好似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本来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而你塔河却一点诚意都没有,那本王就不陪你玩了,回去,走……”清河郡王说完起身正要离开,勾陈股慌忙说道:“王爷且慢,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如果国土谈不拢没关系,只要你答应我的其他条件,都好说,都好说。” “这就对啦嘛,早说不就得了,那就好好谈谈吧。”清河郡王也消消火,在勾陈股话语缓和的情况下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勾陈股明白,从国力而言,塔河根本就不是夏邑的对手,万一清河郡王一冲动真的把大元帅南宫度给杀了,再诬陷说是塔河干的,那真的会惹出大麻烦的。 无论大元帅是如何死的,塔河也将会受到灭顶之灾,所以勾陈股的强硬那都是给人看的,并非真正的意思,只不过在谈判桌上,该有的强硬和架子那是必须的。 “国土可以不要,其他条件必须满足,特别是一千个美少女是绝对不能少的。”勾陈股故作镇静地道。 “除了国土,你要的都准备好了,只是一千个美少女没有那么多,本王手上现在只有那么几十位,时间有限,即时也找不到那么多的人,要不你就将就一下得了……”清河郡王还是那么强硬而又狡猾地道。 一千个美少女确实不好找,如果真答应了勾陈股的要求,又不知道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啊。当然,既然勾陈股提出了,那最少也得应付,所以清河郡王心想,一千个凑不齐,那自己后院也有几十个,干脆拿去滥竽充数吧,故此清河郡王才借口说时间紧迫,一千个凑不齐,但是几十个是没有问题。 “那好吧,几十个就几十个,但是在三个月内必须把剩下地补齐,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勾陈股自己也想想,短时间要那么多人,确实有点困难,再说要美少女也是临时起意要求的,本就在原先条件之外,得饶人处且饶人,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可太死板了,不然谈判真的会无疾而终,那也不是勾陈股想要的结果。 “嗯嗯 ,那就这样吧,先小人后君子,双方都要真诚,不要耍什么花样。明天午时在边界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清河郡王还是小心翼翼地说。 “可以可以,但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勾陈股认真地道。 “请说?” “如果把南宫度交给你了,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最少要安全到达丰都城,不许在路上耍什么阴谋诡计,万一他在路途死了,那岂不是又要把责任推到本大首领身上,到时候就不要怪本大首领不认账哈。”勾陈股也狡猾地道。 “这个本王保证不了,只要本王不起歹心就可,再说生命脆弱,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的。”清河郡王阴森森地道。 “那不行,必须保证,否则人不能交给你。”勾陈股坚定地道。然后继续补充道:“只要你保证南宫度的安全,我们可以答应你放出话说南宫度是自己主动投降的,这样就算回到京城了也不会对你的夺嫡计划有任何影响。如此你也就完全达到了预想所要的,你我双方都皆大欢喜如何?”勾陈股进一步地道明自己的特殊要求道。 清河郡王想了想,感觉勾陈股说的确是有道理,只要在协议上说明南宫度是自己主动投降的,就算回到京城,一个败军之将并且还主动投敌,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皇帝也会冷落惩戒的,更不会有资格跟自己抢太子之位,自然清河郡王兵不血刃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以,本王答应你!”清河郡王高兴地道。 终于,双方达成共识,但是人是不可以马上带走的,必须等到第二天的午时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然后勾陈股就会命令大军渡过长江撤回到大本营——塔河。 第二天的一切都很顺利,在边界线上双方交换了物品和人质。当南宫度看见南宫词来赎自己那一刻,南宫度的内心非常的忐忑不安,还更有几分自责羞愧难当。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心事重重地低头不语。 在回关口的路上,南宫度走在前面,米朔天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地走着,但是内心却不是那么平静,好像后背有无数双嘲笑的眼睛盯着自己,很不是滋味。南宫度在没有被俘之前是万人敬仰的大元帅,可这次安全返回关口后却成了千古罪人,最少一个主动投降的罪名就会遗臭万年招众人唾骂的啊。 按照皇帝陛下的圣旨,待南宫度回到关口,塔河撤军之后,必须尽快班师回朝复命,所以大家一到关口后就忙着准备回京的相关事务。 人是回来了,但是过了好几天勾陈股才撤军返回塔河,而清河郡王虽然暂时完成了任务,但还是不敢懈怠,只好等勾陈股过了黄河撤军之后才不慌不忙的上路往京城方向而赶。 清河郡王完美地完成了皇帝陛下交代的任务,也把南宫度带去的军队除少部分留守函谷关之外,大部分也跟随返回京城驻扎。当然虎贲营也原路返回西北继续担任起守土安民的职责。 在返回京城的一路上,虽然南宫度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但是却受到了南宫词亲信不断的羞辱。作为王爷的南宫度,应该享受更高的待遇,但是一路上的吃喝等还不如下面的士兵呢,当然了那是清河郡王故意安排的了。但是南宫度不管受到何种羞辱挖苦和讽刺,毅然告诉自己都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同时在南宫度的心里,不但有思念的母后,还有最爱的王妃,所以一路只好卧薪尝胆,不敢跟南宫词的人起冲突。 死是简单的,但生才是最艰难的,作为王爷不应该就如此消沉下去的,一切还没有定论,还是有希望的,生死翻盘的情况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南宫度的亲信一直陪伴在南宫度的身边不停地劝说宽慰。南宫度的亲信一路上劝说南宫度要好好活下去,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母后和爱妃。 纵观朝廷上下,皇子中只有清河郡王和瞻亲王了,如果王怀国失去了清河郡王的庇护,那自己就是孤魂野鬼一个,就算给瞻亲王提破鞋也许都不会要的,所以王怀国一直跟随清河郡王这棵大树。 王怀国决定忠心耿耿追随清河郡王是有风险,但是话又说回来做什么没有风险的呢,所以在王怀国心中就想豪赌一把,万一清河郡王成了太子,自己也就出人头地了,家族也就会百年兴旺发达呢。 结果是很诱人,但是王怀国想得能不能达到,那还得看上天是否眷顾了。 经过几天的紧赶慢赶,当清河郡王等人到达京城的时候却非常的冷清,完全没有送大元帅出征时候相送万人空巷的场面。午门外静悄悄的,清河郡王回到了京城,因为没有人迎接自己“凯旋”,心里很不是滋味,为此还大发雷霆的呢。 回到京城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进宫向皇帝复命。清河郡王还没等回王府就着急的进了华景殿,此时皇帝和众大臣早就等候多时了。 瞻亲王南宫度现在是罪人,不敢贸然前往去见皇帝,只好在宫外等候召唤,可万万没有想到迟迟得不到皇帝陛下的召见。 清河郡王精神抖擞地进入华景殿,来到朝堂上跪地大声问安道:“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看清河郡王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地道:“平身吧,都辛苦了。” 清河郡王谢恩后起身,还没有等皇帝陛下问话,就着急地把和塔河签订的和平协议呈了上去。安仕全跨着碎米步来到清河郡王身边把协议转呈到皇帝陛下手中。皇帝陛下一看协议内容,脸色凝重也越来越难看。突然起身把协议重重的扔到地上恶狠狠地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朕如此信任他,让他去平定边疆却没想到主动投敌,真是丢了我皇家的脸面,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众人知道皇帝陛下真的生气了,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触怒龙颜。他们把头埋得很低很低,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让人们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传旨:命令瞻亲王在王府禁足闭门思过,任何人不得相见,朕更不想见。\"皇帝南宫客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他的拳头紧紧握着,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说完,他一拳重重地砸在桌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让整个宫殿都为之震动。 几个卫兵迅速上前,架起南宫度就向宫外走去。南宫度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卫兵的束缚,但卫兵们却毫不留情,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拖着他向外走去。\"父皇......听儿臣解释......父皇......听儿臣解释。\"南宫度一边被拖走,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眼中满是绝望和哀求。然而,卫兵们却无动于衷,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继续执行皇帝的旨意。 \"陛下,万幸的是此事终于告一段落,这次清河郡王是立了大功,还望陛下论功行赏,奖罚分明!\"苏远候高声启奏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皇帝南宫客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点头,表示同意苏远候的建议。\"嗯,苏爱卿所言极是,朕会考虑如何奖赏清河郡王。\"皇帝的语气平静下来,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苏远候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苏远候是清河郡王的人,清河郡王立了大功,为清河郡王邀功那是情理之中的。但是也就那么几个人响应,大多数大臣都默默不语。 大臣们都是墙头草,都在看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倒呢。 “嗯嗯,这次郡王爷确实立了大功,理应当赏。传朕旨意,清河郡王升格为清河亲王,赏黄金五百两,锦缎马匹一千。同时削去瞻亲王亲王封号,享受郡王待遇,暂留皇室宗谱以观后效,之前瞻郡王担任的所有职位转为清河亲王代之或者节制。” 清河亲王听了父皇赏赐,心里非常高兴,马上双腿跪下谢主隆恩。 皇帝赏赐封完了众人之后,大声地对王怀国呵斥道:“王怀国你可知罪?” 王怀国一听皇帝要治罪自己,吓得腿都软了一下跪倒的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道:“老臣知罪,望陛下责罚!” “责罚?怎么责罚,要你的脑袋?砍十次都不够。你作为大督军,在紧要关头不劝说大元帅贸然追敌,是你的失职,但念你对朕忠心耿耿几十年,加上年事已高,再者后来营救瞻儿有功,那就功过相抵,不赏赐也不处罚,你可认可啊?”皇帝南宫客呵斥地道。 “老臣知罪,老臣认罚,感谢陛下不计前嫌,原谅老臣犯下的滔天大错,老臣心服口服,心服口服!”王怀国胆战心惊汗流浃背地低声回答道。 第160章 破罐子破摔 “知道认错就好,如此说明还有救,不要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该回首的时候就回首,朕还是愿意原谅你,但是因为你铸成的大错,而给朝廷带来了屈辱和灾难是需要人承担责任的,大丈夫要敢作敢当,朕以为你还是暂时回老家歇息吧,虽然说士大夫七十才致仕,但是你就算提前吧。以后如若没有朕的准许,就不要上朝和结交任何官吏了……” 皇帝南宫客把话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也那么的坚定,王怀国自然也是明白,也就是说“自己”的政治生命结束了,完全成了一个局外人了,只能老死乡野了。 王怀国本来就是一个权力欲望过剩的人,当听到皇帝要求“自己”致仕的时候,大脑顿时嗡嗡作响,眼花昏暗,一时没有站住瘫坐在地上气喘咻咻汗流浃背极度恐慌。 过了好久,王怀国才慢慢恢复神志,然后忐忑不安地回道:“谢陛下隆恩,罪臣知罪,罪臣领罪,,一切听从陛下之安排……臣也老了,也该致仕了,也感谢陛下还念及君臣之情,给罪臣一个好的晚年,罪臣万分感激,万分感激!” 王怀国说话间都是瑟瑟发抖诚惶诚恐的,一字一句慢言慢语生怕说错了话再惹皇帝陛下不悦。但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极不甘心,可又无计可施。既然皇帝地道得那么明了,如果自己还不识趣的话,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王怀国还是遵旨解甲归田,做一名平头老百姓颐养晚年。 俗话说“京城百姓三品官”,虽然王怀国的政治生命结束了,但是瘦死骆驼比马大的啊,最少在朝廷上下的影响力还在呢,再者并不表示就没有机会咸鱼翻身,一旦清河亲王一但掌握实权,肯定还会重出江湖。 从眼前看,王怀国的内退虽然是一个万般无奈之举,但是一样可以私底下辅助清河亲王,所以说,王怀国还是有用的,发挥余热的平台还是有的嘛。明面上是退了,暗地里却依然会蝇营狗苟暗箱操作一些朝廷之事务也说不定的呢! 正当安仕全准备宣布退朝的时候,房星瑞却上前一步启奏道:“陛下,王怀国既然致仕了,那明镜台不能一日无主,是不是先选一个人代理处理事务啊?” 南宫客想了想,觉得房星瑞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嗯,也是,明镜台不能没有主事之人,那就让孙坤代理吧,各位臣工意下如何啊?” 朝堂之上各位大臣面面相觑,但都不说话,也没有人支持也没有人反对,事件陷入了僵局,这个时候安仕全凑近南宫客耳边私语了几句,南宫客一边点头认可,然后就大声地宣布道:“就这么定了,让孙坤暂时代理明镜台主簿之位,具体嘛还看其业绩而定了。” 众人听皇帝之意想下定了决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认了。当然,最高兴的是孙坤了,慌忙来到朝堂中间跪地三拜九叩三呼万岁的谢主隆恩。 该处理的事务也处理了,南宫客也确实感觉很疲劳,于是便道:“好啦,朕也乏了,就这样退朝吧!” 南宫客本身就有严重的头风病,坐在龙椅上处理国事都一上午了,倍感腰酸背痛头晕目眩的。也许是头风病又犯了,于是只好草草的宣布退朝了,而众大臣在叩拜之后也陆陆续续地出了华景殿。 塔河大军威胁朝廷的警报终于解除了,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瞻郡王失势,清河亲王却得势。一些观望朝局的大臣们一边倒的倒向了清河亲王,只有少部分瞻郡王的死党还一直追随,特别是那些墙头草趁机抛弃了瞻郡王而倒向了清河亲王,让瞻郡王甚是愤怒和伤心不已。 瞻郡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魄凤凰不如鸡啊,真正的朋友不是锦上添花而应该是雪中送炭,可现实中有几个能做到的呢? 所以说爬得越高摔得越疼也就是这个道理,故而之前的瞻郡王高高在上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现在真正深有体会!也可以说是深刻的教训,不可不牢记啊! 清河亲王得势了,肯定有那么一部分人上前拍马屁,所以下朝后还没有等清河亲王回到王府,那些势利眼的小人们早就在亲王府外排起了长龙。而瞻郡王府邸确是门庭冷落,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鼓励,就算瞻郡王的亲信们到郡王府也是偷偷摸摸的,也不敢大张旗鼓,生怕惹清河亲王不高兴而对自己的前途不利。 皇帝半喜半忧地回到后宫,喜呢,总算解决了塔河这个大麻烦;忧呢,一直被看好的大儿子却让自己非常的失望。 安仕全可是一位非常能揣摩圣意之人,完全明了皇帝的心思。虽然皇帝没有面见瞻郡王,但那并不表示对瞻郡王完全失去了信心。 其实,皇帝命令瞻郡王在家里面壁思过停止一切活动实则那是一种保护,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抛弃和禁锢。 “陛下,您都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先躺下眯一会儿啊?”安仕全讨好并小心翼翼地征求皇帝南宫客的意见问道。 皇帝南宫客坐在龙椅上,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朕是有些乏了,可又完全没有睡意啊,真是让朕太失望了,太失望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恼怒和不满。 安仕全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声说道:“陛下,龙体要紧啊,虽然瞻郡王这次失利了,但这只是一场战役而已,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皇帝瞪大眼睛,怒视着安仕全:“朕已经给了他那么多机会,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辜负朕的期望!” 安仕全连忙安慰道:“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和斗志。瞻郡王还年轻,他还有成长的空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经验,他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将领。”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愿如此吧……希望他能从这次失败中吸取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 安仕全继续说道:“陛下,您不必过于担忧。瞻郡王虽然这次失利了,但他的勇气和决心依然值得肯定。只要他能保持这样的精神,未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皇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嗯,你说得对。但朕不能再容忍这样的失败,必须要让他们明白,战争不是游戏,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国家的安危。” 安仕全恭敬地回答:“陛下英明,臣明白了。” “朕不是为了打了败仗而生气,而是为了不应该主动投降的啊,一个皇子王爷,怎么能主动投降的呢,应该做到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嘛,太扫朕的脸面了,太扫朕的面子了……现在可好,天下人都在看朕的笑话,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皇帝南宫客坐在摇椅上长吁短叹悲哀地说道。 “谣传,那都是谣传的,不可信 ,不可信。陛下千万不要为了芝麻点小事情伤了龙体。再说也说不定是清河亲王在背后搞鬼呢。”安仕全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特别是说了那句“说不定是清河亲王在背后搞鬼呢”的话,坐在摇椅上的皇帝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摇动了,两眼昏暗并死死地盯着安仕全不说话,而心中却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安仕全说完话后马上也后悔了,当看见皇帝脸色都变了,于是赶紧跪倒在地上,一边左右扇自己的嘴巴一边哭求地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都怪奴婢口无遮拦,望陛下治罪,望陛下治罪!” “好啦好啦,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话糙理不糙嘛,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朕现在真是老了,力不从心的啊!”皇帝南宫客说完再次停下摇动并继续说道:“安仕全,要不你去查查看,朕想知道真相。” “陛下,这样的小事情还是不要查的好,万一查出什么不愿意看到的真相,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嘛,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安仕全安慰地道, 安仕全是什么人,能不知道清河亲王那点小伎俩嘛,瞒也只能瞒那些朝堂上庸庸碌碌的大臣们和皇帝而已,却不可能瞒过火眼金睛的安仕全。 当清河亲王还没有返回京城之时,安仕全就对函谷关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了,只是安仕全为了朝廷几股势力的势均力敌,故意隐瞒不报而已,关于说是清河亲王搞鬼一说完全是说漏嘴罢了,并非真正想告诉皇帝什么真相。 皇帝和安仕全正在谈瞻郡王的事情,而瞻郡王却在王府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当初,瞻郡王本想一举歼灭塔河的,没想到上了塔河的当而被俘,虽然被俘了,但从来没有主动投降的啊,就算是阶下囚也没有低三下四,而那份风骨依然存在,更不要说主动投降了,那完全是清河亲王无中生有和打击与报复而杜撰陷害的。 但是瞻郡王被俘是事实,而皇帝高高在上并不了解真实情况,也听信了清河亲王的一面之词,所以瞻郡王最终没能见到皇帝,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这个黑锅只能背了,别无他法。 瞻郡王在王府心灰意冷萎靡不振,找了许多歌妓相陪一起饮酒作乐,完全是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本来作为王爷,更应该不以苦为苦,不以难为难,但是瞻郡王却没有像那样做,而是完全灰心槁形,百念皆灰,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瞻郡王府邸歌舞升平乌烟瘴气,简直是宫人宴戏,或三日不醒啊! 瞻郡王对人生很失望很迷茫,但谁的人生不是迷茫的呢,谁的人生不是大起大落百灾百难的呢!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也是自然规律,要想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必须意志坚定一往直前决不退缩。只是可惜哀莫大于心死,瞻郡王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前途,自然就意志消沉的了。 清河亲王实在太可恶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杜撰和无中生有以及诬陷,没想到一招釜底抽薪就把自己的亲大哥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大元帅一撸到底。清河亲王暂时成了赢家,但是这也是兄弟间为争夺太子之位白热化时代的开始呢,到底鹿死谁手花落谁家也难以预料的! 俗话说:“叫花子也有三个难朋友”,不错,瞻郡王还是有死党的,特别是以桑桂怀以及吴世雄为首。当瞻郡王在王府堕落的时候,死党可没有放弃他,上门说几句宽慰的话那是必要的,所以桑桂怀等人也就不约而同来到了郡王府。 虽然有死党,但是瞻郡王的势力大不如前了,桑桂怀等人要上门拜访的话也得避人耳目悄悄前往,着实不敢像以前一样大张旗鼓。 桑桂怀等人来到郡王府,看见瞻郡王爷醉生梦死的样子,心中大为不悦,于是桑桂怀说道:“王爷,您怎么不自爱的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花天酒地,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了啊!” “怎么,本王就喜欢,不高兴你们去找清河亲王啊!”瞻郡王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在屋子里转着圈,特别是“亲王”二字,声音说得特别大特别重,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一样。 “去去去,都下去。”桑桂怀看着瞻郡王,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瞻郡王了,于是连忙对那些婢女大声地呵斥道:“没看到王爷心情不好吗?还不快下去!” 那些歌妓婢女们慌忙地退了下去,桑桂怀这才上前把瞻郡王扶到座位上坐下。 “王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自我堕落好不好啊,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桑桂怀坐在瞻郡王身边,轻声说道。 “我们,哈哈哈……我们还有希望嘛……哈哈哈……”瞻郡王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 “有!”吴世雄站在一旁,突然斩钉截铁地道。 “真有?”瞻郡王依然醉醺醺两眼朦胧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王爷,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只要我们抓住机会,一定会把南宫词搞下台的,不要以为他现在风风光光,到时有他哭的时候。”桑桂怀大声地道,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王妃是个贤惠的人,但是也是非常厉害的人,一样属于那种有心机的人,当她看见郡王醉醺醺的,慌忙命人打了盆水,让郡王爷洗了把脸,顿时,郡王爷的酒醒了大半。 郡王爷把脸搽洗之后,王妃和几个奴婢也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这时候郡王爷清醒差不多了,于是道:“不好意思,刚才都是本王的错,不应该如此堕落,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的吗?” “王爷,我们一是来看看您,二是想商议下一步如何办。”吴世雄接话大声地道。 “本王能怎么办,父皇命令本王在家面壁思过,就是这个门都出不去,还能做什么,完全就是困兽之斗!”瞻郡王提高嗓门心灰意冷地说。 第161章 欢声笑语 “王爷,只要时机一旦成熟,我们一定能反败为胜的,只是现在需要蛰伏,您要知道自古以来,凡是示弱的人并不表示真的弱啊,你看看历朝历代的例子,很多太子入主东宫之前都是不起眼的,而后来却一举成功并成为千古君王啊,所以您不要如此消沉下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做好一切的准备,只要机会来了,抓住就行”桑桂怀的谆谆教诲,听得瞻郡王一愣一愣的。也难怪,大家都说桑桂怀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很多时候总能绝地重生。 “好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瞻郡王肯定了桑桂怀的说法,认认真真回答。 “这次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不知道父皇是如何处罚王怀国那个老匹夫的!” “哦,王怀国啊,哈哈……他现在就是一介平民,陛下让他致仕了。也好,如此我们也少了一个劲敌。”吴世雄慌忙回答道。 “当时如果不是王怀国那个老匹夫放火断了退路,本王怎么会被俘的呀,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诡计,本王是不会放过他的,真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瞻郡王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 “王爷,王怀国的事情好办,以后找一个机会灭了他就成,不足为患,不足为患。”吴世雄大胆地道。 “难道本王现在只能在这里做困兽之斗嘛,你们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瞻郡王不甘心地问大家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局势如此紧张,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祸。而瞻郡王却被困于此,无法施展拳脚。若要想摆脱困境,恐怕需要寻找新的出路。然而,面对重重困难和未知风险,他们又怎能轻易做出决策呢? “王爷,暂时是没有什么办法,何不如趁机好好歇息一下,以后的斗争会越来越激烈的。”桑桂怀劝说道。 “那好吧,本王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就在王府天天睡大觉,也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是每天必须报告情况,本王要了解朝堂动向 ,不能打没有计划的仗,之前栽跟头,现在要学乖的啊。”瞻郡王说道。 “是,王爷。”桑桂怀和吴世雄异口同声地答应道。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敬畏。 “好啦,你们都回去吧,让十三窟鬼随时监控亲王府的活动,不可大意。”瞻郡王语气严厉地命令着,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明白,王爷。”桑桂怀大声回答道,他的脸上浮现出坚定的神情,表示会严格执行任务。 瞻郡王等人商议了好一阵子,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十分严肃认真。最后,桑桂怀和吴世雄二人蹑手蹑脚地从郡王府后门走了出去,仿佛不想被人发现一般。随后,他们悄然回到自己的官邸,开始执行郡王交给他们的任务。 与此同时,当瞻郡王陷入沉思和意志消沉之时,亲王府内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人们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庆祝着他们的阴谋得逞。这个夜晚,亲王府成为了欢乐与庆祝的海洋,而瞻郡王则独自面对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清河亲王端坐在高台之上,面色红润,神情愉悦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放声大笑道:“诸位,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一直随本王出生入死,如今我们终于成功击败了南宫度,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本王在此衷心感谢大家的齐心协力和英勇无畏,让我们共同举杯,一饮而尽这杯象征着胜利的美酒!” 话音未落,台下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齐声高呼道:“为王爷效力,乃是我等义不容辞之事!”随后,他们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清河亲王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此次能够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王怀国王大人可谓是功不可没啊!本王决定对他给予丰厚的赏赐,以表彰他的卓越贡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怀国听到清河亲王的赞誉,连忙跪地行礼,谦逊地回答道:“王爷过奖了,今日之所以能有这般局面,全赖王爷您的英明领导和果断决策,属下不过是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罢了,实在不敢居功自傲。” “王大人就不要谦虚了,本王知道你具有决定因素,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虽然父皇解除了你的一切职务,放心,你一定会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的,哈哈哈……哈哈哈……”清河亲王心情大好,说话都那么豪迈与喜悦。 清河亲王府邸从天黑一直闹腾到深夜,为了犒劳大家,中途还有舞女舞蹈助兴,大家都乐开怀了,因为开心也就多贪了几杯,自然,凡是在场的都醉了。最后散席时,清河亲王不得不派人把各位参加宴席的大臣们一个一个的护送回家。 消息传得也快,关于清河亲王谈判归来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后宫,当皇后知道自己的儿子南宫度被软禁的时候,心中非常的伤心和愤怒,特别是对皇帝极为不满。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满,皇后声嘶力竭地大吼,还砸坏了许多前朝的文物。而那些宫女们自然不敢上前劝说,只能等皇后闹腾累了,也就消停了。 但是每次发生大事情,最后一个知道的总是芊月公主。如果不是每次未名传递消息的话,也许芊月公主什么都不会知道,完全成了局外人。 当芊月公主得到消息后也甚是震惊,没想到作为大元帅的南宫度会主动投降。虽然芊月公主和南宫度的交往甚少,但是在芊月公主内心还是不相信皇兄会主动投降的。 芊月公主坐在桌子边,双手撑起下巴沉思着什么,桌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佳肴。 “公主,公主,您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您看菜都凉了,先吃一点吧,不要饿着身子。”雨柔提醒芊月公主道。 “你说,为什么皇兄会主动投降呢,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反正本公主是不相信。”芊月公主慢言慢语地道。 “公主,那是朝廷的事情,奴婢们怎么知道啊,还是不要想来,先吃一点吧!”舒璎也劝说道,然后用筷子给芊月公主夹了一块鱼翅准备给芊月公主喂吃。 “哎呀,吃不下吃不下,都撤销下去吧!”芊月公主不耐烦地道并摆了摆手。 “公主,您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还是吃点吧,您不吃,奴婢们真的担心嘛!”雨柔轻声地道。 “不吃不吃,你说父皇会怎么处理皇兄啊!”芊月公主依然满脸凝重地道。 “公主,就不要管别人的事情了,再说瞻郡王和您也没有什么大的交情,何必为了他的事情连晚膳都不用了啊,还是多少吃点吧,不要饿坏了身子。”舒璎有点不高兴地道。 的确,南宫度其实和芊月公主基本不往来的,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连饭都不吃,也难怪舒璎有点不高兴。当然,舒璎的不高兴不是冲芊月公主而去的,而是针对南宫度的。特别是感觉芊月公主对南宫度如此上心感觉真是不值得。 “哎呀,你们是不懂,再怎么说他也是本公主的皇兄的嘛,你们想想,如果朝局不稳定,肯定会影响到我们,所以关心下朝廷局势并没有错的呀,你也知道,本公主的身份是非常的尴尬,万一发生什么大的事情,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啊,当然,本公主也跑不掉的”芊月公主认真担忧地说。 “好好好,我们的公主心怀天下,奴婢们是不能比的了,但是您还是要用膳的啊。如果您不吃,那我们也不吃了。”雨柔有点威胁芊月公主地道。 “你看你看,又来了,每次雨柔你都这样胁迫本公主。为了你们的肚子,那本公主就勉为其难的吃一点吧。”芊月公主玩笑地道,然后拿起筷子夹了块鱼翅放进嘴慢慢地咀嚼起来。 虽然芊月公主在雨柔的威胁下终于答应用晚膳了,但是鱼翅在芊月公主的嘴里好似一块木头一样淡而无味。虽然芊月公主嘴里在咀嚼,可心里却还在想南宫度主动投降的事情。 晚膳过后,雨柔和舒璎就安排芊月公主歇息了。可芊月公主躺在床上总是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芊月公主就起床了,芊月公主知道,既然瞻郡王被父皇软禁在郡王府,那肯定皇后娘娘一定很伤心的,为了表示同情,于是决定前往安慰安慰皇后娘娘。 当芊月公主决定前往皇后娘娘处安慰皇后娘娘时,得到了雨柔和舒璎的共同反对,但是不管怎么样,雨柔和舒璎只是下人,自然拗不过公主,最后只能跟着公主屁颠屁颠去了椒房殿。 公主好长时间没有去过椒房殿了,再加上皇后娘娘本就不喜欢芊月公主,一直把芊月公主当眼中钉肉中刺,无不除之而后快,只是因为皇帝和安仕全的保护,每次下手的失败而告终。但是芊月公主只是个孩子,并不记恨皇后娘娘,所以这次知道皇后娘娘肯定会受到牵连,于是前往安慰。 当芊月公主穿越大半个后宫,来到了椒房殿门口却遭遇了皇后贴身丫鬟婉儿的阻挡。最后磨破了嘴皮才被同意进入椒房殿。按照一般人来说,既然人家都不欢迎你,何必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啊,但是芊月公主天生善良天真,没有考虑那么复杂的问题。 芊月公主进入椒房殿后,看见皇后娘娘依靠在床沿上无精打采的,精神也非常的萎靡,于是慌忙上前跪地请安道:“儿臣叩见母后,愿母后万福吉安!” “嗯,芊月来了啊,起来吧!”皇后娘娘有气无力地道。皇后娘娘看了看芊月公主并问道:“怎么,今天怎么了公主有时间到本宫的椒房殿来啊!” “母后,儿臣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母后了,儿臣实在挂念,于是就冒昧前往,望母后海涵。”芊月公主起身认认真真地道。 “好好好,难得你有如此孝心。”皇后娘娘随口而出。 “母后,儿臣都听说了皇兄的事情了,还望母后宽心,儿臣是不相信皇兄会投降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芊月公主毫无心机脱口而出地道。 “嗯,难得公主有如此想法,这次瞻儿确实受了大委屈,陛下是被蒙蔽了,所以……”皇后娘娘话还没有说完,站在旁边的婉儿为了打断皇后娘娘地说话,故意干咳了两声,而皇后娘娘深知婉儿的意思,也于是慌忙停止了不该说的话。 本来芊月公主好心前往椒房殿是安慰的,但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是有那么大的疑心病。特别是婉儿在中间添油加醋,所以皇后娘娘更加断定芊月公主是去看笑话的。 人啊,确实分三六九等,特别是在人品上面,总有那么一些人把别人的好意当驴肝肺,思想实在是龌龊阴暗。 芊月公主和皇后娘娘说了一会儿话,也感无趣,只好借故离开了,但在回去的路上,雨柔和舒璎都有点责怪芊月公主不应该送上门让别人看不起,但是芊月公主却不是那么想,无论如何,在名义上皇后娘娘还是母后,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虽然芊月公主不跟皇后娘娘置气,但是心中不悦那是肯定的,本想是讨好的,却碰一鼻子灰,还误当是奸细和去看笑话的,当然,芊月公主自己也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也难怪,舒璎和雨柔越来越看不懂公主的心思。哈哈,公主长大了,有些事情能独立思考了,只是身边的人还没有发现而已。 既然去皇后娘娘处受到了不公正待遇,那就去贵妃娘娘处看看吧,再说也好长时间没有去请安了,于是芊月公主在回去的路上转向去了贵妃娘娘的寝宫。 还好,贵妃娘娘是最喜欢芊月公主,而芊月公主也十分尊敬贵妃娘娘,二人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就过了晌午。 芊月公主去看望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当然高兴了,中午还命人多加了几个菜,母女二人一边说话一边享受美食佳肴和亲情。 都下午了,时辰也不早了,该回去了,芊月公主和贵妃娘娘依依不舍,但宫里的规矩多,不得不离开了,最后贵妃娘娘一直把芊月公主送出了宫门,然后才返回。而芊月公主呢,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也许是睹物思人吧,芊月公主突然想起了大哥哥南宫幻,也不知道为什么,芊月公主接连给大哥哥写了几封信,都不见回音,芊月公主有点着急,于是回到寝宫之后,找来笔墨纸砚开始给南宫幻写起信来。 芊月公主写信,舒璎和雨柔一直忙里忙外,同时也为了讨好公主,还专门把南宫幻的画像移到公主的面前,让公主一边写信,一边看南宫幻的画像。当然了,每天能看见南宫幻,芊月公主怎么会不开心的呢。只不过天天见的是画像,如果是本人的话那就更好的了。 第162章 付出 对于芊月公主而言,每当与南宫幻尺墨传情之间的等待都是煎熬,要说传情,其实是芊月公主的一厢情愿,而南宫幻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认可,最多当亲妹妹一样,只是南宫幻有些时候的言语有点让人误会,所谓心中的爱和喜欢,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 单相思是最苦恼的,但幸福还得自己去争取的。 所以芊月公主正当书写帛书之时却无从下笔,可能是想表达的感情和事物太多吧,实在找不到归纳的办法与主次之分。故此如前一样,一次次的写一次次的揉皱扔在地上,搞得满屋子到处都是纸团。而雨柔和舒璎却只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就算二人长时间把南宫幻的画像高高举起以至于手脚都酸软了都不敢松懈,更不敢放下南宫幻的画像,生怕芊月公主为此而不悦。 作为贴身丫鬟,舒璎和雨柔还是了解芊月公主的秉性脾气的,虽然平时什么都好说,也看不出谁是主子谁是丫鬟,但只要是遇上有关南宫幻的事情,芊月公主上总是犯糊涂或者歇斯底里,让人琢磨不透,自然舒璎和雨柔都不敢上前打扰或者规劝。 爱之深,恨之切,雨柔和舒璎是不懂的,也更没有尝试过爱情的滋味,所以也很难理解芊月公主内心的真实想法与感受。 尺墨确实是要书写,如何下笔才是难题,始终找不到切入点,好像想表达的事情太多了,反而抓不住中心思想,这才是难倒芊月公主无从下笔之主要缘由。 沙漏依然“沙沙沙”地漏着,蜡光不时扑哧扑哧地响着,一晃就到亥时,可芊月公主却一字都没成行。芊月公主内心是复杂的,想倾诉的很多,想了解南宫幻生活情况也很多。 突然,芊月公主灵机一动,于是心想出了一个绝佳办法,“既然不知道如何下笔,那还不如就借用古人的话,不但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还可以真正试探下大哥哥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对芊月公主而言试探也许是有必要的,尽管南宫幻和芊月公主关系不一般,但南宫幻却从来没有亲自或者以书信的任何方式直接或者间接表达过对芊月公主的爱慕,所以芊月公主才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嗯嗯嗯,就借用古人的话试探试探,嘻嘻嘻……嘻嘻嘻……”芊月公主心里暗暗想着,还差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于是慌忙用手捂住嘴,生怕在雨柔和舒璎面前失态。 经过细想于是芊月公主提笔写道:“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写毕,芊月公主再次认真看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折叠好装入一个精美的小木盒子里并用火漆粘上羽毛再加盖上私人印章才算完事,当然了,如此繁琐麻烦就是以防别人开启偷看其自己的秘密。 虽然芊月公主是借用别人的话,但也是编摩尺墨,披沥寸丹!也可以说不言而喻表露出了芊月公主对南宫幻的情真意切达到了忘我的高度。 芊月公主寥寥几字,表达出了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啊。 万事准备好了之后,芊月公主就命令雨柔连夜把装有“小秘密”的小木盒子送到未名手中,并且特别交代必须翌日送出,因为芊月公主还在等待大哥哥如何回话的呢! 未名拿到小盒子后,赶忙前往安仕全的住处,请示是否要把芊月公主的信函送到道宗去,当然了安仕全是心疼芊月公主的,自然什么事情都宠惯,所以安仕全也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还命令未名不需要等到翌日,必须连夜出城前往道宗,不得耽搁。 未名把信函转交给未然,特别交代了一番后,未然便拿着安仕全的令牌轻轻松松的就出了城,一路快马加鞭的向荷花池方向而去。虽然是苍穹皓月,但走小路是不可行的,只能走官道了,因为官道路途平坦一点,不宜摔跤出事故。 当芊月公主着急大哥哥好久没有回信的同时,道宗的刁绿兮、瑛姑、徐长卿和清泉子等人早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了! 南宫幻进入玄机洞修炼《冰火两重天》超过一个多月了,一直音信全无,众人又不敢轻易进入一探究竟,生怕突然闯入扰乱了南宫幻的心绪从而为此走火入魔。 为了商议一个好的办法,徐长卿通知大家一起到销魂殿的正堂来研究研究如何应对现在的复杂情况。 众人落座后面部表情甚是凝重,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不先说话。 最后徐长卿实在受不了了就大声地说道:“各位,今天找大家一起就是商议商议一下,王爷在玄机洞里的情况怎么样,眼看就到王爷闭关事先预计天数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我真是着急担心,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吗?” 徐长卿因为内心着急,说话的口气有点强硬和责备大家之意,当然了,刁绿兮是个火暴脾气,肯定是接受不了徐长卿如此说话,于是赶忙反驳。 “就数你心中有王爷,难道我们心中就没有幻哥哥的嘛,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进又不能进去,等又等着着急煎熬,我们心里一样也担忧的啊,试问徐先生,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就说出来吧,反正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了,哼……真是的,你说啊……怎么就哑巴了啊!” 刁绿兮在说话间特别把“幻哥哥”三个字声音提高了几倍,而在一旁的瑛姑听了甚是不悦,于是接话怒怼道:“不要整天幻哥哥,幻哥哥地叫着,再说人家认你了吗?真是不害臊!” “你……你……你什么意思,真心给我抬杠啊,我就叫了,幻哥哥……幻哥哥……你能把我怎么样……哼……”刁绿兮被气到浑身颤抖,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她瞪大眼睛怒视着对方,恨不得用眼神将其千刀万剐。然而,她的愤怒并没有让对方退缩,反而激起了对方更强烈的反抗。 “我怎么了我,本来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怎么了,怎么了?”对方毫不示弱,同样瞪大双眼回敬刁绿兮,甚至语气更为强硬。两人之间的争吵愈发激烈,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卷入其中。 就在这时,一旁的徐长卿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心中暗自嘀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争风吃醋,真是不分场合时辰呢!”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这场无谓的争执,但却发现自己的努力毫无作用。 徐长卿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两人大声呵斥道:“好啦好啦,两位大小姐就不要吵吵啦!你们这样吵下去有什么意义?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不满,希望能够引起她们的注意并停止争吵。但两人似乎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继续争吵不休。 当大家都在争论不休的时候,清泉子却在想自己的问题,可他对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之事不感什么兴趣,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南宫幻的生命安危。 “今天是王爷闭关的第四十五天,离七七四十九天还有四天时日,大家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不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啊,我一直相信吉人自有天象,王爷一定能渡过难关的,大家就不要争吵了,要团结嘛,要和谐嘛!” “对对对,老前辈说得有道理的。”徐长卿附和着说道。 “不对不对,老前辈你想想,大哥哥第一次闭关修炼《冰雪神功》的时候,我们能从门外听见洞里的声响,可这次什么迹象都没有,难道王爷他……他……”还没有等刁绿兮把话说完,瑛姑就打断她的话,插话呵斥道:“不要胡说八道,王爷肯定会好好的,不会有事,之前那么困难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样会渡过难关,再说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比之前好多了,不应该出什么意外!” 瑛姑皱起眉头,瞪大眼睛看着刁绿兮,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责备。她的声音带着严厉,仿佛在告诉刁绿兮不要再乱说话,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瑛姑的语气坚定而严肃,让人不敢轻易反驳。 听到瑛姑的呵斥,刁绿兮闭上了嘴巴,但脸上仍透露出担忧和不安。她知道瑛姑说的有道理,王爷以前经历过许多艰难险阻,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这次闭关却异常安静,让人心生疑虑。 众人沉默片刻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瑛姑的看法。他们相信王爷的实力和运气,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地度过这次闭关修炼。尽管心中仍有些许担忧,但大家还是选择保持乐观的态度。 然而,刁绿兮的内心深处仍然无法完全消除那份担忧。她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顺利,王爷能够成功突破修为瓶颈,回归众人身边。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但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我也赞同,瑛姑说得对,应该不会出意外的。”清泉子信心满满地说道。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对王爷充满了信任。 “为了放心,我看要不我们去玄机洞外再看看情况吧,不能在这里吵吵闹闹,去现场看看不就明白了嘛!”刁绿兮提议道。她觉得这样可以更直接地了解王爷的情况,而不是仅仅依赖于猜测和推断。 徐长卿一听,刁绿兮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于是也附和地道:“我赞同刁姑娘的建议,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大家能同意这个提议。 众人听后都不停地点头并同时“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准备一同前往玄机洞外查看情况。 说动就动,刁绿兮不但脾气火暴,而且还是急性子,如果想到的事不马上办的话憋在心里极其难受,必须解决掉才好,于是刁绿兮一直催促大家赶快,不要耽搁了,想提前了解了解真实的情况。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玄机洞洞口外,洞口依然是两扇厚重的铸铜大门关的死严死严,而异常的是两位守卫人员却一直汗流浃背,不过这一点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众人先后顺序的都从门的缝隙外往里看,却什么都看不见啊,也不知道洞内的情况,大家的心更是七上八下悬吊吊的,为南宫幻的安危真捏了一把汗。 过了一会儿,徐长卿突然感觉烘热起来,还下意识地扯了扯衣领以此散热。 当然了,这个问题不只是徐长卿有,刁绿兮和瑛姑也感觉到了,并且脸蛋也开始红润起来,只是二人都没有说出来,怕说出来有伤大雅吧,因为他们都是女孩子呢!不然别人还以为有什么羞羞反应呢! 这时,清泉子喃喃地道:“你们没有发现门口的气温比其他地方高的吗?” “就是就是,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们站岗总是感觉炎热烦闷口干舌燥的,也不知道为何啊?”清泉子的大徒弟守卫接话说道。 “那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回禀师父的话,之前不是燥热而是感觉寒冷,可最近总是感觉燥热,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啰!”清泉子的二徒弟也慌忙回答道,在回话的同时还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上去满面通红,明显是温度太高而影响体内的血液加快循环,反映出脸部而红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清泉子大笑起来。 因为清泉子的突然大笑,搞得众人不知为何,众人齐刷刷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清泉子疑惑不解。 “好啦,大家就不要担心什么啦,为什么洞口的气温高啊,那是因为王爷正在修炼《烈火神功》呢,因为烈火神功能让周围的气温发生改变,所以你们看我的两个徒弟都汗流浃背的,我想大家也感觉到一股股热浪袭来吧,所以不必担心,王爷现在好得很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瑛姑抢话问道:“老前辈,您说的是真吗?” “老前辈是真的嘛,幻哥哥真没什么事吗?那现在真的是在修炼神功吗?”刁绿兮也赶忙问道,更想在清泉子那里得到准确的答案,因为着急和疑虑,连面部表情都有些将信将疑和张口结舌。 “呵呵呵……你们难道不相信老前辈啊,呵呵呵……老前辈都那样说了,王爷肯定没事的了,我想神功应该修炼得差不多了,也许一旦出关就冰火大成的呢!呵呵呵……呵呵呵……”徐长卿兴高采烈眉开眼笑地道。 既然南宫幻在玄机洞里好好的,那大家也就放心的了,也没有必要陪在玄机洞洞口,但是留下两个职守人员还是需要的,就为了防备狼狈为奸或者江湖上的败类前来捣乱。 众人知道南宫幻没事后,也就安心的回去了。徐长卿的主要任务还是巡山,以防万一有外敌入侵,而清泉子呢依然摆弄着他那针灸的行针方法和穴位位置。 可是瑛姑呢却研究起食谱,就是为了等南宫幻出关之后能奉上美味可口的佳肴,管好南宫幻的胃。俗话说得好“管好男人的胃也就拴住了男人的心”。也真难为瑛姑了,为了爱人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啊! 第163章 冰火大成 然而最神神秘秘的却是刁绿兮,也不知道刁绿兮在搞什么鬼,也不帮瑛姑下厨了,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知道折腾什么,时不时自言自语地说出一些古怪的话,反正听上去就是没头没尾的,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南宫幻在玄机洞里修炼《烈火神功》已经第四十五天了,如不出意外的话到第四十九天就能顺利出关了,也许届时就是冰火大成之时。 也难怪在玄机洞外的人都能感觉到热气腾腾,那就不要说玄机洞内的温度了。 突然南宫幻一个飞身,倒立在空中,一掌“悬河泻火”,顿时一团火球从掌心而出,然后变成一个阴阳八卦图,直接砸在地面上,深深地印下一偌大的八卦图样,八卦图中白色的部分里面有黑圆,黑色的部分里面有白圆,寓意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印证了世间万物的属性中都是有阴有阳,二者不可分割,相互依存!也正应了那句话: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正所谓无极生有极,有极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 然后南宫幻在空中不停的翻滚,好似一个火桶完全包裹着南宫幻,而南宫幻的身体却没有半点被灼伤的痕迹。最后南宫幻依次使出了“引风吹火”“烽火连年”“炮火连天”“刀山火海”“真金烈火”和“城门放火”等大杀伤性招式。但是这些还不是真正意义上最厉害的招式,要说最厉害的招式的话那还得是《烈火神功》的最后三招即“煽风点火”“种火收果”和“火上浇油”。 当南宫幻使出最后三招的时候,玄机洞内的八卦池内的水都全部蒸发了,连一滴水都没有了。虽然白水可为食物充饥,黑水且具有剧毒,但是在《烈火神功》强大的威力之下,就连毒水都变成了水蒸气,弥漫在玄机洞的每一个角落。 不要以为毒水水蒸气就对南宫幻的身体有害,其实反而有好处呢。南宫幻当初就是因为狼狈为奸强行注入邪气才使南宫幻一直身体多病体弱,但是现在遇上黑水水蒸气,经过高温后再吸入身体内,完全就是以毒攻毒,反而把南宫幻体内的邪气给中和稀释了。所以才有南宫幻的功力倍增,体力旺盛,不然南宫幻怎么能修炼成神功的最高层第十层呢! 南宫幻既然要想挥洒自如的应用《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以及之间的任意切换,那还得需要下功夫,不然要么就只能用《烈火神功》或者《冰雪神功》,但是要交替切换使用自如,还得从心法开始找缘由。 南宫幻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知道神功之间的交替切换是多么的重要,虽然找到了心法,但是却没有讲如何应用神功之间的交替切换啊,于是南宫幻把《烈火神功》炼成后并没有马上出关,而是开始研究两种神功的内在联系与不同之处。 南宫幻静下心来,坐在蒲团上认真端详起缘瓢,一会儿把缘瓢装满水,一会儿倒掉缘瓢里的水,认真研究起来有什么不同之处。有时候还把缘瓢翻转过来看底部和外圈有什么不同之处。 南宫幻无数次的默念心法:“气存丹田,轻松自然,唇齿微露,呼吸匀称。手足舒展,眼平而视,收聚灵光,送达于心。任督二脉,贯通循环,行气自如,万穴归一。阴阳和合,天地浑然,事半功倍,冰火功成。” 南宫幻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既然心法都有了,神功交替应用的办法也肯定隐藏在其中。” 经过一天一夜的钻研,南宫幻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心法最后几句话上面,那就是“阴阳和合,天地浑然,事半功倍,冰火功成。”几句话上面。 南宫幻以前也曾读过关于易经的一些着作,关于“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这样的道理也是懂的,同时也懂得“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 所以说,道宗的开山鼻祖就定下规矩,凡是修炼《冰火两重天》者必须是人品高尚心地善良之人,而且还必须是道宗的掌门人,如果除此之外的人修炼神功必将祸害江湖蹂躏苍生,也还会让修炼者大祸临头横死山野不得善终。 这是一个魔咒,一千年来谁也没有破坏过。但是却被狼狈为奸打破了这个潘多拉魔盒。所以虽然狼狈为奸修炼了《烈火神功》却也落下了终身的病根,不可医治也不可救药。 《冰火两重天》包含上部《烈火神功》和下部《冰雪神功》,其实如此大杀伤力的武功创始也是根据周易八卦而来的。《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就如太极图一样,阳中含阴,阴中含阳,互相包含,但是不论是块还是点,都是绝对独立的,没有混淆界线。也说明《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内部两种能量的变化由小到大,再由大到互变的变异性呈现出物极必反的状态,所以要想掌握神功的交替使用却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难度是有的,但是并不表示南宫幻就找不到其中的奥妙啊,南宫幻虽然单独学会了两种神功,只是还不能得心应手的交替应用而已,只要稍加研究思考,定能找出玄机的。 时间过得很快,七七四十九天的日子都过了,可南宫幻还是没有出关,而玄机洞外面的人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有的说要冲进去营救南宫幻,有的说那样反而害了南宫幻,反正就是没有一个都让大家信服的办法。 最可笑的是刁绿兮想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办法,那就是抓阄,如果抓到破门而入就进去一探究竟,如果抓到等待那就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安心的等待。但是这个办法却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认为此办法不合乎常理,完全跟儿戏没什么两样。 还是清泉子发话了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也许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呢,虽然没有按时出关,并不表示南宫幻有性命之忧的啊,大家就不要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了吧!” “对头,我也觉得老前辈说的有道理的,还是再等等吧。”徐长卿赞成清泉子地道法,也一个劲的给大家解释不要冲动。 而刁绿兮肯定是不高兴的了,因为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自己的幻哥哥了,心中甚是牵挂,冲动也是难免的嘛,于是就气冲冲地从销魂殿跑了出来。说来也怪,刚好走到无根水池边,发现池塘的护栏上有个精美的小木盒子,也许是因为好奇吧,于是就上前拿起盒子前后左右的端详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木盒子,但是很精美,一般人是肯定不会有的了,晃眼一看还用火漆粘上羽毛再加盖上了私人印章。但一细看能隐隐约约看见烟雨二字,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于是刁绿兮心想:“管它呢,被我撞见了那就是我的了,哼……” 说起刁绿兮发现的木盒子,其实那是芊月公主专门让未然送来的,为了不被人发现,未然就把木盒子放在了无根水的水池护栏上,然后就悄悄地回去了。可没想到被刁绿兮发现了。 刁绿兮把木盒子隐藏在怀里,然后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之前收到南宫幻的私信放在一起,可藏了好几个地方,感觉都不够隐秘,生怕被人发现了,最后还是藏在枕头的被套里,再整理了下被褥,感觉没有什么异样了,然后才去后厨帮瑛姑烧火去了。 刁绿兮来到后厨后看见瑛姑忙上忙下的,也不怎么说话,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于是瑛姑就问道:“你刚才出去是因为生气还是躲懒去了啊,明明是中午烧火做饭的时间还闹起情绪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怎么,不服气啊,故意就故意的,但是我有收获……”刁绿兮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然而,当她说到“收获”这两个字时,突然慌张地停下话语,似乎担心泄露了自己的小秘密。 瑛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戏谑,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什么收获啊?哈哈哈,是不是那个小徒弟又叫你美女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充满了嘲讽和挑衅。 刁绿兮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狠狠地瞪了瑛姑一眼,愤怒地回应道:“跟你说不清楚;懒得理你。”说完,她转过身去,不再看瑛姑一眼。 瑛姑却不以为然,继续嘲笑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稀奇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屑和轻蔑,仿佛对刁绿兮的所谓“收获”并不在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一场小小的争执就此展开。 过了一会儿,午膳做好了,还是老规矩,清泉子的徒弟们围坐一个桌子,剩下的刁绿兮和瑛姑,徐长卿和清泉子四人围坐在一个桌子,但是大家都只是吃饭,基本没有交流,气氛也非常的紧张。 当大家正在用午膳的时候,南宫幻终于想通了,知道了如何把《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在实战中交替地使用了,其实说到底就是要用“心”去控制,也可以说完全是人的一种意念去控制。为了验证研究出的办法是否真实可靠,南宫幻于是在玄机洞里开始用第一招 “悬河泻火”,然后再用“含霜履雪”进行对抗,如此这般直到最后用“火上浇油”与“雪上加霜”进行对抗,果不其然,还真能够应用自如,并且威力巨大不可言喻。 虽然找到了交替使用的方法,但只能用三成的功力,不敢用十成的攻击进行实验,主要原因还是南宫幻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再加上玄机洞里地方狭小,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用三成功力就已经不得了的,如果用十成的功力的话,说不定玄机洞直接就坍塌了,定会造成山崩地裂翻江倒海,并且危害也极大的啊。 就算南宫幻只是用了三成的功力,就连销魂殿都在摇晃。此时大家正在用午膳,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大家面如青色,更不知道是何故。可能因为销魂殿要坍塌了吧,刁绿兮慌忙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做出一副保护自己的样子。 销魂殿摇晃了几下也就趋于平静了,而刁绿兮还一直趴在地上不起来,搞得大家哄堂大笑,特别是瑛姑开始调侃刁绿兮。 “哈哈哈……哈哈哈……刁姑娘原来是怕死的啊,哈哈哈……哈哈哈……慌忙趴在地上保命要紧的啊啊,哈哈哈……胆小鬼……胆小鬼……”。 过了好一阵子刁绿兮才反应过来,原来销魂殿没有坍塌啊,完全是自己吓自己呢,但是当听见瑛姑讽刺自己自然是不高兴的了,于是回怼道:“我是怕死,怎么了怎么了,但是我的命是留给幻哥哥的,只要幻哥哥需要,不管是身心都是他的,哪怕是他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不像有些人,表面上是不怕死,实际上是个伪君子。” “谁是伪君子了?谁是伪君子了?你给我说清楚,明明是个胆小鬼还说别人的不是……”瑛姑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 “谁是伪君子谁心里有数,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哈。”刁绿兮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我看你才是血口喷人,就是!谁是伪君子谁自己清楚,别以为把东西藏起来别人就不知道了,其实我早知道了,要是我告诉王爷,某些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哼……”瑛姑也针锋相对,毫不留情地回敬道。 “什么呀?什么呀?你们一会儿说伪君子,一会儿说胆小鬼,还提到藏起来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能不能说清楚点,别老是打哑谜嘛!”徐长卿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们俩,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瑛姑和刁绿兮对视一眼,生怕徐长卿得知秘密,于是同时说道:“关你屁事啊!”说完便各自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对方。 “我……我……我怎么了啊,惹了二位大小姐了啊!你们说脏话了呢……不像个大家闺秀,哼……”徐长卿撅着嘴,一脸委屈地反驳道。他那副模样,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让人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然而,刁绿兮可不吃这一套。她双手叉腰,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就那样,就说了脏话了,能怎么办?”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告诉徐长卿,她才不会被轻易吓唬住。 瑛姑也连忙跟着附和道:“对,就说了,能怎么办?”她站在刁绿兮身旁,与她一同对抗徐长卿。两人的态度坚决,让徐长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徐长卿看着眼前这两个倔强的女子,心中无奈又好笑。他本想教训她们一下,没想到却反被她们给镇住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呀,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别再这么粗鲁了。”说完,只看见刁绿兮和瑛姑相视一笑。 徐长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好好好,惹不起你们二位大小姐,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说完,他端起自己的碗,快步离开了餐桌,走到小徒弟们的桌子前坐下,自顾自地埋头吃起来,一句话也不说,那模样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委屈。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问。” “就是!” “真是多事,哼……” 刁绿兮还不依不饶地责怪徐长卿道:“叫你不要乱说话,你非要惹得我生气才甘心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徐长卿被刁绿兮的话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努力保持冷静,试图解释清楚。然而,刁绿兮似乎根本听不进去,继续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情绪。 就在这时,瑛姑突然说了一句“有人藏东西”,这句话让整个场面变得尴尬而紧张。刁绿兮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无踪。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瑛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瑛姑则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刁绿兮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可能引起了瑛姑的怀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头不语,胡乱吃了几口饭菜后,便气冲冲地跑出了销魂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一进房间,刁绿兮便扑在床上伤心地哭泣起来,泪水湿透了床单。她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竟然因为一时之气而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现在,她不仅要担心瑛姑会对她怎么样,还要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想到这里,刁绿兮哭得更厉害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困境。 第164章 出关 因为大家吵嘴几句,所以内心都有些不悦。而清泉子是老前辈,肯定不能跟小辈们一般见识,更不能参与吵吵闹闹,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一切都是浮云。 清泉子是老人,自然不能跟小辈们打成一片,不然成何体统!再说从年龄上讲肯定是有代沟的了,再加上古怪刁钻的性格,年轻人是很难接受,所以清泉子经常沉默寡言不善于表,尽管徒弟众多,但一样孤独寂寞冷! 众人用膳之后,小徒弟们依然按部就班的到老君山各个关卡路口去替换还没有用膳d师弟们,然后让还没有用膳的师弟们再回来用膳,反正巡山是全天候的,没有间断和遗漏。 说是没有遗漏,其实百密一疏啊,不然上次狼狈为奸和米朔天怎么能突破防线不声不响地到达销魂殿外的,这且不说,就单单讲未然几次送信还不是来去自如。 待所有人用膳完毕之后,清泉子自顾自地研究中医和针灸去了。本来徐长卿很想跟清泉子学学本领的,因为刁绿兮闹小脾气,没有人帮瑛姑收拾碗碟,再加上徐长卿想亲近瑛姑,也就假借帮忙而跟瑛姑一起收拾碗碟和屋子之事。 “徐先生,你个大男人就不要围着锅灶转了,还是去检查检查守备情况怎么样吧,现在是最紧要关头,绝不能出大问题啊!”瑛姑感觉徐长卿帮自己收拾碗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也有几分避嫌之意。 徐长卿一听,感觉瑛姑说话之间有画外之音,说白了就是怕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收拾碗碟,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但是徐长卿红着脸蛋还是坚持地道:“这有什么的啊,大男人什么都可以做的。”说完然后慌忙去拿扫帚准备扫地。 瑛姑看见徐长卿准备扫地,虽然心中有点过故意避嫌不想靠得太近,但还是挺身而出上前去夺徐长卿手中的扫帚并说道:“大男人扫地成什么话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使唤你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大掌门,你也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啊,不也是在做烧火做饭的事情嘛!难道我就不能做吗?”徐长卿笑呵呵地随口而说道。 “但是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的啊,男人是做大事情的,就不要为这小事情分心了,还有做扫地这种卑微的事情有失你的身份!”瑛姑尽力地阻止劝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徐长卿上纲上线地豪言壮语地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要扫天下,那把屋子全部打扫了,并把碗碟洗刷干净,晚膳你也一起做了,现在本姑娘要去午睡了哈!”瑛姑狡猾地道。 瑛姑明白,在一般情况下都尽量不与徐长卿私下接触,就是怕徐长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虽然第一次上道宗的那个夜晚,在二重台只因一只田鼠突然窜出吓着了瑛姑,而瑛姑又条件反射的扑到徐长卿怀里,但那是突发情况,不是瑛姑的本意,所以现在瑛姑对徐长卿这件事情上特别谨慎小心。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这一点瑛姑是做得很好的。虽然在工作上还是需要和徐长卿有接触,但那都是光明磊落的,不存在什么特殊含义,可为了管控好微妙的关系,瑛姑还不得不多个心眼。 瑛姑经常故意躲避徐长卿,而徐长卿却总是想方设法靠近瑛姑,这就是矛与盾的关系。瑛姑越是避嫌,而徐长卿越是凑上去,搞得瑛姑想发火可又没有理由。虽然瑛姑从感情上不喜欢徐长卿,但心目中一直把徐长卿当大哥哥一样,但从朋友和从妹妹对哥哥而言,徐长卿确实是个好人,也是个值得信任和交往的人,但感情归感情,绝不能拿感情之事来作人情的啊! 瑛姑撂挑子了,没办法,徐长卿也只好一个人默默地把销魂殿打扫了一遍,然后把碗碟洗刷干净,最后才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而瑛姑呢在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把南宫幻和徐长卿进行比较,一会儿觉得南宫幻好,一会儿觉得徐长卿好,反正自己就是迷糊的,不知道如何抉择,也许当事者迷吧。 感情还是要从心而论,不能受其外界之干扰,瑛姑还是认定了南宫幻,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决定非南宫幻不嫁,要不然自己干脆上尼姑庵当尼姑去。 刁绿兮说耍小性子其实都是借口,刚才用膳之时跟瑛姑吵嘴,而瑛姑话语之中明显知道自己的小秘密,于是刁绿兮才借故走开想把自己的小秘密重新藏起来。当她来到自己的房间后把之前从门缝处捡到的信函和这次在无根水池边捡到的小木盒子也拿出来端详了又端详,从心而论还是想知道信函的内容是什么,但又不敢打开,反正内心就一个忐忑和煎熬啊! 刁绿兮把“烫手的山芋”藏了又藏,换了几个地方但总是感觉不安全,也总感觉会被别人发现,于是在房间里上窜下跳的搞得满头大汗疲惫不堪。 “真是自找麻烦!”刁绿兮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地道,然后狠狠地把“烫手的山芋”一并扔在地上,说来也巧,木盒子居然被摔成了两半,这本不是刁绿兮的本意,没想到一时冲动惹了大祸。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刁绿兮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想去拾起盒子,正当伸手去拿的时候又缩了回来,心中念叨道:“不可不可,绝对不能看,这肯定是那个前朝公主烟雨写给幻哥哥的,万一被幻哥哥发现自己私自拆开看了的话就麻烦大了,幻哥哥准会生气的……” 又过了一会儿刁绿兮心中又念叨道:“反正也不是故意的,看了就看了,能怎么着,大不了毁尸灭迹来个死无对证,反正幻哥哥也不知道。”“不行不行,不是瑛姑都知道的嘛,万一瑛姑把秘密说出去了那不是惹更大的麻烦了,到时候万一幻哥哥不再理我了怎么办……万一把我赶走了怎么办……” 一句话,刁绿兮反正内心忐忑,多少次思想斗争,最后还是狠下心来说道:“我本无意看的,但没想到木盒子自己打开了,那也是天意,不看白不看啊!”刁绿兮慌忙拾起地上的木盒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正是烟雨写给幻哥哥的信函,但是刁绿兮怎么也看不懂信函的内容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可又不好去问别人,最后只好把木盒子和之前的信函再次收藏好,然后整理了下衣服和发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石火光阴,时辰过得太快了,弹指一挥间又是夜幕降临了。南宫幻还是依然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神功,虽然能交替使用《冰雪神功》和《烈火神功》,但是中间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能应用还是有点僵硬,还不够熟练和应用自如。 当然,学习任何武学都是循序渐进熟能生巧的了,不可能有什么捷径和速成的办法。所以南宫幻还得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修炼并研究才行呢。 南宫幻修炼武学是勤奋的,但是烟雨的武学造诣也是不错的啊,不管春夏秋冬严寒酷暑都一直坚持修炼安仕全教授的《经纬神功》。 《经纬神功》的招式和冰火两重天一样,招式不多但是威力巨大,可以说招招夺人性命不在话下。 说到安仕全自创的武功《经纬神功》,那还得从安仕全没有入宫之前说起。 安仕全从小家庭贫寒,祖祖辈辈都是篾匠,全靠给别人编织竹筐卖钱养活家人的,所以安仕全从小也学会了编织竹筐等手工活。后来家里发生大的变故,才入宫当太监的。当安仕全入宫当了太监之后,一天无意之中想起了编织竹筐是纵横交替编织的,于是从中悟出了一套别具风格的《经纬神功》。 天刚刚黑下来,月儿高高挂在苍穹,烟雨也按照之前的办法依然从窗户溜出来到后山开始练习《经纬神功》,经过多年的修炼,火候也算得上登峰造极了,但是只是有个缺点,内力还是差一点,更多的是花招比较多,没有实质性的,如果真正跟高手对决的话还是很危险的。 烟雨本是一个幼稚的女孩子,体力生理自然不能跟男人比较,特别是童子身的安仕全进行比较的,但是能达到现在的成就,在暗中观察的安仕全已经很满意的了,最少在一般情况下烟雨保护自己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了。 正当烟雨准备收工回宫的时候,在暗中观察的安仕全“嗖嗖嗖”地一阵风从天而降来到烟雨的面前挡住了烟雨的去路,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烟雨一跳。烟雨定眼一看,原来是师父,于是赶忙诧异地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其实你每次练功为师都在暗中观察你,看来这些年你没有白下功夫啊,总的说来还是有长进的哈,现在你终于把《经纬神功》炼成了,但还是有不足之处,你可知道,第一招的“本初子午”和最后一招的“经纬纵横”以及“经久不衰”和“”引足救经”都是可以互换的嘛,不要墨守成规,每一招式都是可以前后颠倒的,没有什么先后顺序的,所以你的问题还是不够灵活多变,还有就是“南经北纬”“天经地纬”“文经武纬”“沐雨经霜”“经丘寻壑”“漫不经心”等,相互间都是相辅相成的,你看见篾匠编织箩筐的时候,都是纵横交错的,没有一招是独立的,所以你还待有所提高啊!”安仕全一边说一边比划,并且句句切中要害,点出了烟雨的不足之处,并且安仕全还亲自演示了一遍“夺其谈经”“离经叛道”“大展经纶”“旷日经久”“熊经鸟伸”“离经叛道”“日月经天”和“经纬万端”等所有《经纬神功》的十八招式,看得烟雨眼花缭乱一愣一愣一头雾水。 “师父,徒儿明白了,你这一讲我完全懂了,师父功夫真乃是天下第一啊,呵呵呵……”烟雨一边说还一边拽着安仕全的衣角左右摇摆撒娇。 安仕全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烟雨的鼻子并说道:“就数我们公主讨人喜欢,哈哈哈……哈哈哈……时辰不早了,该回去歇息去吧,万一陛下醒了为师不再怕惹上麻烦,那师父这就回去了,你回去也小心点。”安仕全关心地道。 安仕全悄悄溜出来其实是趁皇帝南宫客熟睡之时才来到后山,暗中偷偷监督烟雨练功的。 说来也巧,烟雨每次练功的时候安仕全总能有空去指导或者在暗中监督观察,其实这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因为每次事前都是安仕全点燃熏香后皇帝都会昏昏欲睡,说直接点那是安仕全暗中把迷魂药混合熏香一起点燃,自然皇帝睡得死死的了。 安仕全也回去了,烟雨也回去了,只是每次更紧张的是雨柔和舒璎,因为她们怕烟雨偷偷练功的事情被人发现或者暴露了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灾难,特别是皇后,一刻都没有松懈监视烟雨的一切活动。 世人都进入了梦乡,而在玄机洞里的南宫幻却精神高亢,因为南宫幻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如何把《冰雪神功》和《烈火神功》合二为一融合一体,体现出最大的威力。 办法是有的了,继续修炼也是必要的,于是南宫幻还是按照之前的办法使出了三成的功力,没想到这次的威力更大,当使用《烈火神功》的时候,因为温度升高居然把玄机洞厚重铜门融化成了铜水。这一点也是南宫幻没有想到的,于是南宫幻慌忙用《冰雪神功》之“程门立雪”去化解,居然让融化的铜水又变成了冰铜水,奇形怪状的冰铜水看上去甚是壮观。 可能是南宫幻用功的时候,超强的气流居然把玄机洞门口职守的两个小徒弟冲击出数十丈远倒在地上口喷大血。因为响声太大,道宗的所有人都被惊醒了,众人都赶忙披衣起床一探究竟。 一开始徐长卿还以为是有外敌入侵,威胁到南宫幻的清静和安全,于是精神情绪十分紧张,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飞奔向玄机洞方向而去。 第165章 争风吃醋 正当众人刚刚来到玄机洞前,一团火球从玄机洞飞奔而出,吓得众人连连后退。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那团火球突然又凝结成冰球在空中不停的翻滚旋转。 南宫幻一会儿使出《烈火神功》,一会儿使出《冰雪神功》,因为威力巨大,当使用《烈火神功》的时候,周围的气温陡然升高,连周围的树木都被烧焦了,地面都变成黢黑了,并且众人都能感觉到热浪灼烧皮肤的疼痛感,给人的感觉看上去犹如沙漠般荒凉恐惧。当使用《冰雪神功》的时候,环境气温陡然下降,瞬间寒冬腊月,雪虐风饕,风刀霜剑,紧接着就是滴水成冰,雪窖冰天,天凝地闭,直至干脆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让人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的威力都是巨大的,当温度达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反而就是物极必反水满毕溢,《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相互转换交替时从高温到低温的临界点那就是最大的威力。 突然,火球变成冰球,在大气压的压力下轰然爆炸,漫天的火星和雪花同时从天而降,犹如苍穹的流星雨一样壮观恢宏。就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一直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然后一个身材高大面戴黄金面具的人从高空徐徐降落在地面上稳稳当当威风凛凛。 刁绿兮和瑛姑连衣服都还没有扣好,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瞠目结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那个一会儿被火球包裹一会儿被冰球缠绕而又气宇轩昂,威风凛凛,飘逸宁人的神秘人却正是南宫幻。 刁绿兮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地吼道:“幻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王爷,真的是你呀,太好了太好了,您终于出关了……终于冰火大成了……” 也许是因为太突然和太激动,瑛姑和刁绿兮不约而同地喜极而泣,而徐长卿和清泉子却沉浸在喜悦中无以言表,也被南宫幻的功力惊叹折服。 “大晚上的吓着大家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本想试试三成功力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没想到搞成了如此大的破坏,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南宫幻面带黄金面具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是夜晚,加上戴了面具,完全看不见南宫幻的面部表情,但是能从言语中能听出来是诚恳歉意的。 “幻哥哥,幻哥哥。”刁绿兮不管三七二一直奔南宫幻而去,然后紧紧地抱住泪流满面地道。还不停地用小手捶打南宫幻的胸膛撒娇责备南宫幻。“幻哥哥,这么长时间你在玄机洞里还好吗。绿兮真的太想你了,想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刁绿兮情不自禁地哭泣了起来。 刁绿兮在南宫幻面前撒娇,瑛姑当然不高兴的了,毕竟刁绿兮是情敌的嘛,于是瑛姑赶忙上前强行把刁绿兮和南宫幻分开并说道:“真不懂事,王爷那么长时间在洞里修炼神功,身体肯定虚弱,怎么还缠着王爷的呢,应该让王爷回房歇息才是啊!” “不要在这里装好人,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啊?”刁绿兮驳斥道。 “我怎么心思了啊,难道我说错了嘛,徐先生,老前辈你们评评理,是我的不是还是刁绿兮不懂事啊,真是的,自己做得太过了还诬陷别人。”瑛姑气愤地回怼道。 “没事,没事,我还好。”南宫幻不好意思地道。 “你看你看,幻哥哥都说了还好,有的人真是杞人忧天自作多情。”刁绿兮讽刺地道。 “我看是有的人另有所图的吧,要不要我把某人做的好事给王爷说说啊!” “你……你……你是血口喷人,不要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我做什么了啊,又有什么另有所图啊,不就是担心幻哥哥的嘛。”刁绿兮一听瑛姑提到自己的小秘密,心中打鼓似的,说话语气都温和了许多声音也小了很多。 “瑛姑,没事没事刁姑娘还小,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我现在身体很好精神抖擞的,没什么大碍。大家都回去歇息吧。”南宫幻轻言轻语地道。然后南宫幻又补充道:“刚才的两个小师弟伤势如何啊,还麻烦徐先生照料一下,希望没有大碍,真是惭愧惭愧!” “王爷放心,属下能处理好的,您就放心吧。好啦,大家都回去歇息吧,这么晚了就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了,王爷也需要回房休息。”徐长卿插话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没想到两个女人也能唱一台大戏! 当刁绿兮和瑛姑之间争论不休的时候,清泉子的徒弟们都捂嘴偷偷地笑,可能是因为有点失态吧,清泉子侧身恶狠狠地看了看大家,徒弟们马上就严肃了下来,再也不敢放肆。 “什么休息不休息的,王爷这么长时间没有吃好,难道就不饿嘛,你们的心真大,也不关心关心王爷的膳食,你们回去做春秋大梦吧,我去后厨给王爷做点好吃的。” 瑛姑虽然性格内敛,有时候和刁绿兮针锋相对又不甘示弱,但是她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知道南宫幻肯定饿了,于是快步离开去后厨准备膳食去了。 南宫幻一听“膳食”二字,还真的饿了,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用膳了,于是肚皮内传出了“咕咚咕咚”的声音,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幻哥哥,你真的饿吗?要不我去给你做点点心吧。”刁绿兮献殷勤地道。 “能不饿嘛,你这不是废话啊!”徐长卿没好气地道。“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要捣乱了,瑛姑去准备去了,你再去水火不容的怎么准备点心的啊?” “那好,不去就不去,那我陪幻哥哥去销魂殿了”说完刁绿兮拉着南宫幻的手径直向销魂殿方向而去,而徐长卿却默默的跟随在后面。 之前南宫幻好长时间都是一副病态的样子,可这次出关走路都健步如飞步履稳健虎虎生威,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和神态了。 南宫幻一出关就发生了刁绿兮和瑛姑戏剧性争风吃醋事件,老道的清泉子虽然没有说话,却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南宫幻在感情上惹了个大麻烦,所以一个劲的摇头叹气表示很是无奈。 南宫幻虽然嘴里说身体无大碍,其实身子骨还是很虚弱的,毕竟长时间米粒未进。玄机洞的无色无味的白色营养水能代替食物,但是人是铁饭是钢,那能不吃谷物而生存的道理呢,也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啊。 刁绿兮一路上紧握南宫幻的手来到了销魂殿,然后搬了把椅子让南宫幻坐下,南宫幻还是依然带着黄金面具,虽然是真人,但是刁绿兮总感觉隔了层什么,总不是滋味,于是央求道:“幻哥哥,能不能把面具摘下来啊,让我好好看看你呀?” 还没有等南宫幻说话,徐长卿一步跨入正堂呵斥说道:“刁姑娘,你就不要捣乱了,王爷带黄金面见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也不是儿戏说摘就摘的啊,再说隔墙有眼,万一被朝廷的狗腿子发现了那岂不是把王爷暴露在危险之中吗,你就不要耍性子了好不好!” “好好好,就数你徐长卿事儿多,那为了王爷的安全,本姑娘就勉为其难不摘了呗。”刁绿兮调皮地道,还做了个鬼脸给徐长卿看。 刁绿兮有时候真是个孩子,说话做事都很幼稚,也不考虑后果,而徐长卿却是老江湖了,当然不会应许刁绿兮胡来,故而时时地提醒刁绿兮不当言论和行为,故此,刁绿兮还对徐长卿甚是有成见,感觉徐长卿是故意为难自己。还有就是徐长卿事事都维护瑛姑,刁绿兮自然不高兴的了,但为了幻哥哥,也不好跟徐长卿把关系闹僵,只是在心里有点怨恨罢了。 “幻哥哥,你修炼神功的时候是不是很过瘾的哈?” “幻哥哥,你在玄机洞吃什么的啊?” “幻哥哥,你这么长时间闭关,有没有想人家嘛!” “幻哥哥,绿兮其实好担心好担心你的,一天吃不下睡不好的,可又无济于事帮不了你,甚是不安。” …… 刁绿兮叽叽喳喳地问了一大通,让南宫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暗暗想着:这小丫头真是能说会道啊! 尽管看不到南宫幻的面部表情,但从他那有些僵硬的肢体动作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显得十分尴尬。 当初刁金斗在走之前就把刁绿兮托付给了南宫幻,而南宫幻也亲自答应了刁金斗要照顾刁绿兮一辈子,但是就是因为“照顾一辈子”这句话,才让刁绿兮在南宫幻面前有恃无恐, 不管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反正刁绿兮都知道南宫幻会原谅她的,稍有不顺从的话刁绿兮就威胁南宫幻或者拿自己父亲之死来压南宫幻。幸好,南宫幻性情温和大度不与刁绿兮计较,更多的时候还有几分宠惯与忍让。 “我的大小姐,你滔滔不绝伶牙俐齿噼里啪啦一阵子狂轰滥炸,王爷怎么来得及回答嘛,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的啊,你就让王爷休息一下可以不?”徐长卿实在看不惯了,就多嘴了几句。 “关你什么事,幻哥哥都没有说什么,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刁绿兮突然从南宫幻身边站起面对门口的徐长卿吼道。 “好好好,大小姐,我惹不起你,狗咬吕洞宾。” “去去去,回去休息吧,不要打扰我陪幻哥哥说说话。” 刁绿兮明显是在赶徐长卿走人,而徐长卿也明白,如果再不走的话也讨不到什么好,因为他是了解刁绿兮是一个不饶人脾气性格的。 “好好好,我走,我走,真拿你没有办法……” 徐长卿无趣地出了销魂殿,但心系道宗的安全,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歇息,而是去查看站岗情况了。直到检查了所有上山路口无安全隐患后才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年轻人的事情清泉子可不想掺和,从玄机洞回来后也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瑛姑从后厨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来到销魂殿,当瑛姑刚刚跨入销魂殿正堂的时候,刁绿兮慌忙迎上前去夺过瑛姑手中的刀削面,而瑛姑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功劳就被刁绿兮夺取了。 瑛姑心里憋着一股气,但又不好当着南宫幻的面发作,只能硬生生地忍住。“幻哥哥,刀削面做好了,快趁热吃吧,你一定饿坏了身子。” 刁绿兮笑容满面地说着,语气充满了关切。然而,瑛姑却不客气地回应道:“什么叫趁热吃?趁热吃不烫吗?”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悦。 “这与你无关,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去休息吧,我会留在这里陪伴幻哥哥。”刁绿兮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可瑛姑却偏偏不听从她的安排,反而走上前去,向南宫幻温柔地说:“王爷,您慢慢享用,别被烫伤了。” “哎呀,幻哥哥,让我来喂你吧。”刁绿兮故意挑衅瑛姑,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瑛姑顿时感到愤怒不已,她狠狠地扔下一句:“真是不可理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销魂殿的正堂。 此刻,正堂里只剩下南宫幻和刁绿兮两个人。“幻哥哥,小心烫哦。”刁绿兮小心翼翼地用象牙筷子夹起一块刀削面,还轻柔地用嘴吹了吹,然后将面条喂进了南宫幻的口中。 而南宫幻慌忙制止了刁绿兮献的殷勤,并说道:“不不不,刁姑娘费心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去吧,你看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不合适吧!” 刁绿兮听后,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她仍然努力保持着微笑。她用象牙筷子夹起的一片刀削面举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了打破尴尬,她故作轻松地说道:“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走自己的路,让无聊的人去说吧!” 然而,南宫幻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打动,他依然坚持道:“可是……可是……可是你这样我不习惯啊,我好脚好手的能自理的,你还是去歇息去吧,再说我戴着面具如何吃啊?” 南宫幻的语气很坚定,似乎并不想接受刁绿兮的好意。 刁绿兮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痛苦。 她轻声说道:“哦,对对对,我都忘了,对不起对不起,幻哥哥,都是绿兮的错,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可是……就算你自己吃如何吃的啊,还不是戴着面具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这个的嘛你就不要管了,你回去歇息去吧,我自己能解决的。”南宫幻解说道。 “真能解决吗?” “真能解决!”南宫幻坚定地道。 第166章 无微不至 “那好吧,幻哥哥,我困了”刁绿兮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十分的疲惫,刚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幻哥哥,切记切记,一定要好好把刀削面吃了哦,要乖哈,不可枉费了瑛姑一片真心哈。”说完刁绿兮再次打了几个哈欠。 虽然刁绿兮和瑛姑因为南宫幻一直是对立的,但是这次刁绿兮说的话还算有良心,没有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嗯嗯,去吧!去吧!”南宫幻轻声地道。 刁绿兮知道,如果自己还不识趣的话,也许幻哥哥还真的不好意思吃刀削面的呢,大男人嘛,要面子,更不希望女人事无巨细的照顾,那样的话如此之男人等于是废材了咯。故此这点道理刁绿兮是明白的,所以也识趣的走开了,给南宫幻留下私人空间。 离开是无奈的,就算刁绿兮身体是十分疲惫的,但心里是清醒的。 所以对刁绿兮的内心而言还是舍不得离开南宫幻的,于是离开的时候一步十回头依依不舍,就那么几步路程就能出销魂殿,而刁绿兮感觉时辰好似长过一个世纪那么久。 “欲要断,而更难断,断断断更连,百种爱酝酿成的真,怎能舍得远去,哪怕是暂时的一瞬间,也将是万般无奈千般煎熬!”这就是刁绿兮离开销魂殿离开刚刚才团聚的南宫幻的内心写照。 刁绿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刚刚躺下又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上的那些“烫手山芋”,顿时困意全无,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好长时间都无法入眠。可能因为她私自看了南宫幻的私信,并且还隐瞒了收到南宫幻信函的事实,所以心里甚是焦虑害怕,更不知道是把信函交给南宫幻好呢还是不交给的好。 经过权衡琢磨,不琢磨还没事,越是琢磨越是担心害怕,不管从那个角度去分析都有利弊,反正一个大晚上的搞的刁绿兮苦不堪言。 刁绿兮走后,南宫幻为了自己真实面目不被外人看见,于是灭灯后摘掉面具摸黑狼吞虎咽吃起了瑛姑做的刀削面。 好长时间没有吃如此美味的佳肴了,南宫幻心中甚是高兴又急切,更可笑的是,因为在黢黑的黑夜里吃刀削面,一不小心把刀削面喂鼻子里了,呛得南宫幻差一点背过气来,幸好南宫幻内力深厚并无大碍,不然一番好意的瑛姑就成了千古罪人啊。 南宫幻吃罢刀削面,再次戴上了黄金面具。 夜深了,南宫幻困了乏了,于是和衣躺下呼呼大睡起来,直到第二天太阳都一竹竿高才醒过来。 南宫幻刚刚醒来,瑛姑就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无微不至地送到了南宫幻的面前。而刁绿兮呢,因为做了亏心事造成上半夜失眠,都三更夜了,实在太困了也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没想第二天比南宫幻醒来还晚。 对于照顾人而言,刁绿兮可没有瑛姑那么细腻,因为刁绿兮完全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瑛姑虽然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但从小就是个苦孩子,所以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王爷,洗漱用品和早膳都给你准备好了,洗漱好后就用趁热用早膳吧,我熬的人参燕窝粥,您尝尝味道怎么样。”瑛姑笑呵呵献殷勤地道。 “瑛姑,你也辛苦,以后就不要这样照顾我了,这些小事情我自己能做好的。”南宫幻一边说一边坐在床沿上穿靴子。 “伺候王爷是瑛姑的荣幸,王爷您就不要赶我走了,再说哪有大男人做鸡毛蒜皮的事情的啊,呵呵呵……呵呵呵……”瑛姑依然站在南宫幻的身边躬身笑呵呵地道。 南宫幻穿好靴子后,瑛姑马上就端上装有无根水的铜盆让南宫幻洗净手,然后再递上热毛巾让南宫幻擦脸。搞的南宫幻甚是不好意思,但是盛情难却的嘛,也只好洗手后接过热毛巾,然后说道:“瑛姑,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啊,你看我戴着面具如何洗漱啊,你守在门口就可以了,待我洗漱好了在进来收拾。” 南宫幻这样一说,瑛姑马上就明白了,于是“哦”了一声就退出了销魂殿的正堂,还不忘随手把大门轻轻带上,并站在门口充当起保卫工作不让任何人靠近。 而南宫幻一个人在屋子里擦洗了一把脸,然后就是漱口,就连漱口水瑛姑都准备好了,南宫幻漱完口把漱口水吐在早已准备的器皿里,最后把瑛姑盛上来的人参燕窝粥吃罢,紧接着再一次戴上黄金面具才算完毕。 南宫幻戴上面具后,唤瑛姑再次进入销魂殿收拾洗漱用具,碗碟和盛装漱口水的器皿。 当瑛姑一进销魂殿,看见南宫幻戴着面具坐在那里,突感眼前这个心爱的人生死之交的人好陌生。在瑛姑的心里其实并不希望南宫幻戴着面具,因为那样感觉像隔了一层什么似的,但是为了南宫幻的身份不能暴露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呀。当然了,有这样的感觉不单单是瑛姑,其实刁绿兮头天晚上就那样地感觉,只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又过了很久,刁绿兮才慵懒地起床,但上眼皮和下眼皮依然在不停地打架。可能是睡眠不足吧,再加上落枕了感觉脖子有点歪还很疼,于是披头散发的来到销魂殿找清泉子医治落枕的脖子,当一进销魂殿看见南宫幻正襟危坐在正堂上两眼盯着自己,而刁绿兮居然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并用手捂住脸道。 “哎呀,哎呀,不要看不要看,还没有梳妆呢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然后就跑回自己的房间认认真真的打扮了一番,最后拿铜镜左看右看,感觉没什么不妥,满意之后才再次到了销魂殿的正堂面见南宫幻。 女为知己者容,刁绿兮披头散发慵懒的样子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时,那是很少面子的事情的呢。所以才有刁绿兮不好意思捂脸急急忙忙跑回自己房间精心打扮之后才再次来到销魂殿。 “刚才我看你脖子有点歪,表情痛苦,是不是睡觉落枕了啊?”南宫幻看着刁绿兮关切地问。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温柔,仿佛对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格外关注。 “啊?幻哥哥你怎么知道啊?”刁绿兮十分惊讶地道,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一边用手不断搓揉着歪着的脖子,试图缓解疼痛,一边好奇地看着南宫幻。 “这还看不出来嘛,你脖子都是歪的。”南宫幻微笑着解释道,语气轻松而幽默。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与刁绿兮互动的时刻,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让我看看吧!”南宫幻自告奋勇,主动提出要帮刁绿兮查看脖子的状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信和决心,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信任。 “不不不,还是让清泉子老前辈看或者徐先生看吧。”刁绿兮连忙摆手拒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羞涩和尴尬,显然对于南宫幻的提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她对南宫幻的医治能力存在一定的疑虑,但又不好直接说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不放心我啊,放心吧,这点我还是能处理好的啦,就不要担心了。”南宫幻说完走上前,还没有等刁绿兮做不好,突然南宫幻手上稳住刁绿兮的脖子,用力一掰,只听见咔嚓一声,刁绿兮的脖子回到了正位,一瞬间的疼痛疼的刁绿兮哇哇大叫,可疼痛也只是那么一秒钟,然后刁绿兮左右摇晃了下脑袋,感觉也不疼了。 “啊!怎么突然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幻哥哥真是妙手回春啊,哈哈哈……哈哈哈……”刁绿兮撒娇并高兴地道。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就是落枕了嘛,就一个小问题而已。”南宫幻不好意思地道。 就这样,刁绿兮和南宫幻聊了很多,而瑛姑却在后厨洗刷餐具,没想到刁绿兮却在跟南宫幻套近乎,如果瑛姑知道刁绿兮的阴谋诡计,肯定会大为恼火的,幸好不知道! 因为头天晚上南宫幻霸气出关闹腾了一阵子,大家都没有休息好,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大家才齐聚在销魂殿商议道宗接下来的相关事务。 众人落座后,首先徐长卿说道:“自古以来道宗都是整个江湖的领头羊,而且还是御赐的皇家道宫,因为狼狈为奸的出卖而差一点让有几千年历史的道宗被灭门,幸好清泉子老前辈回来了,王爷也做了真正意义上的掌门人,所以我个人建议还是要广发英雄帖,让江湖人都知道,我道宗依然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不然外人还真以为我道宗气数已尽呢!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啊……”徐长卿滔滔不绝地道了一大堆大道理,也分析了现在道宗的具体形势等等。 “徐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这样默默无闻,要让所有江湖朋友都知道我道宗现在的情况,不然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当然了,我崆峒派是完全支持道宗的,也愿意帮助道宗振兴并发扬光大。”瑛姑认认真真地道,也代表崆峒派表明了态度。 “不要以为只是你们崆峒派的人支持道宗支持幻哥哥,我阴阳家派也全力支持幻哥哥,最好是幻哥哥做整个江湖的盟主,那岂不是更妙哉嘛!”刁绿兮也不甘示弱地道,并且从说话的口气上更坚定支持南宫幻和道宗的发展。 徐长卿一听瑛姑和刁绿兮都表态了,自己也应该做出个姿态,于是也大声地道:“既然崆峒派和阴阳家派都是支持道宗的,但我也在这里表个态,我药山派也全力支持绝不含糊。” “谢谢,谢谢,我很是感谢大家的支持,江湖要共同繁荣和谐发展,离不开大家的鼎力支持,但是也不能为了支持我道宗一派,而你们自己门派的发展就荒废了哈。”南宫幻感激涕零地道。 “王爷,只要我们道宗、崆峒和药山派结盟,在江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再加上真佛山的方丈觉尘大师也是正派人士,还有就是蜀山派的掌门人清平真人也是正派之人,定能支持道宗继续做天下武林盟主的。”瑛姑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那如此看来真正有问题的就是秃鹫派的米朔天和道宗叛徒狼狈为奸等几个小门小派的人会有异议的啦,我看那些小门小派和歪门邪道的门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要不直接就发帖布告天下说道宗的新掌门人直接接任盟主之位如何?”刁绿兮大胆地说。 “不可不可,要领导整个江湖必须得到朝廷的敕封,并且还需要开武林大会推举才可,盟主之位是大事,还是应该召集大家一起商议才行,盟主之位不是说给谁就给谁的,还是要按照惯例来,要透明公正,不可暗箱操作留下话柄。”南宫幻反对地道。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可清泉子却在那里低头思考着什么并一言不发,时不时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前辈,您看如何做才好啊?”徐长卿轻声征求清泉子的意见道。 清泉子想了一会儿慢言慢语并慎重地道:“大家分析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没什么大的意见。盟主之位虽然从师兄升天之后就一直空缺,但是也不能我们一言堂的嘛,还得征求各门各派的意见。道宗千百年来都是武林盟主的主心骨,不能在我这一辈丢了老祖宗的脸。可是盟主之位需要慎重再谨慎,不是说谁个继承就可以的,自古以来盟主人选都是选举得德才兼备的人来做,更没有继承这一说法,就算大家都支持王爷来做这个盟主,只要还有别的门派不服气那也名不正言不顺的啊,所以盟主还是要推举的。再说四年一届的盟主大会时辰还没有到,不可造次随意就定了人选。”清泉子一边说一边用手再次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前辈,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啊,难道幻哥哥继承盟主之位不好吗?您先纵观天下,看看还有谁有能力跟幻哥哥,可以竞争的啊!”刁绿兮生气地道。 “刁姑娘,不是不好,盟主之位根本就没有继承这一说法,都是开武林大会选出德才兼备的人来做的,知道不。”清泉子辩驳地道。 “对对对,我也觉得师伯说的有道理,不可如此莽撞的布告天下我就是武林盟主,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又将是血雨腥风杀伐不停的啊,所以现在就不要提这个问题了。但是道宗现在再一次的站起来了,邀请各大门派前来商议现在武林事务怎么处理这是必要的,也借此机会把我们道宗推出去,布告天下我道宗并没有被灭门,而且比以前还好上百倍千倍万倍。”南宫幻赞同清泉子的建议,再说是否能当盟主南宫幻根本就无所谓,也没有那样的野心。 “那好吧,关于广发英雄帖的事情我去办,待各大门派来道宗了再商议具体事务吧,大家意下如何啊?”徐长卿自告奋勇地道。 “好好好,我负责王爷的膳食是没有问题的。”瑛姑说道。 刁绿兮心想自己也不能闲着的啊,大家都有事情干,不可能自己没有事情干的啊,于是说:“那我负责道宗的所有安全事务如何?” 第167章 误会 “你能行吗?”瑛姑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怎么,小看我哈,难道我阴阳家派的人就那么不堪一击的嘛,我阴阳家派的《斗转星移》和《阴阳六十四卦剑》是吃素的吗?要不咱们试试,比画比画。”刁绿兮不服气地道,并“嗖”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好好好,知道你家的《斗转星移》厉害,但是王爷的安全是大事情,不可马虎,我看还是让清泉子老前辈负总责吧,你协助就可以啦。不过比试还是以后吧,但我崆峒派也是不怕你的。”瑛姑不甘示弱地回绝道。 “哎呀,说事就说事,不要剑拔弩张的嘛。”徐长卿看到众人情绪激动,连忙出来打圆场,试图缓和气氛。 “这不还是不信任我嘛!”刁绿兮听了瑛姑的话,心中十分不快,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怒声说道。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和轻视,感到非常委屈和不满。 “不是不信任你,刁姑娘,王爷的安全是大事情,我们不能有丝毫疏忽。你虽然聪明伶俐,但毕竟没有江湖经验,如果因为你的失误导致王爷陷入危险,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出任何纰漏,知道不?”瑛姑见刁绿兮生气了,赶紧解释道,希望能够让她理解自己的担忧。 “当我傻啊,我还不懂幻哥哥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啊,不要自以为是,真是的,哼……”刁绿兮撅着嘴,气鼓鼓地反驳道。她认为瑛姑他们太小看自己了,对自己的能力缺乏信心。 “好啦好啦,就这样定了,刁姑娘协助就可以啦。”徐长卿见两人僵持不下,急忙站出来和稀泥,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方案。他不想让矛盾进一步激化,影响团队的和谐。 “大家不用担心我,难道我还不能保护自己啊,再说我可是修炼了《冰火两重天》的哈!”南宫幻听到大家为了他的安全争论不休,心里既感动又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有一定的自主能力,不需要大家过分担心。同时,他也想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实力,让他们放心。 南宫幻说的有道理,现在整个江湖上能伤到南宫幻的恐怕是没有人了吧,就算狼狈为奸二人合力也不是南宫幻的对手,其实大家都是杞人忧天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所以说南宫幻感觉自己很尴尬,好像自己不堪一击一样,好似一个瓷娃娃,什么都要别人小心保护。 “王爷,你的武学已经登峰造极了,但是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还是小心为妙的好。”徐长卿振振有词地道。 “徐先生说的有道理的,还是小心为妙,狼狈为奸和江湖上一些歪门邪道的人什么下三滥地招数都能使出来的,不得不防的啊!”清泉子也支持徐长卿的意见,并认认真真地道。 “那好吧,就这样分工,大家都分头行动吧,”南宫幻下达了命令,除清泉子外众人同时起身抱拳大声地回道“遵命”,然后各自散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要说起各自的任务,除了南宫幻的人身安全外,难度最大的就是徐长卿的任务了,可要知道,徐长卿是要跟江湖各门各派打交道的,说不定还会受到别人的奚落,排挤,挖苦和讽刺的呢,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不但得不到大家的支持,还说不定惹祸上身也难说! 说动就动,徐长卿带上两个清泉子的徒弟,急急忙忙就下了老君山,来到荷花池古街,并张贴布告,并把每一个英雄帖一一送到各门各派的府邸上。 除了塔河少数民族政权和西北少数民族政权以及狼狈为奸,还有敦厚十三窟鬼没有发英雄帖外,江湖上的各门各派都基本考虑进去了,并一一发了英雄帖。 还真是的,徐长卿遭受了很多白眼,但还是厚着脸皮一一解释,有的门派还能接受,但有的门派态度强硬,根本不把道宗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知道,清溪子死后,道宗就是虎落平阳了,没什么值得尊重和担忧害怕的了。但是,大家都想当这个武林盟主,也不得不到道宗一叙一探究竟看看有没有意外的收获或者空子钻。 半个月后,江湖上各门各派形形色色的人物,衣着打扮有很正统的,也有花里胡哨稀奇古怪的,但是大家面部表情都神凝重。众人陆陆续续来到了荷花池古街,门派中有中原的,也有西域的,反正让清静好久的荷花池古街热闹非凡了起来。 各门派中,有药山派的、崆峒派的、阴阳家派的、真佛山派的、秃鹫派的、蜀山派的等等,唯独没有敦煌十三窟鬼,西北少数民族政权和塔河少数政权的代表,当然也没有狼狈为奸二人的踪影。但是其中也有些门派是不请自来的,那就是敦煌十三窟鬼和塔河以及西北少数民族政权的代表等等。 当大家都齐聚荷花池古街后,再浩浩荡荡蜂拥而至来到了老君山销魂殿的广场上齐聚一堂。各门各派的人物众多,销魂殿门前彩旗飘飘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像随风逐波的竹海左右摇摆一浪高过一浪,因为人多销魂殿的广场有限,拥挤得大家挥汗成雨磕头碰脑,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让人大脑嗡嗡作响,甚是烦躁不安。 每一个门派的掌门人都安排在正位左右两边,身后是自家门派的弟子,排成一片片一队队,规模甚是宏大壮观。按照之前的惯例安排座次。而坐在正位正中的却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右边是清泉子,左边是真佛山的方丈觉尘大师。因为二人德高望重,所以座次安排在最接近正位的两边。 清泉子本来不是掌门人,但是这次的名义上发起英雄大会的主人,而真佛山的方丈觉尘大师是副盟主,自然应该靠近正位的地方了。那戴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正是道宗的掌门人是也,自然是坐正位的了,虽然座次这样安排,但还是有人有意见有抱怨的,但客随主便,也没有办法,只好接受这个不公平的现实了。 英雄大会开始了,大家都各抒己见,吵吵闹闹热闹非凡。 首先是道宗的清泉子起身抱拳施礼说道:“老夫仅代表道宗欢迎各门各派的江湖朋友们在百忙之中不远万里来到道宗齐聚一堂参加英雄大会,大家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这次广发英雄帖的目的就是天下苍生,为了江湖大团结大和谐,所以不存在分什么彼此的,每一个人的意见都很重要,大家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什么顾虑。” 清泉子话毕,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发言,大家都是老江湖,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都想先观察一下具体的形式在发言不迟,最好是别的门派先发言,然后根据具体情况有的放矢才不至于吃哑巴亏。 过了片刻,众人还是一言不发,最后清泉子再次起身面向真佛山方丈施礼并说道:“觉尘大师,你是副盟主,要不你先说说吧!” 觉尘大师不慌不忙环视大家后便说道:“自从清溪子盟主遇害后,盟主之位一直空悬,武林中的很多事务都停滞不前了,老衲虽然是副盟主,但力不从心的啊,所以依老衲看,今天既然大家都来了,何不如选出新盟主,大家意下如何啊?” 觉尘大师此话一出,秃鹫派的米朔天马上跳出反对道:“既然是选武林盟主,那为何事先不说清楚啊,这才大会不是说因为给大家解释道宗的新掌门人选嘛,我们只是来贺喜的不是 并非来选什么盟主的,如果真如大师所言的话,岂不是欺骗我们大家不成,我看更有几分暗箱操作的吧!” “对对对,这不符合规矩,本来贺喜新掌门人的,没想到是选盟主,确实有欺骗和暗箱操作之嫌。” “试问?武林盟主还没有选,为什么武林盟主之位就有人坐在上面了啊,那还选什么,这岂不是戏弄大家的嘛?” “就是就是,我代表敦煌十三窟鬼也不同意,喂喂喂,那个戴黄金面具的是何人啊,还没有选出他就是武林盟主,怎么就霸占了盟主之位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十三窟鬼,你们本就不是中原武林,我看是不请自来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刁绿兮此话一出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十三窟鬼感觉被人揭短了,甚是没有面子,不好意思,默默的坐下不敢吭声造次。 “哈哈哈……大家这都看不出来啊,这是在排挤我们呢,武林是没有圈的,不分中原和西域,也不分东西南北的,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参加嘛。其实啊,我看这次是在通知我们,盟主已经有人选了,我们只是来打酱油的,哈哈哈……哈哈哈……”塔河的代表勾陈洪挑拨离间歪理邪说一通,引起不小的骚动。 “就是就是,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的吗?” “各位,各位,大家不要误会,戴面具者是道宗的新掌门人,道宗是东道主,不坐正位坐哪里啊?”清泉子的大徒弟插话道。 清泉子他徒弟此话一出,更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于是有人问道:“你又是谁,哪门哪派的掌门人啊,既然不是掌门人,你算什么东西,这那里有你说话的份?”米朔天怒斥道。 “就是就是,武林大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插一脚的,不要太自以为是了,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塔河代表勾陈洪火上浇油地说道。 清泉子一看情况失控了,于是慌忙站起来解释道:“各位掌门,各位掌门,恕老夫教徒无方,见笑了见笑了。”然后清泉子大声呵斥大徒弟退下,不许随便发言,而大徒弟甚是委屈的退后几步低头不语。 “各位,我阴阳家派觉得道宗是东道主,虽然道宗的新掌门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盟主,但是历来盟主之位都是道宗的掌门人担任,所以并不违背规矩和惯例,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刁绿兮声高八倍地说道。 “刁掌门说得有道理,崆峒派也觉得没有违背惯例。”瑛姑也支持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阴阳家派、药山派和崆峒派都跟道宗走得很近耶,看来你们这不是沆瀣一气的嘛,我看这次英雄大会完全就是一个大阴谋。”米朔天呵斥暴跳如雷怒怼道。 “米朔天,你不要血口喷人。”瑛姑和刁绿兮同时起身怒不可遏地回绝道。 “怎么,还想动手哇?看你们如此激动,怕是说到你们的痛楚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急了哇,你们着急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还是英雄大会嘛,完全就是道宗一言堂嘛,反正我秃鹫派的人不承认这个新掌门人。”米朔天也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意见道。 “各位各位,大家不要误会,今天邀请大家来不是定盟主人选的,主要目的是想告诉大家,我道宗还是后继有人的,只是说明我道宗并没有被灭门,只要有我清泉子在,道宗就在,还有就是把我道宗的新掌门人介绍给大家而有,还望江湖朋友以后行个方便。”清泉子强硬地道。 “清泉子。老衲糊涂了,那这次的主题到底是什么啊?”觉尘疑惑地问道。 “大师,这次不是定盟主的事情,再说四年一届的盟主人选大会还没有到,怎么能定盟主的嘛,所以大家都误解了哈。本来目的是把道宗新掌门人解释给大家,同时和江湖朋友联络联络感情而已”清泉子再三的解释道。 就这样,大家吵吵嚷嚷的,气氛非常的紧张与激烈,大家都误会了道宗的正直目的,也许是因为南宫幻坐在了盟主的位置上吧。所以南宫幻一直没有发话,也看不清面部表情,但肯定很尴尬如坐针毡那是事实的了。 就这样大会一直吵吵嚷嚷没有一个结果,众人反而更加误解道宗,而道宗呢却觉得非常的委屈,本来不是选盟主的,而大家却误解道宗是在强行夺取盟主之位。 最尴尬的是南宫幻,最着急的却是徐长卿。本来这次武林大会,徐长卿早就做了安排的,却该出现的人一直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还一直捣乱,故此徐长卿能不着急的嘛。 当徐长卿在给各个门派递帖子的时候,也进京城找了房星瑞,把道宗的一切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隐瞒了道宗的新掌门人就是一直失踪的王爷南宫幻。 南宫幻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一旦暴露了的话,那道宗完了,南宫幻也完了,大家都完了,所以徐长卿不得不隐瞒事实。 但是在徐长卿前往京城的时候,还有一个特殊任务,那就是带上了南宫幻给芊月公主写的亲笔信。当然了,南宫幻给芊月公主写的亲笔信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报了个平安而已,并嘱咐了一下芊月公主要多去陪陪母妃——贵妃娘娘等等。 因为刁绿兮把芊月公主两次写给南宫幻的私信都私藏了起来,所以南宫幻并不了解芊月公主两次写给自己私信的内容和事实,自然也就没有回答芊月公主的提问等等。 徐长卿是不能随便进宫的了,所以也只好把信函交给房星瑞,因为房星瑞是个正直的人,值得信任,希望房星瑞把信函转交给安仕全,当然,只要安仕全拿到信函后,肯定明白是南宫幻写给芊月公主的了,自然也会转交给芊月公主本人的。 一开始,徐长卿把信函交给房星瑞的时候,房星瑞没有考虑那么多,也明白,心中猜测应该是道宗掌门人求安仕全办事情而已,所以也没有细想,爽爽快快的就答应了转交信函。 幸好,南宫幻在信封上面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也没有留下字迹,房星瑞自然就不知道其中的秘密的了,更不知道写信人就是朝廷一直寻找的蜀亲王爷——南宫幻。 第168章 三才人 房星瑞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只要不违背原则,一般情况下别人委托办的事情都很上心。当徐长卿把信函和道宗的情况说了个明白之后,房星瑞就火急火燎地进宫觐见皇帝陛下去了。 说房星瑞人称“三才人”,天地人无不通晓,可徐长卿一直是南宫幻的客卿,本应该想到南宫幻,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有点愚钝,什么都没有想,就当老友的嘱托帮忙而已,故此当徐长卿不是徐长卿,是一个江湖无关人物而已。 纵然如此,房星瑞在朝廷是栋梁之材,是无可否认的,自然都能得到皇帝和众人的尊重,也包括宫内的太监和宫女们,每当见了房星瑞都恭恭敬敬的以示尊敬,但是房星瑞却不高调,为人处事都很接地气,在得到别人的尊重的时候,自然也要回敬别人,这一点房星瑞做得非常好,难怪不管朝廷各方势力都尊重他,如此,也在各方势力集团讨好拉拢的特别对象。 房星瑞进宫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很幸运的遇上了未名,而未名很是乐意去给房星瑞通报。当未名进入华景殿想通报房星瑞觐见皇帝的时候,而皇帝正躺在摇椅上享受陈太医对其头部的按摩及其推拿带来的轻松舒服感。 南宫客头风痼疾越来越严重了,让其苦不堪言,吃汤药基本没有什么效果,就算进行针灸的话,也只是暂时,但是推拿的效果稍微好点,所以陈太医每天都会按时给南宫客进行按摩推拿减轻头风痼疾带来的痛苦。 未名轻脚轻手的进入华景殿后堂,看见安仕全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而陈太医正在忙碌着,皇帝南宫客闭上眼睛,表情上甚是享受陈太医按摩和推拿带来的舒服劲。 未名不敢直接上前禀报,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引起安仕全的注意力,一旁的安仕全看见未名,心领神会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轻轻的走过来低声问道。 “何事?” “师父,房大人求见陛下。”未名站在门口,恭敬地回答道。 “让他先等等,陛下正在治疗的呢!”屋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可是……师父,房大人说好像有紧要的事情!”未名有些为难地说道。 屋内沉默了片刻,随后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罢了,让他进来吧。但记住,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陛下。” 未名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匆匆走来,他的脸上带着焦急和忧虑。 安仕全和未名的对话,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生怕打扰到皇帝陛下。说来也巧,安仕全虽然声音很小,皇帝陛下南宫客还是听见了。 “安仕全,所为何事?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安仕全地道话被皇帝听见了,怕打扰到皇帝陛下,心中甚是恐惧,慌慌忙忙小跑步来到皇帝南宫客身边小声地禀报。 “回禀陛下,房大人在宫外求见!” 南宫客听后,稍微举起右手,示意陈太医停下按摩推拿,而陈太医识趣的马上就明白了停下并退了出去。南宫客慢慢地睁开眼睛不慌不忙地问道:“何事那么急,让他进来吧!” 安仕全弯腰“哦”了一声,转身给未名使眼色,未名马上就明白,转身去通报房星瑞可以觐见皇帝陛下了。当房星瑞得到皇帝批准觐见,快步来到南宫客的面前跪下请安。 “老臣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房星瑞毕恭毕敬地行礼。 “起来吧,安仕全,赐座。”南宫客依旧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晃荡着,并未起身。 房星瑞谢恩后,站起身子。安仕全立刻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南宫客身边,请房星瑞坐下。房星瑞对安仕全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陛下,龙体可安好哇?”房星瑞关切地询问道。 “嗯,好多了。多亏了陈太医妙手回春,他的按摩推拿技术真是一绝,每每朕头风痼疾发作时,他总能替朕缓解痛苦。”南宫客满意地点点头,对陈太医的医术表示赞赏。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地问道:“何事如此急切,非要连夜进宫?难道不能等到明日早朝再上奏吗?” “陛下,急倒是不急,只是老臣觉得还是私下奏请的好。”房星瑞如履薄冰地道。 “那到底为何事啊,还要私下给朕讲?”南宫客停下摇动,看着房星瑞说道,而安仕全却站在旁边,两手垂下,时刻准备着伺候南宫客。 “陛下,情况是这样的,之前老君山的道宗不是发生了灭门惨剧嘛,今天道宗派人上报说道宗的大师兄清泉子从仙居回到了道宗,希望重振道宗,毕竟道宗传承于茅山,系一派正宗,历朝历代都是皇家敕封的道宫,所以请旨是否要敕封……”房星瑞认认真真地道,但说话的口气甚是谨慎。 “哦,这样啊,之前不是派人去查过的嘛,不是说惨遭灭门,怎么又出了个大师兄清泉子?”南宫客不解地问道。 “陛下,是这样的,清泉子本是清溪子的师兄,一直游历在外几十年,听说最后定居在浙东的仙居,当听说道宗发生了变故之后,毅然决定回到道宗,担任起重建的重任。”房星瑞再次解释了一番,而皇帝南宫客还是不是很明白到底要奏报什么,请旨什么。 “那重建就重建呗,不需要奏报朕就可以的啊?这些小事情你去处理就行了。”皇帝南宫客轻描淡写地说道。 “陛下,不是重建那么简单,一千多年来。道宗的掌门人一直兼任武林盟主之位,统领整个江湖,如此才有了一千多年来江湖的大和谐,江湖人士虽然跟朝廷没有关联,但是没有朝廷的敕封姿态,江湖将会四分五裂,一旦江湖不稳定,势必将影响朝局,所以朝廷要重视,不然江湖不稳定不团结,那将给老百姓带来灾难,所以历朝历代都敕封道宗的掌门人为天师就是这个缘故。” 房星瑞认认真真地说道,只是说话间还是有些斗胆。房星瑞也知道,皇帝陛下一直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也害怕皇帝误解自己,所以话毕,额头豆大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掉下,连朝服都湿了一大片。 房星瑞都如此战战兢兢,安仕全也一样胆战心惊,因为安仕全知道,南宫幻就在道宗,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万一南宫幻在道宗的秘密被公开化了,那南宫幻危也。所以几次想打断房星瑞的话,但后来还是强忍了下来,看看形势再说,不可无的放矢,要先了于胸才可知道如何处理。 其实,安仕全是杞人忧天了,因为房星瑞根本就不了解真实的道宗情况,徐长卿也隐瞒了一些事实,南宫幻根本不存在暴露的。 “嗯,有这个规矩嘛,那朕下旨敕封不就完了嘛。”南宫客不以为然地道。他对这些规矩并不太在意,认为只要符合道理,就可以灵活处理。 房星瑞一听皇帝同意敕封道宗掌门人,心中大喜,慌忙站起身来,恭敬地施了一礼,并激动地说道:“陛下圣明,陛下圣明!”他知道这对于道宗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提升宗门的地位和影响力。 然而,南宫客却提醒道:“房大人,朕敕封是没有问题,但朝廷目前没有足够的银两给他们修建房舍啊。这个问题需要他们自己去想办法筹措资金来解决。”毕竟,朝廷的财政也有限,不能面面俱到。 房星瑞听后连忙点头称是,表示会将此事转达给道宗,让他们自行解决资金问题。他深知朝廷的难处,也明白这次敕封已经是皇帝的恩赐,不能再奢求更多。同时,他也希望通过这次敕封,能让道宗得到更好的发展,为朝廷和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南宫客虽然答应敕封道宗,但还是很小气,舍不得银两,当然,这一点房星瑞早就明白,只要皇帝能答应敕封就不错了,就不要想着还要朝廷出钱出力了。 “陛下,这是自然的,这是自然,朝廷不需拨款,所有的款项让道宗自己向信徒们筹措。”房星瑞干净利落地道。 “那现在道宗的掌门人是何人啊?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大师兄清泉子嘛?”南宫客多问了一句道。 “陛下据老臣所知,现在道宗的掌门人并不是清泉子,清泉子自己感觉年事已高,感觉更应该让年轻人去大显身手,于是就把掌门人之位传给了清泉子的其中一个徒弟,好像叫什么玄真子,具体老臣也不甚了解。”房星瑞也不敢确定,但说话的时候留了几分余地,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满,因为房星瑞也不知道道宗现在的掌门人到底是谁,只是听了徐长卿简单的介绍,也没有弄明白。 “那好吧,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拟好敕封诏书后让安仕全去传旨吧。”南宫客命令地道,然后又继续补充道:“都退下吧,朕累了,要小歇会儿。” 安仕全和房星瑞都站立施礼后轻脚轻手地离开了后堂,而后皇帝南宫客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因为南宫客有严重的头风痼疾,有时候神情很紧张,睡眠也一直不好,幸好陈太医刚刚做了按摩和推拿,头痛也消失了,还有点犯困,所以想歇息一下,于是就让安仕全和房星瑞退了下去。 房星瑞虽然是重臣,但是并不跋扈,所以当房星瑞和安仕全退下的时候,房星瑞谦虚客气的让安仕全走在前面,而自己低调地跟在后面。 虽然安仕全只是个公公,但是是皇帝近身伺候的人,不可得罪,所以房星瑞很是尊重安仕全,但是安仕全也明白,也就当仁不让的了。 安仕全和房星瑞一前一后往华景殿外走,一路上二人并没有什么交流。当二人走出华景殿后,安仕全也懂得规矩,转身对房星瑞说道:“房大人,洒家就不送您了,走好,洒家还有要事处理,就此别过吧!”说完安仕全径直朝自己的寝舍而去。 安仕全刚刚走了两步,房星瑞赶忙上前说道:“安公公请留步,请留步!” 安仕全听房星瑞请自己留步,于是也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房大人还有何事啊?” “哦,是这样的,公公,有人托我给您带了封信,让老臣亲自交给您。”房星瑞有礼有节地道。 “何人之信?”安仕全诧异地问道。 “哦,具体老夫并不知情,只是托我亲自交您手上。” 房星瑞认真地道,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安仕全,安仕全一看,上面并没有落款,甚是迷茫,不知道到底是谁写给自己的信函。 安仕全接过信函后并道谢道:“有劳房大人了。” “无妨,无妨!”房星瑞客气地道,然后二人就各自离开了。 房星瑞急急忙忙出宫往自己的府邸赶,而安仕全呢也趁皇帝熟睡之时赶回了自己的寝舍。回到寝舍后安仕全拿着信封,左看右看甚是纳闷,不知道到底是谁写给自己的信函。最后安仕全还是决定打开信函一看,当一打开信函马上明白了,原来信函是写给烟雨的啊,不说信函的内容,单从信函书写的字体风格看,一眼就能明白是南宫幻的字体风格。 信是南宫幻写给烟雨的,那安仕全是不能私自截留,所以安仕全唤来未名,命令把信函完好无损地给烟雨送了过去。 大哥哥来信了,烟雨自然是高兴的了,所以在宫里上窜下跳甚是兴奋,搞的雨柔和舒璎苦不堪言。雨柔和舒璎知道,既然公主高兴,不管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了,所以在内心里也替公主而高兴。 有时候高兴昏了头,思考和判断能力就下降。 虽然南宫幻给烟雨来信了,但是这是久违的来信啊,不管怎么说,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吧,也难怪烟雨心情那么好,心情一好,胃口就好,所以烟雨晚膳都多吃了一碗米粥。 高兴过后,烟雨突然发现,明明自己给大哥哥写了两封信,而大哥哥却回了一封,信的内容也风马牛不相及,更是没有回答烟雨提出的问题,从信函的内容而言,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语,要么就是嘱咐照顾好自己,多去陪陪贵妃娘娘等话语,却只字未提什么时候接自己出宫,想到这里,烟雨又开始郁闷伤心起来,更是为猜不透大哥哥的心思痛苦不已。 很快,关于朝廷要敕封道宗掌门人之事就传出了宫,清河亲王和瞻郡王基本都是同时得到了消息。他们二人知道,如果能争取到道宗支持的话,那也就争取到了整个武林江湖的支持,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是清河亲王还是瞻郡王都甚是重视。 第169章 矛盾升级了 为了商议这件事情,清河亲王召见了,兵部尚书苏远候,致仕大臣王怀国和狼狈为奸一起秘密商议如何对策。 众人落座之后,清河亲王开门见山。 “父皇要敕封道宗,大家有什么看法?” 众人不语,不知道如何回答,关于皇帝敕封道宗这件事情本来就突然,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更是让狼狈为奸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是好。 之前清河亲王答应狼狈为奸的,只要在和塔河大战暗中弄死了大元帅南宫度,待自己坐上太子之位之后就让狼狈为奸做武林盟主,但是没想到皇帝要敕封的人是另有其人,虽然也是道宗的人,但是完全跟狼狈为奸没有关系,所以清河亲王也甚是难堪,感觉食言了,有点不好面对狼狈为奸二人。 狼狈为奸没有完成任务,当然清河郡王的承诺也就很难实现,所以狼狈为奸心中甚是着急,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满腹怒气不知道如何发泄,但在王爷面前,也只好强忍着。 “王爷,要不我们去把道宗的掌门人解决掉不就行了嘛”狼道士恶狠狠地道,手还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要把道宗的新掌门人灭掉,来个销声灭迹。 “不可不可,万一陛下知道了,定会龙颜大怒,一旦查下来怎么办?”苏远候反对地道。 “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只要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没什么不可以。”狈道士也恶狠狠地道。 “哈哈哈……狼狈为奸,你也太高估了你们自己了吧,你了解现在道宗的掌门人是谁嘛,武功怎么样嘛,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苏远候讽刺挖苦狼狈为奸地说道。 “怎么?就凭我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难道还不能解决掉一个小小的道宗掌门人嘛,再说都是毛头小子,听说才二十几岁,能是我狼狈为奸的对手不成!”狼道士豪言壮语地道。 “王爷,狼狈为奸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依属下看,只要不让道宗的掌门人当上盟主就可以,就算得到了陛下的敕封,那也是空架子,江湖人士也不会听从一个毛头小子的调遣啊!”王怀国奸诈地道。 “嗯嗯嗯,王大人说的在理,现在敕封是阻止不了的了,但我们可以阻止道宗掌门人做盟主啊,只要选出我们自己的人做盟主,那岂不是更好,一样架空道宗,朝廷的命令,江湖人士还是会听从咱们的!”苏远候支持王怀国建议地道。 “你们说了这么多,具体怎么做才好,本王都糊涂了!能不能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啊?”清河亲王不高兴地道,感觉大家提出的意见都不怎么好,心中甚是不满意。 “王爷,这个问题很简单,让敦煌十三窟鬼也去参加大会,尽力反对道宗新掌门人继承盟主之位,然后狼狈为奸暗中搞破坏,如此定能让选盟主之事化为泡影,最少可以维持现状,既然不能为谁所用,那别人也不能得到,这是最佳的办法。”王怀国再次建议道。 清河亲王等众人真是杞人忧天,本来道宗主持这次大会并不是选盟主人选,只是想请大家到道宗来窜窜门认认路,借此布告大家,道宗又一次地屹立在武林之巅,其次是向大家介绍介绍道宗的新掌门人,如此以后也好相互交流等等。 王怀国如此一说,清河亲王甚是满意,感觉这个办法甚好,只要搅黄选盟主人选之事宜,其他的事情就好说的,加上现在的清河亲王势力越来越大,一些歪门邪道的江湖门派也一边倒地投靠了清河亲王,如此以后想拿下盟主之位那岂不是囊中取物了嘛。 也难怪,王怀国真是个大奸臣,朝堂上下,包括民间百姓都给王怀国起了个外号叫王坏国。就一句话,王坏国心狠手辣而且还坏点子甚多,不但在朝堂之上误国误民,还经常打压自己的政治对手,也制造了不少冤假错案,就算皇帝让他致仕了还不消停,居然还和清河亲王沆瀣一气欺压百姓和搞政治阴谋。 瞻郡王也希望武林盟主是自己的人,但是他一直被皇帝禁足在自己的王府里面壁思过,不敢像清河亲王那样搞大动作。但聪明的瞻郡王明白,清河亲王一定会搅黄大会的所以完全不用自己出手,借用别人之手就能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发生这一切,其实在徐长卿前往京城找房星瑞,而房星瑞禀报给皇帝并得到皇都的准许敕封道宗的时候,这一切事情就同时发生了,只是徐长卿完全蒙在鼓里不知道而已,所以徐长卿一直没有想明白,米朔天,以及塔河和西北的少数民族政权的代表根本就没有邀请也居然不请自来。 老君山的大会还在继续着,大家越说越激动,气氛也越来越紧张。特别是那几个不请自来的门派和代表们,总是找一些理由或者攻击道宗,搞得道宗的清泉子等众人甚是被动。 南宫幻是戴着黄金面具,很是有几分神秘,众人更不知道这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为何就做了道宗的掌门人,更让人不可接受的是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主席台。虽然一言不发,但从其骨子里透出的气质,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可以肯定地说武功造诣甚是深不可测。 “首先,这次英雄大会就是一个大阴谋,最少也是一个不合适的大会,因为四年一届的英雄大会时辰并没有到,既然道宗召集大家在一起了,也不说个一二三,不能这样明不明白的吧,更可笑的是口口声声说是推举掌门人,然而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却坐在了盟主才该坐的位置,还有不可理喻的是一直戴着面具,不敢以真是面孔示人,这不是阴谋这是什么的啊,完全就是戏耍大家嘛。”米朔天毫不客气地滔滔不竭地道,说话间更是有几分挑衅和侮辱。 “米朔天,本姑娘忍你很久了,你几次说这次大会是阴谋诡计,那你就说个明白,那里阴谋诡计了啊,道宗掌门人戴着面具有何不可?”刁绿兮突然站起呵斥米朔天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到点子上了,哈哈哈……看来阴阳家派的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我看来你们阴阳家派就是道宗的哈巴狗,道宗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哈哈哈……哈哈哈……”米朔天挖苦地道。 米朔天此话一出,阴阳家派的徒弟们都同时拔出了宝剑,并剑指米朔天,突然之间气氛异常地紧张,随时都可以从嘴仗发展成兵戎相见。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家都要以和为贵,不要剑拔弩张的嘛,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谈谈,依老衲看这次大会道宗并没有做错什么,可能只是大家误会了吧,道宗是这次大会的发起人,东道主,做东这个道理没有什么瑕疵,所以居中并没不妥……”真佛山的觉尘大师严肃认真地道,也代表自己的门派说出了心里话和看法。 “老和尚,没想到自称佛家正宗的真佛山也成了别人的附属品了,完全跟道宗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同流合污,真是岂有此理。”敦煌十三窟鬼的二窟鬼倒打一耙不客气地怒斥道。 “你……你……你……”觉尘气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大师,不要听十三窟鬼胡说八道,不要理他们,他们才是歪门邪道,就算选盟主也是中原的盟主,对他们西域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不请自来自讨没趣!”刁绿兮反驳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敦煌十三窟鬼是西域的,那崆峒派呢,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一样也是西域的嘛,不也堂而皇之地坐在了这里,还请刁姑娘给本窟鬼解释一下。”十三窟鬼尖酸刻薄地吼道。 “哈哈哈……哈哈哈……十三窟鬼能跟崆峒派比的嘛,人家崆峒派是正派人士,而你们十三窟鬼做的都是助纣为虐蝇营狗苟的事情,还有脸说别人啊!”刁绿兮也恶狠狠地吼道,而崆峒派的瑛姑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甚是尴尬,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不可理喻而又麻烦的事情,于是心中倒吸了口气。 “说得再多也不如做得多,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直接一决胜负,就在今日确定盟主之位,谁的武功更高强,谁就能成为天下的盟主。”塔河的勾陈洪心怀叵测地挑拨道。 他的话语引起了一片附和声:“没错,一决雌雄!”“正是,今日天下英雄齐聚一堂,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确定盟主之位,通过一决胜负来决定,既合情合理又公平公正。”众人纷纷响应,现场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人群中吵吵嚷嚷的,有人起哄捣乱,搞得一个好好的英雄大会乌烟瘴气。没办法,看来情况要失控了,清泉子慌忙站出来说道。 “各位,各位,今天来的都是客,不要大动干戈,本来这次就不是定盟主的大会,只是想邀请大家来道宗走动走动,交流交流感情,同时把我们的新掌门人介绍给大家而已,大家都不要误会,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嘛。不要剑拔弩张挑起矛盾。”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既然今天大家都到了,还是把人选定了吧 ,凡是胜者堪当大任。”人群中又有人吼叫道。 此话一出,米朔天一跃而起一个轻功,翻转几个跟头稳稳当当地降落在广场的中央挑衅道:“本人不才,如有挑战的就来吧,还是拳脚和刀剑上定输赢吧!” “我来!” 刁绿兮一个《斗转星移》之“南山可移”,如一阵风一样,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力把众人都冲击得退后了几步,瞬间就窜到米朔天的面前,还没有等米朔天看清楚,刁绿兮已经稳稳当当站立在米朔天的面前了。 “来吧!” 米朔天话音刚落,便使出了《双钩术》的第一招之“勾魂摄魄”直扑刁绿兮的天门而去,而刁绿兮却用“三回九转”轻轻地化解。就这样,刁绿兮和米朔天你进我退,我退你进,相互间处于胶着状态不分上下。米朔天还是厉害的,一会儿使出“太公钓鱼”,一会儿使出“愿者上钩”,加上损招很多,招招都能夺人命,但是都被刁绿兮的《斗转星移》给化解了。虽然刁绿兮能化解米朔天的进攻但是刁绿兮只能被动地接招,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几个回合下来,刁绿兮慢慢地就处于下风了。 阴阳家派的《斗转星移》主要是防守的,但是其《阴阳剑》却是进攻的,威力巨大。眼看刁绿兮就要败下阵来,突然刁绿兮一招《阴阳剑》的“乾”和“坤”两招打得米朔天天昏地暗,本来《阴阳剑》要活用,有时候可以乾坤颠倒交替使用,如此一来,刁绿兮一阵秋风扫落叶,米朔天越来越急促,慢慢地就不是刁绿兮的对手了。 刁绿兮虽然武学是家传,但还是年轻,没有江湖经验,可米朔天是江湖老油条,江湖经验丰富,如果在短时间内,刁绿兮也许是占上风的,但一旦时间长了的话,刁绿兮肯定会吃亏的。 果不其然,当刁绿兮用“无妄”招式的时候,其间有个漏洞,米朔天抓住了这个机会,于是悄悄从地面用内力吸起一片树叶,然后瞬间抛出去直击刁绿兮的眼睛。刁绿兮没有来得及躲避,飞出的树叶划伤了眼睛,一阵刺痛袭来,刁绿兮慌忙用手去保护眼睛,而米朔天却飞起一脚把刁绿兮踢倒在地上,顿时引起在场的众人一阵躁动。 高手对决,输赢都是一刹那。因为米朔天的内功太强大了,树叶飞跃产生的强大气流,连广场外的百年老树枝叶都“哗哗”作响。 阴阳家派的徒弟们看见自己的掌门人被打倒在地上,慌忙上前扶起刁绿兮退了下去。树叶划伤了刁绿兮的眼睛,但是米朔天的这个小动作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完全是米朔天耍阴谋诡计作弊才胜了刁绿兮。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辩解的理由,刁绿兮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喔喔喔……哈哈哈…哈哈哈……阴阳家派的输了……哈哈哈……哈哈哈……输了输了。”米朔天的徒弟们欢呼雀跃地喝彩起来。 “怎么样,还有谁上啊?” 米朔天因为使出阴招战胜了刁绿兮,甚是得意洋洋地自以为是并挑衅地说道。米朔天赢了,这让大家甚是意外,但现实就是现实,不得不接受,不管怎么样最终米朔天还是赢了。 “我来!” 瑛姑起身冲天而上,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只听见《追魂鞭》“啪啪啪”地在空中爆响。 第170章 输赢难预测 米朔天原本心想,既然连阴阳家派的刁绿兮都不是自己对手,还有一些歪门邪道的门派的支持,应该没有人胆敢站出来挑战自己,于是心中一阵窃喜。 可万万没有想到崆峒派的瑛姑却突然跳出来迎战,这突然的情况,再加上瑛姑的《追魂鞭》确实厉害,米朔天左躲右闪节节后退,被逼到最后没有退路了,米朔天才使出了《双钩术》之绝招“锁心掏肺”和“连锁摧月”,用双钩直接把瑛姑的长鞭死死的勾住缠绕在一起,致使双方都使出了十成的内力僵持不下。 瑛姑为了摆脱米朔天的缠绕,居然来了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而把追魂鞭直接抛出,惊得众人都同时“啊”了一声,替瑛姑倒捏了一把冷汗。 风云突变,还没有等米朔天反应过来,追魂鞭的手把直挺挺的击打在米朔天的天门盖上,疼的米朔天哇哇大叫,顿时手一软,双钩脱落了缠绕追魂鞭,追魂鞭因为重重的击打受到了强大的力量于是反弹了回来,而瑛姑呢却不慌不忙稳稳当当的接住了追魂鞭,然后继续用追魂鞭鞭打米朔天的中盘和下盘,双方越战越勇。 第一个回合,米朔天虽然受到了重重的打击,但并没有受重伤,所以说双方各有得失,算是打了个平手吧。 虽然是平手,但是米朔天暗中吃了大亏,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此也激怒了米朔天,于是第二波决战再次拉开了序幕。 打斗中米朔天使用歪门邪道之术众多,众人都为瑛姑担忧,但瑛姑却威风凛凛临危不惧履险如夷。 突然,米朔天腾空而起,一跃窜出数十丈高,然后几个翻滚,最后脚朝上头朝下一个险中求生之“乌云锁天”直插瑛姑的头顶,而瑛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一劫,但是米朔天继续发起攻击,身体横在空子不停地旋转,犹如一个陀螺,双钩如雨点般直扑瑛姑的胸膛。 瑛姑为了躲避米朔天流氓般的招式一直后退,最后不得不向右一躲并一抬头,米朔天的双钩不偏不倚的从瑛姑的脖子前划过。 说时迟那时快,幸好,瑛姑反应得快,不然定能让瑛姑身首异处啊,惊得众人同时发出“啊”的一声,表示惊险惊讶。鸟迹虫丝 米朔天虽然属于贼眉鼠眼蝇营狗苟之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能攻击一个女人的胸部呢,如此流氓的招数彻底激怒了瑛姑,于是瑛姑一个侧转,顺手从头上拔出一根银白的发丝,一招“九鼎一丝”轻轻地弹了出去,没想到一根细小的发丝居然把米朔天的胳膊划出一道深深地口子,顿时殷红鲜血染红了米朔天一大片衣袖,疼的米朔天皱眉咧嘴。 米朔天也不甘示弱,一会儿主动攻击,一会儿全方位的防守,慢慢地瑛姑就败下阵来。虽然瑛姑都使出了《流星蚕丝》之“丝分缕析”“纹丝不动”“丝来线去”与“《追魂鞭》之“雪花盖顶攻防艺”“玉带缠腰意气扬”进行相互的配合切换使用攻击,但是每次米朔天都能用双钩一一化解。 米朔天巧妙地化解,特别是瑛姑使用“丝分缕解”“铢积丝累”“一丝不挂”“丝竹筦弦”“单丝不线”“命若悬丝”等招式的时候,看得众人惊心动魄心惊肉跳,但是米朔天可是老江湖了,都一一地躲开了。慢慢地,瑛姑就处于穷途末路了,尽管瑛姑的《流星蚕丝》来无踪去无影确实厉害,但是好似在跟米朔天的决斗中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为了战胜米朔天,瑛姑一会儿用《流星蚕丝》攻击,一会儿用《追魂鞭》防守,相互交替,但当高手对决的时候,越是沉得住气的越是占上风。在众人面前,瑛姑心想不能输啊,于是反而分心并暴露出了弊端,也给米朔天创造了大好的机会。 米朔天聪明之极,第一次使用阴招袭击瑛姑的胸脯占了大便宜,于是马上明白了,瑛姑是女人,只要攻击下盘,让瑛姑出丑分心定能不战而胜,于是米朔天突然放弃攻击上盘反而开始攻击瑛姑的下盘,特别是瑛姑的私密处的位置。 米朔天改变了攻击的策略,而瑛姑一开始还有点适应不了,再加上瑛姑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如此之屈辱的呢。而米朔天一直缠绕不放,瑛姑一时逃脱不开,一不小心,米朔天的双钩一下子勾住了瑛姑的裙子,只听见“扑哧”一声,瑛姑的裙子被撕裂掉了一大块,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顿时引起观众一阵躁动。 而瑛姑一看自己的裙摆被撕裂了一大块,慌忙用手去捂住,再加上看客的嬉笑,内心甚是羞愧,而米朔天抓住机会,还没有等瑛姑回过神,米朔天飞起一脚把瑛姑踢在空中翻转了几圈然后轰然倒下。 说时迟那时快,徐长卿看见瑛姑处于危险之中,慌忙一个轻功稳稳当当的把瑛姑接住了并托在怀中。幸好,如果不是徐长卿反应快紧急出手相救的话,一旦瑛姑掉落在地上,不但会受重伤,还会受众看客的起哄和羞辱,如此,崆峒派的脸面尽失,不知以后在江湖中如何立足啊。 最终以瑛姑失败而告终,加上瑛姑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引起歪门邪道门派的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和羞辱,气得瑛姑脸都铁青甚是羞愧,可又无可奈何。 “米朔天,真是岂有此理,你岂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呢?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林败类,让人不齿之行为。龌龊下流,猪狗不如!”徐长卿扶起瑛姑并怒斥米朔天道。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怎么能说是下三滥的手段呢,也没有规定不许用下三滥的手段啊,只是说谁的武功高谁就能坐武林盟主之位的啊……再说你看看,所谓的崆峒派的这个掌门人,满头银丝白发,怎么算是女孩子呢,我看完全就是个老巫太婆吧,哈哈哈……我秃鹫派赢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秃鹫派赢了,是不是就可以当武林盟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米朔天厚颜无耻地反驳道,话语间甚是猖狂和挑衅。 本来瑛姑就在众人面前出丑被米朔天打败并羞辱了一番,加上言语上的攻击蔑视,特别是说年轻漂亮的瑛姑是个老太婆,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虽然瑛姑满头银丝白发,那只不过是崆峒派的“特色”而已,凡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修炼了《流星蚕丝》,头发都是会变白的,而瑛姑其实是一个真正的少女,怎么能忍受米朔天说成是个老巫太婆呢! 徐长卿很是心痛瑛姑,而瑛姑内心也很是不服气,但是确实是失败了,百口莫辩,只能强忍受米朔天的挑衅和侮辱了,别无他法。 正此时,真佛山的觉尘大师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说道:“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赢,又如何;输,又如何……就算你赢了有能怎么样,就算你当了武林盟主又了怎么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觉尘大师话毕,清平真人也接着说道:“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欲望可否……” 米朔天只是一个小人,也没有那么高的修为,怎么能懂觉尘大师和清平真人的话呢,故此米朔天自己以为打赢了两场,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有点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奋矜伐德,眄视指使。 人要留口德,不可肆无忌惮,但这一点米朔天犯了大忌。米朔天的话音刚落,徐长卿几招式《判官笔画术》之“点”“横”“竖”“撇”“捺”“提”,然后又是 “竖钩”“横折”“横折钩”“横折弯钩”“横撇弯钩”“横折折折钩”和“竖折折”“横折折“横折折折”等招式,在米朔天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口子,最后在脸上写了一个“鼎”字和一个“狗”字,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米朔天的脸上被徐长卿的判官笔划得血肉模糊,涓涓血水不断地渗出,染红了衣裳一大片。猖狂的米朔天大败,倒在地上不停地用衣袖拭擦满脸的鲜血。 “怎么样,不是不报,只是时候不到。”徐长卿高傲地讽刺米朔天道。 而米朔天倒在地上甚是狼狈不堪,内心暴怒还心情沮丧。失败就是失败,山外有山楼外有楼。 虽然前两次大战,米朔天都战胜了,但都是使用的损招,如果正大光明地对决,也许米朔天根本就不是刁绿兮和瑛姑的对手,只是米朔天太无耻了,胜之不武啊,没想到被徐长卿三下五除二就打败了,真是报应,最后还输的如此狼狈不堪并且还毁容了。 米朔天的小徒弟们看见师父输得如此狼狈,心中甚是愤怒,但是他们都知道,连师父都打不赢,那自己就更不是对手了,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慌忙上前把米朔天搀扶下去救治去了。 “我们已经说了,这次不是推举什么武林盟主大会,只是大家相互了解一下,何必刀剑相见的啊,大家能不能听我们解释解释,我看还是不要比试了吧,并不是我们怕大家,而是感觉不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徐长卿站立在广场中央抱拳振振有词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就不要欺骗大家了,这完全就是个大阴谋,都说了好几遍了,大家不要听这个人的话,他叫徐长卿,本是道宗的附属品,自然维护道宗的利益的了。”塔河的勾陈洪驳斥道。 “就是,就是,口上说是交流交流,走动走动,如何交流和走动啊,就连道宗所谓的新掌门人都不敢真面目示人,怎么能让大家信服呢!大家说说是不是要让道宗的掌门人把面具取下,让大家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对对对,今天就要一决雌雄,大家不要上了道宗的当。” “大家都一起上,打败了道宗,大家平分天下武林,为什么就他道宗霸占武林盟主之位一千多年……凭什么,凭什么去,大家说对不对!” “就是,是是,凭什么!” “今天一定要决一雌雄,把盟主人选定了!” “对,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白戏耍了吧!” “是啊,不能被戏耍……” 众人吵吵嚷嚷,起哄的起哄,嬉笑怒骂乱成一锅粥,各不相让,搞的徐长卿等道宗之人甚是尴尬,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好。感觉越描越黑,进入了恶性循环和一个怪圈。 “好,既然大家都不听解释,还有谁要挑战的就来吧,我药山派的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徐长卿愤怒地吼道。 “药山派,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不入流的郎中,还能翻起什么大浪啊!哈哈哈……哈哈哈……我敦煌十三窟鬼就不服气,想请教你的高招。”话音刚落十三窟鬼一窝蜂地冲上前去把徐长卿围得个水泄不通。 敦煌十三窟鬼,总共有十三人,就算徐长卿再怎么厉害,纵然打败了狂妄的米朔天,但要真正面对一群狼的话,也甚是危险的。 敦煌十三窟鬼,最厉害的就是《十三锁门阵》,靠人员众多布阵,不但心狠手辣招招毙命,如要破阵,还真是难度很大的呢! 好汉敌不过一群狼,一上场十三窟鬼就布阵,把徐长卿团团围在中间,而徐长卿左攻右突总是被死死的缠绕住,犹如一张大网困住了徐长卿。徐长卿内力深厚,而十三窟鬼也一样内力深厚,在相互间的搏杀中,一股股气流冲击而出,广场两边的树叶哗哗而下如雨点般飘落在地上。 突然,徐长卿使用内力,把四周的树叶吸收在一起,形成一个树叶团,然后只听见徐长卿“啊”的一声,那一团树叶顿时四散而开直击十三窟鬼每一个人,然后就是十三窟鬼倒地一大片。 几个回合后,虽然徐长卿暂时占领了上风,但是十三窟鬼肯定不会服气的,于是十三人同时一个跟斗翻身而起,然后再次布阵,一招招“锁心掏肺”“连锁摧月”“雾锁烟迷”“一牛九锁”和“一命锁喉”等招式让徐长卿应接不暇。特别是“无敌锁命”和“城门反锁”险些让十三窟鬼取了徐长卿的首级。 水来土堰兵来将挡,虽然徐长卿用手中的判官笔一一化解了,但每招都是险胜,完全没有主动权。十三窟鬼步步紧逼,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得南宫幻和清泉子等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为了不激化矛盾,也为了休养生息,清泉子和南宫幻都没有出手相救。 第171章 敕封 也不是真的不救徐长卿,在南宫幻和清泉子眼里,觉得徐长卿虽然不能说打败十三窟鬼,但是最少也不至于伤到徐长卿,所以暂时还是保持静观其变的好。 真佛山的觉尘大师和蜀山派的清平真人一直保持中立,谁也不帮忙。大师就是大师,知道众人闹腾一番就会完事的,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如果自己出面的话,不知道帮助谁好,还是保持中立,于是觉尘和清平真人二人都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也静观其变。 突然,徐长卿感觉自己手中的判官笔不听自己使唤了,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徐长卿心中慌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并且也感觉自己手中的判官笔陡然温度升高,拿在手中甚是烫手。后来判官笔干脆脱离了徐长卿的控制,完全自己在空中来回的旋转,每一招式都紧逼十三窟鬼每一个人的命门。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两声惨叫,第七窟鬼和第十三窟鬼倒在血泊中起不来了。本来都是点到为止的,不知道为何徐长卿居然“失手”,判官笔不偏不倚的插入了第七和第十三窟鬼的胸膛,并且还是一笔双雕,判官笔把二人胸膛同时刺穿,人还重叠在一起。 突然的情况吓坏了其他窟鬼,慌忙停下打斗,围上前抱起第七和第十三窟鬼号啕大哭起来。 “七弟啊,十三弟啊,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第七和第十三窟鬼因为胸膛被刺穿,顿时口喷大血,只听见第七窟鬼用最后一点力气说道:“为……为……我……报仇。”话毕头一歪就断气了,而第十三窟鬼还没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话也见了阎王。 十三窟鬼其中两人被徐长卿刺死了,引起一阵躁动,众人都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有的胆小的当时就吓得面如铁青瑟瑟发抖。 清泉子和南宫幻也甚是意外,突然的站立起来不知所措,觉尘大师也站立起来嘴中不停的叨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清平真人也是吓了一跳,跟着站立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徐长卿甚是不解。而徐长卿更是懵了,判官笔都脱离了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控制并用内力刺杀上去的,不知为何判官笔还会直挺挺的刺杀了过去,并且还不偏不倚就把二人的胸膛给刺穿了的呢! 剩下的窟鬼看见自己的两个师兄弟被徐长卿刺杀死了,心情甚是悲痛欲绝,于是放下两位死去的师弟的尸体马上就把徐长卿再次围了起来并用哭腔恶狠狠地骂道:“姓徐的,你杀了我们两个师兄弟,杀人者偿命,拿命来!”然后众人同时对徐长卿玩命起来。 徐长卿是冤枉的,但众人是亲眼看见是徐长卿的判官笔杀死了人,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枉然,为了自己不被别人报仇杀害,徐长卿只能继续接招而自保,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剩下的十一窟鬼进行致命的攻击。 剩下的十一窟鬼为了报仇,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死不甘心的,而徐长卿自知理亏,只能防守,所以情况甚是危机,南宫幻不知道如何是好,如出手相救的话定能引起众怒,可不营救徐长卿,而徐长卿却是处于危险之中。 徐长卿一边防守一边解释道:“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可十一窟鬼怎么能听徐长卿的解释的呢,明明就是你徐长卿杀害的,还狡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所以十一窟鬼越打越猛,简直杀红了眼睛,而徐长卿只能节节败退力求自保。 徐长卿是冤枉的,可徐长卿又说不清道不明,死人已经是事实,无论如何也洗刷不了自己的嫌疑。 众人只是看见了表象,并不知道,其实背后有一只黑手掌控着一切。 大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长卿的判官笔不受自己控制,原来是一直隐藏在暗中的狼狈为奸在捣鬼。狼狈为奸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借助徐长卿借刀杀人把十三窟鬼的两个师兄弟给杀害了。 这个嫁祸于人借刀杀人之计策,实在太高明了。十三窟鬼死了二人,狼狈为奸不但完成了清河亲王交代搅黄武林大会的任务,还削弱了敦煌十三窟鬼在王爷面前的势力,如此一来,敦煌窟鬼在王爷面前也就不受重视了,如此狼狈为奸就成了清河亲王真正意思上的“中流砥柱”了。 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剪除异己,狼狈为奸真是坏透了天良,居然拿人命当梯子往上爬。再说狼狈为奸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嘛,这次的借刀杀人简直是微不足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狼狈为奸二人而家破人亡啊。 正当剩下的十一窟鬼和徐长卿没完没了的打斗中处于胶着状态时,众人也不知道如何从中调解,只能眼睁睁地任其事态越来越恶化。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大喊道。 “圣旨到!”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有人开玩笑,并没有在意,片刻,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继续喊道:“圣旨到,圣旨到,众人让开,让开!”然后从人群后面,穿着铠甲的几个卫兵强行的把人群分开两边,不远处一顶豪华的轿子缓缓而来,其后有代表皇家的旗帜分开两边迎风招展,甚是庄严。 “让开,让开,圣旨到!”另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喊道。 这下众人听明白了,一看代表皇家的旗帜迎风招展包围着一辆豪华的轿子缓缓而来。于是众人全部同时起身齐刷刷的眼看着那顶豪华的轿子,大家心目中都在猜测,轿子中坐的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排场。 但是徐长卿和十一窟鬼的打斗并没有停下来,待轿子走到广场后停了下来,从轿子中走下一位满头银丝白发的老头,右手拿着一把拂尘甩了甩并环视了一下广场四周,神情甚是凝重。而此时此刻的徐长卿和十一窟鬼却还在继续的战斗中。 “大胆刁民,安公公驾到了还如此放肆,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公公的模样,正是未名大声呵斥道,然后两个身穿铠甲的卫兵上前强行把徐长卿和十一窟鬼分开。 在场的所有人,对安仕全熟悉的莫过于南宫幻了,南宫幻一看,从轿子上下来的正是安仕全安公公,心中甚是激动而有慌张,不知道是上前迎接的好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的好。 好久都没有见到宫中的人了,虽然看不见南宫幻的面部表情,但是从南宫幻的肢体语言就能看出南宫幻非常的激动和不安。 最后南宫幻慌忙上前有礼有节的请安道:“道宗第三十二代掌门人玄真子见过安公公!” 安仕全看了看这个面戴黄金面具的男人,不管从身材还是声音判断,确系二皇子南宫幻无疑。 但在众人面前又不能揭穿南宫幻的身份,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哦,您就是道宗的新掌门人啊,有礼了!有礼了!”说完轻轻的弯腰示意尊重。 当安仕全确认道宗的新掌门人是南宫幻的时候,心中虽然没有诧异感,但还是感觉和意外,不管怎么说,南宫幻身体里始终流的是皇家血,是主子,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好太卑躬屈膝,虽然自己是只是一个公公,但毕竟代表的是皇家,自然也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于是挺了挺腰说道:“洒家明白,不必多说!不必多说!” 安仕全说话的语气和弯腰的小动作众人都没有注意,但安仕全和南宫幻心中都心知肚明的,当然还有未名也是心里亮堂堂的,明白朝廷的大公公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小的道宗掌门人如此客气尊重,更有几分卑躬屈膝和低三下四。 此时,众人才明白,眼前这位银丝白发的老头原来是朝廷大名鼎鼎的安仕全安公公,于是众人都施礼。 “参见安公公!” “好啦,大家都不要客气了,洒家也是奉皇帝陛下旨意,专程前往道宗传旨,道宗新掌门人接旨吧!” 南宫幻一听,慌忙跪下施大礼道:“道宗第三十二代掌门人玄真子接旨。”然后众江湖人士都恭恭敬敬的跪下低头以表对皇帝的尊重和敬仰,但是塔河和西北的代表并没有跪下谢恩,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把皇帝陛下的圣旨放在心上,但是这一点没有被安仕全等人发现。 安仕全缓缓走上主席台,面向众人拿出圣旨宣读“《敕封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仁厚礼贤,知人善任。荷花池域地老君山,古木森林,春峨峨,夏幽幽,秋冬岑岑柯柯;风无风声,日无日色;中有碧瓦黄脊,时脊时角者,道宗也,故乃万道之正宗源流。凡天覆地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凡有血气信仰者,莫不尊亲。既忠君爱民,宣扬正法,楚囊之情,善心远播,又勤慰圣心,逐特敕封道宗第三是二代之掌门人为护国天师,赐名玄真子,号海岳山人,以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尔当念宗道之任,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永尊声教,勿负朕望。钦哉!” 宣读完毕后,安仕全把圣旨恭恭敬敬地交到了南宫幻的手中,南宫幻三呼万岁谢恩后,才在清泉子的大徒弟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公公辛苦,不远万里来到道宗,辛苦辛苦,请到销魂殿内歇息,属下马上安排午膳,切勿拘谨,等于到家了……”南宫幻恭敬的邀请道。 安仕全看了看众人说道:“江湖上的朋友都在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能如此聚齐的啊!”安仕全说话间依然笑呵呵地,甚是客气。 “禀报公公,这一切都是误会,本来这次邀请大家到来就是想把我们新的掌门人介绍给大家,但没想到一些门派的朋友误会了,以为我道宗搞一言堂,借此机会推举武林盟主,其实这真是冤枉子虚乌有的啊,让公公见笑了,见笑了!”清泉子上前躬身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那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嘛,干嘛还要大动干戈啊,你看怎么还有伤人命的,不应该啊!不应该啊!”安仕全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七窟鬼和十三窟鬼的尸体不以为然地说道,但此时,十一窟鬼围攻徐长卿的大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双方也偃旗息鼓了。 “公公,这件事情一开始我道宗没有说清楚,才让大家误会了,所以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道宗诚恳向大家道歉,一切都是我道宗的错,真是抱歉抱歉,还望各位江湖朋友海涵不要介意。”清泉子依然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回话道。 安仕全第一次上道宗,并不认识清泉子,也不知道清泉子在道宗是什么身份,于是问道:“道长您是?” “回公公的话,小道乃道宗三十一代弟子清泉子。”清泉子依然恭敬。 “哦,你就是清泉子啊,洒家今天真是幸会幸会,居然见着了江湖上人称天下第一神医的清泉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安仕全笑呵呵地道,但说话间有那么几分恭维之意。 “公公谬赞谬赞,都是江湖朋友抬举小道,抬举小道。”清泉子谦虚地道。 清泉子说完,然后把江湖上的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介绍给了安仕全,但在介绍真佛山的觉尘和蜀山派的清平真人的时候更详细地解释了一番,而觉尘和清平真人也分别向安仕全施礼问安。 “好啦,大家都是误会,就不要无中生有的啦,都回去吧,就不要在这里大动干戈了嘛。”安仕全严肃认真地劝说道。 突然,敦煌十三窟鬼的老大从人群中挤了上来奏报道:“安公公,您老人家可不知道啊,既然说是误会,为何药山派的掌门人杀死了我的七弟和十三弟啊,还请公公给窟鬼做主啊!”大窟鬼用哭腔的声音恳求说道。 “真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就不能坐下来谈嘛,干嘛还随便伤人性命的呢?”安仕全明显有点不高兴地道。 徐长卿一听安仕全的口气,知道安仕全有点不高兴的了,于是慌忙上前解释道:“回禀公公的话,属下正是药山派掌门人徐长卿,刚下在跟十三窟鬼打斗的时候,我的判官笔突然不听使唤,不知为何就伤了人,在下也不是有意思的,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杀了人就要偿命,还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说是不受控制,难道判官笔不是你的嘛,众人都看在眼里的,就是你有意杀害我七弟和十三弟的,就不要在这里狡辩了。”二窟鬼等其他窟鬼七嘴八舌地嚷嚷道。 “真有这事?”安仕全诧异地问道。 “公公,这不是真相,我没有杀人,完全是有人搞鬼才让我的判官笔不听使唤而伤人的。”徐长卿辩解道。 “看来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到底真相是什么啊,玄真天师?”安仕全转身问南宫幻道。 南宫幻不知道如何回答安公公,顿时语塞心急如焚。正尴尬的时候清泉子慌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公公,其实徐长卿也不是有意的,完全是误会,纯属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不意外的,药山派和道宗沆瀣一气,他们都是结盟的,自然道宗要向着药山派的人说话了,但是大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是徐长卿杀人,而现在却说是误会是意外,难道误会和意外就可以牺牲我两个师弟的性命吗?” “就是,误会就能伤人命吗?” 大窟鬼命令师弟们把死去的两位师弟的尸体抬了上来,让安仕全看看实际情况,希望安仕全能主持公道,给自己一个说法。 第172章 断案 尸体抬了上来,二人胸口确实戳了一个大洞,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裳,死相甚是恐怖而又难看,安仕全看后慌忙用手捂了捂鼻子,感觉甚是恶心。事实摆在面前,安仕全也看见了可又不知道如何说好。 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算十三窟鬼的第七和第十三窟鬼确实是被徐长卿的判官笔戳穿了胸膛,众人也是看见了,但为何徐长卿却一直喊冤枉的呢,这件事情确实有点蹊跷,安仕全内心也甚是纳闷,于是安仕全想了想:“感觉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容易得罪人,还是保持中立是上上之策”,于是用温和地口吻说道:“虽然洒家没有亲眼看见二人具体是如何被杀的,但是徐长卿也一直喊冤枉,洒家想是不是确实有隐情啊!” “公公,您老人家看看,事实摆在面前,何来的隐情啊!”大窟鬼胆大妄为地反驳安仕全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洒家以为江湖事还是按照江湖规矩办,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大家都冷静下来处理后事,不要再大动干戈了,大家以为如何啊?”安仕全把难题抛给了众人,众人都不敢多言语,生怕得罪任何一方,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清泉子上前轻声地说道:“逝人已去,十三窟鬼还请节哀。虽然事件有隐情,但是确实造成了人员伤亡,这件事情上,我道宗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这样,让药山派的徐掌门当面向各位道歉并赔偿安葬的所有费用,双方都退后一步,化干戈为玉帛如何啊?” “不行,杀人者偿命,这是天经地义自古以来的规矩。”大窟鬼不依不饶地道。 “大窟鬼,不要在这里难缠好不好,你们这样的态度不利于解决问题,在安公公面前都如此肆无忌惮,可想而知你们有多不讲理。”刁绿兮聪明的把安仕全搬了出来,借机打压大窟鬼狂妄自大和无理取闹。 “怎么是我们难缠啊,死的人又不是你的人,你当然无所谓的了。”大窟鬼依然不依不饶,声高八斗地吼叫道。 安仕全一听,感觉十三窟鬼有点得理不饶人,突然脸色阴沉了下来,甚是不高兴。但是这一点被二窟鬼看得真真切切的。虽然安仕全只是个公公,但背后有皇帝陛下撑腰,不可得罪,于是二窟鬼上前对大窟鬼悄悄说道:“大哥,无论如何我们也应该给安公公一个面子,今天就到此为止,但是安公公也说了,江湖事按照江湖的规矩办,那报仇雪恨十年不晚,你看如何啊?” 二窟鬼最会察言观色,说的也有道理,也得到起其他师兄弟的支持,于是大窟鬼也同意了二窟鬼的建议。 “这个……这个……洒家确实也难办,还得你们两家坐下来商议的好。不过,洒家觉得清泉子说的有道理,徐掌门当面道歉并赔偿所有安葬费用,先让逝者入土为安吧!”安仕全面露笑意认认真真地道,然后又补充地道:“如果双方都感觉委屈,那就按江湖规矩办吧,但是今天不行,你们日后私下解决,在圣旨面前不可杀伐大动干戈,皇帝陛下刚刚下旨敕封了道宗,皇帝陛下也甚是重视江湖一统大和谐,不希望有流血事件再在这里发生,大家看这样可否啊?” 众人不语,感觉安仕全的处理办法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能因为十三窟鬼和药山派的个人恩怨影响到大局,所以众人还是觉得安仕全说的有道理,就算双方内心都有怨言或者不服气,那还是自己私下去解决的好,不能扰乱了敕封道宗事件,毕竟敕封是皇家大事不可亵渎。 安仕全话音刚落,玄真天师南宫幻恭敬地对安仕全启禀道:“安公公说的有理,就这么处理吧!”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公公,您辛苦了,还是请进销魂殿喝杯茶歇息吧!”然后南宫幻马上就命令人去准备茶水和参汤等等。 “天师,不必客气了,洒家还着急回宫复命的呢,就不耽搁了,以后有机会定当前往。”安仕全也客客气气地回道。 正当安仕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盟主之事情还没有完呢,还请公公主持公道,道宗挑起的事情,不可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啊!” “就是就是,趁公公在此,道宗必须给个说法,虽然皇帝陛下敕封了道宗,但并不表示武林盟主就应该是你道宗的人做啊?” “对对对,道宗必须在众人面前许诺,不能拿敕封的事情强行霸占武林盟主之位。” “道宗得给个说法,必须得给个说法。” “是啊,必须给个说法!” 你一言我一语,人群中看上去有许多人对这次道宗邀请参加武林大会。特别是南宫幻端坐主席台事件甚是不满,希望道宗的新掌门人给说法。当然,众人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家的利益,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希望借安仕全等众人的意见给道宗施压,让道宗永远退出领导江湖之地位。 “皇帝陛下虽然敕封了道宗,但是,并没有说武林盟主就让道宗的掌门人担任啊,所以武林盟主之位还得你们江湖上的朋友自己推举,朝廷是不参与此事的,也彰显以示公平。”安仕全代表皇家摆出了自己的意见。 “安公公,这次道宗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须说清楚,必须把盟主人选定了,既然公公都说了,按照江湖规矩办,那就还是老规矩,各门各派推荐一个人,比试一番,看谁的武功高谁就坐武林盟主之位。”塔河的勾陈洪从中挑拨离间地道。 “对对对,趁公公也在,大家比试比试,也好做个见证。” “各位各位,我以道宗新掌门人的身份向大家承诺,道宗无意做武林盟主,大家还是不要误会,各门各派都要和平相处,最少应该求同存异,就不要在这里给公公出难题了。”玄真天师南宫幻大声地承诺道。 “不行不行,不能听道宗的说辞,所做的事情和所说的话不能自圆其说前后矛盾,今天还是把武林盟主的事情解决掉,免得夜长梦多,再说从上一届盟主逝世到现在,整个武林一直是一盘散沙,没有人处理相关事务,所以还得有人来处理江湖纠纷和相关事务才行!”一个看上去很正派的人士说道,话语间好似也对道宗有意见。 “嗯嗯,自从清溪子道长遇难,江湖事务确实一直停滞不前,暂时推举一个人代理还是有必要的!”蜀山派的清平真人也认真地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清平真人说得在理!”真佛山的觉尘大师也感叹道。 “本来武林盟主是你们武林人士之间的事务,洒家本不好参与,但是几天既然遇上了,那洒家就给个意见吧。既然大家都希望推举出一个人来领导武林,但对于人选各有分歧,大家都退后一步,能不能折中一个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啊!” 安仕全实在没有办法,本想早点脱身,不愿意掺和江湖上的事情,可众人又有点逼迫自己,定要自己给出一个意见或者做主,所以内心甚是复杂,感觉推荐谁都不合适,加上自己也算半个武林人士,也为了自己的大业——复辟西蜀王朝,于是也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只是在等众人的意见,如果待时间成熟了,定能给众人和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公公,您有什么好的法子就说出来吧!”清泉子恳求地道。 “嗯嗯,既然江湖朋友都信任您老人家,那您老人家就提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吧!”玄真天师也恳求地道。 “对对对,大家都信任公公,公公您就勉为其难地说说吧。”众人都七嘴八舌地道。 “那好,那洒家就当仁不让了。既然大家对盟主人选有很大的分歧,何不如放下分歧,让现在的副盟主真佛山的觉尘大师暂时代替盟主处理相关事务啊?”安仕全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对对,就让副盟主暂时代替盟主处理事务,大家都没有意见,一是觉尘大师德高望重,二是公平负责,我看是最好的人选。”米朔天也支持地道。 “不可不可,老衲年事已高,没有那个精力处理江湖事务,还是另请他人吧。”真佛山的觉尘大师拒绝地道。 “大师,这是最好的办法,您就答应了吧,您老德高望重,定能让各方都信服,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您也不想为了盟主人选而江湖血流成河吧!”玄真天师向觉尘施礼认真的恳求道。 “大家就不要推辞了,众人都希望您代理盟主,待到真正推举盟主大会的时候,再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来做这个盟主,那岂不是更好啊!”安仕全也劝说觉尘大师道。 众人都希望觉尘大师出山代理盟主,可绝尘其实并不想做这个代理但是又没有更好的推辞办法,谁叫他是副盟主的呢,在众人的恳求下,觉尘实在不好推辞,于是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收拾这个残局,不然,江湖将会四分五裂狼烟再起。 “我佛慈悲,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既然众人都信任老衲。那老衲就勉为其难先代理这个盟主,但是待真正推荐盟主英雄大会的时候,老衲就把这个权利交出来,让新的盟主去处理相关事务。大家以为可行啊。”觉尘缓缓地道,但能从话语间能听出来,这个代理盟主并非觉尘心甘情愿做的,只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妥协接受这个烂摊子。 “甚好甚好,觉尘大师既然同意代理盟主了,诸位就不要再生事端了。”安仕全高声地道,更有几分命令众江湖人士之话语。 安仕全虽然只是一个太监一个公公,但毕竟是皇帝的身边的红人,就是那些一品大臣都得巴结,就不要说一些江湖人士了,所以安仕全的话语还是有分量的。从安仕全的角度讲,并不希望道宗的新掌门人控制整个武林,但是看在烟雨的面子上,也不好给脸色难看,再加上安仕全也明了,道宗的新掌门人是朝廷的蜀亲王,从时局看,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安仕全有些话语看上去是中立态度不偏不倚,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偏向道宗。 安仕全果不其然是一个睿智的人,不但轻轻松松化解了药山派和十三窟鬼之间的矛盾,还化解了盟主人选之争,但是也给药山派和敦煌十三窟鬼之间埋下了隐患。安仕全说的“江湖事江湖规矩解决”,那说明了敦煌十三窟鬼一样会找药山派的徐长卿报仇雪恨。 对于道宗和徐长卿而言,棘手的问题暂时化解了,但是一些江湖人士心中还是大为不满,特别是对道宗更是怀恨在心,凭什么就他道宗一家能得到皇帝陛下的敕封呢,自然也就有引起一些人的羡慕嫉妒恨。 安仕全从中调节,化解了一场腥风血雨,但是众人都是给安仕全面子的,但并不表示私底下就真正臣服于道宗,所以也给以后真正推举武林盟主的英雄大会埋下不小的祸端。 事已完毕,安仕全并没有在道宗停留歇息,就连进销魂殿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给皇帝陛下复命去了。 当安仕全走的时候,南宫幻看着远去的安仕全和浩浩荡荡朝廷的大队人马心中甚是沮丧和痛苦,本想上前问问父皇母妃身体是否安康,可又不敢轻易暴露自己身份,那份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啊。 南宫幻怕暴露身份,不敢向安仕全打听父皇母妃身体是否安康,也不敢打听芊月公主的情况,更不敢打听朝局怎么样。但是南宫幻并不知道,安仕全对南宫幻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一点南宫幻是没有想到的。 古人有诗句“乐莫乐来新相知,悲莫悲来生别离。他人分离犹自可,骨肉分离苦杀我。”“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南宫幻面具下的面孔和神情,别人是看不见的,心中的激动澎湃和痛苦沮丧只有自己知道。特别是当看见安仕全的时候,那种熟人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情,那份骨肉分离不得相见的痛楚也只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第173章 醋味 安仕全走后,虽然对道宗有看法的也只是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士,但凡正派人士无不支持和敬仰。虽然道宗的新掌门人没有做整个武林盟主,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再过两年,待真正天下英雄正式推举武林盟主之时,定能是道宗的掌门人独领风骚。 觉尘缓步来到南宫幻的面前,高兴地道:“恭喜玄真天师,贺喜玄真天师,能得到皇帝陛下的恩宠并封为国师实在不易,此来皇恩浩荡荣宠万千,老衲相信天师定能把道宗发扬光大授业传道服务天下苍生。老衲在此真心恭喜贺喜天师了……” 南宫幻听见武林前辈觉尘大师的如此高的评价和道喜,心中甚是高兴于是谦虚地回答道:“谢谢,谢谢大师的支持,晚辈定不负众望,为天下苍生而鞠躬尽瘁!” “老道也代表蜀山派恭喜贺喜玄真天师。”清平真人也诚心诚意地恭贺道。 “谢谢,谢谢真人大力支持。” 道宗好久都没有如此热闹了,道宗终于再次扬眉吐气了,南宫幻还真没有让清溪子失望,虽然没有做什么盟主,但是要得到皇帝的恩赐已经很不容易的了。 说到恩赐,如果没有徐长卿的努力和上心,没有房星瑞的鼎力支持和安仕全的费心,道宗掌门人敕封为国师那是不可能的,也许这就是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吧。 众多江湖朋友都把南宫幻围在中间,诚心诚意的恭贺南宫幻,而南宫幻也一一答谢。为了表示感谢,清泉子早就安排了膳食,供江湖朋友们享用,当然,真佛山的觉尘大师是出家人,吃素的,清泉子也做了特殊的安排。 众人欢聚一堂,无不欢呼雀跃,当然最高兴的是清泉子的了,因为清泉子做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让自己的门派光宗耀祖了。 道宗发起的英雄大会终于有个圆满的结局,那些歪门邪道的门派很不以为然,心中甚是郁闷,纵然道宗邀请了所有人用膳,但是那些歪门邪道门派之人自然不能接受,也只好甩甩手气氛而又无趣地离开了。 最着急的是狼狈为奸,一直躲在暗中,本想挑起所有江湖人士讨伐道宗,但是如此狠毒的伎俩终于没有得逞,当看见众人对道宗道贺的时候,心中那个气啊不知如何发泄,气得狼道士用拳头直砸石头,因为内力太深厚,把石头都砸了一个大坑。 狈道士也是生气,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道宗一干人等全部消灭以解心头之恨。狠归狠,虽然没有灭掉道宗,但是狼狈为奸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最终南宫幻没有做成盟主,还削弱了敦煌十三窟鬼在清河亲王面前的势力。 道宗再怎么大气宽容,也不可能邀请狼狈为奸一起同乐,再说狼狈为奸也不敢现身,他们二人也知道,之前就吃过那个戴着面具之人的大亏,更没想到此人还当上了道宗的新掌门人,真是让狼狈为奸心中甚是窝火。都散场了,狼狈为奸也只好无趣的离开,回京城向清河亲王复命去了。 狼狈为奸心中有气,但是最悲催的敦煌十三窟鬼,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损失了两个兄弟,只是二人不知道,真正杀害七弟和十三弟的人是狼狈为奸,却一直还蒙在鼓里以为是徐长卿。 很快,关于道宗掌门人被敕封国师之事就在江湖上传遍了,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老百姓绝大多数无不振奋和支持。 自从道宗清溪子驾鹤西去之后,道宗好长时间没有人前往朝拜了,从山脚到山上的路面上都长满了荒草,一些特别潮湿的地方还长满了青苔。但是现在道宗再次名扬海内外,说不定就是那些上山的小路也能踏出一条大道来耶。 从第二天开始,众多信众从各地涌向道宗朝拜。 有的信徒为了体现自己朝拜的诚意,甚至是三步一朝拜五步一匍匐,场面甚是壮观,把之前长满荒草和青苔的路面都摩擦得甚是光滑。 从花池古街远远望向老君山,从山脚到山上销魂殿之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摩肩接踵,特别是销魂殿的广场外,简直是人声鼎沸万人空巷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其目的信徒们就是想见一面玄真天师都要排很长很长的队伍。不然很难和玄真天师有一面之缘。 上道宗的人多了,最辛苦的当然是刁绿兮和瑛姑,她们二人主要是做后勤保障,人越多,吃喝拉撒都是个大问题,一天到晚忙的刁绿兮和瑛姑满头大汗周身酸软,但是二人心中是喜悦的,不管怎么说都愿意为了南宫幻而付出自己的所有。 人一多,安全也是个问题,每时每刻徐长卿的神经都绷得很紧,生怕出点纰漏。上山的人群中,有的是信徒,目的是上山朝拜,但有的却是打探秘密的,因为江湖上一直传说,道宗的《冰火两重天》一直在道宗掌门人玄真天师手上,谁得之谁得天下武林。 瑛姑和刁绿兮一直在后厨忙碌着,不时还会吵闹几句,但是二人总体上合作还是愉快的。这次为了谁给南宫幻送参汤这件事情上又起了争执。 “瑛姑,你看看柴火怎么样了,外面那么多人口渴要饮茶水,你把水烧开了送到广场去哈,我去给幻哥哥送参汤去了。”刁绿兮带着几分命令地口吻说道。 瑛姑刚刚给南宫幻熬制的参汤,盛好一碗放在托盘里正准备给南宫幻端过去,却被刁绿兮一把夺了过去,还大言不惭地命令瑛姑去烧火,瑛姑一听甚是不高兴地 “我熬制的参汤,凭什么你送去,而我只能烧火做杂活啊!”刁绿兮一脸怒容地看着瑛姑道。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委屈,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瑛姑也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哼,你以为你是谁?这参汤本来就是我熬制的,当然应该由我来送。而且,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跟班,如果天师不收留你,还不知道你在哪里要饭的呢,哼,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刁绿兮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的地位比不了瑛姑,更无法与瑛姑相抗衡。于是,她强压下怒火,冷冷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专门负责供给那些信徒的茶水好了。至于照顾幻哥哥的事情,就交给你吧。”说完,她转身离去。 瑛姑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她终于成功地赶走了刁绿兮。然而,当她看到刁绿兮端起参汤准备离开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她连忙挡住刁绿兮的去路,质问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我熬制的参汤,你不能拿走!” 刁绿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大声说道:“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而已。既然你让我只负责供给信徒的茶水,那么这参汤自然就归我处理了。”说着,她端着参汤就要朝外走去。 瑛姑慌了神,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熬制的参汤被刁绿兮拿去讨好天师呢?她急忙拉住刁绿兮,恳求道:“求求你,把参汤还给我吧。我才是应该给天师送参汤的人。” 刁绿兮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想要邀功,那就自己去给天师熬制参汤吧。别想着用我的劳动成果去讨好他。”说完,她用力挣脱开瑛姑的手,大步向外而去。 “不许走,不许走!” “让开,我已经说过了,照顾幻哥哥的事情以后都是我去做,你就不要操心了。”刁绿兮瞪着瑛姑呵斥道。 “就不让开,参汤是我熬制的。”瑛姑不依不饶。 “让不让?” “不让,凭什么让你去送?” “凭什么哈,就凭幻哥哥答应我爹照顾我一生一世,所以幻哥哥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跟我争?”刁绿兮霸道地道。 “既然想讨好天师,那你自己去做啊,不要拿我做的送过去,我自己熬制的,我自己知道送去,不需要你在这里多事。”瑛姑生气地道,一直挡在刁绿兮的面前就是不肯让开。 “让不让?” “就不让,今天就不让,我看你现在越来越霸道了,什么事情都要占上风,忍你已经很久了。”瑛姑坚决不肯让步,气氛越来越紧张。 突然刁绿兮把托盘轻轻抛出高过瑛姑的头顶,一招“南山可移”然后瞬间向右一躲,再来个“移的就箭”就越过瑛姑并稳稳当当的再次接住托盘。瑛姑也不示弱的,随手取下追魂鞭,一鞭子“十字披红随身转”,不偏不倚追魂鞭紧紧的缠绕住刁绿兮的手臂,就是不让刁绿兮离开。 为了逃脱瑛姑的追魂鞭的缠绕,刁绿兮又一招“千回万转”轻轻的绕开了瑛姑的追魂鞭。刁绿兮手中一直端着托盘,上下动作有点过大,一不小心,托盘内的碗碟一偏就掉落下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刁绿兮使出十八般武艺,一招“移根接叶”轻轻地接着了碗碟,正此时,瑛姑也一只手抓住了碗底,就这样二人僵持着,都同时都抓住了碗碟你推我搡的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双方都就是不肯让步。 瑛姑和刁绿兮之间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不能战胜对方,但在双方争夺的过程中,碗里的参汤始终没有溢出来。刁绿兮本来对瑛姑挡着自己的去路甚是生气,一气之下使出了《阴阳剑》的“大畜”招式,而瑛姑突然放开托盘,使用《流星蚕丝》之“抽丝剥茧”,一根细细的发丝直击刁绿兮的手腕,为了自保,刁绿兮也放开了托盘,而托盘带着装有参汤的碗碟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飞了出去。 刁绿兮和瑛姑都慌了神,托盘完全脱离了二人之手,说来也巧,徐长卿刚刚一步跨进后厨,从天而降一个托盘,托盘上碗碟内的参汤还冒着热气,徐长卿刚好接住托盘。徐长卿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吓得徐长卿一身冷汗,没想到是一个托盘上放了一碗参汤。 徐长卿稳稳当当接住了托盘,三人面面相觑傻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徐长卿才回过神说道:“二位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啊,大打出手,都什么时候了啊,还有心思闹腾啊?” “哼……关你什么事。”刁绿兮和瑛姑不约而同地道,搞得徐长卿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啊,哪里惹二位大小姐了,不要闹腾了,这几天前来朝拜的人太多,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闹腾啊?”徐长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不是我闹腾,我给幻哥哥送参汤,而她不让,能怪我嘛!”刁绿兮没好气地道。 “想给天师送参汤那就自己去做啊,不要拿我做的去送?”瑛姑反驳地道。 “好啦好啦,不就是送一碗参汤嘛,能让二位大动干戈,要不我送去怎么样啊?”徐长卿笑呵呵地道。 “你敢?” 瑛姑和刁绿兮再一次的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并同声呵斥徐长卿道。 “哎呀,你们再这样争论不休耽误时辰,我看参汤都凉了,天师怎么吃啊?”徐长卿反问道。 瑛姑和刁绿兮一听,徐长卿说的有道理,二位都同时保持沉默不说话,反正气氛有点紧张和尴尬,徐长卿不知道如何处理好,偏向那一方都不好,于是就建议说道:“你们都乐意照顾天师的生活,那要不我给个建议怎么样啊?” “什么建议?”瑛姑和刁绿兮再一次保持了默契问道。 “这样哈,早上由刁姑娘照顾天师的起居,中午瑛姑照顾其午膳,晚上嘛……晚上嘛……那就二位合作共同伺候吧,怎么样?”徐长卿调侃地道。 说是建议,其实是徐长卿在调侃二位,照顾一个人生活起居怎么能搞得如此麻烦的呢,也亏得徐长卿想得出如此损招。 “好好,我同意,我同意!”没心机的刁绿兮不假思索快言快语地道。 而瑛姑不说话,顿时面红耳赤甚是羞愧地低下了头,心中如七八个兔子怦怦乱跳,更没有想到徐长卿会提出不可思议的“建议”,这完全是在洗刷人嘛。 徐长卿的办法虽然算得上损招,但是公平啊,刁绿兮居然还真的支持,觉得徐长卿说的有道理,而瑛姑呢没有发话,因为她觉得太不靠谱了,特别是徐长卿说“晚上嘛……晚上嘛……那就二位合作共同伺候的了”这句话的时候,瑛姑居然想歪了,特别是“伺候”二字让瑛姑很不好意思,所以才有瑛姑面红耳赤害羞低头之事。 “好啦好啦,这次就由我送去了,免得你们都有意见,何如啊?”徐长卿征求二人意见说道。 瑛姑和刁绿兮都不发话,看上去是默认了徐长卿的建议。 “好,这次就算了,以后就按照徐大哥的办法办,我早上照顾幻哥哥的起居,中午瑛姑负责午膳,晚上大家一起共同伺候,这样也公平合理。”刁绿兮满意地道。 “晚上一起共同伺候,那怎么个共同伺候法?”瑛姑不好意思小声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是瑛姑想多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徐长卿明白了瑛姑的意思,突然大笑起来说道。 “瑛姑你一天想什么呢,我是说共同伺候只是伺候幻哥哥的生活和起居,我看你犯花痴吧,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刁绿兮哭笑不得地道。 “我哪里自作多情了啊,明明是徐大哥说的话有问题,还说我自作多情想多了,我看犯花痴的是你吧,真是的。”瑛姑羞红着脸辩解道,然后转身去忙自己的去了。 第174章 若烹小鲜 徐长卿的话确实有问题,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容易让人误会,也难怪处于少女之心而又敏感的瑛姑会错意。 本身瑛姑自己的误解,加上徐长卿的调侃,瑛姑心里极不舒服,更有点恼羞成怒,只是强压住怒火不愿发作出来罢了,但是从面部表情就能看出来,因为一个误会的断章取义,搞的瑛姑和徐长卿之间甚是不愉快,因此才有瑛姑转身去忙别的事情,而不再理会徐长卿和刁绿兮二人。 徐长卿和瑛姑,以及刁绿兮相互间都认识了好多年了,双方的性格脾气秉性都基本了解。瑛姑属于那种成熟稳重、勇敢正义、老实巴交、慢条斯理、善解人意、内敛害羞、温柔体贴、少言寡语、知书达理,总体说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但是刁绿兮却属于幼稚调皮、情绪多变、快言快语、火暴脾气、聪明伶俐、外向开朗、豪放不羁、任性刁蛮,更有几分小肚鸡肠。 在徐长卿心里,特别喜欢瑛姑,所以处处维护不敢得罪,可刁绿兮呢,徐长卿更是惹不起,因为刁绿兮更是飞扬跋扈,加上南宫幻这个大靠山,反正徐长卿谁都不敢得罪,经常无辜地成为刁绿兮和瑛姑的出气筒。 瑛姑也不再争论什么了,放弃了去给南宫幻送参汤的机会,刁绿兮心里却想的是一次机会都不放过。 难得瑛姑自己退出,刁绿兮一把从徐长卿手中夺过托盘没好气地道:“就是你,耽误这么长时间,参汤都凉了,幻哥哥还怎么喝啊?”然后再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徐长卿,大步流星地出了后厨给南宫幻送参汤去了。 刁绿兮下手没个轻重,一把推了过去,徐长卿没有注意失去了重心,整个身体一个趔趄,差一点倒在地上,幸好徐长卿反应快,不然还真倒在地上,那是一件多没面子的事情啊,一个江湖高手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最终,参汤还是由刁绿兮送了过去,瑛姑心中的那团火啊,早已爆棚了,但徐长卿却还不识趣,走上前对瑛姑讨好地说道:“需要我帮忙嘛?”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你个大男人,去做大男人该做的事,后厨的事就不要瞎操心了!” 瑛姑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话语间都有一股怨气和醋意,也怪徐长卿不会察言观色自讨没趣,所以瑛姑只好拿徐长卿当出气筒的了。 “我我是大男人不假,但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啊,如果简单的手上活都做不了,怎么心怀天下?”他振振有词地说道。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这是厨房,不是天下!” 他却不以为然,继续强词夺理:“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一样的道理!” 她气得差点跳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去去去,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讲大道理,如果再打扰我,今天你们就把嘴缝上,不要吃了……” 瑛姑斗不过刁钻霸道的刁绿兮,难道还不敢惹你徐长卿嘛,所以徐长卿此时的拍马屁算是拍到马蹄上了。 “没事,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要不帮你烧火吧!”徐长卿傻乎乎地依然坚持,正拿起一根木柴往灶堂里添柴。 “烧什么火,本姑娘满肚子的火旺得很,不需要你烧火,看见你就烦。”瑛姑没好气地道,而徐长卿还是站在那里不走,瑛姑上前也推了徐长卿一把再恶狠狠地道:“去去去,不要挡在这里,真是没事找事,烦不烦人你!” 徐长卿知道,这次瑛姑真的生气了,如果再在这里坚持自讨没趣,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呢,于此徐长卿赶忙笑呵呵地道:“好好好,大小姐,我在这里挡住你路了,让你满肚子的火气,堵得慌,那我就不在这里惹你生气了,马上消失好不好啊……这就去查岗还不行的嘛!” 然后徐长卿默默委屈地走开了,但在跨出后厨门槛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瑛姑,而瑛姑自顾自地忙自己的,根本就不理睬徐长卿,徐长卿也只好摇摇头无奈地离开了。 每次刁绿兮和瑛姑发生冲突,都是刁绿兮赢,瑛姑败。 不是刁绿兮每次都有理或者运气好,而是瑛姑为了大局,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处处忍让几分,因为大家还要一起共事的嘛。 这次刁绿兮和瑛姑起冲突,但是没有揭露刁绿兮私藏南宫幻信函的事,因为瑛姑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每次徐长卿在瑛姑面前献殷勤的时候,瑛姑总是心里烦躁不安,甚至有时候很讨厌徐长卿,但是瑛姑又明白,徐长卿确实对自己不错,也是个好人,只是感情的事情要从心而论,不能因为一个人对你好就能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爱情都是美好的,都很想或者说坚持自己原有的那份初心。 就这样,刁绿兮和瑛姑时常有冲突,但是双方还是能紧紧的合作,特别是在照顾南宫幻这件事情上总是不谋而合或者说是很有默契。 因为道宗的一次邀请英雄齐聚,加上道宗在安排座次上的失误而引起的误会,差一点让道宗名利双失,幸好在安仕全等人凯旋下最终有个圆满的结果,只是比较悲催的是敦煌十三窟鬼,以失去两位师兄弟的性命为代价而告终。 狼狈为奸暗中参加道宗的英雄大会之后,一刻也没有耽搁就回到京城向清河亲王复命,当清河亲王知道结局后甚是满意,但并不知道狼狈为奸是拿敦煌十三窟鬼的性命为赌注而达到目的的。 回到京城后,狼狈为奸把道宗的情况报告给了清河亲王,清河亲王心中欢喜,还夸奖了狼狈为奸做得好。为了商讨下一步的安排,清河亲王又一次召集亲信党羽齐聚在亲王府悄悄商谈朝局以及下一步的计划安排。 如同以前一样,参加商讨的人有兵部尚书苏远候,已经致仕了的王怀国,还有狼狈为奸和敦煌十一窟鬼等人。 在清河亲王得知敦煌窟鬼的第七和第十三弟因为参加道宗的英雄大会而付出了生命之时,也甚是惋惜,但那都是表面的,再怎么说,敦煌窟鬼只是武林人士,一个势力庞大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把他们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的呢! 清河亲王惺惺作态还是要的,为了对敦煌窟鬼的补偿,奖赏了无数金银财宝,以此收买人心和打消敦煌窟鬼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大家刚刚落座,就听见屏风后有人说道:“大家都到齐了哈。”清河亲王缓缓走上主席台的王爷专座,然后一个漂亮潇洒的转身并坐下。众人看见王爷驾到,都起身向王爷施礼问安。 “大家都坐,都坐下说话。”清河亲王假装亲和地道,待众人坐下后,清河亲王接着说道:“这次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在道宗做的很好,本王甚是欣慰,待会儿都去帐房领赏去吧!” “为王爷效力是属下的荣幸。”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都同时起身感谢王爷的赏赐。 “为了王爷的大业,我敦煌窟鬼万死不辞死而后已。”敦煌大窟鬼也坚定地道。 “好好好,坐下说坐下说。”清河亲王满意地道。然后话锋一转说道:“现在朝廷的局势越来越复杂化了,今天找诸位来就是商议我们下一步怎么走怎么做。”清河亲王一字一句地道,说完看大家都不发话,又补充道:“从现在还是,遇到每一件事情,每一步路子都必须拿出一个方案来,然后大家各司其职去办理,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糊里糊涂的,没有中心,没有解决方案和没有结果。” 众人都知道,虽然瞻郡王现在还是被圈禁在自己的王府,但是朝廷上下支持他的人依然不少,还有皇帝陛下有点偏心,所以清河亲王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是非常的不妙。 话说清河亲王虽然支持者也不少,但是真正能靠得住的还是不多,就连已经致仕的王怀国也得用上,算是废物利用吧。 真的能和清河亲王肝胆相照死心塌地地人真正不多,特别是朝堂之上很多人还是保持中立观望态度,搞的清河亲王甚是着急上火又无计可施。 “王爷,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不能过于着急,从暂时的情况看,我们还是占了上风,而瞻郡王虽然有桑桂怀和吴世雄的支持,但那都不足为患,他们二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苏远候分析道。 “本王能不着急的嘛,夺嫡是大事,朝堂局势也瞬息万变,走错一边全盘皆输,不可大意,很多时候,小人物往往能定乾坤,必须要有十成的把握才行,不可轻敌,不可轻敌啊!”清河亲王感叹而又批评地道。 人称外号“王坏国”的王怀国然后不慌不忙接话地道:“王爷,其实您多虑了,一个被废掉的王爷,就算能咸鱼翻身也要有机会才行的啊,只要我们不给机会,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 “道理都懂,可是父皇龙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风云突变,那怎么搞啊,还要做长远打算才行,成功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无为而治,那岂不是给别人作嫁衣了嘛。”清河亲王有条有理地道。 “王爷考虑的是,王爷,只要您一句话,我狼狈为奸直接杀进瞻郡王府,把威胁定点清除掉,那岂不是来得更直接更爽快嘛?”狼道士振振有词胆大妄为地道。 “对对对,王爷,你指哪我狼狈为奸打哪。”狈道士也高声阔论地道。 “王爷,定点清除这样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敦煌窟鬼吧,我们更适合去做,属下以为狼狈为奸太高调了,不适合做隐秘的事情,事情一旦暴露的话得不偿失!”敦煌大窟鬼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王爷,您是知道的,从武功而论,我狼狈为奸才是天下第一,而敦煌窟鬼恐怕对付不了瞻郡王府的高手。”狈道士毫不客气的贬低敦煌窟鬼道,但说话间甚是有几分洋洋得意唯我独尊。 “打打打,杀杀杀,你们就知道打打杀杀,能用智慧解决的最好用智慧,不要见血才好,如果真的定点清除了瞻郡王,等于是告诉天下人那是我清河亲王府做的,真是一群鲁莽没脑子的人。”王怀国毫不客气地批评反驳道。 “那怎么办,王大人你说个法子啊?”狼道士毫不客气也反呛道。 “对对对,就数你聪明智慧,那你能让王爷入主东宫吗,如果能做到,那在下就信服你!”大窟鬼也反驳王怀国,说得王怀国哑口无言。 “好啦好啦,大家都要顾大局要团结辅助王爷,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嘴的。”王怀国有点不耐烦地道。然后又对清河亲王说道:“王爷,属下还是以为要主动出击,不要被动挨打,现在是向陛下提出太子人选的最佳时机,因为瞻郡王现在是面壁思过期间,如果直接让他做太子的话,大臣们肯定很难接受的,也会觉得陛下有偏心之嫌疑。既然选太子要么选德要么选才,而瞻郡王都不具备,所以王爷您才是唯一的人选,只是要在什么情况下提出来才是高招……大家都明白,陛下生性多疑,如果没有合理的借口和理由的情况下提出来,肯定是不行的,反而会弄巧成拙,故此时机才是最重要,所以说这一点才是我们该考虑的重点……”王怀国一番慢条斯理高声阔论地分析,而清河亲王听了都以为自己就是太子了,更是感觉自己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选。 “甚妙甚妙,王大人说到点子上了。”清河亲王兴奋的赞许道。 “王大人,朝廷上下谁不知道那些人跟王爷走得近,那些人跟王爷疏远,如果是我们的人自己提出来的话,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皇帝陛下还没有头昏眼花,一听就明白你有几个的心思,所以不可不可,属下还是以为静观其变,最好的办法私底下拉拢人心,把那些左摇右摆的大臣收在王爷的麾下,为王爷出人出力才是上上策。”苏远候认认真真地道 。 第175章 顽疾 “那怎么办,现在看来什么都做不了的了?”清河亲王有点不悦,生气地道。 “王爷,最好的办法还是让那些保持中立态度的大臣们提出立储之事,不可让我们提出来,那样可以避嫌的嘛,到时候我们再上书推举王爷,不就水到渠成了嘛。”王怀国圆滑地道。 “问题是如何能让那些保持中立的大臣们提出立储之事啊,这才是个大难题,总不能我们直接去叫他们在朝堂之上说吧,那岂不是自己打耳光,人家一看也知道我们是心怀鬼胎,不可行,不可行……”苏远候也反驳王怀国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要无为而治,天上掉馅饼,一切听上天的安排,那本王养你们何用?”清河亲王大为不满的怒斥众人道。 “王爷不用着急,属下以为只要争取到安仕全倒向我们一边,然后再拿下房星瑞房大人,其次再让敦煌窟鬼暗中要挟那些不听话的大臣们,让他们闭口,最少不坏事就好,如此双管齐下威逼利诱,难道还办不成事嘛!”王怀国一语中的,说出了清河亲王的心里话,清河亲王听了哈哈大笑。 “对对对,王大人这个点子甚妙,只要争取了安仕全和房星瑞,再让敦煌窟鬼暗中搞些动作,朝堂之事情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而狼狈为奸就监视江湖上的动态,时时回报给王爷,如此一来,大事可成也。”苏远候终于和王怀国有了共同的观点和意见,也难得心有灵犀啊。 “嗯嗯嗯,甚好甚好,那就这样定了吧,王大人本已经致仕,借助这个身份接近安仕全和房星瑞,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苏大人明面上联络拉拢那些左右摇摆的大臣们,加上敦煌窟鬼的威逼利诱,如此就圆满了,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各行其职,按照商议的办法行事,但是本王还得嘱咐几句,做事情的时候要高明一点,不可暴露了自己,把柄千万不可捏在别人手上,要想成为弄潮儿,还得下一份苦功夫才行的啊……”清河亲王兴致勃勃地道,心中乐开了花,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的好。 众人都很高兴,也很兴奋,然后举杯提前庆贺马到成功,因为多贪了几杯,清河亲王不甚酒力突然感觉有点头痛,靠在椅子上不停的用手按压太阳穴。 “王爷,不用着急,现在我们还是占优势的,所以这件事情着急不来的,稳妥就好!”王怀国看见清河亲王在按压太阳穴,因为过度操心而引起不适,于是劝说道。 “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未知数,如果本王入主了东宫,那本王还着急什么,虽然现在对手只有老大,但是老二南宫幻一直没有找到,不知道你们怎么搞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蒸发了,万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你们如何应对啊?” 清河亲王突然对众人的做事能力和效果有那么一点点不满,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又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全部杀掉吧,那样没有人支持自己,那自己完全不就是光杆司令了,入主东宫之事那更是遥遥无期或者更没有机会啊,所以清河亲王很是难办,心中怒火中烧可又无可奈何,加上多饮了几杯才感觉有点头痛。 “王爷,这件事真的不可急于求成!”王怀国再次坚持地道。 “好啦好啦,今天就谈到这里,本王突感身体不适,大家都回去想想怎么办才好吧!”清河亲王一边说一边继续用手按压太阳穴以此减轻头痛的痛苦。 众人意见终于统一,也有了破解办法,最终这次商议圆满而又具有历史意义。王怀国和苏远候心中甚是高兴,但是又害怕自己办好差事,又担心清河亲王狗急跳墙做出过激的行为而坏了大事。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可没有想那么多,他们都是莽夫,除了打打杀杀,什么也做不了,考虑的问题也没有考虑的那么深层次。 除了狼狈为奸,众人都离开了,清河亲王一看狼狈为奸二人还站在那里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就问道:“怎么还不走啊,还有事情吗?” 狼道士和狈道士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狼道士说道:“王爷,这次道宗的事情处理得还是漂亮,属下并不是邀功,也不是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只是之前您许诺属下做武林盟主之事情……” 还没有等狼道士把话说完,清河亲王摆摆手没好气地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就算道宗的事情办的漂亮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不能左右朝局,如此小的事情都提了几次了,本王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但是前提条件你们是知道啊,如果本王不能入主东宫,一切都是泡影。” 清河亲王本有些头痛,加上众人都没有好的计策能让自己顺顺利利入主东宫,心中甚是大为恼火,哪有心思去考虑狼狈为奸做武林盟主之事。狼狈为奸真是有点不懂事,在如此情况下还想向清河亲王要好处,真是有点自讨没趣。 清河亲王话毕起身不理不睬地就走了,还一边走一边按压太阳穴,表情甚是痛苦。而狼道士正想上前说什么,可被狈道士拦了下来并轻声地道:“师兄,别说。” 双方不欢而散,狼狈为奸气冲冲地回到了城郊别院。刚刚回到别院,狼道士的怒气就爆发出来了。 “真是不讲信用,答应让我做武林盟主,你看看,你看看今天,我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挡了回来,我看完全是敷衍我们,戏耍我们嘛!” “哎呀,师兄,你没有看出来今天王爷很是不高兴的嘛,我让你不要说,你偏要说,结果吃了闭门羹了吧!” “真是岂有此理,答应的事情到现在都不兑现,你想想,道宗我们现在是回不去了,而道宗又有了新掌门人,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道宗掌门人做不了,缘瓢也不在我们手上,《冰火两重天》也不在我们手上,你也知道,道宗的新掌门人,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武功那么厉害,以后是我们竞争盟主的最大敌人,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这……这……” “真是骗子,都是骗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狼道士气急败坏地吼道,还打翻了茶几上的茶杯等等所有物品。 狈道士听了狼道士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但是后来又一想说道:“师兄你就不要生气了,你想想,王爷之前说让大元帅瞻亲王永远回不来,结果呢我们没有办到,虽然给安了一个投敌的罪名,但是现在不也好好的在自己的王府花天酒地嘛,还有需找南宫幻的事情也不了了之,加上其他事情,我们都没有办好,王爷内心肯定是不满意的了,怎么会马上答应你做盟主的事情呢!所以我看来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不要着急,一旦王爷入主东宫了,一个武林盟主不就是手到擒来的嘛!”狈道士好一阵子的劝说,可狼道士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 本来狼道士是想要清河亲王的一个承诺,并不是说现在就让自己做武林盟主,没想到清河亲王有点搪塞和敷衍,自然狼道士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了。 突然,狼道士双手抱头大喊头痛,瞬间倒底打起滚来,这突然起来的情况吓了狈道士一大跳。本来狼道士刚刚都好好的,不知为何就突然就犯病了的呢!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哇?”狈道士大声地呼喊道。 “痛……痛……头痛……头痛欲裂啊,要炸了……要炸啦……”狼道士在地上来回地打滚,双手抱头大喊,豆粒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渗出。 这一切都是因为狼狈为奸在没有心法的情况下强行修炼了《烈火神功》造成的,也为自己的身体埋下了顽疾。本来狼道士看见道宗现在红红火火,还得到了皇帝陛下的敕封本就内心郁闷受了大刺激,加上清河亲王对当武林盟主的事情不上心而又敷衍,所以心中更加的郁闷烦躁,所以也就引发了狼道士头痛顽疾。 狼道士一直在地上打滚,而狈道士又没有办法医治,心中也甚是着急。如要医治狼道士的头痛顽疾,还得必须“采阴抑阳”,那是唯一的办法。 狼道士头痛缘由是阴虚阳亢,从中医学上讲属于亏虚。一般在正常状态下,阴和阳是相对平衡的,相互制约而协调。 水满则溢,阴阳调和失去了平衡,阴气亏损,阳气失去制约,就会产生亢盛而引起剧烈头痛,主要反应有潮热,颧红,盗汗,五心烦热,咳血,视物不清,消瘦或失眠,麻木拘急,烦躁易思,性欲亢进,舌红而干等等。 所以为了给狼道士治病,减轻头痛的痛苦,狈道士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退去,然后一丝不挂赤裸裸地跪在狈道士面前求道:“师兄,来吧,只有媾和了你的痛苦才会减轻。”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好好好,来吧,来吧……” “真的好疼啊……” 狼道士大叫道,以后用力一扯,只听见“扑哧”一声,其裤子就撕扯成了两半,狼狈为奸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媾和,甚至使用了“房中术”中各种肢体动作和方法。虽然狼道士的动作粗暴而恶心,但是狈道士为了狼道士一直配合着,只是时不时地喉咙里发出古怪难听淫叫声音。 狼狈为奸的媾和时间很长,差不多一个时辰。狼道士的身体都虚脱了,才渐渐的败下阵来。 狼道士属于带疾入房,阴阳双偏虚,发厥自汗盗汗,终究会积而成劳的。古人云“赤目当忌房事,免患内障”,但狼狈为奸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啊,为了暂时减轻头痛顽疾,特别是在忿怒、惊恐、忧思、痛疾等情志情况下进行交合,更可致使气血运行紊乱,脏腑功能失调等等。所以说狼狈为奸为了治病而进行的交合完全是饮鸩止渴,也难怪,到后来狼狈为奸二人经常会无征兆的发病,而后又带疾交合,如此恶性循环没完没了了。 狼道士一开始只是头痛,为了减轻痛苦就采用了“采阴抑阳”的办法,因为强力交合则精耗,精耗则肾伤,肾伤则髓气内枯,腰痛不能俯仰。所以每当狼狈为奸“采阴抑阳”之后,狼狈为奸二人都会犯腰疼病。有时候严重得都直不起腰,需要服用一些治疗疼痛的药丸才能行走。 狼狈为奸的交合结束后,狼道士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道。 “师妹,现在怎么感觉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的啊,好像‘采阴抑阳’的办法越来越不管用了。” 狈道士也躺在地上起不来,不但心慌口渴,而且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声甚是难受。过了一会儿狈道士才缓过神来。随手从地上扯过一件上衣覆盖在身上遮羞。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感觉身体越来越消瘦了,胃口也差,而且气短胸闷,随便一动就大汗淋漓周身疲劳啊!”狈道士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师妹,我看病情越来越严重,怎么办啊?都怪清溪子没有把《烈火神功》的心法传授给我们,不然怎么会得这个顽疾的呢!”狼道士心中着急而又愤怒地道。 “能怎么办,凉拌,过一天算一天呗,也不知道哪天就被你折磨死了。”狈道士没好气地道。 “怎么?跟我你后悔了啊?” 狈道士慢慢地起身,把地上凌乱一地的衣裳收集在一起,一边穿衣一边说道:“从第一次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后悔过,如果当时不是清溪子向师父告密,也许你就是道宗真正的掌门人了,而我也生活得很好,但是造化弄人,让我们现在走到这一步……世上没有后悔药,虽然跟你一生坎坷,但我真的不后悔,也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 “不忘初心,还记得你当年对我说的话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狼道士依然躺在地上感慨地道。 “是啊,是啊,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我们还真的不离不弃形影不离啊!”狈道士也感慨地道。 “不然我们怎么叫狼狈为奸的呢,呵呵……呵呵……”狼道士恬不知耻地笑着说道,好似感觉自己名字——狼狈为奸是很光荣的事情似的。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难怪人称狼道士和狈道士为狼狈为奸,二人还真是对得起这个恶心的称谓啊!本来是羞耻之事,无耻之徒,而狼狈为奸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第176章 阴谋 “师兄,我们在天下人眼里就是坏到黢黑的坏,但是又有几人能懂我们呢,既然所有人都抛弃了我们,那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这辈子虽然跟你一直奔波没有安安生生过好日子,但是我心满意足别无他求,只要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就行,虽然我们的爱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不可见光,但是我一生无怨无悔!”狈道士一番的感慨,说的狼道士眼泪都掉了下来。 “对,只要我们一生都在一起,做什么都有意义。所以我就是要逆命而生背光而行,非得到盟主之位,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任何人都不可动摇我的决心!” “嗯,我支持你,师兄!” “好,师妹,我们共同努力……” 狼道士慢慢起身坐在地板上恶狠狠地道,然后重重一拳砸在地上,瞬间砸出一个大坑,内力之深厚,一般人望尘莫及。 狈道士穿好衣裳,也给狼道士找来一条新裤子,同时还一个劲地关心问道:“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啊,是不是‘采阴抑阳’后会好点的啊?”狈道士关心地问道,然后把狼道士搀扶起来坐在坐床上,帮忙穿裤子。 而狼道士用手指轻轻按压了下头部,并左右摇摆了下头,紧接着又用拳头轻轻敲击了下腰部,皱起眉头说道:“好是好了点,但是头昏沉沉的,腰也有点酸疼。” “我也是,不知为何每次‘采阴抑阳’后感觉身体都有新的情况出现,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唯一明显的是两个腿部有瘀痕。但是只要吃了处子的骨髓后稍微好点,但是脑髓的效果更好。”狈道士心中甚是疑惑地道。 本来狼狈为奸因为强行修炼《烈火神功》,导致肺、胃、肾,基本病机为阴津亏耗,燥热偏盛,所以要进行“采阴抑阳”中和身体内的阴阳不平衡。 本就体内火旺,所以口苦饥渴舌苔黄而又脉细数,如果消渴日久,病情失控,则阴损及阳,热灼津亏血瘀,而致气阴两伤,阴阳俱虚,络脉瘀阻,经脉失养,气血逆乱,腰酸背痛,头部昏沉,脏腑器官也会受损而出现疖、痈、眩晕、胸痹、耳聋、目盲、肢体麻疼、下肢坏疽、肾衰水肿、中风昏迷等症候,但是这行情况狼狈为奸并不知道。特别是狼道士的“采阴抑阳”往往是饮鸩止渴,虽然暂时缓解了病症,但是实际上是在加重病情。而狈道士呢喜欢吸食十四五岁处子的脑髓,也更是加重了病情。人的脑髓含糖量就高,甚至把脑髓滴在地上就能引来蚂蚁,因为蚂蚁喜欢甜食的东西,故此狼道士越是吸食脑髓,越是加重病情,到后来肯定是无可收拾痼疾难医的了。 从中医理论诊断而言,狼狈为奸是患上了消渴症,如果要治疗消渴症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清热润肺生津止渴逐瘀凉血,但是当今世界上能治疗这种病的唯有清泉子一人也,当然还有玄真天师南宫幻用《冰雪神功》输入冰雪真气治疗,中和其体内的阴阳之平衡,否则病危不久暴卒于荒野是也。 清泉子怎么会给狼狈为奸治病的呢,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心地善良的南宫幻也不会轻易给狼狈为奸治病的啊,再说也没有那样的机会的呢,所以狼狈为奸只能听天由命了,然后到处抓十四五岁处子进行糟蹋和吸食脑髓,如此便恶性循环周而复始的加重其病情。 “师妹,还是要和十四五岁的处子进行‘采阴抑阳’才有更好的效果,所以是不是你出去抓几个回来?”狼道士坐在坐床上有气无力地恳求说道。 “师兄,我也是那样想,因为我也需要吸食脑髓减轻痛苦,只是王爷说了,不许在京城下手,就是怕被查出来牵连到他。”狈道士回答道。 “哎呀,你悄悄地不就不行了,真笨,不让王爷知道不就可以了嘛。”狼道士建议道。 “也是哈,只要王爷不知道,就算平民百姓失踪几个,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那好吧,我待会儿就去外面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狈道满口答应了狼道士卑劣而又恶心的建议,也难怪把他们二人称为“狼狈为奸”。 为了达到给自己治病,狈道士捯饬了一番自己,反正就是乔装打扮的了,然后就出了别院大门。因为天还没黑,狈道士就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游荡,甚是注意从身边路过的女子。因为是大白天,不好下手,只能熬到天黑了。 时辰一点一点地过,天空慢慢地暗淡了下来,狈道士踩点了几个地方,感觉都不妥,因为要么高墙大院要么碧瓦朱甍,估计不是官家也是豪强,不可坏了清河亲王的规矩,更是不好下手,于是狈道士继续游荡继续寻找目标,慢慢地狈道士就游荡到老百姓居住区,一看都基本是泥墙瓦房,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当即决定就在这里下手了。 狈道士偷偷潜入了几家民房内,都没有发现需要的人,直到第三家,狈道士从窗户悄悄向里张望,刚好发现一个十四五岁处子少女正在缝补衣裳,于是趁其不备潜入了房间,轻轻地在女子后脑一拍,女子当即就昏死了过去。为了不让人发现,狈道士慌忙把人装入一个布袋里,逃之夭夭, 女子被狈道士偷偷扛回别院,狼道士露出了奸淫龌龊下流的笑容。一开始狼道士把女子当玩具一样玩耍,最后玩累了直接把女子强暴采阴了,在强暴采阴的过程中还使用了房中术中的各种姿势和方法,而一个处子之女,怎么经受得住狼道士非人般待遇,没多大一会儿就一命呜呼见了阎王。 狼道士满足了兽欲不说,而狈道士也不放过,把女子尸体肢解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吸食其骨骼内的骨髓,还甚是享受其脑髓的“美味”,最后再用《烈火神功》把残缺不全的尸块烧了个干干净净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狼狈为奸拿处子之身的少女性命暂时抵消了体内失调的阴阳邪气,然后就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狈道士醒来看见狼道士衣衫不整的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上前拍了拍狼道士说道:“师兄,快醒醒啊,都什么时候啦还睡!” 狼道士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道:“不要吵,再睡一会儿。” “哎呀,都晌午了,不要耽误了王爷的大事,赶快起来吧,还要赶往荷花池古街监视武林人士动态呢,快点快点!”狈道士着急的催促着,并一把拉起还没有睡醒的狼道士。 狼道士在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人拉自己,还听见说“都晌午了”,于是突然起身大叫道:“怎么不早点叫我啊,完了完了,快快,不要坏了大事。”狼道士翻身起床,一边穿靴子一边埋怨狈道士说道。 “能怪我嘛,昨天晚上那么累,我也是刚刚醒呢!”狈道士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道。 按照清河亲王的安排,狼狈为奸是要监视整个江湖人士动态的,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荷花池古街的了,那里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特别是武林人士最多,打听消息最好不过的了。更主要的是可以在那里监视道宗和真佛山的一举一动。 狼狈为奸为了不耽误清河亲王交代的任务,起床后急急忙忙就往荷花池古街赶去,一路上不曾停歇。 狼狈为奸在赶往荷花池古街的同时,敦煌窟鬼也没有闲着,也按照事先的安排,把凡是朝廷上对清河亲王不利的人都一一梳理了一遍,有目的性的对每一个大臣暗中写威胁加恐吓信函。而那些胆小怕事的大臣看到恐吓和威胁信函后心里都明白,虽然不敢肯定到底是谁在恐吓威胁自己,但不外乎就是瞻郡王和清河亲王二人了,所以胆小怕事的大臣早就吓破了胆,很多连大门都不敢出,有点甚至上朝都不去,直接上报皇帝说生病了以此躲过劫难。 当敦煌窟鬼对一掌管户部的侍郎进行威胁恐吓的时候,户部侍郎当即吓得双腿打颤,于是马上就上书皇帝称偶感风寒,不能上朝处理事务,望皇帝陛下恩准。一开始皇帝陛下都恩准并派陈太医上大臣府邸诊断治疗。可没想到称病不能上朝的大臣越来越多,搞得皇帝陛下甚是恼火。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皇帝南宫客也无奈,只好一一批准,但是朝廷相关部门的事务不得不停下来,搞的整个朝廷都差一点瘫痪了。 敦煌窟鬼开始尝到了甜头,心中信心满满。 一般的大臣都好解决,但是人称“三才人”的刑部侍郎房星瑞房大人和刚刚从川西刺史位置上调入京城的张耀庭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毕竟二人都是皇帝的宠臣,在朝廷上势力也庞大,不可能因为几封威胁和恐吓信函就让二人害怕屈就了。 不单单是房大人和张大人不好对付,就是孙坤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毕竟他们都是老臣,更是朝廷栋梁和皇帝陛下的宠臣。 在恐吓威胁这件事情上,敦煌窟鬼有得也有失,得的嘛就是让那些胆小态度又中立的大臣们都不约而同地闭嘴,或者说让他们称病不理事务;而失的嘛就是没有啃下房星瑞,张耀庭,孙坤三个硬骨头。 房星瑞是谁,是一直跟随南宫客打天下的,也人称天地人“三才人”的谋士型大臣,怎么会听从一个没有来路的恐吓威胁信函的呢,再说房星瑞掌管刑部,如果真要查的话,那些写恐吓威胁信函的人十有八九都会现原形的,只是房星瑞心中有数,不去理会罢了。 敦煌窟鬼是清河亲王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为了达到目的,敦煌窟鬼要么恐吓,要么收买人心,朝廷上,大多数大臣基本成了清河亲王的人,最少也不会胆敢站出来反对清河亲王。 房星瑞和张耀庭没有被恐吓到,孙坤也没有被吓倒,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了,于是已经致仕了的王怀国就堂而皇之地出面了。 王怀国以拜访房星瑞为名前往房府,虽然王怀国已经致仕了,但都曾经都是一朝为官,加上房星瑞给面子,于是就接待了王怀国。 一开始王怀国都说些不痛不痒的事,要么关心慰问房星瑞的身体安康情况,要么说一些最近朝廷上发生的一些大事件,时不时地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等等。 房星瑞面子薄,给王怀国给足了面子,可后来王怀国渐渐地就开始聊清河亲王怎么好怎么好,或者说一些假如清河亲王被立了储君,对房星瑞又怎么样怎么样的好处等等。 房星瑞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抱拳说道:“王大人,你说的这些本官都知道,只是立储是朝廷皇家大事,本官不好多言,一切听陛下的安排。” “房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老也是开国元勋,更懂得如何对社稷好,也看得明白,如果您支持王爷的话,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王怀国最后直接摊牌,也不避讳是清河亲王地道客。 “王大人,恕本官直言,你已致仕,本该安享晚年,何必去当别人的爪牙呢?”房星瑞毫不客气地道。然后更是直接回绝道:“关于立储之事,到底立谁,本官一律不参言,这都是陛下该考虑的事情,本官办好差就行,就不要为难本官了。”房星瑞明言拒绝了王怀国的拉拢,最后也不欢而散。 当然了,既然房星瑞软硬不吃,那王怀国也没有办法,本以为王耀庭能听从自己的,可没想到王怀国又一次碰壁了。王耀庭性格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还没有等王怀国开口就直接被拒绝并赶出了府邸,搞的王怀国甚是没有面子。 孙坤也一样,王怀国一样吃了闭门羹,还落下了一个“王坏国”的形象。 王怀国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可清河亲王依然不依不饶不放过,既然王怀国办不了,那就让苏远候去办了,可这个兵部侍郎说话有分量吧,可没想到和王怀国一样,结果什么都没有捞着,一样被房星瑞和王耀庭等大臣给拒绝了。 话语中虽然房星瑞和王耀庭说立储是皇帝陛下的事情,其实则是对立清河亲王为储君持反对意见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然清河亲王也能明了这一点的。 就这样,房星瑞和张耀庭等大臣就如清河亲王喉中刺背中芒,双方都僵持着,谁也不退后一步,于是双方的矛盾也越闹越大越闹越深。 没过几天,有人向明镜台、大理寺和刑部报告说有人员失踪,而上任不久的明镜台主簿孙坤也甚是下了一份苦功夫寻找,但最终一无所获。也不是孙坤不重视,而是狼狈为奸做得太干净利落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要想把连尸体都没有的案子破了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的呢,所以孙坤甚是烦恼,不知如何解决。 大理寺的桑桂怀为了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同样下了苦功夫,但和孙坤一样一无所获,但是桑桂怀心里明白,不是狼狈为奸所做就是敦煌窟鬼所做,反正就是跟清河亲王脱不了关系,可又苦于找不到证据,最后也不得不不了了之。 第177章 搅动风云 虽然案子没有破,但是在京城的王化之下居然有人失踪,也是大事件,明镜台和大理寺都同时把案件上报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甚是生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员失踪,明镜台和大理寺,都没有办法破案,就连人称“三才人”的刑部侍郎房星瑞也无从查起,所以为此同样大为恼火。 皇帝陛下南宫客甚是想不通,不就一个小小的人口失踪案件,而朝廷却无计可施,居然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查出来。南宫客在华景殿上大发脾气,凡是涉及查案的部门主管都受到了严厉地批评。 皇帝越想越生气,于是下朝后就问安仕全道:“安仕全,你说说,为何一个失踪案子就那么难办的呢?”皇帝南宫客心中大惑不解。 “陛下,那些大臣们都没办法,奴才更不知道了,对断案这样的大事情都是那些国家栋梁的事情,奴才也不懂的啊!”安仕全狡猾地道。 “你个老东西,朕还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不就是怕惹祸上身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推得一干二净的。”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安仕全一听皇帝陛下如此说,慌忙上前献殷勤地给捶腿解乏。安仕全一边捶腿一边慢条斯理地道:“陛下,奴才也是听说,但具体也不甚了解。” 南宫客一听安仕全话中有话,慌忙继续问道:“说,快说,听到什么了?” “陛下,奴才不敢说。”姜还是老的辣,安仕全甚是狡猾,希望皇帝南宫客先赦免自己无罪才肯说罢了。 “恕你无罪,有什么说什么。”南宫客有些着急地道。 “陛下,听说清河亲王最近动作很大,还网罗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府上视为上宾,这和人口失踪不知道是不是有关。”安仕全小心翼翼而又牵强附和地道,但还是把话说了七分留了三分。 南宫客听后甚是惊讶,赶忙细问道:“人口失踪的案子,你是真知道和清河亲王有关还只是猜测啊?” “陛下,奴才一直伺候在您身边,没有出过宫,奴才也是听几位公公私底下说的,具体奴才不得而知了。”安仕全解释道。 “朕知道,就算你真知道什么都会装聋作哑的,谁都不得罪嘛。”南宫客叹气地道。然后又问道:“这些年来朕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一刻都不敢耽搁,为何在天子脚下还有如此恶劣的事情出现的呢!” “陛下,您是天子,奴才只是伺候您的,这些大道理奴才怎么懂啊,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要不去贵妃娘娘宫里看看?”安仕全有意转移话题说道。 “不要打岔,朕就是想问你,朕是不是真的老了,管理不好国家事务了。”南宫客感慨地道,然后又说道:“,安仕全,你说说,人口失踪到底是不是清河亲王做的?”南宫客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您是千古一帝,您都不知道的事情,奴才怎么知道啊,也许案子是那些刁民干的,跟王爷没有关系吧,所以您也不要自责了。”安仕全安慰道。 “朕知道,这些年朕一直不立太子,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影响。”南宫客好像在安仕全面前并不避讳自己的问题,当然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自己主动谈太子的事情。“安仕全,你这些年一直跟随朕身边,也甚是了解朕,那你说说,现在东宫一直空着,到底立谁好啊?” 此话一出,本来在给南宫客捶腿的安仕全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瑟瑟发抖,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陛……陛……陛下,立储这是朝廷大事,奴才怎敢妄言。”安仕全一直跪在地上,甚是惊恐万分,但心里却乐滋滋的,因为朝廷越乱,而对自己复辟的大业越是有好处,但只是在皇帝面前隐藏自己的目的,假装糊涂罢了。 “起来,朕让你说你就大胆地道,这里没有外人。”皇帝南宫客呵斥安仕全道。 “恕奴才不敢,国家大事,陛下还得与栋梁们商议,奴才不敢妄言,奴才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陛下,其他的奴才也不懂。”安仕全把所有问题假装都推得一干二净,因为安仕全知道,虽然现在皇帝陛下主动问自己,一旦出什么状况了,自己的言语也许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毁灭,不得不防的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皇家都是反复无常的人,不可留下话柄,所以安仕全才假装不愿意参与夺嫡大战之中去,如此便更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陛下,那奴才真能说吗?”安仕全试探性地问道。 “让你说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皇帝南宫客有点不耐烦了。 “陛下,为了江山千秋万代,如果要立储的话,要么选才,要么选德。”安仕全大胆地道。 “你个老东西,狡猾的很,你这不是等于没有说嘛,朕问你到底立谁,可你却跟朕打太极。”南宫客骂道,但心里却觉得安仕全说的有道理。然后补充道:“真要选一个才襟怀德之人难啊, 在朕的三个儿子中,如果要说人品高贵光明磊落而又怀瑾握瑜才华横溢的也只有老二了,可老二这些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朕也派人到处打听了,但追究还是一无所获,你看现在的老大和老三,要么心狠手辣鼠目寸光,要么鸡鸣狗盗玩弄权术,都不是朕想立的人啊!”南宫客一边说一边想起二儿子南宫幻的好处,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陛下莫要伤悲,龙体要紧,江山万里还需要您去打理呢,不可过度伤悲啊!”安仕全一边安慰一边给南宫客捶背揉肩认真伺候着。 南宫客确实不知道南宫幻的下落,可安仕全能不知道嘛,其实只要安仕全把南宫幻在道宗的事情报告给南宫客,而南宫客肯定会迎回南宫客立为太子的,但是安仕全就是不说,还故意隐瞒,其目的就是让瞻郡王和清河亲王兄弟之间相互斗争,然后也把两兄弟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搞恶化,如此一来,朝廷就风雨飘摇千疮百孔,离自己复辟西蜀王朝之大业也就不远也。 “陛下,蜀亲王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但家国不可后继无人的啊,您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安仕全斗胆地道 。 南宫客一听安仕全如此说,心中甚是悲凉,于是道:“如果幻儿在的话,那该多好啊,哪有这么多麻烦事……” 皇帝南宫客已经年逾花甲日理万机,加上身体本就有病,如此长久下去不立储的话,确实对江山社稷不利,但皇帝就是下不了决心,因为剩下的两个儿子都让南宫客不满意,不然早就诏告天下立储的事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无可奈何之地步。 “安仕全,你说说,就老大和老三,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的话,你看哪一个更合适?”南宫客不甘心地征求意见问道。 “陛下,两利相权取其重 两害相权取其轻,其实陛下心中早就有人选了,何必问奴才呢?”安仕全聪明地道。 “朕心里拿不准的嘛,想问问你的意见,你也了解我这两个儿子,所以让你说你就大胆地说,不要有什么顾忌。”皇帝南宫客认真地道。 “陛下,如果真要二选其一的话,奴才以为,还是瞻郡王好些,最少将来能容下政治对手,也不至于骨肉相残。如果选清河亲王的话,根据清河亲王的性格,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啊!”安仕全假装谨慎认真地道,但是也把皇帝南宫客犹豫不决的话了说出来。 “朕正有此意,老大虽然千般不好万般有错,但最少会善待那些曾经是对手的人,只是他太要强了,好大喜功,作为一国之君要谨慎再谨慎,处理事情不可意气用事,必须心细如发,还得有颗怀柔之心啊。”南宫客无奈地道。 “陛下,都是您的骨肉,您就不能原谅瞻郡王嘛?”安仕全说道。 “不是朕不原谅他,你也看到了,上次朕对他抱有希望,才让他担任大元帅带兵出征。但最后给朕搞出一个主动投敌,天下人都看着的呢,如果朕不处罚他的话,定能引起民怨,所以才传旨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不许参与朝廷事务。”南宫客思索后认真地道。 “陛下,奴才知道,那是在保护王爷,只是王爷不懂陛下而已,以为陛下抛弃了他,于是他才在王府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父子之间血浓于水,只要把话说清楚了,还有什么误会不可化解的呢!”安仕全劝道。 “你懂,可他不懂,朕是用心良苦啊,所以老大一直对朕耿耿于怀,以为朕真的老糊涂了,可当时的情况,朕不那样做不行的,再说如果现在突然立他的话,那朝堂之上朕怎么说,那岂不是自打脸的嘛!”南宫客郁闷地道,心中的郁闷不知如何排解。 “陛下,为了万代江山,瞻郡王是嫡长子,是皇后娘娘所生,而清河亲王是庶出,历朝历代,立长符合惯例,大臣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对之声的,就算有,那也得少数服从多数的啊!”安仕全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也故意搅动风云,让瞻郡王和清河亲王这对亲兄弟彻底翻脸。 “让如此不懂朕的儿子继承大统,朕还真有点不甘心,如此大的国家,交到他手上,不知以后成什么样子了。”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奴才还是相信瞻郡王能管理好这个国家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安仕全一直劝说南宫客,心中甚是怕南宫客突然改变主意而不立瞻郡王为太子,改立清河亲王。。 “话是这么说,但朕还真不甘心。”南宫客再次流下了无奈的泪水。 “陛下,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只要大方向正确,就不要拘泥于小节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冥冥中上天自由安排,凡人都没有跟老天爷对着干的能力啊!”安仕全苦口婆心的劝说皇帝,而皇帝南宫客也觉得确实有道理。 “嗯嗯,是啊,也许这就是朕的命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安仕全为了自己的目标,为了让南宫客下定决心立瞻郡王为太子,于是假借“命运”说事,于是也接话道:“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安仕全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滔滔不绝的在皇帝面前说道,听得皇帝南宫客一愣一愣地。 本来安仕全还想说的,可被皇帝南宫客打断道:“你看你看,你个老东西,狡猾的很,不是说不懂国家大事的嘛,怎么现在说话滔滔不绝啦,大道理一大堆一大堆的?” 安仕全一听,皇帝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慌忙跪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说道:“都是奴才多嘴,都是奴才多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好啦,起来吧,一切都是命,朕没有怪罪于你,不要惊弓之鸟,搞的朕很不通情理一样。”南宫客微笑着说,然后又开始感叹道:“古人有云‘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青春美女,却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相格无破,必有成名之日。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人啦,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也’。” 就这样一来一去,安仕全和皇帝南宫客在书房对着话,没想到是时辰过得那么,安仕全一看沙漏时刻,一晃就到了亥时,于是慌忙问道:“陛下,亥时了,是让那位娘娘侍寝啊?” 皇帝南宫客和安仕全一夜长谈,心中敞亮了许多,既然都已经定了立瞻郡王为太子了,可南宫客心里却很是不高兴。在南宫客眼里,因为没有多余的选择,不然怎么也不会立瞻郡王为太子的,但是天子的心思,不是谁个都能摸透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甚是很玄乎。 夜深了,皇帝南宫客该歇息了,按照道理,皇帝应该让年轻漂亮的娘娘侍寝,可没想到南宫客却说:“朕对不起贵妃,那就去贵妃那里吧,算是朕的补偿!” 第178章 训斥第三部 南宫客缓缓地站立,而安仕全躬身搀扶,甚是小心翼翼,生怕伺候不到位惹怒了皇帝陛下而降罪。 皇帝陛下南宫客确实生性多虑性格怪癖而又让人捉磨不定,一般人难于偷窥其心里,就算服侍多年的安仕全都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虽然安仕全面子上是小心谨慎的伺候皇帝陛下,因为自己的搅动风云,让皇帝陛下做出了一个难于抉择的决定,也离安仕全的宏伟计划近了一步,于是偷偷地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南宫客从登帝位开始,虽然算得上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也时有荒淫无道亵近娼优听信谗言闭塞贤路,但是哪朝哪代的帝王不荒于宫色也。对于南宫客的好色,天下人皆知,就因为前不久,为了选宫女给老百姓造成极大灾难。凡京城内外家稽户索,旬日之内,闻有逃者,有匿之亲者,有截发者,有爪其面者,有涂以污秽饰其痣疣者,有窃嫁者,有缢者,巧为规避,无所不至。最后在房星瑞等大臣的劝谏下才不得不草草收场。 在安安仕全一路上细致入微的照顾领路下,南宫客来到了贵妃娘娘的万福宫。因为皇帝的突然莅临,让贵妃娘娘好一阵子的激动,差一点都失声大哭,幸好,贵妃娘娘温婉淑德、娴雅端庄,懂于朝纲宫闱之规矩,并没有在皇帝面前失态。 “贵妃,朕一直忙于朝政,好久没有来万福宫了,你不怪罪朕吧!”南宫客内疚地对贵妃娘娘说道。 贵妃娘娘慌忙上前迎接南宫客并帮忙取下披风,一边伺候一边体贴入微地道:“臣妾知道陛下忙于朝政,臣妾也不敢前往打扰,只要陛下有心,臣妾心满意足了。” 因为皇帝陛下准备立瞻郡王为储君,而瞻郡王是皇后娘娘的所生,而蜀亲王南宫幻和清河亲王是贵妃娘娘所生,既然贵妃娘娘的两个儿子都无缘储君之位,再加上贵妃娘娘当年跟随南宫客的时候正是南宫客人生最低落之时,在南宫客心中,患难之情是没有忘记的,所以甚是感觉对不起贵妃娘娘,如此因为内疚才来到万福宫,实则有安慰贵妃娘娘之意。 关于南宫客立储君之事情,贵妃娘娘是不知情的,而贵妃娘娘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对自己的儿子是否能不能立储君其实是不在意,只是皇帝陛下自己内疚想多了,才有在深夜来到万福宫安慰贵妃娘娘。 就这样,南宫客和贵妃娘娘相拥而坐在床沿上一直聊到三更才入睡。贵妃娘娘的内心是兴奋的,毕竟好长时间皇帝陛下没有宠幸自己,这一次皇帝突然而来,贵妃娘娘甚是意外,也大惑不解。 翌日,南宫客就起床准备上早朝,而贵妃娘娘一直伴随左右精心照料,不时帮皇帝陛下穿靴子,帮皇帝陛下穿龙袍等等,无不体贴入微。 本来平时这些事情都是大太监安仕全做的,但贵妃娘娘考虑安仕全也年纪大了,应该让他多歇息一下,还有就是贵妃娘娘内心觉得伺候皇帝陛下是自己一生的荣耀,所以才不让南宫客插手,要自己亲自亲为,一表对皇帝陛下的情谊依然浓烈。 一切准备完毕,安仕全搀扶着南宫客缓缓走上金銮殿,在满朝文武大臣三呼万岁之下慢慢地坐在龙椅上。一开始,华景殿整个朝堂气氛甚是紧张,大臣们都规规矩矩的站立在两边,一句话也不说,而皇帝陛下也不说话,最后是安仕全的话打破了寂静。 “列位公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而大臣们依然很安静都不说话,安仕全喊话几次后,大臣们依然都不说话,皇帝南宫客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大声地道:“前两天,有关人员失踪的案子有没有进展啊?” 皇帝突然的问话,吓得刑部的房星瑞,大理寺的桑桂怀和明镜台的孙坤十二万分的紧张,因为他们都没有关于京城人口失踪案子的最新进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陛下。 “怎么了,大家都哑巴了,平时都滔滔不绝能说会道引经据典的嘛,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啊。”南宫客没好气地追问道。 这个时候,房星瑞觉得再坚持不说话的话,皇帝陛下肯定会龙颜大怒,虽然没有抓住嫌疑人,但要上奏为什么没有抓到嫌疑人的啊,故此战战兢兢地道。 “陛下,老臣愧对陛下,愧对天下老百姓,一个小小的人口失踪案子,老臣都不能把坏人绳之以法,还望陛下降罪。”房星瑞说话的声音很小而又胆战心惊,一直跪倒朝堂中央,五体投地不敢起。 “是该降罪,你也是朝廷的老人了,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朕看你是在打马虎眼,朕还没有老糊涂,能不了解你们几个的心思?”南宫客火冒三丈的怒斥道。 这时候,明镜台的孙坤也甚是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而大理寺的桑桂怀却上前启奏道:“陛下,臣是查到了一些端倪,只是还没有最终确定嫌疑人,还望陛下多给些时日,定能把恶人绳之以法。” “到底是有充足的把握还只是一些端倪,那不等于废话嘛,你们大理寺一天是做什么吃的,如此小事都没有一个结果,朕需要的是结果,不要在这里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更不要说模棱两可的话糊弄朕。”南宫客骂骂咧咧道。 既然刑部和大理寺的主官都被皇帝陛下点名了,那明镜台,作为皇家的最高刑事侦查机构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孙坤也战战兢兢的来到朝堂中央,跪下地道:“陛下,不是臣工们不上心查这个案子,只是作案人太狡猾了,手段太高明,没有留下丝毫破绽,老臣真是无从下手的啊!” “反正每次有案子没有结果,你们都是说作案人手段高明,没有线索,如果那么简简单单就能破案,那朕还要你们做什么,朕需要的是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不要天天吵吵嚷嚷为民做主,却没办一件让民众满意的事。” 南宫客训斥了一番,说得众人都哑口无言。 刑部,明镜台和大理寺都遇上麻烦了,三位主官都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特别是桑桂怀,明明自己心中有猜测的对象却不能在朝堂之上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胡乱说一通,那就是诬告,万一被政治对手抓住把柄,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在朝堂之上,担惊受怕的不单单是调查案件的三位主官,而清河亲王心中明白,那肯定是狼狈为奸所干的好事,所以心中甚是惧怕,万一真的查出来是狼狈为奸所为的话,那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最少有纵容手下之嫌疑。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狼狈为奸是清河亲王的人,可坊间和朝廷都传遍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所以清河亲王站在那里,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好似自己如一块烤肉架在火上烤,心中实在是煎熬和忐忑。 也许因为心中有鬼,所以清河亲王满头大汗而又左顾右盼,特别是一直观察三位跪倒在朝堂中央的大臣的嘴,每当三位主官说话的时候,清河亲王都十分紧张,害怕有人说案子是狼狈为奸所为。一旦有人说了那样的话,皇帝陛下肯定下旨严查的,加上之前狼狈为奸一直就是朝廷的钦犯,那一查就牵连到自己,所以清河亲王能不着急害怕的嘛。 当然清河亲王心中也一直在想,万一真的有人说是狼狈为奸所作的案子,那就不能承认狼狈为奸是自己的人,必须撇清关系,否则后果严重,不然储君之位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也可以说完全就没有可能性了。 “陛下,老臣都尽力了,也联合明镜台和大理寺一起商讨过人口失踪的案子,但确实没有突破口,如此错综复杂的案子,还请陛下宽限些时日,老臣定当查个水落石出。”房星瑞一直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惊恐万状汗流浃背。 房星瑞因为恐惧,加上年纪大了,跪倒在地上好一阵子,腿脚都麻木了,明显能看见身体在微微的颤抖,面部表情凝重。 “好啦,都起来吧,一大把年纪了,时间跪太长了,恐怕都起不来了吧。”正巧,南宫客看见了房星瑞在微微颤抖,心中还是很过意不去的,毕竟房星瑞一直跟随自己打天下,也不能处罚过重了,所以才叫三人都起来说话。南宫客话音刚落,于是又补充说道:“你们自己去商议如何处理,真是枉费了朕的一片真心,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过案子还得查,一定要给民众一个交代。”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三位主官慢慢起身谢恩,还是恭恭敬敬的站立在朝堂中央,认真聆听皇帝陛下的谆谆教诲。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客又紧接着说道:“朕看能查个水落石出那是有点难了,这件事就放一边,不用再商议了,就是商议也没有一个结果,真是浪费日月星辰。”然后再话题又一转说道:“各位臣工,还有上奏之事嘛?没紧要的事就退朝吧!”说完南宫客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在贵妃娘娘的万福宫确实没有休息好。 朝堂再一次地陷入了寂静,清河亲王左顾右盼,看见自己的那些亲信都垂头不语,特别是那些因为最近被拉拢的或者说是因为恐吓而不得不站在清河亲王一边的大臣们,时不时地偷瞄清河亲王的反应,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要发生大事件了,所以众人都内心十分紧张忐忑不安。 又过好一会儿,清河亲王给苏远候使了个眼色,于是苏远候心领神会地来到朝堂中央,不慌不忙地振振有词地说道。 “迩年圣体违和,朝进暂辍,大小臣工靡不愿我皇上斋居静摄,葆真怡神,就连确立法嗣都讳莫如深,如若为了千秋万代,建立家国久安长治之策,必将立纲陈纪,纳谏亲贤,躬理万机,顾问老臣,为后裔法程,当然了,所谓后裔法程即为天下之命悬于太子,太子正而天下定矣。故此老臣奏请不下,是该把储君之事务提上日程了。” 苏远候确实大胆,提的问题是何等中肯和尖锐,但是说的又无不道理。待苏远候语音一落,朝堂顿时骚动起来,大家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而皇帝听了如晴天霹雳,惊讶不止。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皇帝南宫客也没有心理准备,自己确实是有立储君之意,但并没有表露的哈,于是想道:“难道是苏远候真能有读心术,能看穿人心。”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因为苏远候在私底下早就跟清河亲王商议好了的,只是等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了那自然就要把该讲的话讲出来。 朝堂炸开了锅,朝堂顿时七慌八乱杂乱无序,而皇帝南宫客的大脑顿时嗡嗡作响,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而安仕全也甚是意外,没想到苏远候今天能有如此大胆,冒天下之大不韪把立储的事情在朝堂之上抛出来了。 南宫客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因为如此大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真是个麻烦事,自己不回答不行,回答也不行,甚是郁闷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苏远候再次说道:“陛下,立储是形势的需要,不可不考虑的啊,还望陛下三思。” 南宫客咳嗽了几声,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假装镇静地道:“哦,爱卿所言极是,如此大的事情,确实需要好好商议一下,不能草率行事的啊!只是今天的商议主题不是立储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议论吧!”南宫客话说完,表情甚是尴尬,不知所措。 “陛下,今天虽然主要不是商议立储之大事,但还请陛下三思,能不能把立储提上日程安排,也好让众大臣们有心理准备,也可以上书必须各抒己见。”苏远候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地道。 南宫客想了好长时间,实在不好怎么说好,但是立储南宫客也有心,于是心想试试大家,看看众人到底拥护的是谁,于是大声地道:“甚好甚好,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就让满朝文武一起商议一下,看看各位爱卿到达有什么意见。” 大臣们心中都明白,这一切都是清河亲王安排的,当然皇帝陛下也明白。安仕全也明白,众人都统一口径,不把事情说穿,都尽力地回避现实。 “陛下,苏大人说的不无道理,还望陛下三思。” 第179章 峰回又路转 “陛下三思,是该提上日程了。” “陛下,立储是关系到千秋万代,不可不重视,还望陛下恩准商议此事。” “陛下,老臣也附议苏大人之意见,朝廷确实应该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天地循环乃自然规律,不得不遵循的啊!” 不知道为何,众大臣都上前逼迫皇帝南宫客,必须商议朝廷立储的大事,好似大家都商量好的一样,个个都统一口径支持苏远候提出的问题,但是众人却不说到底支持谁或者说推举谁。 “好好好,各位爱卿的话,朕定当考虑考虑,待时日成熟了,朕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这个候选人还需慎重。”南宫客极不情愿地道。 本来,皇帝南宫客也有意立储的,既然今天也有人提出来,那岂不是不谋而合的嘛,而南宫客考虑的是不是要把立储君之事排上商议的日程,是怕众大臣推举的人不是自己心目中想的那个人。但是,南宫客何等的聪明啊,完全可以借机就把立储的事情商议商议一下,看看众人到底推举谁。 让皇帝陛下南宫客意外的事,凡是上奏立储的大臣基本都是清河亲王的人,就连以前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也开始站出来说话了,更有甚者的是,有的还是瞻郡王的亲信,这如此突然的事情,南宫客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南宫客心里明白,大家推举的人就是清河亲王,因为清河亲王不是南宫客心中既定的人选,所以皇帝南宫客也打起太极敷衍大家,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该说的,不然还真的难于下台的呢! 众大臣都说支持立储的事情,但是就是不说出心目中的那个人选。因为大家都在观望皇帝的反应。 “陛下,纵观朝堂上下,几位皇子中,能武可安邦,文可治国的唯有清河亲王是也,清河亲王不但人品金贵,襟怀坦白,冰魂雪魄,高风亮节,怀瑾握瑜,涅而不缁,而且礼贤下士,不矜不伐,不骄不躁,是立为储君的最佳人选,还望陛下圣裁。”苏远候终于把想说的话大胆地道了出来了。 “陛下,立储是不单单是皇家大事,也是天下人的大事,所以臣以为还是慎重的好,不可急急忙忙就把事情定了,还是要多方面考虑才好。”桑桂怀明显持反对态度地道,但是说话声音很小,甚是没有底气,那是因为刚刚桑桂怀等人没有把人口失踪的案子办好,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呵斥,所以说话的口气还是有所顾忌。 “甚是甚是,桑大人说的甚是,朕定当慎重,所以太子之事那还是以后慢慢再议吧!”南宫客借机说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所有皇子中做到仁孝恭谨的唯有清河亲王一人也,所以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商议都是一样的结果,反正臣推举清河亲王,望陛下圣裁。”苏远候还是紧追猛打步步紧逼,逼得南宫客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苏大人,朝堂之上,怎么如此难缠的呢,陛下都已经答应了,会慎重考虑的,可你还不依不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说皇子也不只是清河亲王一个人,不可能你说是谁就是谁的啊?”桑桂怀还是失态难于控制对瞻郡王不利,所以也大胆上前呵斥苏远侯道。 “臣是为了朝廷大局出发考虑的,并没有无的放矢,所以臣以为,陛下还是要考虑考虑臣的建议。”苏远候高声论阔地说道。 “建议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不能你说立谁就立谁的。”桑桂怀反驳道。 “桑大人,你纵观皇家上下,几个皇子中能符合条件的有几人,有人能和清河亲王竞争的人嘛?”苏远候也不示弱,对桑桂怀大声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苏大人,你太自负了,再说立储是皇家的事情,你作为一个臣子,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不要杞人忧天,立储这样的大事情,应该是皇帝陛下考虑的事,不是你在朝堂之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桑桂怀也不甘示弱地道。 “怎么?本官推举了人选,你也可以推举的啊,只要各位大人都支持就可以,大家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要在这里装圣人了。”苏远候信心满满而又胸有成竹地回怼道。 苏远候如此说话,那肯定是心中有数的,因为所有的皇子中,瞻郡王正在禁足面壁思过,大臣们都不会推举他的,二皇子蜀亲王却一直失踪,那就唯一剩下清河亲王了,所以苏远候才敢那样肆无忌惮地道话可口气。 “好啦,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南宫客生气地道。 “陛下,臣以为苏大人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也不可草率就定了人选,既然要选储君,还是要选德才兼备之人,不可听信小人谗言。”桑桂怀转身对皇帝陛下启奏道。 “那既然苏大人推举词儿,那其他大人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嘛?”南宫客极不高兴地道。 “陛下,臣也推举清河亲王。” “陛下,老臣也推举清河亲王。” “陛下,臣也附议!” 这时候,最得意忘形的当然是苏远候的了,因为有那么多的人支持自己的意见,然而最紧张的确是清河亲王,因为清河亲王害怕父皇直接拒绝苏远候的奏报,如此那样的话,岂不是费力不好看,而且事情也越来越复杂了。反正清河亲王是既兴奋又忐忑,站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但内心肯定是窃喜和忐忑双重性的, “所有人都推举词儿为太子嘛?”南宫客怒冲冲地道。 “回禀陛下的话,臣等都推举清河亲王。”凡是清河亲王的亲信和清河亲王恐吓拉拢的大臣们都异口同声地道。 最让南宫客没有想到的是,朝堂之上,支持清河亲王为储君的占了绝大多数人,除了桑桂怀站出来说了几句反对的话,而剩下的其他大臣们都不说话,特别是平时对清河亲王有成见的大臣们都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好好好,既然大家都推举清河亲王,那清河亲王自己的意见呢?”南宫客狡猾的问道,希望如此问探探清河亲王的心思。 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也会来的,这时候,清河亲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直接接受等于暴露了野心,会引起父皇的反感和其他大臣们的蔑视,而如果拒绝的话,又怕父皇借机而把自己希望发生的事情搁置起来,那以后就更难办的了。 清河亲王大脑飞速的旋转,一直在想如何回答父皇,最后清河亲王来到朝堂中央,不慌不忙大声地道。 :“儿臣何德何能让如此众多大臣们厚爱,关于立储,到底立谁,儿臣都没有意见,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不过儿臣以为众人之言不可犯,前朝李霸天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而父皇之所以得天下,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民之归仁也,犹水之就下、兽之走圹也。故为渊敺鱼者,獭也;为丛敺爵者,鹯也;天下人随父皇征讨,实乃李霸天腐朽也。如若将来储君有好仁者,则诸侯皆为之敺矣。虽欲无王,不可得已……” 清河亲王滔滔不绝口如悬河地道道,堂上众大臣好似自己都听错了一样,没想到潜龙在渊的啊,平时鸡鸣狗盗心狠手辣高傲霸道的清河亲王居然能说出如此大道理,说的连南宫客都差一点都以为之前对清河亲王的看法是错误的呢!如果清河亲王一直保持如此之形象的话,说不定皇帝南宫客还真能定清河亲王为储君是也。 可假装就是假装,表演就是表演,那不是真实的。一个人的德行不会因为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不然怎么会有人说积习难改积重难返的呢! 南宫客万万没有想到清河亲王会拿自己和前朝的李霸天进行比较,并且比较得恰到好处,说得南宫客心里都乐开了花。但是立储君可不是说了几句大话就可以的啊,只是没有想到清河亲王的话确实让皇帝陛下南宫客刮目相看。 “说的甚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南宫客自言自语地道。因为清河亲王的表演太成功了,原本是想借清河亲王的假装推辞而借机把立储君之事压下来,或者说都给各方面一个台阶下,于此就可以推诿改变话题。 皇帝骑虎难下,不知道如何回答众大臣,这个时候,房星瑞却启奏道:“陛下,立储之事情还得从长计议的好,不可轻易就下结论,凡是符合立储之皇子并不是只有唯一的选择,所以陛下不必着急。” 南宫客一听,房星瑞如此说,于是心中大喜,没想到处于尴尬而又不可收拾的局面有了新转机。于是南宫客微笑了下说道:“房爱卿说得,朕甚是欣慰。” 可没想到不依不饶的苏远候却继续抢话说道:“房大人,您是想朝廷风雨飘摇嘛,想天下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嘛,你简直就是助纣为虐知道不,立储是国家之本朝廷之幸,怎么可以如此和那些庸庸碌碌的大臣们同流合污的呢!” 这时候,清河亲王心里乐滋滋的兴奋不已,以为大事已定,就等皇帝陛下下诏了,自己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了。有时候“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清河亲王幻想“庭前生端草”的最终还是不得不流产了。 苏远候简直是疯了,如此大胆的话都敢说出来,但确实让皇帝和房星瑞没有面子,也不可反驳。正当几方面都处于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公公未名上前奏报道:“陛下,在潼关的唐弼章唐大人回来了。” “什么,唐大人回来啦哇,快快快,快让唐大人到朝堂上来。”南宫客激动而又喜出望外地道。终于可以把立太子之话题可以岔开了南宫客心中甚是喜悦,最终因为立储之棘手的问题,发生了峰回路转。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上去甚是沧桑的老头子穿着朝服,缓缓地向华景殿走去,而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侧头看着大门外。差不多一袋烟的工夫,唐弼章蹒跚地来到朝堂上,三拜九叩的向皇帝行大礼并道:“老臣唐弼章叩见陛下,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哈……唐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吧。”南宫客笑呵呵地道,然后给安仕全一个眼色,安仕全马上心领神会的走下金銮殿扶起唐弼章。 “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朕甚是挂念的很,挂念的很。”南宫客感慨地道。 “回禀陛下,这些年老臣一直在潼关,用我朝的茶叶和丝绸换取北方的良种马匹,经过几年下来大有成效,现在我手上的马匹,完全可以组建一支强大机动的骑兵部队,如此一来,我朝边患可破也。”唐弼章激动而又认认真真地启奏道。 “甚好,甚好,甚好,真是太好了,朝廷好久没有如此开心的事情了。”南宫客激动地从龙椅上站起来,因为太激动,差一点没有站稳而摔倒,幸好眼疾手快的安仕全冲上前去扶住了南宫客,吓得满朝大臣一身冷汗。南宫客因为高兴,哪有管那么多的了,然后继续说:“真是上苍保佑啊,朕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今天终于实现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就是满朝文武大臣异口同声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朕甚是开心,这一切都来源于唐爱卿几年的辛劳,朕要大大的封赏你,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客激动得在金銮殿上走来走去,而安仕全一直小心翼翼伴随左右,生怕皇帝陛一高兴忘掉了脚下台阶而摔倒。 “谢陛下,老臣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定,也是为了为陛下解忧排难,臣无怨无悔,也更不是为了封赏。”唐弼章躬身谦虚地道。 “朕知道,知道,唐爱卿高风亮节,不是为了封赏,但凡为朝廷为天下人认真做事的,并大有成就者,得到赏赐那是应该的。”南宫客慢慢地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回坐到龙椅上中肯地道。 第180章 摆宴席 “陛下,老臣别无他求,对封赏王侯将相都不是老臣所追求的,只要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那才是老臣刻苦读书走入仕途的初心,尽管多年过去了,依然初心不改……”唐弼章清高认真地道。 “好好好,甚好,真不愧唐爱卿乃朝野万人之楷模……如果天下人都如你一样天下为公,何愁百姓无衣穿,无米下锅啊……真也一把年纪了,真回想过往,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南宫客高兴而又拍手叫好道。 “老臣叩谢陛下褒奖,但是臣都是说的肺腑之言……” “朕知道,唐爱卿思想境界高,实乃朕之幸朝廷之幸,虽然你的初衷不是为升官发财,能有今日之成就,实属不易,朕深感欣慰。但是怎么说朕也得赏赐你 ,不然有人说朕赏罚不分了,哈哈哈……哈哈哈……” “臣谢陛下隆恩!” 多少年了,南宫客在朝堂之上都没有如此开心过,今天是个例外。南宫客再次大笑之后继续赞许道:“公侯将相本无种,好把勤劳契上天,人事尽从天理见,才高岂得困林泉……不管是谁,但凡做出成就了,赏赐是必要的……传旨:‘唐弼章忠君爱民乃国之栋梁,朕甚欣慰,从现在起节制京畿近卫军巡防营,清河亲王不再节制,即日起交接不得有误。同时再赏赐良田千顷、倾锦缎千匹、黄金百两……’”南宫客高声振振有词地封赏了唐弼章,而如此丰厚的赏赐,听得满朝文武都为之一振。 唐弼章一听皇帝不但封赏了良田锦缎和黄金,更是让自己掌管巡防营,大感意外,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陛下,言官担任京畿禁卫军主官,是否……” 还没有等苏远候把话说完,皇帝陛下大声地呵斥道:“君无戏言,朕说了怎么办就怎么办,哪来那么多‘是否是否’,言官就不能担任禁卫军主官了,谁规定的……” 皇帝南宫客真的发怒了,如此强硬的语气还是第一次,众大臣们看形势不好,都装聋作哑不再说话,表示接受皇帝陛下的旨意。自然苏远候和清河亲王等都不敢说话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权利被别人而取代。 不光是唐弼章甚是意外,当皇帝陛下话音刚落就引起朝堂大臣们一阵骚动,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人恨,但自己又做不到唐弼章那样的成就,也无可奈何。本来唐弼章只是一个左都御史,怎么能掌管京畿军事事务呢,朝堂上的大臣们能不意外嘛,更是不懂皇帝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无戏言,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在朝堂上现场宣旨,唐弼章怎么也得接受,不能驳了皇帝陛下的面子,于是慌忙来到朝堂中央三拜九叩地谢恩道:“老臣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巡防营第一个节制之人是蜀亲王南宫幻,因为南宫幻被狼狈为奸所掳而失踪了,再后这个很有军事实权的职位就被瞻亲王做取代,最后又因为瞻亲王涉嫌投敌,这个职位又被清河亲王所取代,虽然人员换的很勤,但如此说明,皇帝陛下甚是看重节制巡防营的人选。 巡防营负责京畿地区治安和拱卫,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皇帝南宫客每次安排节制的人选都是有其道理的,凡是得不到皇帝陛下之信任,是没有机会得到这样重要之职位和荣耀的。 唐弼章只是言官,为何能掌握京畿军队,这一点众大臣都一头雾水,看不明白皇帝的心思。自古以来,能看透帝王心思的能有几人的呢,就是房星瑞和张耀庭这样的大臣都没有看透,就不要说那些碌碌无为的大臣们了。 唐弼章高升了,从一个言官一跃成为掌管精锐部队的主官将领,确实有点不合情理,也可以说从古至今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唐弼章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不可辜负了皇帝陛下的厚爱,自然会尽心尽责,然而最郁闷的却是清河亲王。本来清河亲王刚刚担任巡防营的主官不久,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唐弼章取代了自己,自然心里是不高兴的,也为此和唐弼章结下了梁子。 清河亲王能高兴得起来嘛,在朝堂之上,本以为只要考虑周详,众志成城再加上众大臣的逼宫,皇帝就能答应自己的立储之要求,而现在看来不但因为唐弼章回来打岔了话题,还削弱自己的军事权力,一切都成了泡影,着实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唐爱卿归来是朝廷上下之大事,朕决定今晚大摆宴席迎接唐爱卿的凯旋,众爱卿都参加吧……”南宫客高兴地道,然后转身小声地对站在旁边的安仕全说道:“宴席之事,你去安排吧!” 安仕全慌忙上前领命道:“老奴遵旨。” 安仕全正转身准备让未名去具体安排宴席之事时,这时候南宫客又小声地道:“瞻郡王面壁思过禁足时日什么时间到期啊?” 安仕全一听皇帝陛下给自己窃窃私语,慌忙凑近南宫客耳边并算了下日子回禀道:“陛下,瞻郡王的禁足日子就是今天到期。” “哦,好好,那晚宴也安排他参加吧!”南宫客依然小声地道,生怕别人听见。 “老奴明白,陛下放心,老奴一定安排妥妥当当的。”安仕全小心翼翼地道,而皇帝南宫客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安仕全默默的从金銮殿——华景殿的侧面走了下去,对未名具体安排了相关晚上宴会之事务,未名是何等的聪明啊,这些小事情肯定能调配好的了,不然安仕全怎么会收他这个大徒弟的呢,那就是因为未名聪明伶俐胆大心细而且忠诚,值得信任和委以重任。 安仕全除了安排晚上的宴会,还特别交待未名亲自到瞻郡王府邸传达皇帝陛下口谕,瞻郡王务必参加晚宴,不得有误。 而朝堂之上,唐弼章还把在潼关的一切情况详细地向皇帝必须作了报告,把如何建设和加强朝廷骑兵的设想也报告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一听满心欢喜。 本来唐弼章本不是武将,没想到一个言官,居然能懂军中事务,也难怪皇帝陛下要委以重任,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将军们也不得不佩服,虽然心有羡慕嫉妒恨,但也怪自己没有那样的本事。 很快,一晃眼就接近黄昏,朝堂上还商议了其他紧要的事务,而众大臣都积极的发表自己意见,只是没想到房星瑞和张耀庭今天说话很少,看上去甚是谨慎,而那些心机重的大臣们私底下其实早想过这些问题,也想过皇帝陛下为何让唐弼章担任巡防营节制,只不过大多人一直也没有看透皇帝陛下之心思。 夜幕降临,为了迎接唐弼章凯旋而归的皇家晚宴开始了。凡是皇家宗亲和五品以上大臣们都陆陆续续到达了摆设晚宴的宫殿,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也来了,最后才是芊月公主赶到。不是芊月公主不喜欢参加晚宴,而是因为未名太忙了,通知芊月公主是最后一个,所以芊月公主来的迟了一点。 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座位是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坐南朝北,两边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伴随左右。平台下面围成三面,都是按照礼仪官阶排座次安排。离皇帝最近的都是皇家宗亲,然后是一品大臣,二品大臣,三品大臣等,反正座次十分讲究,而众人也懂得规矩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人错位。 既然是一个晚宴,大家应该轻松一点的,然而有些大臣脸上甚是严肃凝重,也不知道为何会心事重重,也许大家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也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唐弼章嘛,为何还专门为其设高规格的晚宴接风洗尘。 晚宴开始了,无数宫女和太监忙得团团转,各色佳肴就摆上了每一个人的面前。让众人不明白的是,皇帝的左手边一直空着一个位置,并且还排在清河亲王的前面,那也是离皇帝最近的位置。众人心中也于是开始猜测那到底是谁的座位。 佳肴都摆上了,可皇帝并没有说开宴,也不知道皇帝在等谁。突然安仕全从外面领进一个人,众人一看正是有点消瘦的瞻郡王。 瞻郡王慌忙上前跪地向皇帝陛下南宫客请安,而南宫客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安仕全马上明白,就把瞻郡王领到离皇帝最近的空座位上坐下。 本来没有什么,不就宴会多了一个人的嘛,真正让众人不解的是,一个郡王却坐在了皇帝陛下的身边,并且座次还安排在亲王的前面。如此不符合规矩的安排,能让众人不惊讶嘛,所以顿时凡是参加宴会的人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因为座次安排不合符规矩,这一幕正好被皇后娘娘看见,一个被禁足在家里面壁思过的郡王居然排座次在亲王的前面,这不是乱了朝纲了嘛,正当皇后娘娘准备呵斥安仕全不懂规矩的时候,南宫客突然端起酒盅大声地道。 “各位宗亲,各位臣工,今晚大家欢聚一堂 ,只为吃好喝好,一醉方休,不要有那么多的顾忌……人都来了,那朕现在宣布——开宴!”顿时歌舞乐曲同时奏响。 摆设晚宴的宫殿甚是宏伟,不但富丽堂皇雕梁画栋,而且鎏金铜瓦飞檐斗拱,整个格局金龙盘柱布局巧妙,就连壁画都是精雕细刻玲珑别致,给人的感觉就是玉宇琼楼古色古香。特别是皇帝座次背后的一对二龙戏珠,甚是生龙活虎惟妙惟肖。如此华丽的宫殿,加上各式佳肴,特别是那些身材轻盈的舞女在靡靡之音的节奏中婆娑起舞,简直就是“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 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皇帝都宣布开宴了,众人便齐刷刷起身端起酒樽并大声回禀道:“谢陛下!”并一饮而尽后又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瞻郡王因为被禁足,天天关在家里早已被磨掉了棱角,整个人看上去不但消瘦,还有点木讷,如果是平时的话,安仕全领他坐在亲王的前面,那肯定是万万不敢的了,而现在完全好似变了个人,什么都都不上心,别人怎么安排就怎么做,根本就是被动,没有一点主动感觉。 “陛下,皇恩浩荡,恩泽四方,老臣在此先敬您一杯,愿您龙体安康,愿我朝万万代相传……”唐弼章首先起身大声地道。 “好好好,唐爱卿有心了。”南宫客大笑高兴地道,便端起黄金酒樽,轻轻的呷了一口并示意接受唐弼章的敬酒,同时还笑着点头让唐弼章坐下。 “陛下,自我朝建立以来,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天下归一,如此鼎峰之生活水准是历朝历代所不能及也,这一切都是陛下您爱民恤物励精图治的结果,也可以说能有如此之硕果累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故此,陛下真乃千古一帝也……于此,老臣提议,大家一起共同举杯,祝福陛下圣安,祝福天下国泰民安,祝福百姓安居乐业……”唐弼章举起酒杯,振振有词地大赞皇帝南宫客的丰功伟绩,南宫客听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既然唐弼章都提议了,众人也只好跟着节奏,大家一起举杯共饮。在欢声笑语和赞美的包围下,南宫客甚是兴奋,于是也建议道:“各位臣工,难得大家聚集在一起,朕今天甚是高兴,所以大家就不要拘谨,谁来个节目吧,怎么样?”南宫客笑呵呵地道。 “好好好,要不大家来行个酒令吧。”有人建议道。 “对对对,还是联句诗吧,凡是对不上的罚酒,哈哈哈……哈哈哈……”孙坤也参与其中笑着说道。 “那好吧,那朕就先来起个头,凡是对不上的罚酒。”南宫客也甚有兴趣地道。然后南宫客想了想慢慢地道: 南宫客:润色鸿业寄贤才, 唐弼章:叨居右弼愧盐梅。 房星瑞:运筹帷幄何时来, 张耀庭:职掌图籍滥蓬莱。 桑桂怀:两司谬忝谢钟裴, 苏远候:礼乐铨管效涓埃。 王怀国:陈师振旅清九垓, 吴世雄:欣承顾问侍天杯。 清河亲王:衔恩献寿柏梁台。 瞻郡王:黄缣青简奉康哉。 皇后:鲰生侍从忝王枚, 贵妃:右掖司言实不才。 孙坤:宗伯秩礼天地开, 礼部尚书:帝歌难续仰昭回。 吏部尚书:微臣捧日变寒灰, 芊月公主:远惭班左愧游陪。 第一轮下来,谁都没有输,那都不罚酒的了,但是还是在南宫客的建议下,大家只好共同举杯开怀畅饮一杯。 第181章 此生难料 第二轮的又来了,皇帝陛下南宫客再次先说道: 南宫客:绝域降附天下平, 皇后:八表无事悦圣情。 贵妃:云披雾敛天地明, 清河亲王:登封日观禅云亭, 瞻郡王:太常具礼方告成。 第二轮的确是皇家人自己开始行酒令,而其他大臣们都只好听了,也不好参与,因为一时的口吃,芊月公主答不上来,只得认输了,便耍赖道:“哎呀哎呀,父皇,母后,哥哥们欺负我,我答不上来,答不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公主答不上来了哈,哈哈……哈哈……那罚酒吧,罚酒吧……”皇帝南宫客笑着说道。而芊月公主自己答不上来,没办法只好认输喝酒了,最后只好把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难得一家人能有机会在一起如此开心快乐和欢声笑语! 酒令行得差不多了,所有的宗亲和大臣们一一向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以及贵妃娘娘敬酒。芊月公主也敬酒了,但是清河亲王和瞻郡王一直不向父皇敬酒。 清河亲王满肚子的愤怒和牢骚,瞻郡王木讷地坐在那里,虽然行酒令没有输,但能看出来心里不畅快。所以二人只是自顾自地喝闷酒,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给清河亲王使眼色的话,也许清河亲王还真的不会向父王敬酒的呢,但母后都授意了,也没有办法,清河亲王东倒西歪的站起来给父皇敬酒,而皇帝也只是端了端酒樽示意,但并没有喝。 这一微妙的情况被眼尖的皇后娘娘看见了,为了打破尴尬,皇后娘娘慌忙举杯对皇帝陛下南宫客说道:“陛下,臣妾也敬你一杯,词儿醉了,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说完一饮而尽喝完杯中之物。 皇帝陛下南宫客因为心情大好,所以也多贪了几杯,有点醉意熏熏了,于是就对站在身边的安仕全说道:“安仕全,芊月公主来了没有啊?” “回禀陛下,公主在宴席上啊,刚才不是向您敬酒了嘛,您忘啦啊?”安仕全慌忙回答道,还上前夸了几句芊月公主如何孝顺的话等等,南宫客朦胧着眼睛“哦”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什么。 本来刚才芊月公主都在行酒令,转眼间南宫客就忘了,看来南宫客真的有点喝醉了糊涂了。 清河亲王因为提立储君之事没有得到皇帝的回答,反而还消掉了自己在京畿的军权,心中甚是恼火,哪还有什么心思喝酒观赏舞蹈嘛,瞻郡王却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心中认定,自己已经就是废人了,只是父皇为了面子才让自己参加宴席的,不然哪会有自己的分呢! 看来瞻郡王确实不够聪明,如果皇帝不重视他的话,怎么会让他参加晚宴的呢,再说还把他的座次安排在亲王的前面。 实在无趣,最后清河亲王是在怒气冲冲的情况下离开了宴席,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王府。清河亲王刚刚回到王府,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了,把心中所有的火气全部撒在丫鬟和下人身上,弄得下人们胆战心惊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皇帝陛下南宫客不胜酒力真的醉了。于是在安仕全的搀扶下到后宫去歇息去了。安仕全还真是有心,一直小心翼翼认认真真地伺候着。 皇后娘娘看见自己的儿子瞻郡王一直心情不好,只是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喝闷酒,心里也不是滋味,哪有心思喝酒享受佳肴,一看见皇帝都走了,自己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椒房殿去了。 还是贵妃娘娘心好,看见陛下醉了,也跟在安仕全身后一直照顾着。只是在离开宴席刚刚来到后宫的路上,安仕全糊涂了,不知道南宫客到底要去哪里,便问道:“陛下,您是要到那位娘娘宫里歇息啊?” “朕……朕……去……去……” 南宫客连话都说不清楚,看上去还醉得不轻的啊。安仕全一直搀扶着南宫客,加上皇帝陛下喝醉了,说话都说不清楚,安仕全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贵妃娘娘前来说道:“安公公,要不把陛下送本宫那里去吧,好让本宫好生照顾。” “娘娘,这样合适吗?”安仕全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去其她娘娘宫里,她们都年轻,不懂得怎么照顾陛下,还是送本宫那里去吧。”贵妃娘娘肯定地道。 当贵妃娘娘的话刚刚说完,南宫客语辞不清地道:“朕……朕……要去……贵妃……处……” 皇帝虽然说话说得不清楚,但安仕全还是听清楚了,安仕全和贵妃娘娘相互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万福宫而去。到了万福宫,安仕全轻轻地把南宫客放在龙榻上,帮南宫客脱了靴子,然后再盖上被子。 “安公公,辛苦你了,今天你也够累的,早点回去歇息吧,陛下就在万福宫,本宫会好生照顾的。”贵妃娘娘客客气气地道。 “贵妃娘娘,有劳您了,那陛下就交给您了,老奴就回去了。”说完安仕全转身就离开了。为了给南宫客醒酒,贵妃娘娘吩咐下人熬了参汤给南宫客醒酒,在几个宫女的帮助下,终于把参汤给南宫客喝下去了,可没想到南宫客去哇哇大吐起来,如果不是宫女把痰盂拿得快,肯定吐得满龙榻上都是。 贵妃娘娘不但给皇帝陛下熬参汤醒酒,还用热帕子敷在额头上,并还轻轻的擦拭身体等等。在贵妃娘娘的悉心照料下,慢慢地皇帝陛下的酒也醒了大半。 都二更了,皇后娘娘一直陪伴在皇帝身边,一刻也不离开,生怕宫女们照顾不好出了状况,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看得那些宫女们好生羡慕,有的宫女们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开始幻想自己有一天出宫嫁人了,定当要向陛下和贵妃娘娘如此这般恩爱,那简直就是神仙眷女的生活啊,能不让人羡慕的嘛。 二更刚过一刻,南宫客突然醒了,慢慢地从龙榻上坐起来一看是在万福宫,再看看贵妃娘娘一直跪在旁边没有歇息,南宫客心中明白了,自己醉酒了,都是贵妃娘娘一直在照顾,直到深夜了都没有休息,于是不好意思地道:“贵妃,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让你照顾朕,让那些下人来做不就可以了嘛!” “陛下,您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贵妃娘娘关心地问道。 贵妃娘娘不问还好,这一问,南宫客突感头痛欲裂,慌忙用手抱着脑袋说道:“哎呀,头痛得很,头痛得很!” “陛下,岁月不饶人了,我们都是老人了,不能跟那些小年轻的比,您还得注意龙体要紧的啊!”贵妃娘娘慌忙上前帮南宫客按摩太阳穴,希望能减轻南宫客的痛苦。贵妃娘娘一边按摩一边又轻声地道:“陛下,怎么样,如果缓解不了就传陈太医来看看吧!” “都这么晚了,就不要传陈太医了,你按摩一下,现在好多了。”南宫客皱起眉头轻声地道。 贵妃娘娘一直给南宫客进行头部的按摩,直到三更的时候,头痛的毛病才慢慢地减轻下来。贵妃娘娘的贤惠是出了名的,很是会照顾人,所以皇帝南宫客也喜欢到万福宫去,只是因为平衡宫里的各方势力,皇帝有时候不得不冷落贵妃娘娘。 南宫客突然让贵妃娘娘停下按摩,过了好长时间,南宫客甚是内疚地道:“贵妃,朕辜负你一片痴心,朕对不起你啊!” 刚才皇帝只是突感头风病顽疾发作,不知道为何突然说如此悲凉的话,于是贵妃娘娘问道:“陛下,为何啊,臣妾你还不了解嘛,臣妾一直跟随陛下到现在,臣妾现在很好,知足了。” 南宫客认真地端详起贵妃娘娘,认真地问道:“你跟随朕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你对你现在的生活真的知足吗?” 贵妃娘娘坐在南宫客身边,一边帮南宫客揉肩并道:“知足了,只要陛下不要弃了臣妾,臣妾知足了。” 南宫客听贵妃娘娘说的那么认真中肯,激动得差一点都掉了眼泪,慌忙让贵妃娘娘停下揉肩,让贵妃娘娘坐在身边,双手握住贵妃娘娘的双手慢慢地道:“朕惭愧,惭愧啊……朕曾许诺‘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待我君临天下,许你母仪天下’,可现在看来朕要食言了。” 贵妃娘娘一听,赶紧把手指放在南宫客的嘴唇上,希望南宫客不要说下去。贵妃娘娘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要皇帝陛下如此一说,马上就明白了意思,于是劝慰道:“陛下,人各有命,虽然说有些事情不是臣妾愿意看见的,但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不给陛下找麻烦,臣妾愿意与世无争,关于朝廷之大事还是陛下拿主意,臣妾不参言也没有任何意见……” “最懂朕唯独贵妃一人是也!” 南宫客流下了无奈的泪水,一手把贵妃娘娘揽入怀中,甚是感慨,心中的五味杂陈也只有南宫客自己知道。 “贵妃,你说,如果幻儿在的话,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嘛!”南宫客感慨地道。 “陛下,这都是命,此生难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也许是天教心愿与身违吧!不过陛下你也不要太伤悲了,龙体重要,只要你康健才是百姓之福啊!”贵妃娘娘安慰道。 “朕现在甚是困扰和折磨,不知道将来这万里江山会怎么样咯!”南宫客悲伤地道。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不要担心什么了,依臣妾看,老大是有些毛病,但本质是不错的,假以时日的调教,可堪当大任。”贵妃娘娘也感慨劝解地道,也让南宫客甚是惊讶,没想到贵妃娘娘如此深明大义,居然还帮瞻郡王说话。 南宫客生性多疑,虽然知道贵妃娘娘说的是心里话,但还是有点怀疑其真心,于是再次突然问道:“不立你的儿子,你真的没有意见?” 本就很轻松的谈话,就怪南宫客突然来这一句,吓得贵妃娘娘慌忙跪倒在地上回答道:“不管是立谁,只要对家国朝廷有利就是最好的选择,臣妾没有半点私心,望陛下明鉴!” 此时,南宫客突然发现自己的问话太绝情太狠太不合适了,慌忙拉起贵妃娘娘的手说道:“朕知道贵妃是真心地,朕也是随口一说,贵妃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伴君如不虎,这一点贵妃娘娘也知道。贵妃娘娘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贵妃娘娘肯定会出家到尼姑奄静心拜佛,给皇后娘娘腾地方,假如皇后娘娘还尚存一点怜悯之心的话,也许贵妃娘娘还有个好晚景,如若不然下场一样悲催的很,这一点,贵妃娘娘心中早就有数,只是皇帝陛下南宫客不了解贵妃娘娘所想罢了。 就这样,贵妃娘娘和南宫客一直聊到天亮,一直没有睡觉歇息。因为皇帝醉酒加上顽疾犯了,第二天也没有上朝,一直留在万福宫歇息。 话说头天晚上的晚宴,一直持续到很晚,众人才在意犹未尽中结束。当然了,瞻郡王是在几个卫兵的搀扶下送回到府邸的,因为心里郁闷,瞻郡王喝得太多,烂如泥人一样,不省人事,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喝酒,醉生梦死……反正瞻郡王在禁足的这些日子都是跟杜康打交道,任何人劝都没有用。 宴席最后走的却是芊月公主。因为芊月公主在等安仕全,直到安仕全把皇帝南宫客安排在万福宫一切都妥当了,慌慌忙忙就来见了芊月公主。 安仕全多聪明,当看见芊月公主在宴席上的眼神,安仕全就能猜测出芊月公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所以也就慌慌忙忙来见芊月公主了。 为了避人耳目,芊月公主和安仕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一开始芊月公主就火冒三丈大声地质问道:“师父,你之前到道宗,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该把我带去趁机离开这个牢笼,就算不想带我去,那最少应该带封信给大哥哥的啊?” “嘘嘘嘘,小声点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啊?”芊月公主的声音很大,吓得安仕全直哆嗦,慌忙上前劝说道。 “那你说,师父,你为何不告诉我你要到道宗去传旨?”芊月公主不依不饶地质问。 “公主,我的十八公主,我的烟雨,你能不能不要闹啦 ,那个时候,情况特别复杂,不是师父不带你去,也根本带不上你去啊?”安仕全直接解释道。 “哼……明明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不愿意带我去。” 芊月公主撒起娇来,小眼睛眨巴眨巴地掉下了眼泪。 反正芊月公主就是怪罪安仕全没有告诉自己要到道宗去,应该带上信函问个好什么的,可安仕全却悄悄地背着芊月公主,最后还是雨柔听其他宫女说安仕全到道宗去宣旨了才明白过来,不然芊月公主还一直蒙在鼓里的呢! “十八公主,不是师父不愿意带你去,确实没有机会,再说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告诉你,当时真的告诉你了,你能安静地不闹事吗……”安仕全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那最少应该告诉我一下的啊,还瞒着我,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老实交待?”芊月公主不依不饶地追问,逼得安仕全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未名上前劝说道:“公主,您就放心吧,你的大哥哥好得很,现在还是道宗的掌门人,甚是潇洒威武呢。” “真的,真的,呵呵……呵呵……”芊月公主羞红了脸蛋而又着急地问道。“那大哥哥给我带什么书信没有啊?” “这……这……这……”未名结结巴巴地道。 “不要这个那个的,大哥哥到底给我带书信没有?”芊月公主着急地追问未名道。 “公主,老奴根本就没有近身天师,只是远远地观看,再说那么多人,怎么好直接上前问的嘛,万一身份暴露了,那天师会很麻烦的。”未名解释道。 “怎么很麻烦,不是父皇敕封他为护国天师了嘛,谁敢找他的麻烦?” “公主,你不知道,如果天师的身份暴露了的话,你想想,瞻郡王和清河亲王能放过他吗,那岂不是惹来杀身之祸?”安仕全上前劝说插话道。 “可是……可是……我想他了呀!”芊月公主不好意思说真心话。 “公主,您就多担待点吧,你难道想天师有危险吗?”未名狡猾地道。然后又补充道:“万一天师的身份暴露,肯定会带来危险,你也知道清河亲王现在的势力,我们根本斗不过人家,最少暂时要忍的,待时机成熟了,您定能见到你的大哥哥!” “真的吗?” “真的。”安仕全保证道。 “那下次去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许骗我!”芊月公主伸出小指母让安仕全保证,安仕全也甚是宠惯芊月公主,也伸出小拇指勾住芊月公主的小拇指,二人同时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182章 可恶 芊月公主着实是一个清纯善良而又简单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安仕全伙同未名简简单单几句好话就把她哄骗了过去。也难怪芊月公主在宫中处处受到别人的排挤打压和欺负,终究其缘由还是因为她没有心机,做事总是感性而不理性,并且还不计后果,所以经常才会受到其他宫人的欺负。 但是,但凡宫里人都是势利眼墙头草,深知芊月公主与安仕全和贵妃娘娘走得近,大多时候大家还是懂得迁就,不管怎么说,毕竟安仕全和贵妃娘娘在皇帝面前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如此芊月公主才能在夹缝中生存至今。 “好啦,我的十八公主,时辰不早啰,老奴必须回去了,万一陛下召见老奴,老奴又不在身边肯定要怪罪的。”安仕全谨慎地道。 “有那么严重嘛,分明就是在找借口搪塞本宫,不就一会儿时辰嘛,本宫想和你们说说话都不行,哼……。”芊月公主翘起嘴巴满脸通红醉醺醺地说。 “公主,您也醉了,还是早点回宫歇息去吧。再说我们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讨生活,不得不小心翼翼,万一陛下知道我们的事情了那岂不是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嘛。”未名慌忙上前解释道。 “我们的事情?我们怎么了,不就说了会儿话嘛,还能有什么事情啊。”芊月公主不悦地生气道,然后话锋一转大声呵斥并指着安仕全道:“安仕全,好哇,好你个安仕全,是不是背着本宫又在搞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啦,说,快说?哼……” 因为芊月公主说话声音很大,加上不依不饶打破砂锅问到底,安仕全吓得一身冷汗,生怕隔墙有耳,慌忙上前安抚芊月公主道:“公主,公主,老奴哪有胆背着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你就不要多疑了……好啦,时辰不早了,老奴真的不能耽搁久了。”安仕全害怕言多必失,说漏了和未名策划宫廷政变之机密,于是赶紧转身准备逃离,却没想到被芊月公主抢先一步挡在前面不让其离开。 “不行,必须说清楚,你们肯定在密谋什么大事情,居然还把本宫瞒着,今天本宫一定要知道你们到底在密谋的什么事情。”芊月公主语气强硬不依不饶地说。 “公主,冤枉老奴了,真的没有哇。”安仕全心虚慌了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他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不停揉搓,显然心虚得很。 “对啊,公主,真的没有,师父天天伺候陛下,连宫门都没有出,那有机会搞什么阴谋诡计的嘛,再说更不会隐瞒公主您的啊,所以您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时辰真的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宫歇息去吧,我们该走了。”一旁的小太监连忙帮腔。 “是啊,公主,老奴哪有时间搞什么阴谋诡计的嘛,更不敢隐瞒您的啊!”安仕全附和着道。 “那好,未名你说,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本宫?”公主目光锐利地盯着安仕全和小太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低下头,沉默不语。 公主见状,心中更加肯定他们有事瞒着自己,但又拿不出证据,只能暂时将此事放下。 “哼!你们最好别让本宫发现你们有任何不轨行为!否则……”公主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安仕全和小太监松了一口气。 “还好公主没发现什么,不然我们可就惨了。”小太监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次算逃过一劫,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安仕全提醒道。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继续保守秘密,以免被公主发现。 “嗯嗯,那好吧,那这次本宫就信任你一次,但是一旦被本宫发现了,本宫绝饶不了你。”芊月公主语气坚定地道。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未名吓得哆哆嗦嗦,差一点就露馅暴露了机密。 “走了——”芊月公主打了个哈欠。“闹腾了一晚上,本宫累了,回宫。”芊月公主话毕转身就扬长而去,安仕全和未名慌忙施礼相送。幸好,安仕全和未名终于把芊月公主搪塞了过去,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从身份上说,芊月公主是公主,安仕全和未名是太监是下人,但是芊月公主平时对安仕全都是很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毕竟安仕全是芊月公主的师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芊月公主摆出一副公主的架子,也许是因为晚宴,喝了点酒,说话就不知道高低了吧。 当然,安仕全和未名的胆子也真大,明知道南宫幻的行踪,不但隐瞒了皇帝陛下,而且就算上道宗传旨之事情也隐瞒了芊月公主,如若一旦暴露了的话,就算芊月公主放过他们,那皇帝南宫客也不会放过的啊,最少会扣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在头上,轻者鞭刑重者杀头那也不为过的! 芊月公主走后,未名用手轻轻拍了下胸膛并长舒一口气,胆战心惊地道:“师父,今晚太惊险了,万一我们谋划的宫廷政变之事被公主知道了,那就麻烦大了,她是个大嘴巴,瞒不住事情的……” “是啊!”安仕全也长舒一口气说道。然后命令未名道:“以后在十八公主面前说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露馅,公主是个直脾气,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坏大事。” “徒儿知道,师父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量你你也不敢乱说。” “不过,师父,万一我们政变成功了,那十八公主不愿意出面当女皇怎么办啊?”未名大胆地问道。 “这是你考虑的问题吗?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想的不要想,知道吗!”安仕全呵斥未名道。但是转念一想未名说的不无道理,然后焦虑地道:“到那个时候就由不得她了,师父我就是要逆天而行,自古以来虽说没有女皇,但师父我就要做这个第一,一定要把十八公主推上皇帝的宝座,也不枉李后主对我的知遇之恩。”安仕全话语间那么的坚定,不但掷地有声而且还咬牙切齿。 “对,徒儿相信师父一定能成功的。”未名也坚定地道。 “好啦,时辰不早了,回去吧!”安仕全看着未名说道。 “嗯,师父!”未名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小心点,知道不?”安仕全轻声地道,眼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深知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和挑战,尤其是对于一个年轻的弟子来说。 未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师父,微笑着说:“放心吧,师父,我会小心的。”说完,她继续向前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仕全心绪复杂地望着未名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她能够平安无事。他知道,作为一名师父,他不能总是将徒弟护在羽翼之下,他们需要去经历风雨,才能真正成长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担心,相反,这种担忧只会更加强烈。 夜晚的风吹拂着安仕全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房间,准备开始新一天的修行。 既然芊月公主都走了,安仕全和未名也只好回到自己的住所。 皇帝南宫客在贵妃娘娘的万福宫,不用安仕全伺候,难得的机会,安仕全可以睡个安稳觉。而未名,一直忙上忙下,也甚是劳累,回到住所后,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芊月公主在雨柔和舒璎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长乐宫,因为一晚上的闹腾还喝了点酒,芊月公主确实累了困了,就连上床榻前宽衣解带都是雨柔和舒璎帮忙的,更可笑的是芊月公主站着就睡着了,雨柔和舒璎帮忙宽衣的时候,把她左右摇晃都叫不醒。 雨柔和舒璎把芊月公主安顿好了之后,夜已经很深了。确实时辰不早了,都该睡觉歇息了,不过,还是老规矩,雨柔在芊月公主的床榻边临时支起一张床陪着芊月公主,舒璎则睡在房间外。当然这样的安排是有道理的,一是为了服侍公主方便,二是防备皇后娘娘等心怀鬼胎的人对芊月公主不利。所以,当初安仕全才如此安排雨柔和舒璎贴身保护芊月公主之安全。 芊月公主从小就胆小,加上经常做噩梦,如果没有人在身边陪着的话,芊月公主是很难入眠的,说到芊月公主必须有人陪着才能入睡的毛病,那还得从多年前说起。 当年,也是芊月公主七八岁的时候,南宫幻带领先头部队杀入了皇宫,因为人小胆小,芊月公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阵仗,偷偷躲在屏风后面,只是巧合的是居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以及兄弟姐妹几十口人被杀的场景。 那是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芊月公主的亲人在她面前一个一个的倒下,那份失去亲人的场景让小小的芊月公主刻骨铭心,加上受到惊吓,故此到后来,那个可怕的场景时常在芊月公主的梦中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虽说西蜀国覆灭了,末代皇帝李霸天也自刎了,但是当时因为南宫幻站立的位置刚好挡住了芊月公主的视线,加上当年芊月公主年幼,根本无法分辩李霸天到底是自杀还是被杀,所以芊月公主认定是那个背影人杀害了父皇李霸天,可她并不知道,那个背影人其实就是她一直喜欢的大哥哥南宫幻。 虽然李霸天是自刎而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跟南宫幻是有直接关系的。如果南宫幻等人不杀入皇宫,南宫客不发起兵变,李霸天怎么会自刎呢,所以说无论如何南宫幻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只是不敢想象,当芊月公主知道那个背影人就是南宫幻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更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一心一意的时时刻刻的喜欢着和想着南宫幻。 夜深了,雨柔和舒璎渐渐都进入了梦乡。芊月公主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又开始做噩梦了,那个李霸天被杀时的血淋淋的场景又出现在了梦中。 当年芊月公主年幼,但还是有星星点点记忆的,现在芊月公主长大了,懂事了,再说谁不希望自己的亲生父母陪伴在自己身边呢,自然芊月公主也不例外,所以芊月公主时常一个人默默地向着父皇母后和兄弟姐妹等亲人,只是为了生存才假装做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以此蒙骗众人而保护自己,就连雨柔和舒璎都被蒙骗了过去。 睡梦中,芊月公主迷迷糊糊突然坐起,手舞足蹈一阵抓狂并大声呼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因为芊月公主的呼喊惊醒了雨柔和舒璎,雨柔一翻身就起床,慌忙掌灯看见芊月公主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榻上左右狂抓还一个劲的呼喊,于是上前紧紧地抱着芊月公主安慰道:“公主……公主……没事……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没事的公主……有奴婢在,什么都不怕的……” 因为芊月公主的大喊大叫,舒璎也醒了,也慌忙起床进屋安慰芊月公主。最后是三人抱成一团大哭起来,场景甚是凄惨。 “公主,不哭……不哭……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舒璎着急地安慰道。 “嗯……嗯……就是那个背影人……杀害了父皇……呜呜……呜呜……”芊月公主哭泣着断断续续地道。 “没事,没事,梦都是相反的,公主,公主,您先深呼吸平静一下,不要紧张,有奴婢在,什么都不怕。”雨柔抱着芊月公主小声安慰并用手轻轻拍着芊月公主的后背。 “怕……我怕……” 芊月公主哭泣并瑟瑟颤抖着说,也许因为害怕,芊月公主把雨柔和舒璎紧紧地抱着,无论如何就是不撒手。 “不怕……不怕……”舒璎继续安慰道。 “不怕……不怕……对,有奴婢们在,什么都不怕。”雨柔也继续安慰道。 过了好一会儿,芊月公主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并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松开雨柔和舒璎,用哭腔的声音说道。 “想父皇母后了……” “嘘嘘嘘……嘘嘘嘘……小声点公主,奴婢知道您想父皇母后了,但是我们要谨防隔墙有耳,万一被别人听见你还想着后主,那我们就麻烦大了。”雨柔小心翼翼地道。 “本来嘛,现在的父皇母后对本宫一点也不好,也不是亲生的,呜呜呜……呜呜呜……”芊月公主大声地说,然后又抽泣不停。 “公主不哭,不哭,小声点说话,不能让皇后娘娘抓到把柄,那老巫婆早就想置我们于死地,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舒璎也小心翼翼地道,同时给雨柔使眼色,雨柔马上心领神会,慌忙悄悄地出门观察,看看有没有人在暗中偷听。 雨柔出门绕着长乐宫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偷听者,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皇后娘娘安排的眼线也撤走了,也许应该是刚刚宫里举行了欢迎唐弼章回宫复命的晚宴,大家都累了吧。 经过细致的检查,没有发现皇后娘娘的爪牙,雨柔也只好回屋。 “怎么样?有人嘛?”舒璎提心吊胆地问道。 第183章 诡异的微笑 “哦,我已经四周都看过了,确实没有人,人应该都撤走了,今天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许大家都累了吧!”雨柔肯定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没被别人听见就好。”舒璎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本宫根本就不怕他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芊月公主停止了哭泣,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公主,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能够避免麻烦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安公公已经说过了,您的人身安全是首要考虑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掉以轻心啊!”雨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是啊,公主,您的安全最为重要,其他的都只是小事而已。”舒璎也附和着劝道。 公主紧紧地攥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本宫如今只要一闭上双眼,当年父皇被杀害的惨状就会不断在脑海中浮现,那一幕仿佛永远无法抹去。本宫发誓,在本宫有生之年,必定要找到那个背影人,替父报仇雪恨……”她的声音充满了仇恨和决心。 芊月公主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说,也许因为仇深似海,芊月公主牙齿都把嘴唇咬破了,殷虹的血液也流了出来。 “哎呀,公主,嘴唇流血了啊!”雨柔惊讶地说,连忙拿出手绢去帮芊月公主擦拭。 舒璎也看见了芊月公主嘴唇在流血,也深知公主的心思,于是拉着公主的手劝说道:“放松放松,不要紧张,奴婢相信您一定能报仇雪恨的……” 在舒璎和雨柔的劝说和陪伴下,芊月公主慢慢地,激动而又愤怒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是那份誓言却深深地扎根在芊月公主的内心,也许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因为芊月公主中途做噩梦惊醒了,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为了宽慰芊月公主的心,雨柔和舒璎决定不再睡觉,专心陪伴芊月公主。 在外人看来,雨柔和舒璎是芊月公主的丫鬟和下人,而在芊月公主内心,早就把她们二人看成自己的亲人了。如果没有雨柔和舒璎得无微不至陪伴,特别是对芊月公主人身安全的保护,也许芊月公主还真熬不到现在的呢! 有不眠之夜的不单单是芊月公主一人,而在同时,清河亲王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晚宴结束后,清河亲王在下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王府。 清河亲王回到王府后,不知道怎么了,好似发疯了一样,大声吵闹得声嘶力竭,看谁都不顺眼,搞的全府上下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特别是那些胆小的下人早已吓得筛糠一样瑟瑟发抖。就因为一个丫鬟,在王妃的吩咐下,给清河亲王端上醒酒茶的时候,一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如此便惹怒了清河亲王,于是清河亲王让卫兵把那个丫鬟拖出门外暴打了五十大板,如果不是王妃求情的话,也许丫鬟的小命都没有了。 “王爷,您就不要生气了,不就是个座次的嘛,干嘛动如此大的肝火啊?”王怀国劝说道。 “什么?不就是个座次?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今天晚上他占了上风嘛,行酒令的时候,就连那个前朝余孽都把本王比下去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清河亲王面目狰狞地怒吼道。 “王爷,那也并不表示什么的呀,不就是个座次和行酒令嘛,只要王爷您按照我们的既定方针行事,入主东宫非你莫属……”王妃继续劝说道。 清河亲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后大声质问道:“好,好,那按照你说的,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个,一个面壁思过的王爷,一个被降为郡王的亲王,为什么座次还要排在亲王的前面的呢!” “这……这……”王妃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这什么这,这明显是那个安仕全捣的鬼嘛,如果没有安仕全捣鬼,父皇会同意的嘛,也许大哥他出席宴会的机会都没有。” “也是哈,王爷,按照您如此说的话,那我们还真得小心行事才行啊,不要让别人抓住了把柄,特别是那个安仕全。”王妃不安地道。 “都怪你们,一个安仕全都拿不下,早就说过,把安仕全争取过来更有利,可现在看来失去了大好机会啊!”清河亲王责怪地怒吼道。 王妃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一直站在旁边的王怀国便硬着头皮上前分析并劝说道:“王爷,不是府兵不尽力啊,而是那个安仕全油盐不进,无论如何说都没有作用,依府兵看,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其实安仕全也是个势力之人,他现在只是忠于陛下一个人,如果要想争取他的话确实有难度。但是府兵可以肯定地说,安仕全绝非瞻郡王的人,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现在朝堂之上数您的势力最大,安仕全怎么还会帮助一个被降级的王爷呢?” “你也不是安仕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可掉以轻心。”清河亲王没好气地道。然后顿了顿继续道:“命令十一窟鬼停止一切恐怖活动,避免留下话柄,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监视瞻郡王和安仕全身上。” “王爷,您放心,府兵马上去通知敦煌窟鬼。”王怀国说道,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当王怀国刚刚走到门口,清河亲王好似想起了什么。 “回来。” 王怀国听见王爷叫自己“回来”,慌忙转身来到王爷的身边躬身问道:“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怎么跟着来了,真是气晕了,脑子都乱了。”清河亲王用右手轻轻地拍了拍额头说道。 “宴会上,府兵看你心情不好,又喝了那么多的酒,于是府兵不放心就跟了过来,怕出什么意外。”王怀国小心翼翼地道。 “嗯,王大人有心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吧!” 清河亲王说完摆了摆手,示意王怀国离开。而王怀国轻脚轻手地出了门并随手把门关上。巧的是王怀国出王府的路上遇见了王妃正给王爷送参汤,便站着叮嘱了几句,让王妃照顾好王爷,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王府。 都二更了,清河亲王自己不睡觉,搞得别人没得休息。王怀国刚刚走了,清河亲王就找府兵连夜通知苏远候到王府议事。既然是王爷的命令,府兵自然也不敢怠慢,于是披星戴月的来到了苏远候的府邸传达了清河亲王的命令。 晚宴结束后,苏远候也是醉醺醺地回到府邸,刚刚宽衣躺下,没想到清河亲王的府兵就找上了门。 苏远候起床来到客厅,看见来人一脸严肃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慌忙上前问道:“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如何着急啊?” “十万火急”府兵着急地道,“哦,是这样的,王爷命令小的通知苏大人务必马上去王府议事,不得有误。” “现在吗?都二更了,如此着急?”苏远候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对对,就是现在,苏大人务必快点,不可耽误,耽误了王爷怪罪下来,小的担待不起啊?”府兵催促道。 “那好吧,本官命令下人去准备马车。”苏远候慌慌忙忙地道。 “哎呀,苏大人,马车早准备好了,赶快吧,王爷着急的呢!”府兵再次催促道。 “好好好,那你在前面领路,本官这就去。”府兵和苏远候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苏远候的府邸。出府邸后,两辆马车早已等在了门外,然后二人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向清河亲王王府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苏远候甚是纳闷于是心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从来没有半夜三更通知议事,难道出什么大事,不然王爷也不会如此着急上火啊!” 很快,苏远候就来到了清河亲王府,然后急匆匆的进了王府来到清河亲王的书房,而清河亲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苏远候一进书房,就诧异地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如此着急!” 清河亲王五心不定,然后摊了摊手示意让苏远候坐在自己旁边。“十万火急,不然也不好打扰苏大人的清梦了。” “王爷有什么吩咐,您说吧,属下万死不辞。”苏远候表忠心铿锵有力地道。 “好好好,万死不辞……本王就是要你这个态度。”清河郡王赞誉地道。“苏大人,今天晚宴上你也看见了,不知道为何大哥的座次居然排在本王前面,本王这心里甚是不安!”清河亲王五味杂陈地道。 “王爷,属下看见了,属下也甚是困惑,本来瞻郡王还在面壁思过,为何参加了晚宴还排位在您的前面,属下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只是夜深了,属下不好打扰您休息,本计划明天一早就找您商议此事……” 清河亲王双手抱头,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说道:“这样哈,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让本王捋捋……”清河亲王自言自语地道,想了一会儿然后又道:“这样,我们分析下,今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本王问你,大哥的面壁思过的日子什么时候到期?” 苏远候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回禀道:“王爷,当初陛下下诏瞻郡王面壁思过三个月,按照时日算的话,刚好今天就届满三个月。” “对对,如果面壁思过届满的话,就算父皇应许他参加晚宴,但座次的安排怎么会在本王的前面的呢?” “王爷,会不会是按照长幼序列安排座次的呢?”苏远候回答道。 “不会不会,你看哈,芊月公主的座次还排在其他人之前的呢,如果是按照长幼序列安排座次的话,那芊月公主应该排在最后的啊!”清河亲王越来越糊涂地道。 “会不会跟皇后娘娘有关的,如果属下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也许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其目的就是想抬高瞻郡王的地位。”苏远候若有所思地道。 “应该不可能,皇后娘娘肯定想大哥入主东宫不假,但是当时的情况你没有看清吗?当时是安公公领着大哥最后一个进来的,那就说明,是安公公传旨让大哥来参加晚宴的,如果真如这样,那说明座次的安排是通过父皇认可的,最少是默认的。”清河亲王越说越担惊受怕,说话间嘴唇都在颤抖。 “如果真是如此,王爷,我们就被动了,您看我们到底怎么办才好?”苏远候也担心起来道。 “怎么办?凉拌!还能怎么办,本王这不是找你商议的嘛!” “王爷,不用着急,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说不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呢,也说不定这只是一个孤立事件而已,并不表示有什么特定的意义。”苏远候自以为是大胆猜测。 清河亲王坐在那里苦思冥想,就是弄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过了好久好久,然后说道:“不会,苏大人,你看哈,本王清楚的记得安公公领进大哥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特别是还用他那射人锐利的余光偷瞄了下本王,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似得,让人惴惴不安!如果本王猜测得不错的话,或许安公公清楚内情,不然怎么会有那样怪异的行为呢!” 清河亲王描述得绘声绘色,而苏远候越想也越觉得清河亲王说的有道理,并且细细的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确实如清河亲王说的一样,但是就是找不出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把所有事件串联起来想,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王爷,要不要府兵找安公公侧面打听一下?府兵跟安公公的关系还算好,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情的话,或许他真的会告诉府兵的。”苏远候自告奋勇表现自己地提议道。 “不不不,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即可,但是我们还得做长远的打算才好。”清河亲王思索了会儿说道,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眉宇间露出一种霸道的杀气。 第184章 深夜 “王爷,现在情况如此复杂,您还真沉得住气,属下真的忍受不了了,何不如来它个天翻地覆,无毒不丈夫一不做二不休。”苏远候振振有词色胆包天地道。 “怎么,你有什么好法子?” 苏远候虽然兴致勃勃的高声阔论,但其内心还真没有什么法子,只不过属于话赶话罢了,如若真要说出个一二三,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是为了在清河亲王面前表现而已,所以当清河亲王问他有什么法子的时候居然语塞了。 “这……这……这……属下……属下……”苏远候紧张而又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含沙射影拐弯抹角,这里没有外人,本王最信任你的。” 苏远候一听清河亲王如此相信自然,话都说得那么白,于是也没有什么顾及的了。不过苏远候还是感觉受宠若惊,慌忙站起抱拳说道:“王爷,属下也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您有什么计划安排,命令属下就是了,属下定当誓死追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退缩半步,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清河亲王真的没有看错人,没想到苏远候如此忠心自己,心中甚是欣慰,于是拍案而起大声喝彩,同时用手示意苏远候坐下慢慢说,而苏远候也深知清河亲王之意,便慢慢坐下,但是内心确是波涛汹涌如坐针毡。 虽然苏远候是清河亲王的心腹,但是毕竟有些话不能无的放矢的,所以之前苏远候做事说话总是保留几分,而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了,有什么话不如直截了当来得痛快。 苏远候确实是个粗人,不懂得弯弯道道,但能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也不是一般人,也可以说凡是在清河亲王身边的所有人,清河亲王最倚重的就是苏远候了。当然,倚重苏远候的不单单是苏远候的忠心耿耿,还有就是苏远候的特殊身份——兵部尚书。 “苏大人,你的忠心本王是百分百信任,不然这么晚本王为何唯独找你商议的呢!” “王爷,那您说吧,叫属下怎么做就怎么做,绝不含糊。”苏远候再次表起了忠心,话语间那么坚定那么坚决,但是就是不知道清河亲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好!”清河亲王一边拍手一边说道。“本王就是需要你这样实干的人,你为本王做的所有事情,本王都看在眼里的。你的实干和忠心,本王是放心的,只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翼翼,不然本王怎么会半夜三更唯独找你来商议的呢!”清河亲王越说越激动,而心中甚是感觉能遇上苏远候这样的忠诚之人真是万幸之中的万幸。 “王爷,所谓的‘事关重大’是不是要起事啊?”苏远候有些着急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哈哈哈……” “王爷,您下命令吧,要怎么干?”苏远候提高嗓门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着急不着急,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地来,只是这次事关重大,必须是秘密进行,除了你我之外,绝对绝对不许给任何人透露半句”清河亲王再三强调道。然后继续强调道:“此事关系你我以及众人的身家性命和未来,不可大意,明白不?”清河亲王话语间不但谨慎而且还严肃,听得苏远候眼睛都一眨一眨的,甚感责任重大和风险大呀! “王爷,不管做什么,只要您一声吩咐,属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苏大人,你听清楚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清河亲王一字一句地道,然后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继续说道:“既然东宫不是为本王留的,那谁进去本王就让他横着出来,正如你说的那样,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 清河亲王此话一出,苏远候着实哆嗦了一下,不但毛孔竖了起来,而且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再加上那颗在胸腔里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着,简直整个人都走了魂,两眼婆娑地看着清河亲王,不知道如何回答。 苏远候虽然和清河亲王的想法一样,如果正常竞争不到储君之位,那就起事造反,让对手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想归想做归做,真当那样去执行的时候,苏远候还是有些胆怯。 “王爷,其实不管是谁最终入主东宫,但是并非入主的那个人说了算的啊!” 苏远候虽然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胆怯,但是在清河亲王面前绝不能暴露出来,所以苏远候一直激情高涨,话语间和行为动作都那么豪迈,只不过那些都是在给自己壮胆而已罢了。 但是苏远候的话却说到点子上了,其言下之意是真正入主东宫的决定权在皇帝陛下南宫客手上,而并非瞻郡王,所以如果真要起兵造反的话,必须解决掉皇帝南宫客。 “不管是谁,挡本王者一律诛杀。”清河亲王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吼道,然后一拳重重的拍击在桌子上。 苏远候知道,为了达到目的,清河亲王是一个杀妻求将的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干得出,不要说一个小小地瞻郡王。再加上清河亲王的性格就是一个“宁我负人,毋人负 我”,故此在朝堂之上,一般人都敬而远之不敢得罪。 “王爷,那……那……那……陛下……也……”苏远候试探性地问道。 “记住,在这里只有本王,只有我清河亲王,没有陛下,就算有陛下那也是对本王的称呼,知道吗?” 清河亲王听话音苏远候还有顾及,不高兴地大声吼道,顿时吓得苏远候慌忙跪倒在地上唯唯诺诺 “是……是……是……”。 “起来吧,不要那么紧张,你都说过了无毒不丈夫,如果本王不心狠一点,哪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你想想,如果瞻郡王登上了大宝,会饶过我们吗,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孤注一掷放手搏一搏,也许还有希望。”清河亲王严肃地道。 “是是是,王爷说的在理,何不如搏一搏,说不准天下就是王爷您的呢。”苏远候拍马溜须地道。 “就是,就是,所以本王下定决心了,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王爷,具体如何实施,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既然你愿意跟本王共同进退,那本王给你个秘密任务,切记要绝对保密,就连王怀国等人都不许透露半字。”清河亲王神秘地道,然后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又继续补充地道:“从现在开始,本王封你为护法大臣,秘密联系本王的旧部,也就是闽南袁家军,到时候悄悄潜入近畿附近视机而动,在必要的时候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能控制了京畿重地,那就是大势所趋了,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功臣。” “是,属下一定不负众望,请王爷放心。”苏远候一下子站起恭恭敬敬并刚强有力地回答道。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只是要稳当点,不可出纰漏。” “王爷,袁家军应该是没有问题,本来也是效忠王爷的,但是驻扎在京畿的卫戍部队——巡防营,就怕到时候会坏事。”苏远候焦虑地道。 “苏大人,这件事情就让你去办吧,其实巡防营中也有本王的人,合适的时候你私底下去串联一下,只要到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袁家军拿下京城就不是问题。同时,本王相信苏大人能办好这件事情的。去吧,大胆地去办吧,但是绝不能走漏了半点风声,这件事情是绝密,只有你我知道,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清河亲王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保密,而苏远候也是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的,也是不敢怠慢的。 “王爷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那就好,那就好,去吧,去做该做的事情吧,本王就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辜负了本王的期待。” “王爷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苏远候起身告辞,然后坐上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官邸。 苏远候回到官邸已经是四更天了,虽然人很疲劳很困顿,但是又不能安歇睡觉,因为马上就要赶往华景殿准备参加早朝。因为从夏邑建国以来,皇帝陛下南宫客都是勤勤恳恳的,很少不参加早朝的,如果有人迟到的话,定能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的,所以苏远候也不敢怠慢,最少现在的皇帝陛下南宫客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不但苏远候没有歇息,而清河亲王同样,从苏远候走后,也没有去歇息,而是同样赶忙换上朝服早早地坐上马车向华景殿而去准备参加早朝。 虽然头天晚上众人为了迎接唐弼章回朝而参加皇家晚宴都多喝了几杯,但是众人也没有为此而懒惰,都一如既往的早早地来到了华景殿等待皇帝来上早朝。 上早朝的人还是那些人,瞻郡王依然没有来,但是多了一个唐弼章。 也许是头天晚上瞻郡王的座次问题,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每一个人面部表情都很凝重,也许各怀鬼胎各有各的打算吧!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但是满朝文武大臣,都有自己的盘算,故此自然有些人是心虚的了。 按照以往惯例,此时此刻皇帝陛下南宫客都已经上朝了,开始商议国家大事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时辰都过了,而皇帝南宫客却始终没有出现,朝堂上闹哄哄的,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猜测着什么。 突然,安仕全干咳了两声,慢慢地走到金銮殿上,然后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搞得众人不知所措。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安仕全搀扶着皇帝上金銮殿的,而今天却只是安仕全一个人来了,所以众大臣甚是有点意外。 安仕全只是一个太监,但是他是皇帝的近臣,有时候权利很大,当然,安仕全的权利都是虚的,狐假虎威罢了,但是大臣们还不得不惧怕,甚至讨好。 片刻,安仕全站在金銮殿上突然大声说道:“各位大人,陛下有旨,今天就不早朝了,大家都散了回去吧!” 虽然皇帝没有来,但大家都知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才取消早朝,所以安仕全的话就是圣旨,文武大臣们只好跪地异口同声地高喊“谢主隆恩”,然后无趣地各自散去。 皇帝陛下南宫客少有不上朝的,今天是个例外。 安仕全宣旨完毕后,也火急火燎的再次来到贵妃的万福宫外候着,随时随地准备伺候南宫客。其实,完全不需要安仕全那么劳力劳神的,就是贵妃娘娘一个人就能够照顾好南宫客的,但是安仕全是什么人,安仕全是聪明人,做事情滴水不漏,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情引起皇帝南宫客对自己的任何怀疑,所以做事情必须做到无可挑剔。 一晚上,皇帝陛下南宫客根本就没有睡觉,而是在万福宫跟贵妃娘娘说了一晚上的话,时有感慨也时有埋怨,时有喜悦也时有悲切,反正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心情是复杂的不甘心的,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形容,但是这一切,贵妃娘娘都是懂的,特别是当看见皇帝南宫客花白的鬓发时,想想这些年过得真快,一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于是也同皇帝南宫客回忆起曾经,特别是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无忧无虑无欲无求,多么的快活啊! “陛下,您真的想好了,让瞻郡王做储君?”贵妃娘娘突然试探性地问道。 南宫客听后,并没有马上回答,坐在摇椅上静静地看着贵妃娘娘。过了许久许久,南宫客喃喃地道:“现在的情况,贵妃你是知道的,朕有别的选择吗!” “陛下,您也不要太操心了,臣妾知道您也是为了江山万代,臣妾都听陛下的。”贵妃娘娘低声细语柔情地道。 “真的?你难道一点都不恨朕吗?” “陛下,都一把年纪了,早已看透一切,何来的恨,如果当初没有陛下,臣妾还不知道在哪里讨生活呢!”贵妃娘娘感恩地道。 第185章 传旨 “朕知道,朕对不起你,当年如果朕不听信谗言,也不会把幻儿下了大狱,也就没有后来的失踪……” “陛下,这些都不怪您。也许这就是命,既然上天如是安排了那只能欣然接受,在臣妾的心里,陛下您就是恩人,臣妾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贵妃娘娘一字一句慢言细语不急不躁的娓娓道来,说的南宫客的泫然欲泣。 “好啦好啦,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啦,都过去了。只是这个储君的人选真的让朕头痛,朕也老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是该立储君的时候了,可是朕真有点不甘心啊!”南宫客伤感欲哭无泪地道。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臣妾愿意接受现实,只要家国康安,让臣妾怎么做都可以。” 贵妃娘娘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也看透了一切,所以,她对立谁为储君完全没有意见,只要南宫客决定了就好,也难怪南宫客一生最喜欢贵妃娘娘,能娶上如此深明大义高风亮节的女人,实属万幸! 正当皇帝南宫客和贵妃娘娘在万福宫聊得最起劲的时候,安仕全和未名却在宫门外走来走去甚是不安。 安仕全为了复辟西蜀,想尽了一切办法,只要能让朝廷越来越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所以安仕全一直担心皇帝陛下关于储君人选的问题下不了决心。对于安仕全而言,储君只要一旦立瞻郡王,清河亲王肯定不会罢休的,定会铤而走险闹出大动作的,如此朝廷肯定会陷入混乱,如此就能达到安仕全的目的——颠覆夏邑王朝,复辟西蜀王朝。 在皇家晚宴上,皇后娘娘看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座次排在最前面,于是心里窃喜起了涟漪,所以和贴身宫女婉儿商议了一下,决定放下身段前往万福宫讨好皇帝陛下,为自己的儿子争取机会。 说动就动,皇后娘娘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步行前往万福宫计划讨好皇帝陛下。当皇后娘娘离万福宫还有很远的距离的时候,就被安仕全看见了,安仕全虽然不喜欢甚至讨厌皇后娘娘,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安仕全慌忙迎上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仕全小跑步来到皇后娘娘身边,跪地请安道:“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后娘娘自顾自地往万福宫走,根本不理睬安仕全,而安仕全慌忙起身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讨好地说道:“皇后娘娘,请您稍等,待老奴去通报陛下。” 皇后娘娘步行速度很快,说话间就到了万福宫门口,安仕全一个劲地点头哈腰,但是皇后娘娘并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在宫门口停了下来。这时候婉儿上前狐假虎威大声呵斥安仕全道:“还不赶快去通报,难道要皇后娘娘等在外面吗?”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皇后娘娘息怒,婉儿姑娘息怒,老奴马上去通报陛下。”说完安仕全快步进了万福宫去通报去了。皇后娘娘依然不说话,但是面部表情看上去甚是不耐烦。 安仕全风风火火快步进入万福宫,向皇帝陛下南宫客通报道,同时使眼色让未名守在外面,不让皇后娘娘擅自闯入。但是当安仕全进入万福宫的时候,嘴角再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安仕全来到皇帝陛下南宫客的身边,小声禀报。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本来南宫客和贵妃娘娘在说话的,当听到安仕全说“皇后娘娘来了”后,反而南宫客闭上眼睛坐在摇椅上不理不睬,既不说让皇后娘娘进来,也不说不许进来,安仕全只好傻傻地站在那里等候旨意。 贵妃娘娘看见皇帝如此态度,也不知道如何说好,毕竟皇后娘娘是正宫娘娘,不可怠慢,于是慌忙起身正准备往宫外去迎接皇后娘娘,正这个时候,皇帝南宫客闭眼说道:“不许去!” 南宫客下了命令“不许去”,贵妃娘娘刚刚走出几步,站在那里甚是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贵妃娘娘是个识大体的人,更懂得老幼尊卑,再说作为贵妃,迎接皇后那是礼节,当属应该和自然,于是贵妃娘娘转身来到皇帝南宫客身边并蹲下说道:“陛下,就让皇后进来吧,来都来了,如此挡在外面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忘了她怎么对你的吗?”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陛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臣妾没那么小的心眼,让皇后进来吧!” “不许就是不许,你没有听清楚吗?”南宫客突然从摇椅上站起怒吼道。 谁都没有想到,皇帝居然如此反感皇后娘娘,不就是问安嘛,何必如此动怒,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顿时吓坏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何许人也?贵妃娘娘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也深知皇帝陛下的心思,于是慌忙上前安抚道:“好好好,陛下,不要动怒,不让进就不让进好啦,陛下龙体要紧啊,龙体要紧啊!”然后贵妃娘娘转身对安仕全说道:“安公公,去回禀皇后,就说陛下正在歇息,让皇后回去,改天再来吧!” 安仕全领命后,把贵妃娘娘的话语转述给了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自己回椒房殿,待陛下醒了再过来。但是皇后娘娘也是聪明人,现在都差不多晌午了,怎么可能皇帝陛下还在安睡的呢,分明就是不想见嘛。 因为南宫客不想见皇后,皇后心里甚是不高兴,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那里发,但是在安仕全面前只好假装没事,也深怕安仕全从中添油加醋地道自己坏话,然后自嘲地道:“那谢谢安公公了,待陛下醒来,臣妾再来请安。”说完然后一个转身匆匆离开。 但是皇后娘娘在回椒房殿的路上,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口无遮拦的吼道:“分明就是贵妃搞的鬼,不然陛下怎么会不见本宫呢,总有一天本宫要给她算总账,非要了她的狗命不可。” 皇后娘娘气冲冲地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大群宫女和公公,都低头不语,生怕皇后娘娘把火撒在自己身上而倒霉,但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婉儿却一直在安抚皇后,有时候也说几句气话,总的来说都是装腔作势的,其目的就是溜须拍马皇后娘娘。 但是,婉儿也是聪明人,虽然心里也恨贵妃娘娘,也为皇后娘娘鸣不平,但是依然提醒皇后娘娘说话小声点,不要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听见了留下话柄,特别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娘娘,小声点,谨防被别人听见了。”婉儿劝说道。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听见了就听见了,本宫可不怕她。”皇后怒火中烧地吼道。 “娘娘,现在不是时候,待王爷入主东宫了,再慢慢地收拾她也不迟啊!”婉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道。 “好好好,那本宫就忍忍,总有一天饶不了她的。” “对对,总有一天饶不了她的。” 幸好,一开始没有放皇后娘娘进万福宫,不然安仕全定要受到处罚,待皇后娘娘走后,安仕全和未名都同时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 “好险,幸好没有让皇后娘娘进去。”未名心惊肉跳地道。 “是啊,没想到现在陛下如此憎恨皇后,今天算躲过一劫了。”安仕全噤若寒蝉地道。 “师父,我们以后都要小心点!” “就是就是,都得罪不起,我们是奴才,在夹缝中生存,稍有不注意,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安仕全感慨地道。 安仕全和未名在万福宫外你一句我一句的感慨,突然一个小公公传话道:“师父,陛下让您进去。” 刚刚送了皇后娘娘走,而陛下就宣自己进万福宫,安仕全心里打鼓,不知道为何事情,但又不敢耽搁,也只好惴惴不安的进了万福宫见皇帝南宫客去了。 安仕全小心翼翼地走进南宫客跪下并轻声的请安道:“陛下您唤老奴?” “起来吧!”南宫轻描淡写地道。 “谢陛下!陛下,有何吩咐老奴的?”安仕全起身躬身问道。 “传旨,让张耀庭、唐弼章和房星瑞在未时前到华景殿听旨,不得有误。”南宫客声如洪钟地道。 “老奴领旨!” 安仕全大声地回答道。但是这个时候,安仕全用余光看了看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使了个眼神,其意是让安仕全快快去传旨。 安仕全是多么狡猾聪明的人,不用说肯定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关于立储的事情。所以一路上,安仕全都在想,既然传张耀庭、唐弼章和房星瑞到华景殿听旨,那说明皇帝陛下已经下定决心了,说不准也得到了贵妃娘娘的支持。 按照常理,无论是何人做储君,对安仕全没有多大关系,大不了一旦老皇帝驾崩了,安仕全失宠而已罢了,但是对安仕全将来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再加上,一个公公,都是浮萍,谁做主子都是一样的,都是做奴才的。 先前,清河亲王一直拉拢安仕全,而安仕全不为所动,如果安仕全倒向清河亲王一边的话,待清河亲王真正做了主子,也许反而对安仕全有好处,但是没想到安仕全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暗中帮助瞻郡王。 安仕全唯恐天下不乱那可是真的,只要朝廷大乱了,再到时机成熟了便发起宫廷政变,一举颠覆夏邑朝廷,而最后把十八公主送上皇帝的宝座,达到复辟西蜀朝廷的目的,如此一来,安仕全也就真正流芳千古了! 安仕全在去传旨的路上,一直暗暗发笑,因为总算看见了希望。只是这一切十八公主并不知情。对于十八公主而言,并没有想颠覆朝廷,只是想查出到底是谁杀害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和众多亲人,为其报仇雪恨罢了。 安仕全高兴归高兴,但是传旨可不能耽搁,一旦耽误了,皇帝陛下怪罪下来可不是小事情,所以也一直催促抬轿人加快脚步,不要耽误了传旨时辰。 安仕全最先到张耀庭的府邸传达了圣旨,然后再到唐弼章的府邸,最后才到房星瑞的府邸。 当安仕全来到房星瑞府邸传旨的时候,房星瑞深感意外,因为一般情况下,就算传旨也不用安仕全亲自前往的。既然安仕全亲自来了,房星瑞自然视为上宾的。当安仕全宣完旨后,房星瑞笑呵呵地走到安仕全身边说道:“安公公辛苦了,请上座歇息一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房大人,陛下严旨,必须在未时前赶到华景殿,还请您快快一同前往。”安仕全一副正经的口气说道。 “哎呀,安公公,您难得来,您看都晌午了,该用午膳了,要不先用完午膳再去吧!”房星瑞虚心诚意的邀请道。 “房大人,来不及了,还是请您快点一同前往吧!”安仕全催促道。 “安公公,再大的事情也要用膳的啊,来都来了,您看后厨都准备好了!”房星瑞继续挽留道。 “哎呀,房大人,真的不行,陛下着急,不可耽误!” 安仕全看房星瑞不慌不忙的样子,但是能看出来是诚心挽留用膳的,但是安仕全哪有用膳的心思啊,心里着急上火的呢。 “真的如此着急啊?”房星瑞不解地问道。 “房大人,真的,请您快一点吧!等有机会了,洒家来您府上住几天,让您赶都赶不走哈。”安仕全玩笑地道,但是依然催促房星瑞抓紧时间不要耽误。 “哈哈哈……好好好,下官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公公如此着急,那下官马上跟您去觐见陛下。”房星瑞笑呵呵地道。 房星瑞说完,跟在安仕全的身后就出了府邸,但是门外的马车早已准备妥当。就这样,安仕全在前,房星瑞在后,一路跟着直奔皇宫——华景殿而去。 第186章 感叹 巧的是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的马车都是同时到达华景殿的宫门口,而安仕全最先下了马,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幸好,安仕全在宣旨的途中没有耽搁,三位大人也是配合,可怜午膳都没有用,就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地跟安仕全前往觐见皇帝陛下南宫客。 待三位大人都下了马车,安仕全迎上前说道:“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幸好没有耽误时辰,看来还早到一刻钟,不然麻烦就大了,皇帝陛下肯定会降罪的!” 安仕全说完,再三催促三位大人抓紧时间进华景殿,千万不能让皇帝陛下久等了。三位大人也甚是明白,既然如此着急,事情肯定是非比寻常,否则也不会连用午膳的时间都不给。但是三位大人的心里也甚是纳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所以都是提心吊胆忐忐忑忑的。 因为不知道皇帝陛下突然宣召入宫所为了何事,特别是“三才人”房星瑞心中没有半点底,更是有点犯怵,便上前神情严肃地问安仕全安公公地道:“安公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先透露点啊,在下实在没有底啊!” 安仕全假装一本正经地道:“房大人,具体所为何事,陛下也没有交待,只是让三位大人按时到达华景殿听旨,其他就不甚了解!” “可是……可是……”房星瑞依然疑惑地说道。 “房大人,就不要可是可是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不要让陛下久等了。”安仕全再次催促道。 “好吧!” “就是啊房大人,不管什么事,都必须面对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哈哈哈……哈哈哈……”张耀庭若无其事地道,说完然后大笑起来,好似根本不担心什么似的。 房星瑞不知道怎么了,一向大胆的他今天好似有点胆怯起来,处处都小心翼翼,张耀庭和唐弼章都大步往华景殿而去,可房星瑞却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傻傻地站在那里居然入神了。 唐弼章走了几步,感觉房星瑞没有跟上来,转身看见房星瑞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想着什么,这时候唐弼章大声对房星瑞喊道:“房大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不要多虑了,待面见圣上了看情况再说吧!” 房星瑞听见唐弼章在喊自己,慌忙回过神“嗯”了一声就跟了上去,蹒跚着脚步径直就进了华景殿的宫门。 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位大人一进华景殿,就看着皇帝陛下南宫客无精打采地坐在金銮殿的台阶上。安仕全看见后慌忙上前想把皇帝从台阶上搀扶起来坐到龙椅上,没想到却遭到了摆手拒绝。 皇帝南宫客从来都没有如此颓废过,一般在大臣面前都是很注重仪表,尽量展现完美的一面,特别是有关天子威严的地方重来不马虎,但是没想到今天皇帝不顾形象居然坐在台阶上,着实让三位朝廷之栋梁吓了一大跳。但是,三位大人都看见了皇帝拒绝安仕全的搀扶,自然心里也明白,或许是皇帝心中不快,于是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既然皇帝南宫客坚持坐在台阶上,安仕全也没有办法,只好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南宫客的身旁,做好随时搀扶皇帝南宫客起身的心理准备。 这次召见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是君臣礼仪还要,三位大人一进华景殿,慌忙快步来到大殿中央跪地给皇帝南宫客请安,而南宫客依然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不理睬。过了片刻,南宫客沙哑着声音地道:“都来啦,起来吧!” 房星瑞等三位大人谢恩之后站在朝堂的中央,但各自都在思考猜测着。既然皇帝陛下召见得如此着急,肯定有要事,特别是皇帝南宫客今天异常之行为,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但就无论如何三位大人就是揣摩不到圣意。 圣意是不容臣民揣测的,如果谁能揣测圣意,那真正离死也就不远了。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愿意冒险,其目的就是能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如,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果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那就知道怎么去对付和应付皇帝了。 顿时,南宫客抬头看着房星瑞等三位大人,依然不说话,只是打手势让三位大人走近离自己近点,三位大人心领神会,慌忙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 “今天找三位大人来,并没特别的事情,只是朕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而已,不要那么拘谨紧张!” “谢陛下,臣等诚惶诚恐!”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都抱拳施礼并异口同声地道。 “哎呀,不就聊聊天嘛,三位大人就不要拘谨,再上前点,离朕近点。”南宫客一改严肃的表情,亲和地道。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臣等洗耳恭听。”房星瑞紧张地道。 “吩咐也说不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朕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才传旨三位大人前来叙叙旧,聊聊人生……”南宫客一字一句地道。 “谢陛下的信任,臣等荣幸。”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第再次异口同声地道。 “唉……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一转眼都十几年过去了,朕也老了,也许人啊越老越怕孤独,越怕孤独反而越孤独,所以朕就想找三位大人前来叙叙旧……也难得的,三位爱卿和朕还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说说话,唉……你们看看你们,都跟朕一样,双鬓花白了,岁月不饶人!域或这就是人们说的光阴易逝,岂容我待吧!嗯……没想到,众爱卿和朕在这华景殿一起处理过多少军国大事!一回想起这些,朕就想起了当年的朕和英姿飒爽的你们,老了……老了……真的老了……未来都属于孩子们的了……现在朕真的的是孤家寡人咯……”南宫客慢慢地打开话匣子,说话间语气甚是感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感慨,听得三位大人都抽泣起来。 “陛下,您现在依然发扬蹈厉意气焕发,何言老啊!”唐弼章恭维地道。 “就是啊,陛下,您正风华正茂啊!”张耀庭也恭维地道。 “陛下现在正当壮年……” “哎呀,老了,老了,朕真的不行了,不服老不行啊,现在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吃睡都不好,或许是人老了,考虑的问题也多了,胆子也越来越小……你们看,偌大一个国家朝廷,大事小事都要朕亲力亲为,连一个分忧的人都没有,朕确实累了,真的想歇息了!”南宫客严肃认真地道。 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人一听皇帝的话,顿时吓得满头大汗,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南宫客的话。 皇帝南宫客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三位大人却理解偏了,还以为皇帝对他们平时办差不满意,没有好好辅佐皇帝管理朝廷事务,才有了皇帝大事小事都亲力亲为之一说。 反正,一向干脆利落的皇帝南宫客,突然变得婆婆妈妈唯唯诺诺起来,而三位大人只好洗耳聆听,不敢接话。但是南宫客深知三位大人心里怎么想的,害怕担忧和顾忌,胆怯和愧疚,于是便宽慰劝解三位大人。 “三位大人,不要紧张,朕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并没有怪罪之意思。” “谢陛下不怪罪臣等隆恩!”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道。 “好啦,好了,不就叙叙旧聊聊天嘛,看你们如此紧张,朕都感觉不自然了。只不过朕都年逾花甲,确实是年迫日索风烛残年,还希望三位大人日后多多挑起担子,多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陛下,臣等定当全力以赴,为陛下,为朝廷,为天下百姓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唐弼章振振有词地道。 “陛下,为陛下,为朝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是老臣应该做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老臣都一如既往追随陛下,只要陛下一句话,让老臣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房星瑞也振振有词地道。 “就是啊,陛下,老臣也甘当垫脚石,为陛下为百姓分忧解难。”张耀庭附和着道。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看看,朕老了,你们也老了,但是朝廷需要新鲜血液,如果真有年轻有为的官员,朕都将不拘一格降人才,任何人都可以给朕推荐,只要有才能,一律重用。” “臣等谨遵圣意。”三位大人异口同声地道。 “不只是官员需要新鲜血液,东宫一直空缺,关于后继之人之问题,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了。”南宫客说话的时候,把“后继之人”几个字说得特别重。 自古帝王一向很避讳任何人提“后继之人”这样的问题的,但没想到今天南宫客居然主动提出来了,确实让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位朝廷栋梁甚是意外。 既然皇帝把话都递到嘴边,人称“三才人”的房星瑞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说道:“陛下圣明,陛下万岁,后继之人这样的大事可以以后慢慢去考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但是,为了我夏邑千秋万载,提早考虑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嗯嗯嗯,房大人说的甚是,但是为了夏邑江山万代传,这件事情确实需要慎重。当然了,慎重归慎重,但是也是该提上日程了,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朕确实有点为难。这些年来,不是朕贪恋这个权利,只是中间出了很多岔子和问题,希望臣工们能理解朕的苦衷就好。” 皇帝南宫客慢慢地就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但只是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有点让人感到很晦涩难懂,就连人称“三才人”的房星瑞都不明白皇帝南宫客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皇帝都自己主动提出了“后继之人”这样严肃的问题,对于大臣们而言,那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唐弼章大胆地启禀道:“陛下,您心目中有人选了吗?” “不要问朕心目中有没有人选,还得征求你们这些国家栋梁的意见。”南宫客把问题抛给了房星瑞等三位大臣,搞得三位大臣面面相觑措手不及。 “陛下,臣等都没有什么意见,全听陛下之安排,陛下怎么说臣等就怎么做,全凭遵旨即可!”张耀庭为了打破尴尬,慌忙接话道。 “三位大人都知道,在朕的三个儿子中,老大为人诚实能干;老二心性聪慧,文章辞采惊人,又十分乖巧孝顺;老三雄心勃勃笃厚恭谨……朕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去抉择,所以朕想听听爱卿们的意见……” 皇帝对三个儿子的评价确实有点粉饰,但是作为大臣,不能随便评价皇家之事,所以三人都只能洗耳恭听,不敢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但是对老二的评价倒是真实准确,可惜老二南宫幻一直下落不明,所以真正的接班人就只剩下老大和老三了,如果真要选储君的话,只能二选其一的了。 “陛下,龙生龙凤生凤,三位王爷都是栋梁,都是优秀的……”房星瑞狡猾地接话道。 “唉……所以关于储君的事,朕还真的很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今天就趁这个日子,也问问三位大人的意见……没关系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朕真的想听你们的心声……”南宫客眼巴巴地看着三位大人,嘴巴微张,好似在期待三位大人地回答。 “陛下,臣等都听陛下的,不管是哪位王爷选作储君,臣等都将认真辅助,陛下您就放心吧!”唐弼章小声地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 ,跟你们说说话聊聊天,朕的心情现在好多了,也豁然开朗了。”南宫客看了看旁边的沙漏时刻继续地道:“时辰都不早了,三位大人都还没有用午膳吧,要不要传御厨房给准备点儿……” 第187章 点拨 “陛下,臣等不饿,感谢陛下对臣等的关心。”房星瑞感激涕零地道。 “那就好,既然你们都不饿,那朕就不留你们了!”南宫客随口说道,然后想了想又道:“大家都回去考虑考虑吧,关于后继之人的人选,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交流来,朕一定会认真去考虑你们的意见的。” “陛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臣等就退下了。”房星瑞征求皇帝的意见道。而南宫客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摆摆手让三位大人退下。 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人和皇帝南宫客聊天结束,都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然后起身退出了华景殿。 三人都明白,皇帝南宫客虽然说只是聊聊天说说话,可没想到谈的问题都是事关重大,可不是小事情,所以三人甚是谨慎小心。但是三人也甚是惊讶意外,没想到皇帝传旨前往华景殿听旨是为了商议储君人选的问题。 虽然关于储君之人选是皇帝南宫客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但是三位大人却一头雾水,因为皇帝南宫客并没有说到底要立谁为储君,更是不明白皇帝南宫客为何要找他们三人说关于储君的问题。 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人和皇帝南宫客的谈话,安仕全一直都在场,更是深知皇帝南宫客的用意,但是三位大人却是糊涂的,根本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所以事情就有点难办。 三位大人刚刚跨出华景殿的宫门,相互都看了看对方,面部表情不但严肃而且惊讶,同时内心更是糊涂。此时,房星瑞实在忍受不了就首先地道:“两位大人,请等等,你们说说,今天之事情怎么看啊,怎么感觉不是随便聊聊天说说话那么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唐弼章问道。 “就是啊,房大人。”张耀庭也一脸茫然。 “两位大人想想哈,关于立储君的问题,陛下一直很避讳,但今天却主动提出来了,难道不奇怪的吗?” “确实奇怪。” “嗯,是的!” “可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是搞不明白!”张耀庭也思索着说道。 “就是啊,圣意难测啊,还是不要想了……”张耀庭说道,正准备离开,房星瑞却慌忙叫住了张耀庭便说道:“张大人,且不要走!” “房大人,怎么?还有事?”张耀庭停下脚步问道。 “张大人,您想想哈,如果没有要紧的事,陛下也不会那么着急召见我们!当时安公公来我府上的时候,一直催促着,让我快点,可是到了华景殿,而陛下却说话含沙射影,好似有什么话,又不好说明白,所以我感觉今天陛下是在给我们暗示什么……”房星瑞皱起眉头认真地道。 “是不是我们想多了,陛下只是随便说说?” “非也,非也!” “对对对,房大人说的对,安公公来我府上传旨的时候,也一直催促,但是刚才在华景殿,陛下却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聊聊天说说话,如果真是聊聊天说说话,又那么着急,依下官看,陛下好像话语间在告诉我们什么,但又不好明说而已,正如刚才房大人说的那样,在暗示我们什么!”唐弼章也认真疑惑地道。 “也是哈,今天陛下确实有点怪怪的。”房星瑞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额头说道。 “房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陛下是不是真的计划要立储君了?”张耀庭突然说道。 “嗯嗯,从陛下的口气看,立储君那是肯定的,只是陛下没有明说到底立谁,所以这才是重点,如果我们心中没有底,那以后的事情就越来越复杂了,越来越难办了,更难揣摩了……。”房星瑞担忧地道。 “对对对,房大人说的及是,可是从陛下的说话中根本判断不了到底要立谁!”张耀庭接话道。 “两位大人,下官以为哈,对于储君的人选,陛下还是中意蜀亲王,只是蜀亲王现在一直不见踪影,所以陛下现在有点为难。”唐弼章想了想说道。 “对对,唐大人说的有在理,如果能寻回蜀亲王就好了,唉……当初本官就坚信蜀亲王是被冤枉的,可是朝堂之上众大人都为了自保,可就是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房星瑞无奈地道。 “房大人,墙倒众人推,当时的情况,谁还敢站出来说话的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当时陛下的态度有多坚决,谁敢说话?”唐弼章接话道。 “两位大人,今天陛下是不是在试探我们……如果估计没有错的话,应该是试探我们,看看我们对储君人选到底有什么看法。”房星瑞大胆猜测地道。 “不知道,今天确实没有看懂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陛下下定决心立储是事实,只是对于人选上可能还没有下决心吧!”唐弼章说道。 “唐大人,现在是明摆着的事情,你们想想,现在陛下的儿子中,就剩下瞻郡王和清河亲王二人了,可以肯定的是,储君一定是在二人中间产生,我们以后说话做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再莽撞了,因为现在对于储君的人选还不确定,那谁都有可能的,所以搞得不好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嗯,有道理!” 房星瑞甚是担忧,因为从房星瑞的角度看,瞻郡王和清河亲王都不是最佳的人选,但是又没有多余的选择,所以不得不面对小心行事。 “房大人,现在的情况您还不知道嘛,瞻郡王现在失宠了,我看清河亲王的可能性大一点,所以以后见了他还是要客气一点!”唐弼章插话道。 “对对对,下官看清河亲王的可能性大一点。”张耀庭也附和着说,很是赞成唐弼章的判断。 “唉……现在的情况不明,不知道陛下到底怎么想的,但我以为难说,到底花落谁家还难断定的呢!”房星瑞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道。 “都不要猜来猜去的了,这个问题是陛下考虑的问题,我们做臣子的只可服从即可。”张耀庭也无奈地道。 正当三位大人弄不清楚陛下之意的时候,甚是困惑疑惑的时候,安仕全干咳了几声走近便道:“三位大人还没有走啊,怎么,还有事情需要觐见陛下?” 房星瑞看见安仕全走了过来,并笑呵呵地迎上前去说道:“安公公,没事没事,就在这里闲聊几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闲聊几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位大人好兴致,那好吧,就不打扰三位大人的雅兴了,你们慢慢聊,洒家还有要事,先走了哈!”安仕全一甩拂尘转身正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唐弼章慌忙抢在安仕全的面前挡住去路,也笑呵呵地道:“安公公,请留步!” “唐大人有什么吩咐?” “哎呀,安公公,下官哪敢有什么吩咐,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安公公!” “哦,这样啊,那唐大人请说。” “是这样的,安公公,您是陛下身边的近人,比较了解陛下,今天的事情您也在场,就是弄不明白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是聊天但聊的话题却不是小事情,我们三位下来一直猜不透陛下真正的意图,所以还请安公公指点指点。”唐弼章恳请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唐大人、房大人和张大人,我只是个奴才,怎敢说三道四皇家之事呢,有什么问题还是请三位大人去问陛下吧,如果需要,洒家去通传一声。”安仕全狡猾地道,但是说话的口气有点阴阳怪气的,表情却甚是笃定。 “不不不,谢谢安公公,不需要通报了。只是今天的事情确实很怪,不知道陛下今天怎么了,但是能从话语间听出弦外之音,那就是要立储君,但是关于储君人选这个问题,我们三位都很困惑,还请安公公指点迷津的啊?”房星瑞也走上前恳请地道。 “三位大人,陛下早年就定下规矩,宦官是不得干政,立储君是国家大事,应该是陛下和你们这些栋梁考虑的问题,洒家只是一介奴才,哪里知道陛下所想的呢!,再说圣意难测,就不要难为洒家了……”安仕全假装故意打起太极,就是不说出皇帝南宫客的真实意图,但是看上去好似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真有点故意在等三位大人再问点什么问题。 “安公公,就求求您了,指点一下嘛!”张耀庭也恳求地道。 “三位大人,真是太难为洒家了,如此国家朝廷之大事,洒家确实不敢妄言,如果真的要考虑储君人选的话,自古以来都是兄者为父,所以‘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但是也有说‘储位本宜推嫡长,论功辞让最称贤’,但是如果要想国家长治久安,考虑好各方面的势力平衡,立嫡长子是有优势的,只不过具体陛下怎么想,洒家也不甚清楚,还得三位大人自己回去慢慢思考吧!”安仕全假装很为难故弄玄虚地道,但是话的内容明白人一听就知道。 听安仕全一席话,说得房星瑞等三位大臣眼睛都一眨一眨的,房星瑞和唐弼章二位大人顿时眼前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真有点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但是张耀庭却更加糊涂了,更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搞明白安仕全说的什么意思。 也许是安仕全有意无意透露了天机,而三位大臣都愣在那里不说话,为了打破尴尬,这时候安仕全接着说道:“三位大人……三位大人……”安仕全大声喊了几次,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才缓过神来。 “三位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洒家先去忙了。”安仕全说完转身离开。而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位大人都同时恭敬地道:“安公公请好走!” 安仕全早就明白皇帝南宫客宣旨三位大人前来之用意,只是三位大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而安仕全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一切都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路子去发展,所以故意来到三位大人身边透露其皇帝的真实想法,点拨正困惑的三位大人。 当安仕全达到目的后,特别是在转身的时候,嘴角又泛起了那一丝诡异的笑容,而未名却跟在安仕全身后,假装什么都不明白似的,但事实上,未名却是安仕全的左右手,也是整个计划中的实际执行人。 三位大人目送安仕全渐渐地走远后,房星瑞突然感慨地道:“幸好幸好,如果今天不是安公公指点迷津,差一点我们就走错路子了!”房星瑞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房大人,安公公也没有说什么的啊,怎么,您知道安公公的言下之意?”张耀庭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房玄龄。他似乎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房玄龄会这么问。 房玄龄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张耀庭真是个傻白甜。他叹了口气道:“张大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听出来吗?安公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呀。”说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唐弼章也跟着笑了起来,觉得张耀庭实在太可爱了。他笑着对张耀庭解释道:“张大人,你还没听明白吗?安公公已经把陛下的意思传达得非常明确了。” 然而,张耀庭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挠着头问道:“张大人,房大人,可是安公公没有具体说陛下准备立谁为储君的啊!我真的不太明白。” 听到这话,房玄龄和唐弼章对视一眼,同时苦笑一声。他们心里暗自感叹,这个张耀庭怎么就不开窍呢?不过他们也理解张耀庭的困惑,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难以理解。 房玄龄耐心地向张耀庭解释道:“张大人,虽然安公公没有直接点明,但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推测出陛下的心意。陛下有意立太子,但现在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至于立谁为太子,那就要看各位皇子们的表现了。我们作为臣子,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 张耀庭听完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他又好奇地问道:“那么,房大人,您认为哪位皇子最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呢?” 房玄龄微微一笑,回答道:“张大人,此事乃是陛下的家事,我们不便妄加猜测。一切皆取决于陛下的决定。而且,每位皇子都有其独特之处,最终谁能成为储君,还需看他们各自的努力与造化。” “呵呵呵……呵呵呵……张大人回去慢慢想吧!”房星瑞笑着说道。 “对对对,张大人回去慢慢想哈。”唐弼章也笑着道,然后房星瑞和唐弼章二位大步流星地往皇宫外走去,而张耀庭却傻傻地呆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第188章 最美之争 房星瑞和唐弼章两位大人都已经走远了,张耀庭张大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抿抿嘴若无其事清爽淡雅自言自语地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呗,整天神神叨叨地,还把我当外人,真没意思,哼……。” 因为张耀庭反应有点迟钝,经常在朝堂之上弄不清皇帝陛下南宫客的真实意图或者理解错误,所以有时候总是闹出笑话,但是皇帝南宫客就是喜欢张耀庭那种傻里傻气一脸茫然的样子。 在皇帝南宫客看来,张耀庭虽然慧根差了点,但是总能逗乐自己,更是认为只有张耀庭那样的官员,最忠诚最可靠,凡事没有心机无欲无求的人就不会背叛自己,故此皇帝南宫客才把一个小小的川西刺史张耀庭提拔到朝廷来当差。 大家都散了,张耀庭依然还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糊里糊涂,甚是不明白其中的要义,但是张耀庭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但是张耀庭觉得,既然搞不明白安仕全的心思,那还不如干脆不去想,还是快快回府吃午膳,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时间一晃而过,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清河亲王通过自己安插在宫里的心腹就传出了消息,知道皇帝陛下南宫客召见三位大人之事,但并不了解具体谈话内容。 清河亲王何等聪明,虽然不胜了解皇帝和三位大人的具体谈话内容,但是根据他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再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一切都明白了。纵然情况不明,但是清河亲王却早未卜先知,也提早和苏远候在深夜密谋做了最坏的打算。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时候需要蛰伏,需要卧薪尝胆,更是需要示弱,如此才能麻痹对手,一旦机会来临,抓住有利时机再给对手致命一击,到最后说不准还真能生死翻盘笑傲到最后是呢。 所以,清河亲王不但让苏远候联系自己的旧部心腹做好武装反抗的准备,而且还让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等人做事情要收敛一点,不可大张旗鼓给人留下话柄。蛰伏、卧薪尝胆和示弱并不是不作为,那一切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实际上是为了更好地在暗中操控一切和更好地进行其阴谋。 清河亲王一直在暗中关注一切,但是作为对手的大哥瞻郡王却在自己的府邸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不思进取,天天花天酒地饮酒作乐混日子。 入夜,瞻郡王依然和往常一样,在一大群丫鬟仆人的簇拥下,衣衫不整地在自己的府邸花天酒地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而那些下人们为了讨好瞻郡王,想尽一切办法去迎合瞻郡王的喜好,有的天天拍马屁恭维,有的到处搜罗美女供其淫乐。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瞻郡王府内天天歌舞升平,钟鸣鼎食和靡靡之音之事也传入了皇后的耳朵,起初皇后还以为自己的儿子瞻郡王是因为被罚而心情不好,玩玩就罢了,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出格,根本不思进取,皇后早已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啊! 自古皇家哪个不是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穷奢极欲的,但是能做到像瞻郡王如此腐化的还是少之又少。瞻郡王早就名声在外,而皇后甚是担忧其前途,特别是当皇后去万福宫拜见皇帝的时候,在皇帝拒见的情况下,皇后深感危机四伏,所以计划前往瞻郡王府看看情况,也好提醒下自己的儿子注意影响。 皇后娘娘在夜晚外出本来就是违规的,但是为了看看自己儿子瞻郡王在自己的府邸到底干些什么,于是精心乔装打扮,只是在亲信婉儿一个人的跟随下,悄悄地来到了瞻郡王府一探究竟。 当皇后娘娘来到郡王府大门,就被守门的侍卫挡在了门外。皇后娘娘自认为是皇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郡王府里闯,却遭遇了侍卫的强行拦截,并且还不客气地呵斥道:“站住,干什么的,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皇后娘娘穿着夜行衣,后面还跟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丫鬟,皇后娘娘根本不理会侍卫的警告,还是我行我素得并没有停下脚步。 “干什么的,这里是郡王府,任何人不许随便进入。” 侍卫再次呵斥道。而皇后娘娘依然不说话,反而用手拉了拉夜行衣的帽子,避免被不必要的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皇后娘娘的动作,引起侍卫更加警觉,以为是坏人闯入,于是用力把皇后娘娘后推了几步,皇后娘娘差一点就没有站稳倒在地上,也许是侍卫的大胆和无礼激怒了跟在皇后身后的婉儿,婉儿一个箭步上前也用力推开侍卫狐假虎威大声地呵斥。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 “不管你是谁,都不许进去,这里是郡王府,赶快离开,不然对你不客气了。”侍卫针锋相对地呵斥道。 “混账东西,在主子面前胆敢无礼。”婉儿话说完,只听见“啪啪”两声,两记耳光打在侍卫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侍卫,而侍卫迟疑了片刻才缓过神来,顿时勃然大怒拔出了佩刀对着皇后。 “岂有此理,胆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呀……” 正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凶恶的脸,而这时候侍卫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一看是皇后娘娘,瞬间吓得四肢酸软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道:“奴才不知道是皇后娘娘驾到,奴才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有眼无珠……”侍卫一边跪在地上不停地道,还不停的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希望获得皇后娘娘的原谅。 “好啦,还不快滚。难道还敢挡驾不成?”婉儿呵斥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侍卫慌忙跪着让开了路子,然后颤抖着声音央求道:“娘娘,奴才这就去禀报王爷,让王爷前来接驾!” “滚,娘娘进郡王府还要禀报?” 婉儿怒斥道。而皇后娘娘依然保持沉默,然后在婉儿的搀扶下跨入郡王府的大门,而侍卫却跪在地上委屈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当皇后娘娘来到郡王府厅堂门外的时候,瞻郡王却正在和一大群丫鬟歌妓湛湎荒淫中。皇后娘娘好远就听见了丝竹的声音,于是故意走在门口就停了下来,往厅堂内看去,在厅堂的中央,一大群舞女组织的舞队,在靡靡之音的配合下翩翩起舞搔首弄姿。 特别是领舞的舞女,上下一身粉红色服饰再配上她那洁白如雪的肌肤,着实让人乐不思蜀。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领舞者在其他舞女的配合下起舞弄清影,那种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可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天上人间地下桃园。 总之,舞女们个个环肥燕瘦,纤便轻细,举止翩然,身段无不婀娜多姿,舞姿妙曼,衣袂飘飘,更是眉目传神,韵味十足,神形兼备,美奂美仑,但是所舞蹈的都是折腰舞、掌上舞、踽步等,让人看上去感觉“若人手执花枝,颤颤然”,就连赵飞燕都自愧所不及是也。 一开始,瞻郡王只是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中途还用双手击打着桌子,不但配合着丝竹而且还轻声附和,后来干脆不顾郡王身份,衣衫不整的跑到舞池中央和领舞者一起又跳又唱,甚是腐化之极不堪入目。 一曲作罢,瞻郡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意犹未尽。 突然桑桂怀醉意熏熏地侧身靠近瞻郡王大声地道:“王爷,您看,领舞的那妞是不是最漂亮啊,哈哈哈……不错……不错……那身段真是让人销魂啊,看得属下骨头都酥了,哈哈哈……哈哈哈……。” 瞻郡王提起桌子上的酒壶,直接就把满壶的酒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然后咕咚咕咚喝进肚里,迷离着眼神含糊不清地道:“哈哈哈……哈哈哈……桑大人,你的眼光不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王爷嫌弃领舞的那妞还不够漂亮?”桑桂怀不服气地问道。 “就是啊,王爷,您说,在您府上谁最漂亮?”吴世雄也恬不知耻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本王就告诉你们哈,这些妞都……都……都是不怎么漂亮的,本王根本就看不上的,哈哈哈……哈哈哈……本王看上的人……不……不……告诉你们……哈哈哈……哈哈哈……不说了,喝酒喝酒……”瞻郡王说话都说不清楚,好似舌头短了一截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王爷的眼光高,实在是高啊,这些妞都看不上啊,哈哈哈……哈哈哈……”桑桂怀竖起大拇指淫笑着道。 “就是啊,我们的王爷就是眼光高啊……但是王爷您放心,只要你看上的女人,不管是谁 ,属下都能给你弄来伺候您,您说,你到底喜欢谁?” “不不不,本王看上的女人,你们是弄不来的,弄不来的……”瞻郡王摇摇头遗憾地道。 “王爷您说,天底下还没有王爷弄不到手的女人,只要王爷一句话,属下马上就去把她抓来,供王爷享用。”桑桂怀朋比为奸地口气说道。 “就是,王爷您说到底是谁?”吴世雄再次附和地道。 “那好哈,那本王就考考你们。”瞻郡王停顿了下,突然一改放荡的行为,严肃地道:“在整座丰都城谁最漂亮,你们可知道?” 桑桂怀和吴世雄本来以为瞻郡王的话就是玩笑话,但是一看瞻郡王如此认真,还真的难倒二人了,于是二人红着眼睛相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并异口同声地道:“那肯定是皇后娘娘最漂亮了。” 虽然桑桂怀和吴世雄都喝醉了,但是心里明白,喝酒可以随便喝,但是说话可不能口无遮拦的,所以为了讨好瞻郡王,才说瞻郡王的生母“皇后娘娘最漂亮”。当桑桂怀和吴世雄说“皇后娘娘最漂亮”的时候,被正躲在门口如假包换的皇后娘娘听个正着,皇后娘娘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说自己是整个丰都城最漂亮的人,于是顿时心里泛起一阵涟漪,甚是喜悦高兴,但是很快心情就镇静下来,自言自语轻声地道。 “哼……本宫才不肖什么最漂亮,现在本宫母仪天下,就是将来也要做太后。” 虽然有人在背后大赞皇后娘娘是最漂亮的女人,但是皇后毕竟是皇后,至尊无上的尊严是不可容他人随随便便亵渎的,于是婉儿准备上前呵斥众人,但是被皇后娘娘阻止了。 “母后确实是最漂亮的,但是不是最漂亮!”瞻郡王大逆不道地道。 瞻郡王此话一出,皇后娘娘听了甚是生气,还狠狠地跺了下脚。这时候婉儿知道瞻郡王说话失态了,生怕皇后娘娘生气,于是宽慰皇后娘娘说道:“娘娘,您不要生气,王爷喝醉了才失言,您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真是岂有此理,真是不孝子,还在背后议论母后,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皇后娘娘生气地道。 “娘娘,不要理他们,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 “不急不急,本宫就是想知道,在他们心目中谁最漂亮。”皇后娘娘不服气地道。 婉儿正想继续劝皇后娘娘回宫的时候,突然听见吴世雄说道:“那王爷认为谁最漂亮啊?” “哈哈哈……哈哈哈……肯定是王妃最漂亮的了。” “非也!” “那是贵妃娘娘最漂亮的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瞻郡王再次否定地道。 “那属下就糊涂了,在整个丰都城,就数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最漂亮了,哪还有比二位娘娘更漂亮的女人啊!”桑桂怀迷糊地道。 “其实不单单是丰都城最漂亮的,也可以说整个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你们都见过的?”瞻郡王沉浸在喜悦中微笑着说 第189章 深夜探望 瞻郡王此话一出,桑桂怀和吴世雄惊讶地道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疑惑地问道:“什么?天下最漂亮的女人,我们都见过?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哈哈哈……哈哈哈……那说明你们的欣赏水平有限啦!” “王爷,您就不要拐弯抹角逗属下了,到底谁才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您说呀?” “就是啊王爷,您说啊?” “那好吧,既然你们没有发现,那本王就不妨告诉你们。”瞻郡王故弄玄虚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桑桂怀和吴世雄专心致志竖起耳朵认真地听。因为瞻郡王没有把话说完,急得桑桂怀和吴世雄心里难受死了。 “王爷,到底是谁嘛!不要吊我们胃口了!”吴世雄着急道。 “好啦,不逗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看你们着急的样子,笑死本王了……哈哈哈……哈哈哈……告诉你们,天底下真正最漂亮的女人其实就在宫里。” “在宫里?”桑桂怀和吴世雄惊得瞠目结舌。 “是的,就在宫里,难道你们没有看见过芊月公主?其实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就数芊月公主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的嘛?”瞻郡王终于把隐藏在心底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好似遇见知音一样喜悦。 “芊月公主?”桑桂怀和吴世雄听后目瞪口呆的表情甚是猥琐。 “对,就是芊月公主。” 桑桂怀想了想,芊月公主确实很漂亮,之前一直没有注意。既然瞻郡王说芊月公主最漂亮,那肯定是喜欢芊月公主的了,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于是为了讨好瞻郡王,桑桂怀赶忙说道:“对对对,王爷说的是,芊月公主最漂亮,芊月公主最漂亮。” “就是,王爷真是好眼光!属下现在想想,芊月公主确实是最漂亮的”吴世雄也明了瞻郡王的心思,于是也讨好地道,同时还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 “你们说你们说,本王说的对不对,整个天下还有谁能跟芊月公主比肩呀,恐怕貂蝉西施都不能及的呢!看那小嘴,那身段,那声音真是迷人死人……迷死人的啊!”瞻郡王一边说还一边双手比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三人说完都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继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划拳行令。 其实瞻郡王早就觊觎垂涎芊月公主的美貌,只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瞻郡王知道,芊月公主虽然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是父皇的义女,从关系上说也算是妹妹吧,如果明目张胆去勾引的话,那岂不是乱伦了嘛,所以瞻郡王一直把这件事情隐藏在心里,但是没有想到喝醉了的他却口无遮拦的把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 正当大家心兴致正浓的时候,皇后娘娘突然闯进了大厅,众人一看皇后娘娘,顿时吓得寒毛卓竖胆颤心惊。特别是瞻郡王看见皇后娘娘的时候,一时没有站立稳摔倒在地上不敢起来。 “儿臣……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 皇后娘娘的突然闯入,着实吓坏了众人,而那些歌女们更是吓得不轻,慌忙就退了下去躲了起来,生怕皇后娘娘怪罪。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衣衫不整,简直不成体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后娘娘怒骂道。 众人跪倒在地上不敢吭声。 “怎么不说话了啊,刚才不是聊得挺欢的嘛,怎么,现在都哑巴了啊,真是不思进取无药可救了,无药可救了……”皇后娘娘越说越生气,满脸憋得通红。 瞻郡王跪着来到皇后娘娘跟前不停地磕头,胆战心惊地道:“儿臣知错了,望母后开恩,望母后开恩!” “臣等都知道错了,请娘娘责罚?”吴世雄和桑桂怀也胆战心惊地道。 “知错了?责罚?本宫哪里敢的啊,你们不在背后说本宫的坏话就不错了,哪还敢责罚你们啊!”皇后娘娘怒火冲天地吼道。然后转身对桑桂怀和吴世雄怒斥道:“桑大人吴大人,本希望你们能辅助王爷干一番大事,没想到你们如此纵容王爷,真是岂有此理,真是该杀……你们不但不帮助劝说王爷慎言慎行严于律己,反而还纵容包庇,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可知罪?” “臣等知罪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望娘娘责罚。”桑桂怀和吴世雄满头大汗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还胆敢有以后,那岂不是带坏了王爷……特别是王爷你自己,自己不严于律己,也难怪你父皇对你失望……你身为皇家人,身为王爷,是要干大事的,怎么沉迷于酒色呢,难道要‘是以人主处匡床之上,听丝竹之声,而天下治’不成,真是不成体统不成体统。”皇后娘娘对众人一阵痛骂,过了片刻,感觉还不够,然后继续骂道:“芊月公主就真的那么漂亮?还天下第一最漂亮的女人,本宫看来她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天下第一,只不过长着一副狐狸精的脸蛋而已……” “儿臣失言了,儿臣失言了”瞻郡王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道。 “臣等失言了,臣等失言了”众人齐口惴惴不安汗不敢出地道 “好啦,看来大家都是敢说不敢当的人,真没性情,本宫看见你们就来气……真是的……走啦,一看见你们就来气。”皇后娘娘说完转身气呼呼的就离开了瞻郡王府,按照原路悄悄返回到椒房殿,以防被皇帝南宫客发现。 皇后娘娘回到椒房殿后,因为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而大发脾气,把火气全撒在宫女身上,于是又有不少宫女跟着倒霉受到严厉的处罚,但是每次都是一样,除了婉儿,椒房殿的宫女没有不被重罚的。 虽然皇后娘娘铁腕手段高压政策,却很不得人心,虽然地位卑贱的宫女们非常惧怕皇后的淫威,但私底下没有不诅咒的,表面上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实际上离心离德,更有甚者把布偶制作成皇后娘娘的样子,每天悄悄用巫术诅咒和用针扎眼睛等等。纵然如此顽劣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然而就算宫女们全部都知道了也没有人主动向皇后娘娘举报或者告密,究其原因就是大家太憎恨皇后娘娘和婉儿了。 虽然皇后娘娘趁夜色悄悄出宫前往瞻郡王府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但是怎么也逃脱不了安仕全安插在其身边的眼睛。 安仕全虽然只是太监,但实际上的势力是很大的,可以说凡是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十有八九都是安仕全的徒弟或者心腹,有时候就算皇帝的话都是不好使。 很快,皇后娘娘悄悄出宫的事情就传到了安仕全的耳朵,而安仕全不以为然,根本不用去理会,只是未名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天下是人家的,万一哪天人家一不高兴,自己的脑袋怎么掉了都不知道的呢! 于是未名慌忙去万福宫找安仕全商议对策。当未名来到万福宫,看见师父安仕全一直在宫门外徘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未名火急火燎的来到安仕全身边着急紧张地问道:“师父,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徘徊?” “嘘嘘嘘……嘘嘘嘘……小声点,陛下在里面大发脾气呢!”安仕全小声地道。 “陛下为什么发脾气啊?” “还用问的嘛,不就是东宫的事情。” “东宫人选不都定了的,陛下怎么还发脾气啊?” “你真笨啊,虽然人选定了,但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并非陛下真正之意。” “啊!到现在陛下都还不甘心啊?” “他能甘心嘛,自己打下的江山交到一个废物的手里,迟早旁落他人,陛下心里明镜似的。” “师父,徒儿看陛下虽然有时候苛刻了些,但是人还是不错的,要不要我们把南宫幻在道宗的事情告诉他!”未名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什么?你真敢想啊,再好也没有李后主好,虽然后主失去了江山,最终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对你我还是有恩的,你难道就不为十八公主想想,以后不许说如此混账的话,知道没有?”安仕全一听未名的话,顿时怒火冲天的呵斥了未名,而未名也深知自己说错话了,内心也开始自责起来。 “师父,徒儿错了。” “知道错就好,不信你试试,当你告诉陛下南宫幻下落之时就是你断头之时,你难道还不懂陛下是什么人,你还以为他会对你好啊,你可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什么会推翻了西蜀,而建立了今天的夏邑呢!”安仕全一字一句严肃的警告未名,而未名认真地听着,也觉得师父安仕全说的在理。 “师父,徒儿还是有些担忧。” “说,担忧什么?” “师父,您想想,我们一切的计划万一是给别人作嫁衣,那岂不是自掘坟墓的嘛!” 安仕全听了未名的话,不觉好笑,于是轻蔑地道:“放心吧,没有那么容易的,只要瞻郡王坐上了太子之位就是朝廷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开始啦!” “师父您有新计划?” “现在的新计划就是严管你的嘴,不要东想西想的,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让十八公主坐上皇帝的宝座,待那时,你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大功臣,一定会名垂青史的。”安仕全又开始幻想起来,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兴致勃勃。 “好好,徒儿什么都听师父的,师父怎么说徒儿就怎么做。”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安仕全坚定地道,说完又接着说:“昨天公主的状态不怎么好,你去探望探望公主怎么样了,不要出什么岔子……” “现在太晚了师父,一定要现在去?” “对,就现在。你难道不知道在宫外观察一下子,但是去的时候要注意背着点人,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安仕全谨慎地嘱咐道。 “放心吧师父。”未名信心满满地道,说完施礼后就朝长乐宫方向而去。 虽然亥时已过,但是皇宫依然灯火通明。 未名为了避人耳目,在去长乐宫的一路上甚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撞见给芊月公主带来不利。又因为亥时都过了,一般情况下芊月公主都已经就寝了,但今天因为芊月公主思念南宫客,于是饶有兴趣地照着南宫幻的画像画起画像来,所以就寝就迟了点。 按照以前约定的暗号,未名来到长乐宫的窗台下学小鸟叫,一开始芊月公主和两个丫鬟太认真入迷了,没有听见未名的暗号,未名在窗台下学小鸟叫了好一阵子才引起舒璎的注意。 “嘘嘘,小声点,好像外面有声音。”舒璎悄悄地道,然后芊月公主和雨柔也认真地听起来。 “好像是未名”雨柔说道。然后大家细细一听,确实是未名,于是舒璎慌忙打开窗子,让未名从窗户翻进了长乐宫。 “公主,奴才看灯还亮着,才发信号的。” “哦,本宫在画大哥哥,所以就睡晚了点。”芊月公主随口说道,然后又追问道:“未公公,这么晚来长乐宫有什么事情的吗?” “哦,是师父让奴才来看看公主的,师父说昨天公主的精神状态不好,有些不放心,就派奴才来看看您。”未名认真回答道。 “回去告诉师父,本宫好好的呢,让他老人家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奴才那就放心了。”未名说完正准备从窗户翻越出去,正这个时候,芊月公主叫住了未名并问道:“未公公,师父可好啊?” “谢公主挂念,师父好着呢,只是师父这几天甚是忙,不然都来看公主了。” “师父在忙什么啊,最近宫里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啊?” “公主,您还不知道吧,陛下明天就要宣布太子人选了。”未名此话一出,惊得芊月公主一身冷汗。虽然谁做太子表面上跟芊月公主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实际上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什么?此话当真,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啊,那到底是立谁啊?是不是立大哥哥?” “回公主的话,不是蜀亲王,再说蜀亲王根本就回不了宫,陛下准备让瞻郡王入主东宫。”未名躬身回答道。 “啊?怎么是他,他不是被圈禁在府邸面壁思过的嘛,父皇怎么让他做太子呢,还有就是清河亲王能答应嘛?”芊月公主着急道。 “公主,这件事情奴才也不甚清楚,要问师父才知道。”未名知道说漏嘴了,想把芊月公主敷衍过去,没想到芊月公主对太子人选如此上心,着实让未名不知所措。 第190章 春景 “也是,问你也是白问。”芊月公主随口道。 “公主,管他太子是谁做,只要过好自己就好。” “就是啊,公主,我也觉得舒璎说的有道理,不管谁做太子,我们反正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但是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能提早去道宗投奔蜀亲王就好了。”雨柔接话道,还说出了芊月公主的心里话。 “哎呀,雨柔你说到本宫心里去了,只是现在把我们看地如此严,哪有机会逃走的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宫现在都自身难保,只是怕到时候你们跟着本宫要吃苦的哦!”芊月公主突然感慨道。 “公主,奴婢不怕吃苦,只要跟公主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是的,公主,就算哪一天灾祸真的来临,奴婢无怨无悔,一生跟着公主到天涯海角,生死不离不弃!” “两位妹妹,说言重了……公主,您也放心,师父早就有安排,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到时候,您才是真正主宰天下的人。”未名再一次说漏了嘴。 “什么?本宫是‘主宰天下的人’是什么意思?”芊月公主眨巴着眼睛不解地追问未名道。 未名自知自己说漏嘴了,之前师父安仕全一直告诫他要慎言慎行,管好自己的嘴,谨防祸从口出,而没想到未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经意间透露了机密,特别是在芊月公主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情况下,未名实在招架不住了,只能选择逃避。 “公主,您想多了,奴才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再说还有师父的嘛,师父怎么能忍心让公主您受人欺负的呢,所以您大可放心的哈,就算真有那天,奴才豁出老命也要保您周全!” “嗯嗯,本宫知道未公公你忠心耿耿,本宫问的是‘主宰天下的人’指的什么意思,是不是师父和你们又在密谋什么大事情,快快说,不许瞒着本宫。”芊月公主着急的继续追问道。 未名这些惹大祸了,那还能再说话啊,只好站在那里打太极打哈哈应付芊月公主,而舒璎和雨柔也觉得未名的话中有话,一定有什么玄机,不然也不会那样说话,于是雨柔帮腔芊月公主地问道:“就是啊,未公公,你说明白点,不许瞒着我们。” “就是,不许瞒着我们,你看公主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忍心的吗?” “哎呀,我的十八公主,我的两位好妹妹,奴才只是随口而说的,真的没有瞒着你们什么的啊,你们都想多了。”未名惊慌失措地解释道,但是却越描越黑,最后没办法,未名只好逃之夭夭,于是赶紧补充道:“公主,时辰不早了,奴才还得赶回去,谨防被别人发现。”说完,未名一个跳跃一个漂亮的翻身就出了窗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未名……未名……话还没有说完呢!” “真是的……” “他就是逃避,真是的!” 芊月公主看见未名走了,慌忙追上去站在窗口喊道,双脚不停的跺脚,嘴角泛起无奈,而舒璎害怕芊月公主的呼喊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赶忙上前制止。 虽然未名逃之夭夭没有把话说明白,而芊月公主却越想越紧张越想越糊涂,于是用双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地道:“本宫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神经兮兮的还多疑。” “公主,不要想了,肯定是您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 “就是啊公主,您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本宫怎么睡得着的嘛,现在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未名最近说话总是神神秘秘稀奇古怪的,搞得本宫都糊涂了,如果猜测得不错的话,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公主,不要管他了,他那人就是那样的,肯定是在安公公身边待的时间长了,说话也学安公公,时不时来点稀奇古怪的话……好啦好啦,公主,不要想了,想多了脑袋都疼了,时辰真的不早了,还是睡觉歇息吧!” “是啊,公主,您该休息了,没有画完的画像明天再画。”舒璎一边说,一边轻轻的从芊月公主手中取下画笔放在桌子上,然后搀扶着芊月公主向里间走去。 芊月公主在舒璎的搀扶下坐到床榻上并摇了摇头,再次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地道:“不想了,不想了,都不知道师父一天在忙什么,现在见一面都难,都好久没有来看本宫练功了……不说了不说了,熄灯睡觉。” 芊月公主说的那么干脆,最后在舒璎和雨柔的帮助下,开始宽衣解带,然后躺床榻上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芊月公主虽然疑虑很多,但是毕竟只是女人,对时局也没有掌控能力,也只好任其发展罢了。但是,清河亲王可是整个朝廷举足轻重的人,为了入主东宫,想尽一切办法表现自己,却最终都一无所获。但是瞻郡王虽然实力和清河亲王稍逊,但是觊觎之心不死,只不过他自以为没有希望罢了,所以才开始自甘堕落。 瞻郡王本应该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责骂后应该有所收敛,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虽然当着皇后娘娘的时候是胆战心惊唯唯诺诺的,亦知错亦悔恨,而没想到待皇后娘娘走后,依然我行我素胆大妄为。 皇后走后,桑桂怀和吴世雄也识趣地离开了郡王府,各自回去了,仅留下瞻郡王一个人。瞻郡王本来内心就很苦闷,加上受到了母后的责骂,心中的苦闷不知向谁诉说,于是干脆继续喝起闷酒来,希望一醉解千愁。 瞻郡王送走皇后娘娘后跌跌撞撞来到檀香木桌前,直接席地而坐,斜靠着,随手提壶把酒灌。前路多迷茫,再独饮三杯下肚,酒入愁人肠。然而,一直躲在帷帐幕后的歌妓们看见皇后娘娘等人都离开了,瞻郡王却还一个人独饮,于是大家都上前讨好并希望陪酒瞻郡王,希望得到瞻郡王的宠幸。 突然,领舞的歌妓上前,一把夺过瞻郡王手中的酒樽说道:“郡王爷,不要把皇后娘娘的话放心上,人生一世就要及时行乐,不要太苛刻了自己,要喝酒,那奴婢陪你醉!”说完,仰头而已,把酒樽剩下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就是啊,郡王爷,现在这样多好啊。醉生梦死多快活嘛,杜康穿肠过,美色三千多,如此真乃天堂耶,呵呵呵……呵呵呵……” “对对对,郡王爷,来来,奴婢也陪你喝,再来它个一醉方休。” 众人一阵子的劝说瞻郡王,同时都搔首弄姿的勾引瞻郡王,而瞻郡王迷离着眼神看着众人也傻呵呵的大笑着,然后突然哭泣着说道:“说的对 ,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哈哈哈…哈哈哈……大不了不要了……” 歌妓们个个亭亭玉立杨,柳细腰,肤若美瓷,唇若樱花,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总之无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 瞻郡王虽然是好色之人,但是发生如此情况还是少有的,不过这一切都是瞻郡王借此发泄并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罢了。古人说:“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而瞻郡王完全不珍惜眼前的生活,完全是破罐破摔心灰意冷不思进取,更有得过且过随波逐浪自甘堕落。 自从瞻郡王担任大元帅在函谷关同塔河大战而败后,就开始一蹶不振貂裘换酒堕委靡劳思逸淫,虽然皇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也无他法,为了自己打下了的江山能够万万年传承下去,还不得不对自己的大儿子妥协。 纵然妥协并不表示就真正称心如意。 正因为此,皇帝南宫客最近一直非常烦恼,其在内心无数次下定决心然后再推翻,推翻后又再下决心,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次,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怎能遭受得了如此两难的折磨呢! 因为心情烦闷,皇帝南宫客所以才一直留宿在万福宫贵妃娘娘处,希望心灵得到慰藉。确实也只有贵妃娘娘能懂南宫客的心思,而其他嫔妃,要的是权利和物质,根本不会真正的关心皇帝南宫客怎么想的,而皇帝南宫客也明白,故此皇帝南宫客能不喜欢无欲无求,一心为“自己”分忧解难心有灵犀的贵妃娘娘呢。 已经二更了,在万福宫,依然灯火通明。 皇帝南宫客慵懒地躺在摇椅上,眯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但内心却十分烦闷不安。因为一个储君人选,已经折磨得皇帝南宫客好多年了,特别是最近几天,这些也只有贵妃娘娘能懂,而以皇后娘娘为代表的后宫嫔妃们,大多是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之人,哪里会在意皇帝南宫客的难处呢。 皇帝南宫客已经是最近第二个晚上没有睡觉歇息了,着实很疲惫,但是因为在储君立嗣问题上,一直狐疑不决,加上满朝文武大臣为了自身的前途和利益,渐渐形成了拥护瞻郡王和拥护清河亲王两个集团,双方剑拔弩张,搞的整个朝廷乌烟瘴气,而皇帝无可奈何,又没有有效的遏制办法,所以常常为此而犯头风痼疾,并且还一次一次的加重,到最后越发不可收拾。 曾经,皇帝南宫客私底下曾对贵妃娘娘说过:“始者谓子幻,诸子最可定大事者,可没想到中途却被人陷害发生意外,甚是痛心疾首……”等等话语,如此可以透露出,皇帝真正对立嗣的意中人选是二儿子蜀亲王南宫幻,而现在南宫幻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然皇帝手中也没有利好多余的选择,也难怪皇帝一直狐疑不决极不甘心! 第191章 借东风 皇帝南宫客躺在摇椅上,把三个儿子的过往在大脑中过了一遍遍,大儿子瞻郡王虽然多有不足,但还是很孝顺的,这点可以肯定;二儿子才华横溢,文章无不璧坐玑驰文霞沦漪,可惜现在不知身在何方;三儿子清河亲王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酒色不节,对同僚心狠手辣,对下属刁钻刻薄,对家人放纵不加约束等等,终其综合考虑,还是觉得大儿子瞻郡王最合适做储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 在犹豫不决中,时辰很快就到了五更,皇帝南宫客又是一夜彻夜未眠,看上去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连眼睛都浮肿的非常明显,加上头风痼疾再次犯了,都有点手脚僵硬不听使唤。 皇帝南宫客不睡觉不歇息,那贵妃娘娘自然是一直陪伴在身边,还有安仕全,也一直守候在万福宫外,最后实在太困了,只能依靠在门边小歇了一会儿。 突然,皇帝南宫客从摇椅上缓缓站起,坚定有力地道:“传安仕全听旨。”而安仕全正在小憩中,迷迷糊糊中听见皇帝在喊自己,慌忙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赶忙进宫门听旨。 “陛下,老奴在,您有何旨意?” “朕一直不放心,今天早朝的事情至关重要,你还是亲自跑一趟,让郡王务必准时上朝,不得有误!” “老奴明白!” 安仕全躬身作揖领旨后就退出了万福宫,而在退出万福宫的时候,安仕全又露出了那习惯性而又诡异的微笑。 安仕全领旨退下后,而皇帝南宫客突然心跳加速起来,好似得了好动症一直在宫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贵妃娘娘见状心里非常着急,于是慌忙劝说道:“陛下,您就不要太着急了,安仕全办事情是让人放心的。” “贵妃,朕不是不放心安仕全,而是不放心那个未来的太子!” “王爷都那么大的人了,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话是这么说,说让朕放心,朕还真不放心啊!” “陛下,我们都老了,儿孙的事情,由他们去吧,您龙体要紧!” “好好好,朕都听贵妃的。”南宫客停下了踱步无可奈何地道。然后继续说道:“该上朝了,帮朕洗漱吧。”贵妃娘娘听后,轻轻的拍了拍手,几个宫女就端上热气腾腾的热水和洗漱用具,帮皇帝洗漱完毕后,又帮其穿戴好龙袍和冕旒等等准备工作。 上早朝的时辰确实到了,按照以往惯例,时辰都过了,但是皇帝却迟迟没有出现,然而大臣们却早已分列两纵站立在华景殿等候皇帝的到来。大概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皇帝独自一人姗姗来迟慢慢地从后堂来到华景殿。 待皇帝南宫客端坐好后,众人呼啦啦一片跪倒三呼万岁,然后皇帝南宫客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道:“诸位爱卿平身吧!” 于是,一个特别的早朝开始了,一个具有历史性的早朝开始了。 房星瑞和唐弼章二位大臣眼尖的发现,平时皇帝上朝都是在大太监安仕全的搀扶下走上金銮殿的,而今天不知为何安仕全却失踪了,奇怪的只是皇帝独自一人还姗姗来迟。 张耀庭虽然有点愚笨,但是也发现了今天的特别之处,于是心里猜测,安仕全的失踪肯定跟头天宣召“自己”和两位大人入宫和皇帝“聊天”有关。 当然,今天的早朝,感觉空气都凝结似的,其他大臣也发现了不同之处,只是不知道马上将要发生什么大事而已,所以有的大臣在朝堂上私底下讨论起来。 “诸位爱卿,有事奏来,无事退朝!”皇帝南宫客首先发话道。 众朝臣开始在朝堂之上骚动起来,本来这样的话按照惯例都是大太监安仕全说的,不知道为何今天皇帝自己亲自说了,所以朝臣们甚是惊讶。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奏报什么重要之事情。过了好长时间,突然房星瑞上前奏请道。 “陛下,老臣有上奏!” 皇帝南宫客依然沙哑着声音,嘴角稍带微笑了一下地道:“开国公,你有何奏报,快快呈上吧!” “谢,陛下。”房星瑞刚劲有力地回答道,然后躬身施礼继续启奏道:“陛下,老臣今天奏请之事,事关我朝之稳定和未来,如若不妥之处望陛下降罪责罚!” “房爱卿,言重了,有什么奏请就直接说吧!” “谢陛下,老臣今天要奏请的事情就是希望陛下早日定下我朝太子,只有储君定了,我朝万里江山才能传承万万年,还望陛下恩准。”房星瑞振振有词地道。 房星瑞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大臣们顿时惊得一身冷汗,也就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左顾右盼起来,而只有房星瑞、唐弼章和张耀庭三人泰然若之,还是胸有成竹一样。 “开国公,朕知道你兢兢业业为朕,为朝廷,为天下付出甚多,但是,依朕看,关于储君之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朕今天都还没有做准备,以后议也不迟的啊!”皇帝南宫客假装不悦推辞地道。 虽然表面上皇帝拒绝了,但是房星瑞和唐弼章,还有张耀庭三位大人深知皇帝内心是怎么想的,于是唐弼章也突然站出来启奏道:“陛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老臣也觉得房大人说的在理,储君事关国家稳定,理应提早确定下来,让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让朝廷国家政通人和兴旺发达。如此才能避免一些有觊觎之心的人兴风作浪,只有储君确立了,才能让锦绣江山欣欣向荣尧趋舜步。” “嗯嗯,唐大人说的在理,也得容朕慢慢思考一下的吧,也不至于如此着急的啊!”南宫客动容地道。 唐弼章的一席话,根据前前后后的事情联系一想,没想到张耀庭突然开窍了,于是也上前启奏道:“陛下,老臣也支持尽早确立储君,为了我朝万里江山的传承,不得不考虑的啊。还望陛下三思!” 这时候,南宫客表面上如被架在火上烤,实则三位大人的话正是他所想的,于是连连点头认可。 突然,苏远候站出来大声反对地道:“陛下,老臣反对现在就考虑立储的事情,陛下老当益壮,不应该如此着急,再说立储是国家朝廷之大事,怎么能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呢,故此还望陛下慎重三思啊!” 虽然众大臣对于房星瑞大胆提出立储之事情甚是惊讶,但是清河亲王却显得少有的平静,依然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站立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只是悄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对啊,陛下,老臣也反对。立储怎么能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随意决定的呢!” 明镜台主簿孙坤不知内情反对道。 孙坤虽然是接替王怀国担任明镜台主簿,表面上看上去是在为清河亲王说话,实则不然。孙坤是一个正直的人,虽然和王怀国共事多年,一直辅佐王怀国管理明镜台,但早就已对王怀国多有不满,所以也不能说孙坤就是王怀国的媾和者。只不过孙坤不知道缘由,所以没头没脑的站出来反对,但是这样的结果也是皇帝南宫客希望看到的,如果没有人反对的话,那就说明其中定有不妥之处,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商议的,体现了皇帝陛下的圣明。 “嗯嗯,孙大人说的在理,是不应该随随便便下定论,最少今天不应该的哈。”皇帝南宫客赞同地道。 “陛下,老臣以为,这并不是随意和匆忙下定论,我朝立朝多少年了,储君太子一直空缺悬而未决,实际上给朝廷带来了不稳定因素,很多人为此持观望态度,不好好办差,还接朋党拉帮结派,着实不是什么好情况……”房星瑞再次振振有词高声阔论地道。 “对,老臣附议房大人的观点。”唐弼章和张耀庭异口同声地道。 “嗯嗯,你们都说得有理,只是朕觉得今天商议此事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皇帝南宫客把皮球踢给了众大臣们。 “陛下,择日不如撞日,老臣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心怀鬼胎的人不愿意看到罢了。”房星瑞胆大妄为地道。 “房大人,房大人,你说谁心怀鬼胎的啊,臣只是觉得今天不合适,不是说以后就不商议了?”孙坤暴跳如雷地反驳道。 本来孙坤是个不结盟之人,中间派之人,对于到底谁做太子,他心目中也有自己的人选的,只是孙坤为了长远考虑,怕皇帝听了房星瑞等人的蛊惑,大脑一发热选错了储君而已罢了。 “陛下,众人都知道,孙大人是个好好先生 ,怎么能随随便便攻击他的啊,臣还是觉得立储之事还是需要慎重,最少不应该在今天来商议这件事情,如此匆匆忙忙的,哪能办好事情的啊。”苏远候坚决地站在孙坤一方。 “陛下,老臣以为,如果不尽早确立储君人选的话,到时候各方势力派别斗争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会直接威胁朝廷的稳定,也为了到时候权力顺利的更迭,还是要提早确定人选,所以依老臣看,今天就合适。俗话说得好‘撼山易,撼山头难。拔病树易,拔人们心中的病根难哈’,所以陛下,是时候下定决心的时候了。”房星瑞越说越大胆,听得那些不敢说话的大臣们都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陛下,房大人是在妖言惑众,我朝天下太平,哪来的什么山头啊?望陛下严惩胡说八道的人。”苏远候大声地请求道。 “开国公,朕的夏邑王朝哪来什么山头啊,言过其实了吧。”虽然皇帝南宫客希望房星瑞提出立储之事,但没有想到房星瑞居然如此大胆,如果真如房星瑞所说的那样的话,那岂不是打脸皇帝陛下嘛,不是说皇帝陛下是个昏君的嘛,故此,皇帝南宫客甚有不高兴,但是,房星瑞毕竟是开国公,又不能随意处置,只能强忍了。 “陛下,房大人确实言过其实了,我朝朗朗乾坤,何来的山头,所以,老臣也以为,苏大人说的话在理,不可让房大人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随意诋毁陛下的圣明,罪当诛。”孙坤再一次和苏远候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陛下息怒,虽然房大人说话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出发点是好的,这次就扰了房大人出言不逊!”唐弼章知道,房星瑞的话惹怒了皇帝陛下,慌忙出来打圆场。 “对,陛下,房大人的出发点是对的,望陛下从轻发落。”张耀庭也求情道。 “好啦好啦,都不要争论了,各方都说得在理,但是朕确实应该慎重考虑后继之人的问题了,朕也确实老了,房大人提出的尽早考虑立储的事情,确实是有道理的,只是言辞上有点过激而已罢了,但是开国公,这次朕就不追究你的过激言论,但是以后好自为之,不可再造次,不然定当严惩。” “陛下,老臣知罪,但是老臣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今天是最合适商议储君的时机。”房星瑞依然不依不饶倚老卖老地道。 “陛下,臣依然坚持反对,这不是逼宫嘛,老臣看房大人是犯了大忌,这哪是臣子说的话啊?简直是欺君罔上不可饶恕。”苏大人煽风点火地道。 “陛下,房大人虽有错,看在他忠心耿耿辅佐陛下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是啊,陛下,还望陛下三思。”突然众人都觉得,纵然房星瑞有错 ,但是不应当如苏大人说的那样就一棒子打死,毕竟房星瑞是朝廷重臣,年纪也大了,不是易经都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嘛。 “朕看你开国公年事已高,有点老糊涂了,朕也不跟你计较,但是关于立储之事,朕着实应该提早考虑,这一点在理,只是到底立谁才是个问题。”皇帝南宫客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吓得苏远候和清河亲王一身冷汗。 “谢陛下,老臣确有言语不妥,望陛下责罚。”房星瑞心里也明白,自己说话确实犯上过头了。 “好啦,开国公,朕也不跟你计较,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既然你提出来要早立太子,但是立谁是个问题啊,那你心目中有推荐的人吗?”皇帝南宫客暗示房星瑞道,也借此巧借东风把立太子之事提上了议程。 第192章 姗姗来迟 当皇帝南宫客问开国公房星瑞心目中有没有皇太子人选之时,可没想到苏远候却蛮横无理抢话地道:“陛下,老臣有推荐的人选……” 苏远候话音一落,引起朝堂一片哗然,如此尴尬而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下,皇帝南宫客并无理由呵斥或者说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笑呵呵地应对道 “好好好,各位爱卿,任何人都可以把你们心目中的人推荐上来,朕很情愿和众爱卿们一起朝议朝议,希望尽早能把立储之事确定下来,朕也算消除了一块心病!” 皇帝南宫客两天两晚都没有真正的睡觉休息了,精神状况就比平时差一些,加上此时此刻心情复杂,特别是不甘心的想法一直萦绕在心头,诱发了顽疾——头风病。 南宫客头痛头晕不是特别严重,但是人总感觉身体极不舒服,所以南宫客时不时地扭扭咧咧,好似在瘙痒一样。 就算身体有小恙,皇帝南宫客也不想在朝臣们面前表露出来的,就算要表露,那也是完美的一面,故此皇帝纵然身体小恙也只好强忍着,假装自己犹如太阳,可以包罗万象和温暖每一个人。 朝臣们都是精英,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皇帝自己不承认也不说自己身体不适,但是能从皇帝的一言一行和肢体语言,尤其是那沙哑的声音大体都能猜出一二来,只是不敢揭穿,于是也装疯卖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立皇太子之事关系我朝千秋万代之传承,不可随意,人选上更不可马虎。” 孙坤上前一步认认真真地道,打断了苏远候的话,明显对众人的随意态度甚是担忧和关切,只是他不知道内情,而房星瑞等人的发言和态度其实是皇帝陛下之间接性授权。 “嗯嗯,孙爱卿说的及是,所以朕才和各位爱卿一起商议的嘛!” “陛下,老臣有最合适的人选。”房星瑞还没有等皇帝南宫客把话说完,也没有给苏远候说话的机会,便慌忙抢话地道。 “最合适的人选?开国公,那你说说最合适的人选到底是谁的啊?” 正当开国公准备回答皇帝陛下的问话的时候,苏远候再一次无礼插话,甚至声嘶力竭的反问开国公房星瑞道:“开国公,什么是‘最合适的人选’,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胆敢说如此不负责任的话,简直就是妖言惑众应当千刀万剐……在陛下面前都敢如此放肆,我们作为臣子,应当恪守本分,不可说不负责任的话。再说作为臣子只有推荐权,哪来的评价权或者直接就下定论的呢,你推荐的人选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个问题是陛下考虑的,不是你房星瑞说了算……你简直就是欺君罔上。所以,陛下,臣建议把房星瑞轰出朝堂,永久不得上朝参与国家大事之商议权!” “对,就是妖言惑众应当重罚,陛下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就是就是,立皇太子事关重大 ,怎么能让开国公一言堂的呢,总不他能说谁最合适谁就最合适吧。” “就是就是,轰出朝堂!” 众人一阵子的奚落开国公房星瑞太霸道太自负,搞的整个满朝文武大臣中人称天地人“三才人”都无话反驳。叽叽喳喳的朝堂之上,除了瞻郡王和清河亲王两大势力之间的针锋相对,还有一些聪明谨慎观望时局的人。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要小看观望的那一小群人的实力,如果得之,便可真正得天下也。 “陛下,苏大人的话言重了,房大人也是好心,为国家着想,切不可寒心纳谏人的心啊。”吴世雄慌忙替房星瑞解释道。 “甚好甚好,吴大人说得在理,朕一直支持鼓励勇于纳谏之人。” “陛下英明。”众人异口同声地恭维道。 “陛下,人无完人,不管谁做皇太子,都会有赞成者和反对者,那为何不让双方都把自己心目中认为最合适的人选大声说出来呢,如此也好来个公开公平公正的竞争!”孙坤终于说出了皇帝的内心想法。 虽然皇帝心目中早就有既定人选,但是公开公平公正选拔皇太子的过程还是很有必要走的,皇帝自己更是明了,房星瑞和苏远候双方提出的人选不外乎瞻郡王和清河亲王二人,如果不走走过程的话,就无法体现出皇帝公正不偏不倚的伟大美德。当然,纵然走了公开公平公正选拔这个过程,真正有决定权的还是皇帝南陛下宫客是也。 过程都是给众人看的。 “甚妙甚妙,公开公平公正竞争是必要的,就按照孙大人的提议办,一方以开国公为代表,一方以苏大人代表,你们双方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都呈报上来,然后朕出出题,候选人再在朝堂之上公开公平公正的竞争。”皇帝南宫客一边说一边侧头看放在旁边的沙漏。 “谢陛下,陛下英明,老臣遵旨。”苏远候和房星瑞异口同声地道。 在皇帝南宫客的授意下,一个小太监把准备好了的文房四宝放在一个托盘上端到房星瑞的面前,房星瑞毫不犹豫地拿起玉笔写下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然后折叠遮挡起来,谨防被别人看见。最后小太监来到苏远候面前,苏远候一样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也写在帛上。终于,双方作为代表,推荐了自己一方认可的人选,而后小太监再把名单小心翼翼地端到皇帝南宫客的面前,皇帝南宫客拿起双方写有推荐人姓名的锦帛看了看,还不停的点点头,但是在这空档的时候,南宫客侧头数次偷看沙漏时刻,看样子心中十分着急不安。 “嗯,朕都看了,知道二位大人各自推荐的人选了。”南宫客说完又一次侧头看了看沙漏时刻。 “陛下,是否可以公布双方的人选名字啊?”孙坤傻乎乎着急地启奏道。 “哈哈哈……哈哈哈……孙大人,不急不急,名单等会再公布也不迟的哈。”皇帝南宫客打哈哈拖延时间道。 本来角逐双方都把推荐人的名字呈上去了,本应该公布的,说好是“公平公开公正”竞争的,但没想到皇帝却说“不急不急”,搞的众大臣不知其何用意,顿时整个朝堂的气氛就紧张起来,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大事。 皇帝迟迟不公布两位参选名字,实则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有就是希望房星瑞等人能主动把推选的人名说出来,再把推举长子其理由说得充分一点,便可瞒天过海不必再公布苏远候推荐的人选名字了。 因为皇帝故意不公布人选,最紧张的当然数清河亲王的了。 清河亲王心里原本想“或许还有希望。”更希望的是再来个锦上添花,但是没想到皇帝如此之态度。也许皇帝根本就是拖延时间或者不想公布名单,这一点清河亲王是看得明白的, 于是因为着急担忧,豆粒大的汗珠如雨滴一般从清河亲王额头而下。特别是清河亲王的死党与支持者苏远候等实在安奈不住了,便上前启奏道:“陛下,为了我朝能千秋万代,“选贤与能”是最为合理的,也是最公平最服众的。” 还没等皇帝回话,房星瑞慌忙抢话反驳道:“陛下,老臣以为古人立嗣,常见的标准有两类:一是嫡长子继承制,一是立贤原则,不管怎么选,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嫡长子继承制才是真正符合自周代以来的宗法制度,所以我朝也不例外。” “哈哈哈……哈哈哈……房大人都自己说了,立长和立贤都是合理的,那怎么就能确定立长就是真正最合理和符合一贯的宗法制度呢,陛下,老臣以为,房大人完全是戏说,他把朝堂之上当戏园子了,不可听不可信也,再说能者上才是最合理的,总不能选一个碌碌无为之人继承万里江山吧,那万一是个败家子,那我朝万里江山危耶!”苏远候大笑着说道,甚是轻看房星瑞,并且还故意夸大其词。 “陛下,臣以为,到底立谁为皇太子,主要是看是否对我朝长治久安有利和对千秋基业的传承有利,不是说谁有才或者谁是嫡长子就立谁的。”孙坤插话道。 “嗯嗯嗯”皇帝南宫客一边拍手一边笑道,然后继续说道“孙大人说的甚是,朕也是这么想的,谁对千秋基业的传承有利谁就能做真正的皇太子。” 唐弼章看房星瑞被众人围攻,但是唐弼章深知皇帝的心思,故此也站出来为房星瑞说话道:“陛下,孙大人说的在理是无可争辩的,但是细想,感觉孙大人说的太笼统了,都是一些说教之辞,根本无法真正地辨别真伪,所以臣以为房大人提出的立嫡长子才是最合理最公平最公正的。” “是啊,陛下,臣也附议唐大人。”桑桂怀赶紧支持道。 桑桂怀说完,吴世雄也站了出来附议道:“陛下,自古立皇太子当立嫡长子,此乃真正的正统,望陛下三思。” “唐大人,话不可乱说的哈,再说你也没有一个比较系统的说法,一样是说教啊,也是站不住脚的。” “就是就是”众人不服气地道。 “有什么站不住脚的啊,嫡长子是皇帝陛下与皇后所生的长子,本就正统,总不能立一个庶出的吧?”桑桂怀反驳道。 “就是,嫡长子最为合理。”吴世雄支持道。 “立贤比立长更有利于国家。” “对对,立贤更有利于国家。” 于是就这样,朝堂之上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混乱成一锅粥,而皇帝南宫客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地侧头看旁边的沙漏,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实则非常的着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安仕全去宣旨瞻郡王上朝听旨都过了两个时辰了,如果再等下去的话,皇帝南宫客说不准半途改变意见,如是立皇太子之事情就草草了事,瞻郡王也将失去了绝佳的机会也。 当以房星瑞和苏远候为首的双方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些政治中立的大臣们心中甚是担忧,不知道到底支持谁,也深怕自己走错一步,步步错。 态度中立的众大臣们为自保和自己将来的前途着想,一直保持沉默,实则不应该的啊,最少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总不能墙头草两边倒吧,如果真如此那属于没有原则之人。作为士大夫,却见礼上宾,而知善不荐,闻恶无言,隐情惜己,自同寒蝉,罪人是也。 如此吵闹,皇帝南宫客可哪有那样的心情陪,于是朝小太监未名招招手,未名马上心领神会的来到皇帝身边,皇帝轻声的对未名耳语几句,未名马上慌里慌张的就从侧面的幕帘处退了下去,但是皇帝的这一动作,众朝臣都没有看见,除了清河亲王。 大家争论就争论吧,清河亲王的心思没有放在打嘴仗上,而是把心思放在关注父皇身上。一开始,清河亲王以为,皇帝叫未名是去通知贵妃娘娘的,于是自以为皇帝就是要立自己,只是这都是清河亲王自欺欺人和一厢情愿罢了。 皇帝叫未名悄悄退了下去,一不是去通知贵妃娘娘,二也不是去通知皇后娘娘,实则是去看看为什么安仕全还没有回来。 正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却悄悄躲在屏风后观察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说皇帝着急,皇后娘娘更是着急,还不停地跺脚并自言自语地道“哎呀,度儿怎么还不来啊,千万要快点啊,切莫耽误了大事情啊!” 不错,皇后娘娘是最着急的,因为在五更的时候,皇后娘娘就从安排在贵妃娘娘身边的探子处了解到皇帝准备在早朝的时候确立太子,只是探子一直不敢靠近偷听,便没有听清楚到底立谁。 如果馅饼真的掉下来砸到瞻郡王头上的话,皇后娘娘肯定是高兴至极的,只不过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厢情愿。因为时辰的原因,当皇后娘娘知道要立太子之事已经很晚了,于是也来不及提前去通风报信,再加上安仕全已经去了,所以皇后娘娘只好悄悄来到华景殿躲在屏风后面偷偷了解事态发展以及偷听。 未名下去都一刻钟了,仍然毫无消息。皇帝害怕如果再耽搁下去,朝堂之上定能大打出手,到时候局面就难控制了,所以还是希望瞻郡王早一点到来得好,如果瞻郡王一到,不用解释,众人都会心领神会的,那样也会少了很多麻烦的,更不必公布之前推荐的名单了。 朝堂之上依然乱吵吵闹闹,正当众人都陷入在打嘴仗的时候,安仕全躬身领着瞻郡王就上了朝堂。如此突然之事情,着实吓了众人一大跳,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虽然瞻郡王已经解除了面壁思过之禁令,但是毕竟还是罪人之身,不知为何就突然上朝来了,并且还是大太监亲自领来的。 第193章 皇太子 当瞻郡王一步跨入华景殿的时候,原先吵吵嚷嚷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瞻郡王看。特别是苏远候,当苏远候看见瞻郡王走进华景殿的那一瞬间,本来正在面红脖子粗和房星瑞争论,连嘴巴都张的大大的,还没有来得及闭上。 众人惊讶,众生百态,而皇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安仕全躬身走在前面,瞻郡王跟在后面。 瞻郡王身着黑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虽然衣着整洁华丽得体,但是人的状态就不怎么样了,连走路都是跌跌撞撞轻飘飘的,面部表情也非常的僵硬,特别是那双眼睛不但是黑眼圈,而且目光混浊。,感觉连瞳孔都散了似得没有半点精气神。 安仕全走入朝堂之后,直接就上了金銮殿来到皇帝身边恭恭敬敬的站立着,而瞻郡王,虽然一晚没有休息精气神比较差,但是也是知道这是在朝堂之上,礼仪是要的,便上前跪倒在地上长跪不起道:“儿臣,叩见父皇,愿父皇福泰安康万万年。” 当瞻郡王跨入华景殿的那一刻,皇帝南宫客看见瞻郡王的状态,心中早就十分不悦,于是心想:“哪里像个未来的君主嘛,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混混罢了。”于是没好气地道:“起来吧!” 瞻郡王谢恩后起身,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到自己靠后的位置恭恭敬敬的站立。这时候,清河亲王心里如针扎一样的疼,同时也明白了,父皇真正要立的是瞻郡王而非自己也。 虽然皇帝对瞻郡王多有不满,但是现在都这样了,也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多余的选择,同时心中仍然对这个老大抱有一线希望,只得暗下决心,别无他法。于是就给安仕全使了使眼色,而安仕全紧接着也马上给朝堂之上的房星瑞等人也使了使眼色,并且还用手指暗中画了一个大字,暗示房星瑞等人要抓住时机,提出皇帝心目中希望立皇太子的那个人。 但是,躲在屏风后面的皇后娘娘,看见了安仕全对房星瑞等人使眼色的一切,于是,皇后娘娘心目中顿时十分感激安仕全的帮忙,并自言自语地道:“如果度儿做了皇帝,有你安仕全的好处的!” 安仕全给房星瑞、唐弼章等人的暗示,二人自然心领神会。桑桂怀和吴世雄也明白了,可以坚信,皇帝就是要立嫡长子瞻郡王为皇太子。 而此时,榆木脑袋的张耀庭终于也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召自己与房星瑞和唐弼章两位大臣“聊聊天”,也明白了事后为什么安仕全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主意,只是希望有人主动提出推举瞻郡王为皇太子,如此皇帝陛下也好顺势而做出决定并诏告天下立嫡长子瞻郡王为皇太子,于此,为瞻郡王扫清道路,天下便一归大统众志成城。 为了抢功,还没有等房星瑞和唐弼章说话,张耀庭就急急忙忙上前启奏道:“陛下,瞻郡王既然都来了,那臣也就不支支吾吾隐瞒什么的了,臣也支持房大人和唐大人之意见,推举瞻郡王为皇太子,望陛下恩准。” 张耀庭话语一落,本就精神疲惫的瞻郡王突然眼前一亮,马上就精神抖擞起来,腰杆也挺的直直的。尽管一开始瞻郡王甚是惊讶,着实吓了一跳,但是如此“惊吓”瞻郡王甚是喜欢,于是马上精神状态就陡然一变——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皇帝南宫客早就不耐烦了,真希望房星瑞等人快快说出一个立嫡长子的理由,并让众朝臣都信服。如此便可早日确定皇太子人选并结束早朝。 不过,张耀庭的话正是南宫客希望听到的,于是又引诱地道:“张大人,房大人,唐大人,你们三位既然支持立嫡长子,那总得有个理由说服大家吧!” “陛下,臣闻稳天下之平者,定为国家之乐而乐,为国家之忧而忧;为民之想而想,为民之急而急。惟有做到江山万世隆昌,百姓安居乐业,官民如鱼得水,便可享天下之福也。瞻郡王人品金贵、道高望重、大公无私、高风亮节、语德最贤、还孝道卧冰求鲤,无可疑者也。”房星瑞振振有词声如洪钟雷霆万钧似地道。 皇帝南宫客僵硬着面孔微笑了一下,并一边点头一边认可房星瑞地道辞。 “是的,陛下,房大人说的及是,故天子诸侯之传世也,继统法之立子与立嫡也,立贤之利过于立嫡,人才之用优于资格,而终不以此易彼者,盖惧夫名之可藉,而争之易生,其弊将不可胜穷”唐弼章也站了出来公开支持立瞻郡王为皇太子说道。 吴世雄和桑桂怀赶忙附和趁热打铁。 “朕听其二位大人的高声阔论,甚是欣慰,只有房大人和唐大人敢悬梁尸谏,那是满膺满庭的绝对忠诚,朕也希望将来你们二位,也能如此忠诚对未来的君主。”皇帝南宫客假装赞誉道。 “谢陛下,臣等尽当鞠躬尽瘁。”张耀庭和房星瑞异口同声地道。 “既然大家都支持立长,朕倒是想知道瞻郡王你自己怎么想的?” “父皇,儿臣全听凭父皇之安排。”瞻郡王慌慌张张颤抖着声音说道。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皇帝南宫客满心喜欢地道,然后又问清河亲王道:“现在大臣们都支持立长子,并说得头头是道,所以朕也想知道清河亲王你是怎么想的,你有什么意见不妨大胆地道出来,朕绝不怪你。” “父皇,儿臣也全听凭父皇之安排。国家安则先嫡长,国家危则先有功,苟违其宜,四海失望,儿臣死不敢居大哥之上。”清河亲王黑着脸,极不情愿地道。 当瞻郡王跨入华景殿的那一刻起,清河亲王心里就明白父皇真正要立的是大哥,而非自己。既然大势已去,何必做无谓的斗争,还不如假装顺水推舟给个人情,也给自己以后起事留下更多的空间,越是示弱,越对自己有利,于是清河亲王才有假装推辞,并支持大哥做皇太子之说辞。 清河亲王可是聪明的,也可以说阴险狡诈城府极深。就目前情况韬光养晦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对的,不能硬碰硬,待时机成熟了,也许一切将会发生翻转,当然,清河亲王能有如此冷静的态度对待这次失败,实属不易的啊! 清河亲王是明白人,当然能看透别人的一举一动,只是苏远候等人太傻了,居然还跟房星瑞等人争论,还有就是房星瑞和苏远候都写了自己的推荐人的姓名,而皇帝自己看了却迟迟不公开,于是早就引起了清河亲王的怀疑,所以当房星瑞和唐弼章振振有词大谈立嫡长子利大于弊的时候,而苏远候几次想上前打断,却都被清河亲王使眼色并制止了。 “嗯嗯,甚好甚好,难得你如此深明大义,看来你真的成长了,懂事了,父皇真为你高兴,也希望你日后多多扶持未来的君主,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丰功伟业。”皇帝南宫客笑呵呵地道。 “谢父皇,儿臣定当全力以赴支持未来的君主。”清河亲王大声地回答道,特别是“全力以赴”几个字声音说得特别重,明显就是心里不服气。 虽然现在表面上不占有优势,但是到时候真正花落谁家还难定呢,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清河亲王也会“全力以赴”起兵造反的呢! “很好,既然大家都一致认为立嫡长子南宫度为皇太子,那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呢?” 苏远候听见皇帝如此问,一阵窃喜,自以为还有希望,还有商议的余地,于是慌忙正准备上前启奏反对立嫡长,应该立贤。巧的是,正当苏远候向前跨出一步,脚还没落地悬在半空中就被清河亲王强行拉住衣袖拦了下来。 因为苏远候被清河亲王强行拦了下来,并示意退后不要说话,而苏远候心中甚是纳闷,不知道清河亲王到底是何意。原本清河亲王应该高兴并支持的,毕竟这么做也是为了清河亲王好,反而清河亲王却反其道而行之阻止呢! 苏远候一只脚悬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看见清河亲王脸色十分难看,并且清河亲王一个劲的摇头暗示苏远候不要说话。最后苏远候也极不情愿而又无奈地缩回了跨出去的一只脚,当那只脚落地的时候,并用力在地上蹭了一下,表示心中对皇帝以及支持立嫡长子的官僚们大为不满。 “臣等听凭陛下安排。”朝堂之上文武大臣们同时回答道。 大臣们都表示支持,也拥立瞻郡王为皇太子,而那些左摇右摆的大臣们其实心中甚是后悔的,如果早知道的话,肯定都站出来支持瞻郡王了,如此或许还能在新皇太子面前邀功请赏的呢。 错过了时机,是不会重新再来一遍的,那些态度左摇右摆的大臣们失去了最佳时机。 众朝臣表示支持和拥立后,瞻郡王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慌忙小跑步来到朝堂中央,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谢恩。按理说,皇帝应该高兴的,可皇帝的表情甚是奇怪,内心也深感失落,反正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或许,到最后一刻,皇帝南宫客都还有心有不甘吧,或许突然感觉后悔了,可君无戏言,泼出去的水说出去的话也是覆水难收,既成事实了,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既然大家都拥立并支持瞻郡王南宫度为皇太子,朕今天甚是高兴,难得朝野认知如此高度一致,朕甚是欣慰欣慰啊!”皇帝南宫客强颜欢笑道,然后转身对旁边的安仕全说道:“安仕全,拟旨,确认瞻郡王南宫度为夏邑王朝新皇太子,钦此!” 安仕全终于露出了那招牌式的诡异微笑,然后斜眼看了看朝堂之上,全朝文武大臣们表情各异: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大惑不解;有的六神无主,有点垂头丧气;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平心静气;有的笑逐颜开,有的怒形于色……反正大家总算感受太突然了,出乎大家意外,完全是来了个晴天霹雳啊! 安仕全慌忙让未名把事先拟好的圣旨拿了出来。 安仕全双手捧着圣旨,小心翼翼地来到龙案前平整的铺开,皇帝南宫客低头仔仔细细再看了一次圣旨内容,确定无误后,便拿起龙案上的传国玉玺准备盖上大印。 当皇帝南宫客拿起传国玉玺准备盖大印的时候,突然举在空中停了片刻,而这时候,满朝文武大臣都肃立着,并鸦雀无声的屏住了呼吸。 当然要数最紧张的就是新立的皇太子南宫度和屏风背后的皇后娘娘了。因为南宫度深知,如果万一中途父皇改变意主意,那自己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但凡历史上被废的皇太子结局都是极其凄惨的。 过了一会儿,皇帝南宫客无奈地摇着头只听见啪的一声,在圣旨上盖上了皇帝的大印。从此,夏邑王朝的新皇太子人选尘埃落定。 当大印落下的那一刻,躲在屏风后面的皇后娘娘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而婉儿慌忙跪倒地上不停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也许是因为高兴,皇后娘娘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把熊抱住婉儿,转了好几个圈,嘴笑的都要到耳根了。 皇帝盖好大印后,安仕全慌忙收起圣旨,并转身面对朝堂之上并大声地宣读圣旨道。 “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嫡长子度,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定夏邑十六年,授嫡长子度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大典告成,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之后,新皇太子下跪三拜九叩谢皇帝隆恩,然后就是几位宫女和太监端上了新皇太子元服,再领着新皇太子就走进了华景殿左边侧的帷帐内。不一会儿,新皇太子就换好了元服,大步流星的再次来到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齐刷刷的跪地祝贺。 “恭喜皇太子,贺喜皇太子。” “诸位大人免礼,免礼。” 新皇太子极其兴奋笑眯眯地道,简直高兴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就像个弥勒佛一样。这时候,清河亲王主动上前祝贺说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说完感觉有点不好,于是赶紧改正道:“恭喜皇太子,贺喜皇太子。” “呵呵呵……呵呵呵……三弟,我们永远都是兄弟,血浓于水嘛,以后就不要客气了,日后大哥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三弟海涵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您是皇太子,尊称是必须的,父皇自小教育我们要长幼有序,人伦朝纲不能丢啊,于公于私,弟弟可都不敢越界!”清河亲王谦卑地道。 “好啦好啦,三弟就不要拘束了,朝堂之上尊称可以,但是私底下还是叫大哥吧,如此更亲切些哈。”皇太子依然笑哈哈地道,并上前用右手轻轻的拍了拍清河亲王的肩膀,意思表示亲切。 虽然南宫度刚刚册封成了皇太子,但是拉拢人心是必要的,所以故意在众人面前体现其亲和力,但是当皇太子用手轻拍清河亲王肩膀的时候,清河亲王身体往旁边趔趄了一下,一看就知道还是非常抗拒的。 “好啦好啦,既然今天把皇太子确立了,也得到了众大臣的拥立,朕也就放心啦,你们哥俩有什么话下朝之后慢慢叙吧,还是进行下一步的朝议吧!”皇帝南宫客也高兴地道。 “是,父皇。”新皇太子和清河亲王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然后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新皇太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之前只是郡王,排位在后面,而现在荣升为皇太子了,自然要排列在众大臣之前,也是在朝堂之上离皇帝最近的臣属。 “陛下,您也累了,有什么事要不明天再议?”房星瑞启奏道。 “还是开国公深知圣意啊,不过今天也借此机会,朕有事情要交代。”南宫客语重心长地道。 “陛下!” “众爱卿不用担心,朕很好,只是趁朕今天高兴,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大家不用紧张。”皇帝南宫客解释道。 第194章 大赦 当皇帝陛下南宫客说“有重要事情交代”时,顿时引起满朝文武大臣们一阵骚动并也高度紧张起来。 朝堂之上众大臣们一阵躁动和高度紧张主要原因一是听了皇帝说有“重要事”,二是再加上联想到就刚刚皇帝巧借东风强行立储之事,故此大臣们还以为皇帝陛下龙体欠。所以众大臣们心中以为皇帝陛下是有意无意在提前交代后事。 可万万没想到就因为皇帝随便一句话,不但引起满朝文武大臣们极度紧张,而且还疑虑起来,但是皇帝南宫客心里也明了大臣们怎么想的,更是知道众大臣们也误会了,于是慌忙才作解释道:“各位爱卿都多虑了,朕现在很好,不要瞎猜测了哈。” 幸好皇帝陛下如此解释一番,如此便才消除了众大臣们心目中的误会,不然定会引起朝野间轩然大波,小则影响朝局,大则影响国家安定。 “陛下,您有何事要交代的,就请您下旨吧,臣工们都听着呢,定能按照陛下的旨意去办。” “呵呵呵,各位爱卿,都不要紧张哈,朕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许是没有讲清楚,才闹了乌龙。虽然人人都称朕为万岁 ,其实朕本就不相信人真的能活万岁,那只不过是哄朕开心罢了,如果真能活万岁,那朕不就是老妖怪了嘛,哈哈哈……哈哈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谁都逃脱不了百年归山这个宿命。”南宫客大度并笑呵呵地道。 “陛下,您的功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定能千秋万代,永垂不朽的,所以在臣心目中,陛下您永远都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弼章恭维地道。 “哈哈哈……唐大人说的甚好。”南宫客依然笑哈哈地道 ,然后话锋一转,一脸严肃地道 :“朕的一生,是戎马的一生,年轻时多颠沛流离,经过多年的坚持不懈,终得天下归一百姓富足安定,但是凡跟随朕的婢妾与伎人皆勤苦,假如朕百年之后,希望新皇和诸位大人们能高抬贵手善待之。”南宫客认认真真地道 。 “陛下,您现在是老当益壮,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您定能万岁的。”孙坤慌忙接话道。 “哈哈哈……哈哈哈……孙大人此言差矣,这不是不吉利的话,而是朕真心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朕的婢妾与伎人们在宫里实在不能待了,可使着花池龙口,于台堂上安六尺床施繐帐,朝晡上脯备之属,月旦、十五日,自朝至午,辄向帐中作伎乐。凡婢妾与伎人也可时时登天台,望吾陵园墓田。同时,余香也可分与诸夫人,切记切忌,不可命祭。诸舍中无所为,可学作些履卖养活自己。” 南宫客一脸严肃,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道,大臣们也认真地听着,然而当皇帝南宫客此话一出,反应最大的却是躲在帷帐后面的皇后娘娘。 当皇后娘娘听到皇帝南宫客下旨假如自己百年之后,所有后宫人员“不命祭”之时,皇后娘娘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于是对旁边的婉儿悄声说道。 “婉儿,太好了太好了,本宫可以想活到什么时候就活到什么时候,完全可以不去那冷冰冰漆黑黑的地宫陪他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听到了嘛,你听到了嘛,陛下刚才说了,不许命祭,就算不在宫中,最少可以活下去,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娘娘紧紧抓着婉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心中喜悦无以言比。也许是太高兴太激动了,连长长的护甲套都深深掐入婉儿雪嫩的手臂,疼得婉儿脸都扭曲了,但是依然还是陪笑着。 “娘娘,娘娘,应该是值得高兴,没想到今天双喜临门啊,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您可以高枕无忧啦,哈哈哈……哈哈哈……”婉儿也乐开花似的陪笑着说道。 本来皇后娘娘是兴奋的,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严肃地道:“陛下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戏说的吧,怎么突然下旨不祭命了呢!,怎么感觉哪里不对似的,反正有点违背千百年来约成俗定不成文的规矩。”皇后娘娘一边皱眉思索一边自言自语地道 ,然后转身对婉儿继续说道:“你说说,陛下是不是为了保护贵妃那个贱女人的命,才下了如此违背常理的旨意啊,不然怎么会突然提百年之后不许命祭呢!” 皇后娘娘越思索越糊涂,越糊涂越后怕,更是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跟自己一起生活几十年的皇帝丈夫,一种陌生感突如其来,压得皇后娘娘喘不过气来。 “娘娘,您多想了,从古至今虽然有‘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之说法,但是您想想,规矩是人定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啊,打破规律也是常有的事……总之,对您依然也是有好处的呢。奴婢也听清楚了的,陛下刚刚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君无戏言,还是当着满朝文武大臣面说的,不会戏说的,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婉儿虽然劝说皇后娘娘不要多虑,其实也心中无解并一脸茫然。片刻后,婉儿依然笑呵呵讨好继续说道:“娘娘,管它的呢,只要不祭命,不管为了谁,您才是赢家,再说您以后就是太后了,谁还敢叫您祭命的啊!” “对对对,本宫都糊涂了,以后本宫就是太后了,谁还敢叫本宫命祭的啊!”皇后娘娘喜上眉梢哈哈大笑地道 。 皇后娘娘太忘我了,笑声很大,而婉儿慌忙提醒道:“娘娘,小声点,隔墙有耳。”就因为婉儿的提醒,皇后娘娘赶忙用手捂住嘴,但心里依然甜滋滋的。 片刻,正当皇后娘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朝堂之上开国公房星瑞大声地道:“陛下圣明,陛下此乃千古一帝也,自周朝以来就有不人道的命祭,没想到陛下却能如此想得开,还亲自废除恶习,真是太伟大了,太伟大了,亘古未有的壮举啊!” “是啊,是啊!” “亘古未有,亘古未有啊!” “陛下千古一帝啊,不拘小节,真伟大!” 朝堂之上一阵吵吵嚷嚷后,满朝文武大臣又齐刷刷地跪地齐声高喊道:“陛下圣明,陛下洪福齐天,陛下万寿无疆,陛下实乃真正千古一帝也。” 皇帝南宫客笑得嘴都合不拢。 “唐大人,有什么奏本,趁朕今天高兴,那就一股脑说出来吧,只要朕能答应的,都答应你。如果其他那位大人,还有什么要奏请的,也可以但说无妨哈。” 安仕全却再次露出那诡异的微笑,只是这些众人没有注意到而已,更是看不懂他,反正跟安仕全接触过的大臣们,都感觉他高深莫测。 “都起来吧,都起来吧,这就是朕想说的心里话,也是朕想交代的事情,当然从朕开始,上行下效,以后子孙后代和不管其他任何人,都不许命祭,凡是违反者视为大逆不道,必严惩不贷。”南宫客用命令的口吻霸气地道 。 “嗯?”听到这话,一旁的老皇帝突然眉头一皱,看着唐弼章道:“朕什么时候说要废除命祭了?” “啊?”唐弼章闻言一愣,随后满脸不解地问道:“那……那陛下刚才为何……” “朕只是说,以后命祭必须要有正当理由罢了。”老皇帝淡淡地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陛下英明!”唐弼章等人顿时恍然大悟,纷纷拍马屁道。 “哼,你们这些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老皇帝冷哼一声,看着唐弼章等人道:“告诉你们,命祭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习俗,想要废除谈何容易?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是,陛下说得对。”唐弼章等人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然后继续道“陛下,之前我朝都是猛药去疴重典治乱,而现经过陛下十几年的治理,国家欣欣向荣,人民富足安居乐业,现在老臣听说民间基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故此,老臣以为趁这次立储之时机,能不能请求陛下再给天下臣民们一些实质性的优惠,如此也能体现皇恩浩荡和陛下的怀柔之心呢!” “实质性的优惠?你是说要朕大赦天下吗?”南宫客惊讶地脱口而出道。 “是的,陛下。” 本来皇帝南宫客是高兴的,但没想到,唐弼章居然提如此过分的要求,着实让皇帝有点不爽和尴尬,但是为了在朝臣们面前保持完美形象,并没表露出不满情绪。 “其他大人们的意见呢?” “陛下,老臣也支持唐大人的提议。”房星瑞首先站出来支持唐弼章。 “陛下是的,臣也附议。” “父皇,儿臣也附议。”太子也跟风道。 “嗯嗯,唐大人说的在理,只不过现在是不是有点……”南宫客有点疑虑道,感觉现在提有点不合时宜。 “父皇,今天是我夏邑天朝之大喜事,确实应该做些惠民之事情,儿臣也支持唐大人的提议。”清河亲王也站出来假装说道。 清河亲王不是真正地支持所谓的惠民政策,只是害怕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站错队而已,因为现在他的身份非常的尴尬。 “陛下,现在正当时候,自古就有借新立太子之喜,大赦天下。也好让陛下的皇恩惠泽我夏邑大地,让全国人民普天同庆。”张耀庭也支持唐弼章的提议道。 皇帝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嗯嗯,在理在理,那房大人和其他大人们的意见呢?” “陛下,老臣也觉得唐大人说的在理,何不如让天下臣民都感受到陛下皇恩浩荡爱民如子,所以老臣支持唐大人的意见。”房星瑞斩钉截铁地道 。 “甚是甚是,现在天下安定归一,能有如此之景象,当然也是各位大人以及臣民们共同的努力之结果,不然哪来的蒸蒸日上安家乐业和国泰民安呢。朕今天特别高兴,趁此机会,那朕准奏了,按照唐大人说的去办吧。”皇帝陛下南宫客勉为其难地道 。然后对唐弼章继续说道:“嗯嗯,其实唐大人之说正是朕之所想也。” “陛下圣明。”满朝文武齐声说道。 “好啦,房大人唐大人都言之有理,既然朕的夏邑天朝刚刚推选出了新太子,是应该举国上下普天同庆。”南宫客笑哈哈地道 ,言语之间甚是喜悦。然后又补充道:“安仕全,拟旨,借新立太子之喜,朕决定大赦天下,相关事务由明镜台和刑部以及大理寺联合主导并具体去落实,但是朕还是要多嘱咐几句:一,凡触犯重典裁定世代为奴隶者,最多不过三代,废除子孙永久延续世代为奴;二,凡见禁囚徒,罪无轻重,一律释放,但是除去重罪十条者如反逆、大逆、叛变、投降、恶逆、不道、不敬、不孝、不义、内乱等,同时也适用于妻妾谋杀亲夫、采生折割人等;三,凡皇恩惠泽之处,免去三年赋税;四,凡幼弱、老耄、蠢愚者,除重罪十条无论犯何罪,一律释放。” 皇帝南宫客居高临下振振有词地道,特别是在说话的时候,还挺了挺腰。 也许因为心情好,南宫客突然头也不痛不晕不闷了,精神也清爽了许多。而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听得傻眼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人人心不得不更加的敬仰起皇帝来。 事实就在那里,满朝大臣们也只好慌忙跪地三拜九叩三呼万岁,如此恭维一番皇帝南宫客如何如何圣明等等。 “众爱卿都起来吧,朕不需要你们的恭维,但是朕今天的旨意必须落到实处,相关部门都要联动起来,相互沟通协调,不得有任何间隙在中间,否则朕决不饶恕。” “陛下,您放心,老臣定能按照旨意去落实的,绝不会出任何差错。”开国公房星瑞担保地道,他那坚毅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让人感到无比信任。房星瑞作为开国公,一直以来都是皇帝的心腹之臣,他的忠诚和能力毋庸置疑。此刻,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信服。 “是的,陛下,您就放心吧!”众大臣也齐声附和道。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全力支持房星瑞,确保旨意能够得到完美的执行。这些大臣们都是朝廷中的精英,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对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至关重要。因此,当面对这样一项重要任务时,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表示愿意全力以赴。 皇帝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对房星瑞和众大臣的表现非常满意,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房星瑞身上,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朕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各位爱卿了。希望你们不负朕望,圆满完成此次使命。今个儿时辰也不早了,朕也乏了,没有其他奏本就退朝吧!”说完,皇帝起身离开朝堂,留下众大臣商议具体细节。 第195章 遂志而成名 最后在安仕全的吆喝下,具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一次朝会就如此结束了。 安仕全依然如故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皇帝南宫客下了朝向后宫而去。当皇帝陛下离开后,绝大部分朝臣们都把新太子南宫度团团围住,但是这些人基本都是想巴结新太子的,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新太子确立了,那也是未来的君主,哪一位大臣不看重自己将来的政治前途的呢! 巴结新太子是必要的,就连那些正直的大臣们也逃脱不了俗气。 在朝臣们的恭维之下,新太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但是整体上,新太子虽然心中喜悦面带微笑,但还是假装镇定自若,深怕在朝臣们面前失了身份。 大臣们都上前恭维了,而三弟清河亲王也上前寒暄几句就扯故还有公务要处理,如此也就悻悻而去。但是苏远候并没有上前去祝贺,而是斜眼瞄了一眼新太子,嘀咕着什么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大臣们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华景殿,最后就剩下了新太子的死党桑桂怀和吴世雄还跟在其身后。 二人弯腰如哈巴狗一样乞摇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的主子。 新太子南宫度突然不再装模作样,一把熊抱着桑桂怀项颈而喜曰:“桑君知我喜否?” “太子殿下,老臣怎不知啊!” “是啊,殿下,我们等了多少年受了多少罪,今天终于熬出头了,将来一旦殿下登基,整个天下都是您的,都是您说了算。” “哈哈哈……哈哈哈……本太子一旦登基了,有你们的好处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度大声地许诺道。 “嘘嘘嘘,殿下,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不要传到陛下耳朵里,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我们现在一定要低调,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吴世雄在旁边提醒道。 “是是是,吴大人提醒得及时,不说了,不说了,那一起回东宫喝酒去。”新太子兴致勃勃地道 。 “殿下,不可不可,晚上不是有晚宴的嘛,您必须出席的啊,但是切记不能饮酒过度,不要失了态,怎么也要做出一副新太子的姿态来才可。”桑桂怀也提醒道。 “那好吧,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免得引起别人的嫉妒,但是今天本殿下新晋储君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去告诉母后,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然后再去参加晚宴如何?” “如此安排甚好,殿下,是应该告诉皇后娘娘,臣敢肯定,皇后娘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很高兴的。”桑桂怀讨好地道 。 “那走吧,还等什么啊?”新太子南宫度说道。 “殿下,外臣是不能接触后宫嫔妃的。”桑桂怀又一次提醒道。 “哎呀……哎呀……本殿下都高兴糊涂了……是是是,父皇定下的规矩,不能逾越的啊,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甚是甚是,现在这个时候是最敏感的时候,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吴世雄也认真地道 。 “那好,你们回去先安排一下吧,本殿下先去椒房殿给母后请安,随便也把好消息告诉她老人家。” “是,殿下。” 桑桂怀和吴世雄齐身施礼并齐声回答道,然后后退三步再转身离开了华景殿各自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待桑桂怀和吴世雄走后,而新太子南宫度也兴高采烈地去椒房殿给母后请安去了。 新太子南宫度还没有到椒房殿,而椒房殿所有的宫女太监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正当新太子来到椒房殿外之时,宫女太监们都站立成两排,夹道欢迎新晋太子的到来,搞得新太子南宫度都感觉莫名其妙的,更是疑惑,嘟哝着嘴叽咕道:“刚刚被册封,消息怎么传的那么快啊,连后宫都知道了!” 在椒房殿一大群的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新太子南宫度快步进入椒房殿,来到皇后娘娘面前,恭恭敬敬的跪地向皇后娘娘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万福金安。” “快起来快起来。”皇后娘娘慌忙上前拉起南宫度,然后继续说道:“度儿啊,你现在是太子了,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 “母后,儿臣不敢,不管儿臣到什么位置,您都是儿臣的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那是天经地义的。” “好好好,起来吧起来吧,地下凉,你现在可是储君,不能有半点差错的。”皇后娘娘笑呵呵地道 。 在说话中,婉儿也赶紧给新太子南宫度搬来一把椅子,并小心翼翼地铺上垫子让新太子坐下说话。 南宫度落座后,皇后娘娘给婉儿使了个眼色,婉儿马上心领神会,然后婉儿让宫里的其他闲杂人等全部退了出去,好让新晋太子和皇后娘娘说心里话时不被打扰。 “度儿,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啊,多少年了,终于有盼头了。”皇后娘娘的眼睛的湿润了,心中甚是感叹。 “谢母后,儿臣有今天,都是母后在幕后给儿臣维持,儿臣一定不负众望的,将来儿臣登基了,一定好好孝顺母后的。” “好好好,本宫的儿子,天生就是做天子的料。”皇后娘娘笑哈哈地道 。在说话间,婉儿也端上一碗参汤递给南宫度,让其新太子润润喉。 “母后,儿臣将来一定让您享尽人间福禄寿,只要有儿臣在,母后就是天。”新晋太子一脸诚恳地道 “嗯嗯嗯,好好好,母后想想你,看来度儿真的成熟了长大了,本宫甚是欣慰的啊!多少年了,本宫就今天最开心,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高兴地道 ,然后话锋一转又说道:“哦,太子,这次的事情,还是多亏了安仕全啊,其实这次朝堂上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册封你为储君,本宫看的真正的,安仕全还是出了很大力地,待时机合时成熟了,定当要好好谢谢人家的哈。”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儿臣明白的。”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要不奴婢找个时间,约安公公来椒房殿一趟,也好当面感谢一下的啊!”站在旁边的婉儿大胆插话道。 “嗯嗯,婉儿说的办法可行,太子你的意见呢?” “儿臣全凭听母后安排。” “那好,母后找个时间,跟安仕全好好聊聊,如果能争取他,那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了,他可抵得上千军万马的啊!” “好的,母后,时辰也不早了,而臣还要准备一下,也好把起居搬入东宫,可能儿臣被册封为太子,太子妃或许还不知道的呢!”南宫度兴奋地道 。 “是啊,这是大事情,你去忙吧,早点回去给太子妃说说,也好让她高兴高兴。”皇后娘娘认可地道 。 太子南宫度起身施礼后,转身就出了椒房殿,然后在侍卫的保护下回到了“王府”。 关于新册封太子一事,虽然有点突然没有预兆,但是消息如一股风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丰都城,于是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只是太多的人感到不解和惋惜。 太多的人不解和惋惜是因为他们心中,真正的太子人选不应该是南宫度,而应该是南宫幻,只是可惜自始至终不知道南宫幻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时间过得真快,弹指一挥间就到了晚上,为了庆贺册封储君之大事,皇帝不但大赦天下,还在宫里大摆筵席七天,以此昭告天下并祝贺。+ 在晚宴上,所有朝臣们,除了向皇帝敬酒,其次敬酒最多的就是新晋太子南宫度了,就连开国公房星瑞和唐弼章、张耀庭和孙坤等人都向太子敬酒表示祝贺,更不要说那些势利的大臣们了。 晚宴上,大家都是欢声笑语的,只是有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不声不响的一直喝着闷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势的清河亲王是也。 晚宴上新晋太子南宫度才是主角,自然没有人在意一位王爷的感受的,但是这一切都被安仕全看在眼里。 现在的情况正是安仕全所希望的,以此给自己将来复辟西蜀王朝时创造机会。安仕全在服侍皇帝饮酒的时候,还时不时瞄一眼清河亲王,时时观察清河亲王的一举一动。 晚宴上,饮酒是必须的,但是丝竹之靡靡之音和舞蹈也是少不了的。个个美艳的舞女在舞池中央轻盈的舞动着舞姿的时候,看的众大臣们心里痒痒的乐滋滋的,如果不是皇帝在场的话,说不准有些大臣还会上去和舞女们来一段共舞呢! 酒过三巡之后,皇帝在未名的搀扶下去贵妃娘娘的万福宫歇息去了,而大臣们也散了,仅仅留下清河亲王依然我行我素在角落里独自喝闷酒。 安仕全走进清河亲王,躬身在耳边说道:“王爷,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啊,您不可再饮了,都散了,回去吧!” 清河亲王迷离着眼睛,傻傻地看着安仕全,哭笑不得地道:“安公公,本王没有醉,本王高兴啊,所以……所以……”还没有等清河亲王把话说完,就张红着脸要吐,可最后还是强咽了回去,憋得清河亲王满脸通红加紫青,看上去甚是吓人。 “来人,把王爷护送回去歇息。”安仕全对站在旁边的侍卫说道,然后两个侍卫马上就过来,架起清河亲王就往宫外走。 刚刚走了两步,清河亲王醉如烂泥似的连脚都站立不起,或许大脑还是清晰的吧,清河亲王强挣脱侍卫的搀扶,摇摇晃晃地转身对安仕全说道:“安公公,这下你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安仕全一听,总感觉不是滋味,但是自己确实在册封南宫度为太子这件事情上起了决定性作用,也难怪清河亲王说话酸溜溜的。 安仕全听见清河亲王如此说话,为了消除误会,在表面上不能有间隙的啊,于是慌忙小跑两步搀扶着清河亲王,一脸严肃地劝说道:“王爷,不要这样,身子要紧,回去歇息去吧!” “哈哈哈,身子要紧?我现在的身子还是自己的吗,说不准哪天身首异处都不知道呢,还要身子干嘛啊?”清河亲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绝望地说道。 一旁的官员连忙赔笑,试图缓解气氛:“王爷,言重了,您可是尊贵无比的亲王,谁有那个胆子敢这样对您啊,您这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别放在心上。”他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位王爷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糟糕,但愿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 然而,清河亲王却没有被轻易打发走,他冷笑着道:“戏言不戏言,你最清楚。”他的眼神犀利而冰冷,仿佛能穿透对方的内心,让那名官员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这一刻,清河亲王的不满和愤怒几乎要溢出眼眶,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威严。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没有人敢于轻易打破这种沉默。 安仕全见机会来了,于是更加故意挑拨离间地道:“蹈之而弗悔 遂志而成名。” “哎,公公,说多了都是泪的啊!” “王爷,古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您不是没有机会的啊,您想想,高处不胜寒啊,站得越高摔得越疼的,您不能自暴自弃的啊,现在这个时候更应该要镇静,更要明白前鉴不远覆车继轨,所以只要您努力,总有一天会达到您所想要的东西。”安仕全挑拨离间地道 。 “你站在说话不……不……不腰疼啊!”清河亲王气得直哆嗦,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对方,“现在本王还有什么机会,谁都想踩本王两脚,你这不是在嘲……嘲笑本王嘛!” “奴才不敢,王爷多虑了。” “那你说说,本王现在要怎么做?”清河亲王咬牙切齿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能给他一些建议。 安仕全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合适的措辞,然后缓缓说道:“王爷,如今您的处境确实艰难,但并非没有转机。首先,您需要冷静下来,分析当前的局势,找出对您有利的因素。其次,您可以尝试与其他势力建立联系,寻找合作伙伴,共同对抗敌人。最后,您还可以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争取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 清河亲王听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叹了口气道:“这些道理本王也明白,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如今本王已被众人唾弃,又有谁敢与我合作呢?而且皇上那边……唉,恐怕也是难以挽回了。” 安仕全微微一笑,安慰道:“王爷不必过于悲观,虽然目前形势严峻,但只要您坚持不懈,总会找到出路的。至于合作之事,奴才会帮您留意,或许能发现一些志同道合之人。而对于皇上那边,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慢慢想办法赢得他的欢心。毕竟,您也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只要让他看到您的改变和努力,相信还是有可能得到他的原谅的。” 清河亲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安仕全的话。然而,他心中依然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走下去。 第196章 不可说 “那……那……具体怎么解,您说的都是道理,可无操作实用啊!”清河亲王不解而又口齿结结巴巴地问道。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安仕全,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也!”安仕全故弄玄虚地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那招牌式的诡异微笑。他的眼神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清河亲王皱起眉头,不满地哼了一声:“不可说?有何不可说的?哼……不说算了,本……本……王难得理你,走……走……了,回王府。”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仿佛不愿再与安仕全多费口舌。 安仕全看着清河亲王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思的表情。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却不愿意轻易透露给别人。 或许因为清河亲王斩钉截铁地道,然后猛然一转身,或许因为转身太快,加上有点喝高了头晕乎乎的,一时没有把握好平衡,差一点摔倒。幸好两个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肯定滑稽地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 清河亲王在侍卫的搀扶下走出了宫殿,安仕全瘪了瘪嘴也不以为然地离开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门后却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清河亲王离开的背影。 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清河亲王上了马车,然后快马加鞭扬长而去。但是马车后面却一直跟着一个曼妙而孤傲的身影,特别是运用轻功飞檐走壁飞腾在空中之时,在微风的拂晓之下,在皎洁月光的映射下,那衣袂飘飘如“姣花照水,动身移兮恍若仙”;如幽幽空谷七瓣雪花,轻盈的跳舞着,旋转着……但是,从她骨子里散发出的疏离寂寞和孤傲忧虑,实在让人不寒而栗和感慨万千啊。 不知为何,清河亲王的马车突然在一个十字路口停顿了下来,同时巡防营的巡逻队也从侧面大步流星的赶了过来,而那个曼妙而又孤傲的身影或许是害怕跟得太近而被清河亲王发现,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巡防营的巡逻队发现,于是赶忙在空中强行刹车躲避隐藏,可没有想到,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不小心迎面撞在一棵树梢上,划破了飘飘衣袂,顿时,殷虹的血渗透了出来。 清河亲王确实喝了不少闷酒,但是心里却明白得很。 为了安全,清河亲王命令侍卫临时改道,不再走以往的老路子,而是绕一个弯再向王府方向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是让人想不到的,也可以说那曼妙而又孤高的身影的跟随是失败的,只是不知道所谓的“跟随”到底为何,更不知是敌是友。 清河亲王改道后依然疾驰而去,而跟随的人为了不让被发现,也没有再继续跟随,反而转身相向而去。 那曼妙而又孤高的身影虽然没有再跟随,但是也一刻没有停留,直接就回到了长乐宫。原来,那曼妙而又孤高的身影不是别人,而是芊月公主。 公主刚刚回到长乐宫,舒璎一看时辰,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啊,于是猜测肯定没有见着清河亲王,于是有点责备地道:“公主,不是不让你去的嘛,您看看如何,没有见着面吧,您还不知道亲王是什么人啊,他可是狡兔三窟耶!真想私底下见他可不容易的啊,” “是啊,公主,我们就不要掺和进去了,不管谁当太子对我们都一样,何必去自找烦恼的呢!”雨柔也责怪地道。 芊月公主却不以为然,潇洒地拍了拍被划破的衣袂,然后说道:“本宫的本意是想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安慰安慰三哥,结果没想到三哥中途改道,不巧的是还碰上了巡防营的人,本宫怕被人发现,所以就没有继续跟随前往,自然也没有见到三哥的了,于是就这样灰溜溜地回来了。” 芊月公主虽然不以为然,却话语间却体现出几分自嘲。 当芊月公主一边说话的同时,还一边麻利地脱掉霞帔,正这个时候,眼尖的舒璎看见了芊月公主的手臂有血渗出,刹那间心中极度紧张起来,慌忙关心问道:“哎呀,公主,您手臂都渗出血了,您看看您看看,让您不要去不要去,您就是不听。” “哪里啊!哪里啊!公主受伤了吗?”雨柔一脸紧张地凑过来,仔细检查着公主的身体。她的眼神充满担忧和关切,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一样。 说话间,雨柔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焦急地询问:“公主伤到哪里了?严重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公主微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划破了点皮而已。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啦。”她轻轻地拍了拍雨柔的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雨柔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埋怨道:“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呢?您要小心一点呀,要是伤得再重一些怎么办?”她的语气中既有责备又有心疼。 公主笑着说:“好啦,我知道啦。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不会让你们担心啦。”她温柔地看着雨柔,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雨柔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公主受伤的地方,心疼地说道:“下次一定要小心哦,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公主,似乎还在担心她是否真的没事。” 舒璎一边抱怨,一边慌忙拿来消毒的药水给芊月公主消毒。同时雨柔也在一旁帮忙,还用嘴轻轻地对着伤口吹气,以此希望减轻芊月公主的疼痛感。 “好啦好啦,包扎一下就行了,本宫可没有那么娇气。” “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不能出半点差错,不然奴婢就是罪该万死了。”舒璎心疼地自责地道。 “是啊,公主,您出差错了,那奴婢怎么跟蜀亲王和贵妃娘娘交代啊,更是对不起先帝啊!”舒璎哭腔着说。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了,真是啰里啰嗦的,不就划破一点点皮嘛。虽然话说谁做太子跟我们确实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毕竟还是会影响我们的,所以本宫还是很担心的,还有再怎么说,这个时候,大家都远离三哥,可我这个妹妹却做不到的啊!” “公主,不就是安慰安慰嘛,难道一定要这么晚去嘛,难道就不可以大大方方去,何必搞得跟做贼似的。”雨柔自言自语地道,然后转身不解的继续说道:“公主。您不是一直支持立嫡长子的嘛,怎么又开始‘替古人担忧’了啊?” 舒璎心中太担忧公主的伤势了,于是麻利地给芊月公主包扎伤口,或许是因为着急和担忧,一时走了神,在缠绷带的时候太用力了,疼得芊月公主露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 “哎哟……轻点轻点……是啊,本宫是支持立嫡长子,可今天晚上在晚宴上,看见三哥颓废的样子,心中真不是滋味的啊!” “公主,一山不容二虎,太子之位只有一位,肯定有人得就有人失的啊!”雨柔在旁边说道。 “是啊,公主,不要再管了,现在亲王府可是是非之地,亲王可是是非之人,还是远离的好。”舒璎劝说道。 “本宫知道,知道!” “那就好!” “那就好!” 在舒璎和雨柔的劝说下,倔强的芊月公主认可了二人的观点和意见,所以二人终于舒了口气。可正当舒璎和雨柔感觉很有成就感的时候,芊月公主突然从檀香木椅子上站立起来,大声地道:“不行不行不行,本宫一定要今天晚上去亲王府看看,在这个时候,三哥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做妹妹的,怎么也应该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伴在左右啊!” “啊?公主,您还要去啊!都这么晚了,您又受了伤,能不能改天再去啊! 公主,您听我说,我们明天再去也不迟呀,今晚真的太晚了。”舒璎满脸焦急,眼中满是担忧和无奈,她一边帮着楚璃处理伤口,一边劝说道:“公主,这可不行啊,现在亥时都过了,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是啊,公主,舒璎说得对啊,我们还是先休息吧,等明早再去也来得及啊。”一旁的丫鬟们也纷纷附和着,她们紧张地看着楚璃,希望能说服她改变主意。 芊月公主皱起眉头,眼神坚定地说:“不行,我必须要去,这件事情不能拖延。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她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 “公主,您怎么这么固执呢!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办啊!”舒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拉住芊月公主的手,试图阻止她离开。 “不去不行啊,本宫一定要去看看,虽然本宫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最少也可以说些安慰安慰的话啊!” “有那个必要的吗?公主!”雨柔也极力地阻止道。 “有必要,很有必要。 “好好好,公主,就算去,也应该等明天天明了去啊,现在三更半夜的去,是不是不合适的啊?怎么都感觉好似做贼似的,不就是去无安慰安慰嘛,搞得如此麻烦。”舒璎依然不支持芊月公主晚上前往亲王府安慰失势的三哥。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去才真正体现出做妹妹的真诚,如果本宫没有猜测错的话,三哥今天晚上肯定是一夜无眠的,现在去是最合适不过。”芊月公主坚定地道。 “公主,现在朝野都避之亲王还来不及的呢,没想到您还主动去看他,奴婢真的看不懂你啊,您难道就不怕得罪太子吗?”舒璎担忧地道。 “是啊,公主,舒璎说得有道理的。”雨柔也担忧起来。 “不不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再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嘛,不至于兄弟相残吧,本宫不就是去看看三哥嘛,哪来的得罪太子之理啊?”芊月公主刚愎自用地道。 “公主,话虽这样说,可现实是残酷的啊,您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是非常的尴尬的,您把太子和亲王当哥哥,他们未必把您当妹妹的啊?”雨柔分析道。 “就是,就是!” “不管他们把我当不当妹妹,至少我们做事要做得没毛病才好。”芊月公主狡辩地道。 然而,芊月公主心意已决,她轻轻推开舒璎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好好好,反正奴婢也劝不动您,那您去的时候要小心的哈,一定要秘密前往,不要暴露您的身份,现在太子的爪牙到处都是,还是小心为妙。特别是巡防营的人要小心,不要被他们抓住把柄了,到时候再到陛下那里告你一状,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舒璎叮嘱道。 “就是啊公主,要不奴婢陪您去吧,也好有个照顾。”雨柔自告奋勇道。 “不不不,本宫一个人去就好,再说雨柔你也没有功夫,在去的路上你也跟不上本宫的啊,就算你真的去了,反而不好,人多目标大,还是本宫一个人去最好。”芊月公主拒绝道。 “那好吧,但是您一定要小心哦。现在是敏感时期,不得不防的啊!”舒璎千叮万嘱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 芊月公主霸气敏捷的随手抓起一件霞帔披在身上,手再在空中一甩,用内力打开了窗子,然后使出《经纬神功》之“夺其谈经”而腾空飞出,最后背对着窗户手一挥,只听见窗子“嘎”的一声便关得严丝合缝。 芊月公主的武功虽然承启于安仕全的《经纬神功》,但是,其杀伤力和实用性是很强的。所谓的《经纬神功》,其实是因为安仕全小时候是篾匠,后来再根据编箩筐的纵横竹条而演变来的,故此,才有芊月公主身影矫健,甚至在跟随清河亲王身后都不被发现之功力。 芊月公主在皇宫里绕了几个弯,找了一个没有人值守的城墙处而翻越出皇宫,然后沿着丰都城街道两旁房顶疾驰飞奔。途中,时而左边时而右边,仅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亲王府附近。 突然,芊月公主发现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还没有等芊月公主反应过来,十几个身影便超越了芊月公主向前方飞去。 “奇怪了,这么晚有人,轻功还如此厉害。”芊月公主心中嘀咕着。然后定眼一看,那十几个身影一下子就越过了亲王府的围墙,消失在夜幕中。 因为对方也是高手,或许根本没有把芊月公主放在眼里,或许是芊月公主确实隐藏的深没有被发现,但是总地道,那十几个人的武功加起来应该不在芊月公主之下。 正这个时候,两驾马车也神神秘秘的来到亲王府的后门,然后就下来了两个人。两人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便蹑手蹑脚地进了亲王府。 “奇怪了,今天晚上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有人去拜访三哥嘛!”芊月公主心里嘀咕着,然后转念一想,“管他的,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既然别人都可以翻墙而入,那本宫也可以的啊!”芊月公主也“调皮”起来,决定不走正门,而是选择走“歪门邪道”,更多的是芊月公主心里好奇,想一探究竟是谁这么晚了还去拜访清河亲王。 第197章 身世 芊月公主腾飞在空中,几个跨步几个翻滚,同样轻轻松松就翻越了亲王府高高的围墙。 亲王府静悄悄的,但西厢房还亮着灯,于是芊月公主悄悄潜过去,趴在窗户下,然后用手指头把窗户纸抠了一个洞,再把右眼放在洞口探视房间内具体是什么情况。 当芊月公主细细一看,吓了一跳。“妈呀!这么晚了,那么多人干嘛的啊!”芊月公主甚是惊讶。房间内不但看见了江湖上神秘的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更有兵部尚书苏远候,特别想不通的是连已经致仕的王怀国也在,如此便更加引起芊月公主的好奇心,于是决定在暗中观察看看大家到底要干什么。 正当芊月公主看得傻眼的时候,突然一个靓丽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完全挡住了芊月公主的视线。芊月公主揉了揉眼睛,再换左眼看见那靓丽女子已经走到了清河亲王身边,然后递上一碗参汤含情脉脉细声细语地道:“王爷,喝点参汤醒醒酒吧!” 清河亲王随手端过参汤,头一仰便喝得干干净净,然后猛地把碗扔在桌子上,发出“叮当”一声响,或许是夜深人静,或许是在屋子内的人很害怕吧,于是众人身子都同时颤抖了一下。 “王爷,不要气馁,暂时看我们是有点被动,但是世事难料啊,只要没有最后定夺,那都是有希望的,只要我们抓住机会,一样可以反败为胜的啊!”人称“王坏国”的王怀国首先发话道。 “是啊,王爷,您不要气馁啊,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不能乱了阵脚。”苏远候忧心忡忡地道。 “呵呵呵……呵呵呵……你们真当本王醉了啊?是的,本王今晚是喝了不少闷酒,可心里明白得很。你们说让本王不要气馁,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啊,大势已去也,不气馁有何用啊?”清河亲王强压住火爆的脾气,一字一句一停一顿地道。 清河亲王的“呵呵呵”笑声吓得众人不寒而栗,特别是狈道士,还动了动身子,有意无意把屁股向椅子的边缘移动了一下,表示对主子的尊重和惧怕。 “王爷,属下什么都不懂,只要您一句话,属下马上去做了他,那您就不是太子了嘛!”大窟鬼壮胆说道。 “你就知道打打杀杀,你以为是蚂蚁啊,随便可以捏死哦!真是一介莽夫。”苏远候不以为然地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敦煌窟鬼的轻蔑。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人只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却不知道思考更深层次的策略。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 然而,苏远候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毕竟,现在的形势危急,大家都需要团结一致,共同应对敌人的威胁。虽然敦煌窟鬼等人的行为让他感到不屑,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不去过多指责他们。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吗?”大窟鬼不满地反驳道。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与不安,显然对于目前的处境感到十分担忧。 “王爷,下官并不赞同大窟鬼的观点,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王坏国接过话头说道。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没错,王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才行。”苏远候附和道。尽管他对敦煌窟鬼等人心存鄙夷,但在面对外敌时,他还是愿意站在同一阵线,共同商讨对策。 此时,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意识到,单纯依靠武力可能无法解决当前的危机。他们需要更多的智慧和谋略来对抗敌人。每个人都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找到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既能保护自己又能击败敌人。 “那你们说,到底要如何做才好?”清河亲王生气地道。清河亲王话音一落,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王爷,无需着急,我们确实需要做点什么,但是有时候静观其变是最大的前进。”王怀国思索着说。 “真是糊涂了,糊涂了,到底要怎么做嘛,你们一会儿说要做些什么,一会儿说要静观其变,那到底要如何是好啊,总不能把本王送出去,当人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吧!”清河亲王气急败坏地吼道,心中对大家的表现甚是不满意。 “王爷,我是个粗人,我赞成大窟鬼的办法,如此便一了百了,也可彻底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狼道士反驳地道。 清河亲王想了想说道:“不可,不可,再说一个太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朝野谁不巴结他的啊,就连巡防营现在都听他的,我们手上这点人,那岂不是鸡蛋跟石头碰?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的好,不可莽撞行事。” “是的,王爷,下官反对大窟鬼和狼道士提出的办法,如果真那么做了的话,说不准我们反而更加被动了。现在本来我们的生存空间就小,那样一来,如果成功了也罢,如果不成功暴露了,我们更难生存下去了,做事情要三思而行,不可莽撞。”王坏国也帮腔作势地道。 “说那么多都没有用,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更没有一个可行性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度入住东宫?本王不需要说教,需要实质性的解决办法,谁有?谁有?谁有啊!”清河亲王用手敲打着桌子再次怒吼道。 “属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苏远候胆怯地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被清河亲王怪罪。 清河亲王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焦急:“那王大人呢,你总有一个可行性的解决办法吧?” 王坏国听到清河亲王的质问,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低头胆怯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属下暂时也没有好办法。”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惶恐。 “都没有办法,都没有办法,本王要你们这么多人有何用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现在正是用你们的时候,拿出你们的智慧和办法来啊?不管是谁,只要能给本王一个好办法,本王什么都愿意给!”清河亲王突然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着急的狂吼道。 众人看清河亲王确实生气了,都把头低了下来默不作声。正这个时候,站立在旁边的王妃上前说道:“王爷,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只是……只是……” 清河亲王停下踱步问道:“只是什么?有什么好办法可化解啊,不要吞吞吐吐的。”清河亲王一听王妃弦外之音有办法,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差一点跳了起来。但是清河亲王还是见过世面的,就算在困境中,也不会失了亲王的身份,更不会在下属们面前失态,于是强压住了内心的喜悦。 也因为王妃的话,凡是在屋子里的人都突然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王妃,看的王妃不好意思似的。 “都看着小女子干嘛,你们这么多大老爷们都没有办法,小女子也只是说说而已,想法也并不成熟。”王妃不好意思地道。 这个时候,芊月公主才认真看了一眼王妃。 王妃看上去正值花信年华,那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一件极品丝绸霞帔,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衣袂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琥珀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特别是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黄颜色玉坠,每当身子动的时候,那黄颜色玉坠也轻轻的摩擦着雪白肌肤,真让人热血沸腾。 芊月公主越看越惊讶,没想到三哥的王妃居然如此之美,简直是生平所未睹叹其若天仙:“人间无其丽、世罕其匹、神仙不殊也。” 王妃不但举止气质典雅,而且画黛弯娥、莲钩蹴凤;娇波流慧,细柳生姿;肌映流霞,足翘细笋;娇艳尤绝,晶莹鉴影;风流秀曼,娟丽无叹。特别是那莞尔一笑,简直醉了千里江山。反正给人感觉是“玉骨冰肌香满枝,王朗美人总相宜”。 正当芊月公主入神的时候,突然听见清河亲王说道:“王妃,本王知道你最聪明,你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啊?” “王爷,您不要着急,先坐下来奴婢慢慢给您讲好不。”王妃一边搀扶着亲王坐下,然后自己也挨着坐了下来并翘翘嘴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们现在的斗争如没有硝烟的战场,那如果我们把没有硝烟的战场变成有硝烟的战场,情况会如何呢?”王妃故弄玄虚地道,越说越让人糊涂。 “王妃,就不要打哑谜了,本王着急得很啊!快说,什么办法?”清河亲王柔情地看着王妃说道。 “王爷,还是老办法,之前我们已经有过和北方少数民族塔河合作,那还不如来个故伎重演,再来一次合作,当然了,这次不能向上次那样草草了事,这次更应该扩大规模和范围?”王妃胸有成竹地道。 “扩大规模和范围何解啊?”王坏国急不可待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上次与塔河大战,你不是参与了的嘛,怎么问起小女子了啊,难道您还不懂吗?”王妃反问道。 “王妃,恕下官愚笨,能否说清楚明了一点!” “你们想想,如果再一次和塔河发生战争,并且是东西都同时发生的话,那陛下会怎么处理的啊,那是不是会选出一个元帅人选啊?所以按照道理,太子是不会领兵打仗的,只会坐京城掌控全局的,故此这样就对我们有利了。”王妃认认真真地道。 “那又怎样?”苏远候也听得糊里糊涂的。 “你们想想,太子虽然是掌控全局,实际上是没有兵权在手上的啊,如果我们平叛了塔河等,那岂不是立下大功,只要有人站出来拥立王爷为太子,那我们就被动变主动了。”王妃依然认认真真地道,但是听得大家还是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 一开始,清河亲王一听王妃的话,也没有感觉是什么上策,也和大家一样有点糊涂,特别是王妃还说了个“等”字,于是也急不可待的问道:“王妃,‘平叛了塔河等’的‘等’字何解啊?” “王爷,不要着急,待我慢慢给您讲。”王妃笑呵呵地道,然后继续说道:“王爷,我说的‘等’字其实是有道理的,如果只是和塔河发生战争,那岂不是和上一次没有什么区别,这一次还要联合西北的少数民族政权,让他们形成犄角,同时发起攻打夏邑军队,扩大战争规模和数量,如此一来便浑水好摸鱼的嘛!” “王妃,您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您想想,上次塔河也没有占到便宜,这一次塔河不一定会跟我们合作的,再说西北那边还有虎贲营镇守在那边,不好弄的啊!”苏远候疑惑不解并自我分析道。 “哈哈哈……哈哈哈……苏大人此言差矣,您知道为什么西北这几年那么听话嘛,确实是因为虎贲营镇守在那边,但是并不表示他们就没有野心的啊,只是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嘛,一旦只要有机会,他们会第一个跳出来捣乱的,您说是不是啊?”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苏远候赞许地道。 “高,实在是高,王妃真是足智多谋啊,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不如一个小女子,真是感到汗颜啊!”王坏国感叹恭维地道。 “王大人,不是小女子真的智商有多高,只是你们现在是急病乱投医,完全没有真正静下心来分析现在的状况。当然了,这一切还得王爷定夺,小女子只是个人意见,登不了大雅之堂,有不足的地方,还希望大家指正。”王妃谦虚地道。 “嗯嗯嗯,王妃的法子不是不可以试,只是实施起来还是有困难的啊,再说现在迫在眉睫,不能等的啊,多等一天就多一天担忧和危险!”清河亲王虽然没有明确赞成王妃的法子,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这个方法并不反感也不反对。 “王爷,属下是赞成王妃的法子的。”敦煌窟鬼都赞成地道。 “是的,王爷,属下也赞成王妃的办法,一不做二不休,何不来个彻彻底底的解决问题啊!”狈道士也小声地道。 “办法是个好办法,只是时间上……只是谁去联络,更不知道西北那边是否答应……”清河亲王忧虑地道。 众人陷入了沉默,是啊,如果要与西北方面合作,需要一个可靠的使者,而且时间紧迫,不容拖延。 这时,王妃微微一笑,道:“王爷,您忘了小女子是哪里人啊!” 她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对啊,王妃确实来自西北。 第198章 收之桑榆 “王怀国”听了王妃的话,惊讶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张着嘴鼓着眼呆呆地坐在那里同雷轰电掣一般,同时发出一声“啊!”,搞得众人都莫名其妙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沉寂片刻之后,王怀国兴奋地道:“对对对,王爷,我们大家都忽略了,王妃的娘家人不就是西北的啊,她兄长不就是首领的嘛,只要她兄长一句话,那什么都不是问题了啊!”说话间王怀国喜出望外,那种高兴和惊讶之表情无以言比。 “就是啊,我们都糊涂了,居然遗忘了王妃的兄长就是西北的大首领,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真的糊涂了,糊涂了!”苏远候也兴奋惭愧地道。 清河亲王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头点得似鸡啄米,慌忙双手紧握王妃纤纤玉手,不停地摇晃,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或许是清河亲王太欣喜若狂群情鼎沸了,好长时间才憋出几个字道:“太好了……太好了……本王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呢!” 因为清河亲王实在是太激动了,于是都有点手舞足蹈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平时一脸严肃,开心得似一个婴儿一样。 终于找到了出路,清河亲王难免激动,正因为太激动,清河亲王握住王妃纤纤玉手的时候太用力了,疼得本就小巧玲珑杨柳细腰的王妃尖叫一声。 “哎哟——” 清河亲王听见王妃的尖叫,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太用力了,弄疼了王妃,慌忙松手再轻轻的抚摸王妃的玉手并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本王实在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弄疼了王妃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或许是因为清河亲王在众人面前抚摸自己的手,而王妃顿时面红耳赤羞涩难当,赶忙抽开手,羞羞答答地道:“没事,没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王弄疼你了,本王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清河亲王赶紧再次向王妃道歉道。 “王爷,真的没关系,真的不疼,不疼!”王妃说完“咯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原来,王妃本就是西北的郡主,其胞兄就是西北少数民族的大首领。西北为了跟夏邑王朝搞好关系,几年前专门把郡主送到夏邑与其和亲的,而夏邑皇帝也为了边境的安宁,甚是重视,于是就把王妃许配给清河亲王做了正室。 在王妃没有跟夏邑和亲之前,一直跟夏邑王朝打仗,几年下来,西北一直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西北的首领,也就是王妃的胞兄,为了自己族人的生存与安宁,不得不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夏邑和亲并称臣,这才终结了多年的战争。 虽然战争结束了,但是西北首领以及族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子火,更是内心不服气,可又不敢跟夏邑翻脸,一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待时机报复。当然,西北一直能够相安无事其主要原因是夏邑王朝驻扎了一支强悍的军队——虎贲营镇守西北。所以西北才隐忍了很多,也甚是惧怕虎贲营的战力。 “王爷,我们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王妃说通了她兄长,愿意跟我们一起干,可以给一些实际性承诺。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无利不起早嘛!”王怀国自作聪明地道。 “嗯嗯嗯,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只要大舅子帮助本王这次能入主东宫,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等待时机成熟了,完全可以撤回虎贲营,给他高度自治的权利。”清河亲王认认真真完全赞成王怀国的提议道。 “是的,王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您到时候君临天下,什么没有啊,就不要拘泥于小节了,但是西北还是得称臣,可以免去进贡。苏远候也赞成地道。” “本王不是小气之人,具体让王妃去联系西北吧,有什么条件本王都答应。但是,狼狈为奸注意了,你们二人的任务就是协调好西北和塔河之间的合作,决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本王拿你们是问,听见没有?” “是,王爷。我狼狈为奸二人决不会让您失望的。”狼狈为奸二人刚劲有力地站起,并抱拳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 “王爷,这件事是绝密,一定要做好秘密工作,无论任何时候,决不能泄露,特别要防着那些桀骜不驯迂腐的史官,不然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了!”王怀国担忧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王大人是胆小鬼吧,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王爷一句话,那些迂腐史官的人头就包我窟鬼身上,绝对做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大窟鬼有点嘲笑王怀国说道。 “迂腐?我看是你敦煌窟鬼迂腐吧,你能杀尽天下所有的史官吗,就算能杀尽天下史官,那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吗,真是没脑子。”王怀国嗤之以鼻地反驳道。 “好啦,好啦,就不要在这里争论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内斗,能不能顾全大局心往一处使啊?”清河亲王不满地批评道。 “是,王爷,属下错了。”王怀国赶忙认错道。 “王爷,您放心,在紧要关头我敦煌窟鬼绝不掉链子的,心里明白孰轻孰重,不像有些人故意抬杠。”大窟鬼知道王爷生气了,也赶忙保证道,但是话语间还是有贬低王怀国之意。 “你……”王怀国怒指大窟鬼,两眼圆睁气得道不出话来。 “那就好,那就好,不要还没开始合作,自己人先斗起来了。”清河亲王警告道,然后想了想继续道:“这件事情都要以王大人为中心,全权由王大人去负责,因为他现在身份特殊,不受朝廷相关条条框框限制,有很多便利之处,故此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听王大人指挥,凡是违抗命令者,可以先斩后奏。”清河亲王突然站起大声命令道。 众人也同时站起大声回答道:“是,王爷。” “王爷,在没有您应许的情况下,奴婢提前和兄长联系过了,兄长的意思就是如果您一旦登基了,归还其西北原先的土地,再撤走虎贲营,再者是给西北高度自治的权利就可以啦,名义上西北还是向夏邑称臣,但是不进贡,反而夏邑每年要给西北一定数量的口粮和织造用品,外加兵器等等。”王妃终于替其兄长说出了合作之条件。 “这些都不是问题,本王都答应,请转告你兄长,只要帮助本王,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是现在时间紧要,不要再拖延了,必须抓紧,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王爷,您放心,我狼狈为奸保证在七天之内摆平塔河。”狼狈为奸再次同时抱拳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本王再次强调一点,必须在本月底发起塔河和西北同时进攻夏邑军营,不得有误。”清河亲王强调道。 “是,王爷。”众人再次站立抱拳领命道。 “那大家就各司其职,不得有……”当清河亲王下达命令之时,还没等把最后一个“误”字说出来时,或许是因为芊月公主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窥听屋子里的谈话,身子有点酸软僵硬,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东西,发出“哐当”一声。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芊月公主闭眼乞求菩萨保佑道。 屋子外发出了“哐当”响声,着实吓坏屋子里的众人,特别是清河亲王心里“咯噔”一下,赶忙用手指指窗外并给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人使眼色,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马上心领神会,相互之间也眨了眨眼睛,然后同时分别从左右破窗而出,计划来个截杀偷听者。 说时迟那时快,当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窜出那一刻,芊月公主也慌忙使出浑身解数逃离。当芊月公主正飞向屋顶逃跑时,差一点就翻越过去了,可没有想到狼道士一招“悬河泻火”就把芊月公主拉了下来。眼看着芊月公主就要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而就在紧要关头,芊月公主一个翻身,使出“离经叛道”躲过了一劫,并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地上,同时还转了几圈,只是落地的那一刻力量太大了,芊月公主双脚在地上印下深深的脚印。 敦煌窟鬼看见芊月公主在紧要关头化解了狼狈为奸的攻击,慌忙上前发起第二波的攻击,此时正是在王爷面前大显身手之时机,敦煌窟鬼一拥而上使出《十三锁门阵》之“连锁摧月”,芊月公主用“大展经纶”再一次化险为夷。然后双方用“一牛九锁”对决“旷日经久”,最后用“乌云锁天”对决“熊经鸟伸”…… 一刻钟过去了,芊月公主一个人对决十几个人,从人数上芊月公主确实不占优势,但是芊月公主的《经纬神功》可是厉害的,当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十几个人联手对付芊月公主之际,都被芊月公主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 俗话说:“好汉敌不过一群狼”,慢慢地,芊月公主逐渐就处于下风,情况也越来越危险。芊月公主本是想前往安慰失去储君之位的清河亲王,没想到无意中窥听了清河亲王等人的机密,真是有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不管任何情况下,清河亲王等人为了不让消息走漏,绝不会放过窃听者的。哪怕芊月公主只是碰巧,不是故意偷听,清河亲王依然会杀人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只是众人不知道窃听者是芊月公主,更不知道芊月公主本没有坏意。 对决还在继续,芊月公主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特别是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招招致命,虽然每一次都侥幸躲过,但并不能表示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如果长时间地对决下去的话,芊月公主被擒那是必然的。 芊月公主内心越来越害怕,知道这次自己必成冤死鬼了,但是依然顽强地反抗。还没有等芊月公主多想,敦煌窟鬼又一次使出《十三锁门阵》之“金枷玉锁”和“城门反锁”。但是敦煌窟鬼的武功再厉害,也是有漏洞的。本来敦煌窟鬼的《十三锁门阵》必须十三人从十三个方向同时进攻才能显现出威力,但是敦煌窟鬼之前损兵折将死了两个人,于是就留下了两个方向的漏洞。 虽然芊月公主步步后退,不知道为何,狼狈为奸居然开始耍滑头,而不真正配合敦煌窟鬼,这样就给芊月公主留下了逃命的机会,外加上在紧要时刻,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几招“潜移默化”“化零为整”和“橘化为枳”就把众人击退几丈远,然后一个“化为乌有”。一把抓住芊月公主的衣领腾空而起,再“蜕化变质”“神功圣化”和“修短随化”便腾飞数十丈高,恰好从敦煌窟鬼的漏洞处逃出了包围圈,然后越过屋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为了王爷的安全,当芊月公主与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打斗时刻,王妃没有让清河亲王出房屋,但房屋内的清河亲王如坐针毡,实在安奈不住了,打开房门冲了出来大声地道:“抓住了没有?抓住了没有?” 说也巧,当清河亲王冲出来的时候,正是芊月公主逃脱之时。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听见王爷出来大声地在问话,恍然才从失手中回过神,吓得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清河亲王出房屋后,看见打斗已经结束,但是众人手上也没有被抓之人,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呵斥道:“怎么,你们这么多人,抓一个人都没有抓住?真是一群废物,废物……”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看见王爷气急败坏的样子,都站立在原地不敢说话,过了好久,大窟鬼推卸责任地道:“王爷,都怪狼狈为奸,如果他们配合堵住漏洞,刺客是不会逃脱的!” “什么?大窟鬼,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自己放跑的,怎么怪我狼狈为奸呢?”狼道士倍感冤枉针锋相对地反驳道。 第199章 和尚 “不是嘛?如果你们守住口子,刺客还能跑了吗?” “大窟鬼,明明是你们的‘十三锁门阵’武功不行,漏洞百出才给了刺客钻空子的机会,怎么还怪我狼狈为奸呢?”狈道士也站出来不服气地反驳道。 “不要冤枉好人好不好,明明是你们没有守住口子才给对方空子钻的?怎么怪起我们敦煌窟鬼啊!”二窟鬼甚感冤枉,据理力争地道。 “够了,还不够丢脸,这么多人,抓一个人都不行,本王还能相信你们的能力吗?狼道士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清河亲王呵斥道。 “回王爷的话,敦煌窟鬼武功名为《十三锁门阵》,必须是十三个人同时配合下才能发挥其强大的威力,现在敦煌窟鬼只有是十一个人,所以就有两个方向有漏洞,刺客乘机从空档处逃跑了,外加上刺客还有帮手,所以……所以……”狼道士战战兢兢解释道。 “不要再说了,都是借口,借口,还不赶紧给本王追?”清河亲王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正当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都追出去几丈远了,王怀国赶忙说道:“且慢。”然后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停了下来,看着清河亲王和王怀国,不知道是继续追好还是不追好。 “王爷,人都逃远了,追也是枉然,现在紧要的是把我们的计划提前,以防不测。” “是啊,王爷,现在不是追刺客的时候,跑了就跑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属下没有猜测错的话,刺客不应该是南宫度的人,如果真是他的人,我们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呢!”苏远候也赞成王怀国的意见,认认真真分析了一番眼前的情况。 “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清河亲王依然怒火中烧地吼道。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事已至此就不要责怪下面的人了,他们也尽力了。”王妃劝说道,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现在不能再等了,您现在马上修书一封,让狼狈为奸马不停蹄赶去塔河,必须在几天之内和西北遥相呼应,这样一来,就算消息走漏了问题也不大,到时候还没有等南宫度反应过来,您已经掌握兵权了,只要兵权在握,所谓的太子那也是个空壳子,故此完全不必担忧什么。” “好好好,王妃此话有理,那就依照王妃的意思办,但是这次的功败垂成就全系在你狼狈为奸二人身上了,切不可辜负了本王,切记切忌。”清河亲王语重心长地道。 “王爷您放心,属下知道事关重大,保证绝不会出任何岔子!”狼道士斩钉截铁地保证道。 “那还等什么,尔等欲要本王邀宵夜不成?”清河亲王勃然变色不悦道。 “尔等不敢。”众人回答道。 “那还等什么,不去忙该忙的事情。”王妃都看不下去尔等的榆木脑袋,也不得不呵斥众人,然后众人才一一告别清河亲王,去忙自己份内之事去了。 在王妃的呵斥下,众人都离开了,唯有王怀国和王妃留了下来。 王怀国不但老奸巨猾心狠手辣,而且还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待众人都离开之后,思索了片刻慢悠悠地道:“王爷,依属下看,刚才的刺客可没有那么简单,更可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听到我们多少内容,所以最坏的打算还是要做准备的。” “那王妃你怎么看啊?”清河亲王征求道。 “王爷,王大人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小女子的认为还是要暗中查查。从刚才刺客使出来的武功套路开始查起。不过看上去很是奇怪,你们看看,刺客留下的脚印怎么看都是一个女人的脚,可从武功上看确是一个强悍的男人。刚才小女子也看到了刺客所用的套路,甚是奇怪的啊,奇怪的啊!”王妃一边思索一边指着芊月公主留下的脚印分析说道。 “王妃?怎么奇怪了?”清河亲王不解地问。 “王爷,江湖上有传言,有一种神秘的武功如编织篱笆一样,招式上总是千变万化纵横交错而且威力无比,让人捉摸不透,就刚才小女子看刺客的招式和套路就有点接近传说中的《经纬神功》,只是小女子无缘见识过,也不敢确定……还有传说江湖上传说有幸见过《经纬神功》的人都是死了的,没有一人存活,所以越传越邪乎,同时也传说使用《经纬神功》的人一般都是不男不女的,可今天晚上的刺客,从脚印看明明就是女的,所以小女子也糊涂了。” 王妃越说越害怕,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寒战。 “真有那么邪乎吗?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的,王爷,属下也听说过。也难怪十几个人抓不住一个人。”王怀国点点头肯定地道。 “依你们看,是那个门派的啊?最好是收为己用!”清河亲王追问道。 “这个……这个……属下就不太清楚了,但是属下可以派人去查一查,或许还能查出个端倪来。”王怀国躬身回答道。 “那好吧,这件事情你去办,但是要保密,不能走漏风神。最好是收为己用,实在不行就除掉,以免后患。还有就是王妃,你联络你兄长的事情要抓紧,只有提前做好准备了,到时候才不乱。”清河亲王轻言轻语地交待道。 “王爷,您放心,小女子的兄长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您就放心吧,就等塔河的消息了。”王妃也上前一步,躬身回答道。 “那好,你们也去忙吧,时辰也不早了,本王小歇一下,就该上早朝了。”清河亲王说后打了个哈欠,看上去甚是疲惫落魄的样子。 王妃和王怀国施礼后都退了下去,而清河亲王斜靠在坐床上,随便拿起旁边的貂皮大衣盖在身上就睡着了。而王妃和王怀国,退下后又在厢房的过道上,还具体商议了再次挑起大战的实施相关细节。 芊月公主是幸运的,在重重包围之下居然还能逃脱。当然,芊月公主的逃脱不单是自己功夫的扎实,还有恰到好处地找到了敦煌窟鬼的弱点与破绽,更主要的是在外力作用的帮助下,才能全身而退。 黑衣人把芊月公主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头也不回地就飞走了。 芊月公主甚是纳闷,不知道救自己的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是敌是友。当芊月公主看着黑衣人慢慢消失在夜空中时心里还泛起嘀咕:“看背影就知道是一个好人,应该不会害本宫的……哎呀,想起来了,腾云驾雾在空中之时,风吹起了黑衣人的头巾,在夜幕之下,怎么感觉是个秃头啊!” 芊月公主越想越糊涂,剧情发展得太快了,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因为是深夜,芊月公主出来的时候走得急,也没有多穿,突然哆哆嗦嗦打了一个冷噤。这个时候,芊月公主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晚上出来的目的。 “算了,算了,事都这样了,还是回去吧!”芊月公主自言自语地道,话毕人已经窜出一丈远了。 很快,芊月公主就回到了长乐宫,而舒璎和雨柔一晚上都担惊受怕的,特别害怕芊月公主出什么意外。或许真的如传说的那样,人有时候有第六感觉吧,舒璎和雨柔心中一直默默在想:“公主会不会出意外。”故此二人虽然没有交流,但各自心中都在默默为公主祈祷。 正当舒璎和雨柔都在沉思中,窗户开了,芊月公主回来了。 “公主,您回来了啊?”舒璎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凑过去关切地问道。 “嗯嗯嗯,回来了。”芊月公主有气无力地道,然后把霞帔一扔瘫倒在椅子上。 “公主,怎么啦,您的脸色如此难看?”雨柔一看芊月公主的样子,心中甚是后怕。 “是啊,公主,都这么晚了才回来,到底怎么啦,见着王爷没有啊?王爷怎么说的啊?”舒璎连续几个问题追问道。 “见是见着了,只是……还是……”。 “只是什么啊?到底什么啊?您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芊月公主用手捂了捂胸口,如魂丢了似的,傻傻地坐在那里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公主,到底怎么了啊,不要吓奴婢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舒璎也开始后怕起来,而心中甚是后悔当初没有拦住公主,不然公主也不至于丢魂似的,于是心中开始自责起来。 芊月公主还是傻傻的呆坐那里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地道。本来芊月公主之前就受伤了,可没想到再一次去亲王府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开始自言自语地道让人听不懂的胡话,雨柔越想越害怕,因为太担心公主的安危了,所以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道:“公主不会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不要瞎说,公主怎么会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啊!”舒璎呵斥雨柔道。 而雨柔看着芊月公主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于是反驳道:“怎么不可能,你想想,公主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可现在你看看……你看看……”雨柔一边说一边指着芊月公主道。 “好啦,不许瞎说。”舒璎没好气地道。 虽然舒璎不相信雨柔的话,也还是担惊受怕的,于是赶紧上前查看公主有没有受伤,反正全身上下都查看遍了,都没有发现芊月公主的新伤,这个时候舒璎才松了口气。 “雨柔,不许在外面去乱说,今天晚上公主去亲王府,肯定看见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只要公主安全回来就好,安全回来就好。”舒璎一边交待雨柔,一边把公主扶起来,然后向卧床而去。雨柔看见舒璎一个人的力气小,有点扶不动芊月公主,于是也赶忙上前帮忙。 当把芊月公主搀扶到卧床上躺下后,芊月公主口中依然还一股劲的念叨着。或许是芊月公主太累,不一会儿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舒璎和雨柔经过商议,决定都不睡觉,都陪伴在芊月公主身边伺候,生怕出半点差错。 时辰一点一点地过,很快上早朝的时辰就到了,血红色的太阳也从东方冉冉升起,照得大地一片光亮,整个丰都城也如旧地热闹起来。 芊月公主真能睡,舒璎和雨柔把膳食都热了好几遍,芊月公主都没有醒来。直到未时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在芊月公主昏睡的过程中舒璎和雨柔又敢叫醒芊月公主,但那颗心一直悬着,甚是害怕公主一觉就醒不来。 芊月公主醒来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问道:“什么时辰了啊?” “呵呵呵……呵呵呵……公主,您醒了啊,都未时了。”舒璎递上一碗参汤说道。 芊月公主一听都未时了,于是责怪道:“怎么不早叫醒本宫啊,真是的……。”芊月公主一边说一边慌忙下床,到处找衣裳,因为心中一着急,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搞得舒璎和雨柔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芊月公主到底怎么了。 因为芊月公主平时穿衣和宽衣都是舒璎和雨柔照顾的,自然找不到衣裳放在什么地方,而舒璎和雨柔更是不知道芊月公主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心中甚是纳闷不解。 “公主,你怎么啦,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舒璎上前问道。 “本宫的衣裳呢?衣裳呢?”芊月公主着急道。 “哦,公主您找衣裳啊,您的衣裳奴婢早准备好了。雨柔帮忙把公主的衣裳拿来。”舒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快快快,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也不叫醒本宫,耽误大事了,耽误大事了。”芊月公主毛手毛脚的穿衣,因为太着急,一只手居然还卡在袖筒里,害得舒璎和雨柔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帮芊月公主穿好。 第200章 撞了一下 “公主,慢点慢点,何事那么着急啊?”雨柔一边帮芊月公主整理衣袖一边问道。 “都这么晚了,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本宫,真是的,完了……完了……晚了……晚了……。”芊月公主气急败坏地埋怨道。 “到底所谓何事嘛,公主,有什么事情的话,让奴婢去办就行了,您伤还没有好呢,加上昨天晚上您回来挺吓人的,一个劲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胡说些什么。”舒璎一边帮芊月公主系腰带也一边着急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也不懂,说了也白说。” “您说了,奴婢不就懂了嘛!不说,奴婢怎么懂啊!”舒璎狡辩地回答道。 “哎呀,这些事情,不知道最好,知道得越多越对你们不利,知道不,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明白不?”芊月公主不耐烦嘱咐地道。 “好好好,以后奴婢不问就是了,反正感觉您怪怪的,奴婢估计昨天晚上您没有见到王爷,不然怎么会那种奇奇怪怪地表现呢!”舒璎嘟起小嘴,有点幸灾乐祸地道。 “快点快点,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弄好。”芊月公主继续催促道。 “好啦好啦,公主,您到底什么事情嘛,急急忙忙毛毛躁躁的,是要出门吗?”舒璎实在好奇继续追问道。 “是啊,要去给母后请安!快点……快点……” 舒璎一听公主要出门,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马上就停下手,不再帮忙给芊月公主穿衣,心中不满地道:“公主,您看看,几次给皇后娘娘请安,都是好心而去,结果呢?要么被骂,要么故意把您凉一边,反正奴婢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何必去招惹她啊!再说我们也不求她什么,为何一定要去讨好她啊,依奴婢看,去了也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哎呀,快点,说那么多干嘛,这些你们是不懂的,不去不行的啊!”芊月公主继续催促道。然后又补充说道:“你懂什么,大哥刚刚被立为储君,满朝文武都去道贺了,如果我们不去,那不是正中她的下怀了嘛,到时候肯定又会找借口找我们的麻烦。本宫早就说了,我们做事情要做得没有毛病,不能给别人留下口实,知道不?”芊月公主耐心地解释了一番,虽然舒璎和雨柔都觉得芊月公主说的有道理,但是心中就是不服,依然对椒房殿的人保持高度警惕和不满。 “好好好,您说的都是对的,好了吧,既然您都决定了,奴婢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只是去请请安就回来,不要在那里待久了,免得受人间的白眼。”舒璎无可奈何地道。 “知道啦,真是的,跟老妈子一样婆婆妈妈的。” 待芊月公主穿戴好之后,细细一看,着实让人惊讶和梦萦魂绕。那景泰蓝色长纱裙长及曳地,腰间系一金丝玉带,左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玛瑙景泰蓝色镯子,右手套着长长的护甲套,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垂下几丝发丝绕颈;腰似小蛮,杨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上点了一抹朱红,干净洁白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特别是在细细一看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俏;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看似清澈,却忧郁而又高冷;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再加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和香气,萦绕在空气中,闻一下都沁人心脾……反正无不给人一种高贵与典雅,独特与空灵之感。 舒璎和雨柔看着眼前的芊月公主,被其绝色之美深深地吸引,看得傻傻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这时候,芊月公主知道两个奴婢在看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羞答答柔声柔气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走神发呆啊?” 舒璎一听芊月公主的话,也感觉自己失态了,慌忙打趣说道:“哇,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奴婢敢打赌,如果您的幻哥哥在,一样会走神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啊,公主,太漂亮了。”雨柔也在一旁打趣道,然后还围绕芊月公主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一番,好似看情人一般。 “去去去,不要瞎说。”芊月公主满脸绯红似樱桃,烟视媚行低眉垂眼甚是不好意思。 “好啦,不要调笑公主了,要去就早去早回,不要耽搁了。”过了好久,雨柔终于出来打破尴尬说道。 “好好好,那现在就走,马上……。”芊月公主赶紧说道。 就这样,芊月公主在前,舒璎和雨柔一左一右跟在后面,急急忙忙出了长乐宫向椒房殿方向赶去。 平时,芊月公主本是个文静的女孩子,走路都如绣花一样,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大步流星地往前赶,累得舒璎和雨柔满头大汗在后面追。突然在一个转角处,因为芊月公主太着急了,根本没有看路,加上又是个转角处,挡住了视线,没想到一下子跟刚刚路过的安仕全撞了个满怀。 安仕全毕竟年纪大了,在芊月公主身躯的撞击下,来了个趔趄。安仕全可是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那个宫女和太监不惧怕他的啊,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长眼睛敢撞他,安仕全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骂道。 “谁不长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芊月公主知道自己撞人了,也没有细看被撞的是谁,赶紧道歉说道。而安仕全正骂人骂了一半,抬头一看居然是十八公主烟雨,着实吓了一跳,慌忙赶紧道歉说道:“哦,是公主啊,对不起对不起,撞到您没有啊,让老奴看看撞哪里了啊!”安仕全一边说一边帮芊月公主拍身上的灰尘,同时还打量了一番芊月公主是否受伤。 “啊!是师傅啊,干什么啊,急急忙忙的?”芊月公主也抬头一看,原来是师傅安仕全,于是有点责怪的问道。 “没……没……是老奴不小心撞到公主了,对不起公主。”安仕全弯腰再次道歉道。 “师傅,急急忙忙的去哪里啊?”芊月公主低声问道,生怕别人知道她叫安仕全为师傅。 “哦,公主,是皇后娘娘传老奴前去,还不知道皇后娘娘传老奴做什么的呢……哦,那您去哪里啊,走路的时候看着点,那些愚笨的宫女和太监总是毛手毛脚的,免得冲撞了您。”安仕全回答道。 “啊!你也是椒房殿啊,徒儿也去啊,要不一路。”芊月公主高兴提议道。 “那好哇,那好哇。公主您请。”安仕全躬身伸出一只手引路道。 “师傅,你先请。”芊月公主谦虚道。 “嘘嘘嘘——公主小声点,还是您走前面,老奴跟在后面即可。还有公主,这是在宫里,到处都有眼线,以后看见老奴了就不要唤师傅了,直接叫安公公就可以了,不然又有人挑事了。”安仕全慌忙提醒道,看上去甚是谨慎惧怕。 “师傅,有什么好怕的嘛!”芊月公主撒起娇来。 “好啦,不要闹了,您先请。”安仕全依然躬身恭恭敬敬的请芊月公主先走。正这个时候,安仕全观察到芊月公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于是就多问了一句道:“公主,您怎么看上去很疲惫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待见皇后娘娘下来后老奴给你送点人参阿胶过去好好补补。” “师傅,徒儿身子好好的,补什么嘛,还是留着您自己好好补补吧,你年纪大了,又要照顾父皇,也是够辛苦的。”芊月公主关心地道,心中甚是担心安仕全的身子骨,特别是想到安仕全晚上要值夜,白天还要忙上忙下的,如果长期以往的话,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的啊! “公公……公主……昨天晚上受伤了。”雨柔这个大嘴巴,不假思索地道。 安仕全一听雨柔的话,吓得浑身哆嗦,赶紧问道:“啊!怎么啦,公主怎么受伤了啊!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公主的嘛,怎么公主受伤了啊,让师傅看看伤哪里了,紧不紧要?”安仕全神情甚是紧张,左看看右看看,可又看不出十八公主烟雨到底哪里受伤了。 “哎呀,师傅,都是皮外伤,好啦,就一点点小伤,不要大惊小怪的。”芊月公主一边说手还比划着表示“一丁点”的小动作。 “舒璎,你过来,说说看,公主到底怎么受伤的?”安仕全一脸严肃地呵斥道。 舒璎听见安仕全在呵斥自己,吓得赶紧跪下,结结巴巴哭泣道:“公公,昨天晚上,公主手臂受伤了,幸好只是一点点小口子,现在已经包扎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应该?什么叫应该啊!怎么搞的嘛,让你们好好照顾十八公主,你们可是……” 安仕全生气埋怨道,这个时候,雨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照顾不好公主的话,肯定会受到处罚的,于是也赶紧跪地解释道:“公公,奴婢劝过了,可公主就是不听。” “不听,不听……不要找那么多借口,让你们专门照顾公主,居然还让公主受伤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决不轻饶,听见没有……”安仕全怒斥道。 “师傅,不怪她们两个,是徒儿自己要去的,让她们起来吧!”芊月公主上前抓住安仕全的手,一边说一边摇晃,还撒起娇求情道,搞得安仕全都无可奈何,不知道怎么批评舒璎和雨柔二人是好。 “好好好,老奴不处罚她们了,好不好,您就不要替她们求情了。但是公主以后要听话的啊,如果再次出现今天的情况,那老奴只有处罚她们两个了。” 安仕全虽然是在警告舒璎和雨柔以后要好好照顾公主,其实同时也是在给十八公主施压。因为安仕全知道,十八公主和两个奴婢之间亲如姐妹,不会愿意看见她们受到处罚的,所以安仕全才那样说的,其目的就是想让公主以后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否则舒璎和雨柔都要受到严厉的处罚。 “公公,公主昨天晚上还去了亲王府!”雨柔又一次的大嘴巴,但是这一次是没有那么大的底气,而是胆胆怯怯地道。 “什么?公主还去亲王府?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啊,怎么不拦住公主啊,那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公主去的啊?”安仕全火冒三丈再次呵斥舒璎和雨柔道。 “哎呀,师傅就不要生气了嘛,徒儿知道错了好不好,以后不敢了。” 芊月公主依然撒娇道,然后让舒璎和雨柔放风,再把安仕全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把自己怎么受伤的,又怎么第二次去亲王府,同时还把在亲王府偷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道给了安仕全,听得安仕全一愣一愣,脸色也从红润变成了苍白。 “公主,都是您亲眼所见的吗?”安仕全听了十八公主的诉说后,甚是惊讶后怕地问道。 “是的啊,徒儿哪能说谎啊!” 安仕全再三确认后,思索了片刻后对芊月公主道:“公主,事关重大,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会带来杀身之祸的知道不,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奴去处理,但是切记切忌,任何人都不许说,就连贵妃娘娘都不许说,知道不?”安仕全千叮万嘱地强调,一定要芊月公主注意保密,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徒儿知道,绝不告诉任何人的。” 芊月公主本来胆子就小,加上人单纯,当听了安仕全的嘱咐,感觉事情的严重性,也越来越害怕,身子都有点微微颤抖。 “也没什么,公主不怕,您只要紧闭金口,剩下的事情让老奴去办就可以了。”安仕全看见芊月公主身子有点颤抖,神情都有点呆滞,于是慌忙打气安慰地道 “那徒儿还要去椒房殿请安吗?那三哥真的会内外勾结造反吗……如果三哥真的造反了怎么办啊?”芊月公主连续问了几个问题,越说越激动,越说身子越颤抖,连说话的时候,发声都有点颤抖了。 第201章 恐吓 “亲王是否会真的造反,那老奴不敢确定,但是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但是公主,您现在的心理状态不是很好,以免皇后娘娘看出端倪惹出大祸,今天还是不要去椒房殿了,就算要去,也过几天再去,先回长乐宫调好心态养好身子,然后再找机会去祝贺也不迟的啊。待会儿老奴见到皇后娘娘后,也帮你圆谎过去就行,不必担心什么,回去吧,不要在外面待长了,天气凉了,注意保暖,不要着凉了。”安仕全安慰道,但同时大脑却在想如何处理芊月公主发现的这个大麻烦。 “那本宫不去祝贺大哥新晋太子,会不会得罪母后和太子啊!”芊月公主忧虑地问道。 “哎呀,公主,您就不要多想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奴去处理就好了,皇后娘娘和太子那边,老奴会处理好的,您放心吧,到时候皇后娘娘不但不责怪你,还会感激你的呢!” 安仕全苦口婆心地道,最后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把倔强脾气的芊月公主劝了回去。待芊月公主回长乐宫都走远后,安仕全才蹒跚着脚步朝椒房殿而去。 安仕全是什么人,是老奸巨猾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皇后娘娘请他去做什么,但是毕竟是皇后娘娘有请,又不好拒绝,纵然安仕全心中有一万个不想去,但为了维护表面关系,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那个让人讨厌作呕的皇后娘娘。 安仕全还没有到椒房殿,而皇后娘娘早早就安排了婉儿在宫门外等候迎接。婉儿脖子伸得老长老长,终于盼来了安仕全,于是婉儿慌忙上前去迎接并讨好说道:“安公公,您来啦,皇后娘娘等您多时了。” “真不好意思,今天早朝后,陛下和几位大臣还商议了其他重要事情,事毕,待陛下用完午膳歇息后,洒家才有时间,再说洒家也忙,天天忙的都是皇家事,不敢怠慢也不敢偷懒,故此耽误了时辰,让皇后娘娘久等了,都是洒家的过错,都是洒家的过错。” 安仕全假装谦虚道实际上却是傲慢和轻视。在安仕全内心不但真的看不起皇后娘娘,甚至对皇后娘娘还有芥蒂之心,特别是他嘴角上翘,满不在乎的样子和那招牌式的诡异微笑,甚是让人感觉深不可测捉摸不透。 “哈哈哈……哈哈哈……”婉儿打了个哈哈一脸陪笑道:“公公言重了,皇后娘娘知道您忙,所以特别吩咐奴婢在此耐心迎接等候您。”婉儿继续陪笑道。 “好好好,不多说了,咱们进去吧!” “好,公公请——” “嗯!” 安仕全再次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说道。话毕,安仕全当仁不让地走在前面,婉儿跟在后面。 当安仕全一步跨进椒房殿时,完全没有了在婉儿面前的那种傲气和轻蔑,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而是赶紧躬身弯腰,碎步小跑来到皇后娘娘的跟前,稽首问安道:“老奴叩见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 “哈哈哈……哈哈哈……安公公来啦,快请起,不要那么见外,都是自家人。”皇后娘娘坐在坐床上,喜上眉梢笑逐颜开地道。 “谢皇后娘娘!” 安仕全谢恩后缓缓地站起,但依然躬身弯头垂下,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同时看也不看皇后娘娘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公公,在本宫这里就不要拘束了,都是自己人,赐座。”皇后娘娘依然笑呵呵地道。然后婉儿搬来一把椅子,让安仕全坐下。 安仕全也不推辞,既然是皇后娘娘赐座,那也没有必要。“谢皇后娘娘,哦,皇后娘娘,您今天召见老奴所为何事啊?”安仕全轻言轻语的奏请道。 “哈哈哈……哈哈哈……公公不必紧张,本宫今天请你来就是叙叙旧,别无它意。”皇后娘娘依然不改笑呵呵高兴的样子说道。 “深感皇后娘娘还记挂着老奴,老奴甚是诚惶诚恐。”安仕全话语虽然说诚惶诚恐,实则却是坐在那里泰然处之淡定从容。 “哈哈哈……哈哈哈……公公不必惊慌,实话,本宫今天请你来实则是感谢你的,本宫都知道了,这次度儿能新晋为太子,多亏了你的帮助。” “皇后娘娘,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再说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陛下说了算,老奴只是从旁边说了些话,并没有什么大功,如此小事居然还劳烦皇后娘娘挂记,老奴甚是不安。”安仕全依然客客气气的拱手说道。 “不不不,公公谦虚了,本宫知道,你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跟你谈起过的,如果你当初不力挺度儿的话,也没有度儿的今天,不管怎么样你的恩情本宫记挂着的呢,待将来一定报答的哈。”皇后娘娘开门见山地道,根本不绕弯子。 “皇后娘娘,老奴借此时机在这里恭贺您,也恭贺太子入主东宫,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要皇后娘娘和太子需要老奴,尽管说话,老奴绝不推辞绝不含糊。当然了,如果要说谁有功的话,芊月公主在陛下面前也帮太子说了不少好话……” 安仕全也假装诚恳地道,并且还捎上芊月公主,故意说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知道南宫度被晋升太子之事,芊月公主也是帮了大忙的。 “啊!真想不到啊,那小妮子也帮度儿说了些好话?”皇后娘娘甚是惊讶地问道。 “是的,皇后娘娘,只是芊月公主最近身体不适,不然早就来恭贺您了。”安仕全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嗯,那让公主多注意身子,不过,公公以后太子的事情还得仰仗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本宫能办到的,本宫绝不推辞……说吧,这次你帮了大忙,需要什么,金银还是珠宝,本宫都给你。” 皇后娘娘也是真心想赏赐安仕全的,不然也没有那么大方,再说从南宫度被敕封为太子起,本来吝啬的皇后娘娘对椒房殿的宫女和小太监们都大大方方进行了赏赐,就不要说对一个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安仕全了。 皇后娘娘既然都说了想赏赐安仕全,而安仕全还是稳坐钓鱼台,不说接受也不说不接受,更没有谢恩之意,反正就是在那里说些不关紧要的话,而皇后娘娘听了,脸色都变了,这个时候婉儿实在看不下去了,感觉安仕全实在太不识抬举了,于是阴阳怪气狐假虎威地怒斥道:“大胆你个安仕全,皇后娘娘的懿旨你也敢违抗,皇后赏赐你,你谢恩收下便是了,你倒好还端起架子来了,真是有点不识抬举不识时务!” 婉儿话毕,吓得安仕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赶紧辩解道:“皇后娘娘,不是老奴不识抬举,而是怕外人说老奴帮助太子是收受了您的贿赂,如果这样的话一旦传入陛下的金耳朵,那老奴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皇后娘娘转念一想,感觉安仕全的解释也说得通,于是也不那么感觉生气了。然后皇后娘娘清了清嗓子问道:“那既不要金银也不要珠宝,那如何是好啊,本宫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让本宫收回来吧!” “就是,皇后娘娘玉口金言,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来啊!”婉儿也在一旁冷言冷语极度对安仕全的表现不满道。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看来老奴不接受还不行了。其实皇后娘娘,老奴不需要什么金银财宝,老奴家人早年逃荒都饿死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亲人后代,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如果皇后娘娘真的体恤老奴,一定要赏赐老奴的话,那能不能……能不能……”安仕全跪倒在地上,两眼悄悄地在观察皇后娘娘的表情变化。 “什么能不能?公公你需要什么尽管说!”皇后娘娘终于松了口气,着急追问道。 “那好,老奴就说了哈。”安仕全再次强调道。 “皇后娘娘都让你说了,还婆婆妈妈干嘛,想要什么就直说吧!”婉儿依然没好气地道。 “皇后娘娘,老奴想请您把您的护膝套赏赐给老奴,老奴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时常犯腰腿痛病,特别是冬天更加严重了,如果有护膝套的话,冬天膝盖保暖好了,也少受点罪。”安仕全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慢慢地请求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本宫还以为你要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护膝套嘛,那本宫就赏赐给你好啦。不过安公公真有眼力,你可知道,本宫的护膝套可是西北进贡的,是用上等貂皮制作而成的,保暖确实很好。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娘娘听了安仕全的请求,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命令婉儿赶紧把护膝套取来,直接就赏赐给了安仕全,而安仕全却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地感谢。 安仕全也不见外,马上就把护膝套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就带上,认真地端详起来,还一个劲地称赞皇后娘娘赏赐的护膝套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暖和等等。 正当皇后娘娘准备说让安仕全回去的时候,安仕全神神秘秘的上前两步说道:“皇后娘娘,老奴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有什么不当讲的啊,公公有话就直说。” “那好,老奴就说了哈。”安仕全故弄玄虚地道,还故意向四周环视了一遍后继续神秘地道:“皇后娘娘,虽然太子晋升了,但并不表示绝对就安全!” 安仕全此话一出,吓得皇后娘娘一身冷汗,好久都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皇后娘娘招手让安仕全再走近点并担惊受怕地问道:“公公此话何意啊!” “皇后娘娘,太子毕竟新晋,但是对东宫有觊觎之心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不得不防的啊!再说,陛下对太子诸多方面本就不满,只是陛下和大臣们都觉得立嫡长子天经地义,但是如果太子不把握好机会的话,说不准陛下那天变心了就麻烦大了……”安仕全越说越玄乎越说越神秘,听得皇后娘娘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幸好皇后娘娘毕竟跟皇帝陛下南宫客早年南征北战,也算见过大世面的,就算内心害怕,而在人臣面前还是能故作镇静。 “公公,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皇后娘娘强压住内心地害怕问道。 “皇后娘娘,您还不知道吧,宫外早就传遍了,说太子这次并非实至名归,尽管这样了,还是有人有觊觎之心的人啊!”安仕全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胡扯了一番。 “你是说清河亲王还不死心?”皇后娘娘追问道。 “是的,皇后娘娘,您想想,如果选才的话,肯定选清河亲王的,如果选德的话,那就是蜀亲王了,只是蜀亲王至今不知身在何处,故此也就不说这话了,但是太子这次虽然是小胜了,但并不表示以后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啊,万一有人搞鬼,那岂不是威胁到太子之位的嘛。” 安仕全一边说一边观察皇后娘娘的表情变化,所以故意夸大事实,其目的就是吓唬皇后娘娘,以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后娘娘听了安仕全的话,完全没有之前光鲜亮丽和雍容华贵,而是大惊失色失去了皇后的光环,同时她也知道,自古以来被废的太子都没有好下场的,而自己是太子的母亲,自然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于是皇后娘娘开始心惊肉跳起来,连说话都有点颤抖:“那……那……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皇后娘娘,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俗话说得好‘安危相易,祸福相生;前虑不定,后有大患’啊,所以我们必须做好相应的准备,不要到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等别人主宰我们的命运,人最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别人不会把您的命当命的,只会当一根浮萍和茅草那么不值钱的。”安仕全再一次升级,把后果说的更加可怕离谱,恐吓得皇后娘娘脸色苍白,犹如大祸临头一般。 “安公公,你说这些是有道理的,那具体怎么做啊,毕竟他是亲王,不是那么好办的,还有就是陛下最恨的就是骨肉相残,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找一个亲王的麻烦啊!”平时聪明伶俐的婉儿也无计可施,也被安仕全的话吓得浑身哆嗦。 “是啊,安公公,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啊?”皇后娘娘恳求道。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其实这个好办,打蛇打七寸,只要逮住了对方的狐狸尾巴,那还不好办嘛!” “皇后娘娘心中太着急了,居然从坐床上起身来到安仕全身边再次恳求地问道:“如何打七寸?”而安仕全却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起身,这完全是不符合礼教的,如果在平时,安仕全如此不尊重皇后娘娘,说不准安仕全早就被皇后娘娘下懿旨掌嘴了。 第202章 炸碎绊脚石 安仕全看时机成熟了,赶紧站起,恭恭敬敬地作揖甚是认真道:“釜底抽薪,砸碎绊脚石实为上上之策!” 皇后娘娘突然定住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思考安仕全的话,还是没有弄懂安仕全话中之意,可有不好直接问,怕丢了高高在上的皇后之身份,于是就给旁边的婉儿使眼色,而婉儿马上就明白了,赶紧上前替说请求道。 “安公公之意是……” “是的,只有把有觊觎之心的人的羽翼剪掉才能达到砸碎绊脚石之功,如此才是釜底抽薪上上之策,否则将来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安仕全夸大其实神神秘秘地道。 “可是……可是……”婉儿也糊涂了,根本不知道安仕全说的那个绊脚石到底是谁,只能在那里猜测,然后又追问一句道:“公公的意思这个绊脚石是指苏远候么?” “姑娘,此言差矣,苏远候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小人物而已,怎能翻起大浪呢!”安仕全有点不耐烦地道。 “那公公具体是指何人?”皇后娘娘实在耐不住急切地问道。 “皇后娘娘,此人不是别人,说来正是亲王的枕边人是也!”安仕全此话一出,皇后娘娘和婉儿都愣在那里,甚是惊讶得良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皇后娘娘才缓缓地道:“亲王妃能有如此之神力?” “皇后娘娘,您不要小看她一个小女子,她可是清河亲王身边的核心人物,不但倾国倾城更是聪明绝顶,很多时候,直接影响亲王的决定,只要把这个绊脚石砸碎了,那等于卸掉了亲王一直胳膊,剩下的人都不足为惧了……娘娘,您想想,一群打打杀杀的人,能干什么大事情啊,只有那些出谋划策的人才可怕,而亲王妃正是扮演这样一个角色,故此老奴才说她是核心人物。”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是的,娘娘,不可再放纵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仕全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目标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在和芊月公主分开到椒房殿的一路上绞尽脑汁,也就是为了在皇后娘娘面前说此番话,其目的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也怪王妃自己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惹上安仕全这个狡猾的狐狸呢!或许此时亲王妃正信心满满的想大干一场,可没想到危险却一点一点地逼近她,而她却完全不知道,真是有点悲哀可笑滑稽。 皇后娘娘听了安仕全一席话,也觉得安仕全说得有道理,但是就是找不到除掉王妃的借口,急的皇后娘娘不停地手搓手,因为太用力了,甚至把手都搓红了。 “安公公,那你可有具体法子砸碎绊脚石啊?”皇后娘娘内心渴望道。 “这个……这个……老奴还没有想到,但是老奴说的这个人,确实太危险了,一定要除掉,不能拖时间太长了,免得夜长梦多。”安仕全依然狡猾地道。 “那好吧,本宫知道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这个时候可能陛下也醒了,说不准正唤你呢!” 皇后娘娘一边说一边转身回到自己的坐床上坐下,静静的思索着,然后逐渐就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婉儿在送安仕全出椒房殿的时候也一直在想要如何除掉清河亲王是王妃,同时还是有点对安仕全提出的这个法子将信将疑,特别是那个最大阻碍是王妃这一点更是没有想明白,最少值得商榷,可又不敢提出异议,深怕皇后娘娘责备。 当安仕全在跨出椒房殿的那一刻,侧头看了一眼呆呆坐在那里的皇后娘娘,翘起嘴角又一次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 婉儿送走安仕全后,返回到椒房殿,而被皇后娘娘傻傻呆呆的样子着实吓得不轻,于是慌忙上前呼喊道:“娘娘……娘娘……”而皇后娘娘想问题太入神了,根本没有听到婉儿的叫唤,而婉儿加大声音再次叫了几次,才把皇后娘娘的魂勾了回来。 “娘娘,安仕全的话真的靠谱么?”婉儿将信将疑试探性地问道。 “哦,这个啊,本宫也想过了,之前亲王只是一个郡王,后来一下子就晋升为亲王了,这可不是偶然,肯定有人出谋划策,必然会有一个核心人物,虽然亲王在陛下三个儿子中算是最有能力的,可一人之力怎么能发挥如此之作用的呢,所以本宫以为安仕全所说确实有道理的,看来不除掉这个女人,确实对度儿威胁很大啊!”皇后娘娘一边说一边点头认可自己的观点和判断道。 “皇后娘娘,现在是大赦期间,不适合开杀戒的啊,陛下也不会随便的开这个口子的,依奴婢看这件事情有点难办了。”婉儿站在旁边分析道。 “原则上大赦期间是不宜开杀戒的,但要看犯的什么事!陛下不是说除重罪十条之外才大赦的嘛,那如果犯了重罪十条之任何一条,情况就难说的了。”皇后娘娘不敢苟同婉儿的观点,信心满满地道。 “那好,待奴婢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亲王妃的破绽,一旦抓住了她就死定了。”婉儿自告奋勇地道。 “不不不,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办的,只能本宫亲自出马才能办到,但是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太子,以免他担心知道不。”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吧!” “嗯,切记切记!保密是大事!” 皇后娘娘一再交代要保密,而婉儿也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乱在外面嚼舌根。皇后娘娘既然交待婉儿要保密,其实是保护太子的,一旦事情暴露,皇帝陛下追究起来,也不关太子任何事。 因为在椒房殿待的时间太久了,安仕全在回去的路上一路小跑,希望在皇帝陛下醒来之前赶回去,免得到时候陛下问起不好回答。说来也巧,当安仕全刚刚跨进南宫客的寝宫,而南宫客就醒了正在唤安仕全去伺候其穿龙靴。 安仕全慌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紧张躬身弯腰前去伺候南宫客。 “陛下,小歇的好吗?”安仕全上前关心地问道。 “好好好,朕最近精神状态很好,神清气爽的。”南宫客坐在龙榻边缘上高兴地道。 “哦,陛下,看来是陈太医给您开的方子起效了。”安仕全一边伺候其穿龙靴,一边讨好巴结地道,同时还不停的察言观色,深怕南宫客看出自己去过椒房殿之事。 “嗯嗯,应该是吧,如果这个方子确实有效,那陛下多服用几贴巩固一下。”安仕全小心翼翼地道。 “是啊,希望如此吧!” 说到陈太医开的方子,那都是在安仕全一再要求下才开的,本来陈太医不支持那样开方子的,但又拗不过安仕全,只好无奈地给开了。当然,方子那样开也是得到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应许的,否则怎么能乱用方子的呢! 所谓的方子其实就是饮鸩止渴,基本药味都是强肾大补的方子。因为皇帝陛下南宫客每天晚上要起夜几次,安仕全觉得伺候太辛苦了,再加上南宫客每晚都要宠幸妃子,本来年纪大了,就应该养生,而皇帝南宫客却一直沉浸在美色之中不能自拔,作为太医,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如此办了,如果不如此办,或许还会有性命之忧也难说的呢! 安仕全伺候好皇帝陛下穿好龙靴,然后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新龙袍准备伺候给皇帝穿上,皇帝南宫客一看是新龙裳便说道:“朕今天上午不是下旨所有的皇亲贵胄都要崇尚节俭的嘛,朕也不例外,从现在开始朕也不穿新的,还是穿之前的旧衣裳吧!” 安仕全捧着新龙袍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既然皇帝陛下南宫客一再坚持,那安仕全也没有办法,也只好恭恭敬敬的把新龙袍拿回放进柜子里存放好,再拿来旧龙袍给皇帝陛下南宫客穿上。 安仕全一边伺候皇帝陛下穿衣一边随口说道:“陛下何必认真,您是天子,不受这些条条框框约束的。” 皇帝陛下南宫客一听不高兴了,让安仕全停止伺候并厉声呵斥道:“朕是天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怎么能当儿戏,当然要上行下效,首先从朕做起,以后宫里任何人都不许衣绣违制,否则严惩不贷绝不枉情。”皇帝南宫客斩钉截铁地道,听得安仕全后背都发凉,真后悔自己多说了一句话,吓得魂都飞了。 安仕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恳求道:“老奴知错了,都怪老奴口无遮拦,望陛下降罪!” 南宫客一看安仕全确实认识到自己错了,也没有再追究,于是便轻言轻语说道:“起来吧,地上凉。知道错了是好事,以后说话做事都要谨慎点,免得有人说朕护短。” 南宫客警告是有道理的,但是心中还是心疼安仕全,毕竟安仕全年纪大了,在宫里那么多人,还是感觉安仕全用起来顺手,人非圣人,有私心也是难免的,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南宫客在内,所以南宫客才说怕别人议论自己“护短”。 南宫客午睡起来之后,用了点糕点就开始继续批阅奏章,时不时地征求伺候在身旁的安仕全之意见和看法,而安仕全每次都狡猾地把话说一半留一半,不说得那么满,其目的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特别是害怕皇帝现在兴致勃勃地听从了其意见,日后找借口说宦官干涉朝政而秋后算账。 可能是安仕全每一次都千篇一律的回答,而皇帝陛下南宫客也明了安仕全的心里,于是笑呵呵地指着安仕全说:“安仕全,好你个老东西,狡猾狡猾的,朕每次问你,你都回答一样,难道表达一下你的意见朕就把你吃了不成?” “陛下,军国大事老奴真的不懂,陛下定了就是,老奴的任务只是伺候好陛下就行,其他老奴不敢多言。”安仕全依然谨慎地道。 “好啦好啦,不说了,反正你是在跟朕打太极……哦,现在什么时辰了啊!”皇帝南宫客随便问道。 安仕全抬头向窗外一看,都傍晚了,时辰过得真快的啊,一会儿工夫几个时辰就过去了,皇帝南宫客也累了于是伸了伸懒腰。安仕全看时辰差不多了,皇帝陛下南宫客还要参加晚上庆祝南宫度新晋太子之晚宴,于是催促地道:“陛下,折子明天再批吧,时辰也不早了,该去参加太子的晚宴了。” “嗯嗯嗯,那准备一下吧。看来朕不去是不行的啊!”皇帝陛下南宫客说道。 “陛下,您不去是不行的啊,太子新晋,您不去怎么能压得住啊,只要您去了,就表明您的态度,那些不服气的人也就不敢动歪主意的了。” 安仕全还是像以往一样以小心翼翼地口气说道,但是言语间却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也是安仕全真正的高明之处。 “好好好,走吧,朕去看看。”皇帝南宫客一边说一边往宫外走。 以往皇帝走任何地方都是坐龙辇的,可这次为了提倡勤俭节约并以身作则,而是步行去参加晚宴。很快,穿过两个宫殿就来到了晚宴举办之宫殿,当皇帝陛下还没有到宴会场,而安仕全就远远地大声吼叫。 “陛下驾到——” 所有参加晚宴的皇亲国戚和大臣们慌忙跪地迎接并三呼万岁,而南宫客也不叫众人平身,径直走到自己的龙椅上坐下。皇帝依然不叫众人平身,而众人只好一直跪倒在地上不敢起来,这个时候南宫客给安仕全示意,最后还是安仕全说道:“陛下有旨,大家都起来入席吧!”众人再次谢恩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并恭恭敬敬地坐下等待正式开宴。 待众人都坐好之后,皇帝南宫客环视了一眼宴会厅,点点头高兴地道:“今天就不多说了,众爱卿都要吃好喝好,开宴吧!” 第203章 违制 皇帝南宫客话毕,在安仕全高声吆喝道:“上——”之后,早已列队整齐的两纵宫女端着各式佳肴从后厨小心翼翼地来到大厅,并分别如履薄冰地放到各个桌子上摆放好。整个场面好不热闹,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丝竹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待宫女们摆放好各式餐具和佳肴后,最后恭恭敬敬地后退下去,甚是庄严壮观。 晚宴大厅金顶、红门,其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特别是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两旁,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大厅是一个长方形,正前方庄严坐着皇帝南宫客,右边依次是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各妃子贵人等,左边是新晋太子南宫度。而台下各皇亲国戚和大臣们也围坐成长方形,中间却空留出一个偌大的舞池来,在各个皇亲国戚和大臣们座次的安排上甚是讲究的,本来清河亲王是王爷,按照道理是应该安排在紧挨着太子的,而没有想到却安排在角落里,或许是因为如此安排,亲王妃心中甚至不满,但是也不敢在公开场合说什么,只能在心中生闷气。 晚宴进行得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女们在舞池里摇曳着魔鬼式的身姿,时不时引起众人哈哈大笑。席间大家相互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皇帝看着这个场景心中甚是满意高兴,于是对安仕全说道:“朕喜欢这样的场面,热热闹闹的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陛下,高兴就多喝点,好久没有这样高兴了。”安仕全一边给南宫客斟酒一边说道。 皇帝南宫客正高兴之时,远远看了一下,发现远处角落坐着一个衣裳华丽的女子。其人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那女子身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一件极品丝绸霞帔,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花边,衣袂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琥珀带甚是美极了,更不可思议的是连脚上的三寸金莲都是蜀绣而成,在众人面前格外显眼,简直是百花丛中一点红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亲王妃。 王妃虽然在众人面前大放光彩,却引起了皇帝陛下南宫客的不满。南宫客认为此人穿戴实在太浮华了,太招摇过市了,顿时面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 皇帝刚刚颁布了新圣旨,凡皇亲贵胄和大臣们都要崇尚节俭,而王妃却顶风作案,实在不把圣旨放在眼里,故此引起了皇帝的极度不满。不满归不满,晚宴本是祝贺新晋太子和大赦天下之二喜的,又是在众多皇亲国戚和大臣名士面前,皇帝也只好强忍下了怒气。 宴会间,凡此饮酒或醉或否;彼醉不臧不醉反耻;式勿从谓无俾大怠;匪言勿言匪由勿语;由醉之言俾出童羖;三爵不识矧敢多又;然此时,正喝醉了的亲王妃,不知道是为何突然摇摇晃晃站起,举起酒杯转了两圈高声喧哗道。 “来来来,能喝者英雄,不能喝者狗……狗熊……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仰头把杯中之物喝得干干,更无趣的是还把杯子倒转过来给众人看是否喝干净耳。 王妃喝完后,引起众人一片欢呼,场面一片混乱。王妃表面上看上去挺文雅的,结果一喝酒就没有酒品了,着实让人生厌。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王妃从桌子上一把抓起一个酒壶直接把酒倒入嘴中,然后跟着丝竹节奏翩翩起舞以醉卖醉地道变唱道:“呵呵呵……呵呵呵……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还没有等王妃唱完,皇帝南宫客和皇后娘娘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就变得铁青。而清河亲王知道王妃醉了,此情此景唱此歌确实不合时宜,几次上前希望制止,结果都没有成功。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侧身对皇帝说道:“陛下,太不像样子了,哪有皇家的素质,简直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皇帝南宫客听了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甚是尴尬,本来是开心的事情结果搞成这样,这也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皇后娘娘看皇帝陛下并没有放心上,于是继续说道:“陛下,如此之人,不给个教训成何体统啊,今天晚上如此疯疯癫癫一旦传出去真成笑话了啊。” “此情此景唱此歌,确实不合时宜,依皇后意见如何处置啊!”皇帝南宫客铁青着脸不悦地道。 “陛下,您看,在您的面前都如此放肆,在背后不知道怎么枉议您呢!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如此放荡不羁不遵规矩,将来必出祸端。” 皇后娘娘把自己的意思故意强加于人,其目的就是让皇帝陛下要替自己除掉心腹大患,而王妃却依然在那里我行我素疯疯癫癫地又唱又跳胡说八道。 其实也不能怪王妃,王妃是西北人,根本不是很懂中原人的繁缛礼节,又加上醉酒了,本来西北人就豪放不羁的,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说就说想唱就唱。就算醉酒了出点洋相本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此时此景唱如此之歌曲,着实不妥,或许王妃根本没有弄懂此歌词的具体含义把,所以才埋下了祸根。 说到王妃唱的歌词,其实是《诗经·葛生》,而此歌词说白了就是掉词,而在喜宴上唱掉词,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这也是王妃最大的失误。王妃虽然有点冒冒失失的,但总比那些心底黑暗的人要光明磊落的多。有时候中原人看上去确实是彬彬有礼,实则是个伪君子是也! “安仕全,你怎么看的呢?”皇帝问安仕全道。 “陛下,确实有点不成体统,您看此情此景本身天下同乐之时,结果……结果……还有就是那一身的穿着打扮,太浮华了,完全就是违抗陛下之崇尚节俭之旨意啊!”安仕全煽风点火地道。 其实皇后娘娘的话倒没有什么,而安仕全的话却是上纲上线啊,特别是那“抗旨”二字,足够要人性命! 皇帝听了安仕全的话,脸色从铁青变成了蜡黄,然后气急败坏地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龙椅,气呼呼地回寝宫去了。而安仕全知道皇帝生气了,一路小跑追上去,当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因为着急,一不小心没有跨过门槛,差一点摔倒,幸好安仕全还是有武功底子的,轻松化解了危险,不然定摔个四脚朝天。 “陛下,慢点!陛下,慢点!” 安仕全跟在后面,一直喊南宫客慢点,而南宫客理也不理自行快步朝前而去。差不多都到了皇帝寝宫门口安仕全才追上南宫客,南宫客猛人用脚踢开宫门,吓得值守的太监浑身哆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安仕全慌忙摆手示意让小太监们全都退下,免得皇帝一不高兴让众人脑袋搬家。 安仕全慌忙端来参汤递给皇帝南宫客并劝说道:“陛下,不就是喝醉了嘛,让她去吧,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伤了您的龙体啊!” “不是朕不豁达,而是太不叫话了,你也看见了,朕上午下旨不许穿丝绸刺绣衣裳等,而她倒好,真是让朕为难的嘛,如果朕不处罚她,如何服众的啊!”皇帝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那陛下是想如何处置她呢?”安仕全狡猾地问道。 “依朕的脾气,赐……”皇帝南宫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字。 “陛下,无论如何,给点颜色是应该的,不然大家都如此,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嘛。最少应该杀鸡给猴看,震慑那些不听话的人,同时也让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一个不徇私枉法的人,就算亲人也不例外。”安仕全再次煽风点火地道。 “真要那么做嘛?”皇帝南宫客惊讶反安仕全道。 “不……不……是陛下说要赐……怎么问老奴啊,老奴哪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啊,老奴诚惶诚恐!”安仕全推卸责任假装害怕似地道。 “那你说说看,到底是如何处理,刚才你也听见了皇后之意就是要杀一儆百,不然怎么立威的嘛,宫里那么多人,大家都不按规矩来,那不是乱套了!”皇帝南宫客拿不定主意,再一次反问安仕全道。 “陛下,太子刚刚新晋,您看,晚宴上虽然大家都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的,实则很多人各怀鬼胎的,如此一来直接威胁储君地位和威严,不过是要想个法子稳定大局才是紧要的。” 安仕全希望慢慢的把皇帝南宫客引到自己的路上,而皇帝南宫客甚是信任安仕全,从打心眼里觉得安仕全完全是在为自己分忧解难,没想到安仕全是在打小算盘,为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努力奋斗着呢。 “嗯嗯嗯,此话有理,但是总不能随便处置人吧,总得要个由头啊!”皇帝南宫客都糊涂了,好似皇帝是安仕全,而南宫客似老奴一样。 “陛下,争储自古有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埋下祸根,对江山社稷是极大的不利啊!”安仕全苦口婆心地道。 “道理是那样,但是现在大事已定,哪来的争储一说!” “陛下,您心里最明白的,如果选才肯定是清河亲王,可是最终你选择了立嫡长子,那说明肯定有你的考究的,但是您想想啊,一个比主子还有才华还有人气的人,是不是对主子构成威胁的啊!再说亲王觊觎之心并没有消退,只是在等时机,如果两兄弟不顾一切斗起来,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嘛,说不准直接断送了您一手打下的这片江山呢!” “朕想幻儿了,幻儿,你在哪里啊……” 南宫客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二儿子南宫幻,顿时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最后还是强忍住心中的苦楚没有掉下来。 “陛下,蜀亲王确实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可现在不知道他身在何处的啊,这么多年了都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蜀亲王现在过得怎么样啊!”安仕全假装担心地道,还故意挤了几滴眼泪给南宫客看。 其实安仕全怎么不知道南宫幻身在何处啊,只是他不愿意告诉南宫客罢了。安仕全的最终目的是推翻夏邑王朝,复辟西蜀王朝,然后把西蜀末代皇帝唯一的血脉十八公主烟雨推上皇帝的宝座。因为清河亲王密谋内外勾结发起战争,想浑水摸鱼,因为此行为打乱了安仕全的既定计划和目标,自然安仕全要阻止的,不要说王妃了,就是十八公主最喜欢的人——南宫幻,一旦威胁到安仕全的计划,一样毫不手软的除掉他,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王妃了。 “不说了,不说了,朕估计他已经不在人间了。”南宫客失去信心泄气地用哭腔说道。 “陛下,王妃的之事还是要处理才行,依照老奴看何不来个一箭双雕,一是打压清河亲王;二是给太子扫清道路;三是为江山平稳过渡做必要的准备;同时正好给那些不老实的大臣们看看,凡是违背旨意的,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没有例外。” “嗯嗯嗯,朕既虑始终之变,只是真心地下不了手啊,毕竟都是朕的骨肉。”南宫客无可奈何长吁短叹地道。 “陛下,老奴知道,您是最念骨肉亲情,对亲王是下不了手的,但是王妃就无需顾虑什么了,这样也算保护亲王了吧!”安仕全心狠手辣地道,表面上是在给皇帝分忧解难,实则是在逼迫皇帝陛下,让皇帝进退两难。 “朕……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就以王妃晚宴上闹出的大笑话,据夏邑律法完全可以按‘衣袖违制’和‘口无遮拦’赐白绫自裁!” 安仕全冒险地提议道,当安仕全说出的那一刻,心中如七八只兔子乱跳,额头也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同时还一直偷偷地观察皇帝南宫客的脸部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就算在如此紧张而又冒风险的时刻,安仕全也不忘再一次露出了那招牌式的诡异的微笑。 第204章 白绫 安仕全一次次暗示皇帝并无限夸大清河亲王对新太子地位的威胁,故此再经过一番口舌努力之后,终于煽风点火成功。但同时安仕全却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不给自己留下一点瑕疵和污点,方便自己埋藏得更深更隐秘,以此达到复辟西蜀王朝。 由于安仕全的怂恿,皇帝南宫客的眼前也一次次地浮现出亲王妃那轻浮妖艳而又满口胡说八道的画面,气得双手紧握眉头紧锁,整个脸都变形了,犹如其体内充满了气体一样,马上就要爆炸似的。 安仕全通过观察,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正准备再加把干柴,却没有想到南宫客两眼圆睁咬牙切齿地突然站起大声怒吼道。 “传朕旨意,词妻枉法,衣袖违制,轻浮不尊,赐白绫,缢,不得进庙,宫娥葬之。” 或许是因为皇帝突然如此大声,着实吓坏了安仕全,安仕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忙答道:“老奴遵旨!” 安仕全跪地领旨后匆匆忙忙就朝宫外而去,身后却留下一个形影只单的老头——南宫客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内,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只是当安仕全跨出宫门的那一刹那,那诡异的微笑又浮现在其嘴角。 时光一晃而过,丑时便到了,晚宴也散了。特别是当皇帝南宫客拂袖而去之后,众人深感没什么劲道,也各自都散了。只是亲王妃确实贪杯,早就找不到北了,最后还是在几个侍卫和丫鬟的共同努力下才送回到亲王府。 晚宴上,清河亲王因为内心极度郁闷,也一直自个自地喝闷酒,根本没有留意皇帝在晚宴上的一些神情变化,更加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故此对于亲王妃的闹场也就没有阻拦,让其听之任之,估计其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多喝了几杯嘛! 安仕全领着圣旨迈着猫步,三更半夜带着几个手下小太监和侍卫马不停蹄气势汹汹地来到亲王府,在没有任何阻拦情况下横冲直闯长驱直入。 进了亲王府后,安仕全也甚是知道,直接朝大厅方向而去,然后一脚踹开大门却看见亲王妃和清河亲王二人都烂醉如泥地躺在大厅的坐床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因为去宣旨的不只是安仕全和几个太监,还有身穿铠甲的皇家卫队,人一多了难免也就吵吵嚷嚷的。本来清河亲王正梦见自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接受四海臣民的朝拜,没想到被外面的吵吵嚷嚷叨扰了清梦。清河亲王起身正准备责骂时,眯着婆娑双眼看见有人闯了进来,于是挣扎着起身结结巴巴怒吼道:“大……大……大胆……谁在外面吵闹……。” 安仕全看见清河亲王摇摇晃晃的样子,也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心中暗暗道:“哼……也难怪陛下不会选你当太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 “你……你……是谁?干……干什么……啊……”清河亲王依然结结巴巴,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并抬手指着安仕全的脸,也不知为何,安仕全的脸还像几个影子一样,总是忽上忽下的。“呵呵呵……呵呵呵……三……三个……脸……你是谁……呵呵呵……” 清河亲王说完,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幸好安仕全手疾眼快扶着了,不然还直挺挺地摔在冰冷的地上。 在几个侍卫和小太监的帮助下,安仕全扶着清河亲王让其慢慢坐下并靠好。然后安仕全恭恭敬敬施礼并轻声地道:“王爷,深夜叨扰了您的清梦,这厢老奴给你赔罪了!” “赔……赔……什么罪……你到底是谁啊!本……本……王不认识你们哈……” “看来王爷真没少喝啊,连老奴都不记得了哇?”安仕全依然恭恭敬敬地道。 这时候,清河亲王才认真一看,大脑虽然有点迷迷糊糊,但是只要认真一看还是认出来了并漫不经心地道:“哦……哈哈哈……原来是安公公啊,安……安……安公公深夜找本王有何事干啊?不是来陪本王喝酒……哈哈哈……哈哈哈……来……人……上酒………。” “呵呵呵……呵呵呵……王爷……王爷……您是知道的,老奴跟杜康无缘,您看老奴这把老骨头能消受得了吗!”安仕全赶忙阻止道,然后话锋一转并地道:“王爷,老奴确实叨扰您了,不过老奴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晚老奴不是来叙旧的,而是奉旨前来宣旨的!” “宣什么旨?就是宣旨后也可以喝酒的啊!” “为了她!”安仕全指了指依然躺在坐床上呼呼大睡的亲王妃道。 “她啊!哈哈哈……哈哈哈……王妃不胜酒力……哈哈哈……你有什么圣旨直接给本王吧,本王转交给王妃就是了。” “王爷,这可不行,王妃不醒还真不能宣旨了。” “那……那……好吧,来人,给王妃端点醒酒汤上来,让王妃醒醒酒。”清河亲王大声地吩咐其王府的下人,而下人们赶忙就送上两碗醒酒汤,一碗喂给亲王妃,一碗给清河亲王。 说来也神奇,清河亲王和亲王妃喝了醒酒汤不一会儿酒就醒了。当亲王妃醒了后,知道安仕全是前来宣旨的,也随便寒暄了几句。 既然酒也醒了,时辰紧迫,安仕全拿出圣旨高举施礼然后大声地地道:“亲王妃接旨!” “儿臣接旨!”亲王妃跪地干脆地回答道,但能看出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词妻亲王妃枉法,衣袖违制,轻浮不尊,赐白绫,缢,不得进庙,宫娥葬之,钦此!”安仕全大声地宣读道,但是言语之间总是有点阴阳怪气。 安仕全宣读完圣旨后,清河亲王和亲王妃都怔住了,简直是晴天霹雳祸从天降,好一阵子二人跪在地上都没有回过神,犹如灵魂出窍剩下一具躯壳般瘆人。 “不……不……不是吧,安公公,是不是搞错了啊,王妃没有犯下什么错,干嘛父皇要赐白绫啊?” 清河亲王一脸懵并上前抓住安仕全的衣领毫不客气地质问道。或许因为清河亲王的举动,也把侍卫们吓了一跳,生怕二人真的动起手来,不知道如何劝架或者说帮谁说话,毕竟二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啊,最后还是安仕全打手势,让侍卫们退下,不要激化矛盾。 “王爷,王爷,别……别……这样,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老奴也不想当这个监工的啊,只是陛下旨意不敢违抗……”安仕全慌忙解释道。 “奉旨行事?奉谁的旨行谁的事?”清河亲王依然抓住安仕全不依不饶地怒吼道。 “王爷,恕老奴冒昧,老奴也是身不由己!要不您看看圣旨是否盖上了传国玉玺。”安仕全慌忙把圣旨拿给清河亲王看,清河亲王一把夺过圣旨认真的看起来。不错,确实盖了传国玉玺,这时候清河亲王突然如泄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摊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叽叽咕咕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居然来得这么快……” 安仕全蹲下身轻言轻语的对清河亲王地道:“王爷,老奴也是没有法子啊,陛下严旨,谁敢违抗啊!” “本王不管,反正就是不许任何人伤害本王的王妃。”清河亲王歇斯底里起来,弄得安仕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爷,要怪只能怪王妃自己口无遮拦,并且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老奴有什么法子呢!做老奴的,只能奉命行事,也不敢违抗圣意!” “本王不管,不管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赐死王妃,那连本王一起赐死吧!” “王爷,难为老奴了,陛下严旨,一刻也不能耽搁,如果陛下怪罪下来,老奴担待不起的啊,您就放过老奴吧!” “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清河亲王跪地挡在亲王妃身前,不让任何人靠近,而亲王妃依然傻傻呆呆地跪在那里,面如铁青眼如死灰。 “王爷,难道您胆敢抗旨不成?”安仕全黑着脸反问道。 “安仕全,那好,你口口声声说是得罪了人,那王妃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又为何事啊?” 清河亲王不说也罢,没想到反而还提醒了安仕全,于是安仕全走近清河亲王假情假意施礼还故弄玄虚地道:“王爷,您想想,现在朝野上下,能做到连亲王妃都不放过的人能有几个啊?” 安仕全此话一出,清河亲王身体如电击了般,一股热流传遍全身,紧接着就是一个寒颤,魂不附体地一直挡在亲王妃身前,过了好久才慢慢转身紧紧抱着依然呆若木鸡的亲王妃。 “公公所说的‘能有几个’的‘几’到底是指谁?”清河亲王咬牙切齿地问道。 “王爷,这就为难老奴了,也不用老奴回答,您猜也能猜得到的啊?” “事都敢做了,还怕说嘛!还不敢承认嘛?呜呜呜……呜呜呜………”说完清河亲王号啕大哭起来,也许知道马上就要跟王妃一别千秋吧,所以把王妃抱得更加紧了。 清河亲王的眼泪哗哗而下,划过脸颊再掉在亲王妃的脸上。或许是清河亲王的眼泪滴在亲王妃的脸颊上,一时才让亲王妃从失态中回过神来。 “还不赶快把王爷和王妃扶起来,地上凉。”安仕全对着旁边的侍卫大声呵斥着。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让周围的人不禁紧张起来。接着,一群侍卫匆忙上前,将清河亲王和他的王妃扶起,并小心翼翼地将他们送回坐床。 清河亲王和王妃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但又无奈地坐在那里。安仕全看着他们,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他决定继续向他们施压,于是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王爷王妃,老奴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有人在背后……” 清河亲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不要说了,本王知道了!” 安仕全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那就好,那就好,还望王爷王妃不要怪罪老奴就好,冤有头债有主……” 清河亲王咬着牙,眼中闪烁着怒火,低声自语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这是要把本王往绝路上逼的啊!”他感到无比愤怒,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愤慨。 “王爷,不就是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有人想要本王妃的命,那就给她好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时间问题,本王妃在地下等着她呢,说不定结局还比本王妃更惨……”亲王妃视死如归地道,反而还宽心清河亲王。 “王妃,您想想,陛下上午刚刚下旨,而您自己偏偏这个时候撞上去,再加上有人使绊子,看来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也不至于身首异处弃尸荒野……”安仕全有意无意把自己的责任推给别人,还故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呵呵呵……有人使绊……呵呵呵……卑鄙……真是卑鄙无耻!”清河亲王府内传出一阵愤怒的咒骂声,让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中。 “王妃王爷,您是知道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关文牒,现在说这些何用啊?”一个声音冷冰冰地回应着,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 “卑鄙……下流之手段……”清河亲王接话并喋喋不休在那里怒骂道。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似乎想要将那个背后使坏的人撕成碎片。然而,尽管他的言辞激烈,但却无法改变现实。 第205章 未名 因为清河亲王在哭泣的时候把发簪弄掉了,于是凌乱鬓发披于肩上,再加上那副狰狞面孔……如果不是安仕全带的侍卫人多,说不准看见如此的面孔,说不定心中定会胆战心惊的呢! 安仕全摇摇头假装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上前轻言轻语地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要不要……”,然后未名就把一条长长的白绫奉上,没想到亲王妃上前一把就夺过白绫,因为太愤怒了,拳头握得太紧,连长长的指甲都扎入了手掌心,涓涓殷血顿时渗出并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安公公,安公公,本王一生没有求过人,今天就求你一次,你能不能让本王和王妃单独呆一会,就一会儿就可以,好吗?”清河亲王上前恳求地道。 “这……这……那好吧,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王妃必须上路,不然老奴难交差的啊!”安仕全说得那么坚决。本来安仕全不想答应其请求的,但是转念一想人都要死了,不如卖个顺水人情也好,最后经过权衡,还是答应了清河亲王的请求。 安仕全等众人都退了下去,唯留下清河亲王和亲王妃在大厅内。 待众人离开后,清河亲王和亲王妃面面相觑。片刻后清河亲王上前用手捋了捋亲王妃的刘海,又轻轻地抚摸她靓丽的脸蛋,而亲王妃却依靠在清河亲王的肩膀,如此生死离别让人看了揪心不已。 “王妃,本王对不起你,自从你跟了本王,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整天都担惊受怕的,怪就怪本王生在帝王家,如果生在百姓家,我们夫妻二人唱妇随我耕你织多好啊……都怪本王没有能力保护你……看来今生你是嫁错人了,要不是本王,你也不会卷入了这场明争暗斗的旋涡之中……如果可以的话,本王愿意拿命换你的命……” “不许说!”亲王妃慌忙把手放在清河亲王的嘴唇上,不让清河亲王自责和说丧气话。 “王爷,今生有你足矣,妾身不是怕死之人,只是妾身走了之后就没有人照顾您了,妾身不放心啊……不管怎么样,您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爱妃,你放心,血债要用血来还的,本王对上天起誓,凡是参与谋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本王绝不会放过的!” “王爷,王爷,您听妾身说听妾身说……待妾身走后,您不要气馁,更应该坚定决心完成我们的宏图大业,只要您锲而不舍,皇位迟早是您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您,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继承这个皇位的,您的能力是有目共睹,世间难找的,只是父皇他一时糊涂出让那个贱人的儿子占了先机……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妾身身死的真实情况告之胞兄;其次与塔河歃血为盟,来个左右开弓中间开花;最后再把您推上东宫的宝座。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妾身马上修书一封,让胞兄无论如何也要助你一臂之力,如此也算是替妾身报仇了,妾身便了无牵挂了,也可安心地走了……” 亲王妃自己内心很明白,此时此刻是难逃一死了,既然逃不掉,那只能面对了,但是在死之前也要为清河亲王出一把力,故此在生死关头依然谋划着自己身死之后的事宜,着实让清河亲王感动与不舍啊! “爱妃,你现在还在为夫谋划,为夫真的不舍你啊……你有什么要求说吧,本王都答应你……”清河亲王哭泣着问道。 “王爷,妾身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您好好活下去妾身就高兴,只是每年妾身的忌日来看看足矣!” “好好好,为夫记下了,你放心去吧,为夫保证一定让那些陷害你的人最终灰飞烟灭。”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妾身就放心了……还有就是王爷您切记少食凉性东西,您本来肠胃不好,饮酒也不要过度,女色头上一把刀……” “好好好,都听你的……” 清河亲王两眼泪水哗哗而下,没想到亲王妃在最后却反而镇定自若视死如归,而清河亲王却犹如剜心般疼。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清河亲王与亲王妃的感情如此深厚,着实让感慨万千。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亲王妃的血书也写好了,清河亲王赶紧藏起来,慢慢地厅内安静了下来。因为时辰已过,安仕全却在门外甚是着急,一直不停的来去踱步,最后还是按捺不住,上前轻轻地敲了敲厅大门提醒道:“王爷……王爷……时辰到了……该送王妃上路了!” 厅内没有人答应,万籁此俱寂, 反而安仕全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安仕全内心是担心的,恐怕出了意外不好交差也坏了自己的大事,但是也不好直接闯入,毕竟对方都是身份尊贵的人,于是只好用一只眼从门缝往里看,因为黑却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声音,厅内依然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响动。 突然,“哐当”一声从屋子里传出椅子倒地的声音,安仕全慌了,知道出事了,马上命令侍卫踹开门一拥而上。当众人进厅堂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清河亲王木讷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然后看见两条腿悬在空中不停地乱蹬乱踢,犹如在空中凌波微步一样,而双手却张牙舞爪地乱抓,却始终又抓不到套在其脖子上的白绫;最后再往上一看,一张披头散发狰狞铁青面孔,双眼球凸起如铜钱大,舌头长长伸出垂下直达胸前…… 顿时,众人都被如此场景惊呆了,亲王妃悬吊在横梁上挣扎了半刻钟便一命呜呼而薨。 这时众人才明白了,原来是清河亲王帮忙踢倒椅子而亲自送亲王妃上路的!当众人知道清河亲王其心狠手辣之举动后,着实背脊发凉不禁寒颤。不管怎么说也是夫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何以如此忍心地亲眼目睹其妻子自缢而亡呢! 来得太突然,如此场景也让安仕全措手不及,没想到清河亲王会如此做,虽然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但心中却是惴惴不安,毕竟亲王妃的死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安仕全看着亲王妃狰狞的面孔,心中越想越担忧害怕,为了给自己壮胆,于是故意大声地命令侍卫。 “还不把王爷扶起来!” “是,公公!” 然后几个侍卫一起把也是披头散发一脸呆滞的清河亲王搀扶了下去,而安仕全绕亲王妃的尸体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观察什么,或许是担心亲王妃没有真死吧,所以故意拖延时间让其多吊一会儿以保万全。 安仕全的举动引起了未名的不解,便上前问道:“师父,怎么啦?有问题吗?” “哦,没事没事,赶紧放下来吧,把尸体交给王府的人处理,但是要交代必须是宫娥葬之,不可越矩。” “好嘞,师父。只是师父,您看亲王妃双眼球凸起,确实死得有点冤啊,依徒儿看明明就是死不瞑目嘛!” 未名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还悬挂在屋梁上的亲王妃尸体。正这个时候,未名才细细打量了亲王妃的遗容,没想到见多识广的未名都被狰狞的亲王妃遗容吓了一大跳,居然还连连后退了几步。 未名后退几步,被吓着的样子正好被安仕全看见,安仕全不满地道:“看你那点出息,一个死人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大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烂在肚子里,否则……否则……哼,你看看你看看,一个死人都把你的魂吓跑了,真是没出息!”安仕全赶紧呵斥未名道,生怕被旁人听见。说完便气冲冲地朝大厅外走去,走几步后又转身叮嘱道:“赶快把尸体放下交给王府,我在外面等你,手脚麻利点!” 未名按照师父的要求,把亲王妃的尸体从横梁上放了下来,然后又对身边的小徒弟说道:“把亲王妃尸体下面的地板刨开看看。” “为何啊?” “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你刨就刨,问那么多干什么啊?”未名不耐烦地呵斥道。 “是,师兄。”多嘴的小太监一边承认错误还一边重重地自己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几个小太监的动作也甚是麻利,很快就把地板刨了一个大坑,未名看了看又继续命令再往下刨,几个小太监也只好继续往下刨,但是最后却让未名甚是失望。 “奇怪了,明明说缢死人下有物如麸炭吗,怎么就没有的呢!”未名自言自语地道,而旁边的小太监甚是糊涂,不知道师兄为何要刨一个大坑做什么,疑惑地上前问道:“师兄,到底要找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未名支支吾吾地道。 “师兄,您到底要找什么啊,给我说我帮你找哈!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在找金子是不是,哎呀,师兄你想想啊,人间怎么会把金子埋藏在这里啊……” “去去去,你懂个屁。就知道银子金子,真是财迷。以前师兄听人说过,凡是缢死人下有物如麸炭,可今天挖了如此深就没有找到麸炭呢!”未名不耐烦地道。 “什么麸炭啊!我都没有见过呢,是不是比金子值钱啊?”说完小太监还蹲下身认真地查看起来,可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泥土,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安仕全在门外催促未名等人快点,未名最终失望没有找到希望看见之物,不得不带着遗憾与疑惑把刨的坑填好,再与亲王府方面人员交接好亲王妃遗体,一切妥当之后便与师父安仕全一起回宫复命而去。 完成使命后,安仕全等人扬长而去,却留下一座金碧辉煌与孤魂野鬼同存的偌大亲王府。亲王府虽然规模宏大,但茫茫苍穹之下,依然显得那么渺小、凄凉、悲哀与无助。 大队人马回到皇宫后便寅时已过,熬了大半个夜晚,疲惫袭来,安仕全命令众人都回各自住处早点歇息,而自己却火急火燎地来到贵妃娘娘的万福宫,伺候准备早朝的皇帝。 从亲王府回皇宫的路上,未名一直魂不守舍担惊受怕,一直想不明白亲王妃自缢身下为何没有如麸炭之物。虽然心里疑惑可又不好向师父安仕全请教,故此越想越疑惑越想越害怕,完全就是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甚至臆想亲王妃的鬼魂会来找自己报仇等等。 除安仕全外,众人都回去歇息了,而未名却睡意全无。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未名冥思苦想,最后突然想起一人,或许那人能解其心中之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遗孤十八公主烟雨是也。 未名是个人急性子,如果心中的疑惑不解开,肯定是吃饭不香睡觉不安的,说动就动,于是在夜幕的掩护下穿过几座宫殿,躲过几波巡夜的侍卫便来到了长乐宫。 “咚——咚咚!”一长两短是未名和长乐宫约定的暗号。 第206章 求助 卯时,本应该睡眠歇息,然而未名却精神亢奋睡意全无,一般人却并非如此,因为这个时间段,睡眠是最香的,所以未名敲窗几次,长乐宫内一直没有人回应。 未名也是倔强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果放弃,岂不是折磨人是也,更谈不上入眠安睡了,必须搞清楚,于是再次敲窗:“咚——咚咚!”并轻声地呼喊。 “舒璎妹妹——舒璎妹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宫内突然一个沙哑慵懒的声音讨厌地问道:“谁呀?” “舒璎妹妹——舒璎妹妹——,是我,是我呀!” “你是谁啊?三更半夜的,吵死人了,让不让人睡啊!” “妹妹,是我,未名啊!我找公主有急事。”未名急切地恳求道。 “什么事啊,待天明了再说吧,公主还在休息!”舒璎毫不客气地回绝道。 “妹妹——你开开窗,事情急,求求你了,帮我传一下好吗?” 舒璎本不想理会未名,但是他们一直都是有联系的,无论什么情况下,互通消息是必须的,也是早先约定的,特别是一些重要的事情相互联系必不可少。当舒璎听到未名说“急事情”的时候,也只好起床披了一件外衣便掌灯然后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但是就是不让未名进来。 “你有什么急事就跟我说吧,我转告公主就可以了,公主还在休息,就不要打扰了……公主伤势还没有好呢!”舒璎黑着脸毫不客气地再次拒绝。 “不行,我要亲自给公主说。” “还有秘密啊,有什么不能给我说的啊?” “哎呀,你不懂的,给你说了也没有用,让我进去亲自给公主说。” “不行,你不说清楚到底什么事情,就不能让你进。” “舒璎妹妹,你行行好就,让我进去好不好啊,真的很急的啊!”不管未名如何求情,舒璎就是铁了心不让进,急得未名满头大汗直跺脚。 或许二人争论的声音大了点,吵醒了芊月公主,只听见里间的芊月公主莺声燕语地问道:“吵什么啊?不好好睡觉这么早!” “公主——公主——我是未名……” 还没有等未名说完,舒璎不但便强行地要关窗,并且还说道:“公主,没事没事,你继续睡觉吧!” “哦,是未名啊,所为何事啊,这么早?。”结果芊月公主听清了是未名在说话,于是继续问道。 “公主,奴才找你有急事,您看舒璎妹妹就是不让进……”未名慌忙答道。 “哦,那让他进来吧!”芊月公主说道。 “公主,她能有什么急事情啊,就他事儿多,您伤还没有好呢,要多休息才是,不要理会他就是了。”舒璎埋怨芊月公主说道,对芊月公主同意未名进宫甚是不满意。 “让他进来就让他进来,那么大声,被别人听见了怎么办?”芊月公主批评舒璎道。 虽然芊月公主还没有睡醒,大脑迷迷糊糊思维迟钝,但是也明了既然是凌晨来找,定是大事,也不敢怠慢,于是也就起床掌灯,然后随便拿了一件霞帔披在身上便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舒璎看见芊月公主走了出来,还东倒西歪没有睡醒的样子,慌忙上前去搀扶并埋怨地道:“公主,您怎么起来了啊,能有什么大事,就数未名的事儿多,不用说,奴婢都知道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让他天明了再来吧!” “好啦,让他进来吧,来都来了,不见多难为情啊!” 舒璎搀扶着芊月公主走到檀香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极不情愿走进窗户,把窗户完全打开并黑着脸毫不客气地凶道:“有事就快点说哈,这么早,公主还要歇息的呢!” “好好好,谢谢舒璎妹妹了哈,说完就走说完就走。”未名笑呵呵地陪笑道,然后一手支撑在窗台上,一跃而飞就进了长乐宫来到芊月公主面前。 “说吧,什么紧要的事?”芊月公主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紧要的事!”睡梦中的雨柔突然坐起说梦话道,然后又直挺挺的躺下继续呼呼大睡。而芊月公主和舒璎看了看鼾声如雷一枕黄粱的雨柔 ,相视抿了抿嘴却又默不作声。 因为雨柔鼾声如雷加上说梦游话,引起芊月公主和舒璎的抿嘴而笑,而未名还以为在笑自己,疑惑不解地问道:“哎呀,你们笑什么啊?公主,奴才说的是真的,真的出大事了哇!” “呵呵呵……呵呵呵……我们没有笑你的哈,你倒说说到底出什么大事了啊,大清早地跑来长乐宫就说‘出大事了’这几个字逗我们玩啊!”舒璎故意讥笑未名道。 “好啦好啦,还是让未名自己说吧!未名,你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这么着急,是不是师父又出什么事了嘛?”芊月公主神情紧张并急切地问道。 “公主,就刚刚,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未名咽了咽口水说道,面部表情甚是夸张,惊恐万分满头大汗的,并且还不停地看身后的窗外有没有什么异样,好似有人跟踪或者要他命一样,神神秘秘古古怪怪地。 “说得没头没尾的,能说明白点吗?” “公主,您还不知道吧,真的太可怕了,亲王妃你知道吧,就是清河亲王的王妃啊,一个时辰前上吊而薨了……” “啊?怎么回事啊?” 芊月公主惊得猛然从檀香椅上站起,甚是震惊无比,简直是晴天霹雳,如“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啊一样让人胆战心惊,因为突然站起身子起伏太大,就连披在身上的霞帔都滑落在地上。 “未名,不要危言耸听,你看你看公主的霞帔都掉地上弄脏了,公主被你吓着了知道吗,你该当何罪?”舒璎愤怒呵斥并埋怨未名道,然后慌忙上前拾起霞帔给芊月公主披在身上,害怕清晨的寒气侵袭公主千金之体。 “对不起,对不起,公主,不是奴才吓唬您,就刚刚,奴才确实亲眼所见……”未名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一五一十地把亲王妃怎么死的一股脑儿全部告知,吓得芊月公主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同时眼睛圆睁、嘴巴微张懵在那里一动不动毛骨悚然。 特别是当说到未名亲王妃脚下之凳子是清河亲王亲自推倒而才被缢死时,芊月公主惊讶得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的呢……怎么会这样的呢……真的是因为亲王妃衣袖违制,轻浮不尊,父皇才赐白绫的吗?”芊月公主自言自语地道,然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极度不安。。 “是啊,公主,太可怕了,太心狠了,不管怎么说夫妻一场啊,也不该亲自动手,当时师父和其他侍卫等很多人都看见的。”未名再次强调自己所说的真实性。 “未名,不要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胡说八道,亲王妃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说赐死就赐死啊,再说也不可能为了穿一件华丽衣裳而被赐死,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天下女人不爱美者有几许?再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是陛下下旨赐死的,人也不是你杀的,跟公主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么早跑来吓唬人,是何居心啊?”舒璎不但不相信未名的话,更是不高兴未名一大早的来长乐宫胡说八道还打扰了自己和公主的清梦,所以处处跟未名针锋相对不依不饶的。 “不……不是……公主,奴才说的真的,您看看您看看,舒璎妹妹总是对奴才有偏见,每次都是这样对奴才一点不客气也不温柔,哼……哼……”未名讨好芊月公主针对舒璎不服气的反击道。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你客气啊,为什么要对你温柔啊?”舒璎也反呛道,与未名你一句我一句打起了嘴仗。 “好啦好啦,能不能静静!”芊月公主不耐烦地怒斥二人道。 “就是啊,能不能让人静静,不是说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嘛,难道一大早就来说这个啊?跟我们长乐宫有关系吗?”舒璎狐假虎威责问道。 “公主,是这样的,奴才听说自缢之人地下有物如麸炭,不知是否真实?”未名汗不敢出地终于说出了来长乐宫的目的。 “什么?自缢之人地下有物如麸炭?本宫如何得知啊!”芊月公主不解地反问道。 “是啊,公主,奴才在亲王妃尸体地下刨了很深一个坑,一直没有看见有什么物如麸炭,是不是因为亲王妃是凶死,魂魄就会到处游荡,而没有凝聚成麸炭,或者说会来找她所恨的人报仇的啊!”未名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寒颤,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身子一阵阵地颤抖,如筛糠一样。 “世间哪来的鬼魂,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只可惜亲王妃了,她那身段那脸蛋,整个丰都城也没有几人能比翼的啊,没想到如此漂亮的女人最后因为喜欢美而香消玉殒,哎……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芊月公主不停的感叹同情地道。 “公主,你倒是说说啊,为什么亲王妃尸体之地下没有任何物体如麸炭?奴才甚是着急啊!”未名穷追不舍地追问道,真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而又难缠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那些都是传说,不信也罢不信也吧!哦,想起来了,本宫从前好似看过一本书,书上确实记载说:“‘若人自缢,如开掘所缢脚下穴三尺,究得火炭方是’。既然你没有看见火炭,那说明就不是自缢的了。”芊月公主若有所思地道,但内心却感觉未名太可爱了太愚笨了,居然相信如此不靠谱的传说,真是滑稽的很。 “公主,到底是不是亲王妃自己上吊自缢还是清河亲王帮其上吊而缢死的,奴才也不可知,但是,亲王妃脚下的凳子确实是清河亲王亲自推倒的。主要是因为白绫是奴才亲自交与王妃,并且最后也是奴才把尸体放下来的,所以奴才害怕亲王妃的鬼魂来找奴才寻仇!”未名越说越是惶恐不安 “干嘛找你报仇啊,你也是奉命行事,主谋也不是你。不过古人有云‘凡是缢死之人,其尸下有物如麸炭,即时掘取便得,稍迟则深入矣。不掘则必有再缢之祸。盖人受阴阳二气,合成形体。魂魄聚则生,散则死。死则魂升于天,魄降于地。魄属阴,其精沉沦入地,化为此物;亦犹星陨为石,虎死目光坠地化为白石,人血入地为磷为碧之意也。’,所以说,既然你没有找到麸炭之物,那说明还会有再缢之祸。”芊月公主认认真真引经据典地分析道。 “啊!还会有再缢之祸,奴才怎么越听越糊涂啊!”未名神情极度紧张一知半解地道,特别是把“再缢之祸”几个字说得特别重。 “不懂就对了,本宫都没有搞明白不要说你了,但是古书确实有那样的记载!不过本宫可以保证,亲王妃的鬼魂不会找你报仇的哈,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不要整天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 “就是,亲王妃是陛下赐死的,跟你又没有关系,你没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啊?”舒璎阴阳怪气嘲笑未名说道。 “可是……可是……奴才亲眼看见的,并且白绫是奴才亲自给的……所以,奴才还是担心害怕。” “真是的,公主,不要理会他了,你跟他说什么他都是不懂的,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嘛白费功夫嘛!”舒璎毫不客气地道,并且建议芊月公主不要理会小鬼难缠的未名。 “舒璎,你这话就不对了,‘对牛弹琴’太难听了,本宫说话确实晦涩难懂,所以对于未名来说确实很难理解,这至多就是‘夏虫不可语于冰,笃于时也;井蛙不可语于海,拘于虚也;曲士不可语于道,束于教也’,也不至于那样贬低他啊……好啦,未名你回去吧,回去吧,亲王妃的鬼魂不会找你报仇的,世间本就没有鬼魂,那都是世人杜撰出来吓唬人的,再说人死如灯灭,肉身都化着一股青烟灰飞烟灭了,哪来的什么鬼魂嘛,不要自己吓自己。”芊月公主用手轻轻拍了拍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又补充道:“回去代本宫向师父问好,让他老人家也不要太劳累了,注意身体,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让人操心!” 第207章 南宫梦蝶 “那好吧,那奴才这就回去了,公主您也保重身体,待奴才空了再来看您。”未名说完轻车熟路地从窗子翻越而出,然后偷偷摸摸屏声静气藏踪蹑迹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小歇去了。 “好啦好啦,多事的人儿终于走啦,公主您再去睡一觉,待奴婢把早膳准备好了叫您。”舒璎关心地建议道。 “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本宫哪能睡得着嘛,本宫的心可没雨柔那么大哈。”芊月公主看了看依然熟睡的雨柔摇摇头说道。 “公主,管它的呢,就算亲王妃薨了,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那都是她平时太招摇不低调惹祸上身的,早知如此,何不如收敛一点,也不至于如此下场嘛。” 舒璎此话一出,好像提醒了芊月公主,芊月公主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又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皇帝连自己的亲儿媳妇都赐死,不要说前朝的遗孤了,所以芊月公主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肉跳,然后谆谆教诲舒璎。 “就是就是,以后大家都要低调点,不要什么都太招摇了,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讨生活,说话做事处处都要小心行事,特别是穿衣要注意点,不可穿锦衣绸缎,粗布麻衣最好,你们可要知道。亲王妃就是例子,前车之鉴的,前车之鉴的啊!” “嗯嗯嗯,奴婢明白,公主也要说说雨柔,她可是大嘴巴,言多必失,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现在的情况确实危险,必须如履薄冰才可,处处小心行事才行。”舒璎头点得如及啄米一样,非常赞成并接受芊月公主的教诲。 芊月公主一听舒璎如此懂事,心情大好道:“那敢情好,看来我们舒璎姑娘真的懂事了,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舒璎一听公主主动夸赞自己懂事,笑得那么高兴那么灿烂,犹如吃了蜜糖般心里甜甜的乐滋滋的。 “天都明了,那奴婢伺候公主洗漱吧,然后您画画看看书打发时间!” “嗯嗯,本宫正有此意。”芊月公主笑呵呵地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舒璎,幻哥哥多长时间没有来信了啊?” “公主又想王爷了啊?是啊,王爷好久都没有来书信了,或许他很忙,毕竟道宗那么多事务要他亲自去处理,或许是一时忙不开吧。奴婢相信待他空闲了,肯定会给您来信的。”舒璎知道,芊月公主肯定是想南宫幻了,但是又不可激将她,只好委婉地安慰之。 “难道写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嘛?”芊月公主有点埋怨道。然后又说道:“既然他忙,那本宫可以主动给他写信的啊,让未名悄悄送去不就好啦!” “对啊,奴婢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个办法甚好,这叫主动出击,呵呵呵……呵呵呵……”舒璎故作惊讶笑呵呵地道。 舒璎甚是懂事,先是伺候芊月公主洗漱,然后准备笔墨纸砚等,但当芊月公主真正执笔写信之时,却不知道如何下笔了。其主要是在芊月公主内心,要给南宫幻说的话太多了,不知道那些话先写那些话后写,就算一点小事都感觉是大事,如果事事都是重点没有主次之分,反而不知道如何安排先后顺序了,故此芊月公主迷茫难于下笔。 “公主,怎么啦,为何不写了哇?是不是磨墨方法不对,以前是雨柔伺候您书写的,奴婢也不是甚懂,要不要去把她叫醒?”舒璎不解地问道。 “不不不,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她的瞌睡最多,她年纪比你小,要多照顾她点,知道不?”芊月公主关心地道。 过了好长时间,芊月公主终于动笔了,把自己的对幻哥哥的所有的思念都糅合在言语中,最后还赋诗一首:“汝曹读之知圣道,思不从兮空踟蹰。念此使人归更早,君来不用飞书报。” 信是写好了,芊月公主有个习惯,心细如发丝,无论何事都要绝对保证无瑕疵,所以一般给南宫幻所写的信,完毕之后都要检查无数遍,看看那里有没有不妥之处。 正当芊月公主如醉如痴忘乎所以地审查自己信件内容之时,突然有人在背后阴阳怪气地道:“哇哇哇……我都看出来啥意思了……有的人肯定能懂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芊月公主正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结果突然有人在背后大声地“哇哇哇”阴阳怪气的,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吓人,吓得芊月公主手中的信笺都掉地上了,然后转身一看,原来是雨柔笑呵呵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干什么啊,吓本宫一大跳,吓死不赔命啊!” “呸呸呸……呸呸呸……嗡嘛呢叭咩吽……嗡嘛呢叭咩吽……”雨柔慌忙闭眼并双手合十,念念叨叨起来。完毕之后又慌忙说道:“公主,大早晨的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正言不讳,正言不讳。公主是金枝玉叶,一定要千岁千千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都是奴婢的错,吓着公主您了,奴婢错了,奴婢错了。”雨柔一个劲地道歉并诚心祈祷道。 虽然芊月公主确实被吓了一跳,再加上雨柔看懂了最后的赋诗之含义,感觉私密被人知道了,顿时火烧脸颊低眉垂眼羞答答起来。为了打破尴尬,聪明的芊月公主赶紧打岔说道:“好啦好啦,还那么迷信,本宫可不信那些哈。” “嘘嘘嘘……嘘嘘嘘……公主,小声点,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乱说。”雨柔更加认认真真地道,搞得芊月公主自己反而不好意思。 “好好好,本宫不胡说,太阳都晒屁股啦,还不快去洗漱,早膳后找个时间把信给未名送过去,让他马去一趟花池老君山的道宗交给幻哥哥,切记要快,不可耽误了时辰!”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不耽误我们大公主的宝贵时辰哈,嘻嘻嘻……嘻嘻嘻……”雨柔笑嘻嘻的施礼说道。 “调皮——” 芊月公主正起身去拍雨柔的肩膀,结果雨柔一躲,没有拍到,二人都笑呵呵起来。之后雨柔就去洗漱了,而芊月公主却凝视起自己曾经给南宫幻画的画像,竟然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公主的信件可不能怠慢,未名拿到信件后,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地往花池的老君山道宗而去,就连一路的风景都忘记了。 自从狼狈为奸洗劫道宗之后,一片萧条百废待兴,要想振兴确实不易。江湖,哪会没有敌人,故此总有那么一些人暗中打道宗的主意,特别是那些江湖败类,都想一举让道宗关门大吉,然后瓜分其独有的武功秘籍,其中最特别的就是号称天下第一武功的《冰火两重天》,谁不想得之呢! 为了保护好《冰火两重天》武功秘籍,道宗所有人着实花了不少心思,特别是徐长卿、刁绿兮和瑛姑等人付出的心血那是功不可没的。 就算南宫幻武艺天下无敌,如果没有忠心耿耿跟随人的辅佐,发扬光大道宗那也是空谈,更谈不上立足江湖了,也会辜负前任道宗掌门人——清溪子临终前的嘱托。 要想摆平振兴道宗的阻碍,首先就是要除去本门的叛徒——狼狈为奸二人,所以一直以来,南宫幻都在寻找狼狈为奸,只是苦于一直没有二人的踪迹罢了。除掉狼狈为奸二人,不单单是为了本门清理门户惩恶扬善,也更是给整个江湖一片净土。再说,道家一直宣扬的宗旨惩恶即是扬善,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是也。 建设中的道宗本来事务太多太繁琐,加上正值酷暑,连树枝上的知了都受不了如此闷热的天气,不停在那里哭泣吵闹埋怨老天爷太无情了,也不下一场清爽的夏雨,给烧焦的喉咙润润,那就更不要说人了。 纵然南宫幻有神功《冰火两重天》护体,但是《冰火两重天》本就有上下部,分为《烈火神功》和《冰雪神功》。本其武功原创伊始就是为了让人阴阳能够互换与协调平衡,所以,也不能说凡是修炼了此功夫之人就不怕酷暑和寒冬,人毕竟是人,也不是神。 正午时刻,南宫幻还在案台上认真地审阅有关如何发展事宜之卷宗,时间一长慢慢地眼睛开始立盹行眠朦朦胧胧恍恍惚惚起来,时不时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反正就是如此的反复交替,让人甚是难堪疲惫。南宫幻虽然勤劳事务,可眼睛却不听话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总是温存拥抱,偷享黑暗的静谧与热烈。 实在坚持不了,南宫幻干脆放下卷宗,趴在桌案上便鼾声如雷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不知道怎么了,趴在桌案上的南宫身子不时地抖动。梦境中,南宫幻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漆黑而又深不可测的黑洞。而人却一直在黑洞里往下急坠,可无论如何又不能触底,并且还悬在半空中上下左右翻滚旋转让人一阵眩晕。那感觉说不出的难受,而且还让人毛骨悚然怛然失色 不知在黑洞中坠落了多久,翻滚旋转了多久,突然一下子就跌落在谷底,摔得南宫幻四脚朝天,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清醒过来。不知道为何,南宫幻感觉浑身无力,几次想站起来都跌倒在冰冷的地上,最后使出浑身解数才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地站立了起来。 谷底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南宫幻想大声呼喊,可喉咙就是不听使唤,就是发不出声音来。突然,前方一束亮光直射而来,顿时,眼冒金星眩晕得更加厉害,一时站立不稳,回退了好几步,幸好在凌霄剑宝剑的支撑下,才站立稳当。 过了好久好久,南宫幻的双眼才恢复视力。 洞察之,一小径沿光亮延伸,逐而行,八百步余穷其尽,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光从口入。南宫幻甚异之,初极狭,才通人,复行二百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阡陌纵横,云烟缭绕,恍若虚空飞腾虚无缥缈,袅袅绕绕。更甚者,便数,遍地花卉,如繁花似锦花团锦簇;如万紫千红眼花缭乱;如百花争艳姹紫嫣红。 如美妙神秘的仙境,能让人不陶醉嘛,大老远的,一股馥郁芳香扑鼻而来,让人沁人心脾。带着喜悦,南宫幻快步来到伊甸园中间,随手摘了一朵芳草鲜美的花朵儿放在鼻下闻了闻,顿时丝丝沁甜幽幽暗香让人陶醉不已。 身临如此天堂般的伊甸园,亦是人生第一次,南宫幻欣喜万分,于是开始在花海中奔跑起来并大声呼喊。但是,南宫幻依然戴着他那特别的黄金面具。 忽然一大群五颜六色的蝴蝶影从天而降,围绕着南宫幻慢悠悠的飞翔。如此多翩然起舞色彩斑斓轻盈如梦如幻的蝴蝶还是第一次看呢,出于好奇,南宫幻伸手就去捉,可怎么也捉不到。 既然蝴蝶如此之多之艳丽,也飞舞得如此欢悦,南宫幻也跟蝴蝶嬉戏起来,蝴蝶甚是调皮,总是在南宫幻身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甚是缥缈虚幻。或许是蝴蝶的带动,南宫幻也开始跟着翩翩起舞舞起了手中的凌霄剑。 无意之间,南宫幻突然看见其中一只蝴蝶的翅膀上有个人脸,便凝视窥探,“啊!”南宫幻惊讶得瞠目结舌舌桥不下。原来蝴蝶翅膀上的人脸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默默思念的芊月公主。这还不算什么,更神奇的是,翅膀中的人脸还向南宫幻莞尔一笑,然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南宫幻慌忙扔掉手中的凌霄剑就去捉那只蝴蝶,却那只蝴蝶忽隐忽现似有似无宛如光阴空灵。 正当南宫幻着急万分地时候,那个有人脸的蝴蝶又出现了,一颦一笑甚是笑容可掬。 一开始人脸蝴蝶甚是惧怕南宫幻的黄金面具,几次靠近又迅速逃开,经过几次的试探后,慢慢地胆子也大了,居然胆敢用触角去触碰黄金面具。并且时而触碰肩膀;时而触碰鬓发;时而触碰前胸;时而触碰黄金面具之鼻尖、额头、眼睛、嘴唇等;最后还绕膝而翩翩起舞,真有点“展翅翩翩挥寂寞,轻扇彩翼舞秋霜”……总之是浪漫奇幻无比,更有几分“春晴喜鹊噪前津,鹊噪前津柳媚新,津柳媚新花恋蝶,新花恋蝶去来频,频来去蝶恋花新,蝶恋花新媚柳津,新媚柳津前噪鹊,津前噪鹊喜晴春。” 最后,南宫幻自己也蜕变成了一只蝴蝶,与那只最特别的人脸蝴蝶双宿双飞穿梭在花丛中,相互间嬉戏追逐,飞过了田野、飞过了森林、飞过了草原、也飞过了大海…… 人脸蝴蝶虽然一直与南宫幻双宿双飞,但是也是若即若离地始终保持距离。南宫幻不满足于只是如此伴飞,于是主动打招呼道:“借问此何时?蝴蝶飞南园。”可万万没想到得到了人脸蝴蝶娇音萦萦字正腔圆的回应道:“土风安所归,由来有固然。”如此二人便这样深情地你一句我一句对话起来: “何处背繁红,迷芳到槛重。” “分飞还独出,成队偶相逢。” “远害终防雀,争先不避蜂。” “桃蹊牵往复,兰径引相从。” “翠裛丹心冷,香凝粉翅浓。” “可寻穿树影,难觅宿花踪。” “日晚来仍急,春残舞未慵。” “西风旧池馆,犹得采芙蓉。” 第208章 思念君 南宫幻与人脸蝴蝶不知在伊甸园伴飞了多久,相互间时而亲密时而疏远,时而若即若离时而虚幻缥缈。 这还不算什么,更神秘的是南宫幻一会儿蜕变出蝴蝶一会儿幻化回人形,相互间切换自如。特别是南宫幻幻化回人形时,依然戴着他那神秘的黄金面具和手握凌霄剑飘忽在空中,犹如幽灵一般。 或许是被人脸蝴蝶和伊甸园的绚丽静谧所感染,南宫幻突然使出了《冰雪神功》之“含霜履雪”、“流风回雪”和“万里雪飘”等招式,顿时,整个伊甸园如滚滚雪白浪花由远及近汹涌而来,从姹紫嫣红,暗香疏影的春季幻成万里雪飘。银装素裹的冬季。 蝴蝶,本应惧怕严寒,可万万没有想到人脸蝴蝶却在冰雪世界里更加欢悦地莺歌蝶舞 ,一点也不惧怕。 或许是花香引碟触景生情,南宫幻内心异常震惊,但也不由自主地在万里雪飘的伊甸园里舞起了他那一柄长长的凌霄宝剑,招招变幻莫测,飘逸而又生动。 整个伊甸园,南宫幻手中的凌霄宝剑就是主角,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海燕,点剑而起,时而狂风大作,北风呼啸,好一幅雪花纷纷漫天飞舞之画卷。真是气势如虹,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在南宫幻舞剑中,好似凌霄宝剑亦有灵气而被赋予了生命般,顷刻间也幻化成了一柄冰剑,在漫天飞舞与皑皑白雪之辉映下闪闪发亮。 最后情到浓时,冰剑居然脱离了南宫幻的掌控,悬浮在空中,围绕在南宫幻与人脸蝴蝶周围游走,并带起衣袂翩跹和凌霜傲雪,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它欲乘风归去。而此时的南宫幻却足不沾尘,轻若游云,远远看去,只觉得那是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 如此晶莹剔透粉妆玉砌的伊甸园,如此飘逸的冰剑,如此神秘的幻化与切换,怎能不让人欢喜,所以人脸蝴蝶也被同化了,便忘却了禁忌,居然也大胆地飘落在冰剑上,好似亲吻般忘情…… “王爷——王爷——您醒醒,您醒醒!” 南宫幻正沉浸在伊甸园的和谐美妙嬉戏之中,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在呼喊自己,而正此时,人脸蝴蝶好像被吓着般,顿时躲藏在一片雪花瓣中急坠而下,而南宫幻见此情况,心中甚是着急,便慌忙用手去抓,不偏不倚那片雪瓣儿刚好抓在其手掌心,可雪花一遇手掌之余温,瞬时害羞般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得南宫幻猛然大声地呼喊。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快回来——快回来——”。 “王爷——王爷——您怎么啦,怎么啦,到底怎么了哇!”一个急切的声音呼喊道。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南宫幻依然迷迷糊糊地大声呼喊。 “王爷……您醒醒……您醒醒……” 因为梦中之外,有人几次大声地呼喊,突然的惊扰打断了南宫幻的美梦,猛然间南宫幻便从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苏醒了过来,额头豆粒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垂直而下。 “哎哟——哎哟——好疼,头好疼。”南宫幻嘶哑着声音喊道。 “王爷,您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呼喊南宫幻的不是别人吗,正是亦师亦友的药山派掌门人徐长卿是也。 “哎哟——头好疼,哎呀——”南宫幻抬起头不停地用双手食指按压太阳穴,以此减轻其头部的疼痛。 “王爷,到底怎么啦,让我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哇?”徐长卿慌忙把南宫幻的手拉了过来认真地把起了脉。可南宫幻却不领情,使劲的抽回手不让徐长卿把脉,依然按压太阳穴。 “哦……什么生病啊,只是刚刚做了一个怪梦而已,醒来感觉头痛难忍!”南宫幻葛优躺在椅子上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看上去身子极为虚脱。 徐长卿一看王爷南宫幻有点异样,顿时神情紧张起来,慌忙再次拉过南宫幻的手给其把脉。可徐长卿从脉象中又没有发现脉象异样,心中甚是不解,然后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刚才做了噩梦啊,被梦境吓着了吧,从脉象看无大碍的啊?” 南宫幻再次抽回手,不悦地道:“什么被吓着了啊,梦境妙不可言,妙不可言……本道真想永远不醒来。本道身子好好的,哪来的病嘛,你才有病呢,一天疑神疑鬼的。” 这个时候,徐长卿才明白,南宫幻一直喊叫头疼,原来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趴在桌案上睡觉,而引起大脑短时间供血不足而引起地头疼,于是紧张悬着的心才落地松懈下来。 南宫幻之前自称都是“本王”或者“我”什么的,可自称为“本道”还是第一次,徐长卿听后甚是惊讶,看来南宫幻从抗拒当道宗掌门人到此时竟然接受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啊?王爷,您第一次自称为‘本道’耶,看来您是真适应了道宗的生活了,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不就是个自称嘛,大惊小怪。”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您如此自称,我感到新奇嘛,哈哈哈……哈哈哈……再说能听到您如此自称,我甚是高兴!” “好啦,火急火燎莽莽撞撞地找本道所为何事啊?真是的,毛毛躁躁地打扰本道的美梦……” 南宫幻一边整理桌案上的卷宗一边问道,话语间甚有几分埋怨。 徐长卿依然笑呵呵地,故作神秘地从怀中取出一封牛皮纸信封,然后在南宫幻眼前晃了晃说道:“王爷,您猜这是什么!” 南宫幻一看是一封信封,以为是徐长卿又创造出什么新型武功,然后把招式写在上面,希望在自己面前邀功显摆一下呢,不外乎就是想得到表扬而已。 于是南宫幻没好气地道:“怎么?一向稳重如泰山的药山派大掌门,也世俗了啊,不就是想得到表扬嘛,说吧,希望想要什么,本道一律答应你哈!” “哎呀——不是不是,我徐长卿可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有您想的那么俗气。”徐长卿一本正经不服气地道。 “那到底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难道你不食人间烟火!” “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您都说我想得到表扬,此时此刻您不表扬我一下,我就不告诉您这是什么,让您急……哈哈哈……哈哈哈……”徐长卿再次把牛皮信封在南宫幻眼前又晃了晃。 “不说算了,本道事务繁忙,没时间跟你瞎猜谜语,没事你找刁姑娘和瑛姑玩去吧,本道要处理一些卷宗,过几天你分别送到各门各派去。”南宫幻也一本正经不以为然地道。 南宫幻本来就是少言寡语之人,没想到自从《冰火两重天》上下部修炼成功后,人都变了个样,逐渐开始主动起来,时不时地也说些俏皮的冷笑话,逗得刁绿兮和瑛姑哈哈大笑。 关于这一点,或许是因为南宫幻修炼武功秘籍之后,身体好了,自然心情也好了,慢慢地也走出了作为王爷被冤枉的心理阴影,更主要的是接受了新身份——道宗第三十二代掌门人。 “您真的不想看?” “不看不看,没时间看!” “不看可不要后悔的哈!” “不后悔。” “哎呀,王爷真没意思,我跟你开开玩笑,您当真了,不过可以告诉您哈,如果您不看,真的会后悔的哦!”徐长卿一看南宫幻认真起来,顿时也后悔了,心里有点自责,不应该跟王爷开玩笑。 “有什么好后悔的嘛,本道可没有你的命好,整天嘻嘻哈哈的一身轻松,你看还有如此多的卷宗还要看,你也知道,我们道宗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本道不勤奋怎么行啊!”南宫幻确实感觉压力太大了,偌大的道宗上上下下,什么大小事情都要他亲自过问,能不累嘛,能不没有压力的嘛! “好啦,不玩笑啦。王爷,信是我刚刚收到的,是芊月公主给您的信。”徐长卿恭恭敬敬的把信放在桌案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幻。 “哎呀……怎么不早点说啊!” 南宫幻慌忙拾起牛皮纸信封,急切地准备打开,可突然又停了下来看着徐长卿,然后说道:“怎么?可以下去了啊!难道你也想看看内容吗?” “呵呵呵……对对对,不好意思,我可不想刺探您的秘密哈,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您慢慢看慢慢品!”徐长卿说完,然后笑呵呵地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说道:“放心,我会保密的!”然后诡异地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去去去……也没有什么大秘密,还需要你保密啊!不就是一封书信嘛!”南宫幻心情大好地笑着说道。 其实,徐长卿说“我会保密的”是有道理的,如果芊月公主给南宫幻写信的事情被刁绿兮和瑛姑知道了的话,肯定又是一场暴风雨啊,特别是刁绿兮,定会醋坛子被打翻,大大地吃飞醋那是一定的呢。 南宫幻待徐长卿走后,急切地拆开信封,认真的看起信来。 一开始南宫幻心情大好,面带微笑甚是愉悦,当知道大哥南宫度被立为太子时,还不停地点头认可。可不知为何,信件越往后看,南宫幻表情越来越凝重,特别是当看到亲王妃被赐死的地方时,心中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一拳重重地砸在桌案上,顿时桌案被砸出一个大坑。 “父皇这是怎么了,为了衣着打扮随随便便就赐死亲王妃,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南宫幻自言自语地道。“肯定有人搞鬼,如果本道在,绝不会发生……” 愤怒归愤怒,信还是要继续往下看的,再说南宫幻的愤怒可不是针对其父皇的,而是针对朝廷那些奸佞大臣,如果不是奸臣怂恿,相信其父皇也不会如此荒唐行事。 信的内容才刚刚看一半,纵然怒火中烧。 南宫幻心中希望后面能有好的消息。还好,或许是信的后半部分都是好消息吧,慢慢地,南宫幻又笑逐颜开。 尤其是看到信的最后,南宫幻心情大好。 估计是看懂了芊月公主的藏头诗吧。南宫幻是何等聪明的人,不管从阅历还是学识,芊月公主都是不能比拟的,所以芊月公主耍的小聪明,南宫幻能看不出来。不外乎其藏头诗的秘密就是——汝思念君。 “汝思念君”其正是芊月公主对南宫幻思念的真实写照。 信是看完了,可南宫幻再次陷入了沉思。 南宫幻甚是担心朝廷大局是否稳定,或者是因为忧国忧民,更或者是思念芊月公主,总之他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可而知。 突然,南宫幻惊愕怵目,好像想起了自己刚才做的奇怪的梦,前前后后回想了一遍,深感惊颤。不知自己为何会梦见蝴蝶,在梦中的自己心情却又飘飘然轻松惬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还有不可思议的是时而幻化成自己,时而蜕变成蝴蝶,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自己。更神奇的是日思夜想的烟雨妹妹居然还嵌入在一只蝴蝶的翅膀中,跟自己时而双宿双飞,时而若即若离…… 南宫幻越想越错愕,越想越糊涂,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更巧合的是当自己醒来时还真的收到了芊月公主的来信。 第209章 造访 于是南宫幻又心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不可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 无独有偶,正当南宫幻再次陶醉在芊月公主给他的赋诗含义中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嗓门再一次急促地呼喊道。 “王爷——王爷——” 还没有等南宫幻反应过来,一个人影急如星火般飘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呼小叫道:“王爷——王爷——大事不妙啦,大事不妙啦!” 南宫幻看见急急忙忙闯进来的刁绿兮,慌忙把信件藏起来,若无其事地批评道:“嗓门如此大,天上玉皇大帝都听见啦。何事大事不妙啊,跌跌撞撞没个体统。” 南宫幻刚好把信件藏起来,刁绿兮就到了跟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吼道:“打起来啦……打起来啦……” “什么打起来啦,没头没尾的。” “哎呀……我是急不择言嘛。真的,王爷,外面打起来啦,不知哪里来的和尚,好厉害啊,跟巡山的人打起来啦。”刁绿兮依然火烧眉毛地喊叫道。 “啊?为什么打起来了啊?跟何人打起来了哇,什么和尚不和尚的?” “就是有个大和尚闯山,下面的人不让,于是就动起手打起了啊。” “那快快快,带本道去看看,怎么搞的嘛,如此鲁莽行事,不管什么情况也要问清楚再说,不能随随便便动手……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了,还是改不了……” 南宫幻慌忙起身往外走,可能是一时着急,就连刚刚藏起的信滑落在地都一无所知。 刁绿兮可是个古怪精灵的女孩,眼尖的很,刚好看见了南宫幻有东西掉落。于是故意走在南宫幻后面,待南宫幻不注意,眼疾手快的从地上拾起信封藏入怀中,然后也假装若无其事地跟着南宫幻后面往山下而去。 一个固执要上山,一个坚决不让,加上下面的小徒弟处理事情有点粗暴,不分青红皂白就动起手来,而那个大和尚也不示弱,自然就扭打在一起了。 一开始只是几个小徒弟与大和尚对打,可后来越来越多的道宗小徒弟闻其有人闯山便也赶来参与其中,然后形成了一大群人对付一个老和尚。 从双方武艺上看,好似大和尚是有意让着的,可没想到道宗的小徒弟们却不管那么多,摆出了众多阵列,但都被大和尚一一化解。不过大和尚每次都可以要了小徒弟们的小命的,可在紧要关头千钧一发之际却总是手下留情。 既然有人闯山,可不是小事情,徐长卿和瑛姑听闻也火急火燎地赶了去。 徐长卿和瑛姑根本没有注意大和尚到底是谁,看见一群徒弟们都不是老和尚的对手,甚是气愤,正要准备参战时,南宫幻恰好赶到,并慌忙呵斥道:“住手——大家都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徐长卿和瑛姑听见南宫幻呵斥大家住手,慌忙停下了正准备的攻击,然后转身看着南宫幻正纳闷,不知王爷为何会让众人住手,居然不解为何还帮一个闯山者说话。 “住手——住手——”南宫幻再次呵斥道,这个时候,老和尚使出《化煞功》之“蝶化庄周”和“大而化之”跳出了众徒弟的包围圈,然后右手竖掌于胸前施礼念叨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此时,徐长卿才定眼一看,老和尚不是别人,原来是真佛山的方丈大和尚觉延大师。顿时惊讶不已,然后慌忙上前也施礼道:“方丈大师,罪过罪过。”然后呵斥众人快快退下,不得无礼。 南宫幻本不认识真佛山的方丈觉延大师,当听到徐长卿称呼对方为“觉延大师”时,顿时惊讶,其觉延大师其名早已如雷贯耳也。 真佛山是夏邑全国境最着名的古刹,并且其方丈觉延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修行与德行世间难有匹敌,在江湖上具有甚高的威望,不管是白道黑道,都甚是尊重,也得给几分薄面的。 当南宫幻知道其老和尚是觉延大师时,也快步走近觉延大师,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自责道:“不知方丈大师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是啊,大师,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怠慢了大师,还望大师恕罪。”徐长卿也赶忙打圆场。 “怎么?原来药山派的徐大掌门也在道宗啊。不过徐掌门言重了言重了,不知者不怪,老衲也有不妥之处,应该提前递上拜帖,没想到闹了乌龙。”觉延方丈大师一脸祥和地道。 “大师,都是我道宗不懂礼数,还望大师不要记挂。”南宫幻再次道歉道。 “哦”觉延方丈认认真真看了看南宫幻,便再次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道宗的新掌门人吧?老衲在这里有理了。”觉延大师微微弯腰再次竖起右掌于胸前施礼道。 “大师折煞小道了,小道是晚辈,直呼其名即可,在您面前没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南宫幻恭恭敬敬地谦虚说道。 “掌门你谦虚了,如此年轻有为,老衲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哎呀——都不要客气了,外面太热了,还是上山一边品茶一边慢慢叙吧。”瑛姑直言不讳地道。 “对对对,大师还是先上山吧!刁绿兮笑呵呵地道。 “这位是?”觉延大师疑惑地恭问道。 “哦,大师,这位是阴阳家派的掌门人。” “哦,原来是阴阳家派的女英雄啊,老衲在这里有理了。” “大师您客气了,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您才是江湖上的大英雄,顶梁柱。”刁绿兮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心中却喜滋滋的,因为居然真佛山的方丈都叫自己为女英雄能不高兴嘛。 “刁掌门,老衲听说你家父的事了,还望你能看得开啊!真是罪过……罪过啊……” “谢谢大师的关心,不过了我一定会让狼狈为奸付出代价的。” “善哉善哉……善哉善哉……” 觉延大师所说的刁绿兮其家父之事情,其实就是狼狈为奸合伙杀害刁金斗之事,因为觉延大师跟刁金斗是有交情的,所以也就是说了关心刁绿兮之话,为其安慰安慰之。 “大师,外面太炎热了,还是上山慢慢叙吧,您请……”瑛姑插话道。 “哎呀,对对对,小道都糊涂了,大师您请。”南宫幻躬身请道。 “掌门请!” 觉延大师甚是谦虚,始终不肯走在最前面,而坚持走在南宫幻身后。南宫幻一开始甚是尴尬,毕竟觉延大师是客人,理应走在前面,可转念一想:“大师是得道高僧,既坚持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只好在前面引路,然后一众人跟在后面便往山上而去。 在南宫幻的引路下,觉延大师来到销魂殿广场一看,圆池内的无根水满满的,心中甚是喜悦说道:“看来,掌门人管理有方啊,从前听了一个传说,只要道宗圆池内的无根水能装满,那说明其掌门人有领导整个江湖之能力耶!” “大师谬赞,大师谬赞,小道那有如此能力啊,完全是巧合,巧合罢了”南宫幻慌忙谦虚道。 “不不不,这个传说可传了几百年了,老衲很小的时候就听其师父说过道宗无根水的故事,今天看来确实如传说一般啊,掌门飒爽英姿一表人材玉树临风品貌非凡,老衲真的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大师您过誉了,小道还年轻,以后还望大师多指点迷津才是!” “好说好说。”觉延大师笑着说。 “大师,请进销魂殿里叙话。”南宫幻依然恭恭敬敬的请到,然后再次在前面引路。 觉延大师和南宫幻在销魂殿大厅落座后,瑛姑和刁绿兮二人便奉上了新泡的上等铁观音,恭恭敬敬放在觉延大师面前,然后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屋内就仅仅剩下觉延、南宫幻和徐长卿三人。 “大师,您用茶,这是今年新清明茶,不知道您是否喜欢铁观音”南宫幻客气起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出家人粗茶淡饭。” “大师德高望重,小道失礼了。哦,大师今天光临我道宗所为何事啊?”南宫幻认真地问道。 “老衲本游历天下,一路上见闻颇多,发现江湖混乱不堪,便改变了行程转瞰亡往拜其贵派。” “嗯,小道也听了一些传闻,特别是米朔天和狼狈为奸三人,无恶不作。本来小道早就想跟大师商议如何处理,可一直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没想到大师却亲自大驾光临了。” “是啊,要尽快遏制住这种混乱局面,给天下苍生一片净土啊!” “大师您有何好良策啊?”南宫幻谦虚地求情道。 “良策倒是说不上,经过老衲所见所闻发现,现在江湖一盘散沙和混乱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武林盟主的领导,自从清溪子老道长不幸遇难后,整个江湖处于无人领导之状态,所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感觉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便有恃无恐起来,做事情也越发的离谱了。” “是啊,小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纵观天下武林,也只有您才能够压得住哦!” “不不不,掌门此言差矣,真正能领导整个江湖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觉延大师一脸严肃地道。 “啊?谁啊?您是指道宗?”徐长卿甚是惊讶。 “徐掌门,其实真正能领导整个江湖的人就是道宗的新掌门人了?”觉延大师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道。 “不不不,小道可没有那个能力,一个道宗都让小道焦头烂额的了,武林盟主可是要德高望重的人担任才可,徐掌门可不许胡言啊!” 南宫幻和徐长卿等道宗所有人早就有约定,在外人面前不可暴露南宫幻的真实身份,特别是有皇家的身份,决不可泄露,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们之间的称谓都会不一样的。虽然真佛山的方丈觉延大师是正派人物,在江湖上的地位举足轻重,但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此徐长卿不称呼南宫幻为王爷,而是该称呼为掌门人。 “掌门,您谦虚了,可担当大任。”觉延大师对南宫幻说道。 “大师,武林盟主是要选出德高望重的人担当才可,还必须是德艺双馨,所以小道万万不可担此重任,再说小道何德何能领导整个江湖啊,武林盟主万万不敢觊觎的啊!您也不要听徐掌门胡言。” “阿弥陀佛,稻经三干四湿才有谷,人经九转十曲才成才。虽然掌门人年轻,可年轻有为的啊,再说也对你是一种磨炼和机遇,多少年了,道宗的掌门人都是担任武林盟主之位,这是惯例,所以您就不要推辞了,待合适的时机昭告天下便可。” “不不不,大师万万不可,就算要选武林盟主,也不可我们自己定了就可,天下那么多武林豪杰,也不会服气的,反而会给整个江湖带来灾难,所以,小道提议,待立春后的三月三,由我道宗主办,邀请天下豪杰聚集道宗,通过大比武选出其武林盟主,如此便没有人说三道四了,您看如何啊?”南宫幻认真地道,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延大师,希望觉延大师能支持自己的提议。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也罢,也罢,如此也公平,既然掌门坚持,老衲也是支持的,不过要辛苦各位操劳了。”觉延大师再次认真施礼说道。 南宫幻的建议是好,可徐长卿却不高兴了,论武功论人品,武林盟主非南宫幻莫属。可南宫幻却推辞起来,徐长卿甚是有些不悦。但在南宫幻面前也不好表露,只好闷在心里。 “好,那就这么定了,届时您一定要来哈。”南宫幻高兴地请求觉延大师说道。 “好好好,届时老衲一定造访,不过在老衲心目中,这个武林盟主非掌门莫属,只是您高风亮节,老衲是真心地佩服……佩服……。” 清泉子不知道如何得知觉延大师造访,甚是兴奋。 本来清泉子可是一心钻研医学的,甚少过问世事,但是当他知道真佛山的方丈觉延大师突然造访,便慌慌忙忙放下其手中灸针便来见觉延大师了。 觉延大师和清泉子三十年前就认识,还是老友。都三十年没有见了,没想到此生还能见面,所以清泉子有点小激动,便大老远地喊道:“大和尚……大和尚……你来也不通知老道一声,让老道去接你啊!” 话音刚落,清泉子便进了销魂殿,而此时的觉延大师一看,原来是清泉子,慌忙站起来上前说道:“善哉善哉,三十年没有间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老友可好啊?也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老衲还一直打听你的消息,可一无所获啊!”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大和尚没有忘记老友啊。哎……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这些年老道一直在仙居,不问世事,本来好不快活的,没想到被他——”清泉子指了指南宫幻,然后不悦地道:“都怪他,把老道骗回来,现在好无聊的哦,老道早就想回仙居,可他就是不肯,现在好啦,大和尚来了,可以陪老道玩了……” 觉延大师听了清泉子一番话,微笑不语。 “道长啊,掌门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你一个人远在仙居,他也不放心,再说道宗也需要你这个金字招牌的嘛!”徐长卿插话道。 “还有你,都是你们把老道骗回来的。”清泉子埋地指着徐长卿道。 觉延大师依然微笑不语。 “怎么怪我的啊,当时掌门他……”徐长卿辩解道。 “什么他不他的,无聊死了……无聊死了……”清泉子耍起赖皮。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三十年前一样,哈哈哈……哈哈哈……一点没有变啊!”觉延笑呵呵地道。 第210章 老道的牛脾气 “老道我本来就是老小子,嬉笑怒骂毁钟为铎,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再说你老和尚也不在不知道哈,来来来,三十年前那局棋没有赢你,今天一定要扳回一局不可!” “哎呀,师叔就不要闹了,今天大师光临有要事相商,不是来玩的,你就不要搅和了……你看看,人家刚刚来,多尴尬的啊!”南宫幻斗胆劝说道。 “怎么,你现在也管起我来了啊,要不你送我回仙居去,哼……要不是你当初把老道骗来,我老道能待这无聊至极的地方嘛!,现在还嫌弃我来咯!”清泉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玄真子掌门,清泉子道长说得有理。不是俗话说‘七十而从心所欲’嘛,就让他去吧,闹闹也无妨,闹闹也无妨,他本就是老小子,自由自在一辈子了,你现在条条框框管着他,他怎么能受得了的啊!”徐长卿插话道。 “善哉……善哉……天下人都说徐掌门大度,今天真是见识了。确实,俗话有‘智者永,仁者寿,长者随心所欲’之说法,玄真子掌门也就不要责怪老道了。不过关于下棋之事老衲看来今天是没有时间了,老衲乘风归去云游四海惯了,待在这里可不行的哈,待会儿事情商议好了便走,不会耽搁。”觉延大师认认真真地道。 “嗯嗯嗯,师叔,小侄知错了,不过你要回仙居可不行,小侄也不放心,毕竟您年纪大了,不在我身边怎么行啊,还是留在这里享天伦之乐吧!”南宫幻知道自己失言了,不应该对一个老人要求那么严格,于是慌忙认错道。 “哎呀……怎么刚来就走啊,就不能陪陪老道嘛,真的小气鬼,当年求你教老道《化煞功》你也不肯,今天就下一局棋都不行嘛,还没有你师弟觉能爽快,记得当年你师弟陪老道一起研究武学,三月不知肉味!”清泉子遗憾地道。 觉延大师一听清泉子如是说,担心其误会,于是慌忙解释。 “道长,《化煞功》你学了没有什么好处,不是老衲不愿教与你,再说这是佛门功夫,没有佛门修为,学了弊大于利,再者《化煞功》不能随便教于外人,除非你是佛门弟子方可,先祖早就定下的规矩,不可逾越的啊!” “好好好,小气就小气,不要找什么借口,拿什么先祖压老道,老道也不是你们佛家的人,不信那套的哈,哼……” “哎呀,老人家你就不要闹了,觉延方丈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您也就谅解人家嘛。” “是啊,师叔您就不要闹了,待会小侄陪你可好?” “老衲……老衲……真的不能,善哉善哉,望道长谅解为盼。” “够啦够来,不要你陪我,无聊得要死”清泉子双脚不停的跺脚,甚是耍赖调皮。众人都没有办法,后来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闹,也感觉没有意思,最后便说道:“好啦好啦,既然都忙,那就商议你们的大事情吧,老道可没兴趣,还不如老道回去继续研究如何行针来的爽快。”清泉子一脸不高兴地道,然后闷闷不乐地离开了销魂殿去玩自己的针灸去了。 “哎……一点儿都没有变啊,三十年前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真拿他没有办法。”觉延大师笑呵呵地道。 “让大师见笑了,小道这个师叔啊,小孩子脾气并且还古怪,一般人难理解,还望大师不要放心上,在此小道想你赔不是了……”南宫幻不好意思地道。 “不不不,老衲还真喜欢他的性格,虽然古怪,但是率真,现在难有这样的人了。” “那倒是,您看,让师叔这样一闹,都忘记聊到那里了,呵呵呵……呵呵呵……大师,如果您云游四海遇见狼狈为奸的话,一定擒拿住交与小道,小道一直在寻找,可苦于没有踪迹啊,真是无可奈何!”南宫幻恳求道。 “狼狈为奸?玄真子掌门是说贵派弟子狼狈为奸夫妇吗,说来也巧了,前段时间在北方还看见他们二人的呢,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依老衲看,肯定又在搞什么破坏。特别是他们二人奸淫妇孺和吸食活人骨髓,实在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同时还听说修炼了一种特别厉害的武功……据传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都接不了他们夫妇三招,也不知真假,老衲也甚是担忧啊,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有如此高的武功,只要不用在正当之处,实在是危害武林,如果老衲碰见了,一定擒拿交与你,掌门请放心!”觉延大师娓娓道来,但是一直皱眉,甚是担心狼狈为奸二人对江湖人士或者对老百姓的危害太大了。 “啊!” 徐长卿甚是惊讶地问道:“大师怎么不擒住他们啊!” “老衲只是看见了其背影,后来猜测是他们。当时也不敢肯定,尔后路过一村庄,听说有妇孺被奸淫了,并被活吸食了骨髓而亡,才肯定了定是他们,所以错过了擒住他们的机会,如果当时知道的话,老衲一定会为江湖除去二害!” “哎……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徐长卿遗憾地感叹道。 “不然,徐掌门也不要灰心丧气,小道迟早会抓住他们并清理门户,定会给天下江湖一个交代,就让他们多活几天吧!也不急于这几天……”南宫幻疾言厉色咬牙切齿地道。 “好好好,不要聊他们了,关于刚才商议立春后三月三召开武林大会推举武林盟主之事,还望玄真子掌门多费心了,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毕竟江湖如此宽广,什么人都有,不过,老衲还是希望你能夺得魁首,不然被有野心的人夺去了,那可是江湖灾难!故此还望玄真子掌门认真考了一下老衲的意见。”觉延大师建议并认认真真地道。 “大师您客气了,都是晚辈应该做的,小道尽快把英雄帖发出去,希望天下英雄都能参与进来,选出一个文治武功德才兼备的新武林盟主,到时候还望大师和贵派多多支持才是。”南宫幻谦虚地道。 “玄真子掌门谦虚了。不过老衲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觉延大师有点不好意思地试探性问道。 “大师但说无妨!” “那好,老衲就直言不讳的哈,玄真子掌门本风流倜傥为何却带个黄金面具呢?” “呵呵呵……呵呵呵……没什么特别之含义,只是小道以前不小心,被火烫伤了脸颊,每每见阳光时便隐隐作痛,所以戴着面具,如是而已。” 南宫幻虽然说的真切,却明显是在说谎,觉延大师一边听一边微笑。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说的假话,可觉延大师何许人也,那可是得道高僧啊,虽然内心疑惑而又不好拆穿其谎言,既然别人都如此解释了,便也不好再追问,心中明了便是,于是心想:“这个年轻有为的道宗新掌门人,肯定是大有来头,不然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不外乎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其真实身份罢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觉延大师也假装笑呵呵地道。 虽然觉延大师是得道高僧,说话做事就一个“真”字,但是,既然别人不愿意道出真缘由,那定的有苦衷的了,自然也只好顺着,不好揭穿,如果揭穿了多尴尬的啊,故此,才假装笑呵呵地。 “让大师见笑了,见笑了!” 南宫幻一个劲并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但是觉延却不放心上,完全是南宫幻自己自作多情想复杂化了,更不知道早就被觉延看穿了,还自以为是的镇定自若的样子。 只是觉延方丈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黄金面具,年轻有为的道宗新掌门,真实身份是当朝的皇子,如果知道内情的话,估计真会惊掉下巴呢! “大师,掌门所言及是,不是对您的不尊敬,还望您海涵。”徐长卿也帮腔作势地道。 “徐掌门多虑了,明白明白。好啦,时辰也不早啦,老衲该走了,赶到花池古街歇息一晚,明天就上路。”觉延大师微笑着说道。 “大师,您来都来了,再怎么忙也待住一晚上再走啊,您看连斋饭都没有用呢!”南宫幻诚恳地挽留道。 “不了,清泉子老道友既然都那么想回浙东仙居,老衲早就听说那里人们淳朴善良,风景秀丽空谷幽兰,老衲也去看看,明天就出发,早已急不可待了哇……哈哈哈……哈哈哈……”觉延婉拒南宫幻道。 “也罢,既然大师心意已决,那小道也就不好再挽留了,但是一定要送送您才可。”南宫幻起身有礼有节地道。 “不不不,玄真子掌门留步,你事务繁忙,老衲就不打扰你了,老衲来去自由习惯了,再说老衲也不会介意,所以你完全不必如此。” “这……这……那好吧,那就让徐掌门替小道送送大师可好。” “也罢……也罢……” 大师再次施礼南宫幻,然后转身健步如飞地离开了销魂殿径直下了老君山向花池古街而去,而徐长卿一直送到山脚方才告别返回了销魂殿。 觉延大师刚刚下了山,刁绿兮就蛾眉倒蹙杏眼圆睁急匆匆地提着一个茶壶来到销魂殿,然后把茶壶猛然倾斜提起,不管三七二十七直接往南宫幻的茶杯里倒茶水,并且还故意弄洒在桌案上。此时的南宫幻根本没有注意,顿时茶水溅起喷洒在身上,烫得南宫幻慌忙站起不停地用手使劲拍打。 “哎呀……哎呀……烫死了烫死了……刁姑娘你看着点啊,弄一身了哇。”南宫幻无可奈何地道。 “怎么?我就那样,不高兴换人伺候,要本姑娘伺候就要忍着,这已经是轻的了,不给你浇头淋下就不错了。”刁绿兮没好气的吼道。 “怎么了哇,今天如此大的火气?” “我高兴,怎么了,不可以嘛?”刁绿兮不依不饶的,并且还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上去甚是生气,而且还嘴上功夫厉害,南宫幻直接甘拜下风。 “好好好,算小道惹不起了好了吧,你是活祖宗。不过你总得说说到底谁惹你生气啦!总不能让小道不知所以然吧!”南宫幻笑呵呵地打趣说道。 “没有人惹本姑娘生气,就是心里不爽,怎么啦,不可以吗!”刁绿兮犟嘴道。 “行行行,撒气也撒了,说说怎么了,是瑛姑还是徐长卿,或者是下面的小徒弟们惹我们的大小姐生气了哇?你说,到底是谁,小道处罚他们便是,让他们给你赔不是,给你出出气可好?” “我才没闲心跟他们置气呢,如果你不高兴本姑娘伺候,那就去找‘汝思念君’的人伺候呗,本姑娘还真不伺候了呢!” 说完刁绿兮把茶壶往桌案上使劲一丢,然后扬长而去,此时南宫幻才反应过来,慌忙赶紧一摸口袋:“完了,怎么信件不见了啊!完了……完了……肯定是她捡去了……” “哎……你别走啊,别走啊,是不是……” 南宫幻话还没有说完,刁绿兮就似嗔似怨欲怒还羞地离开了销魂殿。南宫幻也只好摇摇头看着离去的刁绿兮的背影无可奈何。 其实南宫幻对刁绿兮已经很好的了,处处都让她三分,其主要缘由是当年南宫幻答应刁金斗要照顾刁绿兮一辈子的,所以才那么宠惯她,也可以说,在道宗,也就刁绿兮一个人敢跟南宫幻脸色看,就连瑛姑都不敢,更不要说徐长卿和下面的小徒弟们了。 从觉延大师走后,道宗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开始筹备关于立春后的三月三举行的武林大会,最忙的要算徐长卿和瑛姑了。 因为他们虽然也是一门派的掌门人,也有事务要处理,但是他们是南宫幻的左膀右臂,不可缺少,如果没有他们,南宫幻是很难把道宗发扬光大的,或者说很难恢复道宗之前的江湖地位。 当然,也有例外,刁绿兮虽然也是阴阳家派之掌门人,可她却不管那么多,她把自己门派的事务都交给下面的人去打理了,一心扑在照顾伺候南宫幻的起居上。因为在她的心里,见不得其他女人接近南宫幻,故此也是嫉妒心最强的。 第211章 说客 虽然瑛姑内心也是喜欢南宫幻,但是她却是不善于言语,只是默默的付出,始终把那份最真诚的感情埋藏在心底,不敢示人。 瑛姑的心思也不是没有人知道,刁绿兮和徐长卿就很明白,故此时不时的刁绿兮总是给瑛姑发难。而徐长卿呢,在感情上却是个榆木疙瘩,尽管甚是喜欢瑛姑,可从来没有直接表白过,而瑛姑也就假装不知道,于此大家也就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徐长卿是台柱子,自然关于给各个门派送英雄帖就是他的任务了,瑛姑主要还是负责比较近一点的地方。尤其是边疆等地方,包括北方和西北,还有闽南和西南,特别是西方的敦煌等偏远的地方,都是徐长卿去完成任务的,所以他的压力是最大最辛苦的。 正此时,忙碌的不单单是道宗,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等也甚是忙碌,当然还有清河亲王的府邸等等。 尤其是晚上,清河亲王的府邸总是许多人神神秘秘进进出出。然而东宫和椒房殿等却沉浸在庆祝与喜悦中,完全忘记了还有人正在打他们的主意呢。 大家都在忙碌,西北和北方的塔河少数民族也不闲着,相互之间也暗送秋波。 。说到西北和塔河,更不要脸的就数塔河了,上次的世纪大战虽然占了便宜,那也只是偶然,如果持久战的话,输赢还难定夺的呢。当时虽然塔河获得了众多的赔偿,可塔河灭夏邑之心不死,以至于后来野心越来越膨胀 塔河野心膨胀,永远喂不饱其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的局限造成的。本来,塔河是游牧民族,资源匮乏,衣食等完全靠从夏邑获得,故此以至于后来越来越放肆,时不时地越过边境打秋风,让夏邑边民们苦不堪言。 于此,塔河的勾陈股再次派军师冷风轩到西北来游说,希望得到西北大首领王选的支持,再来个故伎重演,希望在夏邑得到更多的物质,或者干脆来个灭掉夏邑天朝,瓜分其物产丰富的土地和人民。 冷风轩的到来,大首领王选知道是来当说客的,可又不好拒绝不见,但是也只能悄悄地,生怕被虎贲营的人知道惹来一身骚。 “大首领,我们主人这次派属下来是带着重要使命的,希望大首领能看清现在天下的形势,我塔河可正是蒸蒸日上,只要您和我们合作,好处大大的,条件由你们开。”冷风轩声情并茂地道。 “重要使命?何使命啊?”王选狡猾装不明白地道。 “就是我们两家,联合起来,前后夹击,一举夺下丰都城,然后土地和人民平分。” “哈哈哈……哈哈哈……冷先生的条件可是诱人啊 ,不过我西北现在族人安居乐业,就算本大首领有心,族人们也不会答应啊!” “大首领,您说的情况不是吧,既然你们,那夏邑王朝把虎贲营放在这里干嘛啊,您想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说白了不外乎就是监视你们的嘛,因为夏邑朝廷的皇帝老儿南宫客一直不放心你们呗!”冷风轩振振有词地道。 众人沉默无语,冷风轩说到了心坎上。 “冷先生,我们西北跟夏邑有盟约,大首领的胞妹,就是我们的郡主现在是夏邑王朝清河亲王的亲王妃,为什么要跟你们去冒险的,呢啊?”西北军师蓝天罡不屑一顾地反驳道。 这个时候,武将吴起用站起斗胆道:“大首领,末将觉得冷先生说的有道理,您看这些年虎贲营和我们虽然相安无事,但是一直虎视眈眈,不就是在监视我们嘛,不要被夏邑皇帝的怀柔政策蒙蔽了,故此,末将支持冷先生的观点,富贵险中求,只要您一句话,末将第一个杀进虎贲营灭了他们,然后杀进丰都城,取了皇帝老儿的狗命,再把郡主安安全全地给您迎回来,可好?” “灭?怎么灭啊?就凭你一介武夫灭掉虎贲营,滑天下之大稽也。”西北的军师蓝天罡反驳道,很是不支持发动战争挑起仇恨。 “你……你……”吴起用无言以对。 这时候,军师蓝天罡再次侃侃而谈地道:“大将军,你这是匹夫之勇,或许还没有等你动手,你就被吃了,还不剩骨头你信不信,再说郡主还在别人手上,你总的考虑吧!不是你几句大话,说救回来就能救回来的,再者也得看郡主的意见啊,既然嫁过去了,再怎么说也是亲王妃,荣耀一生,怎么会跟你头脑发热的人一起瞎闹啊!” “就是啊,郡主还在丰都城,不可轻举妄动的哈。”王选坚持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不成?天天活在虎贲营的监视之下不成?”吴起用怒不可遏地吼道。 “大首领,忍一时并非忍一辈子,现在时机没有到,一切要水到渠成不可强求违背天命,所以不要听冷风轩的忽悠,千万不可妄动的啊,必须长远打算。”军师蓝天罡劝说道。 “什么妄动不妄动的,大首领的军队加上我塔河,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直达丰都城,谁输谁赢还难定的呢,你们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真是一群无用之人,只知道吃喝玩乐。”冷风轩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讽刺道。 “就是,军师怕死,末将可不怕死,只要大首领一句话,末将第一个杀出一条血路来。”吴起用是武将,穷兵黩武是难免的,毕竟是一介武夫,不考虑后果的。 “就是,话说是什么亲王妃,说不好听的就是人质罢了。”冷风轩一语点破玄机。 “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不可造次鲁莽行事,就算要打也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行,不可随随便便就动武,再说我们这点人,跟人家夏邑军队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故此,属下以为这件事情还是要慢慢地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不能听冷风轩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自我标榜,说不定真的打起来比兔子跑的还快的呢,所以,大首领,千万不要上当的啊。”军师再次亮出了自己的观点,坚决不可跟塔河合作发起对夏邑的战事。 “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说一点实际点的,有建设性的话。”王选不耐烦地道。 “大首领,三思啊,不可被忽悠了,您想想,如果发起战事,郡主怎么办!”蓝天罡此话正中大首领王选的下怀。 “嗯嗯嗯,军师的话有道理,冷先生,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西北不能跟你们同舟共济了,希望你们能理解。送客!”王选斩钉截铁地下了逐客令。 “哼……一群胸无大志之人,难怪这些年一事无成。”冷风轩勃然变色拂袖而去。 冷风轩最后无趣地离开了,心中甚是不悦,但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带着遗憾回自己的塔河而去了。 等冷风轩走后,蓝天罡怕大首领误会,于是慌忙解释说道:“大首领,属下并非怕战,如果要战的话,也必须是奇袭,要让虎贲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让其瓦解,并且还得尽快结束战斗,不然会反咬一口,得不偿失的啊!同时,塔河一直野心膨胀,也难说到时候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您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现在和夏邑是命运共同体,如果夏邑完了,那我西北的族人也就大难临头了,您要三思啊,切不可听信谗言的……您要明白塔河的勾陈股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的话不可信,万一夏邑没有了,您想想,我西北还能抵挡得了塔河的大军铁骑吗?更主要是郡主在别人手上,万一对郡主不利怎么办啊!” “对对对,军师想得周到,本大首领也正有此意。”王选认可道。 突然,还没有等军师开口,帐篷外一士兵闯入紧急报告道:“启禀大首领,我们在外面抓了几个奸细!” “什么?哪来的奸细,难道是冷风轩的人不成?”大首领王选勃然大怒道。 “把人带上来!”吴起用命令士兵道。 然后一群士兵就押着五花大绑的三个人走了上来。但是被绑着的人却左右摇摆不是那么服气,并且服饰甚是奇怪,特别是头发,脑袋四周都是剃光,头顶却留了一小撮头发,还扎了个小辫子,并且口中一直喊着要见大首领。 “跪下!”士兵们押着被捆绑的三人,然后几脚踢在脚腕上,只听见扑通一声,三人同时跪倒在地上。然后王选以怒涛之怒地呵斥道。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奸细?” “我们不是奸细,不是奸细。”被捆绑的三人异口同声地辩解道。 “哈哈哈……哈哈哈……是奸细就是奸细,还狡辩,拖出去砍了。”大首领王选恼羞成怒地命令道。 而士兵们正要押着被捆绑的三人拉出去砍头,而被捆绑的人也急了,慌忙说道:“我们不是奸细,我们是来报信的。” 一听是报信的,军师慌忙阻挡说道:“等等。”然后士兵们停了下来。而军师转身对大首领王选说:“大首领,还是听听他们为何刺探我军情吧,然后再砍头也不迟的啊!” “那好吧,那你们说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派来干什么的,为何要闯我军营。”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被捆绑的人挣脱士兵的拘押,其人不是别人,正是敦煌窟鬼的大窟鬼是也。然后大窟鬼上前大声地道:“启禀大首领,我们不是奸细,我们是来报信的……我们是清河亲王派来送信的,不信我怀中有亲王妃的亲笔书信,你们拿去看便知。” 大首领一听是亲王妃的亲笔信,也就是自己的胞妹郡主,然后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便对武将吴起用说道:“吴将军,取出来看看。”吴起用慌忙上前从其怀中取出书信,然后恭恭敬敬地奉上给大首领王选。 大首领王选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惊讶不已,原来信件是用一块白色衣袂写的,并且还是用人血书写的,但是一看字迹,确实是自己的胞妹亲笔,于是慌忙让士兵给被捆绑的三人松绑。然后脸色凝重地看起书信来。 书信其内容很简单,不外乎就是写郡主自己如何被人陷害,希望其胞兄能出兵助其清河亲王入主东宫,并且还写明了要与其塔河联手,再与清河亲王里应外合中间开花干掉其现任太子南宫度等等。 信是看完了,而大首领王选好像傻了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吓的众人不知道为何,更甚的是王选居然没有拿住用衣袂写的血书,一下子掉在地上。 大首领的表情,那些武将是看不明白,而军师不一样,他知道肯定发生大事情了,于是慌忙上前拾起地上的血书认真的看起来,看完后脸色也顿时煞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大首领。 顿时,帐篷内一片寂静,连众人的心跳声“咚咚咚”声都能听见,而且还越来越急促和紊乱。 过了好久,大首领王选心有余悸有气无力地道:“都看看吧,这就是你们一直主张的绥靖政策,难道你们也想本大首领也暴死荒野吗,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就是郡主的下场……” 堂下所有的人依次阅读了血书的内容,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等大首领一句话,便可对虎贲营发起奇袭,然后一路打到夏邑之京城——丰都城,为其冤死的郡主报仇雪恨。 “大首领,这个仇一定要报,您说吧,如何打?”武将吴起用请命道。 “是啊。大首领,只要您一句话,杀进丰都城为郡主报仇。” “对对对,为郡主报仇。” 众人众口一词的要为郡主报仇。 众人都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七窍生烟,而军师蓝天罡却一直在那里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军师开口说话了。 “大首领,既然夏邑不顾情谊,先是他们撕破了脸,居然胆敢赐死郡主,报仇是必须的了,那也就不要怪我们不仁义了。原本郡主是去和亲,希望双方都能平息干戈为双方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可现在看来,不拿出点颜色是不行的啦,既然郡主是冤死,那没有必要顾忌太多了,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一举把虎贲营吃掉再说,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是啊,大首领,你下命令吧,末将都真不急了。” “下命令吧,大首领。” “下命令吧!” 本来,大首领当得知自己的胞妹被赐死后,理应该大发雷霆怒火中烧的,可不知道为何偏偏很平静。或许这就是政治吧,人性的弱点吧。更或许是他正在等时机吧,没想到时机真的到来了,而且恰好师出有名。最后用哭腔的声音说道:“打是要打,一切都听军师所言吧,不可莽撞,虎贲营毕竟是精英,也不是那么好吃掉的。” 正此时,大窟鬼站出来说话了。 其实被捆绑的大窟鬼等三人故意让其西北的士兵发现的,如果从武功上说的,那些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因为敦煌窟鬼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敦煌窟鬼在闯军营的时候商议好了,只是三个人前往,其他人在外面迎接,就是怕出什么意外。 “大首领,我们王爷说了,只要您肯出兵,一旦他入主东宫了,将来登得大宝,你们尽管提条件。”大窟鬼振振有词趾高气扬地道。 “尽管提条件,就怕你们王爷给不了啊!”军师怒发冲冠道。 “就是,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能换回郡主的命吗?” “那大首领您的意思呢?有什么条件您说即可!”大窟鬼试探地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尽管提条件的嘛,就怕你窟鬼做不了这个主啊!”大首领王选毫不客气地讽刺并怒吼道。 “没关系,只要您开条件,王爷都会满足,只要不超出底线即可。”大窟鬼信心满满地道 第212章 决心 “什么条件不条件的,还本首领妹妹性命来,赶快把这几个人拉出去砍了,尔等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巧言令色,真是令人齿冷!”大首领王选呜咽着声泪俱下,然后瞬间变脸嬉笑怒骂瞋目切齿的嚎叫道。 “就是,这几个夏邑的狗,还敢在这里撒欢,似此行为,非强寇而何?胆敢大言不惭巧言令色。古人说‘则无必为之志,而不自度其能否也。欲践其言,其不难哉’。如此之人岂不令人活活羞死,活活笑死,可笑至极可笑至极……所以,大首领,不要听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直接拉出去砍了。”大将军吴起用引经据典地支持砍大窟鬼等人的人头,说得连军师蓝天罡都大跌眼镜,没想到一介武夫居然还文绉绉起来。 大首领都下命令了,几个士兵身披铠甲全副武装冲上来把三人再次捆绑起来,拖着就往外走。而此时军师蓝天罡慌忙制止,并上前启禀大首领。 “大首领,郡主的仇是要报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清河亲王自然是逃脱不了干系,至少是保护不力,才有郡主被人暗算遇难,可跟大窟鬼几人是没有直接关系的,再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主要的是留着他们的狗头或许还有用处呢,故此望大首领手下留情,先把狗头留着,以后不听话再取不迟!” “蓝天罡,你是夏邑人,自然帮他们说话了。”吴起用揭短道。 “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说哈,我蓝天罡对大首领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容不得你诋毁。” “就是啊,大首领,军师说的在理,郡主之事跟我敦煌窟鬼没有关系的,都是奸人所害,望大首领明鉴。”大窟鬼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解释道。 “我可怜的妹子啊,就如此不明不白丢了性命,待本首领百年之后,如何向双亲交代啊!呜呜呜……呜呜呜……”王选号啕大哭起来,顿时泪水哗哗直下。 而堂下众人都低头不语,但是表情忧伤内心复杂,更不知道如何劝说大首领。在如此气氛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大首领出谋划策。 “大首领,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还是谋划谋划后事吧。”蓝天罡稳不住了,便冒险第一个站出来劝说道,并且还说到点子上了。 “那依军师如何是好啊?” “大首领,造成现在的局面,都是夏邑人的错,既然夏邑人不讲情面,破坏其诺言,现在您完全可以实施曾经的计划了。” 也难怪蓝天罡能成为西北族人内部之核心人物,居然完全摸透了大首领的心思。 有句话不好直接说出,只好点到为止,还是让大首领王选自己说出来更合适,所以军师甚是谨慎,因为他知道,总有人对他羡慕嫉妒恨,加上他尴尬的身份,不可逾越君臣之道,否则会如杨修之死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 王选擦干眼泪豪气冲天地说道。然后极不客气一字一顿地对大窟鬼吼道:“要想本大首领出兵也不是不可以,必须满足几个条件。“ “大首领,您说,只要您能说得出,王爷都会答应的。” “那就好,其一,清河亲王荣登大宝之后永不得在西北驻军;其二,按长江为界,江北广泛之地原夏邑国土归我西北;其三,西北对夏邑不再称臣属国,完全是国与国之平等尔;其四,我西北自此不再向夏邑进贡,反之夏邑每年向其西北纳贡无数盐铁、桑蚕、绸缎等;其五,永世交好不战,更不得找任何借口发兵讨伐其我西北……” 西北大首领洋洋洒洒一顿要求,众人都听得惊讶无比,就连王选自己都不知道何来的勇气,胆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大首领,王爷说了,只要您同意出兵助力其王爷登基,任何条件都不是条件,都可以商量。”大窟鬼喜上眉梢地说道,特别是“任何”二字说得特别响彻。 双方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虽然西北大首领王选提出了诸多过分的条件,原以为清河亲王派遣之人员不会答应,可万万没想到大窟鬼却满口答应,并且毫不犹豫,犹如馅饼从天而降。或许来得太突兀了,居然大首领自己与其臣属都深感措不及手出乎意料,更可笑的是双方高兴得一阵阵眩晕,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没错,大窟鬼代表清河亲王,确实答应了“任何”条件,这一点是肯定的。 “如此甚妙,如此甚妙!” 大将军吴起用高兴地拍手叫好道。 “大首领,将军,万不可大意,夏邑人最狡猾奸诈,话是由他们说,万一清河亲王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啊?”军师蓝天罡疑虑道。 “军师一万个放心,这些问题王爷早就想到了,在下这里有王爷的亲笔修书,你们所想的王爷其实早就有先见之明,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王爷到时候不履行承诺,你们完全可以把书信的内容公布于众,如此,那王爷岂还有脸面乎?”大窟鬼一边说,一边从袖口里取出清河亲王的亲笔信奉上。 王选一边看其信件内容一边点头,心中对这个妹夫甚是满意,不愧是自己妹妹看上的人。但是王选却从骨子里又看不起清河亲王,因为感觉清河亲王就是一个败家子,居然会答应自己提出的不平等条约,完全一个二百五。 王选本没有错的,只是他站立在自己的位置看待问题,而他不理解清河亲王现在处于极其危险和尴尬的境地,如果不答应不平等条约,那死得更惨,或许答应了还有一线希望。 “大首领,您说的江北以西,可江北以西与敦煌、塔河也有重叠之土地,到时候不会起争执吧!”大窟鬼多嘴道。 “这个就不由你们王爷担心了,这是我西北和塔河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会处理好这微妙的关系的,不要在这里多余的担心,只要履行你们自己的义务即可哈。”王选毫不客气有点不悦地说道。 其实大窟鬼说的没有错的,长江以北有很多地方跟敦煌、塔河是有重叠交界的,可王选早就觊觎这块肥沃的土地了,如果他真的助力清河亲王登上大宝,那重叠之地方肯定就会私吞的了,怎么会跟敦煌和塔河分享的呢! 故此,大窟鬼提出的问题自讨没趣,便是可笑。 北方塔河与西北王选之部族其实都是各怀鬼胎貌合神离。而敦煌只是一个沙漠小国,根本不能与其抗衡的,故此王选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篮子里的呢! “那好,大首领,如此就说定了,就看你何时出兵了。不过,王爷说了,免得夜长梦多,还是要尽早为佳,不可耽搁!”大窟鬼特别强调并催促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大首领,有必要再次给您解释一下,亲王妃其实就是皇后和南宫度母子搞的鬼,亲王妃不外乎就是喜欢打扮嘛,更荒唐的是居然以‘衣袖违制’”而被赐白绫……再怎么说清河亲王也是您的亲妹夫,您不帮他帮谁呢,具体亲王妃的血书写得清清楚楚的,您也就不要有什么顾虑,王爷是个讲信誉之人,说到做到的……”大窟鬼还不识趣的再次在那里自以为是,而大首领早就听厌烦了,还没有等大窟鬼说完,王选就下逐客令了。 “好啦好啦,下去吧,话真多。还有再把你其他几位兄弟也请来,到时候也有你们的事情可做的。” 既然大首领都下了逐客令,大窟鬼等三人也只好无趣的退了下去,再去军营外迎来其他的几个兄弟到西北军营协助准备对虎贲营动手。 大窟鬼等退了下去,仅仅剩下王选自己人了。 既然条件都谈好了,那就具体商议如何对夏邑军队发起奇袭的了。可这时候,王选甚是后悔,早知道如此,也就不该回绝塔河的请求了,如果双方合作的话胜算也就更大的了。 “大家都说说,下一步怎么办?”王选问道。 “大首领,早知如此,就应该答应冷风轩之请求,可现在人家早走远了,追赶也来不及了,都怪蓝天罡,不然怎么会弄成如此这般。”吴起用有点埋怨蓝天罡起来。 蓝天罡一听,明显是在说自己的不是,于是慌忙解释道:“大首领,不用他塔河,我西北的实力也不弱啊,再说合作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到时候馅饼被分走一半,岂不是吃大亏了哇,还不如我们单干来的痛快。” “那你有几成把握?”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筹划得当,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快刀斩乱麻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算他虎贲营再厉害,败局一样是板上钉钉,所以何惧之有啊,何必需要别人的帮忙呢,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实力!” “既然军师都信心满满,本大首领欢喜得很!” “放心,大首领,属下定会让虎贲营的人都滚回老家去的,让其光着身子来再光着身子去,不带走一缕青烟。” 其实军师蓝天罡所说的“滚回老家”就是去见阎王之意。因为军师早就对虎贲营心生怨恨,不知道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 因为蓝天罡本是西蜀人,后来西蜀亡国之后才逃到西北投奔王选的。 “那好,即刻起,三军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发起对虎贲营的攻击,各位将军都要相互协作,不得有误,凡是违抗者,斩!”王选豪言壮语得意忘形地命令道。 “遵大首领命!”众人异口同声道。 因为心中的那一团火压抑了多少年了,就因为其郡主与夏邑和亲,加上虎贲营一直对西北族人的监视,纵然心中有众多不满,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怕给郡主带来不利。 虽然众人心中喜悦,但是那都是假象,因为他们都明白,虎贲营可是夏邑国的精锐之师,虎狼之师,如果真想一口吃掉的话,那是需要气魄和胃口的哦,也难怪有些胆小之人心中暗暗地打起鼓,内心如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不知此时此刻是好还是坏。 更甚者是大首领王选,完全没有信心,只是没有办法,被时局架起烤,不拿出气魄又不行,不然会被族人看扁。 冷风轩主动来求合作的,加上之前世纪大战的时候塔河也派人前往西边游说过,希望一起合作攻下夏邑,就因为郡主与夏邑联姻,故此被婉拒了。 当然,话是说是和亲,还不如说是人质,所以王选一直不敢妄动,因为其妹妹郡主,也就是亲王妃在他的心目中之地位甚是重要,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谁也不想置最亲的人于危险之中,大首领王选也不例外,更主要是为了休养生息,给族人们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 现在可好了,既然亲妹妹郡主已薨,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加上心中压抑多年之怒火和清河亲王提出诱人的条件,故此便胆大妄为铤而走险起来,小宇宙之野心顿时也就大爆发了。 “大首领,迟早都是决一死战,还不如就趁今天晚上发起奇袭,以解心头之恨,为郡主报仇雪恨?”武将吴起用谏言道。 “啊?今天晚上?是不是时间太仓促了啊,再怎么说也要准备准备的啊!”王选惊讶万分迟疑不决地道。 “不不不,大首领,吴将军说的在理,虽然我们没有准备,那虎贲营也没有准备啊,何不来个奇袭,先下手为强。大家都知道,郡主被害一事,如果夏邑皇帝反应过来,担忧其我部报仇雪恨发生暴乱,提高了戒备,那岂不是反而对我们不利啊,故此干脆来个出其不意,让虎贲营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军师蓝天罡也支持武将吴起用之意见道。 “好!军师说的有道理,就按照军师所说办即可。”王选斩钉截铁气凌霄汉地命令道,下了最后的决心。 大将军吴起用虽为一介武夫,但更是一个野心家,早就觊觎夏邑之富饶,特别是夏邑女人之春色,都等不及了,便第一个请命道:“启禀大首领,末将请求作为先锋,早就忍无可忍了,让末将杀个痛快,这把大刀好久没有嗜血了,饥渴难耐的啊!” “哐当!” 吴起用拔出大刀,寒光闪闪,众人都为之一振。 “好好好,吴将军威武,那你就先领兵三千人作为先锋,今晚寅时准时发起奇袭,不得有误,其他各位将军全权听凭军师之调遣,违命者斩。”王选命令道。 第213章 奇袭 众人齐声受令道:“尊大首领令!” “甚好,甚好,不管何人,凡是不听调遣者,军师可行便宜之权,可先斩后奏”大首领王选气盖山河再次命令道。 骤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火药味,加上炎热的天气,与汗水混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以王选为领导的西北少数民族和所有族人,枕戈待旦磨刀霍霍,真有点“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气势。 在军师蓝天罡的运筹帷幄之下,西北之军队悄悄地做了万全之策。 而为了麻痹虎贲营,军师蓝天罡特别设计,挑选了一小队武艺高强之人马,大约一百人左右假装给虎贲营送消暑的冰块。当众人浩浩荡荡假装诚意地把消暑冰块几十大车送到虎贲营军营后,却引起虎贲营的官兵欢呼雀跃与欢迎。 因为如此这般,王选经常按此方式慰问犒劳虎贲营,所以虎贲营的人也没有太在意,更是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并且还在心中感恩戴德的,甚是可笑滑稽。 在炎热的夏天,如果有冰块降温消暑的话,那是十分惬意的事情。为了表达感谢,虎贲营的将领便留其送冰块之所有人用晚膳,可没想到,正中了送冰块人之下怀,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 可奇怪的是众人晚膳是用了,却迟迟不愿离去,想方设法找借口留了下来,而虎贲营的人也没多想,因为都习以为常了,之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外乎就是贪玩罢了。 时间悄悄溜走,好似被偷了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 王选之部队紧密锣鼓,而虎贲营官兵们懒散懈怠,甚至五凤山了望口站岗的人都偷偷地跑回军营享受冰块带来的凉爽。 炎热的天气太残酷了,烤的人如腊肉一般,五凤山的一个站岗士兵居然擅离岗位回到军营,衣衫不整地抱着冰块不撒手,更甚跳起了舞蹈,逗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天空慢慢地暗淡了下来,而西方泛起了血红的云彩,引起了许多虎贲营士兵的议论。其中有人半开玩笑说:“哈哈哈……哈哈哈……见红有喜哈!” “不是不是,明明是‘朝霞朝霞,冷水烧茶,晚霞晚霞,干死青蛙’!看来明天又是要烤人肉了咯!” “不不不,记得村里老人说‘傍晚火烧云,天亮晒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那不是一个意思嘛,我们那里也有句谚语说‘朝看东南,晚看西北’”。 “好啦好啦,不要在这里议论朝霞晚霞东南西北的,还是好好站岗吧,被将军看见了又要挨鞭子受罚的了!” “呃呃呃……” 众人一欢而散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真是神预言啊,一个士兵的无心之话“朝看东南,晚看西北”,没想到西北还真要出大事呢,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而已,讽刺的是还在那里惬意的谈笑风生,连死神在向他们招手都不得而知。 夜深了,虎贲营大多士兵都进入了梦乡,特别是营房里有冰块消暑降温,自然凉爽了许多,瞌睡也就更香的了。更甚有的士兵梦见了多年没见的爹娘,有的士兵梦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连虎贲营的最高指挥使都睡得那么香甜,真是心大如海空啊! 虎贲营其驻防之地叫陇南。 所谓陇南,境内高山、河谷、丘陵、盆地交错,地理位置不但偏远还很复杂,并且从中还有一条叫白龙江穿行而过,把陇南地区一分为二。白龙江以北是西北王选族人居住之地,以南是虎贲营的驻地,同时,虎贲营在五凤山有了望口,也是烽火台,而西北的砚台山就是西北人的了望口和烽火台,双方隔江而望。 陇南地区虽然比较偏僻,但是也是物产丰富之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北王选之部族生活还算是富足,只是亏于族人人口较少,自然适合兵役的男人也少,所以军队规模并不大,只有区区几万人之军队,跟夏邑动辄几十万的军队比较,不言而喻了。但是陇南地区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具有“秦陇锁钥,巴蜀咽喉”之称。所以,夏邑皇帝要在陇南地区驻精锐之师,其规模两万之余。 刚刚寅时整点,西北方向,突然万只火把瞬时点燃,照亮整个天空如白昼一般。而此时,正在五凤山了望口值夜的虎贲营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还在那里欣赏风景呢! “快快快,你们看,那是什么啊!”一个值守士兵蓬松着眼睛疲惫着身子,对身边另外几个睡得正香的士兵说道。 睡得正香的一个士兵被呼喊醒了,揉了揉眼睛,一看西北方向,漫山遍野的火把,星星点灯,如苍穹之亿万星星一般眨呀眨眼睛,如二八年之美女样,有几分妖娆和羞涩,特别是在夜幕下甚是壮观与神秘。于是感叹道:“哇!那是什么啊,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是啊,那是什么啊?” “你瞎啊,那是火把不知道啊?” “啊!哪来那么多火把啊,搞什么鬼?” “我怎么知道,西北王选部族都是蛮夷之人,他们的世界你我是不懂的!” 两个值守士兵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而其他士兵依然打起呼噜。 虽然是深夜的寅时,但是天气依然热的难耐,两个士兵居然都脱掉了铠甲衣衫不整,还不停的用衣襟扇风驱赶炎热气浪。 而此时,在黑暗之中,几个人匍匐前进、蹑手蹑脚、偷偷摸摸、踉踉跄跄地慢慢靠近了望口士兵。 为了不打草惊蛇,几个人一晃而过甚是小心翼翼。 了望口的士兵依然在那里欣赏白龙江的风景并闲聊着。突然从身后上来几个人,抽出短刀,一刀一个,抹掉了两个看风景士兵的脖子,顿时鲜血喷出一丈多远。两个士兵便一命呜呼见了阎王,而其他几个士兵命运一样,在睡梦中也就见了阎王,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悄悄抹掉虎贲营五凤山了望口值夜士兵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送冰块的西北之王选部族人。 如出一辙,送冰块的士兵悄悄地把其他地方的值守人员也一个一个解决掉,不留一点痕迹,并且还把尸体藏了起来,不让人发现,而此时的虎贲营完全就是瞎子,其他士兵都在熟睡中,根本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情。 在夜幕的掩护之下,混入几个奸细是很难发现的,加上王选部族一直很听话,虎贲营的官兵被麻痹了,正因为如此,王选的军师蓝天罡就是抓住了这一点,钻了空子。 在军师的指挥下,西北王选部不宣而战,居然更大胆的地派了奸细混入了虎贲营,最后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以吴起用为前锋的三千敢死队,顺顺利利渡过白龙江并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虎贲营的军营里,以排山倒海气吞山河之势来了个突然奇袭。 顿时,虎贲营军营里,喊杀声、脚步声、刀剑碰撞声、血肉之躯的撕裂声,火烧营房的“噼里啪啦” 声,声声混合在一起如地动山摇响彻云霄穿云裂石。更可怕的是很多虎贲营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乱刀砍死,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虎贲营也不是吃素的,毕竟是野战部队,也是夏邑最精锐的部队,很多士兵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上,仅仅穿个裤头便拿起武器就地反击。 “报——” 或许是因为外面惊天动地、振聋发聩、人声鼎沸之异动声音惊醒了虎贲营的最高指挥将军指挥使——王贲。指挥使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又有士兵喝醉酒在胡闹的呢,可后来细细一听,居然有刀剑声和哭喊声,于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不好……出大事了……” 指挥使心里想,然后一个翻身就起了床,随手拿起指挥刀就往外冲。没想到正此时,副将来报,正好与其撞了个满怀。 “何事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指挥使王贲呵斥道。 “不好啦,将军,王选部族越过白龙江打进了军营了,他们造反了啊,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指挥使恐慌万状、惊慌失措、大惊失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气急败坏地吼道:“快快快,还不赶快组织反击啊,来这里干什么!” “将军,还是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啦!” “撤什么撤,凡是胆敢说撤的,一律就地正法。还不赶……赶快去组织……反击,快快快……”指挥使语无伦次张慌失措地命令道。 指挥使怒不可遏地吼道,说完指挥使就往外冲,可副将却挡住了去路,无论如何就是不让指挥使去冒险,一直坚持要指挥使趁机跳出包围圈。 “将军,来不及啦,我们已经被包围啦,还是突围吧,末将断后。” “断什么后,杀出去!”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啦!” “何需再言,杀出去……王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造反……你还在这里干啥,不去反击……反击……反击……”指挥使声嘶力竭,吓得副将错愕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指挥使和副将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更惊讶的是没想到王选居然敢突然奇袭虎贲营,是他们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一直没有想通的,所以才噤若寒蝉、瞠目结舌和心慌意乱。 “末将遵命,事已至此,那就杀出一条血路出来,将军您先往东南方向突围,末将断后。” “还多言,快快快……” 十万火急,一个半时辰,虎贲营两三万大军就损失大半,更可恨可悲的是大部分士兵还在睡梦中被乱刀砍死或者是放火活活烧死。 虎贲营的最高指挥使和副将刚刚冲了出去,没想到送冰块的一百众人居然杀了过来。真是神速的啊,仅仅一个半时辰,蓝天罡设计的中间开花还真的开花了,更可怕的是一百众人团团围住了虎贲营最高指挥使的寓所,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嗖嗖嗖!” 数十把大刀刹那间同时砍向指挥使,迅速敏捷的指挥使一个飞跃一个后退便躲了过去,紧接着又是无数道寒光奔腾而来,悄无声息,眨眼之间,眼看着就要劈着指挥使的脑袋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此时副将挥剑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手中宝剑在手中潇洒飘逸般上下左右还击,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铁器的碰撞声和摩擦声,声声刺耳。 太惊险了,事发仓促晴天霹雳,指挥使惊得满头大汗惊耳骇目,幸好副将帮忙阻挡了一百众饿狼的攻击,不然危矣!亡矣! 众饿狼们是不会给猎物准备对抗的机会的,刚刚一百来人没有斗过两个人,大家都有点恼羞成怒,于是再一次同心协力发起了第二次致命攻击。 突然,众饿狼们摆出了阵列,铁桶式围住两位将军。 此时,一个不信邪的饿狼首先挥剑刺去,而副将又一个飘逸的转身,然后脚一勾,饿狼便倒地不起,然后一剑猛然插去,不偏不倚插中饿狼的背心,顿时鲜血喷射而出,污染了副将一脸。 不费吹灰之力,几个饿狼便见了阎王 然后指挥使和副将瞬时背靠背,相互协防依靠,随时准备还击。 “将军,看来今天是走不出去了,那就大开杀戒来个痛快!”副将吼道,但说话间嘴唇都有些颤抖。 “对,既然出不去,那就杀个痛快,死也值了。” “来吧,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老子一辈子杀人无数,死了也值了。” “来吧!” “来吧!” 指挥使和副将话音刚落,众饿狼们一窝蜂一拥而上一阵子乱砍乱劈乱刺,而指挥使和副将也是见招拆招,在微弱的月光下,只看见液体乱溅残肢乱飞,只听见“啊……啊……啊……”一个饿狼接着一个饿狼倒下,然后马上另外一个饿狼又补上继续战斗,始终咬住两位将军不放,似疯狗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 虽然众饿狼们人数上占了优势,但是几次对决下来却吃了大亏, 于是众饿狼们开始有点胆怯了,只是围住二位将军不停地转圈,绕的两位将军都差一点眩晕。虽然围着两位将军的恶魔有百人之多,并手握刀剑面对着面虎视眈眈,却没人再敢贸然上前,如此便僵持着,双方相互消耗着其对方之体力和毅力。 虽然众饿狼们吃了大亏,但是指挥使和副将都受伤了,背部、手部、胸部和脸上都被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殷虹的鲜血不停的涌出,然后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滴答……” 最后指挥使王贲和副将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身躯一闪一躲,忽左忽右上下突围,相互手中之剑相互协防配合默契,如影随形,雨点般发起了反攻,跗骨之蛆,也咬住不放。 几十招下来,众饿狼间便露出了漏洞,两位将军趁机一个高高飞起然后一个俯冲,最后一个弧度拐弯便跳出了众饿狼的包围圈,提着滴血的宝剑消失在夜幕中。 好汉敌不过一群狼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指挥使和副将都明白,必须摆脱,然后到自己的队伍中去组织反击。 指挥使和副将刚刚跳出了包围圈,身后便有人咆哮着:“给我追,杀了他们,悬赏黄金百两!”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众饿狼如滚滚江涛一样,蜂拥而上追赶上去,个个誓死想拔得头彩,便可获得无比荣耀之地位和金银财宝。 第214章 反击 指挥使王贲和副将冲出重重包围后,迅速向自己的队伍一方靠拢。 被血水冲刷过的月亮和星星挂在苍穹中哭泣,萤火虫也忽明忽暗地到处躲藏,就连青蛙都不再歌唱了,惊得四处逃窜。而此时的虎贲营的大本营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宁静,完全笼罩在一片哀嚎与杀戮声中。 虎贲营,本为夏邑王朝最精锐之师,但是在应对突发情况确实还是有些差劲。虽然号称精锐,但是多年不打仗,军官与士兵难免都有些懈怠,降低了防备,可没想到最终祸从天降,让无数夏邑子弟丢了性命。 在一片混乱中,虎贲营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完全懵了。而西北军为了给郡主复仇,发泄其压抑多年的怨恨与膨胀之野心,自顾自地杀红了眼,哪里顾得了什么仁义道义,不依不饶,手起刀落,头颅如皮球一样滚落一地。 最最最讽刺与悲哀的是当虎贲营的一些士兵在手无寸铁,丧失斗志的情况下惊慌逃窜之时,一不小心被地上的头颅绊倒,然后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地上又多添了一颗头颅。 卯时已过,天还没有亮明,在微弱的月光下,依稀看得见整个大本营到处都冒着浓烟,毒辣的熊熊大火肆无忌惮“呲呲呲”地燃烧着,混合在爆炸声中,震耳欲聋,无数虎贲营官兵便如此化成了灰烬,最后连何是骨灰何是木灰都让人难于分辨。 虎贲营之营房驻地,从地理位置上看,就是沿河并且是一块平地,前方是白龙江,后方是一座连一座的大山,左右狭长,犹如一块三角形汗巾。如此之地形,一旦被大军围困的话,除了背水一战也别无选择,要么就翻越大山退到山顶就地防守。 退到山顶防守是一个好办法,可也不是就完全保险之地,一样有短板的,比如食物和水就是一个大问题,正因为如此,西北军的军师——蓝天罡就抓住了这一弱点,如此才有熊心豹子胆敢单挑虎贲营。 既然找到了虎贲营的弱点,蓝天罡排兵布阵自然就容易多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是用兵者的用兵之道,蓝天罡自然熟悉的很。 在蓝天罡的统筹安排下,吴起用领兵三千勇士从正面攻击,大首领王选领兵三千勇士从右翼攻击,而他自己也领兵三千勇士从左翼攻击,剩余之人作为其预备队,随时支援需要支援的一方,如此形成一个三面包围之战术,步步为营慢慢蚕食,在短时间内就击垮了虎贲营一半人的斗志,更主要的是蓝天罡实行的是闪电战和奇袭战,这一点才是对没有作丁点准备之虎贲营的打击是最大的,也可以说是最致命的,就算虎贲营主要是骑兵,狭长的地带,也是无用武之地的。 虽然说虎贲营确实可以退守,但是要爬一个大斜坡,退到山顶,可其背后整个区域都是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崇山峻岭,比就地防御或者说发起反攻反而还要难,更主要的是时辰不应许,也没有人下如此命令,因为指挥使和副将此时此刻正在过五关斩六将的路上,自然就没有人组织其退守了,兵卒们只好就地反击,只是就地反击大多数都得丢掉了性命而已! 兵,贵在神速。 攻,贵在不备。 虎贲营一开始就失去了主动权,虽然也有抗争,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前后左右都是西北军,完全乱套了,副将一看如此情况,心都凉了半截,大声地心有余悸地对指挥使吼道:“大将军,都乱套了,这如何是好啊?” “看来今天我们要交代在这里了,与其胶着,不如焦灼,赶快杀过去,找到我们自己的阵营,迅速地就地组织反击,快快快——快快快——”指挥使王贲命令道。 “是,大将军!” 副将开路,指挥使断后,在二人相互配合下,经过一番艰辛地厮杀,终于穿过了西北军的人墙,到达了虎贲营阵营最前方。正因为最高指挥使和副将的到来,让惊慌失措的士兵们有了信心,也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而相互协防各司其职抱团抵抗。 只听见副将一声大吼:“众军听从指挥使号令,保持好队形,做好防御工事,快——快——快快快——” “唬!唬!唬唬!” 数千士兵迅速调整好队形,顿时,中间变化成三个方队,两翼分别形成一个半圆弧,相互犄角,相互协防。 “唰!唰!唰唰!” 虎贲营第一梯队竖起了三层高的盾牌;第二梯队是手执长矛长枪的士兵,而矛尖与枪尖都穿过盾牌与盾牌的空隙,密密麻麻如牛毛般,让人毛骨悚然;第三梯队是弓箭手与强弩;第四梯队则为骑兵,骑兵之后方为步兵,而最后才是火器与投石车等辎重武器 在指挥使的一声令下,首先第二梯队发起反击,无数羽箭和强弩同时发射,然后再是投石车和火器紧跟。 “嗖!嗖!嗖嗖!” 万箭齐发雄伟壮观,石破惊天地动山摇,烈焰升腾一飞冲天。 霎时间,西北军阵营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虽然羽箭威力不算大,但是强弩就不一样了,一箭穿透前后两人一箭双雕居多,更让人寒颤的不只是这些,特别是投过去的巨大石块,密密麻麻如下雨一样,砸得众人血肉模糊,再加上火器之威力,西北军阵营里完全是一片火海惨不忍睹! “继续继续——反击反击——” 王贲剑指敌方,声嘶力竭的吼道,副将骑着高头马上,来回在阵营前调兵遣将。在虎贲营第一波强势反击下,吴起用之三千勇士便损失惨重节节后退。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攻上去——攻上去——” 吴起用着急地怒吼道,而此时,其士兵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气的吴起用怒火冲天,顺手从旁边士兵手中躲过弓箭,拉满弓,一箭射入带头后退者的头骨,吓得其他后退者再也不敢后退半步,只好硬着头皮在吴起用的指挥下与虎贲营硬碰硬了。 战机稍纵即逝。 虎贲营指挥使抓住了这一要点,于是再次下令所有阵形逐步向前,也来一个步步为营,希望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大其反击规模,击垮敌方的凝聚力。 虽然西北军暂时受挫,但也是训练有素的,不知道准备这场战争准备了多少年了。所有在军师蓝天罡的整体协同指挥下,也来了个反冲锋,几千铁骑突然从队形中冲出,直奔虎贲营阵营,而虎贲营的羽箭再次如雨点般呼啸而下,无数骑兵还没有冲出几步便人仰马翻倒地不起,真有点“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之悲壮啊! 硬碰硬的战争,只能前进,容不得半点后退,必须一气呵成,奋不顾身地击溃对方,反之则自己危矣! 虎贲营与西北军,双方指挥官都明白这个道理。 在枪林弹雨下,西北军之骑兵完全是自杀式的,为了大首领,为了郡主,为了多年的怨气,瞬间爆发了,简直就是“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与“刀山火海为你闯,万箭齐发孤身挡”! 人算不如天算,蓝天罡的良策——中间开花之斩首行动,最终还是流产失败了。原以为派遣去送冰块的一百多人,只要潜伏在敌军中,在大军突然袭击的情况下能把虎贲营的指挥使和副将全部干掉,结果却被二人冲出重围,气的蓝天罡两眼直冒绿光。 指挥使和副将不但冲出了重围,反而还组织起反击,并且给西北军一个痛击,这一点是西北大首领王选没有想到的,着实急得一身冷汗。 虎贲营的弓箭强弩、抛石火器等等之威力确实发挥了重大作用,扭转了被动的局面,也打击了西北军的嚣张气势,但是蓝天罡也迅速地调整了进攻方案,暂时鸣金收兵,让骑兵退后,再让步兵身子贴地面匍匐上前,慢慢地逼近虎贲营,希望能冲破虎贲营的防线。 虽然西北军步履艰难,但是匍匐上前,完全打破了虎贲营一贯依靠先进武器远距离作战方式,因为人一旦紧贴地面,羽箭等先进武器十有八九都是不能直接射到人的身体上,反而大多数都是落空的,失去了杀伤力。 速度很快,西北军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完全突破了虎贲营封锁的楚河汉界,而最后形成了再一次的胶着混乱,如扭麻花一样,根本分不出敌我,反正双方见人就杀,幸好,双方其军服颜色不一样,不然误杀了自己人也未可知! 既然是扭打在一起,那长矛长枪和抛石车火器等就用不上了,反而成了负担,于是为了稳定局面,虎贲营指挥使慌忙命令步兵上前对抗,步兵们便能用刃枪、短抓枪、蒺藜枪、拐刃枪、短锥枪和刀剑等武器与敌人厮杀。 双方气势都不减,完全是在拼命! 西北军的大首领王选看见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地倒下,心如刀绞,开始怀疑起蓝天罡之指挥能力,心中甚是不满意,但是在此时,容不得他多想,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大喝一声便上前一阵乱刺乱杀。 不远处的,虎贲营的指挥使王贲也在混战中。大首领王选本就是勇猛之人,一般的士兵肯定不是其对手。而指挥使也不是狗熊,一样威猛,不一会儿工夫二人眼前便倒下了一大片尸体。 说来也巧,没想到指挥使和大首领,杀完自己眼前的敌人后,仅仅剩下了他们二人,真是冤家路窄啊!当二人面面相觑,举起手中之宝剑时,剑上鲜血不停地顺势而下,把其主人的战袍都染得鲜红。 当指挥使看见对方就是大首领王选之时,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过了好久,指挥使才回过神虎视眈眈怒目而视地对大首领怒骂道:“王选,你好大的狗胆,居然偷袭我虎贲营,该当何罪?”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就偷袭了,你能怎么着?” “怎么着?你自己看看,现在杀戮再起,到处都是尸体,难道你就没有愧疚之心吗?” “哈哈哈——哈哈哈——愧疚?我看愧疚的是你们吧!” “我们怎么了,我们虎贲营上对得起苍生,中间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何来愧疚之说呀?” “哈哈哈——哈哈哈——对得起苍生!对得起陛下!对得起黎民百姓!那对得起我王选吗?” “怎么对不起你王选了,这么多年,本指挥使何时对你们构成威胁过,何时与你们为敌过,每当你们遇上困难,都是我虎贲营帮助你们,可你们倒好,恩将仇报啊!之前陛下一再交代,大和天下……天下大和……从来都是实施怀柔之策,而你们却做些蝇营狗苟之事,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个场面,多少人魂归西去,他们都有亲人,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啊,难道你自己的族人性命也不顾忌了吗?” “别别别——别那么多废话,今天不是来听你讲哲学的,而是来要你命的。不但要你的命,还要南宫客那狗皇帝的命的,看招吧……” 王选话一落,拔剑刺杀过去,而指挥使向右一拐一躲就化解了,然后急急忙忙道:“等等——等等——要打可以,总的要搞清楚你为什么要袭击我虎贲营?总不能让本指挥使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就是打也应该有个由头的吧!” 王选第一剑刺了个空,又听见指挥使有话说,便也停下了攻击回答道:“你不是谈苍生嘛,那问你,不要说苍生,连本大首领都对不起,知道不,看来死到临头还没有觉醒,真是可笑之极,可笑至极……” “什么可笑不可笑的,对不起你,从何说起?”指挥使铿锵有力地反呛道。 “这就要问问南宫客那个狗皇帝了……那我问你,为何要杀我妹妹啊,那是我的亲妹妹,世上唯一的亲人……一个女人,你们都吓得去手,还说什么道义不道义,苍生不苍生,对我都对不起,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对得起苍生。本大首领不怕小人,最怕的是像你们这些伪君子,一天狗模人样口蜜腹剑,背地里恶行累累罄竹难书,不要在这里拖延时间,少废话,拿命来吧……”王选一阵痛斥后,搞得指挥使都糊涂了,更是不知道为何! 第215章 自刎 指挥使就是想不明白,王选之妹妹不是与夏邑王朝和亲的嘛,并且还是亲王妃,地位之尊崇,一般人难于可及第的,何来被杀啊,心中越想越糊涂。 王选不由分说,也不给指挥使时间问清楚,于是再次发起了进攻,而指挥使又一次的躲了过去,便不服气地说道:“不要瞎说,你的妹妹现在是亲王妃,你应该感谢皇恩浩荡才是,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找借口,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还说杀了你妹妹,说不准你妹妹现在正呼呼大睡的呢!” “说那么多废话,拿命来吧,今天就拿你的首级祭奠我妹妹。”王选实在等不及了,也不把话说清楚,急于与指挥使决一死战。 虎贲营远在西北边陲,根本不知道京城——丰都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臣子,必须忠于皇帝陛下,作为大将军,也必须维护世间之和平。但是自古以来和平都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所以古人才说:“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说话间,王选一剑刺来,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直插指挥使的眼睛,惊得指挥使瞳孔都放大了,特别是那柄剑在瞳孔里的倒影,让人毛骨悚然,谁见谁害怕。 “叮当!” 指挥使一剑斜挡,身子一低,不偏不倚躲过了王选的怒刺,一个反手顺势几个转身就近距离到了王选身前,突然袭击,一拳击中右胸,可没想到王选的剑柄也刚好顶在指挥使的胸前,顿时二人都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八字步稳稳立定,但是当立八字步后滑的那一刻,溅起一阵尘土。 双方战了个平手。 本来王选想为其妹妹报仇,希望能杀了指挥使拿其首级祭奠,没想到打了个平手,顿时怒火爆发,不由分说腾空而起一个直体舒展便飞了过来,而指挥使一时没有准备好,也只好腾空而起徐徐而后退,刚好退到一个障碍物处,被绊了一下,猛地重重跌落在地上。 指挥使摔倒在地上,而王选并没有停下来,反而一个飞跃,直冲云霄后再三百六十度转体,头朝下直扑下来。为了躲避,指挥使几个翻滚刚刚躲过,而王选的剑一下子插入地中,最后使好大劲才拔了出来。 王选又一次落空了,而他并没有放弃,当剑刚刚拔出来,再来几个侧翻滚,指挥使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偏不倚一剑刚好划破了手臂,鲜血瞬时就喷射而出。 “啪,啪,啪!” 当指挥使倒地的瞬间,而副将刚好从天而降,几个无影脚刚好击中王选的后背,而王选一下子就飞出数丈远。 说来也巧合,当王选正要落地的时候,吴起用刚刚赶到,一手便托起了王选之身体,幸好没有倒地,不然肯定摔得不轻呢。 “大首领没事吧!”吴起用关心着急地问道。 “没事!替本首领杀了他!”王选撕心裂肺地吼道。 话音刚落,吴起用便窜到了副将的跟前,如此二人便交缠在一起,一会儿飘在空中,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左右旋转,一会儿直追回退,反正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也算是个平手吧! 大首领对指挥使,吴起用对副将,如此主对主,副对副。然而时而便交换对手,变成了大首领对副将,指挥使对吴起用,反正是战个昏天暗地没完没了,双方都有信心,可就是不能击败对方,更不要说取其性命了。 虎贲营虽然战力硕果,但是都好多年没有实战了,就算在函谷关与塔河大战,还没有开始就因为大元帅被俘结束了战斗,所以有:“尧天舜日庆三多,鼓腹含哺遍地歌。雨顺风调民乐业,牧牛放马弃干戈”之说。 尽管虎贲营缺乏平时的训练,刀枪入库铸剑为犁,马放南山卸甲归田,但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金字招牌吧,一旦真正打起来,应对还是自如的,只是一开始会吃大亏,但是根据时间延长,慢慢地就会扭转战局的。 整个虎贲营的营房驻地,腥风血雨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烽火连天,双方都有不消灭对方誓不罢休之势。 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 都怪夏邑朝廷那些文官们,尸位素餐,个个表面上看上去是君子,实则都是伪君子,就算开国公与张耀庭,唐弼章与孙坤有时候都有投鼠忌器,更不要说其他那些墙头草和投机倒把的大臣们了。 引起西北军群体愤怒的,其实主要责任还是安仕全一人,只是安仕全太狡猾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搅动风云,还反而把责任都推给了太子和皇后娘娘等人,自己却洗得一干二净。 时辰一点一点地过,远远望去,东方一个小血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只见虎贲营之大本营后山岗上旗旆成荫蹄声雷震,白旄黄钺千军万马。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精骑从左右疾驰而下,如猛虎下山,再来个大包围,把虎贲营和西北军都团团围在中间。 天降神兵,奔到所处,溅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 一队举着如林的长枪,一队握着马刀和盾牌,渀佛两股钢铁洪流轰然倾泻。那为首的身披铠甲,手中倒提一柄宝剑,如百战将军,两眼炯炯有神,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被不知道身份的天兵天将反包围了,虎贲营和西北军都停下了打斗,好似都是看客一样,待在那里看热闹。 突然,为首的人大声吼道。 “杀——杀——杀——” 此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股天兵天将就杀了过去,可奇怪的是,不杀身着蓝色的人,而是专门杀身穿红色盔甲之人。 原来,身着红色盔甲之士兵乃夏邑朝廷军——虎贲营是也。 刚刚停下了杀戮,突然砍杀声,哭喊声又混成一片,此时,身披蓝色盔甲的西北军才明白,原来是来帮自己的。刹那间,虎贲营的大本营里,再一次陷入血流成渠惨绝人寰之景象。 战斗一直持续到午时都没有停下来,三方面人员都极度疲惫,坚持就是胜利,只要谁一点松懈,便会被活活吃掉的。尽管虎贲营拼命抵抗背水一战,可最后还是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在西北军联手天兵天将反戈一击的情况下,虎贲营宣告失败了。 虎贲营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战斗的基本都是幸运的,但是早已无力回天了,虎贲营不可战胜的神话终于被打破了,最后不得不一败如水土崩瓦解。 虎贲营是在腹背受敌,最艰难时刻,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的,尽管人人豪气冲天,誓死不投降,命运都是一样的——全部处决一个不留。 作为军人,马革裹尸那是至高无上之荣耀,指挥使和副将都一直顽强抗争,但是那只不过是穷兵黩武罢了,并无法改变全军覆没之耻辱。 主对主,副对副,或者副对主,主对副,几个时辰战斗下来,四人体力消耗极大,都累得气喘吁吁的,但是,双方就是不认输。 “大将军,您快走,杀出去,回朝报信去,总不能都战死吧!”副将一边抵抗,一边对指挥使喊话道。 “不不不,我是最高指挥使,哪有临阵逃脱的道理。现在我以最高指挥使命令你,给我杀出去,我断后!”指挥使拒绝了副将的请求,反而逃脱王选的攻击,以自杀式的方式向吴起用杀了过去,同时还拽了一把副将,示意让他突出重围,不要恋战。 本是一对一的,却变成了二对一,还搞得其中两个人为了谁逃命而争执不下,真是旷世精彩啊! 除了指挥使和副将还在抵抗外,虎贲营的其他人员全部被活捉了,但是在不远处,处决虎贲营被俘的官兵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指挥使和副将的对话,逗得在一旁看玩笑的众人哄堂大笑,那种耻辱陡然而生,深深地刺激了指挥使的尊严,心中五味杂陈可又无所作为,那种滋味比死还难受。 “你还不快走,真要一个不剩的吗?”指挥使嚎叫道。 “大将军,你还是先走,末将断后。” “废话,快走,快快回朝告知陛下这里发生的一切,不然就走不了了。” “那您怎么办?” “快走!”指挥使挡在了副将的面前,最后变成一个人对抗吴起用。“快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指挥使责任重大,回去了也是个死,还不如成全本将军,战死沙场,也算尽忠了,也算杀身成仁了。快走——快走——” 不远处,继续在处决虎贲营被俘之官兵,而副将侧头一看,心中之痛无以言比! “将军,末将真的不能丢下您啊!” “少废话,快滚,回去照顾好我的妻儿老母,就万分感激啦。” 指挥使一边说,眼泪“哗”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在炎热的气温下便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副将最后没有办法,必须回去一个报信,当然回朝廷报信是必须的,所以副将最后心一狠,丢下自己的主帅,便从侧面趁人不备杀出一条血路逃走了。 与其说是逃走,还不如说是故意放他走的,总不能全部杀完吧,毕竟应该留一个人,把这里的情况带到京城去,让狗皇帝南宫客吓得屁滚尿流或者直接出城投降,那岂不是兵不血刃不战而胜多好呀,王选一直在意淫,不然怎么会放了副将的呢! 吴起用督战时间确实太长了,后来在军师的安排下,换下了吴起用,让敦煌窟鬼十一人一起对付指挥使。 敦煌窟鬼何许人啊,那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之人,尽管指挥使也是有武艺的,但是跟敦煌窟鬼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的了。 说敦煌窟鬼十一人围攻指挥使一个人,也亏蓝天罡想得出来,这不是侮辱人嘛。其实,蓝天罡真就有那个意思,就是逗逗指挥使玩玩的,完全是猫逗老鼠一样罢了。 待副将走远了,指挥使也战斗累了,为了不被活捉而受此大辱,最后居然自己自刎了。如此突然的情况,众人都呆住了,特别是大窟鬼大声吼道:“不要啊——不要啊,还没有打够呢,怎么就自刎了啊,真可惜……真无趣……” 指挥使——王贲自刎倒地不起,一股清泉从眼角而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内心绝望与悔恨而流泪,可这些敌人才不会可怜的呢,但是为何流泪,只有指挥使他自己不知道为何,别人是不可而知的。 指挥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也暂时告一段落。 本来,没有第三方杀入的话,或许虎贲营还真会咸鱼翻身,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最后仅仅一个人逃脱而已。 战斗结束了,而整个战场生灵涂炭尸骸蔽野。 本来虎贲营的驻地就是平地,可到处都堆尸如山,真有点平地起骨堆之场景,凡是活下来的人,看得都深感后怕啊! “十分感谢,十分感谢,幸好你们来得及时啊!”王选对第三方的首领说道。 原来,第三方不是别人,而是北方少数民族之塔河的太子勾陈洪,虽然勾陈洪是帮了西北军王选的大忙,但是心中甚是傲慢和不待见,根本就不理会王选,眼中还充满鄙视。 勾陈洪可以不说话,但是他身边的人,就是前一天来找王选联合攻打夏邑之人——军师冷风轩为了打破尴尬,忙上前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大首领言重了,举手之劳嘛……举手之劳嘛……” “冷军师,实在对不起哈,昨天的事情……”王选不好意思地道。 当王选话还没有说完,冷风轩便打断道:“好说,好说,再说现在多好啊,你看看,虎贲营全军覆没,你胜利了,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啊,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再阻挡你,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那是,以后我王选率所有族人以塔河马首是瞻,马首是瞻……”王选狡猾地道,更有几分讨好冷风轩,或者说就是说给太子勾陈洪听的。 第216章 全权代表 勾陈洪态度很是傲慢,没有把王选和蓝天罡等人放在眼里,而此时,最着急上火与担忧的却是冷风轩,而并非以王选为首的西北众人。 勾陈洪就一粗人,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并非一个好的大首领,或者也难说真的有一天他当了大首领,其管辖的塔河到底会治理成什么样子都不可而知。就算这些不说,就其秉性、修养和智商就甚是低劣。 冷风轩知道,勾陈洪虽然贵为太子,但是从目前塔河的情况而言,并非绝对安全。不要说勾陈股的其他几个儿子了,就是勾陈股的好几个兄弟也一直觊觎塔河继承人之位,所以冷风轩以为,太子勾陈洪不应该把王选等人得罪了,冤家宜结不宜解,故此才把勾陈洪私自叫到一边悄悄地劝说 “太子,您是明白人,现在的情况不易得罪人,更应该拉拢人才是。如果没有人支持您,那您这太子之位还能坐得稳吗?就说你的那几个心怀鬼胎的叔叔伯伯,一直嚷嚷着弟承兄业,兄承弟业,更不要说你的兄弟们了……所以,但凡只要有人有觊觎之心,就不可大意,不可树敌。虽然在您的心目中,王选之人不入流,但是说不准到时候还真有大用的呢,毕竟人家手里有人有马,万一到时候大首领突然……所以,他还是可用之人的,您的态度还是要转变一下,不要一直紧绷得那么难看,变通一下嘛,给个面子……” 经过冷风轩的一番劝说,一向自以为是的勾陈洪突然豁然开朗,领悟了其中之奥秘,如鸡啄米使劲点头认可,然后转身大步流星来到王选面前打着哈哈笑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首领,从年纪上算,我是晚辈,还得叫你一声叔叔,那晚辈帮助力长辈自然理所应当,恕晚辈无礼,刚才地道法,明显是见外了。再说自古西北民族与塔河民族就是一家人,以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你需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勾陈洪一定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妥妥帖帖的,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客气了,这次太惊险,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帮助我部,我部危也——危也——。不过你带的兵确实凶悍,真是佩服……佩服……哎……都怪我太鲁莽了,考虑不周全,一开始以为突袭就能拿下虎贲营,没想到瘦骨嶙峋的老虎也是老虎啊!” 王选一阵子感叹,心中对勾陈洪充满感激之情那可是真的,并没有半点假话,勾陈洪也很是享受被人如此夸耀,笑得嘴都合不拢。虽然蓝天罡不是很赞成王选如此低三下四,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勾陈洪的功劳。 “大首领谬赞了,谬赞了,只是晚辈在合适的时机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虎贲营一直是你我两部族哽咽在喉的刺,迟早都必须拔掉。你的兵也甚是勇猛的很,敢单挑虎贲营,着实佩服,佩服!” 勾陈洪违心的打哈哈笑说道,还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继续装模作样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虎贲营从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了,永不复返了,以后凡是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都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地盘我们自己做主,不必看夏邑狗皇帝的嘴脸,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那是……太子所言极是,哈哈哈……哈哈哈……”王选也笑呵呵地说道,虽然有点惊魂未定,但是装也是要装镇静,或者若无其事一样,才能体现其魄力。 在世间,人天生就是戏子,每天都在演戏,自己就是主角。故此王选与勾陈洪也不例外,他们更是把戏演绎得淋漓尽致。 “大家都不要站着说话了,进帐篷慢慢细说吧!”蓝天罡建议道。 “就是,就是,都不要客气了哈,西北和塔河本就是同呼吸共命运,还是听蓝军师的,进帐细说,进帐细说,也不必太客气了,免得见外!”冷风轩支持地附和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首领请!” “太子你先请!” “好!好!好!” 勾陈洪豪情壮志地一甩战袍,一手握住腰间佩剑,再一个漂亮地转身,如主人般毫不客气的走在最前面,直奔帐篷内的主席台而去。主席台是虎贲营指挥使王贲大将军调兵遣将时候坐的位置,而勾陈洪走到主席台顺手把旁边的地图一把撕掉扔在地上,脚踩在上面跨了过去,最后四平八稳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 王选本是客气,没想到勾陈洪如此不懂规矩,一点也不懂得谦让,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主席位。如果在平时的话,王选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在千钧一发之际,是勾陈洪率部帮了大忙,也只好打掉牙忍气吞声了。 “坐!坐!大家都坐!”勾陈洪笑呵呵俨如主人般招呼大家。 众人相顾失色,瞠目而视不言语。 顿时,王选和蓝天罡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受到过别人的恩惠。但是此时的冷风轩,却看得清清楚楚,一直给勾陈洪打手势,让他下来,不要坐在主席位,最少要么平起平坐为要。 勾陈洪就是一介莽夫,打仗倒是冲锋最前,也难怪其大将军勾陈弘晏都不服气他当太子,时常为了一点小事都敢与其争执不下,但是勾陈洪的优点也是有的,那就是他不记仇,不事后清算,不然,勾陈弘晏再硬的脑袋,砍了也是长不出来的。 “怎么,大家都客气做什,大家都坐啊,不过这指挥使太奢侈了哈,看看——看看——啧啧啧……这貂皮多好啊,真是暴殄天物啊!真搞不懂,这么热的天,夏邑人还用貂皮当坐垫……”勾陈洪一边说一边旁若无人地抚摸其指挥使座椅上的貂皮,心中甚是不解。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是性情中人,大家不要见怪的哈,都随便坐吧,都随便坐吧!”冷风轩为了打破双方的破尴尬,不好意思地打岔说道。 王选和蓝天罡等人,没有办法,也只好坐在其主席台的下面,但是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受了如此窝囊气,心中肯定是不爽的,但是他们都怕得罪了塔河,反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塔河与西北,关系本就极其微妙,虽然多年无战事,但是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甚至相互间还派卧底间谍啥的,刺探对方军情,只是双方都假装不知道也不公开,心中有数即可! “我是个直肠子人,不妥之处,还望大家谅解的哈!”勾陈洪大声地笑说道。 “甚好甚好!我就喜欢直肠子的人,最讨厌夏邑人,弯弯道道太多了,总是搞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再说人无完人,我也惭凫企鹤,不妥之处也望太子不要见怪。”王选谦虚地说道,同时还不忘违心地夸赞一下勾陈洪。 “大首领谦虚了……谦虚了……” “太子,大首领,现在战斗既然结束了,后事如何处理是好啊!”冷风轩征求意见道。 “就是就是,现在弄成这样,如何是好!” “有什么好难的,一不做二不休,塔河与西北联手,一起打到丰都城去,我相信定能横扫夏邑全境,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南宫客那狗皇帝的脑袋也不是铁做的,我就不相信我的宝剑砍不断他的脑袋……”勾陈洪不以为然地说,然后还把宝剑解下,重重地在桌案上一拍,吓得众人都一惊。 “话是那么说,可是……可是……” “蓝军师,你有什么好顾虑的嘛,可是什么可是?” “虽然这次我们奇袭虎贲营最后是胜利了,但是那都是险胜,并不能表示就能灭掉夏邑王朝,既然夏邑王朝号称天朝,那是有道理的,不是纸上谈兵就可以,一切都是拿实力说话,不然说再多都是假大空,何用?” “哈哈哈……哈哈哈……还没有开始,蓝军师就胆怯了哇,你们西北就这点胆量不成?”勾陈洪明褒暗贬冷嘲热讽地说道。 “我蓝天罡何时怕过谁,我只是就事论事。小范围的战争是可以的,但是真的要倾全力与夏邑王朝死磕,说不准我西北加你塔河都不是对手,不要对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哈,还是细想为甚。” “说那么多,不就一句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哼……哼……” 本来只是塔河与西北在争执,可没有想到惹敦煌窟鬼不满意了,于是大窟鬼突然站立起来,大声地道:“不对吧,这次大家齐心协力不是为了灭掉夏邑王朝吧,你们是不是讨论跑偏离主题了哇?大家要明白,这次西北和塔河联手其目的是要扶持王爷上位,不是讨论灭掉夏邑,再说你们可知道何时春分何时谷雨,何时白露何时大寒小寒啊?难道要在千里良田里放牧打猎不成?你们本是游牧民族,也不懂耕种,那天下人吃什么啊?喝风吗?” 敦煌窟鬼的大窟鬼在厅堂暴跳如雷地吼道,因为他极其反对灭掉夏邑王朝,本来这次战争都是为了清河亲王,而没有想到塔河如此狼子野心,所以心中甚是不满。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大窟鬼是理解歪了哈,太子词不达意,他是说要灭掉南宫度等人,而不是要灭掉夏邑王朝。本来今天大家坐在一起就已经很不容易的了,还是商议如何处理后事吧!”冷风轩慌忙打岔,并解释说道,因为他知道,勾陈洪确实说话过头了,真是自找麻烦。 “对对对,我西北这次一是响应清河亲王的请求,还有给郡主报仇,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得意不宜再往,还望大首领三思啊,不可听从他人胡言乱语。”蓝天罡起身对王选深深鞠躬施礼道。 正当蓝天罡说话之时,冷风轩一直给勾陈洪使眼色,此时的勾陈洪才反应过来,确实话说错了,不应该表露野心,不然西北和清河亲王都不会答应的,到时候万一他们两家联手的话,那塔河就成了众矢之的。 塔河,西北与清河亲王三方面之三角关系,极其复杂,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还适得其反,蓝天罡和冷风轩都看得明白,可没想到王选和勾陈洪二人却似懂非懂,真有点草包的味道。 勾陈洪为了不激怒敦煌窟鬼等人,慌忙解释认错道:“对对对,我说的就是冷军师所说那个意思,大窟鬼不要生气的哈,都是我表达不清楚,这次都是为了响应清河亲王的请求,不然大家也不会坐在一起的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么差不多,都不要偏离了主题,也不要有歪主意,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其目的是清君侧,讨伐残暴太子南宫度和皇后老妖婆等人,不是为了其它,主次要弄明白,不然再谈什么都是枉然。”二窟鬼在一旁郑重强调道。 “哦——对了,我想多问一句窟鬼们,这次你是不是全权代表清河亲王跟我们具体详谈啊?”蓝天罡贸然问道。 大窟鬼一听,甚是尴尬,因为清河亲王是派他们前往联系西北,但是并没有授权跟塔河与西北谈具体的条件啊,正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帐篷外一人大声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齐了,怎么能少得了我啊,你们看我全权代表清河亲王跟你们详谈可否?” 说话间,人称“王坏国”的王怀国快步来到厅堂上,满脸喜悦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吃了蜜糖一样,心里乐滋滋的,那种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见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满面红润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站立在厅堂的中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着众人,看得众人一脸茫然。 “怎么?我还不能代表王爷嘛?”王怀国大声地又说道。 “你是?” “就是啊,你谁啊?” “哦,王大人来了啊,正好正好,你来了就好,现在正需要你灭火的呢!”大窟鬼慌忙迎上前去,然后向大家介绍道:“诸位,这位是王怀国王大人,这次全权代表王爷跟大家详谈,有什么问题,你们都找他谈吧,我敦煌窟鬼是江湖人士,只懂打打杀杀,治理国家或者说出谋划策方面也不懂。” “你真能代表清河亲王?”勾陈洪心中疑虑着,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疑问。 “怎么,老夫为何不能代表王爷啊?看来坐在上面的这位是勾陈洪太子吧?” “正是!” “哦,那这位就是王选大首领了,另外这两位分别为塔河和西北的军师了?” 众人点头并恭恭敬敬的施礼,可勾陈洪趾高气扬地就不施礼,依然稳坐钓鱼台,坐地如山沉坐不应,完全没有把老头子的王怀国放在眼里。 第216章 尸骸蔽野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王爷亲自授命老夫全权代表。所以我们三方是要坐下来好好聊聊下一步怎么走,还有,我有王爷贴身玉佩和亲自修书为证据,这总不假吧。” 王怀国从怀里掏出玉佩和一封信,在座的一个一个的传阅鉴定,确实准确无误,然后众人才相信了王怀国的话。 “王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狼狈为奸到我塔河来时说得很清楚的,可怎么你又说要坐下来重新聊啊,难道是清河亲王反悔了不成。说实话,我一向脾气不好,如果过河拆桥的话,那是不行的,必须兑现诺言的,否则……” 勾陈洪一听王怀国说要坐下来聊聊,以为清河亲王反悔了,虎贲营已经被灭掉了达到了清河亲王预期的效果,如此鸟尽弓藏背信弃义,那是极不道德的,所以心中自然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多虑了,王爷可是一言九鼎之人。怎么会说话不算数的呢,之前提出的条件不变,我是说坐下来聊聊现在这个烂摊子如何收拾,总不能不善后吧,再说还没有达到王爷需要的效果,还需要你们两方鼎力相助才是啊!” “那就好,那就好!” “大家把心放肚子里,王爷说了,只要达到其要求,要什么给什么?” “不好意思,王大人,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清河亲王所说的达到其要求,到底是什么要求?”冷风轩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只要你们假装发起对夏邑朝廷的进攻,一定要做到越逼真越好。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真的对夏邑军队进行清缴打击,要让皇帝以为这次是真的要进攻丰都城,然后朝廷里自然有人谏言皇帝陛下亲征,这时候,最终肯定是现在的太子,就是南宫度监国,而王爷定会是粮草押运官,自然,一旦皇帝离开了京城,朝廷就空虚了,在合适的时候,王爷趁机夺下太子之位,再逼迫皇帝禅让大位……只要王爷登得大宝,你们提出的条件全部满足,绝不儿戏。” 王怀国在厅堂里詹詹炎炎绘声绘色,说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个个都张圆嘴惊讶不已,完全没有想到清河亲王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但是又被其中的优厚条件诱惑。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贼,只要有好处,都会揩一点油的。 “哦,就这些,不就是假装打仗嘛,这个好说好说。只是王大人说的‘要什么给什么’是不是说要钱给钱,要地给地啊?”勾陈洪兴致勃勃乐呵呵地问道。 “王爷确实承诺的,‘要什么给什么’,但是先决条件要登得大宝才可以保证诸位的利益,不是你们做做样子,然后就一哄而散了事,那扔下王爷一个人怎么办是好啊!同时,我再次强调,联合大军对丰都城的进攻一定要做得越真实越好,不然被识破了,一切都是枉然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摇旗呐喊这是我的强项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要清河亲王给钱给地就可以,其他都不是问题!” 勾陈洪赶紧表达自己的意愿,可冷风轩本想细问,结果勾陈洪又继续抢话说道:“王大人,那你具体有计划嘛,到底如何实施,你总得给大家讲讲才是了!” “这个好说,好说,在来之前就想好了,大家不必忧虑。” “王大人,此话当真!”蓝天罡半信半疑地问道。 “蓝军师,这个你放心,我有张良之策,放心吧。同时我再次保证,王爷定会兑现承诺的,大家就不要多想了。” 这个时候,冷风轩一直给坐在主席位置上的勾陈洪打手势,还好,勾陈洪这次反应极快,马上明白了冷风轩之意思,于是赶紧起身对王怀国说道:“王大人,既然如此,你请上坐,今天就由你组织我们三方,好好讨论后面的路子怎么走!” 王怀国也不推辞,大摇大摆地走到主席位并坐下,然后声高八度地道:“虎贲营这个心腹大患是解决掉了,可惜是可惜了点,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虽然虎贲营被灭掉了,可朝廷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所以还得一鼓作气,再发起一场规模同等的战争才可,做戏就要做足,不可路了马脚。不然你们想要的我就不敢保证了哈!” “就一句话,王大人,你说下一步怎么做就怎么做。”冷风轩直截了当地道。 “就是!就是!”蓝天罡也附和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打仗这可是我喜欢的哈,早已等不及了,只要王大人一声令下,我塔河所有兵士,必将是冲在最前面的。”勾陈洪口出狂言地道。 塔河都表明了决心,那西北也不能落后的啊,于是王选也大声保证道:“我西北也不是孬种,保证指哪打哪。” “哈哈哈……哈哈哈……那倒是,西北确实是指哪打哪,这一次就足以说明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 勾陈洪一阵讽刺,说白了就是笑话王选为首的西北人,如果不是自己带人突然出现,西北与虎贲营地对决输赢还难定的呢!表面上勾陈洪没有说明白,但是话语间明显是针对西北的。 蓝天罡实在看不下去了,可又不好翻脸,于是便徐徐站起说道:“我西北既然敢单挑,那也不是善茬,不要在那里说一些阴阳怪气不关紧要的话,当下最重要的是听从王大人的安排,大家齐心协力通力合作,说其他的硬气话或者讽刺话都毫无意义!” 没想到西河与塔河掐架起来,王怀国心中甚是不满意,大战在即居然还如此不团结,心中便不满地道:“好啦好啦,都不要说气话,我再次声明,大家都要齐心协力才能达到共同目的,否则,你们想要的,王爷可是很难兑现的哈!” “对对对,双方都少说一句,还是听王大人的吧!” “对对对,听王大人的,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的目标一致。”王选认认真真地道,但是因为窃喜,连说话词语都用错了,居然说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不是莫大的讽刺嘛! 清河亲王提出的条件确实比较优厚,但是作为西北的军师,蓝天罡原本之意只是吃掉虎贲营,抢占地盘,给夏邑一个颜色,同时也了却自己多年的誓言——为西蜀皇帝李霸天报仇。可内心并非真的想与塔河联手对付夏邑。夏邑虽然没有了虎贲营,但是战力却并没有受到损失的,如果真要发起大规模的战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的啊! “王大人,清河亲王真的决定要如此做?”蓝天罡越来越糊涂了,尽管自己算是中原人,居然都看不懂中原人的内心想法。 “不要质疑,埋头苦干即可。” 王怀国不悦地道。然后继续地道:“从现在起,我为总指挥,塔河为右路大军,西北为左路大军,四天过后齐头并进向丰都城进发,但是一定要把气势给我造起来,要让天下人皆知,不得有误。”王怀国振振有词声音洪亮地命令道,听得众人耳朵都发懵,一看此人不简单,没想到有如此之魄力和计谋之人。 虽然众人极是赞成王怀国的意见,但是除了交出兵权还是有些芥蒂。 因为害怕王怀国耍什么花样,于是蓝天罡慌忙站起施礼并说道:“王大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太子和我们大首领一直跟你一起,组成一个三人最高指挥部,塔河由其勾陈弘晏将军带队,西北由吴起用将军带队,兵分左右两路向丰都城进发即可,不必把兵权统一在一个人身上,如此还能更好地协调,同时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作战方案。” 王怀国是何许人也,那可是狡猾的狐狸,不然清河亲王怎么会派他去谈判的呢! 王怀国确实有私心,想把两方面的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完全就架空了勾陈洪和王选等人,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蓝天罡,打破了他的私心计划。 “对对对,我赞成蓝军师的意见,本就是两个部族,兵权不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但是完全可以组成三人团,同样能达到调兵遣将灵活用兵的目的。” “就是,我也赞成军师之意见,” 王选也慌忙站出来支持道,深怕自己的部族成了别人的杀人武器,而自己还不能调动,那岂不是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嘛! 王怀国拗不过大家,只好妥协,然后风行雷厉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蓝军师的方案,就按照他的方案来办,四天后,发兵南下,大家都下去准备吧!” 三方详谈下来,最终达成了统一认可的方案,然后王选和勾陈洪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营地,而王怀国却依然坐镇在虎贲营的中心大本营,为的就是协调双方。 王怀国是聪明之人,为了达到自己龌龊的目的,私底下却把敦煌窟鬼十一人分成两组,分别监视王选和勾陈洪部。如此做第一是怕他们中途变卦,不听从调遣;第二是怕双方的士兵们发生冲突;第三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必须时时刻刻了解其塔河与西北的动态,不能完全让他们真的齐心协力打成一片。 虽然王怀国自封了一个总指挥的身份,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 第二天,整个虎贲营的大本营,依然到处都是尸体,塔河和西北都派了众人打扫战场,可一晚上过去了,尸体还没有清理一半,就连有的士兵尸体还有体温,血都还没有凝固。 放眼望去,整个白龙江犹如一条血河,到处都是浮尸。太阳毒辣的挂在天空,照射得那些打扫战场的士兵们一阵阵眩晕,汗如雨下,可又不敢怠慢,因为他们怕被监军看见偷懒后会被处罚。 在第三天,太阳依然毒辣,几万具尸体,真要在几天内全部处理掉的话,那可是个大工程啊。如果挖坑掩埋,估计一个月也埋葬不了的,并且还会滋生蛆虫瘟疫传染给士兵们也难说的呢。 自古大战之后,如果尸体处理不好,疠气流行,那必将会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故此,更不要说人口高度集中的军队了。所以有说法疫者为鬼神所作,终究其原由就是因为难于治疗。凡是感染者,十有八九都是死路一条。 第三天了,遍地尸体依然没有清理完毕。特别是西北的士兵们,对虎贲营以及对夏邑王朝之恨简直是达到了极致。有的士兵为了发泄,把虎贲营士兵之尸体,垒砌成高墙,然后再点燃焚烧,搞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最终到处都是垒砌的尸体高墙,“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彻天空。 阴风冽冽,无数灵魂哀嚎,找不到回家的路。 黄沙卷起烧焦的尸体残肢,悬在漫漫的沙石里。远远望去,整个战场到处都冒着浓烟,那是在焚烧尸体。在高温下,尸体发出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数不胜数的白色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相互间争先恐后的咀嚼着尸体。 有的尸体两人或者几人抱成一团,血肉模糊,完全分不清哪一具尸体是哪一方的;有的尸体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的很大,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和泥土,显得异常的凄凉;还有的尸体上无数秃鹰你追我赶残忍地啄食着,更甚的是有的尸体的五脏六腑都被秃鹰扯了出来,弄得满地都是,还自顾自地享受美食一般,连嘴角都被涂了厚厚一层鲜血,看上去让人瑟瑟发抖毛骨悚然…… 其中一个打扫战场的士兵,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只是一个小兵,名字叫善介,是一个心底极其善良的西北军。 因为参军时间不长,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死尸吓得不轻,加上满地焚烧尸体散发出阵阵恶心的味道,一时没有忍住,顿时“哇哇”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五脏六腑似翻江倒海,好似黄疸都要呕出来一般。 整个战场,尸骸蔽野、肝髓流野、以泽量尸。 战争是无情的,无论在何时何地,或者说无论为什么而发生战争,那种伤痛和悲哀,是无法用语言能表达的。 “喂喂喂。你这个都忍受不了啊!”百夫长呵斥善解道。 “百夫长,您看,全部都是腐尸,太残忍了,看了就忍不住呕吐,实在受不了了。” “还是忍忍吧,不要让将军看见了,不然有你好看……” 呕吐的善解流着泪,哭泣着说:“为什么要战争啊,死那么多人,看着就吓人,我实在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哇哇哇……哇哇哇……” “小声点,被将军看见了,你脑袋就没了。” “真的难受,还不如死了算了。” “少说话,闭着眼睛不看就行,像我这样……”百夫长闭上眼,顺手抓起一具尸体,拖到白龙江边,使出蛮劲,只听见扑通一声,身体就被扔进了江里,在水里翻滚了几下,便顺着水流而下。 “你说说,这次为什么要打虎贲营啊,其实我感觉虎贲营的人很好的,可是这次大首领不知道为何突然发起袭击,当时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阵势……” “新兵就是新兵,真胆小。”百夫长鄙视地道。 “本来第一次嘛,当时我看见整个战场都那么混乱,吓得我腿都软了,刀都举不起,哪还敢杀人,不过,从小我妈妈就说,打仗都是因为人性太贪婪,杀人也是不对的,是要受到上天的惩罚的……” “嘘嘘嘘……嘘嘘嘘……你那么大声音,想死啊!” “本来就是嘛!” “好啦,不要说啦,万一将军听见了,你我都死定了,你想死,不要连累我就行。” “噢!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善解知道,如果下面的士兵被罚的话,百夫长也会被连累的,而自己的百夫长人很好的,也不想连累他,于是只好闭嘴,继续坚持搬运尸体扔在白龙江里。 一开始,白龙江上的尸体顺着水流而下,可尸体那么多,焚烧也焚烧不完,有的士兵嫌麻烦,直接把尸体扔到江里,可没想到尸体着实太多了,无法随波逐流而下,居然把整个白龙江都堵得断流了。 第218章 造势 尸山血海,赤地千里,遗臭万年。 西北王选部族也不是人人都想打仗。正因为虎贲营住在西北,西北才有十几年的安宁和百姓生活的富足,可万万没有想到,王选为了个人恩怨和野心,把整个部族都带入战争深渊。就如小兵善解的妈妈教说他那样,“所谓的战争都是统治者的一己之私,完全不为老百姓着想的。” 亦然,又有那个统治者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的呢,自然也就无法了解老百姓内心真实的想法,或者说老百姓到底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战争是残酷的,惨无人道的,所以自古就有说法:“去时三十万,独自还长安”,“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西北大首领王选,为了其私欲,胆大包天突袭了虎贲营。尽管虎贲营的指挥使王贲最终因受不了侮辱而自刎,也算是铮铮铁骨了,可就算如此王选也没有放过他,不但把他的尸体进行了鞭尸,而且还割下头颅,让士兵们分别向其头颅撒尿当“便壶”,最后还高高挂起,让乌鸦和苍蝇惨绝人寰的瓜分与啄啃。 炎炎烈日下,指挥使的头颅一直暴晒着,最终被乌鸦和苍蝇啄啃得只剩骨头。更可恶的是乌鸦把头骨啄了一个个小孔,脑髓在高温下化成了尸水,一点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吸引了数以万计的蚂蚁再次蹂躏与践踏。 烈日中天,火轮高吐,椅席炙手。 在虎贲营指挥使帐篷里,王怀国也着实受不了,于是解开衣扣袒胸露怀伏在桌案上研究地图,虽然挥汗成雨汗流浃背,但是却也不敢怠慢其自己的本职工作。 “实在太热了,腐尸的味道太难闻,怎么一点风都没有啊!。” 王怀国坐在主席台上抱怨道,说完后左手捂住口鼻,右手不停地拿起羽毛扇扇风纳凉。过了好一会儿,可能实在受不了炎热和腐臭便大声对下面的士兵命令说道:“把香料多加点,熏熏屋子,这么点事情还要本大人教你们吗?” “总指挥”发怒了,下面的人当然不敢怠慢,只好按照要求加大香料驱散异味。 正这个时候,大窟鬼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火急火燎地质问道:“王大人,都三天了,这么久还不下命令大军南下,如此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王怀国本就胸闷心慌,呼吸急促,再加上大窟鬼出言不逊倨傲无礼,气得肺都要炸了,过了好久才蔫头耷脑有气无力地回道:“着什么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时间到了,该出发的时候自然就出发了,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教训我,不该管就不要管,再说你也管不了!” 大窟鬼知道自己出言不逊,也怕得罪了王怀国给自己穿小鞋,便慌忙解释道:“王大人,你误会了误会了,我大窟鬼一向是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什么弯弯道,更不是我在管你,今天都第三天了,大军还不开拔南下,要待何时啊,我因为着急,怕耽误了王爷的大事,所以说话就有点口无遮拦了莽莽撞撞的了,还望王大人不要生气,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好啦,好啦,我怎么会跟你们这些莽夫计较,到底来找我所为何事,爽快点!”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问问到底什么时候开拔南下?” “不是都说了嘛,第四天开拔南下,你做好准备就好,不要明天临阵磨枪仓促上阵。” “我实在等不及了,想早一点回丰都城嘛。不过想想心中就高兴,到时候丰都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想回敦煌了?” “回敦煌,哈哈哈……哈哈哈……有什么好回的啊,那里一片沙漠,遍地凄凉,能跟繁华的丰都城比嘛。再说当初来的时候就没有准备回去,更主要的是舍不得丰都城大街小巷的小蛮腰啊,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王怀国没好气地骂道。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黑着脸训斥大窟鬼道:“不是让你监视西北和塔河的人嘛,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闲逛?”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你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嘛,哈哈哈……哈哈哈……哦,你刚才说的事情放心吧,虎贲营都被灭了,还能出什么岔子啊!” 王怀国一听大窟鬼说的话,居然如此敷衍了事,顿时扔下羽毛扇火冒三丈地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管起我了,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还有如果真出了什么岔子,就不要怪我不念及旧情,如实上报王爷,看王爷如何收拾你……”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怕了你,行了吧!不过王大人你是真多虑了,西北与塔河联合灭掉了虎贲营,大家都在忙南下做准备,还能出什么岔子嘛!” 大窟鬼心虚地道,刚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补充说道:“王大人,西河和塔河组合成联军,毕竟各自有各自的想法,肯定不好节制,到时候真打起来会相互协防吗,所以我个人以为你还是小心为妙,提早做好最坏的打算,不可大意啊!” “嗯嗯嗯,这话还差不多,不然我让你们去监视他们做甚!关于你说的如何节制这一点,其实很简单。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人都是有缺点的,既然塔河和西北都是贪得无厌之人,如此就好办了,就怕他们真清高……只要投其所好,抓住对方的软肋,完全可以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王怀国高声阔论地道,说话间甚是洋洋得意自以为是。 “王大人所言极是,但是那么多人,毕竟各怀鬼胎,要想把他们糅合在一起,着实不容易啊,特别是人太多,就不好控制了。”大窟鬼担心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窟鬼,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啊,刚才不是说不会出岔子的嘛……哈哈哈……想多了哈!古人云‘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投卵者,虚实是也。’” “高,实在是高,哈哈哈……哈哈哈……。”大窟鬼竖起大拇指似懂非懂地戏说道,然后话锋一转嗤笑道:“王大人有张良之策确实高,不过整得文绉绉的,什么之乎者也听得我大窟鬼云里雾里,王爷也没有在这里,何必抬高自己好似很有学问一样啊,如果耽误了王爷的大事,结果说不定你更惨……” “滚!” 王怀国本就心情郁闷,没想到被一个江湖草莽羞辱了一番,霎时间,满脸憋得通红,嘴巴大大的张开,好久才憋出一个“滚”字,逗得几个小兵在旁边偷偷冷笑。 王怀国有自己的小九九,而西北和塔河也一样有自己的小九九,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西北大首领王选虽然是个草包,可他的手下蓝天罡可厉害着呢,早就看清了清河亲王的阴谋,于是就来到了其住所劝大首领王选。 “大首领,现在的情况还是见好就收为妙,不要听信塔河和王怀国的怂恿,不然真的会把整个西北族人带入深渊的啊!你想想,就算真的打下了丰都城又能怎么样?说不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不要到时候真想回来还没命回来了……” “军师,你今天怎么了?” 王选阴阳怪气地道,然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蓝天罡,越看越觉得蓝天罡有点变了,特别是变得婆婆妈妈和胆怯了。 “我没怎么啊?”蓝天罡看王选有点阴阳怪气的,于是疑惑地回答道。 “哎呀,我是说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胆小如鼠啊,不就是打秋风嘛,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怎么现在越来越胆小了,是不是人一老了,就怕事了哦?” “大首领,不是我怕事。其实我们只要守住自己的地盘就不错了,何必还要南下呢?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是清河亲王的阴谋吗?再者,这次可不是以往打秋风那么简单,您要三思而后行啊!” “什么阴谋不阴谋的,不是说好了,这次就是虚张声势,也不是真的打,再说还能捞得好处,何乐而不为?如果不去,难道好处都给塔河不成?” “哎呀,我的大首领呀……您要知道,南宫词其实是在利用我们,他可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一旦他真的登得大宝,百分之百会过河拆桥的。难道您就看不出南宫词是把我们西北当小卒子用嘛,到时候肯定是用完即弃,何必为他卖命呢,能守住我们自己的地盘已经不错了……不要跟塔河的人瞎起哄,塔河可是疯子,什么都不顾的……”蓝天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可王选就是不听,并且心中也开始厌烦蓝天罡这个人了。 “军师多虑了,南宫词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不假,只要能分一杯羹,再说还能给郡主报仇,有什么不妥?你就不要想多了哈,还是去做好南下的准备吧!” 王选越来越不耐烦了,恨不得蓝天罡马上从眼前消失,只是不好把话说明而已,因为蓝天罡毕竟对西北而言是有大功的。 “大首领啊……大首领啊……您想得太简单了,你不了解中原人,他们看起来是一盘散沙,如果真的遇事了,民众就会迅速地凝聚在一起扭成一股绳,我西北本是置锥之地,就算加上塔河也不是中原人的对手的。您看多少年了,塔河一直亡夏邑之心不死,可到头来呢,夏邑王朝还不是一直好好的嘛。所以这次更要警惕了,你就不想想,塔河是帮我们灭掉了虎贲营,可为什么塔河的大军居然突然出现啊,那就说明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之前冷风轩来劝说您合作,那只是做做样子,其实他们早就有计划,一旦我们不愿意合作,说不定反过来直接把我西北灭了,所以塔河和夏邑都是狼都有野心,如果处理不好便会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的啊,属下真心希望大首领三思再三思!” 蓝天罡越说越激动,自以为是唯有他的心才是最忠心的,可他却没有发现大首领王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军师,你口口声声说塔河有野心,是豺狼虎豹不可信,当时跟虎贲营胶着的时候,是塔河大军来解围的吧,这一点你是看见的。还有南宫词,他不是一样找我们合作嘛,这些都是实事,毋庸置疑的,所以你无需多言,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了,外面去千万不要多嘴,现在塔河与西北是联军,王怀国是总指挥,万一你的言论传入别人耳朵,那时候我想保你也保不了……” “大首领,你要擦亮眼睛看清真相,不要被塔河和王怀国的话蒙蔽了双眼,他们都是不可靠的。灭虎贲营塔河出力是真,你难道就不懂无利不起早嘛,根据我们现在的实力,能保护好自己的族人就不错了,何必陪塔河犯险南下,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做出错误的决策啊!” “好啦,好啦,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不可更改,总不能朝令夕改吧,那也不是我王选的风格,既然答应了南宫词,那就要做到,不要让人家看扁了,我西北族人都是英雄好汉,不是孬种……” 王选不由分说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军师蓝天罡无论如何劝都没有用,急的蓝天罡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后来本还想继续劝的,却没有想到大首领下了逐客令,没办法,蓝天罡只好蜂缠蝶恋般依依不舍地悻悻而去,但是心中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也罢,只好待合适的时机再劝劝的了,真希望大首领王选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蓝天罡说的没错,西北大首领王选想得太简单了,但是塔河的冷风轩却想得全面复杂细致为了给塔河争取更多更大的利益,于是他也在勾陈洪住所与其单独商议。 “太子,我们这次第一步算是成功了,能不能达到最终的效果,就要看之后事态的发展了。”冷风轩笑呵呵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还是军师有先见之明,原来你早就算好了西北会犯险突袭虎贲营,没想到真的被你猜准了,现在想想当初听你的,把队伍埋伏在附近是正确的,哈哈哈……哈哈哈……”太子勾陈洪斜靠在椅子上阴笑道。 “是啊,其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王选有如此胆量,看来真是草包,他以为自己灭掉了虎贲营就很神气了,真是可笑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以后的事态会不会按照我们事先商量的那样发展。”勾陈洪有些担心道。 “那就要看王怀国如何协调了,如果王怀国协调得好,事态一定能向我们需要的方向发展的。” “王怀国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做到我们想要的?不过军师你不要忘了,我们出来的时候,父王就说了,必须要坚持底线,否则你我回去难于交差的啊!” “太子放心,根据我的分析和观察,王选就一介草包,不足挂齿,不过他身边的军师蓝天罡可不能小觑的,那个人心机太重,深不可测,让人看不懂,所以我们还得多个心眼,不然给别人作嫁衣,那岂不是窝囊废!” 第219章 嫁祸于人 “就好,那就好。不要忘了,父王的意思要借助西北的力量,先灭掉夏邑,然后返回来顺道把西北灭掉,让天下大统一,如此将来,本太子就是天下的共主了,哈哈哈……哈哈哈……” 勾陈洪笑得那么淫邪,嘴角扬起,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那种喜悦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别人是难于领略的。 尽管勾陈洪笑得那么灿烂,但是额头的皱纹也暴露了他年纪不小了,更能说明他这个太子确实等得太久了,也难怪其性格暴躁内心浮躁。 “太子,您放心,西北肯定会跟我们联军的,他们还想给郡主报仇的呢,再说了南宫词给了那么优厚的条件,他们不动心才怪,所以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的哈。”冷风轩胸有成竹地道。 “这个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万一西北势力强大了,那时候尾大不掉就麻烦了,所以要想达到最终的目的就难了,这一点军师还是不可大意的啊!” “太子教训的是,属下心中明白,所以一直派人私底下监视他们。” “什么?你是说王选身边有我们自己人,我怎么不知道啊?”勾陈洪睁大眼睛,十分惊讶地问道。 “是的,太子,王选身边确实有我们的人,这个只有大首领和我知道,如此好的棋子,必须用在刀刃上,一般情况下不启用的。”冷风轩妄自尊大忘乎所以地道,好似他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只不过他一样只是别人手底下的一枚棋子,可他自己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自鸣得意。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唯有欲壑难填。有的人希望沙漏光阴快一点,而也有的人却希望沙漏光阴永远静止。 野心家,都希望自己一生轰轰烈烈,要想轰轰烈烈唯有战争。 可是以小兵善解的母亲为代表的全天下母亲都希望岁月静好,因为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死在战场上,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可惜,真正掌握善解等小人物命运的人却希望众人都上前线为其自己的私欲而卖命。 第四天,天刚蒙蒙亮,原虎贲营校场上人满为患。 西北和塔河的士兵都肃立在校场,王怀国、勾陈洪和王选等人站在高台上沙场秋点兵,时刻准备着大军开拔南下。 “京城——丰都城大家都听闻过,但都没有见过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们,在丰都城的大街小巷,宝马雕车香满路,尤其是皇帝住的华景殿,都是用黄金堆砌而成的,只要抠一块砖头,就可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完……如果你在大街上随便踢上一脚,泥土下埋的都是千年古董。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让人垂涎三尺的是满大街的女人,小蛮腰,可以说个个都是貌若天仙、亭亭玉立、千娇百媚、窈窕淑女、倾国倾城、宛如天仙、国色天香、艳若桃李、温柔可人、婀娜多姿、清新单纯、闭月羞花……总之,只要你能想到的词语,京城就有对应的女人……所以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众志成城,攻下京城,所有的美女和财富都是你们的……大家想不想拥有那些秀色可餐的尤物啊?” “想——喔……喔喔……” “想——想——喔……喔喔……” “喔……喔喔……哈哈哈……哈哈哈……” 经过王怀国的鼓吹和以身说法,所有士兵们激情高涨,恨不得马上出发南下,一举夺下丰都城。甚至有的士兵开始幻想起来,自己躺在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里,无数漂亮的女人围绕着,让自己享尽天下环肥燕瘦的美色。 王怀国本是夏邑中原人,居然如此巧言如簧,应该感到羞耻才是,可王怀国却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拿自己族人的生命和尊严来换取,着实应该千刀万剐。 “好,既然大家都很想打下丰都城,那必须听从本总指挥的命令,不然很难实现你们的梦想……”王怀国的动员确实有效,大部分士兵早就蠢蠢欲动飘飘欲仙,就等一声令下了直捣丰都城了。 蓝天罡虽然投奔了西北王选部族,但是他毕竟也是中原人。原本是不愿意看见中原的老百姓受到屠杀的,虽然之前为了给末代皇帝李霸天报仇而设计灭掉了虎贲营,毕竟虎贲营是夏邑朝廷的代表,并非老百姓。所以王怀国的极具煽动性的动员话语,蓝天罡是不认可的,但是他一人之力是没有办法扭转局势的,也只好随波逐流了。 也难怪人称王怀国为王坏国,就一个“坏”字形容得淋漓尽致。 王怀国再坏也只是嘴上厉害,而他本身并非真的要打京城,只是为了造势和激励士兵们才那样说的,不然士兵们哪来的积极性,说白了就是给士兵们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王怀国的一番怂恿和煽动,其目的就是让士兵们以为真的要打京城,其实那都是嘴上说说的,不然就很难把戏做真做实了。王怀国的本意其实是假装攻打京城,要让皇帝亲征,让朝廷空虚,如此清河亲王才有机会窃取江山,自然自己也就飞黄腾达了。 战前所谓的造势,古人确实说过:“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击,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弩,节如发机。” 故此,有时候,大战之前,造势是非常重要的,还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王怀国才用极具煽动性和怂恿性的话去激士兵们。 王怀国的造势,毕竟只是虚张声势,除了几个高层知道是做做样子,而下面的士兵们还以为是真的的呢!但是塔河却有自己的想法,完全是借此机会,真的把夏邑灭掉,所以真有点“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经过一番讲话后,联军分为左右两路大军,浩浩荡荡的就上路了。 到此时,王怀国心中的担忧才落了下来。虽然众人都众志成城上路南下了,但是蓝天罡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他本身就不想打这一仗。他心里也是明镜似的,话说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但是实际上一旦与夏邑军队短兵相接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的话,真的打仗是免不了的。对于这一点,王怀国也是早有准备的,不然也不会隐瞒士兵们。 西北离京城——丰都城,路程遥远,真要跋山涉水到达丰都城的话,说不准联军累也累垮的,更不要说真正打仗的了。最主要的是战线一长,后勤保障就是一个大问题。 当联军正南下的时候,狼狈为奸二人也没有闲着。 清河亲王早就计划安排,为了能套住西北军和塔河军,便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具体当然是由心狠手辣的狼狈为奸二人去实施的了,就连王怀国都蒙在鼓里,也没想到清河亲王还有后手。 凡是联军前往丰都城的必经之路上,狼狈为奸都必屠村。其一目的就是要让朝廷知道,联军这次是真的要来了,并且还如此残忍,所到之处尸骸蔽野惨不忍睹;其二就是断掉西北和塔河的后路,让他们必须南下,就算此时后悔已经都来不及了,因为天下人皆知联军杀害了无数平民百姓,早已引起了世人的公愤,唯有继续战斗方可消除影响,毕竟自古就有“胜者王,败者寇”之说。 狼狈为奸武艺那是不用说的了,就是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对付村民那简直是小儿科,如戏耍一般。 狼狈为奸虽然修炼了《烈火神功》,整个江湖能试比高低的也没有几人,但是毕竟那是强行修炼,没有得到其心法,所以也给自己身体健康埋下了定时炸弹。 名如其人,狼狈为奸。 狼道士为了减轻自己身体的病痛,除了经常跟其师妹狈道士“采阴抑阳”外,还在屠村的时候,一旦看上漂亮的年轻妇孺也不会放过。这还不算什么,更残忍的是狼狈为奸二人特别喜欢吸食少女的骨髓,尤其是脑髓。凡是被屠的村子里,基本上都会有少女肉身被剔得干干净净只剩骨头,谁看了谁惊悚,谁看了谁愤怒。 为了更真实的嫁祸于联军,狼道士穿西北军服,狈道士穿塔河军服,同时还动用了《烈火神功》之“悬河泻火”“烽火连年”“煽风点火”“刀耕火种”“吞刀吐火”“顺风吹火”“火上浇油”等厉害的招式,让众多村子化为一片灰烬,但是狼狈为奸也不是全部杀掉,总会放一部分人逃走,其一目的是让逃走的人逃到其他地方并引起更大的恐慌;其二目的就是让逃走的人传出杀人者为联军所为,特别是要把消息传递给朝廷,要让朝廷认为这次联军是来真的,不是简简单单的打秋风。 当联军刚刚到达一个叫太平庄的小村子的时候,远远望去,整个村子被大火包围浓烟滚滚,那正是狼狈为奸的杰作。 大火在风力的作用下,熊熊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天空。特别是那股股浓烟,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和颜色。一会儿,它像铁蛇一样盘绕成一圈圈的,愈盘愈高,渐渐地远去;一会儿,它如一幅轻盈的帷幕,飘悬空中,向四周撒下玫瑰色的云彩,一会儿,它显现出十分美妙的体态和人世所未见的奇景幻象……看似优美,在浓烟下却不知道多少冤魂在嚎叫。 联军众人看见如此景象都懵了,站立在原地傻傻呆呆地观看,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弄清楚具体情况,王怀国便派几个侦察兵上前察看情况。结果走进村子一看,大火是熄灭了,但是到处依然冒着股股浓烟。而整个村子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有人骨头,但是血肉都被剔掉,其骨头内的骨髓好似被什么怪物吸食得一干二净。 如此残忍的行为,就连打仗多年的兵士都吓了一跳,于是侦察兵慌忙回去禀报给总指挥王怀国道 “报告总指挥,前面那个村子叫太平庄,已经被烧光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王怀国着急地问道。 “只是有的尸体已经只剩骨头了,肉都被锋利的快刀剔得干干净净,还有的好像被火烧了的,但细看又不是火烧的,反正血肉都被融化只剩骨头了……” “什么?还有如此怪的事情?” 王怀国甚是惊讶,同时转身看着王选和勾陈洪等人,搞得众人不知所措,只好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不会看错吧,真的假的?”蓝天罡也着急问道? “回军师的话,确实没有看错,整个村庄都被烧毁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但是到处都是人骨头,连骨头还有余温,杀人放火者肯定刚刚离开。” “这就奇怪了,我们就是先头部队,哪来的人胆敢屠村啊?”王怀国自言自语地道,然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大人——王大人——” 蓝天罡叫喊了几声,王怀国才回过神“哦”了一声,然后对王选和勾陈洪问道:“你们确定不是你们的队伍干的?” “总指挥,你刚刚不是说了,我们就是先头部队,哪来的联军干的嘛,难道还有另外一支联军不成?”王选也不解地道。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其他联军呢,只有塔河与西北这一支联军,不可能还有另外一支联军的。”王怀国依然自言自语地道,但是脸色却凝重,不知他内心真正在想什么。 或许是火烧村庄和尸体,一股臭味随风而来,实在太难闻了,众人慌忙用手捂住鼻子。过了一会儿,王怀国好像突然开窍明白什么,然后安慰众人道:“哦,我知道了,不就几个杀人越货的毛贼干的嘛。不必理会,我们继续行军即可!” “总指挥,不妥吧,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继续行军,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蓝天罡不满地反对道。 “怎么,蓝军师难道被几个毛贼吓破了胆不成?”王怀国反问道。 “什么?我被毛贼吓破了胆,真是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屠村的就是几个毛贼而已,只是刚刚巧合碰上了,或许毛贼可能刚刚离开,难道就因为几个毛贼打劫杀人越货,大家就被吓着了吗!” 王怀国声高八度地质问众人道。 “打京城是你王大人一厢情愿的事情,我西北……” 还没有等蓝天罡把话说完,王选慌忙打断制止道:“好啦,不要说啦,还是听总指挥的吧,我看也是毛贼所为,不就一个村子几条贱命嘛,总不能为这么点小事让大家伤了和气,都不要说了,继续行军吧!” “这……这……” “好啦,蓝军师你要做甚啊,还是听总指挥的吧,你看这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我看打下京城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哈哈哈……哈哈哈……”王选自己给自己壮胆说道。 “大首领,可是……”蓝天罡着急得话都说不完全。 “还说?”王选呵斥蓝天罡道。 “王大首领所言极是,我们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什么抵抗,凡是所经过的城池,守将要么弃城逃跑,要么开城门投降,因为联军所到之处,夏邑朝廷那些尸位素餐的将军们早已闻风丧胆了,哈哈哈……哈哈哈……”勾陈洪也哈哈大笑说道。 “是的!是的!” “是的,都被吓破胆了,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糊涂,可蓝天罡确是眼光独特,唯有他一个人看清了王怀国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只是可惜他人微言轻,没有人相信而已。如果继续按照王怀国的意思继续行军的话,真是前途难测的啊! 第220章 恫疑虚喝 当王怀国一开始知道有村子被屠时,也是错愕与触目惊心的,但是他此时是联军总指挥,也是一个自命不凡自恃清高的人,总之就是有点虚伪,所以他想总不能表露出忧虑与错愕表情与行为,于是强作镇静,反而还安慰起王选和勾陈洪等人。 更可恨是掩盖真相,把众人蒙在鼓里。 王怀国是何等狡猾奸诈与聪明啊,尽管内心是恐惧的,但是静下心来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原委。所以猜测所谓的屠村,八九不离十是清河亲王私底下安排的。后来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众人进村查看究竟时,从村民的伤口与整个村子破坏的惨烈景象判断,确实是狼狈为奸二人所为。 狼狈为奸为了嫁祸联军,外貌衣着打扮跟联军无异,但是他们所用的杀人武器却暴露了身份,因为子午鸳鸯钺与其他武器是不一样的,更主要是手法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们贪婪强学了《烈火神功》,世上能有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简直凤毛麟角的。 屠村就屠村吧,并不影响联军的行程,继续南下的攻城掠地或者说是虚张声势是雷打不动的,一路向京城而去,大刀阔斧。 经过王怀国一番的掩盖实施和巧舌如簧的演戏,众人还真相信了王怀国的话,真以为是毛贼杀人越货而已,可一路走来,无数的村子都是同一命运——屠杀殆尽,手段也越来越残忍,场面也越来越触目惊心。 此时此刻,众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打起鼓来,更有些担心与疑惑哽咽在喉。 要说联军,真正野心最大,战斗力最强当属塔河系,后与西北军媾和成联军,如此整体的战力就有点参差不齐了,也完全可以说西北军在任何时候都会拖塔河的后腿。 暂且不论战斗力,单单就胆量而言,西北人也是不能跟塔河相提并论的。有如此情况或许跟西北部族的发展与建立有关吧。历史上,曾几次西北王选的部族人差一点被灭族 ,纵使最终生存了下来,那都是侥幸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是,给世世代代的西北部族留下了心理阴影。 大军南下的第六个夜晚,联军再一次驻扎在一个被屠杀殆尽的一个村子里,安静得连一点犬吠声都没有,更不要说人了,并且还到处是烧焦的尸体和残垣断壁。 狼狈为奸杀人也不是全部杀光,总会留一小半杀一大半,故意放走部分人,让这部分人因为害怕而弃家远远逃命去,如此让逃脱的那部分与其他地方的人口口相传,认定联军是天下最残忍的部队,实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最终达到引起更大的恐慌,让天下混乱,人人自危。 逃命?向何方而逃呢! 正北方是塔河游牧民族的天下,那里也不适合耕种,更容不下汉人;西北是王选部族的地盘,那是不能去的;西南路途遥远道路崎岖难于上青天,如此三个地方都不是栖身之地,唯有可以逃命的地方只有南下向夏邑京城——丰都城而去了。 联军暂时驻扎在一个孤魂野鬼遍地的地方,能不毛骨悚然嘛。亥时都过了,可王选在临时帐篷里怎么也无法入睡。想想这几天一路走来,发生如此多的怪事情,无数村子变成一片焦土,那惨不忍睹的景象真是让人心聩震聋与反胃作呕。 王选坐在床沿上,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担心,真后悔当初没有听军师蓝天罡地谏言。 突然,王选眼睛圆睁,嘴巴大张,惊愕怵目,惊恐万分,然后身子如筛糠一样颤抖着,过了好久才慢慢地镇静下来。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急匆匆地朝王怀国的帐篷方向而去。 王怀国此时正在给清河亲王南宫词修书,本想汇报联军南下的一切情况,可没想到王选冒冒失失不经过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而王怀国看见王选来了,慌忙把桌案上的书信藏了起来,然后极不高兴的质问。 “王大首领这么晚不歇息,来我这里做甚?” 被人欺骗的感受是最让人愤怒的事情,王选完全失去了之前懂规矩的样子,不假思索地兴师问罪道:“王大人,你说说村子被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村子被屠的事?” 王怀国假装不明白,故意思索了下,然后笑哈哈的继续说道“哎呀,王大首领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火气,哈哈哈……哈哈哈……坐,请坐,有什么话慢慢说,不着急哈。” “我是说村子被屠的事情你是不是知情?”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首领,坐下说。关于你说的村子被屠的事情,之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就是一些胆大妄为的毛贼所为,不就杀人越货嘛,还能会什么啊,如果被我遇上了,一定灭了他们,不足为患,不足为患的哈!”王怀国假装一脸无辜并笑呵呵地说道。 “毛贼?不足为患?能有如此厉害的毛贼吗?胆敢在十万联军面前杀人越货,而且每次还能做到恰到好处,不留下任何线索,你当我傻子啊,我王选再怎么说也没有勾陈洪傻的那么愚笨,你欺骗他还可以,还能欺骗的了我不成?”王选也不坐,站在那里不依不饶的质问,说的王怀国哑口无言。 王怀国大脑飞速的转着,一直在想如何应付王选,后来转念一想,可能屠村的事情暴露了,自然也隐瞒不了,于是故意提高声音振振有词的辩解,同时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道。 “王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话有三不说,难道你想看见联军的军心不稳,然后被朝廷大军吃掉,让十万大军都送了性命不成,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在这里说说就可以了,切不可去外面胡言乱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三不说,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如果真听你的才会葬送十万大军……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要在这里装傻充愣了,就说说屠村民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人干的,其他的就不要扯远了,现在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就不走了。”王选不由分说地质问然后耍起无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能是身子太重了,椅子顿时发出“唧唧嘎嘎”的声响。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首领你真有趣,耍无赖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刚才说的话不妥吧。真话告诉你吧,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为了稳定军心,才编了个谎言说是毛贼所为,其初衷是好的嘛,还不是怕引起士兵们恐慌内乱,不要打仗还没有开始,自己吓死自己了,那岂不成了天下的笑话……所以才说是毛贼所为。再说我说是毛贼所为,也不是故意欺骗大家,总没有大罪过吧!我作为总指挥,第一要从大局考虑,第二要平衡各方力量,第三把各方力量糅合在一起,然后一拳头打出去,让力量大爆发,最后达到我们大家都想要的目的,有何不可啊?” “好啦好啦,王大人就不要在这里演戏了。的确,西北军和塔河军现在是组成了联军,可我西北军从来不杀妇孺童叟的,如此乱杀无辜之行为,岂不是坏了我西北族人的名声。”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首领,要名声做甚啊,能值几个钱,能跟金银财宝和女人比,难道名声更让人神清气爽和舒畅不成,不要太幼稚了,实诚点……” “我西北是灭了虎贲营,但是他们都是兵卒,不是老百姓。我西北军从来不杀老百姓的,你太恶毒了,如此安排人残忍屠村,不外乎就是想套住我西北嘛,怕我西北后悔是吧,那我这次还真的告诉你,我王选真不跟你们玩了,要南下你和塔河去吧,我西北所有兵卒全部返回属于自己的地方,也不再要什么好处了,其实说白了,那些都是浮云而已!” 这次,王选真的看清楚了王怀国的心思了,可悔矣晚矣! 王怀国一听王选不想再继续南下,要返回自己原先的驻地,气的王怀国火冒三丈,但是王怀国并没有直接把火发出来,而是假装若无其事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南下?返回?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王大首领,你现在还有退路嘛,你就不想想,联军杀了那么多老百姓,还灭了虎贲营,夏邑皇帝能放过你嘛,就算夏邑皇帝能原谅你,那天下百姓能原谅你嘛,如果你不听我的,天下百姓人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和你的西北族人,更不要说那些士子儒生了,他们会直接把你王选写进史册,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哼……哼……” “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灭虎贲营是因为夏邑皇帝杀我妹妹,而老百姓不是我西北族人干的,这个锅我们可不背的。”王选连忙反击道。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现在天下皆知,联军灭了虎贲营,还残忍杀害了无数老百姓,可你王选却来我这里说老百姓不是你们杀的,那是谁杀的,联军里面没有你西北军,你还能洗白自己不成,天下人相信你的辩解吗,会给你机会辩解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哼……哼……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王怀国这可是赤裸裸十足的威胁啊,可王选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胸口一阵一阵的痛。 “人正不怕影子歪,老百姓被屠跟我西北没有半毛关系,那是你王‘坏’国干的,嫁祸于联军,要挟我西北军的,我王选可不吃那一套。”王选捂住胸口气急败坏的吼道,居然把“王怀国”喊成“王坏国”,猛地激怒了王怀国。 王怀国暴跳如雷,生平最恨人家把他叫“王坏国”,脸铁青,身子微微颤抖,双拳紧握,如果不思考大局的话,说不准真会对王选动手。 “我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现在我是总指挥,任何人都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你王选也不例外。再者说,你辩解说老百姓不是你杀的,那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们西北军干的嘛?我重申,夏邑皇帝和天下老百姓是不会听你解释的,如果跟我干,还有肉吃,不然你可知道,塔河本对你们就虎视眈眈,难道要拉开架势打一仗不成,你就不替你的族人考虑一下?” 王怀国一字一顿地道,说话声音洪亮,虽然内心还是担忧王选真的后悔而坏了大事,但是在气势上却要压倒王选,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那如此说来,这个锅不背都不行了?” “当然。哎呀……王大首领啊,你想想,那么多人死了,你现在想退出都来不及了,不管你如何解释,如何做都无济于事的,夏邑皇帝南宫客一向很自负的,只要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的,也根本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实话告诉你把,屠村的目的就是要让全天下人知道,联军是残忍的无恶不作的,如此坏名声恐怕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了。你也不想想,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那为什么就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赌一把啊。如果我们一旦真的助王爷登得大宝,那时候这些事儿都不是事儿,不就是几个史官儒生嘛,到时候我谏言新皇宰了他们即可,老百姓再安抚一下,过阵子就没事了,并且你想要的也能达到,各方都得利何乐不为啊,所以你还是想想,不要冲动的哈!”王怀国恬不知耻的劝说道,还把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但是确实话语间还有几分威胁成分在里面,明白人都能听得出来,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王选真是后悔啊,为了发泄心中对夏邑朝廷的不满和为妹妹报仇,鲁莽的奇袭了虎贲营,最终造成虎贲营除一人逃脱外,剩余全军覆没。而这次南下却是听了王怀国的鼓动和欺骗上了当,此时此刻就算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实正如王怀国说的那样,夏邑朝廷和天下百姓也不会听王选的解释,也没有解释的机会。 世上本没有后悔药,可后悔的人和事却很多。 王怀国一番威逼利诱恫疑虚喝,王选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如果听从王怀国的安排搏一搏或许还有生路,反之说不定还会给整个西北族人带来灭顶之灾,故此王选也只好同流合污一起南下配合清河亲王的行动。 自然王选也不得不听从王怀国的安排,但是心中始终有个疙瘩,那种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 西北边陲到京城的必经路上,众多城池的守将要么弃城逃跑,要么打开城门投降,所以联军基本上没有遭遇什么抵抗,但是狼狈为奸烧杀奸淫的这个锅却是要联军来背的。 狼狈为奸就是狼狈为奸,不会同情那些老百姓的,反之还以杀人为乐呢。 清河亲王南宫词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和挟制他人一起干坏事之计策着实高明,如此把塔河和西北与自己紧紧捆绑一起。就算中途有人后悔了都无济于事。因为没有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第221章 强行闯进朝堂 狼狈为奸到处杀人放火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多少大好河山变成一片焦土与尸骸蔽野,可一千多里之外的京城——丰都城却依然歌舞升平灯红酒绿鳞次栉比。 丰都城自古就有不夜城之美誉。 就刚刚一个火树银花,街市如昼,流光溢彩,灯红酒绿的夜晚过去,新的一天又来了。天还蒙蒙亮,整个丰都城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说最繁华的街道,单单那数以千计的巷子真让人八街九陌,分不清东西南北里里外外啊! 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斗蛐蛐的蛐蛐声,宝马香车的嘶叫声,大小孩提的哭闹声,犬吠声,鸟儿歌唱声,声声混合犹如一曲醉人的歌,好不热闹非凡。 丰都城的城门都是准时开放的,就是为了方便进出城的人。但是守城门也是个苦力活,还必须维持社会治安,自然如此重要的担子就落在了巡防营的肩膀上。 以前,守城门的兵士经常刁蛮百姓的,但是自从唐弼章当了巡防营的指挥使拥有节制大权后,经过整顿,士兵们也客气了许多,除非为了安全需要检查外,一般不会刁蛮百姓了。 唐弼章虽然不是军人出身,但是治军是严格的,有时候不但自己上街巡逻,那更不要说副节制了。 城门刚刚打开,一个叫花子样的人从远处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或许是因为人们怕惹麻烦,都绕着他走,如果不小心,身子一碰的话,万一人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要惹官司的啊。 叫花子慢慢走进城门,来到一个士兵面前,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士兵一看,原来是个哑巴叫花子,一把把叫花子推开骂骂咧咧地道:“真倒霉,大清早的遇上个讨饭的神经病,还是个哑巴……” 可叫花子哑巴又去抓另外一个士兵,也被一把推开,没好气地道:“去去去……好臭好臭,大热天的不洗澡,去去去……” 叫花子哑巴本想得到守城士兵的帮助,却都被拒绝了,或许是因为他的一身衣衫褴褛、捉襟见肘、衣不蔽体的缘故吧,士兵们都不待见。对于这样的人,守城门的士兵也见怪不怪了,大多驱散即可,不必理会。 更主要的是叫花子哑巴不说话,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啊,自然就没有人理会的了。因为叫花子哑巴身着打扮太可笑的缘故把,众士兵围在一起取笑,没想到副节制来巡城刚好碰见士兵不好好站岗,便大声呵斥道。 “干什么?不好好站岗?” 士兵们一看,副节制来了,慌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站立得规规矩矩的。正当副节制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叫花子哑巴居然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副节制的大腿,惊得士兵们毛孔都竖了起来。 真是胆肥啊,胆敢找巡防营的副节制的麻烦。 有人胆敢冲撞自己,副节制火冒三丈,转身正要准备骂人,却一看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原来,坐在地上抱住副节制不让走的居然是虎贲营的副将。因为他们之前一起共事,熟悉的很,但是让副节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名鼎鼎的虎贲营副将居然混得如此凄惨。 “将军,你怎么变成如此狼狈啊,你不在西北虎贲营做副将嘛,怎么在这里啊?”副节制惊讶的连续问道,然后慌忙去搀扶叫花子哑巴。 可叫花子哑巴一直“哇哇哇”地想说什么,然后不停地用手指自己的嘴,最后好不容易出说出:“水……水……水……。” 此时,副节制出明白,副将是需喝水,于是马上命人取来水袋,副将一把夺过水袋如饥似渴鲸吸牛饮起来。众人看见副将如灌水一样喝水,惊得大家惊讶不已。 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喝水进食了,副将一连把几个水袋都一饮而尽。本来,副将还想喝的,可副节制却不让,因为他明白,长时间没有进水进食的情况下,不易暴饮暴食,所以也就没有给副将水。 但是副节制一直说道:“将军,慢点喝……将军,慢点喝……” 为了赶路,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嗓子都冒烟了,自然什么话都说不出的,也难怪一开始守城士兵把他当叫花子了! 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副将才活了过来,然后着急的对副节制说道:“快……快……快带我去见唐弼章唐大人,有重大军情禀报。” “现在恐怕不行啊,将军,因为唐大人现在正在上朝呢,要不您等等,唐大人下朝了我带您去见他可好?”副节制客气地道。 巡防营的副节制跟虎贲营的副将比,级别是要低点,也难怪副节制说话如此客气的呢! “不能等了,重大军事,那直接带我去见陛下吧,快啊,不要等了,来不及了……”副将从地上站起来快步往城内走去。 “将军——将军——” 副节制一直跟在副将身后,因为他知道,华景殿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必须要四品以上官员,并且还得得到皇帝陛下的准许才可进入,虽然副将级别是可以直接觐见皇帝陛下的,但是副将现在的样子,那岂不是亵渎皇威嘛,搞得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呢。 “将军——将军——你慢点,现在陛下和大人们正在商议国家大事,你不能进去的啊。”副节制着急劝说道。 “本是想先禀报唐大人的,既然唐大人正在上朝,那就直接上报陛下吧!免得耽误时辰。可能你还不知道啊,虎贲营完了,虎贲营完了……”副将边说边风风火火的赶路,完全不理会副节制的提醒。 副将把话也不说清楚,搞得副节制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可心中明了肯定是发生大事情了,不然副将不会如此着急。 “将军,什么完啦,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 “以后给你慢慢说吧,先觐见陛下,快……快快……十万火急!”副将坚持,而副节制也不敢直接阻拦,于是就这样一路小跑来到华景殿。 而此时的华景殿内,文武大臣们都规规矩矩的站立在朝堂之上,而太子却坐在一把檀香木椅上,排序在最前面,再后是清河亲王和其他一品大臣,反正坐次都是十分考究的。 皇帝陛下南宫客正和文武大臣们一起商议漕运方面的事,突然,华景殿外一阵吵杂,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如此大声,打扰了皇帝陛下说话,顿时脸色都变了,吓得安仕全汗不敢出。 “安仕全去看看,外面何人大声喧哗啊!” “陛下恕罪,都是老奴没有调教好下面的人,打扰陛下了,望陛下赐罪。”安仕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请求道。 安仕全正胆战心惊的起身准备去殿外看个究竟,没想到副将挣脱众人的阻拦,一步跨进华景殿便五体投地跪倒在地上大哭泣起来,因为太激动了,说话都断断续续:“陛下……完了……完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安仕全双腿打颤,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大声呵斥道:“何人胆敢闯入华景殿冲撞陛下?” “陛下……陛下完了……完了……” 副将低声一边说一边往金銮殿爬去,因为如此情况,惊得众人不知所措,特别是卫队的大内高手,“哗哗哗”无数个身影便挡在了前面,确保皇帝陛下的安全。 南宫客抬头一细看,一个衣不蔽体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人跪倒在地上一直哭泣着,看上去甚是激动。也不知是何处来的疯子,居然闯到华景殿上来了,还打断了朝政事务。 “何处来的疯子,胆敢闯华景殿,还不拖下去。”安仕全怒斥道,然后几个大内高手把副将架起准备往外拖。 “慢!” 皇帝陛下南宫客坐在金銮殿上一想,既然敢闯华景殿,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了,不然也不至于冒险的啊!可没想到,副将却依然胡言乱语道。 “陛下完了……陛下完了……”副将一直叨叨念念着。 “大胆,何人胆敢在天子面前出言不逊,拖出去乱棒打死。” 本来就因为“陛下完了”这四个字,皇帝南宫客本就很生气的,但是根据其经验,应该是重大事情,所以一直才忍着,如果不是如此,谁个胆敢胡说“陛下完了”如此大不敬的话,不然定会灭九族的。 “好啦,抬起头来,所为何事如此激动啊?”南宫客为了在大臣们面前体现自己是一位仁慈的皇帝,于是假仁假义地宽恕说道。 副将慢慢起身抬起头,众文武大臣一看,原来是虎贲营的副将,无不大惊失色,更搞不明白,一个虎贲营的副将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陛下,都是末将太着急了,慌不择言冲撞了陛下,望陛下赐死罪!” “是该赐死罪,居然胆敢闯华景殿,扰乱朝堂,不过既然你有话要说,那就慢慢说清楚再赐死罪也不迟啊!”南宫客掷地有声地道。 “还不快谢陛下隆恩,你真是胆大妄为啊,哼……”安仕全阴阳怪气地道,然后一甩手中的浮尘示意大内高手都退下。 副将跪在地上三拜九叩之后说道:“谢陛下隆恩。陛下,出大事啦,虎贲营出大事情啦!” “虎贲营到底怎么了,慢慢说!”皇帝南宫客一听关于虎贲营的事情,着急地问道。 “陛下,就在前几天,虎贲营遭遇了西北王选部族的突然袭击,全军覆没,除末将一人逃脱外……”副将依然心有余悸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臣们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胡说,王选部族怎么可能袭击虎贲营啊!呵呵呵……呵呵呵……”他们一边笑一边摇头,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陛下,末将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副将急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紧紧地握着拳头,“我们确实遭到了王选部族的袭击,他们人数众多,装备精良,我们奋力抵抗,但还是损失惨重。请陛下相信我,这是事实。” 然而,大臣们仍然不以为然,继续笑着调侃道:“哈哈,副将大人,您是不是喝醉了?或者是做了一个噩梦?王选部族怎么会有胆量袭击虎贲营呢?他们可是我们的盟友啊!” “是啊,副将大人,您可别开玩笑了。我们与王选部族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们怎么会突然背叛我们呢?”另一位大臣附和道。 副将看着这些大臣们的嘲笑和不信任,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让他们相信这个事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再次坚定地说道:“陛下,末将所言属实,请陛下明察。如果您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此事,相信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唐弼章与虎贲营的副将有过一面之缘,以前唐弼章隐瞒身份与塔河做生意换取良种马匹的时候,在西北与副将就认识,于是心中想,副将不应该说假话啊,但也有点不相信王选有胆量袭击虎贲营,更不要说虎贲营全军覆没了。 唐弼章来到朝堂中央,低头轻声地询问道:“将军,不可胡说,天子面前胡说是要承担责任的。” “回唐大人的话,末将句句属实,整个虎贲营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其他的全军覆没。”副将号啕大哭起来。 “此话当真?那指挥使呢?” 唐弼章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并着急问道。 “指挥使……指挥使王贲将军末将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很乱,指挥使命令末将突出重围回朝廷报信,而他给我断后,现在到底怎么样,生死未卜,末将真的不知道啊!” “虎贲营几万人,怎么可能全军覆没?再说王选真的突袭虎贲营,可虎贲营是朝廷三军最能打的,怎么连一个王选都应对不了啊?”唐弼章额头汗珠豆粒大,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刚好一颗掉在睫毛上,于是条件反射的用长袖擦了擦。 “唐大人啊,你不知道啊,当时西北军突袭我军是深夜,士兵们都在睡觉,完全没有防备。本来后来我们掌控了局势,可不知道为何突然杀出另外一路大军,把我们团团包围,最终寡不敌众全军覆没,仅仅我一人逃脱……”副将越说越激动。 “还有如此怪事?在西北也就王选部族了,其他小部落也没有军队的啊,何来的大军啊?” “唐大人,突然出现的大军不是其他小部落的人,而是塔河大军,并且他们早就有计划有预谋,都怪末将啊,不然虎贲营……呜呜呜……不然指挥使也不……” “什么?塔河?” 唐弼章一听,吓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第222章 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唐弼章与副使的对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文武大臣们心底里的耻笑、疑惑与好奇。 虽然副使的话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和众人舌桥不下瞠目结舌,可唯独清河亲王却表现出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好似他能预测,如此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纵使清河亲王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有时候身体的微小动作是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的,哪怕一丁点的变化。 清河亲王尽力掩盖自己心目中的淡定与恐惧,但是这些都被狡猾奸诈细致聪明的安仕全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这时候安仕全心里疑惑不解,不知为何罢了。 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 所有文武大臣着急上火担惊受怕与疑惑,也没有太子南宫度那样出如此洋相。 太子是惊弓之鸟,凡是朝堂有任何异动,都能引起他的高度紧张。众人心中都不相信副使所言,可太子不得不信啊,因为他太神经质了,什么事情都联想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心中判断虎贲营十有八九确实是覆灭了。既然如此精锐之师都全军覆没了,那还能有谁能抵挡得住联军的强大攻势呢! 太子的担惊受怕并非真的为战死的将士们而悲痛,实则是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否稳固,所以一直坐在檀香木椅子上僵在那里,身子微微颤抖,为了使牙齿之间的磕碰不发出声音,使劲咬住嘴唇,连嘴唇都咬出血了都浑然不知,反正如若被吓傻了一般失去了灵魂而遗留具躯壳在那里没有活力。 为了解惑自己心目中的疑惑,文武大臣们都离开自己的位置围绕着副使,问这问那。着实太不成体统了,为了心目中的好奇,居然连这是在朝堂之上都忘记了,更是把皇帝陛下撂在那里不理不睬。 大家也不是故意冷落皇帝陛下的,主要听了虎贲营覆灭的消息而震惊与疑惑罢了,都想了解其细节,更多的是看副使这个小丑超天赋的表演,就当是一出好看的戏或者说一场乌龙闹剧。 皇帝陛下南宫客也蹒跚着来到朝堂中央,使了好大劲才挤进人群来到前面,依然跪倒在地上的副使来不及回答每一个文武大臣们的刁蛮提问,七嘴八舌的群起而攻之,叽叽喳喳的如大街上的泼妇一般,无数个声音在副使的耳畔嗡嗡作响,搞得副使晕头转向满头大汗难于应付。 最后副使大喝一声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将军,能不能不要吵吵把火的呀,能不能一个一个地问,都一起来问末将,末将先回答谁啊!”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所说是真是假?”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众人的耳畔,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连皇帝陛下都亲自走下了金銮殿,能有如此情况从建国以来还是头一遭,满朝文武大臣都吓了一跳,慌忙给皇帝陛下让路,也不得不佩服副使的表演技能着实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有声有色,精彩绝伦,无与伦比,如梦如幻! “陛下……陛下……末将……末将……” “好好好,站起来说话,慢慢地说,不着急……”皇帝陛下抿嘴笑着说道,完全就是在听一出说书。 “陛下,就在六天前,也就是六月初六,晴空万里碧空如洗,骄阳似火焦金流石,夏日炎炎毒辣的太阳烤的大家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王选派了一百多人给我虎贲营送了好几十大车冰块到驻地慰问消暑。往年也有这样的情况,都是惯例,于是大家都没有在意就接纳了。为了表达感谢,也贯彻陛下的怀柔政策,指挥使王将军便命令款待众人,可款待结束后,而众人却故意找理由留了下来,这些大家都没有怎么放心上,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就大意了……可到了晚上,这一百多人与王选的大部队里应外合突然奇袭了我虎贲营……因为兵士们都还在熟睡中,如此突发情况全懵了,有的甚至在睡梦中就身首异处……末将与指挥使,经过一番战斗,迅速组织其了反击,正当我军掌控整个局面的时候,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大军从天而降,团团把我虎贲营包围……后来才弄清楚,包围我们的是塔河大军。此时兵士们都筋疲力尽,哪能敌得过塔河的来势汹汹,再加上被包围了,士兵们心理防线崩溃了,所以最后……最后……最后全线崩溃一溃千里……战斗结束后,众多虎贲营士兵被俘,但是都被塔河的人残忍的集体处决了,一个不留……此时指挥使看大势已去,便命令末将冲出重重包围,快马加鞭回朝报信……” 副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玄乎,说到动情处,几次哽咽,但还是咬牙切齿把要说的话原原本本说完。可皇帝陛下南宫客听得入神,但是心中完全不相信副使说的话,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虎贲营是天兵天将,不可战胜的,纵然有塔河大军出现,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更可怜地是仅仅一个逃脱! “哈哈哈……哈哈哈……听上去确实精彩……哈哈哈……” 皇帝陛下南宫客听了副使的话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而群臣们也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副使真不应该去当将军,应该去当说书先生,定会有众多粉丝跟随呢! 或许众人以为副使所说完全就是编故事,更是不可思议与不符合逻辑,越是说的绘声绘色与真实,反而让皇帝陛下南宫客与群臣越是不相信,完全当一场滑稽的表演。 确实太不符合逻辑了,天下最强悍的虎贲营居然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全军覆没,不要说皇帝陛下不相信了,就是那些大臣们,就连人称“三才人”的房星瑞也跟着一哄而散地摇摇头,不相信副使所说的每一句话。 “够啦够啦,不要在这里大言不惭地编故事了,谁会相信你说的啊?” “就是,就是,虎贲营是我朝最能打的精锐之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还就单单你一个人逃出,其他人都被歼灭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就是骗子。” “哈哈哈……表演得确实精彩,精彩……” 大臣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讥讽数落副使,而副使真是百口莫辩,无论如何说,就是没有人相信。可唯独太子没有参与对副使的讥笑与数落,但是清河亲王为了掩盖内心的喜悦与兴奋也装模作样跟随大臣们一起讥笑数落副使。 “真是大胆刁钻的副使,行骗居然行到朝堂上来了,该当何罪啊?”安仕全狐假虎威地呵斥道。 安仕全如此狡猾精明能干之人都不相信,更不要说那些迂腐而又尸位素餐的大臣们了。而此时,太子依然傻傻呆呆地坐在檀香木椅上沉思着,但从其面部表情便知道,他是相信副使所说的话的,因为他跟塔河人打过交道,上次世纪大战被俘的耻辱顿时涌现在眼前。 故此在他心目中,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才如此惊慌恐惧,当然更担心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太子地位不保,因为但凡历史上的末代太子都是没有善终的,这一点他最明了,西蜀王朝就是例子。 “公公,末将所言没有一句假话,还望公公明察,现在末将是百口莫辩,要怎么样各位大人才相信啊!”副使无奈地辩解道。 安仕全一听副使说话如此不分主次,居然在皇帝陛面前当自己是主子一样,慌忙惊慌失措呵斥阻止道:“岂有此理,洒家怎敢明察,要明察的也是天子,在御前怎能让你东拉西扯胡言乱语?” “就是啊,你所说太玄乎太不可思议了,怎能让父皇和满朝文武大臣信服啊,完全就是胡扯嘛!你说,你到底什么目的,在这里危言耸听?”清河亲王一脸不以为然地说,话语间甚是几分鄙视与轻蔑,但其内心却是喜悦激动。 “陛下,王爷,各位大人将军,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末将的话呢?” 副使越是想众人相信他,而众人越是不相信,一哄而散完全不理会他,整个朝堂中央就剩下他一个人,犹如耍猴戏一样独自表演。 各文武大臣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唐弼章离开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看副使,心中也是有些半信半疑。说相信,可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副使所说是真的,说不相信,而副使把整体事件经过说得那么真实,如此复杂玄乎的事情,还真让唐弼章难于判断明辨真伪。 皇帝陛下也回到了自己的宝座上正襟危坐,两眼瞟了下整个朝堂,而所有文武大臣规规矩矩的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安仕全,传旨,虎贲营副使,未经传召私自进京,擅离职守悖言乱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扰乱军心与朗朗乾坤下百姓安定之生活,实属当诛当斩,看在他曾经立下鞍甲之劳,朕就从轻发落,削去虎贲营副使之职,赶出华景殿,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录用。”南宫客字正腔圆语气坚定地下旨说道。 “老奴遵旨!” “陛下,末将所言属实啊,赶快调大军前往阻止吧,不然过不了几天就打到京城了哇!” “拖下去,容不得你在朝堂之上撒野,污了圣聪。”清河亲王厉声呵斥道。 清河亲王也怪,副使所讲是否真实,他是最清楚的,为了掩饰自己,也假装不相信,于是才装模作样的,希望如此能麻痹众人。 没有人相信,副使在朝堂上一会儿求这个大臣,一会儿求那个将军,可大家都逃避不理他,最终还是皇帝陛下南宫客一甩龙袍,结束了副使最后一点希望。 “陛下,各位大人将军……”副使还想争取众人的信任,可就没有一人理会他。 皇帝如此绝交,安仕全慌忙打手势,让皇帝陛下的侍卫长王林把副使拖下去,可不知为何,正此时华景殿外又是一阵子的吵闹,并且还伴有女人的哭泣声。 “今天是怎么了,真是岂有此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帝陛下不耐烦地呵斥道。 没想到,王林还没有把副使拖出去,华景殿外又有人上前奏报,一个是官家驿使打扮,一个却是农家村姑打扮。 官家驿使来到华景殿双手高举奏报并大声地启禀道:“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八百里加急军报!” 真是怪事了,刚刚遇上一个骗子,又来一个八百里加急,弄得皇帝陛下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但是想想又感觉太巧太可笑。 “安仕全,今天是怎么了,朝堂成了集市啊,你是怎么搞的,什么人都可以上来啊,你该当何罪啊?”皇帝南宫客不悦呵斥安仕全道。 安仕全一听,皇帝发怒了,慌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 “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 “今天是怎么啦,什么事都赶一块了,呈上来吧!”南宫客有点倦了,可既然是八百里加急军报,不看不行,上朝都几个时辰了,皇帝陛下也累了,打着哈欠地道。 安仕全赶紧碎步小跑来到驿使面前,一把夺过奏报,小声并没好气地骂道:“来的真是时候,找死啊!哼……” 驿使早就累散架了,当安仕全夺过奏报后,顿时瘫软在地上,汗珠豆粒大般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下,而跪在旁边的村姑却一直哭泣着,并且还越哭越伤心。 安仕全小心翼翼地把奏报呈上,南宫客不慌不忙的打开,因为太累了,开始眼神有点游离,当看到奏报上说西北王选部族和塔河组成联军,一路烧杀抢劫,更有数以万计的老百姓被屠杀,更要命的是,奏报上还说,如果朝廷再不调兵前往剿灭的话,半月之内就能打到京城——丰都城。 不相信副使的话尚可,但是官家驿使八百里加急军报总不假吧! 村姑依然跪倒在朝堂之上哭泣着,或许是想起了联军烧杀抢掠和被侮辱的画面吧,那个声音凄惨无比,旁若无人一般完全忘了这是在朝堂之上。 一个村姑,哪里见过如此世面,无知者无罪,更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 村姑一心想申述自己内心的苦楚,哪还会注意这是什么地方呢,只要能为自己被害的亲人们报仇即可,其它不必管,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正因为村姑的惊天地泣鬼神般的伤心欲绝,弄得满朝文武大臣不知所措,也开始相信副使所说的“天书”了。 皇帝陛下在看奏报的过程中,龙身颤抖了一下,这时候安仕全才明白,可能真的发生大事情了,于是再次打手势让王林不要把副使拖下去,而王林也明白了安仕全之意,便放开了副使,恭恭敬敬站立一旁去了。 第223章 无征兆发病了 文武大臣们都被村姑的哭泣声吸引了过去,根本没有注意皇帝陛下南宫客的面部表情与龙体稍微变化。 突然,不知为何,皇帝陛下南宫客眉头紧皱,眼睛圆睁,龙体瑟瑟发抖,可能因为看了奏报之内容刹那间引发了其头风病吧。皇帝陛下南宫客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脚至上,迅速窜入大脑,额头瞬时渗出汗珠,牙齿上下触碰发出“咯咯”声响,好似生命到了尽头一般,一股剧烈疼痛席卷整个大脑,犹如要炸裂般,同时胸口也越来越闷越来越堵,连呼吸都那么气促,那种锥心之痛无以言比,恍恍惚惚间眼前一黑。 “哗……哗……” 奏报好像挣脱了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双手,飘飘扬扬掉落在地上。而此时的安仕全才发现皇帝陛下南宫客龙体越抖越厉害,脖子青筋鼓起,连嘴和眼睛都扯斜了。 “陛下——陛下——” 安仕全话音刚落,皇帝陛下南宫客从龙椅上一下子滑落下来,然后就不省人事,而安仕全慌忙上前搀扶,可惜晚了一步。 “陛下——陛下——您怎么啦,快拉人啊快来人……” 安仕全急忙上前一手抬起南宫客的头,一手使劲在胸前从上到下抹,然后使劲掐人中。而此刻的安仕全真恨自己没有多出一只手,如果多一只手就能挽救皇帝陛下于危难之时了。 说来也是讽刺,安仕全还真有三只手,那多出的无形大手一直在偷偷窃取夏邑王朝的江山。 “传太医——快传太医——”安仕全大声呼喊道。 因为安仕全的大声呼喊,文武大臣们才发现皇帝滑落在地板上,顷刻间众人大脑嗡嗡作响。而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后,慌忙冲上前把皇帝陛下从地板上扶起坐在龙椅上。因为众人慌不择路,乱成一团,居然有人不小心被另外的人绊倒,简直就是乱如麻一般,犹如市集一样,完全失去了风度与风骨。 慌忙中,大家都一直大喊传陈太医,可就是没有人真的去找陈太医,因为都懵了。慌则乱,皇帝陛下的突然昏死过去,都被吓傻了。 最后在侍卫长王林等几个侍卫的帮助下,慌慌忙忙把皇帝陛下南宫客抬下了金銮殿送到了贵妃娘娘的万福宫。陈太医也带着一大帮子太医闻讯赶来,赶紧为皇帝陛下南宫客诊治抢救。 经过陈太医与其他太医的紧急抢救,然后诊断皇帝陛下南宫客是因外界刺激急火攻心引发了头风病,同时颅脑压力过高导致瞬间昏死过去。经过陈太医的针灸和按摩等急救后,一盏茶的工夫,皇帝陛下南宫客才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皇帝陛下南宫客终于苏醒过来了,而贵妃娘娘却一直跪在龙床前垂泪啜泣,口中却念叨着佛经为其祷告和祈福。 “陛下,您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贵妃娘娘激动关心地问道。 “朕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啊?” “陛下,您刚才急火攻心晕倒了,幸好陈太医医术精湛……” 贵妃娘娘边说边哭泣着,但那是最真诚的,是一个女人对丈夫遇到危险时刻的担心恐惧与害怕。 “朕还活着,哭作甚?”南宫客使劲想坐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陛下,太医说了,您要多卧床休息,你现在龙体虚弱,还是躺下吧!”贵妃娘娘担心并劝说道。 “朕想起来了,刚才不是在上朝嘛……快点扶朕起来。”皇帝陛下南宫客突然想起了什么,倔强地说道。 “陛下,病来如山倒,病去由抽丝,您还是静卧一晚再说吧,有什么朝廷大事天亮再处理也不迟的啊,龙体要紧的啊?” “无需多言,后宫不得参与朝政忘啦……朕死不了,快扶朕起来。” 最后贵妃娘娘没有办法,在安仕全的帮助下,一起把南宫客扶了起来,然后龙体依靠在龙床头上。 贵妃娘娘确实是担心皇帝陛下的龙体,也不忘慌忙拿枕头垫在南宫客的后背,怕自己的丈夫被硬邦邦的龙床顶疼了后背。 “安仕全,传旨,让虎贲营副使和驿使来见朕。哦,还有让那个村姑一起来吧!”南宫客气若游丝有气无力地说道。 “陛下,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还不快去?”南宫客有点生气了,龙体动了一下想再次坐起来。 “好好好,陛下,您就这样躺着吧,不要动,老奴马上去传旨。”安仕全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去传三人到万福宫听皇帝陛下问话。 从皇帝陛下南宫客突然晕倒后,整个朝野霎时便炸了锅,一个好好的朝议也不得不中断草草散去。 此时此刻此景,有人喜来有人忧。 安仕全又因为要找副使等三人便来到华景殿,告诉文武大臣们不用担心,陛下已经苏醒,然后大臣们才舒了口气便担惊受怕的各自下朝回去了。 安仕全领着三人来到万福宫,副使再一次详详细细把整个过程给皇帝陛下复述了一遍,驿使也把联军如何残忍杀害老百姓,特别是屠村方面的残忍情况说的淋漓尽致,再次是村姑把自己的亲身经历,还把联军如何蹂躏妇孺等情况说得非常悲惨与残忍。其中描述联军如何吸食活人的脑髓等方面情况特别详细。 南宫客本就龙体虚弱,当听了联军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行为,心中的怒火顿时大爆发,紧接着就是大口大口地吐血。本来皇帝陛下身体抱恙,没想到经过三人的诉说,一生气,反而加重了病情,安仕全又只有火急火燎的再传陈太医,经过陈太医的紧急处理,总算止住了皇帝陛下吐血之症状。 为了让皇帝陛下好好休息,安仕全让副使等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贵妃娘娘一个人在床前侍疾,安仕全和陈太医却退到宫门口等着,随时等候召见。 下朝后,大多数大臣们都各自回去了,太子和清河亲王却留了下来,来到万福宫外等候着。二人本都想前往侍疾,但都被安仕全挡在了外面不让进去,怕刺激了皇帝陛下反而加重病情。 太子和清河亲王想留下来侍疾,都是各怀鬼胎的,不外乎就是怕皇帝陛下突然驾崩了,自己没有在宫里而错失夺得皇位的最佳时机。 太子等候在宫外,害怕出现突发情况,属于合理合法合情的,而清河亲王却就不应该了,也可以说是具有觊觎之心的了。 都不是善茬,谁也不服谁,能不乱套嘛! 皇帝陛下经过陈太医的行针和加上服用汤药,慢慢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可贵妃娘娘却一夜无眠,小心翼翼地一直守候着。 凡头风病患者属于肝阳上亢,在治疗上除了行针疏肝外,还必须服用镇静止痛两方面配合之汤药,不然在短时间内很难有治疗效果的。正因为如此,考虑皇帝陛下之病情,陈太医才在处方汤药中加重了镇静方面的药材。 沙漏“沙沙”漏个不停,有一颗心随着声音静不下来,那个人便是贤惠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确实是个贤惠心细如发的女人,考虑宫里的灯太亮了,影响皇帝陛下休息,于是让宫女只是掌一盏灯,把其他的都吹熄灭。尽管在炎热的夏天,晚上还有那么一点让人胸闷炎热,贵妃娘娘便只让宫女们开了一扇窗户透气。 当上天为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打开窗让空气流通,对皇帝陛下的病情恢复是有好处的,但是也难免会有讨厌的飞蛾与蚊子进来叨扰。于是,贵妃娘娘一直跪在地上,不停地用羽毛扇驱赶飞蛾与蚊子,深怕影响了皇帝陛下的休息。 夜已深了,太子和清河亲王在安仕全的劝说下,不得不回去,但是心中却一直担心着皇帝陛下之龙体,希望不要发生意外。 说担心,那可是假,自古皇家最无情,自古以来上演多少“豆萁燃豆”或者“弑君杀子”的事件发生啊!不外乎说白了都是为了自身利益,毕竟有古话说“无利不起早”嘛! 第二天,大臣们都早早地等候在华景殿等候皇帝上朝,可能是陈太医在汤药里加镇静药材的分量重了点,都晌午了皇帝陛下南宫客都还没有醒来。 皇帝一直没有上朝,朝堂之上众人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讨论着联军方面的事情,有的提出来要议和,有的却坚决抵制议和,主张顷全国之力一战,彻底解决西北和塔河的问题。 文武大臣们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说法,但是房星瑞和唐弼章,还有张耀庭等人却甚是谨慎,一直规规矩矩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噤若寒蝉一言不发,不参与议和也不参与主战的讨论。 突然,有人大声喧哗争吵起来。 “议和,议和!” “决战,决战!” 苏远候面红耳赤据理力争道:“决战?桑大人你拿什么决战啊,你看看整个朝廷,还有谁能领兵去对抗来势汹汹的联军啊,那岂不是害了我夏邑朝廷吗?” “苏大人,你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动不动就议和,如果真的议和,我夏邑天朝脸面往哪搁啊,唯有一战,彻底消灭联军……”桑桂怀也不甘示弱,声高八度地吼道。 “现在是讨论如何对付联军,不要攻击他人人格。自古‘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大言不惭地说决一死战,那本官问你,你拿什么决一死战啊,难道你桑大人上前线御敌不成?” “如果需要,本大人随时听从陛下调遣,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话,你桑桂怀能够抵御联军的十万大军不成,你真是刀枪不入吗?一旦开战,天下混乱,要用最小的力量撬动最大的石头,四两拨千斤才是上上之策。” “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所谓的联军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夏邑天朝雄狮百万,难道还对付不了?” “好好,我不跟你争论,那我问你,你带过兵打过仗吗,我看像你这些纸上谈兵的人一旦上了战场,还没有开始打就尿裤子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岂有此理,你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臣,夏邑天朝有你这样的大臣是一种耻辱……”桑桂怀越说越激动,居然再一次攻击他人人品了。 还没有等桑桂怀把话说完,苏远候一下子蹿了上来,一把抓住桑桂怀的衣领就推搡起来,而桑桂怀也不示弱,也抓住苏远候的衣领,双方最后就是拳脚相加扭打在一起。 朝堂之上,居然动起手来,真是乱套了。 主战和主和的两个团体的其他大人们,也加入了进来,大家都扭打在一起,搞得朝堂之上犹如校场一样。 朝堂之上,如此乱套,而清河亲王却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众人在那里出丑,心里却乐滋滋的,心想越乱越好,浑水摸鱼嘛! 如此乱成一锅粥稀里哗啦地,主战和主和的两个阵营的人,基本挂了彩,有的朝服都被撕破了,可依然都固执己见混乱不堪,你推我拽拳打脚踢。 如此闹腾,完全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太子本就很郁闷,心中的火不知道如何发,而双方都不退让,事态还越演越烈,气得太子脸都绿了。 “够啦,闹什么闹,当这是市场啊,简直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太子走了过来强行把双方分开,厉声呵斥道。 再怎么说,毕竟是太子,除了皇帝陛下,太子就是二号人物,既然太子都发怒了,如果众人都不听的话,太子是有权利代劳皇帝陛下处罚闹事者的,所以主战和主和的双方阵营人员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心中就是不服气对方,依然嘴上骂骂咧咧的。 “真是岂有此理,简直不叫话,哪像朝廷栋梁,完全就是地痞流氓无异,如果再闹全部回去面壁思过。”太子气呼呼的吼道。 “太子殿下,联军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朝上下齐心协力,定能打败他们的。”桑桂怀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太子殿下,朝廷上上下下,谁能领兵出征,连虎贲营都全军覆没,还有谁能抵抗得了啊,其实我们手中还是有王牌的,为何不用啊……” 苏远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再次厉声训斥道:“说——说——还说,还不嫌乱啊,能不能先保留自己的意见,待父皇上朝了再商议啊!” 苏远候其实最想的是战,只有战才能搅浑朝廷这碗水,清河亲王才能浑水摸鱼,一举替代太子入主东宫。所谓的反对主战,那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其内心真正的想法是战,所以,说和那只是放的烟雾弹而已。 当朝堂之上乱如麻的时候,在万福宫的皇帝陛下也醒了过来。 皇帝陛下头痛的毛病算是暂时止住了,但是龙体依然很虚弱,感觉一直冒冷汗周身无力,眼还花。但是不得不去上朝,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不与大臣们商议是不行的。 安仕全伺候皇帝陛下南宫客穿戴洗涮后,皇帝陛下南宫客对着铜镜看见自己如此憔悴,心中荡起漪涟,意味深长感慨地道: 憔悴年来甚,萧条益自伤。 风威侵病骨,雨气咽愁肠。 夜鼎唯煎药,朝髭半染霜。 江山何拟静,谁与问空王。 第224章 满城风雨 “是啊,陛下,俗话说得好‘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人生本就是没有回头路的单程旅行,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孩儿们也长大了。‘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是自然规律,陛下不必太多愁善感了,用平常眼光看待吧!但是南宫是皇家不是百姓家,臣妾唯一担心的是您的龙体,只要您龙体康健,对夏邑江山,对天下百姓而言那才是真福气。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陛下您也要劳逸结合,不要整天都为国家大事忧心忡忡伤脑费神,有些小事情就交给大臣们去处理吧,您也好落得个清闲。” 贵妃娘娘一番感慨万千地说辞,话语间眼前又一次浮现出第一次与皇帝陛下南宫客相识的画面。 想当初的南宫客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而已,后来经过漫长坚持不懈的奋斗和半生流离,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傲居九五之尊,成了货真价实的真命天子。但这么多年来,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却不是真正的开心快乐,作为妻子却无能为力,深感愧意。 贵妃娘娘所言不假,纵观整个华夏发展史,夏邑王朝能有疆土辽阔和百姓安居乐业实属不易,也可以说是开创了一个亘古未有的新时代啊,不然老百姓怎么会拥戴的呢! 想想这些,贵妃娘娘的眼眶湿润了。 贵妃娘娘也只是感慨一番随口而说“孩儿们也长大了”,就因为这句话,却勾起了皇帝陛下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遗憾与痛楚。 说到皇帝陛下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遗憾与痛楚,那自然就是他最疼爱的二儿子南宫幻了。 或许因为想念,或许因为遗憾,或许因为悔恨,或许……或许……皇帝陛下南宫客在铜镜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眼眶也泛起了泪花,虽然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南宫客硬是忍住了,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过了许久,南宫客才回过神,抿抿嘴哽咽苦笑着说道:“就现在朝廷而言,贵妃你是知道的,叛军步步紧逼,整个丰都城危在旦夕,朕怎么又能‘落得清闲’呢!哎……如果幻儿在就好了,或许还能替朕分担一点…… “是啊!” “呵呵呵……呵呵呵……是啊,如贵妃所说,孩儿们确实长大了,呵呵呵……呵呵呵……可谁又能替朕分忧呢,要么一天风花雪月,要么一天明争暗斗,不给朕惹麻烦就不错了。在朕的孩儿们中,也就数幻儿最讨人欢喜,可到现在朕对他却一无所知,甚至就连他到底是生是死都不清楚,朕这个做父皇的确是不合格啊……不合格啊……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朕的错……” 贵妃娘娘一听皇帝陛下如是说,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心里知道皇帝陛下肯定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不就随口一说嘛,却没想到皇帝陛下联想起了伤心往事。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更主要是怕皇帝陛下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其龙体康健。 昨天就是例子,就因为叛军之事而致使皇帝陛下情绪激动太大才出现突然晕倒在华景殿之上。 为了避免皇帝陛下再次晕倒,贵妃娘娘越想越害怕,心中也甚是后悔说起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慌忙跪倒在地上叩首请罪。 “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提不该提的事,犯了大忌,还望陛下降罪,臣妾甘愿受罚。” “好啦好啦,贵妃你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于你” 南宫客赶紧把贵妃娘娘扶起来,然后又说道:“贵妃,如果真要说谁的错,也是朕的错,因为朕的过失,才让你老来还承受失子之痛,朕这个做丈夫的做父亲的,着实不合格,更是对不起你啊,朕真悔恨当初,如果不听信他人谗言,也不会把幻儿关起来,也就不会发生狼狈为奸火烧明镜台监狱而导致幻儿至今下落不明……” 贵妃娘娘慌忙用手轻轻挡住皇帝陛下的嘴,希望皇帝陛下不要再说了,然后说道:“陛下,不说了不说了,都是臣妾的错,您是天子何错之有,就算错也是臣妾的错。虽然现在确实不知幻儿身在何处,但是臣妾自始至终都没有怪您,或许这就是幻儿的命吧!人的一生,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上天早有定数。所以,陛下您也不要太自责了,龙体要紧!”贵妃娘娘一边说,又一边看了看旁边的沙漏,然后又补充地说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不要让大臣们等久了,您长时间不露面,朝野上下又要出岔子了。” 也难怪,坊间一直流传,惟有贵妃娘娘的贤良淑德才真正配拥有母仪天下之尊位,而反观皇后娘娘,坊间却把她妖魔化,因为她在老百姓心中就是一个人面兽心,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坏女人,特别是视老百姓生命如粪土这一点,更是让人痛恨。 坊间更有甚者流传说皇后娘娘喜欢喝少男少女之鲜血,其实那都是以讹传讹的,就算皇后娘娘不管有多坏,也不至于喝人血的啊,因为他也不是狼狈为奸,更没有强行修炼《冰火两重天》等大杀伤性武功,何来喜欢喝人鲜血这一说呢! 谣言的流行在于其谣言,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话又说回来,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非曲直心中自有一杆秤。 坊间把皇后娘娘妖魔化是有道理的,单单从她怂恿包庇其娘家人祸害百姓这一点就不为过。特别是皇后娘娘其亲内侄儿,整天在大街上游荡无所事事,要么欺负老百姓取乐,要么抢收保护费。尤其看上漂亮女人时,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强抢霸占。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恶的是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奸妇孺,故此就从这一点,皇后娘娘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一落千丈! “朕知道,贵妃是天下最贤惠最识大体的女人,但是哪个母亲不想老来子承膝下,儿孙绕膝啊,现在这一切后果都是朕的错,因为朕错听谗言才造成现在这不可挽回的局面,不然今日的朝野上下也不至于如此乱套。”南宫客唉声叹气一脸苦笑着说道。 “陛下,您就不要想多了,臣妾都说了,那是幻儿的命,由不得谁,也不能怪您,以后您也就不要再纠结了……如今太子也立了,您总不能朝令夕改的吧。既然事已至此,那您有时候说话做事的态度和意见,将直接影响太子在大臣们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这方面陛下要切忌的啊,不管怎么样要顾全大局,毕竟太子是夏邑江山的延续,也是您生命的延续,只有朝廷稳定,天下也才会繁荣太平,纵然边疆闹点小事,那都动摇不了我夏邑天朝之根基。” “甚好甚好,贵妃说的在理,朕听你的就是了。”皇帝南宫客双手紧紧握住贵妃娘娘的双手,含情脉脉的认可道。 “嗯嗯嗯,这就对了。陛下您也是明了的,‘储副者,天下之公器,时平则先嫡长,国难则归有功。若失其宜,海内失望,非社稷之福。’,有时候在众人面前,多给太子几分面子,再怎么说也是储君的啊,不要让大臣们看遍他了……” 说完,贵妃娘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尽管都五十多岁了,依然半老徐娘不减当年风采。也难怪皇帝陛下一直独宠她呢! “好好好,以后朕都听你的,如果朕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贵妃及时提醒朕,以免犯下大错。” “哎呀,陛下,您也太认真了,都多少次下罪己诏了,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我们都是老人了,也给孩儿们留点脸面吧!……哦,时辰真的不早了,陛下您该上朝了,切记不要对大臣们发火,有话好好说,天大的事情总能过去的,不就是边疆闹点小事嘛,翻不起什么大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贵妃娘娘深情地说着,心中满满地都是对南宫客的爱意与感激,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几分惧怕。正因为有了南宫客,才有贵妃娘娘现在的尊贵之地位,虽然贵妃娘娘不是很看重这些虚名头,但毕竟是人中凤凰,谁不觊觎的呢! 话毕,南宫客依依不舍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安仕全的搀扶下朝华景殿反方向而去。 皇帝陛下都走远了,可贵妃娘娘却还一个劲地嘱咐皇帝陛下不要发火,也难怪在众多的妃子里面,皇帝陛下最宠幸贵妃娘娘了。因为在皇帝陛下南宫客内心里,只要跟贵妃娘娘在一起,心里才是暖暖的,人也自然轻松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大的压抑感了。 女人,无论在何时何地,贤惠识大体和善良,特别是圣洁高贵的人品比漂亮的脸蛋和火辣的身段更重要。 所以,也就是说得过去了,贵妃娘娘在夏邑老百姓的心目中都有崇高的地位,人人都发自内心的敬仰之。 皇帝南宫客蹒跚着步子来到华景殿朝堂上,而众大臣早就等候多时了。 奇怪,今日不知为何,大臣们不再吵吵嚷嚷,反而都低头安安静静的肃立在那里,但是从每个人凝重的面部表情看,内心定是波澜壮阔波涛汹涌,或者说是忐忑不安焦虑万分! 说是安静,其实皇帝陛下还不知道,在他还没有上朝之前,华景殿早就上演全武行的了,只是在太子的呵斥下才结束,不然也想知道此时此刻都是一团乱麻的呢! 皇帝南宫客刚刚落座,安仕全便习惯性地尖声尖气地喊起了那句大臣们早已听起耳茧的话。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紧接着就是众臣们三拜九叩之,完毕后又规规矩矩回到了原位安安静静肃立着,依然没有人发话有本上奏。 气氛非常紧张,不知过了多久,大臣们依然沉默着,皇帝南宫客着实按捺不住,不悦地怒斥众大臣。 “怎么,今天这是怎么了啊,难道真没有本奏吗?看看你们,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平时个个不都是演说家嘛,今天怎么就哑巴了?” 朝堂依然静寂,就连空气都那么稀薄,让人呼吸都很艰难急促。 众大臣们还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站立着,但是人人额头却汗如雨下,不知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内心恐惧的缘故。 众人都不说话,如此僵持也不是办法,“三才人”开国公房星瑞想了想,首先斗胆启奏道:“陛下,现在整个丰都城早已是满城风雨了,坊间越传越玄乎,还得想些什么办法遏制才是啊,如果长期以往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开国公,什么满城风雨?”南宫客有点不解地问道。 “陛下,就是关于乱军紧逼京城之事,老臣听闻现在整座丰都城都传疯了,有的说京城保不住了,有的说一月灭……灭……” 房星瑞当出口说到“灭”字时,突然想起犯忌了,也只好咿咿呀呀吞吞吐吐地糊弄过去,根本不敢把话说清楚明白。 “灭什么灭,吞吞吐吐的,哪像个国家栋梁样?” “陛下,老臣不敢说。” “说,朕让你说就说。” “老臣遵旨。陛下,大街小巷都传这次乱军势必要灭我夏邑王朝,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正确引导舆论,现在整个京城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着实对我朝之稳定极不利啊!” “朕不是说要封锁消息的嘛,老百姓怎么知道了啊?” “陛下,如此大的事情,怎么能封锁得了嘛,城外到处都是流民,就算封锁也封锁不了千千万万张嘴啊!” “封不住也要封,总不能任由蔓延吧,这件事情交给你开国公去处理!” “臣遵旨!”房星瑞惶惶不安谢恩领旨道。 “朕只不过想心中淡静,为了天下苍生,化干戈为玉帛,却偏偏有人兵戈扰攘挑起杀伐,实在可恶可恨。无论是谁,凡是违背天意的,逆行倒施者都将是历史的罪人,应当受到天下人和历史的大审判,并钉在耻辱柱上让后人唾弃。” 皇帝南宫客越说越激动,就连太阳穴的青筋都蹦起很高。特别是说话间,心里就想起了昨日副将和村妇描述的叛军罪行,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面红脖子粗的,心中那一团火“嗖”的一下子就窜上头顶,顿时南宫客突感头晕炫目,天旋地转。 皇帝南宫客的面部表情变化大臣们是没有看见,因为大臣们都低头不敢看,但是安仕全却看得真真的,正当安仕全准备上前搀扶,可南宫客去摆手示意不要,最后安仕全也只好回到原地恭恭敬敬地站立着,但是却时刻注意着皇帝的一切变化。 “陛下仁慈,但是凡是挑起杀伐之人,也必须坚壁清野,不然必会留下后遗症,只有一次性割掉这个毒瘤,才不至于带来长期的麻烦。”开国公房星瑞也振振有词义愤填膺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你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你们何用,大家都杵在那里一言不发,叛军造反之事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 南宫客突然升高八度的骂道,吓得胆小的大臣双腿直打颤,上下牙齿不听使唤触碰着发出“咯咯”声响。 皇帝陛下话音一落,朝堂上更如静谧之夜,居然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出谋划策,只听见风声吹着大殿上“构心斗角”发出“呜呜呜”声响和铃铛相互间触碰发出的“铛铛铛”清脆之响。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唐弼章胆胆怯怯地站了出来小声说道:“陛下,依老臣看,这次与叛军必有一战,还是提早做好准备才是!” “陛下,老臣也支持唐大人的观点,我天朝怎么能被蛮子要挟和威胁的呢,何不如趁机彻底解决西北和塔河的问题。”张耀庭也认认真真地支持唐弼章说道。 “是啊,是到了彻底解决的时候了,可是到底如何解决才是个大问题,总不能说一些假大空的话把敌人吓跑吧,所以朕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有效办法和方案,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发感慨发牢骚。”南宫客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第225章 厚脸皮,再提和亲 “陛下,根据我朝现在的兵力和国库库银储蓄情况看,还是以和谈为好。之前就因为函谷关大战,我朝花费了不少人力财物,就单单对塔河的赔偿就不是个小数目,如果真要再次发起全面战争的话,国库里的银两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啊,故此,还望陛下三思!”兵部尚书苏远候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苏远候话毕,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远候,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朝堂之上妖言惑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和谈什么啊和谈,惟有一战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不然越拖越是大麻烦,到时候养虎为患尾大不掉怎么办啊?。”明镜台主簿孙坤赶紧站出来反对并呵斥桑桂怀说道。 “孙坤,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管油盐柴米酱醋茶,怎知道捉襟见肘是什么意思啊!打仗不是儿戏的,那是要花银两的,你问问唐弼章唐大人,他是管户部,他更了解家底,你问问你问问,现在国库有多少银两,如果真发起大规模战争,国库里的储银能坚持多久?”苏远候暴跳如雷地坚决反击,一点也不给孙坤面子,并且还直呼其名。 “你……你……” “我怎么了我,难道我说错了吗?”苏远候依然不依不饶。 “够啦够啦,成何体统,这是朝堂之上,吵吵闹闹不叫话,你们当这是市井之地啊?”皇帝陛下南宫客不耐烦的呵斥二人道,而二人因为皇帝的呵斥,也不得不停下打嘴仗。 苏远候本就说的在理,皇帝陛下想了想,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唐弼章问道:“唐爱卿,现在国库到底有多少储银?” “这……这……哪……哪……” 皇帝的问话太突然了,加上唐弼章本就不掌握国库库银的具体数目,就算掌握也只是一个大概,因为每天都有进进出出,实在无法一时说清楚,所以问得唐弼章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什么这的哪的,朕问你如果真的全面战争,国库的银两能坚持多久?”皇帝南宫客不悦地继续追问道。 “这个…哪个……回……回禀陛下,老臣所管的户部,确实没有多少银两,具体准确的数目老臣确实不掌握,因为每天都进进出出,今天上朝之前也没有详细统计,所以无法准确地回答陛下。但是如果真的发起全面战争的话,国库里的银两最多也只能顶一个月而已,因为这是根据前段时间统计的情况推算的。”唐弼章战战兢兢惊恐万分地回答道。 “什么?岂有此理。这么多年,国库怎么才那么点储银?那储银到底到哪里去了?”皇帝南宫客一听国库等于是空虚的,气不打一处来,怒火冲天地质问唐弼章道,吓得唐弼章魂飞魄散慌里慌张地找不着北。 这下真的惹皇帝陛下龙颜大怒了,只听见扑通一声,唐弼章双膝跪倒在地上,委屈的辩解道:“回禀陛下,这些年,陛下仁德,多次减免赋税,再加上修建帝陵和漕运疏通等都花了不少银两,还有上次函谷关世纪大战赎回太子也花了很多,所以……所以……” “唐弼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说修帝陵花了银两。”太子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太子南宫度不是因为唐弼章说修帝陵花了银两而跳出来生气,而是唐弼章提到了太子曾经因为函谷关大战被俘,朝廷花费了许多银两才赎回来的,也怪唐弼章犯了大忌,就算随便说个其它理由都可,总不能说太子的短板吧,自然太子会生气和反击的了。 唐弼章算是得罪人了。其实得罪真小人倒不怕,就怕得罪的是伪君子。 “太子殿下,老臣只是实话实说。” “你……”太子两眼火冒金星,气得脸色铁青,连话都说不全了。 “好啦,花都花了,唐爱卿也是实话实说,就不必计较怎么花的了,再说也拿不回来了。”皇帝南宫客也慌忙打圆场地说道,因为他知道,修帝陵确实花了一大笔银两。 “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唐弼章慌忙解释道。 “够啦够啦,还说,今天是商议如何处理叛军事情的,不关紧要的就不要提了。”虽然唐弼章说的是实话,但是毕竟触及了皇帝陛下的神经,心中不高兴在所难免。 “哦,朕刚才听苏大人说和谈为好,那苏爱卿你说说到底如何个和谈法子,为何就能起效果呢?” 这下苏远候来劲了,兴致勃勃地赶紧上前回禀道:“陛下,根据我朝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发起大规模的战争,再说一旦杀伐一开,生灵涂炭,叛军不外乎就是故意刷存在感而已,只要我们派得力的大臣前往与叛军和谈,开出诱惑的条件,叛军定能答应的,如此一来,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事情给办了,何乐而不为呢?” “说重点,朕要的是具体操作办法,不是让你在这里高声阔论说一些空话。”皇帝南宫客有点不耐烦了,希望苏远候直戳要害,可苏远候却没有领悟。 “陛下,办法是有的啊,只是看陛下是否同意的了。”苏远候故意怀拐弯抹角欲言又止地说道。 苏远候这个人本就弯弯道道就多,但是这次说到了皇帝陛下的心坎上,引起了皇帝陛下极大的兴趣,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于是身子前倾,态度也温和了许多,然后细声细语问道:“苏爱卿你说吧,有何良策?” “陛下,很简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大家都知道,叛军其实是塔河主导的,只要我们一一攻破对方的堡垒,那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如何个迎刃而解之法?” “陛下,老臣说过,叛军是塔河主导的,只要塔河一撤军,那西北的王选就不足为患了。之前塔河的勾陈股就看上了芊月公主,如果我们这次派人去说,只要塔河撤军,回到原划定的界限,双方世代秦晋之好,并保证不再南下挑起杀伐,退还被侵占的疆土,那就把芊月公主下嫁给他,如此不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了嘛?”苏远候以大声说道,说到重点的时候,还把声音提高,表示强调自己的观点。 当苏远候一提到“芊月公主”四个字的时候,站在皇帝陛下身旁的安仕全立马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如果不是他修炼了《经纬神功》,定会顿时倒地出大洋相也难说的呢! 安仕全是何许人也,那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因为遇到点困难就被吓倒的,但是毕竟对于安仕全而言,芊月公主就是他的短板,凡是威胁到芊月公主的安危的时候,安仕全都是最紧张最恐惧的时候。 芊月公主就是安仕全的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安仕全心中的心肝宝贝,那种感情可比亲生父亲还亲还真挚,怎么会容他人消费的呢! 安仕全还是硬生生地挺了过来,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大秘密,但是以往嘴角那一抹神秘的诡异的微笑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原来苏爱卿所说的和谈实为和亲啊!” 皇帝南宫客惊讶得差一点掉出了眼珠子。 这时候,安仕全自己不好站出来说话,但是他有的是办法。 于是慌忙给张耀庭使眼色,而张耀庭马上就心领神会了,毕竟安仕全是得罪不起的,张耀庭也曾经听过关于安仕全与芊月公主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那都是捕风捉影,没有实锤的证据。 “陛下,陛下,老臣反对和谈,更反对和亲。”张耀庭大声地说道。 顿时,朝堂之上气氛凝固。 停顿了片刻,张耀庭继续反对道:“我夏邑儿女怎么能下嫁给塔河野蛮子的呢,那岂不是自己侮辱自己嘛,自古都是我中原独鼎,傲视天下,再说芊月公主金枝玉叶,年纪尚幼,不适合北方恶劣的生活条件,更别说野蛮子的生活习俗,所以老臣反对拿芊月公主和亲。这些不说,就单单勾陈股一大把年纪了,一旦薨了,按照塔河的规矩,父妻子承,可按照我华夏的风俗,有悖伦理……” 张耀庭振振有词,坚决反对苏远候的和亲之办法,刹那间,获得了众人的支持。 但是,朝堂之上,从来不缺乏针尖对麦芒之事件。 “陛下,老臣支持苏大人的意见,一个芊月公主如果能挽救我夏邑王朝于危难之中,为何不可呢?张大人所言不假,芊月公主确实是金枝玉叶,但是她也是我夏邑臣民中的一员,更是皇家的一员,古有王昭君出塞远嫁西域,为何如今就不可以芊月公主下嫁塔河呢?”桑桂怀不知道为何,居然和苏远候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结成了联盟。 如此一来,整个朝堂之上开始窃窃私语,最后居然因为双方意见相左,开始吵吵嚷嚷推推搡搡,简直又乱成一锅粥了。 可能皇帝陛下南宫客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够啦,够啦,成什么样子,跟东西市场一样,成何体统……朕关心的不是芊月公主能不能下嫁塔河,而是如果下嫁了是否能达到朕所希望的那样——塔河与夏邑是否真的能世代秦晋之好。” “父皇,桑大人和苏大爷所言极是,儿臣支持两位大人的意见,如果牺牲一个芊月公主,能挽救夏邑王朝,何乐而不为啊,芊月公主是南宫皇室的一员,为了南宫皇室,为了夏邑江山,为了天下百信牺牲个人,那是莫大的荣耀,所以说张耀庭大人的话站不住脚的,故此儿臣请父皇三思啊!”太子南宫度也站起来鼎力支持和亲之策并高声阔论道。 “就是啊,陛下,太子所说正是老臣的心里话。”桑桂怀依然坚定地说道。 “嗯嗯,陛下,下旨吧,臣知道,芊月公主是位识大体的好公主,为了夏邑之安危,她定不会拒绝的。”苏远候煽风点火狡猾地说。 “容朕想想……” 正此时,反对和亲之阵营也不示弱。 “父皇,儿臣坚决反对拿芊月公主和亲,我泱泱天朝,怎么屈居他人之下,大不了决一死战。我们现在确实是没有太多的银两,但是我们可以倡议凡是夏邑臣民都捐钱出人出力,把西北和塔河这两头饿狼赶出我夏邑疆域并彻底消灭掉。儿臣相信,只要父皇点点头,天下所有的商贾都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再说我夏邑王朝地大物博,难道还不能对抗两头饿狼吗,如果这次妥协了,那就有下一次,如此下去何时休啊,还望父皇三思啊!” 清河亲王所言确实有道理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清河亲王这次居然变了个人似的,硬是让众人看不懂。 苏远候和清河亲王本是朋党,不知道为何他们的主张却相违背,这一点真的把朝堂上大多数大臣们搞蒙了,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话。 安仕全虽然一直对清河亲王有看法的,但是今天清河亲王所说的话和所表现出的意见确实让安仕全不得不认可。就冲这一点,安仕全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激之情的。 “是啊,陛下,不管是和谈还是和亲,都要慎重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有这次了,那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下去没完没了的,如何是好,我夏邑泱泱天朝的脸面何在啊,尊严何在啊?”房星瑞也支持清河亲王所言,相互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都甚是支持对方,但是否因为一次政见一致,能否冰释前嫌,就不得而知了。 房星瑞是真心地支持,感觉清河亲王现在确实变了,应当刮目相看,但是清河亲王心里却有小九九,这点房星瑞是不了解的。人嘛,人心叵测,画皮画骨难画心。所以,往往看见的都是假象,很难看清真面目的。 “开国公所言极是,如果芊月公主真的下嫁了,那我天朝威严何在,尊严何在啊,这个问题,慎重再慎重。”皇帝南宫客极不情愿地说。 或许是因为拉不下面子吧,赶鸭子上架才拒绝桑桂怀等人的建议,但是皇帝陛下南宫客内心还是希望拿芊月公主换太平的,只是在众人的反对声中,不敢轻易做出草率的决定而已。 “关于和亲,朕还得想想,不可鲁莽行事!”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众人齐刷刷的跪地恭维三呼万岁。 皇帝陛下都说了慎重再慎重,本应该芊月公主最高兴的,可此时此刻芊月公主并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如此激烈的对抗。 要说高兴的话,其实并非芊月公主是最高兴的,应该是安仕全和未名等人才是最高兴的。因为安仕全和未名,提着脑袋做事,一切都是为了芊月公主,这些芊月公主并不知情。对于芊月公主而言,安仕全和未名等人对他如此好,芊月公主还以为是因为怜悯她而已,而不知道其中还有天大的秘密和天大的不可告人的计划。 “父皇,既然公主不能下嫁,那总得想个办法的啊,现在是迫在眉睫啊,不可耽误啊!”太子“皇上不急太监急”地催促说道,其内心希望皇帝陛下能改口答应和亲之策。 “嗯嗯,是的,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可,时间紧迫,诸位爱卿可有张良之策啊?” 朝堂再一次陷入静默。 “既然和亲不可行,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朕养你们做甚,个个尸位素餐,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你们倒好,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个个耷拉着脑袋,在这里混日子啊,心中是不是还盘算着领俸禄的日子快到了哇?哼……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丁点良策都想不出……” 皇帝南宫客怒斥众大臣并一通乱骂,吓得众人低头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南宫客骂的没有错,众大臣却是耷拉着脑袋默默不语,聆听皇帝陛下的训斥。 如此紧张的氛围中,谁还敢发言啊,那不是找死嘛! 不是无良策,桑桂怀不就提出了和亲策略嘛,却没想到遭遇了大多数大臣们的口诛笔伐,最后皇帝也只好顺势而为,暂时丢开一边雪藏起来不作讨论。 桑桂怀提出的和亲之良策被皇帝陛下“慎重再慎重”搪塞了过去,既不明确支持也不明确反对,搞得大臣们一头雾水。 圣意难揣摩不假,在朝堂之上,真正紧张的是安仕全,因为他怕皇帝不假思索真的答应了和亲之策略,到那时再劝说收回成命就难了。 “陛下,老臣愚钝,暂时也没有什么良策!”房星瑞颤抖着声音小声地说道。 “好啦,今天就这样吧,到底是什么样子,大家也只是听了副将和村妇的描述,毕竟没有掌握真实的情况,也不知道所谓的叛军现在到底到了哪里,所以苏爱卿,你是管兵部的,那你就安排一下,派人去打探打探,了解了然后再做出决策吧。但是户部,兵部,巡防营等各衙门都要做最坏的打算,总不能到时手忙脚乱一团乱麻吧,特别是巡防营,一定要把城门守住,任何人进出都得严格的检查,谨防奸细混入城内。”南宫客声音洪亮地命令道。 “臣等遵旨!”众大臣弯腰领旨道。 皇帝陛下这也是蛮来生作,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大臣们都明哲保身,哪敢真正献计献策的啊,就算真的有,也不敢随便站出来献上自己的看法或者想法啊,因为一旦一句话不当,说不准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虽然桑桂怀提出的和亲之策没有被明确采纳,但是也难说皇帝以后就不会秋后算账呢,这一点桑桂怀是明白的,当然他也是心中有数的,到时候会有理由推辞掉自己的责任。 全朝野,就数安仕全最懂读心术,不但了解皇帝的细微心思,也甚是了解各位大臣们的心思,又加上害怕有人再一次提出拿芊月公主和亲之事,于是假装神神秘秘地在皇帝耳边私语了几句,皇帝陛下一边点头一边认可其所说话语。 “退朝——” 在皇帝陛下南宫客的授权之下,安仕全突然再一次大声喊道。 大臣们个个错愕,不知道为何突然就退朝了,吵吵嚷嚷了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一个有效的办法,但还是习惯性的齐刷刷跪地三拜九叩,恭送皇帝陛下离开。 皇帝在安仕全的搀扶下径直走下了金銮殿朝后殿悻悻而去。 但是,当安仕全搀扶着皇帝陛下南宫客走下金銮殿的那一刻,安仕全侧头看了看朝堂之上的众大臣,嘴角再次露出了那招牌似的神秘诡异的微笑,弄得大臣们心里直打鼓七上八下甚是不寒而栗。 安仕全的心眼,那可是比常人多一窍的啊,一般的大臣们怎么能看透他的呢,自然就不了解这个大太监内心在想些什么,也更不知为何他经常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海深可测量,山高可丈量,人心却难揣摩! 第226章 后堂议事 皇帝南宫客下朝以后,径直就去了熊氏贵妃娘娘的万福宫。 一路上,南宫客一言不发,而安仕全心中也七上八下甚是惶恐,完全不知道皇帝内心在想什么,特别是刚才自己神神秘秘所说的话,万一被知道是忽悠他,定会怪罪自己,安仕全也越想越害怕。 安仕全左手托起皇帝陛下的右手,小心翼翼的走起碎步,因为下脚轻盈,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犹如幽灵一般。 皇帝陛下南宫客一步跨进万福宫,瞬间就脸色大变,口中碎碎念唠唠叨叨埋怨安仕全道:“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在朝堂上好好说,偏要下朝说,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嘛。” “扑通——” 安仕全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请罪道:“陛下,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欺骗了您,老奴甘愿受罚……并非有什么大事,都是老奴杜撰乱说的,因为老奴怕如昨天一样,如果长时间在朝堂之上,那些迂腐的大臣们再一次把陛下气晕倒……所以就……” “什么?” 皇帝陛下两眼放绿光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因为乱军事件心情就抑郁,居然还有人欺骗自己,那还得了,正准备抬脚踢跪倒在地上的安仕全,却被急急忙忙过来的贵妃娘娘劝住了。 为了缓和皇帝陛下的愤怒,贵妃娘娘赶紧劝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妾听明白了,安仕全也是为您好,只是方法不当而已啊!您就放过他这次吧!” “你个狗奴才,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欺骗朕,好好的一个朝议都被你毁了,哼哼哼……现在好啦,什么都没有个定数,朕真是心急如焚的啊……你说乱军……乱军都要打到京城了……怎么办,怎么办……” 皇帝陛下南宫客是个心气极高之人,怎能任由别人摆布自己的呢,难免就有些冲动了,正好安仕全就撞上了,他不倒霉谁倒霉啊! 冲动是魔鬼。 皇帝陛下南宫客在盛怒之时,幸好有贵妃娘娘的劝说,不然说不准一时气头上,如何处置安仕全都是未知数呢! 伴君如伴虎!认错是必须的,纵然是好心也不能容忍。 “陛下,老奴知错了。陛下,老奴也不是故意欺骗您的,朝堂上老奴说有重要事朝下禀报,其实那是老奴编造的谎话,这一切都是为了您龙体康健,所以才骗你提前草草下朝……因为老奴刚才在朝堂之上,看见陛下您龙颜……龙颜都变了,怕像昨天哪样又被那些迂腐的老夫子们气晕过去了,所以……所以……” 安仕全辩解的话跟贵妃娘娘劝说皇帝所说的如出一辙,真有点相互配合默契啊! 南宫客一听安仕全如是说,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确实有点发烫。这时候,贵妃娘娘也用手轻轻的触摸了下皇帝的额头,确定无疑——发烧了。 “陛下,就不要责怪安公公了,他也是为了您的龙体健康,更是为了夏邑江山,再说如果您再一次在朝堂之上晕过去,定会惹出朝廷不稳定,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定会抓住不放,到处散播谣言说陛下龙体有严重痼疾,那时候困局就难收拾了。” “好好好,那这次就饶了你个狗奴才,要以此为鉴举一反三。” 皇帝南宫客的语气软和了许多,跪在地上的安仕全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如雨下,慌慌张张的用长袖擦了又擦。 “安公公,起来吧,陛下都说饶你了,切不可有下一次哈!”贵妃娘娘语重心长地说。 “谢陛下,谢娘娘。” 谢恩后,安仕全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差一点没有站稳栽倒在地上。 安仕全不是常人,如果是常人的话,或许真的很难从地上爬起来。安仕全纵然年纪大了,但是他的《经纬神功》之功力还在,最终还是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只是有点吃力,毕竟岁月这把杀猪刀不饶人啊! 在安仕全的搀扶下,皇帝陛下南宫客缓慢地坐在坐床边沿上,而此时贵妃娘娘也慌忙上前给其按摩颈肩,缓解头风痼疾带来的痛苦。 “陛下,以后可注意龙体啊,今天如果不是安公公,在朝堂之上,那些迂腐的大臣们定把您气个好歹不可。”贵妃娘娘温柔地道。 “嗯嗯嗯!” “所以啊,陛下以后还是不要太操劳了,有什么事就让大臣们去办吧!如果在民间,我们这把年纪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可陛下您却日理万机,臣妾担心啊……” 安仕全弯腰毕恭毕敬站立在旁边,但是却悄悄地在观察皇帝陛下的脸色变化。 “朕真是老了,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脾气,还为了一点小事情就会气得晕死过去,哎……真的老了,岁月不饶人!” “陛下,您龙体健硕,怎么能说老呢!只是自古长寿者都是养出来的。”贵妃娘娘尽说好听的话逗皇帝南宫客开心。 也难怪,皇帝陛下南宫客把后宫的万福宫当成了第二华景殿了,因为贵妃娘娘太懂得皇帝陛下的心思了,所以有什么话都喜欢跟她讲,故此许许多多朝廷大小政务决策都是从万福宫发出去的。 皇帝陛下南宫客,如果没有贵妃娘娘,恐怕真成了“寡人”了,而皇后娘娘与他早就是名存实亡貌合神离的夫妻了,只是为了利益而没有撕破那层面纱罢了。 “贵妃,你就不要尽说好听的话逗朕开心了,你看,儿孙都那么大了,朕能不老嘛!”南宫客一边说一边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安仕全也是识趣,自知此时此刻在那里确实不妥,因为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说的是一些情话和回忆青春方面的主题,于是就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万福宫。 按照以往的惯例,安仕全应该退出万福宫,但是必须在万福宫外等候着,也好随时听候皇帝陛下的差遣或者随时伺候皇帝陛下。 出了万福宫,安仕全却没有那样做,而是快步向椒房殿方向而去。说来也巧,刚刚走近椒房殿,安仕全和太子南宫度就迎面碰上了。 安仕全早就有准备,一看见太子走了过来,慌忙上前请安道:“老奴给太子殿下请安。” “哈哈哈……哈哈哈……安公公快快请起,这里也没有外人,何必行此大礼啊?” “太子殿下,老奴给您请安遵从的是朝廷法度,朝廷法度大于天,无论何时,决不能把朝廷法度抛之脑后啊!不然岂不是乱套,无尊卑之礼仪了嘛!” “哎呀,公公言重了。……哦,公公,你是奉旨到哪里去办差路过此地吗?”太子客客气气地试探道。 “没事,没事,陛下在万福宫,贵妃娘娘伺候着呢,老奴就偷懒出来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安仕全一本正经假装若无其事地道。 “哦,原来如此。那好吧,你去吧,本太子正要去给母后请安。”太子说完,直接就朝椒房殿而去。 太子刚走出几步,安仕全叫住太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太子殿下且留步!” “公公还有何事?” “殿下,倒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只是……” “哎呀,公公,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太子也客客气气,有意套近乎地道。 安仕全伸出长长的脖子,四周环顾了一下,确定没有外人,于是凑近神神秘秘地道:“殿下,事关重大,不知老奴是否可讲。” “何事?讲吧,没事!” “那好,老奴就直说了哈。殿下,刚才在朝堂之上,你也是清楚的,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复杂,乱军步步紧逼,估计派去打探消息的很快就回来了,如果老奴估计的不错的话,虎贲营的副将和村姑所说之话确是实事,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朝廷怎么做才好啊?” “公公,这……这……你有什么良策吗?” “良策老奴暂时倒没有……哎呀,殿下,您还没有看明白嘛,朝廷现在分化成主战和主和两派,如果你站错队伍了的话,或许对您不利啊?” 安仕全此话一出,吓得太子打了一个冷噤,神情甚是紧张,慌忙请教道:“公公何意?要本太子如何做是好哇?” “殿下,此时此刻要明白陛下的心思才好,如果你此时主战而陛下之意是主和,或者说你主和而陛下却主战,那不是与圣意背道而驰了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就大打折扣的了?” “对对对对,幸好公公提醒及时,只是圣意难测,本太子愚钝,参不透父皇之圣意啊!所以这才去找母后商议的嘛!”太子南宫度无奈地道。 “殿下,您还没有看明白嘛,陛下是何人,那可是千古一帝,怎么会和一群乌合之众议和的啊,您是知道的上次世纪大战,虽然……虽然……还不是打了。” 安仕全说到此处,没有把话说那么明白,但是太子自然明了是说的他出任大元帅被俘之事件,顿时脸都红了,内心甚是羞愧难当。 安仕全如此说话,确实有些尴尬。片刻之后,太子再问道:“公公,那本太子要如何做是好哇?” “这个嘛,哈哈哈……哈哈哈……太子是聪明人,不用老奴多说自然心中明了,反正和亲的路子是走不通的,您是知道的,芊月公主可是标杆,那是笼络大臣和天下人的标杆,这您懂的……不然今天朝堂之上陛下就不会说‘慎重再慎重’的话了。” “谢谢公公赐教,本太子多少有点明了了,只是现在唐突上奏有点不合时宜……” “殿下,这您就不要担心了,有老奴的呢!” 安仕全胸有成竹地道,然后俯身贴近南宫度的耳朵私语了几句,而南宫度的头点的像鸡啄米似的,甚是认可安仕全的话。 这一切都是掌握在安仕全手里,一切都是安仕全预谋好了的,给太子所说的话虽然没有那么明白,但明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可以说完全没有怂恿之意。 大功告成后,安仕全神神秘秘的,然后对太子南宫度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太子一个人傻傻地站立在那里,望着安仕全离去的背影,心中好似明了又好似迷惑不解,反正就是没有看清安仕全这个人。 安仕全离开后,太子也快步进入椒房殿,把与安仕全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听的十二分的认真,最后经过二人的分析,觉得安仕全所说是有道理的,并且确定安仕全是有意想跟太子套近乎,也是给他自己留后路,这一点从当初立太子之事件也就能看出端倪。 商议后,皇后娘娘支持太子按照安仕全的办法去办,所以太子南宫度并没有着急回东宫,而是等候着皇帝的召见。 果不其然,一盏茶的工夫后,小太监未名就火急火燎的来传太子到万福宫商议重大事情。 而太子心情愉悦的整理了下袍子,大摇大摆地跟在未名后面就去了万福宫觐见父皇去了。 关于皇帝陛下把万福宫当第二华景殿,言官们也曾经上书提出过异议,而皇帝陛下南宫客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不予理睬,因为皇帝陛下感觉,待在万福宫心情都要好许多,有点依赖性了,离不开了。 召见去万福宫觐见皇帝陛下南宫客的人不只有太子,还有清河亲王南宫词和“三才人”房星瑞。 三人到了万福宫的前殿后,都恭恭敬敬地站立等候着。 三人中,就数太子心中明了,而清河亲王和房星瑞内心却十分挣扎,不知道皇帝陛下召见所为何事,战战兢兢的。 大概过了一刻钟,皇帝陛下在安仕全的搀扶下从万福宫的后殿走了出来,然后不慌不忙地坐在桌案后的紫檀木椅子上,而三人慌忙跪下行大礼三呼万岁。 “都起来说话。”皇帝南宫客沙哑着声音说道。 “谢陛下隆恩。”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敬道。 “咳咳咳……朕召见你们来,就是商议如何对付乱军之事件,你们都是朕最倚重的人,有什么想法就各抒己见吧,这里不是朝堂,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三人面面相觑,因为皇帝一句“最倚重的人”,感动得三人热泪盈眶,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十二分的激动。 第227章 太坏了,太监怂恿的 既然是单独召见,足以说明皇帝陛下还是相信“上阵父子兵”。虽然还有外臣房星瑞在列,但那都是老臣,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也可以说是皇帝最放心的心腹了。 虽然得到皇帝的重视,但是话可不能乱说的,毕竟伴君如伴虎的啊! 故此太子、清河亲王和房星瑞都站立在堂中央低头不语,更不敢抬头看皇帝陛下南宫客。 为了打破尴尬和打消顾虑,皇帝南宫客干咳了几声,向安仕全示意,而安仕全马上就心领神会,便尖声尖气地道:“太子和亲王都是陛下的亲儿子,房大人是陛下最器重的老臣,召见你们来,陛下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要如何才能化解这次的危机,全靠你们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道,陛下不会怪罪于你们的。” 三人再次相视看了看,清河亲王最聪明,马上明白了皇帝陛下真正的意图,于是抢先说道:“父皇,这次一定要给乱军重击,不然以后所有诸侯国都效仿,那岂不是天下大乱,杀伐再起嘛!” “嗯!” “父皇,所谓的联军,其实就是乱军,这次决不能敷衍,一定要认真对待,在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一定要给天下的诸侯国和附属国定规矩,所以儿臣主张战,并且还得打得漂亮,不能向上次世纪大战那样最后不了了之,这一次一定要拿出我夏邑之气魄,给天下人定个规矩画条红线,凡是触犯了规矩践踏了红线,一律杀无赦……” 清河亲王的话触动了太子的神经,明白人都看得出,有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之嫌。所以气得太子恶狠狠地看着清河亲王喘着粗气,可自己又说不起话,只好吃哑巴亏了。 “陛下,王爷所言极是,老臣支持战。”房星瑞作揖附和道。 “好好好!” 南宫客轻声的哼哼道,然后大声地对太子说道:“太子你的意见呢?” “父皇,儿臣也主战,只要父皇一声令下,儿臣愿带兵直接灭了乱军,为父皇分忧。”太子南宫度高声阔论斩钉截铁地道。 “甚好甚好,太子有如此魄力,朕甚欣慰。同时也难得你们兄弟二人今天意见一致,难得难得啊!” 刚刚得到了父皇的夸奖,可没有想到二人又开始撕了。 “大哥,你能带兵嘛,不要忘了世纪大战的教训。”清河亲王故意挖苦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也是一时大意上了贼人的当。”太子反呛道。 “难道还要有第二次不成,怎能有那么多机会让你去消耗啊!” “你……你……” “好啦,不要争吵了,听听房爱卿的意见!” “陛下,满朝文武大部分都是主战的,只是苏远候和桑桂怀等少部分人主张和,还提出以芊月公主和亲之策略,看似是个好办法,如果开了先河,每一个附属国都要求嫁一个公主过去,再说哪来那么多公主下嫁的啊,如此岂不是乱套了,所以和亲的路子绝不能走。只是老臣担心……担心……” “房爱卿担心什么,但说无妨!” “陛下,一旦大军开拔,与乱军交锋了,生灵涂炭,百业俱废,还有就是现在整个朝野上下,也没有合适带兵出征的大元帅,所以老臣还是担忧的啊!” “房大人,怎么没有带兵的人啊,本王毛遂自荐,只要父皇一句话,定能杀得乱军片甲不留。”清河亲王不服气地道。 “王爷,打仗不是儿戏,也不是说几句大话就可以的,更主要是粮饷就是个问题,你没有听到张耀庭大人说嘛,户部根本就拿不出银子,就算真的打,最多就能坚持一个月。” 房星瑞有点左右摇摆,话说是主战,可又提出了众多困难,反正就是有点犹犹豫豫的,内心真正还是有所保留的。 太子一听,慌忙按照安仕全交给的话,大声地道: “父皇,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本为我夏邑疆土,塔河勾陈股部与西北王选部,仅是我夏邑藩属而已,怎能主次不分本末倒置喧宾夺主呢,故此儿臣以为,这次必须给乱军厉害颜色看看,不然他们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儿臣请缨,愿领兵十万前往平乱。” “好好好,有朕当年的闯劲和气势,甚得朕意。” “是啊,陛下,自古以来中原都是我华夏疆土,一寸山河一寸血,绝不能丢掉我华夏族人世世代代攒下的家业啊。”安仕全躬身小心翼翼地道。 “陛下,打是没有问题,老臣是支持的,只是让谁挂帅是个问题啊!”房星瑞提出了个真正麻烦的问题,也是最棘手的问题。 房星瑞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朝廷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正此时,安仕全用右手悄悄给太子比画了一下,示意他抓住时机。而此时没想到清河亲王又抢先说话了。 “父皇,还是让儿臣去吧,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如果儿臣不能平叛,愿提头来见,如果父皇能给儿臣这个机会,儿臣愿意立军令状。”清河亲王一心想拿到统领大军的大权,其实都是心中有鬼在作祟。 “三弟,你去不妥,整个朝野,也没有人能比得上父皇的威望和号召力了,为兄以为还不如让父皇亲征,一来更有凝聚力,二来父皇领兵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如此不是更好?” “这……这……”清河亲王无言以对。 “对,陛下,只要您亲征,粮饷也不是问题,只要您一道旨意,朝野上下文武大臣和京城里所有的商贾,都会慷慨解囊的。”房星瑞附和道。 “就是,父皇亲征挂帅,谁不支持啊,所以只要父皇亲征,一切迎刃而解了,岂不是更好,在气势上就能压倒乱军。自古凡是皇帝亲征的,基本都能大获全胜,如此也给天下人看看,父皇对治理天下和对天下太平之重视,如此儿臣愿意去做动员,为父皇出征营造更好的环境和基础。”太子振振有词,说得皇帝陛下南宫客心里喜滋滋的,心情大好,都有几分激动了。 皇帝陛下能不喜滋滋的嘛,既然太子有如此高瞻远瞩,那说明当初立他为太子是正确的,夏邑王朝传万代,万代穿才是南宫客最上心的。 本来太子没有那么睿智的,这一点连清河亲王都刮目相看,但是心中就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眼前这个大哥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想到这一点,清河亲王心中更甚一阵阵的惧怕啊,如果这个大哥真有一天坐上大宝,那还有自己活命的机会嘛。 “父皇,儿臣反对您亲征,打仗不是说说的,那可是真刀真枪,刀剑无眼的啊,不能让父皇九五之尊去冒险,就算真的要平叛,也应该是儿臣去,决不能把父皇置于危险之地。”清河亲王坚决的反对皇帝亲征。 清河亲王是多么聪明的人啊,如果真的皇帝亲征的话,战场上胜负难料,都是一瞬间之前的,到时候朝廷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的难料的呢,从眼前看,不能确定是否对自己有利,所以清河亲王内心一直在想对策。 “好啦好啦,都不要吵吵嚷嚷的,朕看眼前的困境,只有朕亲自出马才能解决了。” “父皇,三思啊!亲征是万万不可的!” 清河亲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行大礼,声嘶力竭的反对,说什么就是不同意父皇亲征。 “起来说话,不要动不动就如此行事,真有点逼迫朕……” 清河亲王一听父皇如此说话,吓得腿都软了,差一点就站立不起来了,如果不是人年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瘫倒在地上也难说的呢! “陛下,老臣也以为陛下应该亲征,让清河亲王负责粮草,太子坐镇京城监国,老臣愿意动员所有官员和商贾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特别是只要陛下亲征,那就是朝廷的态度,所有诸侯国和附属国都看在眼里的,谁都不敢有非分之想和趁火打劫的想法了,同时对平乱还是有好处的……”房星瑞也支持皇帝亲征,并且还把详细的计划说了出来,好似他就是掌控一切的人。 清河亲王一听房星瑞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但在父皇面前,也只好忍了。真印证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 太子、清河亲王和房星瑞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中,但三人都没有注意到皇帝陛下,不停用双手大拇指按压太阳穴和风池穴,如此说明皇帝陛下难于决策,心中一着急,头风痼疾病又犯了。 这些安仕全却看得真真的,在场的所有人好似都是他的木偶人一样,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们都说得有理,时辰也不早了,都回去吧,让朕再想想。” 皇帝陛下下了逐客令。可能是怕三人看出自己又犯病了,于是就借故说时辰不早了,待第二天早朝再和众大臣一起再商议商议。 皇帝都下了逐客令,三人也只好悻悻而去地离开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府邸。只是太子和清河亲王二人回到自己的府邸后,马上就召集了自己的谋士与其商议,要如何才能对自己有利。而房星瑞倒没有其他什么想法,只是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一生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操碎了心。 待三人离开后,皇帝陛下南宫客的额头上的青筋鼓得老高,肌肉还不停的跳动,手臂也开始震颤起来。 安仕全观察的细微,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于是安仕全慌忙上前帮忙给皇帝陛下按摩头部,这时候在后堂偷听的贵妃娘娘也慌忙出来给皇帝陛下按摩,同时命令宫女传陈太医前来。 自从皇帝陛下南宫客得了头风痼疾之后,陈太医就一直住在宫里,等候随时的召见给其针灸和推拿,减轻其痼疾带来的痛苦。 经过陈太医的紧急处理,皇帝陛下南宫客的痼疾有所缓解,然后在贵妃娘娘和安仕全的搀扶下,到后堂歇息去了。 皇帝陛下歇息后,贵妃娘娘来到前堂,认真地对陈太医问道:“陈太医,你跟本宫说真话,陛下龙体如此状况,能亲征吗?” “回娘娘的话,老臣不敢说?” “说,本宫让你说,不会为难你的。” “娘娘,陛下现在痼疾越来越严重,并且犯病也越来越频繁,按照常理是不适宜出征的,俗话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的啊,如果在皇宫,有齐全的抢救设备和药品,万一亲征在外,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陈太医战战兢兢地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惹怒了贵妃娘娘。 “嗯嗯,陈太医所言极是,可本宫刚才也听见了,也甚是了解陛下的心思,估计亲征的可能性大,还得劳烦陈太医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娘娘放心,如果陛下真的亲征,那老臣跟去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本宫就放心了。” 贵妃娘娘话说放心了,可她内心还真不放心啊。于是又补充问道:“陈太医,陛下这个头风痼疾,到底是如何得的,能从源头上治标还要治本吗?” “回娘娘的话,陛下所犯估疾之原由,其实是先天不足,禀赋虚弱;房室不节,肾气亏损;劳倦过度,耗损正气,形气受伤;七情过极,损伤脏腑,久而不复;饮食大腥大热,损伤脾胃,不能化生精微,气血亏虚,内不能和调于五脏,外不能洒陈于六腑,渐至表里俱虚;同时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起居失常,劳逸失度,损神伤形,耗气伤血;外感六淫,迁延失治,表邪入里,损伤脏腑,久则正气耗伤,久而不复;如果老奴估计的不错的话,可能陛下当年打天下的时候,条件不是很好,或许是某一次大病之后,失于调养留下的病根……总之是先天与后天两方面因素造成的。”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当年陛下居无定所,压力大,几次死里逃生,最后才建立了堂堂夏邑王朝,实属不易的啊……”贵妃娘娘一阵的感慨,越想越激动,实在忍不住掉下了几滴眼泪。 “娘娘,切不要悲伤,陛下是万金之体,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大碍的,就算亲征,只要陈太医跟着,不会有大碍的。”安仕全宽慰的劝说道。 “希望如此吧!” “娘娘,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如果陛下不亲征,很难破现在的困境,您是知道现在朝廷上下的情况的,老奴也不好多说,刚才的话您也听见了,如果不亲征,就要割地赔款不说,还要拿芊月公主去和亲啊……芊月公主如此不懂世事,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嘛……老奴也知道,娘娘是最疼爱公主的,总不能拿公主的幸福做交换吧!”安仕全把问题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想博得贵妃娘娘的同情和怜悯之心。 “和亲绝不可的,本宫也是不会答应的,公主是多么可爱的啊,怎么能送给一头恶狼去糟蹋的呢!” “就是啊,所以还得陛下亲征。”安仕全和贵妃娘娘你一句我一句地道着,而陈太医倒是识趣,自个自不声不响的退了下去。 陈太医是聪明人,他也见多了宫斗,自然不会参与这些的,他也明白,只有装聋作哑和装傻子才能长寿,他更是明白安仕全之心可不是那么纯洁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嗯嗯嗯,现在看来亲征这是唯一的法子了,到时候公公还得费心,好好照顾陛下。”贵妃娘娘像交代后事一般直嘱托安仕全道。 “娘娘,伺候好陛下,是老奴毕生心愿,您就放心吧。不过依老奴看,娘娘完全可以同往的啊,如此陛下心情一好,也有说知心话的人,那不是就减少犯痼疾的几率了嘛?” 安仕全心可不小啊,先是怂恿太子提出让皇帝亲征,后来又怂恿贵妃娘娘跟随皇帝同行出征,而他真正的目的,一般人真的难看透呢! 第228章 决定 安仕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公公,本宫知道你一心为陛下,陛下就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忠心耿耿之心毋庸置疑,天地可鉴,但是毕竟天子年纪大矣,亲王说的也有道理,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不能大意马虎啊,一旦出一丁点纰漏,你将受到全天下口诛笔伐,也将是历史的罪人,到时,就算把你碎尸万段都不为过,这点利害关系你要明了,也不可一味地劝陛下亲征……” 贵妃娘娘在其内心还是不赞成皇帝亲征的,可眼下的情况也无他法,也甚是无奈,所以对皇帝的照料只好寄托在安仕全这个大太监身上,纵然着实有点冒险,也还有点糊涂和可笑,但是也无奈! “娘娘,您就放十二分心吧,老奴明了利害关系,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闪失,您就不要担心了!”安仕全拍着胸脯再三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本宫知道你心细如发,定能照料好陛下!” 贵妃娘娘长舒一口气,便也放宽了心。她也知道,就算安仕全照顾不好,自己也决定跟随一起出征,退一万步说也能照顾好皇帝陛下,所以她才会放宽心的。 “贵妃你多虑了,朕身子骨硬朗,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一击的哈!”皇帝南宫客心里很是不服老,便用反击的声音说道。 “陛下,狡兔三窟这个道理您是知道的,对你的安全保卫和衣食住行的照料上绝不能出丝毫差错,如果真的上了战场,卫队必然要由安公公亲自节制调动,只有他,臣妾才放心,其他人臣妾真的还不放心!” “好好好,都听贵妃的。不要谈这个沉重的话题了,怎么越说越严重了,朕戎马一生,天下人都受到朕的庇佑,怎能庇佑不了朕自己乎?” 皇帝南宫客话音刚落,小太监未然火急火燎来到万福宫的门槛外,一直给师父安仕全打手势,安仕全明白肯定有急事,便轻脚轻手的靠近小声地问道:“这么晚,何事禀报,天亮不能说吗?” “师父,十万火急,十万火急,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联军,不不不,徒儿嘴笨说错了……探子打探到叛军离京城只有六百里了,如果再不组织大军反击的话,按照如此速度,很快就打到京城了,到时候丰都城就危矣!”未然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声点小声点,不要惊动了陛下……知道啦,知道啦,下去吧!”安仕全慌里慌张地打发了未然。 未然走后,按照道理,安仕全应该退出万福宫,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也应该安寝了,但是如此大事情,不能隐瞒的啊,可是又不能直接说,可难为安仕全了。 安仕全想了想,走近皇帝陛下南宫客,低头躬身小声地启奏说道。 “陛下,派去打探军情的人回来了。” “怎样?”南宫客突然精神抖擞十分着急地问道。 “陛下放心,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就几个毛贼嘛,只要陛下亲征,在您的威严下,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朕没有问你这些,问你叛军到何地了,离京城还有多远?” “这……这……” “不要婆婆妈妈的,真是吊胃口,朕可没有时间给你绕弯弯,来人……” 皇帝陛下南宫客没有在安仕全那里得到想要的结果,正准备唤人来了解打探军情的人问个清清楚楚,所以心中甚是不满安仕全的表现。 “哎呀,陛下陛下,不要着急,龙体要紧啊……其实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叛军离京城还有六百里远呢,远的很远得很,不足为惧,只要大军及时出击,平叛不是问题的哈!现在深夜了,您也早点就寝歇息吧,剩下的老奴去处理……” 安仕全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可没有想到本来站着的皇帝陛下,一屁股就瘫软在紫檀木太师椅子上,只听见椅子发出“嘎嘎”声响。 “陛下……陛下……陛下息怒……” 贵妃娘娘慌忙上前,双手一直在皇帝的胸前上下轻拍抚摸,生怕皇帝陛下一生气而堵住了气管,不能呼吸要了性命。 皇帝陛下南宫客如此大的反应也让安仕全始料不及,着实也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还有六百里远,远着呢,还是龙体要紧,老奴这就去传旨,让沿途所有守城军士死守,等待陛下的大军驰援!” 皇帝陛下木讷地坐在那里,只是轻轻地抬了抬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去——吧——” 安仕全领命以后,就快步离开了万福宫,而此时未然还一直等候在宫外。安仕全出了万福宫,刚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跟在身后的未然说道:“你去兵部传旨,切记一定要快,然后马上赶回,通知其他人员,随时做好政变的准备,也不知道南宫客老东西能不能迈过这道坎,一旦我发出信息老东西驾崩西去了,所有死士迅速封锁皇宫,只准进不准出,不管持何人手令都不得放行,切记切忌!” 安仕全说完,转身就返回万福宫,刚走了两步又转身叫住了未然,一本正经地命令道:“去,马上派死士去长乐宫保护好十八公主,如果出了差池,要你的狗命。” “师父放心,徒儿知道了,公主的安全就交给我和未名吧,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未然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安仕全返回万福宫后,眼前的情况着实惊讶不已。 说来也怪,刚才皇帝南宫客要死要活的样子,连呼吸都不顺畅,而就在眨眼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脸色很快恢复了红润,还端起茶杯轻轻呷了口茶。 安仕全假装若无其事,套近乎并试探性的走近皇帝陛下,躬身小声说道:“陛下,老奴安排未然前往兵部传旨了,兵部应该很快就会做出行动的,您就放心吧!”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叛军看起来破如势竹,可这么久了,离丰都城还有六百里,说明他们的进度是缓慢的,只要朕亲征,平叛根本就不是问题,也不要大惊小怪自己吓自己。” 真是可笑,刚才南宫客不是自己吓自己嘛,都瘫坐在那里,木木讷讷,现在不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嘛,真有点滑稽可笑! “是啊,陛下,不必惊慌,明天早朝就安排一切,就京畿驻军就可以打得叛军落花流水满地找牙。”安仕全慌忙恭维道。 “是啊,陛下,不用担心。”贵妃娘娘也说道。 “朕担心什么,一身戎马,什么阵势没有见过的啊,不就是几个毛贼而已,何来担心?” “对对对,陛下威武——” 安仕全再次借势恭维道。然后岔开话题说道:“陛下,如果您真的亲征了,谁来处理朝廷事务啊?” “你不用多虑,朕有安排的!” “老奴不敢,陛下定了规矩,宦官不得参政,刚才老奴失言了!” “屁话,那你刚才的话是何意啊?” 安仕全失算了,一听皇帝陛下如此说,吓得不轻,慌忙跪倒在地上,左右开弓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并一边说道“老奴多嘴,老奴知错了……” “好啦——好啦——真是无用的奴才,朕没有怪罪于你,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你个老东西,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难道朕还不知道,之前你狐假虎威的事情做的还少啊!” “老奴知错了,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仕全继续打自己的嘴巴子。贵妃娘娘心地善良,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前拉起安仕全说道“公公,不必如此,陛下都说了不怪罪你了,你还是起来吧,年纪大了,就不要跪地上!” “谢陛下……谢娘娘……” 安仕全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但是依然恭恭敬敬地躬身在旁边,听候皇帝陛下下一步的训斥,但是脸颊都有点浮肿了,手指印很明显,满脸通红通红。 “安仕全,你个老东西不要回避,认真回答朕的问题,如果朕亲征了,朝廷里怎么办才好啊,说说你的看法,朕今天恕你无罪!” 看上去皇帝陛下南宫客是真的在征求安仕全的意见,并没有挖陷阱之嫌疑。 安仕全也是明了,想了想,慢言慢语地说道。 “陛下,其一亲征对迅速平叛是有好处的,可以给所有附属国和诸侯国一个明确的信号,只要踩了红线必将严厉处罚;其二陛下亲征大军会更有凝聚力,其三同时还可以历练历练太子,让太子监国,提前培养如何处理国家大事,其四可以让朝廷上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现原形,然后抓住机会一网打尽,给太子将来执政扫清道路,其五陛下将会在百姓中更高的威望和地位,也可以说您完全就是千古一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何乐而不为的呢……” 安仕全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心里话,只有他自己清楚。 “就是啊,陛下,安公公说得有道理。”贵妃娘娘也支持安仕全的说辞。 “贵妃也是如此看法的吗?”皇帝陛下追问道。 “臣妾以为,安公公说辞虽然算不上上上策,但是根据眼前朝廷的情况,还是符合现实的,或许这是唯一的路子。” “朕不是说这个,朕是说万一心怀鬼胎之人是跟朕有一定的特殊关系怎么办?” 皇帝陛下此话一出,贵妃娘娘和安仕全都吓懵了,二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杵在那里不敢搭话。 “说,朕赦免你们无罪,这里不是朝堂,没有那么多规矩。” 贵妃娘娘和安仕全都明白,其实皇帝所指的就是清河亲王万一借机造反怎么办。而安仕全是聪明的,清河亲王毕竟是皇帝陛下的亲儿子,如果说杀无赦的话,说不准会惹怒皇帝,于是想了想说道:“陛下,如果真的那样,念在跟陛下……那就给他一块封地,打发到偏远地方,然后再下一道严旨,命其永生不得踏进京城一步,降低爵位,剥脱拥有家丁的权利,如此不就完美地解决了嘛?” “好你个安仕全,如此损招都能想得出来,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是有点于心不忍啊!毕竟血浓于水!” “陛下,您是开国祖始,要想夏邑后世计数,二世三世传于万世,传之无穷,如此必须有所舍才可得,大丈夫怎能患得患失,不然后患无穷,再说太子本就谋略上不能跟陛下比,如果处理不好真会血流成河啊!”安仕全斗胆洋洋洒洒地说道。 “嗯嗯,陛下,公公所言极是,大丈夫不能为了小事情坏了大事情!”贵妃娘娘极力支持安仕全的说法。 皇帝陛下南宫客听后慢慢地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了会儿,然后皱眉斩钉截铁地说道:“好吧,就听老东西的意见,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虽然皇帝陛下认可并采纳了安仕全的提议,但是毕竟规定宦官不得参政的,这一次算是个例外,如果不是在特殊情况下,安仕全如果胆敢参政的话,说不准车裂八大块也不为过的呢。 时辰也不早了,第二天还要早朝,安仕全识趣地悄悄地退出了万福宫,只是在万福宫外,给一个小太监悄悄说道:“去告诉未然,太阳还没有下山。” 如此没头没尾的话,那是未然和安仕全之间的暗语,意思就是说暂停所谓的宫廷政变一切准备和行动,然后安仕全就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 安仕全走后,皇帝陛下在贵妃娘娘的帮助下宽衣解带,也歇息了。 安仕全也累了一天,回到住所直接和衣躺在睡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连靴子都是小徒弟轻轻帮忙脱下的,然后再给盖上冰丝被子。虽然正值夏天,天气炎热,但是小徒弟还是怕师父着凉了,所以才会盖上冰丝被。 冰丝被虽然也是被子,但是属于高档的被子,冬暖夏凉的,就是酷暑天盖着不但不闷热,反而会让人凉爽的呢。 如此高档冰丝被,其实就是太子悄悄送给安仕全的,以此回报当初立储君之时候为自己帮了忙说了好话等等。 安仕全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又开始做同一个梦。 安仕全梦见在金碧辉煌的华景殿上,自己心爱的女徒弟,也就是前朝皇帝李霸天的遗孤十八公主端坐在龙椅上,文武大臣和四海特使同时朝拜,那种气势甚是磅礴,而自己也感觉真正做了一回正常人,再也不是低声下气的太监,而是可以昂首阔步的开国功臣…… 安仕全在睡梦中哈哈大笑着,一脸的喜悦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可扫兴的是在小太监的声声呼喊中打破了其美梦。 第229章 八荣八耻 安仕全迷迷糊糊的醒来正要发脾气,只听见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师父——时辰不早了,该服侍陛下上早朝了。” “真是扫兴——叨扰我的美梦。” 安仕全不高兴地说道,但还是起床整理好服饰快步来到万福宫等候皇帝召见进去帮助其穿龙袍戴皇冠等等。 依旧,在安仕全的一手搀扶引路下,皇帝南宫客来到华景殿,端坐在龙椅上,然后就是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三拜九叩三呼万岁。 一个特殊的早朝开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文武大臣依然恭恭敬敬站立在朝堂中央,默不作声。 而皇帝精神抖擞,环视了整个朝堂。安仕全却依然站立在其右边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躬着身偷偷观察朝臣和皇帝陛下。 天下没有三年不漏地瓦房,当清河亲王和太子,以及“三才人”房星瑞离开万福宫后,皇帝陛下与贵妃娘娘和安仕全的谈话,没想到被清河亲王安插在宫里的奸细听的真真的,于是此时此刻,清河亲王早就掌握了皇帝私底下的谈话和想法了。 众人都明白,这个朝议非同一般,谁也不敢乱说话,可万万没有想到,清河亲王首先启奏道:“父皇,儿臣一贯坚持您亲征,朝廷事务由皇兄太子监国,儿臣愿做粮草押运官,助力父皇把叛军彻彻底底地消灭掉,给我夏邑一个天下太平。” 清河亲王此话一出,太子错愕! 皇帝惊讶! 大臣们更是不解。 没想到清河亲王居然还有如此胸怀,大臣们无不竖起大拇指给其最高的评价和赞誉。只是桑桂怀心里嘀咕着,心里极不高兴,感觉清河亲王是疯了,那岂不是把自己陷入了被动了嘛! 因为在桑桂怀的心里,清河亲王应该极力反对太子监国才是的啊,可没想到清河亲王却主动提出来,能让桑桂怀心里舒坦嘛! 桑桂怀怎么会明了清河亲王的高明之处呢,他只不过是迂腐的老夫子而已,没有大战略眼光罢了,只是看眼前利益,没有长远的打算和计划。 “甚好,甚好!”皇帝简简单单四个字给其回应。 而在太子南宫度心里,对清河亲王的怨恨和芥蒂一下就消除了,毕竟都是亲兄弟,所以心中甚是感谢自己这个三弟,能在大是大非面前不糊涂不含糊并支持自己。 太子南宫度动了恻隐之心,心中暗暗想,有朝一日待自己登得大宝一定善待支持自己的这个三弟,可他的这个三弟,其真正的目的,太子却不甚了解! 愚昧的人其愚昧在于别人能看到其愚昧,聪明的在于与别人看不到其愚昧。 太子是否愚昧,清河亲王是否聪明,总有一天会见分晓的。 “各位爱卿,都说说如何办吧!” “陛下,必须战,这是毋庸置疑的,和亲是绝对不可。只要您一句话,老臣万死不辞。”房星瑞斩钉截铁地说道, “陛下,下旨吧!”众大臣齐声说道。 “甚好甚好,朕甚是欣慰。朕一贯醒吾身常思己过,信奉静则有悟,悟则自醒。醒则自明,明则自清。可偏偏有人不守规矩,一定要挑起事端,弄起杀伐,如此,寇可往我亦可往?自盘古开天,皆贵中华,贱夷狄,但朕独爱之如一。既然有人想在朕的卧榻之侧鼾睡,那就不要怪朕无情了……朕今天就一句话,犯朕夏邑者虽远必诛,杀无赦——” “犯朕夏邑者虽远必诛,杀无赦” “杀无赦……” 文武大臣同时大声喊道,没有任何人有异议,无不佩服皇帝陛下的文治武功。 虽然皇帝陛下南宫客豪情万丈地说道,但是众大臣也是附和,但是听着都无不毛骨悚然和钦佩。 然后皇帝陛下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如此杀伐苦了百姓了,所以还得房爱卿多担当,为百姓谋福祉。既然是打仗,少不了粮饷粮草的筹集,你就跟张耀庭张爱卿商议着办吧,所有商贾巨富和百姓,有人出人,有钱出钱,当然了,最好朝廷所有的官吏能做个表率最好……如此就从众爱卿开始吧,下朝后大家去找张耀庭和房星瑞两位大人去登记交捐吧!” “尊陛下圣意,臣等定全力以赴,慷慨解囊!”众大臣再次齐声回答道。 “如此,朕就放心了,兵部把京畿附近所有驻军在一天内全部统一调动到城外安营扎寨,等候朕的旨意。朕找钦天监算过了,后天是个黄道吉日,祭旗之后大军开拔,直接扫了他。” “臣等遵旨!” 兵部尚书苏远候等大臣领命道,但是内心却还是有几分担忧,因为皇帝陛下,毕竟年事已高,亲征其实是真的不妥的,但也不敢反对。 “传朕旨意,朕在亲征离京之际,由太子监国,清河亲王为粮草押运官,其他各大臣各衙门各司其职,不得有误,凡不遵从旨意者杀无赦。同时,在朕离京城之时日,凡是不听号令或者图谋不轨者,太子可行便宜之事,钦此!” 皇帝陛下南宫客正襟危坐铿锵有力声如洪钟的命令道,听得大臣们耳朵都嗡嗡作响,无不惧怕无不遵从。 “陛下,张大人和房大人去筹集粮饷,老臣这个户部上书做甚?”唐弼章有点老糊涂胆大妄为地问道。 “哦,对对对,唐爱卿是管户部的,那你就把房爱卿和张爱卿筹集的粮饷全部造册入库,清点清楚,做监督职责吧,辅助太子监国,同时也辅助亲王押运粮草粮饷到前线,不得有误。切记巡防营要节制好,京城安危就靠你的巡防营了,。” “老臣遵旨!” “唐大人,不要以为你是闲职,其实你最重要,不管是前线还是朝廷,你都要多费心啦,切记要协调好,不然朝廷和前线就断了联系,那岂不是乱套啦!你说是不是啊?”皇帝陛下南宫客语重心长的提醒说道。 “是是是,老臣深感责任重大,望陛下放心,老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甚好!甚好!” 南宫客心情舒畅了许多,而在旁边的安仕全却也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当然这些皇帝是看不到的,而大臣们看的却是毛骨悚然,因为大家都明了,安仕全的地位特殊,不敢得罪的啊,毕竟他是皇帝陛下的左右人,尽管只是太监,其实力和影响力不可小觑的啊。 大臣们想的没有错的,有时候奴才还真你能左右朝局的呢,这一点太子南宫度和清河亲王南宫词是最明了的,二人也是多次领教了安仕全其手段和高明之处。 “陛下,现在朝廷要用兵,自然要花费很多银两,朝廷国库本就空虚,粮饷都是靠捐献,那帝陵是否继续修……” 唐弼章此话一场,引起朝堂一阵混乱,马上就有许多人站出来攻击。 “陛下,唐弼章大逆不道,应该千刀万剐!” “就是啊,陛下,决不能饶了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真是岂有此理,胆敢攻击修皇陵,至周朝以来,那个帝王不……” “陛下,唐弼章定要治罪,如果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君臣之道岂不是乱了……” “对对对,自古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唐弼章居然大言不惭,胆大妄为,决不可轻饶……” “杀,必须杀无赦……” …… 朝堂之上,绝大多数大臣们都落井下石,以为抓住了唐弼章的把柄,想一举搞死他,可皇帝陛下只是倾听,就是不发话。 “陛下,唐大人确实是胆大妄为了,虽然有点恃宠而骄,但是他的心是好的,毕竟他心怀天下心怀朝堂,不至于死罪,望陛下开恩!” 房星瑞慌忙站出来打圆场,因为房星瑞知道,唐弼章是一位正直的大臣,虽然有冒犯,罪不至死,所以向皇帝陛下求情了。 “父皇,房大人说的对,唐大人罪不至死,望父王开恩!”清河亲王何等的聪明,求情是假,收买人心是真。 “唐弼章确实大胆,但是朕以为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虽然自古帝陵都是大工程,但是确实劳民伤财,这一点朕是明了的。纵然有冒犯皇家尊严,欺君之罪,但念在他对朕忠心耿耿,朕就不追究了,望下不为例!” 皇帝陛下南宫客也是想得开的人,这一点,本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唐弼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感谢皇帝陛下的不杀之恩和皇恩浩荡, “陛下,老臣糊涂,冲撞了龙颜,老臣知罪了……” “好啦好啦,唐爱卿你起来说话,朕不怪你,你说的也是实事,只是今天所说的话不合时宜,朕一向仁治天下,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谢陛下隆恩!” 唐弼章使了好大劲才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被吓得不轻,衣袖早已湿透了。 此时此刻,安仕全都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有了奇怪的想法,觉得唐弼章是一个可以争取的人,本来唐弼章也是前朝的旧臣,如果稍加心理上进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不准对将来复辟还有大作用的呢! 特别是唐弼章掌握着巡防营和户部等重要部门,所以安仕全觉得大有用处,值得争取,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才能接近他,或者说如何争取为其己所用。 “今天唐爱卿提到了帝陵,那今天朕就在这表个态度……安仕全传旨!” “老奴领旨!” “从现在开始,停止帝陵的修建,同时,以后子孙也不得修建豪华帝陵和随便大兴土木,除非在必要的情况下,也必须把规模压缩到最小……多为百姓做一些实事,要让天下人知道,夏邑朝跟以往的任何朝代不一样……如若朕起疾不起,汝耳即速治山陵,不得久留殿内。陵所务从俭素,应缘山陵役力人匠,并须和雇,不计近远,不得差配百姓。陵寝不须用石柱,费人功,现已修缮终结的帝陵寝留先祖高帝享用,而朕陵寝全部改为砖代之。用瓦棺纸衣。临入陵之时,召近税户三十家为陵户,下事前揭开瓦棺,遍视过陵内,切不得伤他人命。勿修下宫,不要守陵宫人,亦不得用石人石兽,只立一石记子,镌字云:‘夏邑天子南宫驾,与嗣帝约,缘平生好俭素,只令着瓦棺纸衣葬。’若违此言,阴灵不相助。凡子孙违背者,必百姓伐,老天谴……” “陛下圣明!” “陛下真乃天下之楷模是也!” 满朝文武三拜九叩三呼万岁,无不对面前这位皇帝起敬意,但是也让满朝文武甚是意外,只是太子心中有些尴尬和不满。 “朕之前就曾经下旨,不管是皇家还是大臣宦官,以及百姓家,不得拿人陪葬活祭,从现在开始,都要遵从厚养薄葬。从朕开始,朕赐一玉鞭悬挂与华景殿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凡是违背者,任何人都可以拿其上打天子,下打王公大臣和天下百姓。更何况,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乃为己有。故此朕所陵寝,一律不藏金玉、人、马、器皿,皆用土木形具而已。庶几奸盗息心,存没无累……” 皇帝南宫客说得诚诚恳恳,甚是认真,满朝文武大臣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这位皇帝了,真是圣心难测啊! “陛下圣明,老臣佩服五体投地,老臣替天下人给陛下行大礼三拜九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弼章五体投地,跪拜久久不起。 “既然帝陵不再修造了,那节约出来的银两,全部用于民生工程和建设军队等机构,这个款项要专款专用,不得挪作他用。不知各位爱卿能否做到啊?” “陛下放心,臣等定能谨遵旨意,绝不越雷池一步。”众大臣齐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朕希望各位爱卿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以后不管是谁,都要以热爱百姓为荣,以危害百姓为耻;以服务百姓为荣,以背离百姓为耻;以崇尚真理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勤政亲和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背信弃义为耻;以遵律守律为荣,以违律乱律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故此,朕提出的八荣八耻作为以后选拔官员和考量官员政绩的标准,任何人都必须遵守,否则就是对朕的大不敬。” “陛下,您放心,臣等定把八荣八耻作为座右铭,作为人生终生奋斗之目标。”孙坤认真铿锵有力地保证道。 “那其他爱卿们能做到吗?” “陛下圣明,臣等定能严格要求自己,陛下放心。” 皇帝陛下南宫客其实也是临时起意说了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而此时,太子心中虽然有点犯嘀咕,感觉太严格了,但是也不敢反抗,只好也站出来保证。 “父皇放心,儿臣的东宫一定按照旨意办,儿臣自愿裁减其宫里人员,响应陛下的勤俭节约。” “好好好,太子能率先作表率,朕甚是欣慰。” “谢父皇。” “好啦,都晌午了,就这样吧!关于亲征的事务,各衙门各司其职,不得有误,后天大军准时出征……安仕全,退朝吧!” 朝堂之上再一次响起了那尖声尖气的声音。 “退朝——” 第230章 飞鸽传书 安仕全驼着腰背,低着头,而那双犀利的眼眸透露出类似逃避的神色,尽管大臣们惹不起,但毕竟他只不过是刀锯之余,身份卑贱。可那尖细的嗓音,仿若胡琴上的最高音,令人的心也随之揪起。 更有甚者,每当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都有大臣习惯性的捂住耳朵,拉锯般的刺耳声,犹如被千万针刺一样,实在让耳朵受不了。 说实话,大臣们其实是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就是那尖细而且还带有阴阳怪气的声音,除了在朝堂之上,十有八九听到之时都不会有好事,因为要么宣读圣旨,要么就带有含沙射影的恐吓。 依然,安仕全一手托起皇帝的金手并引路离开华景殿往后殿而去。 后殿其实比华景殿更金碧辉煌,话说皇帝要求全天下人节俭,可皇宫之中,哪一座宫殿不是钩心斗角,古色古香,一座比一座豪华啊。 皇帝是天子,代老天爷治理人间的,可以监督问责天下人,可谁胆敢监督问责天子呢,只不过有时候天子的话语是赶上了,都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也不要太当真,尽管都说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回后殿的路上,安仕全观察了一下皇帝南宫客的脸色,觉得可以套近乎和拍马屁,便小声笑呵呵地道:“陛下,真乃千古一帝呢,今天着实威武,大臣们无不五体投地啊,不但轻而易举处理了亲征问题,并且还说了那么多至理名言,老奴这辈子能赶上伺候如此豪情万丈气吞山河的天子,真乃八辈子积德所致耶!” “哈哈哈,好哇,你个老东西狡猾的很,真会拍马屁,不过朕很享受,这个马屁拍得不错,哈哈哈……哈哈……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陛下南宫客自我陶醉地吟起诗来,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困顿。 “呵呵呵……呵呵呵……陛下,老奴不敢,只是说了真话而已!不过您真的英姿焕发 ,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安仕全谄笑地道。 “朕今天心情大好,也不管你个老东西是否说的真话,朕都开心的哈!” “老奴不敢,只要陛下开心就好。”完全继续谄媚道。然后又轻声试探性地问道:“陛下,是到椒房殿还是到万福宫?” “去万福宫!”南宫客斩钉截铁地说道,刚好走到一个岔路口,转身向万福宫而去。 可皇帝陛下刚刚走了两步,大胆的安仕全慌忙启禀道:“陛下,容老奴可说?” “说!” “陛下,您好久没有去椒房殿了,如果长时间不去皇后娘娘那儿,定能引起皇后娘娘不满,甚至会给找事儿的人留下话柄,老奴以为最好还是雨露均沾的好……” 安仕全一边说,自个自地用袖子擦了擦满头大汗淋漓的额头。或许是安仕全的话触动了皇帝陛下的内心,于是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好久,南宫客及不满地道:“朕是真心不想去椒房殿,每次去都让朕不省心堵得慌,现在亲征在即,那还有心情雨露均沾啊?再说去椒房殿勤了,皇后岂不是恃宠而骄那还得了?” “陛下,就算不考虑椒房殿的想法,也应该考虑太子的感受,毕竟皇后娘娘是太子的生母,宫里宫外那么多人看着呢,总得做做样子的吧!如果长时间不去的话,总会有风言风语,如此不是给那些找事地留下话柄,也对太子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望有损啊!” 安仕全苦口婆心地劝说,皇帝陛下南宫客对椒房殿确实是不满,可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也甚是无奈,于是说道:“那就去看看嘛,不过就是去看看而已,片刻即走。” “好好好,这就好了嘛,陛下,您只要去椒房殿坐坐就可以,那些找事的人就没有机会无事生非了嘛!” “嗯嗯,朕今天心情好,去看看也无妨,走——”皇帝南宫客话音刚落,又一个转身就向另外一个方向——椒房殿而去。 或许是太意外了,反而安仕全一下子愣在那里,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小跑撵上去,而口中却一个劲的喊着:“陛下,您慢点——您慢点走——小心脚下……” 虽然皇帝陛下是去了椒房殿,可多少也是带着几分怨气。 皇帝陛下的到来,椒房殿的宫女婉儿大老远就看见了,慌忙去禀报正躺在坐床上小歇的皇后娘娘,当皇后娘娘听后甚是惊讶,更有几分喜悦,因为太高兴或者激动吧,火急火燎的起身准备去宫外接驾。 皇帝的到来,那可是大事,不可怠慢。皇后娘娘一着急手忙脚乱地一不小心,一脚踩在自己拖的凤袍衣襟上,可笑地摔了一个嘴啃泥。 顾不了那么多了,皇后娘娘赶紧爬起来,直接就冲向宫外接驾。 好巧,皇后娘娘刚刚来到椒房殿宫门口,皇帝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为了讨皇帝的开心,皇后娘娘慌里慌张跪地结结巴巴迎驾说道:“臣妾恭迎陛下!” 没想到皇后娘娘一个热脸贴了皇帝的冷屁股。 皇帝南宫客漠然视之置之不理皇后的迎驾,而是大摇大摆直接就进了椒房殿。尽管皇帝陛下南宫客不理会皇后娘娘的迎驾,可皇后娘娘不能没有礼数的啊,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并一边大声地对婉儿命令道:“快……快上茶……还不上去伺候陛下……” 椒房殿一阵慌乱,婉儿和其他宫女忙成一团,如临大敌一般,气氛紧张中带严肃,严肃中带喜悦。 皇帝陛下南宫客落座后,依然板着脸看了看皇后娘娘,正好皇后娘娘和南宫客四眼相对,也不知道为何,皇后娘娘打了个寒颤。更不知道为何,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个丈夫显得那么陌生,好似素昧平生一样。但是皇后娘娘依然笑脸相迎。 “陛下,累了吧,就在这里用午膳吧,臣妾吩咐御厨多做几道您喜欢的膳食。”说完皇后娘娘靠上前单膝跪在地上,双手轻轻地给皇帝陛下南宫客捶腿按摩起来,以此讨欢心。 皇帝陛下南宫客能来椒房殿,并非情愿的,都是听了安仕全地谏言才去的。再说皇后娘娘做得并无不妥,可就是有人家不领情,在一旁的安仕全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过了片刻,皇帝陛下南宫客冷言冷语地对皇后娘娘说道:“皇后起来坐吧,年纪大了,地上湿气大,可对你金贵的凤体不好啊!” 看起来是皇帝在关心皇后,可听上去总是让人怪怪的,也让人感觉有几分怨气嘲笑和讽刺挖苦在里面,也不但没有直接回应是否就在椒房殿用膳,反而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皇帝都如是说了,皇后也只好无趣的站起来,自己也坐在坐床上,可总是有些拘谨。为了打破尴尬,皇后娘娘再次讨好地道:“陛下日理万机,能来臣妾的椒房殿,臣妾真是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朕不来,这就是小朝廷啊,朕不来不是更好嘛,这不……看看,朕一来不就叨扰了皇后的雅兴了嘛!” 皇帝依然阴阳怪气的,而站在旁边的安仕全却干咳了一下,意思是提醒皇帝陛下,不要说那些让人尴尬的话,既然来了,也要摆出姿态! “陛下,臣妾不敢,臣妾是多么想您来啊,可您案牍劳形夜以继日,臣妾真心不敢叨扰,把路都望大了,终于盼来了…… ”皇后娘娘真诚并胆战心惊地回话道。 “朕是好久没有来你这里了,今天朕路过,就来看看,能看到皇后安好,朕也就放心了。”皇帝陛下突然改变了语气,轻轻呷了一口茶说道。 “谢陛下,臣妾还好!吃得好睡得也好!”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南宫客不以为然地道。然后提高嗓门对安仕全说道:“既然皇后一切安好,那朕也放心了……走吧,朕还有些折子没有批,也就不打扰皇后了。” “陛下,午膳都准备好了……”皇后娘娘渴求道。 “你自己慢慢用吧,朕这几天朝廷事务多,后天朕要带兵亲征,朕已经下旨太子留京监国,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办吧!”说完,南宫客起身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而安仕全慌忙上前走近皇后娘娘说了句。“娘娘,要多思啊!”然后快步跟上皇帝离开了椒房殿。 皇帝本来能到椒房殿,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没想到皇帝不冷不热的,不怎么待见皇后娘娘,自然皇后娘娘心里不高兴,这还是小,安仕全的一句“多思”,弄得皇后娘娘莫名其妙,更有几分危机感和恐惧感。 皇帝是忙,再忙可还不是去了万福宫,不也是美色之地嘛!再说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处理朝廷大事吧,所谓的与皇后娘娘说忙,那只不过是托词而已罢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皇帝陛下南宫客刚刚到万福宫,贵妃娘娘早已准备了午膳。皇帝见了贵妃,心情大好,午膳还比平时多用了点。贵妃娘娘只是怕皇帝对某些膳食的偏爱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期间还多次提醒,享用每份佳肴事不过三。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尽管芊月公主是笼中鸟,对朝廷大事知道的甚少,但是这次不一样。下朝后,未名就趁机到了长乐宫,把一切都告知了芊月公主。 芊月公主甚是不解,为什么桑桂怀和苏远候几次提出让自己和亲。芊月公主与他们本没有什么交集,可为何非要害自己啊,于是公主自言自语地道:“本宫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为何要如此对本宫啊!” “公主,事情过去了,您就不要想多了,再说有我和师父周旋,桑桂怀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再加上朝廷上大多数大臣都反对和亲,陛下最后不是没有采纳的嘛。”未名劝解地道。 “公主,肯定是皇后娘娘那老巫婆搞的鬼,不然怎么想到如此狠毒的招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桑桂怀是太子的人,他们早就串通一气了……”雨柔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地道。 “对对对,定是那老巫婆在中间搞鬼。”舒璎也怒火中烧义愤填膺地骂道。 “嘘嘘嘘——小声点,隔墙有耳!”未名提醒道。 “好啦,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师父,本宫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和亲的。”芊月公主坚定地道,话语间甚是强硬。 “公主放心,师父会保您周全的。”未名认真地道,然后继续问道:“公主,是不是要把这里的情况告知王爷啊?” “嗯嗯嗯,公主,是应该告诉王爷,让他早点接您出宫去,这里确实不能待了。”舒璎接话道。 “就是!让王爷早点来接。”雨柔也附和道。 “未名,本宫想了想,还是把朝廷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大哥哥吧,他知道了也好,最少也可以让他知道,本宫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说不定能提前来接本宫去老君山呢。” 芊月公主有时候真天真,考虑问题总是很简单,既然他的大哥哥一直没有安排人来接她去老君山,总是有缘由的,不然,早就把她接走了。 “好,公主,您放心,老奴去安排!” “越快越好,本宫在这个笼子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奴才明白,公主放心,现在不需要奴才亲自去老君山了,并且王爷还能在短时间内接到我们发出的信息呢!” “真的吗?真的吗?”芊月公主幼稚地看着未名问道,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当然,奴才能骗你嘛!” 然后未名从怀里取出一只鸟来,搞得众人惊讶不已。更可笑的是鸟儿还“扑楞扑楞”了几下翅膀,嘴里咕咕叫着想逃离,可最后还是未名眼疾手快抓住了它。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呀,未名你真可笑,还藏一只鸟儿在怀里,这叫什么……等等……让本宫想想……哈哈哈……小鸟依人嘛……哈哈哈……” 芊月公主和两个奴婢三人都大笑不止,感觉眼前的未名真可笑,就算玩,也没有必要把鸟儿藏在胸前的啊! 或许是被人取笑,未名又无法解释,心中甚是郁闷,可在公主面前不能失了体统,也只好忍着对芊月公主未名是不敢语气上凶的,可对舒璎和雨柔两个奴婢就不一样的了。于是对二人不满地道:“去去去……你们懂什么……”然后脸色一变,笑脸相迎的对还在耻笑自己的公主轻言轻语地解释道:“公主,您可不要小看了这只鸟儿,它可是宝贝!” “是吗?哈哈……” “公主您有所不知,这不是普通的鸟儿,这叫信鸽,能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以后与王爷之间的联系全靠它了。” 第231章 保护 “真的假的?”芊月公主还是不信,将信将疑地问道。 “真的,公主,以后您把信写好,然后绑在这只鸟身上……哦,不,这只信鸽的腿上,它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能把信笺送到王爷的手中,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要好几天了。”未名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真的啊?” 芊月公主饶有兴趣走近,还用手摸了摸信鸽,信鸽依然“咕咕咕咕”地叫着。 “当然!” “好好,本宫信你了,要快,把朝廷发生的所有大事情都完整的告诉大哥哥,让他早点来接本宫,也告诉他,本宫想他了……”芊月公主两眼婆娑渴望地看着信鸽道。 其实关于是否接走芊月公主,对于道宗掌门人南宫幻而言也是个棘手问题。从心而论,早就想把自己喜欢的这个名义上的皇妹接到自己身边,可一直没有找到能完美解决此事件的方案,逐而一直悬而未决! 关于这个问题。南宫幻心中想过多次了,每次越想越头疼。 最难搞定的就是现在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瑛姑,二个是刁绿兮。二人本就天天都是一场大戏,如果再把芊月公主接到老君山道宗的话,就不是天天大戏那么简单了,估计如果处理不好,真的会出人命的呢! 也真是快,如未名所说的那样,不到十二个时辰,信鸽就把朝廷发生的所有大小事情都送到了南宫幻的手上。 南宫幻看着信笺上的内容陷入了深深沉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从自己离开后,朝廷经常发生大事件,有的还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严重,甚至威胁到朝廷的安危。 “掌门……掌门……” 徐长卿看见南宫幻想问题想得太入神了,喊了几次才唤醒过来。 南宫幻“哦”了一声,估计是因为带着黄金面具,看不清其脸色变化,但是徐长卿能从其他的神态看出来,掌门甚是担忧,于是谏言道:“掌门,其实不必忧虑,皇上虽说年纪大了,亲征确实不妥,但是他老人家毕竟人生经历丰富,什么事情没有遇见过啊,定能处理好这次危机的,您也就不必担忧什么了。” “能不担忧嘛,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出征上战场,作为儿子,真是不孝啊!”南宫幻感叹道。 “掌门,您多虑了,皇上洪福齐天,不就一个小小的叛军嘛……” “徐掌门,你是了解的,现在朝廷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不是担忧叛军,而是担忧其内部出问题啊!” “不能吧!现在不是已经立了储君了,难道还有夺嫡之事?” “当然,我还是比较了解我这个三弟的,不会坐以待毙的,话说这次老大监国,可他也不会那么老实的啊,也定能搞出一些事情出来……” “也是,那我们怎么办才好啊?” 正此时,刁绿兮嘟哝着嘴,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极不高兴地质问道:“又是她的信吧,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嘛?你们看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还瞒着我,有意思的嘛……” “刁姑娘,我的大小姐啊,你误会了,一些江湖上的事,不是……” 还没有等徐长卿把话说完,刁绿兮抢着怼了回去说道:“不要当我傻子,一看就知道有事情,你们看你们的神情,神神秘秘的,如果是正大光明的事情,需要如此隐瞒嘛,除了她来信了,还能是什么呀?” “真的没有隐瞒,只是……只是……” “要不把信笺我看看,如果真没有事,本姑娘就相信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啊,刚才看见你拿着信鸽进来的,不是她的消息,那是什么,当我三岁小孩子的吗?”刁绿兮不依不饶气急败坏怒怼道,并且一定要看信鸽送来的信笺。而南宫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甚是拿眼前这个刁蛮的丫头没有办法。 “我的大小姐啊,真的没有什么秘密的哈,就是朝廷发生大事情了。” “什么大事情,拿来看看!” “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朝廷的事情,也不是她的事情,你们扭捏忸怩地干嘛?” 实在惹不起眼前这个活宝,如果不遂她愿的话,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的呢,南宫幻也没有办法,把信笺一扔,说道:“是公主的信,你自己看吧!” 刁绿兮慌忙捡起信笺,一边看一边说道:“不是说朝廷的事情嘛,怎么又是她……”刁绿兮或许是因为看了信笺的内容,于是慌忙止住了絮絮叨叨,然后惊恐地道:“怎么……幻哥哥的父皇,皇上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让他亲自上战场,难道朝廷就没有人了吗?” “就是嘛,不是跟你说了是朝廷发生了大事情,你就是不信。”徐长卿无可奈何地道。 “好好好,是我错了好不,徐大哥……可她还不是说,早点让人去接她啊……” “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要闹了好不好,掌门心情不好,你看你闹个不停……公主信中是说了让王爷早点去接,可是你也要理解一下的嘛,毕竟公主在后宫是十分危险的,这一点你是明白的吧!”徐长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刁绿兮道。 “好好,你们都是有理的,那就去接来吧!哼……” 对刁绿兮而言,她是极不情愿芊月公主来的,可每次来信就闹,也不是办法的啊,正此时,瑛姑一步跨进来说道:“当然要借来了,总不能放任不管吧,再说她一个人在宫里,也没有人帮助她,皇家都是无情人,多危险的啊!”瑛姑刚刚把话说出口,发现自己失言了,慌忙对南宫幻道歉道:“掌门,我不是说你哈!” 就因为一句“皇家都是无情人”,弄得南宫幻甚是尴尬,幸好徐长卿接话道:“就是,都要设身处地的想想才行的嘛,在此各位是掌门心中的重要人,可公主也是重要的人呀,要一视同仁的嘛,总不能区别对待吧!” “好哇!这才是你徐大哥的心里话吧……瑛姑,你看看,还能信任嘛,你可要想好啊!不要跟了负心汉……”刁绿兮真是够了,居然还挑拨离间起来,气得徐长卿脸都变形了,可瑛姑却不以为然,只是瞥了一眼刁绿兮,不理不睬站立在那里。 “都不要闹了,现在的问题是父皇亲自出征讨伐,毕竟年纪大了,要如何才能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才是或者说在残酷的战场上如何照顾好他。”南宫幻一句说到点子上了。 “对对对,都不要闹了,皇上安危才是第一要素,现在朝廷各方面关系势力复杂,一旦他老人家真的离开了京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呢!特别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怕龙体吃不消的啊!”徐长卿甚是担忧,他毕竟是男人,想的问题要比眼前的两个女人想得深的多。 “有什么难的,既然身体吃不消,那就劝皇上不要去亲征不就得了嘛?” “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朝廷真有人代替的话,陛下还能做出如此决定嘛?” “那不一定,朝廷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领兵打仗的人,我看是皇帝老糊涂了……” 刁绿兮胆子真大,不过快人快语,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众人无不打了个寒颤,特别是南宫幻坐不住了。正想起身说什么,但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刁姑娘,不许瞎说,掌门在这里的呢!”徐长卿提醒道,希望不要随便妄议南宫幻的父皇,毕竟当人面说其人父皇什么什么的不好,总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和尴尬的吧! “对对,刁姑娘话虽然难听,难道朝廷就找不到一个领兵打仗的人嘛!我看皇上龙体着实吃不消的啊,还得想个万全办法才行啊!” “就是就是,掌门,如何是好啊?”徐长卿征求南宫幻的意见道。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嘛?”南宫幻反而问大家道,说明他心中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不然怎会问众人的啊! 众人相互看了看,不答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突然大嘴刁绿兮说道:“有什么难的,既然大家都认为皇上亲征上战场身体吃不消,派人去好生照料不就得了嘛?” “有道理,有道理!”徐长卿突然豁然开朗道,然后转身对南宫幻建议地道:“掌门,要不这样吧,我们派人暗中照料皇上,同时防备狼狈为奸从中作梗,可好?” “甚是!甚是!!” 南宫幻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徐长卿的肩膀,徐长卿也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南宫幻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在这里磨叽,如果可以的话,本姑娘愿意前往暗中照料皇上!”刁绿兮自告奋勇请缨道。 “不不不,你毕竟江湖经验不足,我不赞成,就是要去的话,要么让徐掌门去,要么我自己亲自去。”南宫幻不想把刁绿兮推入危险之地,因为他答应了刁金斗要照顾好刁绿兮一辈子的,这一点他一直没有忘记。就因为刁金斗的离世,南宫幻一直感觉欠刁金斗人情,所以才一直放纵刁绿兮胡闹。 “不不不,掌门,道宗事务繁多,都需要你亲自处理,再说筹备武林大会的事情也是大事情,不能耽误了,不然整个武林不稳定的话,也会影响朝廷的稳定的,就算要去的话,也应该是我去才好!” 徐长卿是反对南宫幻亲自去保护并照料其父皇的,再说就算去了,也怕南宫幻一时感情上冲动,暴露了身份,反而把事情搞砸了。 “就是啊,幻哥哥,还是让徐大哥去吧,反正你是不能去的。”刁绿兮居然和徐长卿站到了同一条战壕。 其实并非刁绿兮考虑事情周到,而是有私心的,一是怕南宫幻离开自己的视线私底下跟芊月公主接触,二是战场上还是有危险的,她不想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冒险,所以才支持徐长卿去的。 “就是,我也支持徐大哥和刁姑娘的意见。”瑛姑认真地道。 “那好吧,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就劳烦徐掌门了。”南宫幻轻言轻语地道,但是能明显听得出心中是喜悦安定的。 “掌门放心,我定能照料好皇上的,照顾人是我的长项,再说就算狼狈为奸想搞鬼,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是信任徐掌门能力的,但是也不能轻敌……反正就一句话,你也得安安全全的给我回来,关于暗中照料父皇的事情,能不公开身份就不公开身份的好!” “这可不是问题,掌门放心。”徐长卿拍着胸脯说道,然后又对瑛姑说道:“瑛姑,能不能把你的《流星蚕丝》教我几招,我想到时候或许能用得上的。” “哦,这个啊,不是问题,徐大哥你要学哪几招啊?” “就是《半丝半缕》、《马迹蛛丝》、《无丝有线》、《金石丝竹》、《丝恩发怨》、《九鼎一丝》和《千丝万缕》等这几招就可以,因为这几招一般人看不见其招式的,具有隔山打牛之威力,除了能照料皇上的起居,还能暗中保护皇上之安全,总之,有时候能派上用场的。” “好,那私下我马上教你即可,这可不是问题!” “那就先谢谢瑛姑了。”说完,徐长卿和瑛姑与南宫幻告辞走了出去,估计是去研究《流星蚕丝》去了。 徐长卿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不就几招武功嘛,只要有人指点,一点即通。 瑛姑也不保留,把徐长卿想学的招式全部教授给了他,然后徐长卿就火急火燎地下了老君山向京城而去。因为老君山离京城还是有些路程的,不得不马不停蹄的赶路,不然很难追上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出征大军。 第232章 亲征 徐长卿之远行必将担负起秘密保护皇帝之人身安全。皇帝之安全,便是朝廷之安全,更是关乎夏邑江山之稳固。如若不然,中原必将陷入各方割据势力的混战中。 此项任务,非徐长卿莫属。 虽然道宗经过南宫幻地发扬光大,纵然是人才济济,但是能与徐长卿一决高下之人,也就仅仅南宫幻一人而已,就算瑛姑也是高高手,但是毕竟是女流之辈,不适合去执行如此之特殊任务。 再说药山派掌门人也不是虚头的,那可是有真正的本事的。至药山派开山起。但凡担任药山派掌门人者,不管是智慧还是武艺,或者说人品,都必须是顶尖的敦厚的,如此便才有机会担任掌门人,所以在南宫幻眼里,能担负起保护父皇安危的人,唯徐长卿不可取代也。 因为地理位置缘故,要去保护皇帝安危,必然要路过丰都城,所以在徐长卿临行前,还特意去南宫幻的住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嘱咐的事情。 徐长卿与瑛姑切磋武艺之后,便急急忙忙来到南宫幻的住所,进门便大声敬问道:“掌门,您还有其他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此时,南宫幻正在研究武林大会相关事宜,听见徐长卿的说话声,便停下研究,转身看着徐长卿,定在那里,而大脑却在飞速地思考着什么。 “嗯,徐掌门啊,也没什么,只是你这一去一路奔波劳苦,辛苦您了。” “掌门,您这什么话啊,不辛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从当年追随你之后,从来就没有后悔,更未记回报。” “嗯,这些我都知道,有您在我身边,我也安心。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您去吧,这次不但路途遥远,并且还很危险,所以务必小心谨慎一点,有情况即刻飞鸽传书给我,我在老君山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掌门。” 徐长卿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轻声地询问道:“掌门,您就没有其他需要嘱咐的,或者需要带什么话或者物品?” “没有啊,你一路注意安全就好。” “不不不,掌门,我的意思是说我要路过京城——丰都城,您是否需要给芊月公主带什么话或者物品什么的。” 徐长卿在试探询问中,特别是把“芊月公主”四个字说得特别轻,生怕吃醋的刁绿兮和瑛姑听见了,反正看上去就是怪怪的神神秘秘的样子。 “哎呀,神神秘秘干嘛呀,你看你,哈哈哈——好吧,既然你都说了,那就代我修书一封带去吧,问好便是!” “好的,我等!” 南宫幻一听“芊月公主”,突然心情大好,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幸好徐长卿多嘴,不然南宫幻都忙糊涂了,根本没有想到要给芊月公主修书一封问安,表示把芊月公主一直记挂心中,不曾忘记。 既然修书,那到底写什么的呢?南宫幻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会儿,然后随便在桌案上拿起笔写道:“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途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写毕,南宫幻还用嘴哈气,待墨汁干了后认认真真地用牛皮信笺装好交给了徐长卿,而徐长卿却一直在南宫幻身后微笑着。为何微笑,原来是南宫幻写信修书的时候,徐长卿伸长脖子偷偷看了下内容,所以忍不住微笑的了。 南宫幻抬头看见徐长卿一直在微笑,有点怪怪的,便问道“徐掌门今天怎么了,如此心悦?” “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其实书信不用封起来的,我都看见了,哈哈哈……” “啊!” 南宫幻羞红着脸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心中却没有怪罪之意。 “好好好,我的大掌门,偷看是我的不对,向您道歉,不过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打死也不说,哈哈哈……哈哈哈……” “去去去,也没什么,就问候问候而已,保什么密啊?” “是啊,也没秘密保什么密啊,哈哈哈……”徐长卿提高声音大笑起来。 正此时,刁绿兮手端一碗参汤,大老远就高喊着:“让让让,闯闯闯……烫……烫……烫……” 徐长卿听见刁绿兮来了,慌忙把信笺藏入怀站在那里冁然而笑。而刁绿兮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进门便把参汤放在桌案上,用命令地口吻说道:“幻哥哥,喝了。” 说完才发现徐长卿也在,还在那里怪怪地偷笑,不明就里的刁绿兮大声问道:“徐大哥,你傻笑什么啊,可没你的份哈,要喝我重新给你做,这是给幻哥哥的……” 刁绿兮一边说一边用手护着参汤,生怕被徐长卿抢去喝了。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知道,我不抢喝的,知道是给你幻哥哥的,哈哈哈……不过我还没有时间的呢……哦,那就这样吧,掌门,我就先走了,您照顾好自己。”徐长卿说毕,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是在跨门槛的时候,转头看着刁绿兮微笑了一下,搞得刁绿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幻哥哥,趁热喝了吧,是我亲自做的,看看怎么样,味道如何。” “放这里吧,待会儿再喝。其实不必这样照顾我,我也不是孩子,饿了渴了自己知道的。”南宫幻轻轻地道,但是内心还是感激刁绿兮的。 “嗯嗯,今天怎么了,你们两个都怪怪的,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说,到底所为何事,是不是背着我说什么坏话了啊?”刁绿兮大声地质问道,还一脸的迷惑。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让徐掌门早点上路,不要耽误了大事,估计他是看见你走路的样子取笑你吧! “取笑我,哼,等他回来有他好看的,到时候不要怪我在瑛姑面前说他的坏话,哼……” “好啦,好啦,去看看下面的人巡山有没有什么情况,就不要贫嘴了,你徐大哥你还不知道啊,你们一见面就掐,一见面就掐,何时是个头啊?再说每次你都威胁他,他现在都不敢在你面前笑了,一笑你就说他有什么秘密什么的,哎……”南宫幻一边说一边摇头,反正是拿刁绿兮和徐长卿,以及瑛姑几个没办法,只好兴叹啊! “好好好,听幻哥哥的,我去检查岗哨和巡山情况,你自己忙吧,哼……每次都这样,我一来你就找借口让我离开,不是干这就是干那的,反正就是不待见我。” 刁绿兮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南宫幻反正是没辙的,除了哄哄,还能有什么办法的呢! “好啦好啦,你多虑了,你知道巡山有多重要的吗,再说也你喜欢发号施令的感觉嘛,在小徒弟们面前,发号施令,多威风的啊,哈哈哈……我更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啊! “哼……哼……还是幻哥哥了解我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说了,我去检查岗哨和巡山了,哼……” 话毕,刁绿兮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虽然嘴上顶嘴,但是每当她看见南宫幻心情就大好,只要南宫幻让办的事情,她可是一一办妥,不外乎就是想在南宫幻面前邀功和讨好而已罢了。 刁钻缠人的刁绿兮终于走了,仅剩下南宫幻一个人在屋子里。或许是南宫幻的性格原因吧,对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反正是无可奈何,当然更有几分宠坏的感觉。 刁绿兮走后,南宫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着什么,想也是在想远在京城的父皇和母妃吧,亦或是在想芊月公主吧,但是他到底在沉思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外人是不可而知的! 南宫幻写给芊月公主的信,其实就是一首诗,也是南宫幻临时起意所作,题目叫《两相思》。话说《两相思》其实是有其精妙之处的,但是一般的人还真看不出来,如果真要破解其中的奥妙,还得花费精力不可。当然,如此这般,南宫幻也是想跟芊月公主开个玩笑,同时也考考芊月公主最近学习有没有进步。 南宫幻写给芊月公主的信,不可马虎,徐长卿害怕弄丢了,于是特意把信笺揣在最贴身的衣兜里,然后马不停蹄地下山向丰都城而去。 徐长卿下山奔向丰都城之时刻,朝廷调集的三十万大军一字排开聚集在巡防营的校场上,等待着皇帝陛下的旨意和战前动员,以及祭旗仪式。 巡防营校场是一个扇形,正中央是点将台,台下便是能容纳三十万将士的校场。校场之大,全夏邑独有。既然能容纳三十万人,说明丰都城之大之繁华,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可比拟的。更足以证明夏邑王朝之实力了。 在整个丰都城,巡防营校场的地理位置特别优越,凡是控制了巡防营的校场,基本也就控制了整个丰都城。故此,历朝历代的皇帝对校场的重视都是不言而喻的,也是具有象征意义的。 扇形的校场上,三十万将士分列成三个队列,一个队列又由十个方队组成,一个方队一万人,总共三十个方队,整整不多不少三十万大军。 三十万人聚集在一起,放眼望去,校场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全副武装的将士,校场四周还有各色的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如此之气势之规模真是空前绝后啊! 第一队列的是机动轻骑部队,也是整个大军的急先锋。 第二队列的是步兵,将士们或手握短刃枪或短锥枪、或蒺藜枪、或拐突枪、或拐刃枪、或抓枪、或拐枪、或抓枪、或盾牌……个个无不威武。 第三队列的是辎重部队,分别由填壕车、巢车、云梯、轒辒车、冲车、塞门刀车和火器等辎重武器等组成,也是整个部队的王牌,在关键时刻,成败就要靠辎重部队能不能发挥其应有的威力了。 反正,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校场的旷世气势,无不让人振奋,所以也引来了丰都城全城老百姓前来看热闹。 “陛下驾到!” 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突然高喊道,顿时整个校场沸腾了。 “唰——唰——唰——” “咚——咚——咚——” 只听见“唰唰唰”“咚咚咚”的声音整齐而又铿锵有力,紧接着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将士们一边摇旗呐喊,一边擂鼓欢呼雀跃……有的把手中长剑抛向空中,有的把手中盾牌抛向空中,还有的跳起来高声呐喊……反正如此之场景差不多持续了一刻钟。最后在三十万人同时跪拜并高呼“陛下万岁——陛下万岁——”声中结束 如此排山倒海,亘古未有之磅礴气势,真是千年难遇啊!也只有夏邑如此强盛的王朝才有的气势和规模,也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军队集结。 将士们无不沸腾,无不欢呼雀跃,而在外围围观的丰都城老百姓也跟着被感染了,沸腾了。个个口中高呼“万岁——万岁——万岁——”,引得皇帝南宫客喜上眉梢神采飞扬。 对老百姓而言,能一睹皇帝真容的机会难得,所以老百姓们都伸长脖子争先恐后的向前拥挤,希望能近距离地一睹皇帝陛下之龙颜,可这一下,却吓得维持治安的巡防营士兵如惊弓之鸟,深怕出什么乱子。 在欢呼声中,皇帝南宫客,身披铠甲铿锵有力地一步一步走上点将台,同时还不忘向将士们和围观的老百姓们招手致意。紧跟其皇帝身后的便是三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待众人都上台后,秩序井然地各自站立在事先预设好了的位置上。 皇帝陛下南宫客位列正中央,而大臣们是根据其级别站列的,凡是一品大员就离皇帝陛下近一点,如此类推,三品就要离的远一点。当然,站立皇帝左右最近的却是太子和清河亲王,然后才是其他文武百官,也难怪自古有说法“阵父子兵”呢! 一个时辰过去了,安仕全明白气氛搞得差不多了便伸出右手打了一个手势,顿时整个校场安静得鸦雀无声,唯有几十万双眼睛目不转睛地聚焦在点将台上。 “将士们辛苦了?”皇帝再次向将士们招手致意。 “陛下万岁——”三十万将士齐声回答道。 “夏邑的子民们,大家辛苦了?” “陛下万岁——” “今天的场面,虽然壮观,但是朕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为何呢?因为如此表示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朕本想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然而总有人挑起杀伐,自古征战几人回啊……但是,自古中原都是我们汉人的天下,怎能容下胡虏蹂躏,故此,朕决定亲征,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叛军终不还……” 校场上众人静静地听着,安静得让人恐惧,甚至都听见他人的呼吸声。 “所以,为了全天下夏邑子民的安定福祉,朕不得不披上雪藏多年的战袍亲征,势必一扫叛军千里,收复河山,还天下一个太平,还夏邑子民幸福安康……将士们,虽然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虽然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但是你们别无选择,因为在你们身后就是你们的妻儿老小,为了他们,朕希望你们勇杀敌寇,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纵然战场是残酷的,但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所以朕希望你们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既然大家都有信心,杀杀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 在皇帝极具煽动性的讲话中,将士们和围观的老百姓们又一次沸腾了,只听见天空中回荡着“杀杀杀”的呐喊声,声声入耳震耳欲聋,场面壮观,气势恢宏。 “夏邑旗指处,望尘逃遁——敢犯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皇帝南宫客撕心裂肺的喊着,并高高举起手中的宝剑。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皇帝南宫客的动员讲话,一次又一次的掀起了高潮,凡是在场人员无不精神振奋,也难怪南宫客最终能取代后蜀李氏江山,建立夏邑王朝,真是一个演讲高手啊。 最后,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声中,几十个大汉,抬着各类活物,走向点将台,在皇帝南宫客的一声令下中,全部宰杀祭旗,以此希望能旗开得胜扬夏邑军威。 第233章 巧遇 所有出征仪式结束后,皇帝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下,走下了点将台,径直消失在人海中。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还有十个跟皇帝穿戴一样,相貌近似的人各自钻进了战车。 如此安排,都是“三才人”房星瑞的主意,因为皇帝亲征,皇帝的人身安全是第一要务,所以找了十个替身,就是为了迷惑潜伏在城中的间谍人员,避免皇帝被暗杀。 大军开赴前线,走在最前面的是第一列队,因为第一列队是急先锋,也是机动部队,主要任务就是抓住战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及时遏制战事恶化。 急先锋部队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虎贲营的副使。本来因为虎贲营全军覆没之故,副使是有重大责任的,原则上是要被砍头的,但是在安仕全的努力下,皇帝南宫客没有追究,反而重用让其当急先锋的指挥者。 能重用虎贲营唯有成活下来的副使,也不是安仕全有多大能耐,能说动皇帝不杀副使,而主要是因为朝廷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此职,只好让副使带队将功补过了。 急先锋的指挥者,也就是虎贲营副使,皇帝南宫客特意封他为先锋将军。先锋将军带着自己的十万大军,出了丰都城,直赴前线,就是为了能更快截下向丰都城急行军的叛军。因为叛军离丰都城越近,对朝廷的威胁也就越大,这一点皇帝南宫客是明白的,所以他不杀先锋将军,也是因为先锋将军一直在前沿,是最了解西北塔河军和王选军的唯一之人。 自古打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先锋将军为了立功,也是拼了。 带兵多年的先锋将军在战略上虽然藐视敌人,但是战术上却重视敌人,他知道,叛军是马背上的民族,是彪悍善战的,千万不可大意。 急先锋经过两天的急行军,跨过渭河来到宋村。从跨过渭河后,一路上到处都是逃难人员,有的甚至衣不遮体,更有甚者,几天都没有进食,倒在地上起不来,反正就一个字惨不忍睹。虽然先锋部队还没有和叛军遭遇,但是因为狼狈为奸一路烧杀搞破坏,许许多多的村子早已变成无人区了。 先锋部队到达宋村后,发现宋村早已面目全非了,到处都是浓烟滚滚,遍地都是尸体,但是就是不见叛军踪迹。就因为这一点,让先锋将军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明白为何叛军还没有到达,村子却被烧,村民却被杀。 为了安全起见,先锋将军命令部队在宋村头原地休息,自己亲自带着侦察人员前去查看。当走到村尾的时候,突然发现被烧焦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的房子后面窜出一饥妇人,满脸都是土灰,只看见白眼球在打转。 妇人因为受了惊吓,看见先锋将军,或许是因为看见先锋部队人员所穿服装跟屠村人员近似,所以吓得瑟瑟发抖。因为害怕,居然把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弃于草间,然后惊慌失措的逃跑了,随后便顾闻号泣声,而妇人却挥涕独不还。 “去把孩子抱起来,好生照顾。”先锋将军对随从人员命令道。 “是,将军。”一个士兵前去抱起孩子,转身向军营走去。 真是惨绝人寰的啊,叛军还没有到达,一路的村子就变成白骨蔽原野,千里无鸡鸣。这一切都是二人狼狈为奸干下的坏事,真是坏到了极点,如此便可想到,凡叛军经过的地方,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众人不知道,干下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不是叛军,而是夏邑狼狈为奸二人所为。 正当先锋将军还在纳闷地时候,突然有人来报。 “报——将军,隔壁村子突然起火,不知道是何人干的?” “查,马上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将军!”报告之人,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消失在村头。 “将军,我看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叛军还没有到达,村子就被屠了,这说明有人提前动手了,不知道所为何人啊,太奇怪了!” “本将军如果知道,还让你在这里问?” “是,将军,末将多嘴了。” “不不不,你说的有道理的,这也是本将军一直纳闷地地方。但是这个情况一定要得到遏制,不然影响士气。如此残忍之手段,前所未有啊!” “是,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继续行军还是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前方是什么地方?”先锋将军用手指了指前方问道。 “将军,前方五十里便是被叛军占领的城池,叫任留。不过,估计城中老百姓基本没有活口了。” “嗯,知道了。命令:由你带队,前锋三万人急行军直插任留城外,其他将士后续跟进。但是切记,一旦到达任留城后,千万不要急躁攻城,要先围而不攻,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将军,末将领命。” 先锋将军的副手不是别人,正是“三才人”房星瑞的独子房文卿。房文卿在军中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因其父亲是朝廷大员,一般人都会高看的,不然先锋将军也不会重用他的呢,更不会选他做副将的了。 两天过去了,徐长卿赶往京城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得多,一般情况下三天多的路程,徐长卿却只是用了两天多一点。 徐长卿到达丰都城后,发现城门的盘查要比以前严格的多,因为这是监国太子下达的命令,因为为了杜绝叛军势力渗透进入京城,所以任何人都要严格检查,谁也不例外。 当徐长卿正准备大摇大摆进城的时候,却被守城门小头目模样的士兵拦了下来:“站住,过来!” 小头目一边说,一边向徐长卿招手,让他过去接受检查。 “喂,让你过来,你没有听见嘛?”小头目向徐长卿生气地吼道。 “你是在跟我说话的吗?”徐长卿向四周看了看回答道。 “不是你还是谁啊,你看看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过来,接受检查。” “官爷,官爷,冤枉啊,冤枉啊,我怎么不是好人了啊?” “怎么,我说你是坏人就是坏人,难道坏人额头上还要写着‘坏人’二字不成?你看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叛军派来的奸细呢?” 徐长卿一听说他是奸细,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就火了,于是大声吼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是奸细了啊,我是……我是……” 当徐长卿正准备报自己的大名时,突然想起自己的特殊身份,不能因为小事情暴露了,所以便没有说出了,可没想到,就这一点却被小头目抓住把柄不放。 “哟哟哟,说你是奸细还不承认,那你说啊,你是谁呀,说出来啊,说不出来了吧!” “我不是奸细,我是仙居人士,我是来探亲的。” “探什么亲,现在是紧急情况,任何人都要接受盘查,管你是探亲还是探疏,不经过本大人检查,是不能进城的。” “你……你……你怎么这样的啊,谁定的规矩啊,探亲还有问题呀?” “谁定的规矩,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是太子监国,太子爷就是规矩,他老人家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做……现在丰都城是太子爷的天下,当然是他说了算……再说谁知道你有没有问题,检查了再说。”小头目一边说,一边去抓徐长卿的包裹,而徐长卿一闪就躲过了,可没想到这下却激怒了小头目。 “哟嚯,还敢躲哇,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哇,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顿时,几个守城的士兵手拿长矛便围了过来,把徐长卿团团围住,然后有两人上前一个擒拿手,把徐长卿的双手反背在背上,另外一个士兵强行抢下其背包,开始翻找起来,弄得徐长卿的衣物散落一地,但是就是没有找到违禁物品。 “官爷,官爷,别介呀,我真的是探亲的,不是什么奸细的啊,我就是来京城探亲而已啊?” “不管你是做什么的,看你不老实,先回巡防营大牢去说。”说毕,几个人就押着徐长卿向巡防营的大牢方向而去。 虽然徐长卿的武艺是高超的,但此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忍住了,不然几个小城门士兵怎么是他的对手的呢。 一路上,徐长卿都点头哈腰的辩解并央求小头目把他放了,坚称他不是什么奸细,只是探亲而已,可小头目就是不听,坚持要把徐长卿关进大牢。 徐长卿来丰都城是路过的,但是还有重要任务的,一旦误会被关进巡防营的大牢,那就麻烦的了,也就无法暗中保护皇帝陛下的安全的了。 于是徐长卿想了想,如果要想逃走,只有先制造混乱,趁机而逃,不然就麻烦大了,于是徐长卿便大声地喊冤到:“冤枉啊,冤枉啊,官府打人了,官府打人了。” 因为在天子脚下,谁敢造次,就算是巡防营的官兵,也不敢在京城随便打人的呀,因为这是唐弼章担任巡防营指挥使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逾越。 徐长卿如此一喊冤,大街上顿时就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搞得几个巡防营士兵不知道怎么办,便辩解呵斥众人道:“看什么看,他是奸细,抓的奸细,让开,让开……” 众人一听是奸细,于是马上就让出了一条道,加上徐长卿的不老实,小头目一边用鞭子使劲的鞭打徐长卿,一边押着继续走,而徐长卿却装得可怜兮兮的,并大声地哀嚎着,希望如此引起众人的注意而得到怜悯。 突然,一个人站了出来,大声呵斥巡防营官兵。 “站住!” 几个官兵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情况,慌忙转身一看,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手拿折扇站在身后。官兵们不认识公子是谁,但是也不买账,于是大声呵斥道:“少管闲事。”然后继续走,不理会公子。 公子一看,士兵们要走,轻轻一跃,一个《经纬神功》之“离经叛道”,从空中飞扑过去,一下子挡住了士兵们的去路,士兵们顿时都吓傻了。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掌声,搞得官兵们不知所以然。 “怎么,想走啊,要么放人,要么过去啊?”公子挑衅道。 “你到底是谁,不要阻拦巡防营抓奸细?” “我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我只是知道让你把人放了,不然对你不客气了。”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敢造反吗?” “哈哈哈……哈哈哈……造反倒是不敢,但是打你是敢的。”说话间,公子使出“经纬万端”“日月经天”和“夺其谈经”,分别就给几个官兵脸上招呼了几巴掌,打得士兵晕头转向的。 谁敢打官家的人,这下激怒了带头的小头目,只听见“嗖”的一声,拔出佩剑正准备刺过去,而此时的公子,也摆出架势,一招“漫不经心”准备迎接小头目的攻击,可万万没有想到,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住手,住手!” 小头目一看,原来是宫里的未名公公,慌忙上前低头哈腰地谄媚,然后笑呵呵地说道:“公公,您怎么来了哇,看看,我们刚才抓了一个奸细,正准备押往大牢,结果出来个捣乱的。” “混账东西,狗眼看人低!”未名一巴掌打过去,打得小头目两眼冒金花。 “公公,您为何打属下啊!”小头目莫名其妙地问道。 “还不把人放了?”未名呵斥小头目道。 “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可是?” “是是是,公公,马上放人,马上放人!” 小头目一挥手,让士兵把人放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出现,大家都没有想到,更弄不明白究竟,但是既然宫里的公公都说放人了,也不敢怠慢,只好放人了。 未名突然地出现,急的公子一身热汗,正准备想溜掉时,未名却挡在了前面。而此时,公子的腰牌一下子滑落出来,却被小头目看得真真的。因为公子所佩戴的腰牌,只有皇宫的人才可以佩戴的,并且也要皇亲国戚以上才有资格的。所以小头目能不害怕的嘛,于是赶紧借机溜掉了。 “呵呵……呵呵……公公……”公子轻声害羞地道。 “回去!” 未名看着公子身边的两个侍女呵斥道,吓得侍女看都不敢看他,而对公子,未名却不敢多说什么,反而一脸笑脸陪着。 “是!” 侍女慌忙搀扶着公子快步离开。 眉目清秀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芊月公主女扮男装装扮的,这次也是因为好玩而偷跑出来,没想到在大街上强出头打抱不平,却偏偏又碰上未名,真是倒霉透了,如被师父知道了,肯定要受处罚的,幸好师父随皇帝陛下出征去了,不然真的麻烦了。 徐长卿是认识未名的,因为未名去道宗几次见过面,而芊月公主打抱不平遇上徐长卿,完全是巧合,因为徐长卿不认识芊月公主,芊月公主也不认识徐长卿其人。 徐长卿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何情况会如此戏剧性变化,转身一看,眉目清秀的公子却不见了,本想上前感谢的,却找不到人了。 大街上,人多眼杂,未名一看是徐长卿,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于是慌忙把徐长卿拉到墙角没人的地方问道:“你怎么来了啊?” “嗯,掌门派我来的。” “来就来,怎么还跟巡防营的人杠上了哇?” “哎呀,公公,都是误会,误会,他们把我当奸细了。” “真是的,太不小心了。说吧,这次为何任务而来?” “哦,公公,没什么任务,就是专门送信的。” “送信?给谁送信?真没有其他什么任务?” “真没有,专门送掌门给公主写的信!” “啊,给公主的信,刚才那位公子你不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的啊?” “哎……眼力真差劲,你可不知道她就是公主啊?” “啊!什么?刚才的那位公子是公主,怎么可能啊,明明是个男人的嘛!” “真搞不懂你,看上去江湖经验丰富,一个女孩子的伎俩都骗过你,你知道吗,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公主也不知道你是谁,刚才完全是强出头,打抱不平恰巧遇上你了。当然主要估计是公主看不惯巡防营的人,看见你被抓了,所以出面救你,其实这完全都是巧合而已。” “嗯,估计是的,哎……是啊,无巧不成书啊,真是羞死人了,男女都不分了啊!呵呵呵……呵呵呵……” “好啦,信已经送到了,直接给我,你回去吧!” “公公,这是掌门的亲笔信,我要亲自交给公主才可。” “什么,你嫌事情还不够乱啊,如果你的身份被太子识破了,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会为此丢掉性命吗?” “可是……嗯嗯嗯,有道理,我知道了,那你一定要转交给公主本人,千万不要弄丢了哈。” “知道,知道,快给我吧!真是瞎操心。” 徐长卿从衣兜拿出了牛皮信封,可就是舍不得交给未名,最后还是未名强行夺过去的。虽然徐长卿没有亲自把信件交给芊月公主,但是交给未名其实也是一样的,因为之前芊月公主与南宫幻之间的信息往来,都是未名很晚未然负责的,所以交给他或者未然其实都一样,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徐长卿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不然怎么会把信件交给未名的呢! 徐长卿确实是送信的,但是送信只是任务之一,因为为了安全起见,徐长卿撒了谎,把暗中保护皇帝陛下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第234章 季姬击鸡 “公公,大军出发多少时辰了啊?”徐长卿笑呵呵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大军,多少时辰,你不是送信嘛,问这些干嘛?”未名疑惑不解地反问道。然后顿了顿又继续地道:“也无所谓,也没必要隐瞒你了,反正天下皆知,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陛下带领大军早两天前就出征赶往前线了,如果估计得不错的话,先锋纵队也许都跟叛军对垒上了呢!” “不不不,公公你不要误会,我就是随口而问问,好奇而已,好奇而已,再说这么大的事情,谁不关心朝廷之大事啊,毕竟也关系着每个人的未来……” “有什么好奇,还关心朝廷大事,你也不是官府之人,我看是闲的……管好你自己的事……哦,不要忘了,告诉南宫幻,早点安排把十八公主接走,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现在每天都神经兮兮的,深怕出半点纰漏。” 未名不屑一顾地说道,但是关于接芊月公主离开一事情是认真的。因为未名和安仕全之间关于芊月公主是否离开这个问题上一直意见不统一。 安仕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复辟西蜀王朝,把李烟雨,也就是芊月公主推上皇帝宝座。为了大业,公主不宜离开,只要公主在,就更有凝聚力。而未名却觉得,公主先离开得好,如果真的政变成功了,再迎接回来也不迟。 徐长卿话太多了,太啰嗦了,未名听得有点不耐烦了。虽然以安仕全为代表和以南宫幻为代表的两个团体属于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他们有共同的纽带,那就是芊月公主。 从安仕全角度而言,南宫幻会因为芊月公主而牵绊,但是说白了,南宫幻依然是他复辟的拦路虎,毕竟南宫幻是夏邑皇家之人。所以如果不是芊月公主的缘故,也许安仕全早就让江湖人士把南宫幻等人除掉了。 除掉南宫幻,安仕全确实早就想过,只是不想让芊月公主伤心,他知道,芊月公主最爱的人是南宫幻,如若不然,南宫幻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之前很多次机会就可以除掉的,却就因为芊月公主而没有动手。 “好好好,我多嘴了,既然信已经送达,那我就回去了。”徐长卿慌忙打哈哈掩盖,生怕未名看出自己的心事。 “去吧,不送!” 未名铿锵有力地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徐长卿还在原地叹息。说白了,安仕全和未名等人,根本就看不起所谓的江湖人士,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因为一切都是为了芊月公主为主,一切都是为反夏邑复辟西蜀李氏王朝为重。 想想,虽然李元霸自刎死得悲壮,但真的很庆幸有安仕全等人对他忠心耿耿,特别是对其遗女得无微不至护其周全,所以说,李霸天也应该在地下安息了。 未名高傲地走了,徐长卿要办的第一件事情顺利完成,那剩下了的事情就是暗中保护皇帝陛下之人身安全。保护皇帝的安全是大事,不可怠慢,于是徐长卿也转身火急火燎地向城外急赶去。 待出了城门,徐长卿沿着大军的车辙方向急行而去,而身后留下一个空洞的,杀机四伏的丰都城在炎热的空气中摇曳。 虽然未名不是很喜欢南宫幻等人,但是信是给芊月公主写的,也不可怠慢,回宫后,未名就急急忙忙去了长乐宫,把南宫幻的亲笔信送其芊月公主手中。当然为了避嫌,未名依旧跟往常一样,悄悄地前往长乐宫。 芊月公主从城中回到宫里后,慌忙命令雨柔和舒璎把大门关上,因为她自己知道,今天闯祸了,未名或者未然肯定会代表师父安仕全前来呵斥或教训自己。 “快快快,把大门关上,谁都不许进来。”芊月公主刚刚一脚跨进长乐宫就慌里慌张地吼道。 “快快,把门关上。”舒璎也对走在后面的雨柔说道。 雨柔也是吓坏了,这一次私自溜出宫,如果被安公公知道了,肯定会受到严格的处罚,自然也是心中忐忑担心害怕极了,赶紧把大门关上,心中还絮絮念念地默念。 “不要来……不要来……” 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当雨柔刚刚关上大门,偷偷从门缝往外看时,发现未名从远处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吓得雨柔哭泣着道:“公主,公主,完了完了,来啦,来啦……” “去去去,什么公主完了完了,话都不会说,乌鸦嘴……”舒璎抱怨雨柔不会说话道。 “哎呀,真的来啦,来啦……” “谁来啦?” “未公公来了!” “啊!怎么来得这么快啊,快快快,我要藏起来……藏起来……” 芊月公主知道自己犯错了,未名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一着急,急得团团转,更可笑的是,从床上抓起一条被单,把头包裹着,趴在地上使劲往床底下钻,可床底与地面的缝隙太小,怎么都钻不进去,急得芊月公主满头冒汗焦躁不安。 “公主,公主,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咯!”舒璎也着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咚!咚咚!” 说时迟那时快,未名顷刻间就到了门外,依然用暗号敲门,可敲了好久,都不见屋子里响动,心中还纳闷公主是否回来没有,正当这个时候,舒璎也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让未名进来。 “公主呢!” 未名进门就问,吓得公主趴在地上掩耳盗铃地道:“不知道,不知道,没回来,还没回来呢!” 未名走近一看,原来是公主趴在地上,用被单把头包裹着,头在床底下,而大截身子却在外面,看上去真的让人可笑。 公主可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这样的呢,未名赶紧上前去拽芊月公主,想把她从床底拖出来,可没想到,怎么拽就是拽不出来。 “公主,公主,您出来,您出来,不要趴在地上啊,小心伤了身子!” “不出来,不出来,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哎呀,公主,您出来吧……快快快,还不把公主拽出来,这么热的天捂着头,谨防中暑了……你们两个可知道今天犯了多大的事嘛?”未名对公主说话可是客客气气尊尊敬敬的,可对两个丫鬟雨柔和舒璎就不那么客气了。 雨柔和舒璎看见未名都生气了,知道躲也躲不过了,也只好上前去拽公主,可公主就是怎么也不愿意出来,还一个劲地往床底下挤。 “哎呀,公主,您这是干嘛的啊!出来吧!”未名担心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说不出来就不出来。”芊月公主耍起了无赖。 “哎呀,公主,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快点出来,小心伤了自己。” “不出来,不出来,说不出来就不出来,你肯定是骗我的,肯定是代师父来处罚我的。可我每天晚上练功,也没有偷懒,只是今天想出去散散心,所以……” “公主,公主,您出来,我不是来兴师问罪,如果你不起来,我可走了哦,不要后悔的哦!” “不后悔” “真不后悔?你大哥哥给你写的信也不要了,不要我就走了哈!” 未名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牛皮信笺,还假装要走的样子,而芊月公主一听是南宫幻大哥哥给自己写的信,慌忙从床底下往外爬,可一着急却卡在那里,怎么也出不来。 “不要走,不要走哇,我出来,我出来……哎呀,我出不来了啊,卡住了啊!”芊月公主着急地吼道,身子还一个劲的扭动,心里却着急的很。 “快快快,还不把床抬起来,弄伤了公主,要了你们的狗命。”未名呵斥舒璎和雨柔道,最后在三人的合力下,把床抬起来,芊月公主才从床底下爬出来。 芊月公主一出来,突然胆子就大了,也不怕未名了,反而伸手命令未名。 “拿来吧!” 未名却笑呵呵的,手中拿着信笺,就是不给芊月公主,把芊月公主急得跳起来直接就抢。未名说不给公主信,那是逗公主,他怎么敢不给的呢,最后还是未名主动给,芊月公主才拿到信。 “信留下,可不许告状的哈!”芊月公主歪着脑袋对未名请求道。 “好好好,我不告状,但是以后不许私自外出,今天您看多危险的啊,万一打起来,几个士兵伤了您可怎么办,再说如果太子和皇后知道了,肯定又要找茬。所以以后不许再出宫了哈!” 看上去未名是说给芊月公主的,其实未名是说给舒璎和雨柔听的,也是对舒璎和雨柔的最严厉的警告,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估计舒璎和雨柔肯定会受到严格的处罚的,严重的话或许小命都不保耶! 芊月公主拿到信后,那里还管未名,自个亟不可待的打开信笺,认真地读起来,未名却还一直在教训和警告两个人丫鬟,而两个丫鬟恭恭敬敬站在那里,低头不语,认真地听着,接受着,因为他们两个知道,自己错了,也深知犯错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也会连累公主之安危。 待未名走后,雨柔和舒璎就活跃起来,慌忙凑了过去,想看看南宫幻到底写公主的什么内容。 “哎呀,公主,这是什么啊,都不知道写的什么,也看不懂,真是的,王爷专门派人送信来,却写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话。”雨柔抢过信笺看后不满地道。 舒璎也看了下内容,虽然舒璎聪明一点,但是确实也没有看懂内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也说道:“我也看不懂。” “让你们两个多读书,啧啧啧,这下看不懂了吧,你们看哈,其实这是一首诗歌,表达的内容就是思念之意……” 芊月公主自恋地道,然后一把从雨柔手中夺过信笺,再一次重温起来,还一边看一边微笑,心中喜悦至极无以言喻。 “公主,我们怎么能跟您比的啊,反正看不懂王爷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们看哈,其实很简单,这是一首回文诗,不但可以顺看,还可以倒看。如果顺看就是男孩给女孩的情诗,如果倒看就是女孩给男孩的情诗。” “啊!还有这样的诗歌啊!”雨柔惊叹道。 “就是,让你多读书,你天天就知道睡大觉,可不,看不懂了吧!”舒璎幸灾乐祸地道。 “啧啧啧,你还不是看不懂,跟我一样,也是个大懒虫。”雨柔回怼舒璎道。 “哼!” “哼!” 舒璎和雨柔,谁也不服谁,相互又掐起来了。 “好啦,好啦,雨柔研墨,我要写回信。”芊月公主温柔地道。 “好勒,给大哥哥写回信,哈哈哈……哈哈哈……”雨柔取笑芊月公主,说毕就去准备笔墨纸砚了。 笔墨纸砚准备好后,芊月公主提笔把《两相思》前尾颠倒一下,便写出了另外一个版本的《两相思》。写毕,舒璎还拿起读了起来:“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途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公主真厉害,这都能看懂,只不过就写这几句话,是不是太少了啊!”雨柔大嘴巴随口而说道。 “就是,就是,我估计大哥哥以为我看不懂,幸好我最近一直研究回文,今天刚好用上,呵呵呵……呵呵呵……内容确实有点少了,怎么感觉只要给大哥哥写信,总感觉写得不够多呢!” 第235章 壮胆献计策 “公主,我看是王爷在考考你,既然如此,那您也考考他啊?”舒璎提议道。 “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 芊月公主喜上眉梢地道,但是大脑却在飞速地旋转思考问题,到底写什么内容才能难倒大哥哥呢,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主题,于是再次提笔写道:“季姬寂,集鸡,鸡即棘鸡。棘鸡饥叽,季姬及箕稷济鸡。鸡既济,跻姬笈,季姬忌,急咭鸡,鸡急,继圾几,季姬急,即籍箕击鸡,箕疾击几伎,伎即齑,鸡叽集几基,季姬急极屐击鸡,鸡既殛,季姬激,即记《季姬击鸡记》。” 写毕,芊月公主得意地笑了,笑得还那么甜那么迷人,可舒璎一看写的内容,惊讶地道:“公主,这是写的什么内容啊,全部读音一样,更让人看不懂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不懂了吧,既然大哥哥想考考我,那我也考考他,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我们公主可是有才华的,总不能比下去吧!”舒璎附和道。 “哎……才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公主一生平安幸福快乐。”雨柔认认真真地道,但是她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好啦,就不要感叹了,平时让你们俩学习,可你们俩一看书就打瞌睡,这下知道了吧,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公主,奴婢不是读书的料,能伺候好您就心满意足了。” “是的公主,我和雨柔的任务就是伺候您,我们读书也不是那块料,再说也不考状元,一个奴婢不用读那么多书,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即可。” “好吧,你们说得对,我无可反驳。信写好了待会儿雨柔去交给未名,让他飞鸽传书给大哥哥,切记小心一点,现在是太子和皇后的天下,陛下和贵妃都不在京城,我们确实要谨慎行事,切不可留下话柄。特别是现在师父也不在宫里。没有人能帮助能护佑我们。” 芊月公主突然明白了过来,鲁莽的外出,还在大街上打抱不平确实是不妥,所以她感觉未名的话是有道理的,切不可出岔子,师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真的出岔子了,谁也帮不了谁。 “好的公主,您就放心吧,我知道利害关系,保证不出岔子。”雨柔保证道。然后把公主封装好的信笺,按照老办法,悄悄地送达未名手上,而未名也按照老办法,把信笺绑在信鸽身上,然后放飞而去。 大部队本就提前出发两天多了,徐长卿可不能一时半会就能追赶上,但是加快脚步追赶是必须的,正因为还没有到达皇帝陛下身边,怕就怕在这一段真空时段内出问题,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虽然大部队走了两天,但是第一纵队行军速度是最快的,第二纵队稍微慢一点,最慢地是第三纵队,因为第三纵队是辎重部队,有大型辎重,行军比较笨拙,对天气和道路要求都甚高。 皇帝陛下是跟随第二纵队的,因为在中间,可以前后呼应,最适合首脑居中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位置,这都是经过多年战争积累下来的经验。 先锋将军的第一纵队属于机动部队,基本都是轻装上阵,自然行军最快,但是也是最危险的,因为一旦与叛军遭遇战,首当其冲受到前线打击的就是先锋纵队。凡是有军事常识的都知道,只要吃掉先锋纵队,剩余二十万大军基本上等于判了死刑。 先锋纵队在先锋将军的排兵布阵之下一分为二,把其中最精锐的三万部队直接调往最前沿,其他七万紧随其后,主要是为了考虑万一发生遭遇战,完全可以首尾呼应,避免被叛军分割包围,同时还能抓住最有利的战机,给叛军沉重一击。 先锋纵队的三万精锐是房文卿直接统帅的,虽然他在军中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属于能征善战之人,也是所有军中行军打仗不拘一格之人才,所以先锋将军甚是器重他。 留任城,地理位置自古都是军事要塞,就叛军而言,以渭河为天险进可攻退可守。在叛军王怀国的指挥下,留任叛军早早在城楼上就做好了死守的准备,坐等朝廷大军的到来,然后决一死战一决雌雄。 房文卿按照先锋将军之要求,第一时间到达留任城外,却发现留任城楼上静悄悄的,一个士兵都没有,只看见叛军的旗子在迎风中猎猎作响,但是完全看不出任留城激战过后的痕迹。 “真是怪事情了,城楼上怎么没有人啊!更奇怪的是,联军本是主动挑起战事的,可为何到了任留城就居城不前,反而在任留城呢……”房文卿疑惑不解自言自语地道。 其实房文卿只是不知道,所谓的主动挑起战事,那只是清河亲王的阴谋罢了,根本目的就是吸引皇帝陛下南宫客亲自,而让京城空虚,搅乱朝局好浑水摸鱼。故此王怀国才私自盘踞任留城而驻防居守。 按照塔河之目的是要一直打到丰都城灭亡夏邑王朝,可勾陈洪本就很愚笨,根本看不懂王怀国为何道了任留反而不前,却选择其居守。而西北的王选,更没有发言权,因为他本就是胁迫的。 就连聪明智慧的塔河军师冷风轩都没有看懂王怀国。 “将军,小心有诈,叛军一向都是很狡猾的,切不可大意啊。”房文卿的副将劝说道。 “嗯嗯嗯,知道,根据我对塔河和西北王选部族的了解,不应该这样的啊,他们可是很高调的,怎么今天弄得如此低调啊?” “将军,听说叛军的总指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但其身份一直很神秘,外界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曾经有过什么战功。” “管他什么神秘不神秘,按照先锋将军的命令去做即可。” “是将军,末将明白。” “命令,传令下去,把任留城给本将军包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只围而不攻,这是先锋将军的命令。” “末将遵命!” 本来房文卿是个急性子,如果按照他的性格,一旦到达任留城,肯定首先发起攻击,可军令如山,不得不遵命,也只好按照先锋将军的命令围而不攻。 待三万大军把任留城完全包围后,房文卿为了能提前取得战功,便命令副将修书一封劝降书,然后绑在火箭上直接射进任留城,其内容基本就是命令叛军无条件打开城门出来投降,否则破城之日格杀勿论。可劝降书如此这般发射很多进入城中了,然而城中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双方如此这样僵持着,一个不迎敌,一个按兵不动。 半天后,先锋将军的后续部队也相继到达,逐渐形成对任留城的绝对包围。为了能首战告捷,先锋将军甚是慎重,于是传令其手下各路将军到其军帐内商议对策。 众人雄赳赳气昂昂来到军帐听令军下,端坐后,先锋将军首先发话道:“众将军都是精英,这次敌前会议就是讨论如何拿下任留城,给陛下一个惊喜。” “将军,任留城不足为患。” “将军,任留城应当引起重视,刚才末将观察了,城楼上连一个叛军都没有,估计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叛军耍的空城计而已,我看完全就是没有抵抗能力,只要将军给我三千人马,末将如囊中取物一样把任留城给您拿下来。” “将军,末将不赞成,如果三千人马能拿下任留城,那还要我们十万大军干嘛,小心上当受骗,一旦真的动手了,而我们准备不充分,到时候真的很被动呢。” 房文卿说的有道理,他是第一位到达任留城并把任留城包围的将军,他虽然性子急,但是也明白军事上一定要谨慎,之前太子在世纪大战中被俘就是一个例子——轻敌。 “嗯嗯嗯,房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必须做十二分的准备。自古征战,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也;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 “是将军,末将明白。” 几位轻敌的将军受到了先锋将军的批评,也知道自己错了,故此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同时站起抱拳领命道。 “好好好,大家明白就好。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所以本将军要求你们,不可轻敌,同时今天一定要拿出一个最终方案,如何拿下任留城。任留城是首战,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完胜,否则将影响整个战局。” “末将明白,遵将军教诲。”各个参加军事会议的将军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古人说,‘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本将军之前经常听虎贲营的指挥使王贲将军讲,在战场上,必须做到 ‘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今天,本将也希望你们能做到,战场上,战局瞬息万变,切不可大意,只有打胸有成竹的仗方能取胜。” 先锋将军对众将一番教导,可就是没有说个所以然,到底如何攻城,大家心中却没有底。也许这也叫说别人话容易,而自己做到却很难之道理吧! “将军,我看要不这样,我们是先锋纵队,武器都是轻装上阵的,没有攻城的重武器,而第三纵队的辎重离我们还很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帮不上忙的了,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改变方式,用最少的损失达到我们最大的效果。”房文卿振振有词地道。 “嗯嗯嗯,房将军是个有想法的人,你就直说这一仗如何打吧,如何个用最少的损失达到我们最大的效果之法?” “那好,末将就在这里献丑了。” “军中无戏言,但说无妨。” “其实办法很简单,按照原理,叛军肯定以为我军会动用重武器进行攻城,其实我们完全不用重武器,直接搭云梯悄悄摸上去,只要干掉岗哨,然后把城门打开,把大军放进去即可。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的话,叛军是想远距离战斗,但是一旦遭遇近距离战斗的话,一下子就打乱了敌军的阵脚,只要出其不意,方胜利在握!” “将军,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明之处的战法呢,不就是搭云梯偷袭嘛,如此笨拙的战术,根本没有用的,再说伤亡太大,不适合,末将反对房将军的战法。” “没关系,你也可以说说你的看法,大家各抒己见。”先锋将军点头认可道。 “不不不,将军,末将说的搭云梯战法,其实是最有效的。可能是末将没有表述清楚,且听末将慢慢说。”房文卿有些着急,突然从座位上跳起辩解道。 “房将军,不着急,且听你细说!” “各位,将军,搭云梯其实就是偷袭,但条件必须是晚上。只要我军在深夜,军中点起大火,然后用铜镜把火光全部反射聚集在城楼上,然后再大声跟城楼上的叛军喊话,实行疲劳战术麻痹敌人,这时叛军肯定想,我们只是在监视骚扰他们,不会真的进攻,因为他们认为我们的大军还没有到达,不满足攻城的条件,但是这时候,所有的铜镜把火光都反射聚集在城楼上,叛军全部花眼了,而此时完全看不清楚城墙下,这时候我们的人搭建云梯再摸上去,来个出其不意,只要能把第一道防线攻破,再把城门打开,大军一旦进入,叛军就不攻自破了。” “妙妙妙,此法甚妙!”先锋将军一边拍手一边认可道。然后想了想补充说道:“这就叫灯下黑吧!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将军,就是要玩灯下黑。其实只要我们集中全军的铜镜,把火光反射聚集在城楼上,刚好造成叛军视力盲点,这时候,城墙下完全是黢黑的,敌军看不见我军,而我军却看敌军清清楚楚,这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嘛,也就创造了偷袭的条件……如果末将估算得没有错的话,只是付出小代价,任留城便可唾手可得。” “将军,末将赞同房将军的战术。” “是的,末将也赞成。” 众人都起身抱拳认可道,而此时的房文卿却有点洋洋得意,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想出如此高超的战术。 “那好,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就按照房将军的提议去办。”先锋将军刚劲有力地拍桌子道,然后突然站起继续说道:“命令,今晚寅时正刻,全军听命于房将军,按照房将军之策略进行,不得有误,谁胆敢不听调遣者,杀无赦!” “谨遵军令!” 只听见“唰唰唰”声响,众将军同时起身抱拳领命,而身上的铠甲鳞片银光闪闪,甚是威武壮观。 “去吧,各自去准备吧!” “遵令,将军!” 众将军领命后,各自退出了先锋将军的军帐,准备相关事宜去了,但是房文卿却被将军留下,继续研究其具体细节。 第236章 告捷 “房将军,你看看,任留城的地理位置,如此重要的地方,叛军为何城楼上一个士兵都没有,这是为何,感觉特别奇怪,让人想不通啊?”先锋将军指了指放在军帐中央的演练沙盘说道。 “将军,其实这个很简单理解的。您想啊,如果叛军真的没有充分的准备,反而会制造一种强兵悍将镇守的氛围,但是这次,我们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座空城,但是实际上,叛军早就躲在城楼的旮旯角落隐蔽起来,就等我们按常规战法的攻城上当。不管是辎重攻城,还是人海战术攻城,他们其实都做了十二分的充分准备,所以,末将以为,智取才为上上之策。切不可莽撞,否则兵败如山倒!” 房文卿一边分析,还一边指着沙盘演练,不但理由充分,说得头头是道,先锋将军虽然镇守边关多年,虽然也是一位经验十分丰富的悍将,但是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头脑之灵活。 真应验了老话“虎父无犬子”,也难怪房文卿年纪轻轻,就能得到重用,当然,还有一部分缘由是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三才人”房星瑞,既然父亲都号称天地人的“才人”,自然教导出来的儿子也不是孬种。 “是的,年轻人,你分析得透彻,但是总感觉怪怪的,本将军一生戎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你说是空城计,可又想象,反正就是怪怪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将军,不必忧虑!” “哎……不忧虑是假啊!” “末将能理解,您的压力大,陛下如此信任您,您想一战定乾坤。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古就没有常胜将军,所谓的常胜将军都是吹捧出来的。”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们没有输的资本,只要有一点对我军不利,将会一发牵动全身。陛下严旨,必须拿下任留城,否则……否则……” “将军,今天的怪异没有那么复杂,末将以为,肯定背后有高人指点,或者就是高人在统帅指挥,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从表面来看,就是我中原人士的表现手法。” “这本将军倒是没有看出来。” “将军,您想想啊,塔河是游牧民族,西北王选是边陲少数民族,怎会领悟我华夏文化之精髓,依末将的看法,他们根本玩不出如此高明和神秘的手段,所以背后肯定有蹊跷。” “有道理,有道理,本将军也是这样认为的!” “故此,只要我们智取,来个出其不意,打破常规,任留城拿下不是问题,只是很多细节,无法连接统一,总感觉怪异,但是末将提出借夜光偷袭之法,应该还是可行的。” “偷袭是战争中惯用手段,只是妙就妙在‘偷’字上,所以必须准快狠直捣敌人心脏,让敌军无反抗之力,否则这个“偷袭”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嗯嗯,今晚就看末将的,末将敢立下军令状,如果拿不下任留城,愿提头来见。” “军令状就算了,您父亲跟本将军同朝为官多年,还多次助力本将军,怎么能把你推向深渊呢,所以军令状就算了,事在人为成事在天,看看吧,如果能打下来是最好不过,就算打不下了,一切后果本将军担负,不会波及任何人的。” “明白,将军!” “去吧,去准备吧,晚上就看你的了。” “遵命,请将军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嗯嗯,去吧!” 房文卿一个英姿飒爽的抱拳,然后紧接着豪迈矫健的一个转身,震动得身披的铠甲“唰唰”铿锵有力猎猎作响,甚是坚韧勇敢庄严神武。 先锋将军跟房文卿的父亲房星瑞打交道多年,相互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再怎么说也不愿意看见友人的儿子处于危险之地,所以不同意房文卿立军令状,也是人之常情。 军令状可不是儿戏,如果真的立了,一旦任务失败,按照夏邑军中律例,不但要腰斩,还会波及其家族,这一点也是最残忍的,所以说自古皇家无情啊! 房文卿离开军帐后,先锋将军又研究战事许久,把沙盘推平了又垒起,垒起又推平,经过无数次的演练,最终还是认可房文卿提出最简单最有效的借光偷袭之法,搭人梯翻越城墙消灭叛军有生力量,然后打开大门扩大战果,一举拿下任留城。 本正值炎热的夏天,天上的太阳像火烤一样,看着炙热阳光下的天空,犹如蛇吐信子一样让人恐惧害怕。 地上的地皮也被晒得滚烫滚烫,站久了,军靴内全是汗。 透过蓝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在天空中空虚地漂浮着,悬挂着的火球太阳,晒得士兵们汗珠如雨下,没有无不叫苦的。 突然,一只胆大的蜻蜓闯进了先锋将军的军帐,落在先锋将军的肩膀上,但是先锋将军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依然在冥思苦想晚上的战事。而蜻蜓好像是被滚烫的太阳光灼伤了翅膀一样,一直煽动着,如哭泣地声音一样,小嘴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动物都在如此炎热的气候条件下急躁不安,更不要说人了,很多士兵甚至因为脱水或者中暑眩晕在自己的岗位上。 整个任留城内外,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小鸟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草木都低垂着头焉儿了,随行的军犬趴在地上,热得吐出舌头不停地喘气,知了也胆大地躲在军帐的角落发出令人烦躁的叫声,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似的。 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再热也不敢懈怠了仪容,纵然炎热的天气使人犯晕犯困,也不能躲避,只有迎头而上,拿出毅力与之抗衡。 先锋纵队的士兵能感知炎热,那叛军躲在城里一样能感知炎热的,只是叛军可以躲藏在屋檐下避暑,而先锋纵队的士兵只好沐浴着火焰,暴晒着身子。 幸好,在出征之前,朝廷的王太医早就考虑到天气情况,为了避免士兵们脱水中暑,于是开了一贴消暑的方子,主要以“藿香、茯苓、大腹皮、紫苏叶、白芷、橘皮、桔梗、白术、厚朴、生半夏、甘草”等草药为主君臣佐使,再用大锅煎熬,让所有的士兵服用,以此减少战斗人员非战斗减员。 王太医的消暑汤不能完全解决中暑这一难题,但是能把发生率降到最低,已经很不错了。 消暑汤士兵们都得服用,但依然还是有人因为天气太炎热,体力消耗太大脱水或中暑而晕倒,只是服用消暑汤后把发生率控制得很低很低而已。 先锋将军不但武能征战,文能吟诗,还特别写得一手的好字。所以在朝廷之中流传,凡得先锋将军字帖者便可拥米十斗,足以说明要想得到先锋将军的书法字帖,真的很难,而且还很贵。 尽管再忙再累,先锋将军都会抽空余时间舞文弄墨一幅书法字帖,几十年不间断。 先锋将军研究完战事,便取出珍藏的笔墨纸砚,提笔就是狂书道:“红尘炼狱,人杰战场,千军万马杀气荡。青锋出鞘,刀光剑影,血溅长空去随意。血雨无边,众生陨落,尸骨人杰征战长。” 一晃,时辰溜过十寸,人若有情,光阴无情! 经过士兵的努力,各路将军的配合,战前准备也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为了万无一失,先锋将军还到前沿阵地检查准备工作,一圈走下来,甚是满意,但是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寅时正刻一到,先锋纵队军营点起篝火,如夜空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寂静的夜空,然后便是数以千计的鼓角齐鸣,震耳欲聋,骇人听闻。 “杀!0杀!杀!” 十万士兵齐喊,巨大声响响彻夜空,叛军在睡梦中惊醒,有的士兵通过城楼的了望口向先锋纵队营地望去,只听见响动,眼前却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开始还以为先锋纵队是耍什么吓唬人的法子,不会真的进攻,于是便自个自倒在地上继续呼呼大睡。 叛军心真大啊,如何还能入睡? 人就怕习惯,一旦习惯了,对任何事物便没有警惕之心,反之顺理成章的习以为常。更不足为惧。 叛军倚仗有理地形,各自呼呼大睡,哪里管得了先锋纵队在干什么,不外乎就想搞疲劳战术,不管耍什么阴谋诡计,只要自己养精蓄锐,待真正战事来的时候才能有精力有体力应对自如。 叛军想得太简单了,一切大意都来自麻痹,这一点王怀国最明白,但是所领导的叛军不是中原人,根本就无法领会,所以才有心大的叛军继续睡觉。 “唰!唰!唰!” 在先锋将军的一声令下,数千枚铜镜对准城楼,把篝火火光全部反射到长楼上。顿时,城楼上如白昼一样明亮,这时叛军大将勾陈弘晏心里一惊,心想肯定出大事了,于是慌忙到城楼上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因为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城楼上,待叛军的将军来到城楼时,强烈的光线十分刺眼,完全睁不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勾陈弘晏气急败坏地吼道:“来人,来人,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光线太强烈了,叛军士兵在城楼上乱成一团,有的士兵摔倒在地上,有的甚至滚成一长串,还相互间绊倒,因为完全看不清自己脚下,深一脚浅一脚,不摔跟头才怪! 叛军乱成一锅粥,勾陈弘晏怎么喊话,士兵们就是没有人理会他,这时,勾陈弘晏随便抓过一个士兵问道:“成何体统,有什么好慌张的,赶紧组织人员抗击,如果丢了城,本大将军要你们的狗命。” “将军,现在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起,根本不知道谁是敌军谁是我军啊!” “那也不行,通知副将,就地组织反击,不能让敌军上了城墙,你听到了没有?” 勾陈弘晏一边大声地呵斥,还一边使劲的摇晃士兵,摇晃的士兵一阵眩晕。 勾陈弘晏是塔河的大将军,战功卓着,什么没有见过,但是这一次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混乱,心里早就凉了一大截,但是抵抗是必须的,抵抗还有希望,不抵抗一点希望都没有的了。 当叛军乱成一团之时,先锋纵队准备在灯下黑偷袭的三千人在房文卿的带领下悄悄地摸了上去,通过搭建人梯一层一层的叠高,不一会儿,人梯就与高大的城墙齐平了。 “叮叮当当……” “噼里啪啦……” 刹那间,刀剑的触碰声,士兵的杀喊声,敌军痛苦撕裂的喊叫声,尸体掉落城墙的“砰砰”声,声声不绝于耳。紧接着便是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城楼上。 一个个先锋纵队偷袭人员,在房文卿的统一指挥下,大多数都翻越过了城墙上,只看见在强烈铜镜的照射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晃来晃去,反正让人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 竹马踉跄冲淖去,纸鸢跋扈挟风鸣。 虽然一开始,叛军是吃了大亏,可是叛军毕竟是能征善战的民族,战斗力还是非常强悍的,但是先锋纵队为了鼓舞士气,阵地上传来战鼓雷鸣旗帜猎猎为其助威呐喊。 屠戮正在进行。 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涓涓血流从死亡的士兵身体里流出,染红了整个城墙,后来越积越多,城墙上的鲜血居然淹没了脚掌,好似在血水里洗脚一样。 在喊杀中,在强光的照射下,一个一个影子倒下去,仿佛整座城楼都在颤抖,山崩地裂。远远望去,一只长矛把一个人高高挑起,然后一晃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了乌有。 而先锋纵队的士兵却越战越勇,相互间形成犄角,在相互的掩护下,一次一次的发起冲锋,而叛军的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敌我双方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武器,什么是人了,反正就是一通乱刺乱砍乱杀,然后就是人影一晃便倒下,一晃便倒下。 血红的手,锋利的刀剑长矛,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就连夜空中的繁星都眨睁着眼睛,流出了眼泪,而挂在苍穹的月亮也慢慢地变成了血色。 所有人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地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 “滴答!滴答!滴答!” 双方都有死伤,鲜血在城楼上“待不住”了,形成一股股涓涓细流溢满城楼,掉落在城墙脚下,然后流向护城河,把整个护城河都染成了鲜红。 经过几个时辰的战斗,慢慢地,以房文卿为首的偷袭队,逐渐逼近城门,但是叛军依然还有反抗能力。 房文卿自幼就学武,一般士兵在他面前就如待宰羔羊一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突然,一道寒光向房文卿头上劈去,房文卿一闪就躲了过去。或许是激怒了房文卿,瞬间只看见房文卿一个飞跃过去,双膝重重的顶在敌人的胸口,敌人顺势倒地,再后便是房文卿重重的身体辗轧在其身上,顿时敌人喷出大口鲜血就一命呜呼了。 也许是离的太近了,喷出的鲜血喷了房文卿一脸。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房文卿只是用手在脸上一抹,然后立马起身,提着手中宝剑冲入人群中又是一阵子的左右乱砍乱杀。 房文卿一路砍杀,刀剑所到之处没有人能躲过,只见残肢乱飞鲜血井喷。 又经过半个时辰的战斗,房文卿被勾陈弘晏挡住了去路。勾陈弘晏可是大将,武艺高强, 双方打了几十个回合。最后勾陈弘晏使出了看家本领,十七招式《擒拿术》,一会儿“拿”“缠”“背”“卷”“压”“展”“蹬”“抱”“转”;一会儿“锁”“分”“抓”“推”“搬”“抠”“托” “点”。但是最终没能力挽狂澜,一招一招被房文卿化解。 如此长时间的打斗,勾陈弘晏的体力消耗太大,勾陈弘晏毕竟年纪大了,怎么能跟年轻气旺的房文卿比较呢,纵然他的《擒拿术》厉害,可还是被出招变幻莫测不拘一格的房文卿化行于无形之中。 第237章 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又经过了十几个回合,勾陈弘晏早已满身刀痕,鲜血顿时染红了战袍。最后在几个士兵和房文卿同时的攻击下,塔河的大将军勾陈弘晏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大声地对在不远处的副将喊道:“保存实力,死守城门,如果守不住就突围……” 悲壮,壮哉,一代名将便一命呜呼! 房文卿等人逐渐紧逼城门口,为了降低人员损失,必须打开大门,把城外的大军放进城,方可一定乾坤。 “快快快,合力杀过去,把城门打开!” 房文卿高喊道,附近的几个士兵马上响应,转身向房文卿靠近,就这样,几十人组成了一个突击小组,一路砍杀,只见叛军如麻杆一样被削掉并倒下。 房文卿是第一个接近城门的。 城门太重了,需要几个人合力才能打开。突然,一支羽箭“嗖”的一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射在房文卿的右肩上。为了抢夺时间,再加上都杀红了眼,哪里顾得了疼痛,房文卿举起左掌,一掌下去劈断羽箭,居然还有一节还插在身体里,真是悲壮无比啊。然后继续用力推拉城门,在几十人的共同努力下,城门终于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早已准备好的先锋纵队的大部队,在城外摩拳擦掌人头攒动高声呐喊,当城门打开那一刻,千军万马、气壮山河、排山倒海、一贯而入。气势之磅礴,犹如万马奔腾,飞流直下、蔚为壮观。 剑声刀影、鼓角齐鸣、浩浩荡荡、势如破竹。 人太多了,顿时整个任留城天翻地覆、万人空巷,到处都是人,到处都在战斗,放眼望去简直一望无垠,翻江搅海。 很快,叛军便六神无主一泻千里。而先锋纵队却气吞河山,如秋风扫叶般控制住了整个战局。城中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烟波浩渺、遮天蔽日。 先锋纵队的雷厉风行、虎虎生威、气贯长虹、波涛汹涌、威武雄壮,任留城霎时间被先锋纵队牢牢的控制,这一点估计王怀国没有想到会如此风云突变。 叛军的副将一看情况不妙,慌忙向城南退去。反正任留城是保住了,只有组织突围,能出去多少算多少。 叛军的主将勾陈弘晏都战死了,剩下的只有副将了,在副将的组织下,叛军一边战斗,一边向城南退去,最后还是先锋纵队大意了,叛军四万军队居然突围逃跑了。 这一点谁都没有想到,先锋将军本想全歼叛军的,可一时的疏忽,却给叛军创造了逃跑的机会。 叛军四万人丢盔弃甲的逃跑了,但是却是留下几万部族的尸体在任留城。 叛军逃跑后,喧闹的任留城渐渐安静了下来,东方也逐渐亮了,一轮血阳慢慢地爬上了树梢。 或许天气的缘故,几个时辰后,任留城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腐尸的味道。许许多多的士兵还依然手执武器在尸体中寻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气味太难闻了,有的士兵看见狰狞怪异的尸体,特别是刺鼻的腐尸味道,居然哇哇地呕吐起来。严重的人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甚是难受。 绝大多数倒下的人都没有那么幸运还能存活下来,基本都是当场见了阎王。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战场的打扫也至关重要,就怕还有人装死,反而对先锋纵队构成威胁。 战斗算是结束了,先锋将军召集帐下各路将军到临时军帐商议战后相关事宜。远远地看见,房文卿一手捂住右胸的伤口,双脚还一拐一拐地慢慢的向临时军帐走去。当房文卿跨进军帐的那一刻,军帐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然后是先锋将军亲自上前搀扶着进了军帐。 “各位将军,任留城一战算是首战告捷,经过各位的勇敢杀敌,歼灭叛军几万,还有一部分逃走, 虽然没有全歼,但是已经非常不错的了,值得祝贺。当然最大的功劳就是房将军,大家给他再一次鼓鼓掌,以资鼓励。” 先锋将军升高八度,兴奋地大声说道,然后听见军帐内再一次响起了掌声。房文卿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害羞得无地自容。 “房将军,伤势如何,让我看看。”先锋将军把房文卿迎上座位认真地检查起来。 “谢将军,都是皮外伤无大碍。” “好,好,好哇,无大碍就好。”先锋将军兴奋地道。 “谢将军体恤,过几天就好啦,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嗯嗯嗯,辛苦你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如果房大人看见你今天的成就一定会高兴的。我夏邑王朝的重担就在你们年轻人身上了,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或许是因为先锋将军太客气了房文卿有点不好意思,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地道:“将军,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是我作为臣子的本分。” “好好好,你有心了,你的忠心耿耿陛下会看见的。”先锋将军一阵阵的客气,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任留城一仗,不单单只是房将军的功劳,还有各位将军的功劳,没有你们的配合,任留城很难拿下了,所以本将军一定上书陛下,给各位请功。” “唰!唰!唰!” 众将军同时齐声抱拳地道:“谢将军!” “如果估算的不错的话,陛下离任留城不远了,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上午就能到达。所以安排下去,尽快让任留城进入正常状态,所有的商贾门店今天必须开启了,同时把战场打扫完毕,加固损坏的城墙,安排好岗哨,将士按照轮次休息。还有就是做好迎接陛下的到来,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将军。” “明白?” “明白!” “那好,除房将军留下,其他将军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得有误。” 先锋将军安排好战后事宜,还特别请了军医前来给房文卿诊治。毕竟房文卿是房星瑞的独子,而房星瑞可是“三才人”,在朝廷有极高的地位和名望,所以房文卿受伤了,不能出一点纰漏,否则真的难于交代啊! 任留城首战告捷很快就传遍了后续部队,无不欢呼雀跃,也使整个亲征大军鼓舞了士气斗志昂扬。为了安定军心扩大战果,皇帝陛下南宫客还特意下达圣旨嘉奖先锋纵队的所有将士并通报全军。 既然任留城都打下来了,后续部队更应该加快步伐前进,然后来个穷追猛打扩大战果。 皇帝也是个急性子,为了扩大战果,命令先锋将军追赶叛军,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争。 皇帝也想得太简单了,也犯了大忌,自古就有“穷寇莫追”的说法,而此时更应该谨慎,本来打下任留城就是一个奇葩,虽然叛军也进行了顽固抵抗,但是总看上去怪怪的,但是到底哪里怪,谁也说不清楚。 当圣旨下达到先锋将军手上时,先锋将军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道皇帝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圣意难测啊! 虽然任留城打下来了,不应该急急忙忙的去追叛军,而应该调养生息整顿军务,让大家有个喘息的机会,但是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如此真的有点让先锋将军为难,不知道如何处理是好。 为此,先锋将军还特意请房文卿到帐下商议如何应对。 “房将军,你人年轻,思维活,你看看陛下是何意啊?” 先锋将军把陛下下达的圣旨给房文卿看了,而房文卿看后眉头紧皱,良久说不出话来。 “房将军,房将军,你看陛下到底是何意啊?” 房文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先锋将军呼喊了几次,他才回过神来,然后茫然答道:“将军,陛下之用意,末将也参不透的啊!” “哎……虽然我们打下了任留城,但是现在马上发兵继续北上的话,还是有很大风险的,现在根本不了解叛军的情况,打仗不是这样打的。” “是的,将军,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旨就是军令,军令如山,谁敢违抗!”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的啊,不知道如何是好!” “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末将以为这样的军令完全可以不听从,但是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有什么好借口啊,本将军完全都糊涂了,你说说看。” “将军,末将以为,叛军这次吃了大亏,肯定会调整思路的,所以后面的仗才是恶仗啊,如若处理不好,非常危险的,要不我们把实际情况写个说明,呈报给陛下,看陛下如何说。” “不可,不可,如果惹怒了陛下,你我性命难保呢!” “那怎么办,也只有按照圣旨的办了。” “哎……真是无可奈何,现在是进退两难,走错一步,全盘皆输!” “是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也要做好大军继续北上的准备,本将军计划在陛下到达任留城之前北上,尽量拖一拖时间。” “嗯嗯,只有这样的了。” 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在军帐内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却不知道站在军帐门口的两个卫兵其实就是狼狈为奸。狼狈为奸真是丧尽天良,到处奸淫烧杀掳掠不说,居然还乔装打扮混进先锋纵队,真是可恶至极。 当先锋将军和房将军的谈话间,狼狈为奸二人相互间诡笑了一下,而他们为何诡笑,谁也不知道,只有他们肮脏的内心才明白为何。 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 很快,叛军十万大军被消灭大半的消息不胫而走,设在庙前镇的总部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任留城的大军,主要是塔河军队,十万大军被灭了几万,塔河的太子和军师气得目瞪口呆暴跳如雷。 塔河太子勾陈洪,不听军师冷风轩的劝说,手提偃月刀直接就闯进了王怀国的军帐,还骂骂咧咧地大声吼道:“王坏国,你给我出来,王坏国,你给我出来!” 王怀国本来在后账休息,一听有人大声吵闹,慌忙来到前账,一看勾陈洪手提偃月刀气势汹汹。而王怀国故意干咳了几声,勾陈洪一看是王怀国,提起偃月刀就直接砍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冷风轩慌忙抱住勾陈洪,生怕真的一刀把王怀国给劈了。而王怀国却不慌不忙地坐上统帅位置,喃喃地说道:“本大人叫王怀国,这辈子最恨有人叫我王坏国。” “你……你……你还有脸说,你真是一个王坏国,坏到了极点。你给我说清楚,任留城不是说准备充分,朝廷大军动不了的嘛,这下好了,十万给灭了几万,我的几万将士,就这样被冤死了……” 太子勾陈洪声嘶力竭地吼道,内心真想一刀把王怀国劈成两半以解心头之恨。而王怀国却不以为然,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一样,反而表现安静得出奇。 “太子,谁说的战场上百战百胜啊,您有过百战百胜的吗?”王怀国反问道。 “你……你……真不要脸,现在这个时候了还稳坐钓鱼台,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太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一个任留城嘛,有何大惊小怪的啊!” “什么,大惊小怪,几万人呢,几万人就这样没有啊,灰飞烟灭了!” “太子,几万人对联军来说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们的实力尚在的,没有动根本,并不是没有机会扳回一局的啊,只要我们后面指挥得当,灭掉朝廷大军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真是王坏国啊,几万生命就这样没有了,还说不咸不淡的话,呜呜呜……呜呜呜……” “王大人,这件事情你确实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也难给大首领交差。”冷风轩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极不高兴地道。 “军师,其实现在这样的结果,我也没有想到哇,也不知道攻打任留城是谁的主将……不对啊,朝廷大军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啊……”王怀国不温不火地道。 “我看你是故意的。”冷风轩不客气地道。 “就是,你就是故意的。”太子勾陈洪附和道。 “太子,军师,话不可乱说,王爷派我来,其目的就是要助力你们打败朝廷大军,怎么说我是故意的呢,当初的方案是经过讨论决定的,你们也是认可的,现在这么把脏水泼到我一个人身上合适吗?”王怀国推卸责任道。 “折戟几万大军,我们回去怎么给大首领交代啊!”冷风轩忧虑地叹息道。 “太子,军师,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在这里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应该马上调整方向,把大军合二为一,不要太分散了,用集中力量消灭朝廷大军。” “现在都这样的了,反正什么话都是你说。”勾陈洪气急败坏地吼道。 “说吧,怎么办,现在如何补救,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冷风轩虽然有点怀疑王怀国如此安排是故意的,但是又没有理由,因为当初协商战事的事情,也是经过自己一方认可的,所以才有现在说不起话。 最后勾陈洪闹闹也就算了,把王怀国也没能怎么样,但是很快军中就传遍了,顿时就引起军心的不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王怀国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最后才逐渐减少了不良影响。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是双方对垒的必然结果。 虽然联军是塔河和王选部族联合的,但是他们之间也是明争暗斗的。当任留城几万大军覆没的消息传到王选的耳朵时,吓得王选身子如筛糠一样瑟瑟发抖。 王选心里想,如果任留城当初是自己族人去镇守的话,那西北部族就等于灭族了,幸好不是自己的人,不然自己就成立个光杆司令了。 为此,王选还专门请军师蓝天罡到自己的帐下商议讨论时局。 第238章 乌烟瘴气 蓝天罡刚刚进入王选的军帐,就被王选亟不可待地拉着手感慨道:“军师,你着实有远见啊,幸好当初听你的,不然,任留城被灭掉的就是我西北军,现在可好,勾陈洪估计都气炸了,哈哈哈……哈哈哈……” 王选除了有几分后怕之外,更有几分幸灾乐祸。 “嘘嘘嘘!小声点,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蓝天罡看了看四周谨慎地道。 “没事,周围都是亲信把守,不会有外人进来。” “那也得小心,现在人多嘴杂,小心为妙,特别是任留城之事,现在勾陈洪不知道有多窝火呢,到时候不要把火气撒在我们身上……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必招惹麻烦的呢!” “哎呀,军师太谨慎了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王选有点不以为然地道。 “大首领,有些事情,真的很难预料,譬如这次任留城的事情,当初你还说我部去打头阵,结果怎么样?当初王怀国提出的方案,搞个假的空城计,表面上看起来方案不错,可结果呢,还不是被破了,不但城破,大将军勾陈弘晏都赔上了性命,加上几万人,所以……小心为妙的好!” “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觉得王怀国的方案是没有问题,只是勾陈弘晏是个草包,自己指挥不当丢了性命,才造成联军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蓝天罡一听,心里一阵冷汗,感觉自己面前的大首领才是真正的草包,如此简单的问题都看不透彻,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蓝天罡心确实凉了,当初逃到西北,就想借西北之实力复辟西蜀国,可眼前的这个大首领,着实不是良主啊! 蓝天罡本就是中原人,跟随王选,只不过是想复辟西蜀国而已,为了报答西蜀末代皇帝李霸天的知遇之恩。虽然李霸天有诸多不足之处,其实对大臣们还是不错的,错就错在下面的人,欺上瞒下,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所以才有南宫客趁机起兵造反,黄袍加身。 蓝天罡蛰伏多年,不外乎就是想借鸡生蛋而已,而现在想想估计是无望的了。 “大首领,很多事情都有其必然性的,您想想,任留城不是有点奇怪吗?虽然任留城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战线拉得太长了,援军在短时间根本无法到达,还有就是任留城其实就是一座孤城,一旦被围困,只有死路一条,能逃出来四万人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朝廷大军再狠一点,完全就可以团灭掉任留城的守军。”蓝天罡认认真真地给王选分析道,而王选却不以为然的样子。 “道理是这样,可是这次我西北军没损失的啊!” “对对对,我西北军是没有损失,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您也不是不明白,我西北和塔河,但现在是联军,如果塔河一败涂地了,那我西北军离被灭亡的时间不远了。” “有那么严重?大不了我们打道回府,回自己的西北即可?” “恐怕到时候没机会回去了。”蓝天罡忧心忡忡地道。然后苦口婆心继续说道:“大首领,虎贲营当初全军覆没,这笔账朝廷会算在我西北军头上的。当年夏邑朝廷驻军西北不就是对您不放心吗,就现在的情况看,朝廷更有可能一劳永逸,直接把我西北军赶尽杀绝,以解心头之恨啊,所以我们危在旦夕,危在旦夕!” “那怎么办啊!”王选有点害怕起来。 “问题倒是不大,只要我们不要去拼命,保存实力,只要手中还有人,朝廷也会忌惮三分的。还有,依照我的看法,任留城的事情完全就是王怀国的阴谋。” “阴谋?怎么可能!” “真有可能,大首领,您只要分析分析便可知。你细想想,为什么要派塔河镇守任留城去,而不是我西北军去,因为我西北军本就实力不强,塔河才是王怀国最大的威胁,说直截了当一点,王怀国就是想削弱塔河的实力,来个坐山观虎斗。” “啊!怎么可能,王大人不是联军的总指挥吗,他不也想消灭朝廷大军吗,怎么能搞削弱塔河势力,如此对他自己也不利的啊?” “大首领,您错了,王怀国是清河亲王的人,清河亲王是想借天下大乱,浑水摸鱼,然后登上皇位,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塔河实力强大了,对夏邑虎视眈眈,清河亲王能忍受的嘛,我看清河亲王是一箭双雕,以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之目的。” “哦,原来如此!” “是的,清河亲王就是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重点。” “嗯嗯,相信你说的,那我们以后怎么做? “这个要看时局的发展,凡是对我军不利的,我们要谨慎,越是危险的地方,越不能去,保持实力,卧薪尝胆,收起自己的锋芒,低调行事便是。” “好好,以后完全听军师的。” 王选与蓝天罡的一番对话,甚是精彩,也只有蓝天罡这个中原人才懂中原文化,如果换作他人,估计王选吃大亏是迟早的事情,但是现在有蓝天罡的辅佐,最少暂时是安全的,王怀国也很难动西北军的了呢 联军经过任留城一战大败,引起整个联军军心不稳,但为了安抚,王怀国也是想了很多办法,虽然最后把影响降低到了最低,但是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清除的,特别是从任留城突围的几万大军,依然如惊弓之鸟,有的甚至在半夜都被血腥的场面惊醒。 任留城首战大捷如风一样传到了京城,京城的老百姓走街串巷相互报喜,无不欢天喜地手舞足蹈。而东宫的太子当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也甚是喜悦,因为再怎么说朝廷大军胜利,表示着自己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了,夏邑王朝更能传承千秋万代了。 但是,当吴世雄知道大捷的消息后,反而提心吊胆惴惴不安,更有几分惊慌失措。 于是吴世雄火急火燎的来到东宫想给太子表明自己的惶恐不安,真的是难以入眠的啊! 当吴世雄来到东宫后,太子不但没有处理朝政,反而在跟一群歌姬在嬉戏打闹,气得吴世雄气不打一处来,感觉太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可人家毕竟是太子,也只能忍了。但是憋在心中的忧虑实在让人窝火,不得不说啊! 太子和歌姬正嬉戏的最起劲,玩的是捉迷藏,太子用一块红布蒙住眼睛,然后去抓歌姬玩耍,凡是被抓住了就要被临幸,而歌姬为了躲避太子四处乱窜。虽然歌姬们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陪着玩,否则会小命不保。 皇帝陛下不在家,太子监国,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谁敢不听,搞得整个东宫乌烟瘴气,而下人也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太子不知道吴世雄来了,还在大厅上到处乱摸,没想到一把抓住了吴世雄,便哈哈哈大笑说道“宝贝,哈哈哈……哈哈哈……跑不掉了吧,哈哈哈……好好陪陪本太子……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从下到上摸吴世雄,从腰部开始,太子有点纳闷地道:“啊!腰怎么不粗啊,连胸都没有。”最后摸到吴世雄的脸,没想到皮肤如此粗糙,完全不像细皮嫩肉的歌姬。太子正准备生气的时候,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太子,太子,怎能颓废不顾形象,跟一群歌姬嬉闹,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吴世雄气急败坏地道。 太子细细一听,感觉不对劲,是个男人的声音,一把扯掉蒙眼的红包,一看原来是吴世雄吴大人,慌忙陪着笑脸说道:“吴大人怎么来了啊,我……我只是玩玩……” “怎么,我就不能来嘛,您看看,搞得整个东宫乌烟瘴气的,传出去了,如何是好啊!” “哎呀……哎呀……就玩玩,玩玩,待着实在无趣,实在无趣!” “玩玩也要顾忌身份的啊,怎能如此作贱自己,再说那么多奏折不看,还有时间在这里嬉闹,哎……” “知道了,知道了……哦,吴大人有何事啊,脸色如此难看。” “你还不知道任留城的事情?”吴世雄不悦地问道。 “知道啊,知道啊,派出去的人传信息给本太子了,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亏得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花天酒地的。” “打了胜仗不是件好事情嘛,有何问题啊”太子不解地问道。这时候,太子一挥手,所有的歌姬识趣地退了下去,仅仅剩下太子和吴世雄二人在大厅内。 “太子,您现在是监国,要注意形象,不可太出格了,如果传出去,对您的影响大大的不利啊,切不可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谁敢,现在是本太子监国,谁敢造次,凡是不听话者,本太子绝不轻饶。” “太子啊太子,您能堵住悠悠之口,人言可畏啊,您能把天下人全都杀了,再说您现在的表现如果传到陛下的耳朵,您就不想想是什么后果?” “好吧,以后不会再有了,你说今天来所为何事?” “就是任留城的事情。” “说,什么情况,任留城不是都已经打下来了嘛,还会有什么问题!” “您可知道,打下任留城的人是谁?” “不是先锋将军嘛,怎么,还有他人?” “正是,这次能打下任留城其实是三才人的独子房文卿,我看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怎讲?” “太子,您上点心吧,您是知道的,房星瑞看起来一直保持中立,但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这样的人,随时都是威胁,凡是不为己所用之人,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假如以后房氏家族立功越来越大,势力也越来越大,那可对您就不利的了。” “有那么严重的吗?” “有,依臣之见,趁陛下不在京城,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凡是不是我们的人,都要打压甚至调离岗位或者致仕,凡是支持太子的都要重用,就拿巡防营而言,虽然现在是掌握在您的手上,但是几个头目却是忠于皇帝陛下的,所以一定要换人,换成我们自己的人,特别是巡防营的主管是唐弼章,他也是中立派,不要以为你完全控制了巡防营……” “嗯嗯,有道理,可是执行起来有难度,毕竟我只是监国,没有人事权利,再说几个头目如果不听从,怎么办?” “不不,太子,您现在是监国,是储君,也是未来的皇帝,谁都明白,巴结你的人还来不及呢,既然巡防营所有的头目不能换,那只能换掉节制使大人,让副节制使接替,再许高官厚禄拉拢不是就成了嘛?” “巡防营不是唐弼章主管的吗,万一他不接受,不理会怎么办?” “哎呀,唐大人只是代替陛下节制巡防营,但是巡防营真正的节制使不是唐大人的啊,所以就看你怎么办得了。” “还有,副节制使如果不愿跟我们合作,就是件麻烦事情了。” “这还不好办,副节制不是有个儿子嘛,您就传旨让他儿子进东宫,说给世子当伴读,不就控制了副节制了嘛?” “甚妙,甚妙,就按照你的办法办。” “嗯嗯,然后找个借口,把节制使调到您的身边,负责您的安全,再封个一等带刀侍卫的头衔,明升暗降,剥脱他的军权不就可以了,如此,整个丰都城不就完全掌握在您的手中了嘛!” “这个好办,传一道圣旨即可,问题是唐大人那里怎么说!” “不不不,太子,这些也是不够的,,唐大人那里其实很简单的,之前陛下就说,让他筹集粮饷嘛,就借这个,让他专心地去筹集便是,估计他也没有什么话说,也根本没有时间管理巡防营,还有一点就是他也明白,您就是将来的陛下,他不会死抓巡防营的,都是聪明人,还需明说吗?但是这些依然不够,我们还是要联系您之前的旧部,也就是远在南粤的薛家军,命令他们悄悄赶往京畿附近,然后把番号更改成朝廷军,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是南粤军,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不是风险太大了?”太子吓得满头大汗地道。 “无毒不丈夫,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番号改了,没有人知道是南粤军,更不知道是您的人,可能您还不知道吧,清河亲王的旧部,就是闽南的袁家军有异动,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清河亲王早就做好起兵的准备了,只是等时机而已,所以我们也必须做到有备无患。” “好吧,听你的,具体你和苏大人商量着办吧,但是切记不可走漏风声。关于巡防营节制的事情,找个借口,把他撸了,你看如此可否?” “好,非常好。但是我再嘱咐太子一句,现在您监国,千万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不要引起陛下和清河亲王的怀疑,他们本就是生性多疑,一旦怀疑了,那事情就难办的了。” “吴大人放心吧,我知道利害关系,以后会注意的。” 吴世雄与太子的密谋结束后,便出了东宫,去监视其他几位朝中重臣去了,特别是房星瑞,因为房星瑞只是忠于皇帝陛下,就算当初立太子的时候确实是说了一些好话,但并不表示他就是太子的人。 第239章 人质 为了能把巡防营的节制使撸下来,太子秘密安排东宫高手装扮成敦煌窟鬼的模样,在一个月高风轻的夜晚潜入明镜台主簿,朝廷重臣孙坤的府邸,悄悄下毒药,最终成功毒死了孙坤孙大人。 孙坤再怎么说也是明镜台主簿,明镜台是皇帝专设的审判机构,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比大理寺和刑部的权力还大。因为明镜台直接为皇帝陛下负责,上可查皇亲国戚,下可查黎民百姓。反正一句话,除皇帝一人,明镜台谁都是他查办的范围内。 正因为明镜台的特殊性,许许多多大臣都很忌惮,自然孙坤也树立了许许多多的敌人,得罪了许许多多的人。但是孙坤本人却是一个正直的人,在他掌握明镜台的这些年,从来没有出现什么冤案,甚至还查出了无数疑案难案和大难,深得皇帝陛下的宠爱。 朝廷重臣被无缘无故的毒死,在整个丰都城引起轩然大波,无数大臣甚至白天都不敢出门,深居简出,就是怕孙坤的遭遇落在自己头上。 皇帝陛下远在前线打仗,京城的一切都是太子监国。当孙坤被害的第一时间,太子就亲自带人前往孙坤的府邸查看究竟。 经过仵作的细致查看,确认孙坤是服食大量砒霜而中毒身亡。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京城所有的治安都是巡防营在负责,所有巡防营的节制使大人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太子的动作真快,巡防营的人还没有到达现场,太子和吴世雄早早地就到了。太子的到来,足见朝廷的重视。开始太子对孙坤的家人进行了一番安慰并表示一定缉拿真凶,不明就里的孙坤家人却对太子感恩戴德三拜九叩。 当巡防营的节制使大人一到现场,看见太子等人先到,吓得腿都软了。虽然巡防营的最高节制是太子,可主持工作的节制却是效忠于皇帝陛下,早就引起太子的不满了,这一点,节制使大人也是明了的。 巡防营节制使大人小跑来到太子殿下跟前,双膝跪下三拜九叩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你好大的胆子,朝廷重臣被害,你还姗姗来迟,好大的官威啊?” “臣罪该万死,望太子殿下降罪。”节制使大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 “京畿之地,都是你巡防营的管辖,在你的管辖之内,居然出现朝廷重臣被歹人下药毒死,你该当何罪啊?” “臣有罪,臣有罪?” “该当何罪?” “该当死罪。” “死罪,哼……依本太子看,你是懒政渎职不作为,你可知道懒政渎职不作为在我夏邑律例中是什么罪吗?” “罪臣知道,该当死罪。” “知道就好,死罪,哼……一个死罪就能让孙大人复活吗?你可知道孙大人是朝廷重臣,如果父皇知道了,你死一万次都不够,不灭你三族就已经不错了。” “太子殿下,微臣知错了,都是微臣的错,您就放过微臣的家人吧,您让微臣做什么都可以!” 巡防营的节制使大人跪在地上吓得满头大汗,身子如筛糠一样,看上去甚是可怜,但是他确实渎职了,毕竟朝廷重臣被歹人下毒,不管怎么样都逃脱不了干系,最少是一个保护不周,职务上是渎职,那是肯定的。 这时候,在一旁的吴世雄吴大人却假装帮巡防营节制求情道:“太子殿下,发生如此不幸也不是节制使大人愿意看见的,只是一时疏忽才造成这样的不良后果,就给节制使大人一次机会吧!” “给次机会,本太子如果不严惩,还将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太子严肃地道。 巡防营节制一听太子要严惩,早已吓得瘫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他自己也明白,皇帝陛下不在京城,现在整个京城是太子监国,太子说了算,皇帝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完全保不了自己,只有祈求上天的保佑了。 “太子殿下,节制使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发生如此不幸,也不是他能预料得到的,如果就是陛下在京城的话,也许也会从轻发落的,所以您就给他一个机会。” 吴世雄说得像真的一样,巡防营节制使大人心中甚是感激,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等将来有机会了好生报答吴世雄大人吧! “既然吴大人给你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子一本正经地道。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巡防营节制趴在地上不停地道谢。 “好,如果不处罚也难给其他大臣交代,更难给陛下交代。既然吴大人求情,就给你个面子。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巡防营的节制就不要干了,到东宫去负责警卫吧,发半年俸禄,向孙大人家人赔礼道歉,并披麻戴孝三日,不得有误。” “还不快谢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惜才,不然你死一万次都不够。哼……”吴世雄在旁边一本正经地呵斥道。 巡防营节制一听,太子殿下不但没有追究自己的渎职,反而升官了,心中甚是感激,于是慌忙谢恩道:“谢太子殿下隆恩,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臣定当效犬马之劳……” “太子殿下,现在这样的话,巡防营就没有节制使大人了,现在是特殊时期,节制使大人的职位不能空缺的啊?”吴世雄假装地道。 “传本皇太子监国谕,升任巡防营副节制为巡防营节制,全权负责京畿地区一切治安,如有重要之事,可越级呈报本皇太子监国处理,钦此!” 太子南宫度说话间喜上眉梢,但也是瞬间而过,为了掩盖心中之秘密,然后继续板着个脸,一脸严肃的样子。 当监国皇太子谕升任副节制为节制时,在一旁的副节制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不快谢恩,你现在是巡防营节制使大人了。快,快,快谢太子隆恩。” 或许是因为来得太突然了,新升任的巡防营节制使大人太激动了,所以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于是双膝扑通一声跪地说道:“谢陛下隆恩,谢太子殿下隆恩!。” 新节制使大人心中那份心悦啊简直就是欣喜若狂。他在副节制这个位置上干了好多年了,可仕途却一直不顺,今天遇见太子殿下,有了太子殿下的提拔,总算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能不高兴嘛,能不激动的嘛。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太子殿下也该回东宫去了,于是再一次安慰安慰孙坤的家人,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孙府。而正当新任节制使大人也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吴世雄喊住了。 “节制使大人请留步!” 新节制使大人听见是孙大人让自己留步,慌忙停下来,恭恭敬敬地问道:“吴大人,您还有事交代吗?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万死不辞。” “也没什么问题,就想找你聊聊。” “吴大人,今天太感谢您在太子殿下的举荐,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只要您需要,属下万死不辞。” “哎呀,节制使大人言重了,言重了,不需要你万死不辞。只是有件事情需要跟你商议一下,不知是否方便。”吴世雄故意卖弯子谦虚地道。 “吴大人,您有何事需要属下去办就可,不必如此客气!”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就是……你也知道,太子殿下的世子跟你家公子同年,太子想让你的公子入东宫做世子的伴读,不知你是否同意。” “这……这……吴大人,孩子太小,不懂事,属下怕冲撞了太子殿下和世子。” “无妨无妨,太子殿下就看中你家公子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哈,能入太子宫做世子的伴读,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倒好,还推辞起来,哼……” 吴世雄有点不高兴了,一甩长袖扬长而去,而新节制使大人却陷入进退两难,太子的人是不敢得罪的啊,如果得罪了,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就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更不要说其他的了,可又不想把自己是儿子送入东宫,那不等于送入虎口了嘛。 新节制使大人思索了片刻,心中一阵的后怕啊,早知道就不接受这个节制使大人的官了,这下可好了,不知道怎么办。吴世雄都走远了,这时候新节制使大人才从后面慌忙跑步上前,嘴上还一个劲地喊道。 “吴大人,吴大人请留步,请留步。” 吴世雄是聪明人,既然新节制使大人都跟上来了,估计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转身笑呵呵地对新节制使大人说道:“这就对了嘛,这就对了嘛,能入太子宫,那是莫大的荣耀啊,你还偏偏不识抬举。” “吴大人,吴大人,就让犬子去陪世子吧,再说能做世子的伴读,是犬子的荣耀。”新节制使大人无可奈何地道,却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就是,这就对了嘛,这就对了嘛。记住,明天就送过来,不要让世子等久了,明白吗?”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那好,你去吧,本大人还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去吧!”说完吴世雄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新节制使大人站在那里甚是痛苦不堪。 新节制使大人也不傻,所谓的伴读,不就是送去当人质的嘛,一旦不听从太子的调遣,估计自己的儿子小命不保了,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太狠毒了。 纵然新节制使大人明白这些道理,但也不敢多问啊。待第二天,也只好乖乖地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东宫。 京城现在是太子的天下,做事情也越来越出格了,谁也不怕,可对一般的大臣而言,大家都明白,南宫度迟早是要登基做皇帝的人,就算诸多的人看不惯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啊,毕竟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嘛。 自然,朝廷本就墙头草和投机倒把的人很多,特别是这一次,太子既然能监国,那也就说明老皇帝迟早会把江山交给他的,所以从太子监国开始,太子的东宫门庭若市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想前去巴结太子。 太子是何许人也,高傲的很,一般人还不见的呢,但是对于那些朝廷重臣可不能怠慢,毕竟那些老夫子在皇帝陛下南宫客面前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太子回到东宫后,马上传口谕让“三才人”房星瑞前往议事。既然是监国传谕,房星瑞自然不敢怠慢,午膳都没有用,就慌慌忙忙上了马车赶往东宫而去。到达东宫后,而太子殿下早就恭候多时了。 “老臣叩见太子殿下!” 房星瑞一到东宫大厅,看见太子殿下端坐在上面,慌忙下跪叩见。 “哎呀,房大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这里不是华景殿,也没有外人,就不要这些繁缛礼节”太子一边说也一边慌忙下厅堂把年迈的房星瑞扶了起来,然后赐座。 “太子殿下,您找老臣所为何事啊?”房星瑞有些惴惴不安地试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也没什么,首先表示祝贺恭喜你啊。” “老臣何喜可贺?”房星瑞不解地问道。 “哎呀……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要谦虚了。可喜可贺是真有必要。您也听说了,任留城大捷,全靠你养了个好儿子。房文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谢太子殿下金言,这都是做臣子应该做的,犬子年轻气盛,如果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哈哈哈……哈哈哈……包涵啥啊,本太子是真的替你高兴,大家都说,虎父无犬子,真是啊,你几代忠烈,本太子是知道,是应该得到嘉奖的,将来待父皇班师回朝后,本太子一定启奏父皇重重有赏。” “谢太子殿下,赏赐就算了。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能为太子殿下效劳,能为天下百姓苍生谋福祉是做臣子应尽的义务。” “嗯嗯嗯,甚好甚好!只是现在坊间流传……”太子殿下欲言又止地道,故意吊吊房星瑞的胃口。 “坊间流传……坊间流传什么,老臣还真不知道,望殿下明示!” “也没什么,本太子听坊间流传一首儿歌,说‘房大家大,大过皇宫都不怕’,‘房’就是指你房大人吧,难道你房大人想比皇宫还大,有不轨之心?” 太子此话一出,房星瑞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殿下,殿下可不要听坊间传言啊,老臣一向清贫,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越轨之事,望殿下明鉴!” “哈哈哈……哈哈哈……房大人不必如此紧张,坊间的话本太子从来就不信的,都是那些刁民胡说八道的,不足为信,不足为信。不过你家确实最近在大兴土木,这一点也是实事的吧!” “殿下,大兴土木不敢,老臣确实是修缮房屋,原本这个月犬子娶亲的,可又跟随陛下出征了,但是老臣想还是先准备准备,待班师回朝后把喜事办了。老臣的家太小了,如果犬子娶亲了,连一间房舍都没有,总不能公婆儿媳住一个房间吧,再说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盖了一个小间而已,不存在大兴土木之说……” “是啊,本太子也是那样说的啊,可是坊间……坊间……本太子也很为难的啊!” “太子殿下,老臣知错了,马上回去拆除了,马上拆除。”房星瑞赶紧保证道。 “哎呀,房大人既然都搭建起来了,拆除就算了。不过听说你家乡的房子很大,你何不……何不……” 此时,房星瑞才听明白,原来太子叫自己来商议事情,却是为了这件事情,真没有想到啊。在京城中,随便找一个官员,哪一个不是豪华府邸,而房星瑞一辈子清贫,自己儿子结婚,连一间婚房都没有,却有人说他有不轨之心,不知道从何说起啊。特别是那个坊间儿歌,那不是说明房星瑞有不臣之心嘛,有造反之心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240章 致仕 房星瑞人称天地人的“三才人”,自然比一般人要聪明睿智的多,当太子说到此处,他大概也明白了,更知道太子的用意。虽然自己还不算老,但是在如此环境下,也确实容纳不下自己,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年轻有为的儿子考虑啊。 房星瑞心里明白,皇帝陛下一离开京城,就出现朝廷重臣孙坤被歹徒毒死,最后连人都没有抓到,而最终不了了之。想到这里,房星瑞越想越害怕,后背一丝凉意席卷全身。 房星瑞心中一阵后悔,当初安仕全等大臣力荐嫡长子当皇太子的时候,自己还鼎力支持,可没想到,一转眼,太子就如此无情如此绝情,当真有一天登得大宝,估计天下老百姓就要遭殃了,天下老百姓一遭殃,也就标志着夏邑王朝的气数尽矣,危矣! “太子殿下,老臣也老了,本想在京城再发挥些余热,可老臣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臣更想叶落归根,所以计划把寒舍修缮一下,自己就会回家乡养老,不再过问世事。今天趁这个时机,老臣就正式向殿下辞官回乡,也正式致仕,还望殿下批准为望。”房星瑞一字一句道,但在说话间心都凉了,可也无可奈何啊。 “哎呀,房大人,你可是朝廷重臣,也是父皇的宠臣,这么大的事情,本太子可做不了主,还是您写一个奏折,本太子可以转呈父皇,可好?” “谢太子殿下,老臣想借用您的笔墨纸砚用一下可好?” “哎……本太子真有点为难,本太子其实是一个惜才的人,可你一定要辞官回乡致仕,实在可惜,可惜啊。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本太子也不好强留……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太子说话虽然客客气气,可内心也是五味杂陈,毕竟房星瑞在朝廷这么多年,确实对夏邑王朝有功,可为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这样做,心中甚是感慨万分。 感慨归感慨,该办的事情,也必须办,切不可留下后遗症的。 当房星瑞正在写致仕奏折的时候,太子还恬不知耻地问道:“房大人,你什么时候动身啊?” 房星瑞停下了手中的笔,轻声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老臣这回去马上就动身,剩下没有完工的就交给管家去处理,待犬子班师回朝了,便可居住,还望殿下给犬子一个容身之处。” “房大人,好说,好说!房将军是个人才,本太子可舍不得他跟你一样啊,你就是一根筋,劝也劝不回,将来本太子定当重用房将军,在丰都城,房将军想在那里居住就在那里居住,不存在容身不容身的问题。” “老臣在此替犬子谢太子殿下隆恩,谢太子殿下不弃,还能如此看重犬子,犬子定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这也是做臣子应尽的义务,谢谢,谢谢太子殿下!” “好好好,房大人,本太子还有要事处理,你的奏章写好就交给桑大人或者吴大人吧,时辰也不早了,八百里加急信使还在外面等着的呢!”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太子莫急!” “哈哈哈……哈哈哈……本太子不急,是你急啊,想回老家,哎……好多年没有回去了能不思念家乡的嘛,待会安排下面的人,给大人把盘缠准备充足,回去了不能让乡亲们笑话,一世为官还如此清贫。” “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 房星瑞心里在滴血的啊,可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感恩戴德的,否则,他是明白太子的手段的,那可是心狠手辣的啊,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不但自己,就是整个家族都将陷入困境之中。 过了一会儿,房星瑞把奏章写好了,桑桂怀慌忙上前拿起送到太子殿下手中,太子一边看一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嗯嗯嗯,好好好,房大人,你回去吧,待会银两直接送你府上,我看你是急不可待的想回到家乡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殿下,老臣好多年没有回去了,早就想回去,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感恩陛下,感恩太子殿下。” “好好好,去吧!” “嗯!” 房星瑞从东宫出来后,当跨上马车的那一刻,侧头看了看东宫的大门,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房星瑞走了桑桂怀可比太子还高兴,因为自己的对头终于倒在了自己的脚下,将来整个朝廷,没有几人能跟自己做对了,于是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太子的确绝情,但更坏的却是桑桂怀。 房星瑞走后,太子也急急忙忙的进宫觐见皇后去了,当皇后知道房星瑞被迫致仕返乡养老,心中也是一阵子的高兴。在高兴之余,皇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手舞足蹈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应该有的矜持。 “皇儿啊,你做得好,现在你父皇不在京城,你要抓住机会,把那些平时不待见你的人一一给撸下来,凡是支持你的都要重用。” “是的,母后,儿臣知道!” “现在你监国,你说了算,有些事情做得高明一点,不要做得那么明显,你知道,你三弟早就有觊觎之心,而你父皇却摇摆不定,要明白,一旦你有一天真的被废了,我们娘俩真的会活不下去的啊 。” 皇后娘娘苦口婆心道,而这些太子其实都明白,不用提醒的,不然就不会逼迫房星瑞回乡的了。当然,房星瑞告老还乡还有身边人桑桂怀起到了主要作用。 “母后,我明白的,就是有时候施展不开拳脚,毕竟儿臣只是监国,人事权力还是掌握在父皇手上,这次房星瑞只是一个特例,剩下的张耀庭和唐弼章也是个大麻烦,还好,孙坤已经不在了。” “嗯嗯,你做到很好,切记,要把巡防营牢牢的抓住,那才是主要的,你的旧部,南粤薛家军必须调过来,还必须隐藏好,说不定清河早就有准备的了。还有就是芊月那个小贱人,只要她在一天,西蜀的旧臣都会是你的威胁,所以也要想办法一一除掉。” “母后,芊月就算了吧,一个弱女子能翻起什么大浪啊!” 没想到太子随口而说,皇后娘娘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知道什么,她才是你最大的威胁,你看看朝堂之上,多少是西蜀的旧臣,万一你父皇升天了,她只要振臂一挥,不知道多少大臣会支持她的啊!” “哎呀,母后,您多虑了,她再怎么样也不能抢皇位的啊,你看看她,一天就知道玩玩玩,完全就是一个孩子罢了,只不过还算漂亮。” “我警告你哈,还漂亮。千万不要打她的主意,她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离她远点,虽然你父皇不杀她,那是为笼络人心,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也听见风言风语的,说她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只是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不得而知,也没有抓住把柄……” “好好好,儿臣知道了,您就不要担心了,儿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随口说说都不可以,知道不?”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自己去忙吧,做什么事情都要谨慎,多问问桑大人和吴大人,毕竟他们老练点,很多事情他们考虑周到。你看看你自己身边有多少人死心塌的,可你看看清河,一直笼络人心,他身边的人太多了……虽然你现在是太子,只要没有登得大宝,都是非常危险的,做事情要三思而行,切不可莽莽撞撞,在父皇面前要避其锋芒,不要以为你什么都很厉害,你父皇是一个强势的人,不要跟他正面冲突……明白了吗?” 在太子要走之前,皇后娘娘对他都是一顿的教导,而太子明显脸色难看了,有点不耐烦了可在母后面前,也没有办法,只能隐忍的了。 太子是监国,是要处理朝廷政务的,自然要住进华景殿,因为华景殿是文武大臣早朝的地方。所以太子听皇后娘娘的婆婆妈妈听得不耐烦,急急忙忙找借口去了华景殿。 监国是可以住华景殿,但是龙椅那可是皇帝才能坐的,监国不是皇帝,每当太子组织早朝的时候,只能单独放一把檀香木椅子在台上,却还得比龙椅低才可,否则就会有人说是越制,更有甚者会抓住把柄说有不臣之心。 人言可畏啊! 龙椅就在眼前,却不能坐,不知道多少次太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再说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坐,只能默默地在内心望而兴叹。 房文卿立了大功,却不知道远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当房文卿再一次带着千军万马乘胜追击叛军的时候,京城的父亲和母亲大人,却带着一个丫鬟,坐着牛车向老家缓缓而去。也不知道,当房文卿在前线顽抗杀敌的时候,而自己家人却被穿小鞋是什么滋味。 为了安全起见,先锋将军派了大部分去乘胜追击敌人,小部分留守在任留城。因为任留城的特殊地理位置,一旦后方空虚,那可是要命的。 皇帝陛下亲征带领的第二纵队大军姗姗来迟,超过了先锋将军事先预计的时间。 也不是第二纵队大军真的就那么不行,问题就出在天气太炎热。 不知道为何,王太医之前开的消暑汤药所用材料没有带足够,可笑的是仅仅用两天就没有了。所以许许多多的士兵顶着毒辣的烈日急行军,最后造成大多数人员都因为身体脱水或者中暑,不得不减缓行军脚步。 可这个时候,先锋将军正在跟任留城的叛军大战,如果不行军又怕后续部队跟不上,一旦任留城打不下来或者出什么状况,援兵不能按时到达,先锋将军带领的十万大军将会处于危险地步,可急行军,而士兵身体又出问题,搞得皇帝陛下头痛不已。 粮草押运与筹集属于清河亲王管理的范围,皇帝几次下旨让清河亲王尽快把消暑用的草药送达,可清河亲王总是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就是不送达,要么送达的却缺少君臣佐使中君臣部分的药品。 最前方的先锋是房文卿带队,而先锋将军却留在了任留城,其主要目的就是迎接皇帝陛下的到来。打仗是重要,可皇帝陛下没有迎接好,估计连仗还没有开始打,连小命都没有了,这一点先锋将军深知其中利弊。 为了迎接皇帝陛下的到来和庆贺任留城的光复,先锋将军也俗气了,组织了大量的任留城老百姓,在任留城的城门外夹道欢迎。 欢迎队伍中,有些是士兵扮演的,因为任留城经过两次激战,活下来的老百姓为数不多了,但是为了显示老百姓对皇帝陛下的崇拜和拥戴,于是先锋将军就想了个如此法子滥竽充数。 纵然皇帝陛下是外出打仗,但是出行规模也是空前绝后的。首先皇帝出行工具车辂中五辂为必备的,五辂即玉辂、金辂、象辂、革辂和木辂。除此之外,还有玉辇、礼辇、步辇等等。 但是这次,皇帝南宫客外出是亲征叛军,五辂中只是选择了革辂辇,但是真要说明白点,皇帝所乘坐的还算不上革辂。 所谓革辂,圆盖方轸。夏邑时期本没有大驾卤簿中无革辂,此时的革辂由西蜀时期的小马辇所改。主色泥银色装饰,镶四块圆版黄革,因皮革相挽而得名。幨帷为三层白缎,有四根白缎系带,绑在车轸上。宝座四周环以朱栏,辂有两根辕,后树有十二面大白旗,各绣有金虎和双龙。革辂用一匹服马和三匹常马驾驶。能如此简单,其实就为了征战时所乘的方便而已。 但是天子就是天子,必须要高标配的。革辂的规模之大、规格之高、出行时更隆重,出行时意义更在于礼制上作为天子的象征;而辇舆因为规模结构较小,也因为其设计构造更简单乘坐更为舒适,故在作特殊要求的礼仪场合之外,皇帝出行都乘坐辇舆。所以这次,皇帝南宫客也只是坐的经过改装的革辂,严格意义上就是辇舆。 当皇帝陛下进城的那一刻,整个任留城都沸腾了,随行队伍加上军队,规模的庞大,整个场面逶迤数十里,前后不能相望,可谓是浩浩荡荡,从中可窥见夏邑王朝的强盛一斑。 如果就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二人便可,可为了麻痹叛军的渗透,皇帝从京城出发之前,房星瑞就安排了跟皇帝陛下相貌身材差不多的共九人,加上皇帝陛下自己本人,共十人不多不少。其目的不外乎就是为了保证皇帝陛下之安全,确保万无一失。故此所乘坐辇舆共十台,如此这般,从古至今还真是第一次呢! 第241章 偷袭 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进任留城,乘坐辇舆都差不多,谁也不知道谁是皇帝陛下本人。本来计划暗杀行动的狼狈为奸都看傻眼了,那么多“皇帝”,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假,更不敢贸然行动,万一错了,也就暴露了自己,如此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暴露了自己,所以狼狈为奸只好心中一个劲的骂娘。 “一群”皇帝陛下乘坐辇舆进入任留城皇帝下榻之处时,看的先锋将军都花眼了,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但是幸好,凡是假扮的皇帝最后识趣的都站到了一边,只有真的皇帝陛下南宫客坐在了台中央。 “末将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将军齐声跪地道。 “各位将军都平身吧!”南宫客一脸疲惫地道。 “谢陛下!” 将军们齐刷刷的一起身,身披的铠甲哗哗作响,场面甚是宏大严肃。 “除先锋将军留下,其他将军各自忙去吧!” 皇帝发话了,谁敢不听,除先锋将军以外,其他将军各自都离开了军帐,这时候,先锋将军慌忙跪地请罪道:“陛下,请治末将的罪,末将没有按照您的要求让先锋纵队全部乘胜追击,只是安排了一大部分人去追击,小部分人留守在任留城。” “怎么?没有按照朕的旨意去办,朕还纳闷呢,你怎么还在任留城,你这不是抗旨吗?”皇帝陛下气急败坏地吼道。 “扑通!” 先锋将军再一次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瑟瑟发抖,连解释的话语都说不出来。正这个时候,贵妃娘娘熊氏从军帐后来到前帐,娇声娇气的对皇帝陛下说道:“陛下莫要生气,龙体要紧啊!” “贵妃,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都敢违抗军令,抗旨不遵了,朕能不生气的嘛,原本说来个锦上添花,这下倒好,叛军早有准备了,哪里还有机会了啊!” “陛下,臣妾对打仗不是很懂,但是依臣妾看,先锋将军的谨慎是有道理的,现在根本不知道叛军什么情况,万一叛军是诱敌深入,再来个一举歼灭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的嘛!” “话是这么说,可之前朕以为能全歼叛军十万人,结果呢,结果呢,还放走了一部分,这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的嘛!” “陛下,消消气,都已经这样的了,尽量想办法补救即可,不必动气的啊!” “贵妃,你说说,现在这个情况,朕能不生气的嘛!” “陛下,先锋将军纵然有错,但他的谨慎还是有道理的,如果任留城没有人留守,那岂不是后方空虚,再说行军速度太快,粮草也很难解决的啊,所以还是谨慎一点好,不要上了叛军的当!” “好吧,好吧,这次就饶了你,如再有下次,军法从事,绝不姑息。”皇帝陛下大声道,那种狠劲,先锋将军吓得毛孔都竖起来了,幸好有贵妃娘娘帮忙说话,说不准早就身首异处了。 先锋将军谢恩后,识趣地退了下去,整个军帐就剩下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一向宽仁,深得夏邑百姓的厚待,跟心狠手辣的皇后娘娘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先锋将军走后,贵妃娘娘一边上前给皇帝陛下按摩,一边劝说道:“陛下,您切不可生气了,龙体要紧,我们现在在外征战,不是在宫里那么好的条件,您也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的啊,所以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能动不动就生气,你也知道,一生气,你的头疼痼疾就加重,所以要养息的啊!” “朕能不动怒的嘛,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能尽快平息叛乱,长时间打下去,国库空虚,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夏邑王朝危矣……你可知道,西蜀的李霸天就是例子,这才多少年,所以前车之鉴要铭记在心,不可忘乎所以!” “陛下,再怎么样,龙体重要的啊!任何事情都要水到渠成,不可强求的嘛,譬如说,您也知道,先锋将军这次如此决定确实是对的,可你还训斥他,那他怎么想的啊!” “朕知道,先锋将军是对的,可如不训斥的话,在军中,谁听朕的啊,不管军令是否正确,都得要无条件地执行下去知道不。”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您都深知的道理!” “朕明白,都是做做样子,否则其他将军都效仿怎么办?” “是,陛下,臣妾明白了,您是对的。” 说了那么多,原来皇帝陛下是故意训斥先锋将军的。他并不是真的不了解军情,为了杜绝其他将军都如此效仿,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出来,这一点,贵妃娘娘是看不懂的,所以一开始贵妃娘娘真以为皇帝陛下在怪罪先锋将军似的呢! “贵妃,朕头有点晕,你帮按按。”皇帝陛下皱起眉头说道。 “陛下,臣妾不是说您,您千万不要动怒了,怎么又开始头晕了啊,要不臣妾宣王太医来,看看能不能行针缓解缓解。”贵妃娘娘甚是担忧地试问道, “不不不,只要不是特别严重,就不要宣太医过来了,只要太医一来,朕没病都成有病的了,如此影响士气的啊。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吧!” “这怎么行,陛下,不要耽误了。” “没事,朕知道自己的身子骨的,无大碍的,休息会儿就好了。”说完,皇帝陛下在贵妃娘娘的搀扶下就去后堂休息去了。 当大部队进任留城不久,徐长卿也装扮成士兵的模样混进了城里,扮演假皇帝都有九个,真皇帝只有一个,这下可难倒徐长卿了,不知道应该去徐长卿是何许人也,他可是老江湖,为了找到真正皇帝下榻的地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在一次偶然中,徐长卿看见了狼狈为奸二人在一墙角说着什么,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徐长卿一直在暗中跟随着。 去那个“皇帝”的帐下保护皇帝呢。 自己不清楚皇帝陛下的下榻之处,难道就不能借助别人的力量。徐长卿心中默默地想。只要先锋将军出入的地方,十有八九肯定是真皇帝下榻的地方。这一点徐长卿没有想错,先锋将军却在自己的军帐里就是不出来,没有任何异动,却真的把徐长卿急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的,徐长卿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既然狼狈为奸二人也混在军中,那他们肯定会搞破坏的,何不暗中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隐藏在军中做什么。 说来也巧,也不知道狼狈为奸是怎么辨别哪一位是真皇帝的。狼狈为奸趁夜色茫茫,装扮成巡夜的士兵,慢慢地接近了真皇帝陛下南宫客下榻的地方。 突然,狼狈为奸二人一个飞跃,如蜻蜓一般,轻轻的就落在了军帐顶上。军帐刚好与一栋豪华的房子连接。此处不是其他,正是任留城守城将军的住所。原先在住所前还搭起帐篷,那都是麻痹敌人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起见。 徐长卿悄悄地跟在身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远远地跟着,生怕惊动了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都是高手,那些巡夜的士兵,哪怕都是大内高手,都很难发现的。此时,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正在床榻上休息,而狼狈为奸二人相视一笑,感觉自己的暗杀偷袭一定能成功的,于是悄悄从怀里取出了暗器,然后二人合二为一,把全部力量运气到暗器上,紧接着只听见“嗖”的一声,暗器飞向皇帝头部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徐长卿慌忙从头上扯下两根头发,一招“丝析发解”就把头发扔了出去,只听见叮当一声,不偏不倚地把狼狈为奸发出的暗器打落在地。 本来《流星蚕丝》只要发出一根头发就可以的,或许是因为徐长卿应用得不是很熟练,自然不能跟瑛姑比的了。结果还有一根头发在触碰暗器的时候,削减了其力量,然后飘飘扬扬正直落在皇帝南宫客的脸上。而南宫客正在熟睡中,感觉脸上有点痒痒的,还用手抓了抓,最后翻了个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发出去的暗器,怎么会自己掉落地上,也看不见有其他人发暗器而击落的啊。狼狈为奸二人相视看了看对方,心里却惊恐不已。难道皇帝陛下有特异功能,连暗器都不能接近? 这时候,狼道士又从怀里取出了暗器,准备再次发射,可没想到受到了狈道士的阻止。可能是狈道士以为暗中肯定有人相助皇帝陛下,不应该再次偷袭,如若不然,一旦被发现了,哪怕再厉害的武功,在千军万马之前也是一粒尘埃。 就因为狼道士的一个举动,徐长卿也再一次扯了一根头发朝狼道士直接扔了过去,这一次徐长卿用的是《流星蚕丝》之“丝恩发怨”。无形的发丝瞬间就到达狼道士眼前,可狼道士却看不见的啊,只觉得手臂一阵疼痛,没想到,无形的发丝刚刚在狼道士的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 因为发丝太小,一般人肉眼根本看不见的,就算狼道士手臂受伤了,而发丝太细太快太锋利,纵然在狼道士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虽然阵阵疼痛,却没有渗出鲜血。 因为太痛了,狼道士一把拉着狈道士,再一个轻功飞离而去,而此时的徐长卿紧绷的心终于才松懈了下来。徐长卿明了,当初从道宗走的时候,南宫幻千叮万嘱的强调要暗中保护好父皇,今天真是幸运的啊,如果不是及时发现的话,皇帝陛下真的危矣! 当然不能忘记的还有就是瑛姑,如果不是瑛姑无私的把自己的秘诀《流星蚕丝》教授给徐长卿的话,估计此时的皇帝陛下能不能活着都难定论呢! 狼狈为奸逃跑了,徐长卿心里轻松了许多。这时,徐长卿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原来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虽然皇帝陛下的住所是有许多吃的,为了尊重,徐长卿没有去偷吃,而是去其他一般士兵的帐篷里寻吃的去了。 狼狈为奸回去后,因为暗杀皇帝陛下没有得逞,气得敦煌窟鬼哇哇大叫,还一阵子的羞辱狼狈为奸,而把狼狈为奸二人气得七窍生烟。 “真没用,还号称天下无敌,两个人去了,却什么都没有干成,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大窟鬼讽刺道。 “怎么,有本事你去啊!” “我去的话就不是现在的情况了,你们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一定要报告给王爷的,看王爷怎么收拾你们,哼……” “不要过分了哈,把我逼急了……” “逼急了怎么啦,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我狼狈为奸不敢的事情还真没有,动手就动手。”大窟鬼和狼道士争论起来,还相互推搡起来。在一旁的狈道士慌忙上前把二人分开,真的害怕二人真的打起来了惊动了外面的士兵。 “你们两个想死啊,外面那么多人,吵醒了,你们能单枪匹马对付十几万的大军不成?” “哼……”大窟鬼嗤之以鼻。 “哼什么哼,有本事你们去。再说今天晚上是有点蹊跷的,本来可以得手,却发生了怪异的事情,暗器都发出去了,不知道为何自己掉落下来了。”狼道士认真道。 “笑话,哈哈哈……哈哈哈……还自己掉落,我看你是双修太多了,没有力气了吧!” “你……” “我怎么了我,谁不知道你狼狈为奸一天除了烧杀奸淫就没有正经事干啊,又特别是那些少女,在你们手上简直就是羔羊,不知道多少被你狼道士先玩后吃,最后只剩一堆白骨,可怜至极,可怜至极啊……” “不要越来越过分的哈,把我惹毛了把你也吃了。”狼道士针锋相对起来。 “吃我,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嘛?”大窟鬼一点也不退让,步步紧逼。 “好啦,不要吵了,真想把外面的人吵醒啊,真是的。”狈道士呵斥二人道,然后继续说:“大窟鬼,我狼狈为奸是坏,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何必相互斗争的呢,王爷的目的是要联合起来,把南宫客给干掉,不是让我们在这里争个你赢我输的。不过今天晚上确实奇怪,我师兄说的没有错,暗器真的会自己掉落,无法接近南宫客。” “真有此事?” “真的,骗你是小狗。” “那就奇怪了,一个南宫客,虽然是皇帝,他也没有三头六臂的啊,怎么可能出现怪异的事情呢!” “哎哟……” 狼道士突感手臂再一次的疼痛,用手一摸,殷红鲜血沾了一手,这时候才真的吓到了狼狈为奸二人,特别是狼道士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真是奇怪,奇怪! “怎么,偷袭不成,还受伤了啊!”大窟鬼阴阳怪气道。 “今天真的奇怪得很,你看,当时就感觉一阵的疼痛,没有鲜血流出,现在才渗出鲜血来,真是见鬼了。”狼道士自言自语道。 “是啊,更奇怪的是,我们连对方是谁,用的什么武器伤了师兄都不知道,真是丢脸丢大了!”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所有窟鬼都围了上来察看狼道士受伤的情况。经过仔细地查看,大窟鬼突然惊讶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二窟鬼和狼狈为奸同时惊讶地问道。 第242章 流星蚕丝 “到底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狼狈为奸横眉冷对地吼道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皇宫大内高手多如牛毛,不要以为你狼狈为奸天下武功第一,就目空一切,其实很多高手只是低调,外人不知道而已,所以以后还是谨慎点,不可再莽莽撞撞的了,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二窟鬼依然神神秘秘地自言自语。 “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说得个没头没尾的,你是吃错药了吧,看把你吓成什么熊样!”狈道士反唇相讥地呵斥道。 “哎呀,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说,狼道士你今天晚上受伤就不奇怪了,你们可知道狼道士受伤是什么武器所为嘛,哎……估计你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啊,甚至看都看不见到底是什么武器把你伤了!” “不要婆婆妈妈神神秘秘的,要说就说明白,不说没人稀罕,真是的!哼……”狼道士极不耐烦起来。 “大家不要着急,我给大家慢慢分析分析。首先狼道士说看不见对方使用什么武器,更看不见人,而你发出的暗器无缘无故就掉落,还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如此说来就不奇怪了。因为你们遇上了真正的高手,所以你们不知道而已,你们想想,九五之尊能亲征,身边没有厉害的角色保护,可能吗?”大窟鬼也一脸严肃地道。 “哎……说那么多,还是没有说明白,到底对方是谁,你们可知道?真是的……”狈道士也不耐烦地回怼道。 “这样给你们说吧,你们遇见的是崆峒派的传人。传说能伤人于无形的只有崆峒派的《流星蚕丝》,再没有其他什么人和武功能做到的了。”二窟鬼有些后怕地道。 “真的假的,天下还有如此武功不成,记得崆峒派的瑛姑交过手的啊,武功平平,不怎么样的啊!”狼道士将信将疑,但是根据当时的场景,也感觉大窟鬼说的有道理。 “不是什么真的假的,而是确定是真的。之前我就听说过,崆峒派的《流星蚕丝》能杀人于无形,你们不想想,《流星蚕丝》就是用发丝当攻击武器,只要一旦运功发出去,一根发丝可以削铁如泥,更不要说是人了,更可怕的是因为发丝太细太轻,来去的速度太快,一般肉眼根本看不见,就算你被伤了,因为速度太快,隔断你的手臂你自己都不会有感觉,当你有感觉的时候,基本离死就不远了。” 大窟鬼分析得有道理,但是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得到如此机密的事情。因为崆峒派的《流星蚕丝》一般情况下只传掌门,也一般人也不可以修炼的,甚至崆峒派内部的徒弟们都很难得知的高度机密,并且在江湖上很少遇见,自然很多人也就孤陋寡闻的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想想太可怕的了。”狼道士后背一丝凉意,吓得有点不轻,居然失态的自言自语地道。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崆峒派的《追魂鞭》也很厉害,所以崆峒派的掌门人武器都是用九节追魂鞭,在整个武林中,能用九节鞭的唯崆峒派掌门人是也。”大窟鬼越说越激动,连他都后怕,幸好自己没有去行刺,不然真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的呢! “哎呀,你们说道神乎其神,大家都知道崆峒派没有几个人在江湖上有头有脸,我看大窟鬼还是有夸大成分。”狈道士自己给自己壮胆说道。 “我看你狈道士真的是孤陋寡闻啊,你以为你修炼了《烈火神功》就能天下无敌了,告诉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的《烈火神功》是阳刚之功,可是你就不明白以柔克刚的道理嘛,所以《流星蚕丝》的特殊性,当你的《烈火神功》还没有发出来,或许你早就被一根细小的发丝腰斩都说不定的呢,所以不要高估了自己!” 大窟鬼越说越玄乎,虽然狈道士和狼道士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确实见到过《流星蚕丝》的厉害,虽然嘴上不承认,可现实中确实败在《流星蚕丝》之下。 “那也没什么,大窟鬼你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怎么说,大家公认的天下武功第一的是我道宗的《冰火两重天》。”狼道士洋洋得意地道。 “哎……狼狈为奸你二人真是没见识啊,还亏你们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江湖传言,崆峒派的掌门人是一个女的,凡是修炼了《流星蚕丝》之武功的人,头发必将是变成银丝白发。不过只是传言,我也不知道崆峒派的掌门人到底是男是女,到底多大年纪,反正我也是听江湖传言的!” “那如此说,以后行刺的话就很困难的了。”三窟鬼担忧地道。 “是的,既然南宫客身边有崆峒派的高手暗中保护,所以以后行事一定要谨慎,切不可像今天晚上一样太莽撞了,否则自己怎么丢了性命都不知道的啊!” “那就麻烦的了,如此看来,王爷交代的任务很难完成的了,也不知道,南宫客在那里网罗了崆峒派的高手,这次我看真的麻烦了。”狈道士忧虑地道。 “也不然,这要看具体情况,也不是说崆峒派的高手时时刻刻都能陪着南宫客的啊,只要我们方法得当,不是没有机会!。” 本来只是一次行刺没有得逞,现在可好,经过大窟鬼的一番毛骨悚然的分析,大家都吓得不轻。更让人没有想到,名不见经传的崆峒派在几位高手心目中能引起轩然大波,这也是难得的啊。 大窟鬼分析的没有错,崆峒派的掌门人的确是一头银丝白发,但是也不是说凡是修炼了《流星蚕丝》都会的啊,徐长卿就是一个特例。因为瑛姑教授徐长卿《流星蚕丝》的时候,只是教给了武功招式,并没有修炼其内功,所以凡是修炼了《流星蚕丝》其内功的人,才会头发变白的呢。 徐长卿所学《流星蚕丝》只是招式而已,所发功却用的是药山派内功,所以其威力根本不能跟瑛姑匹敌的,如果大窟鬼等人见识真正崆峒派传人瑛姑的厉害,估计早就吓尿了。 如此也能说得过去了,正因为徐长卿未修炼崆峒派的内家内功,头发自然不会变色的了。 时辰过得真快,一晃天都要亮了,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等人也感觉疲倦了,最后各自去休息去了,关于刺杀南宫客的事情,也只好丢一边,只好再等机会了,具体能不能达到目的,那得看徐长卿的暗中保护是否真的能起到实质性作用了。 太阳慢慢地从东方爬上来,而贵妃娘娘一大早也起床了,但是为了让皇帝陛下南宫客多睡一会儿,贵妃娘娘没有惊动皇帝陛下。 突然,皇帝陛下南宫客手脚抽动一下。在睡梦中,感觉有千斤重物压其身,而自己想呼喊,可喉咙却不听使唤,张大了嘴巴却喊不出来。然后豆粒大的汗珠从全身每一个地方渗透出来,急得南宫客脸都变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客才慢慢地清醒过来,或许是因为渗汗太多而造成身体脱水,自己想起床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候贵妃娘娘正在给皇帝陛下准备洗漱的器皿。当贵妃娘娘发现南宫客圆睁着双眼,而满头大汗的时候,此时的贵妃娘娘心里一惊,于是慌忙上前呼喊并问道:“陛下您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贵妃娘娘一边擦拭皇帝陛下南宫客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深情担忧地望着。过了好久,南宫客才憋出几个字。 “扶朕起来,水……水……” 贵妃娘娘,慌忙用双手去搀扶起皇帝南宫客,因为贵妃娘娘一不小心,触碰到南宫客其龙袍,才发现南宫客所穿的龙袍早已湿透。因为担忧,关心和害怕,贵妃娘娘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并说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啊,龙体不舒服嘛?” “水……水……朕要水!” “陛下,不要着急,马上让安公公拿水来。”皇帝陛下如此情况,贵妃娘娘吓得不轻,慌忙呼喊安仕全,让安仕全拿水来。而早已恭候在门外的安仕全急急忙忙用金杯盛满一杯水送了进去。而皇帝陛下连龙沟都没有冲洗,拿起金杯一饮而尽。 “陛下,您慢点喝,慢点喝!” 皇帝陛下如此不顾形象暴饮,安仕全都是第一次遇见,也着实吓得不轻,更不知道为何。 “陛下,您这是怎么啦,是龙体不舒服吗?”安仕全也着急担忧地问道。 “哦,刚才迷迷糊糊感觉有重物压着朕,怎么喊都喊不出来。” 此时,贵妃娘娘用手一摸皇帝陛下的额头,可感觉也不烫的啊,这下贵妃娘娘着急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以为皇帝陛下得了大病,但也不能大意,于是慌忙唤安仕全去传王太医过来看看。 安仕全也不敢怠慢,赶紧去传王太医,当王太医来到行宫,经过望闻问切仔细地检查和询问,得出的结论是皇帝在睡梦中遇上了“鬼压床”。 王太医虽然知道南宫客为何身体虚弱而造成鬼压床,但是却不敢说出来,最后却说道:“没关系陛下,您只是忧国忧民,一心为天下苍生,没有休息好而造成做了个噩梦,无大碍的,建议删除,先休息一下,待会儿老臣开一服方剂调理调理即可……贵妃娘娘也不必忧虑,无大碍的……无大碍的……” “那就好,那就好!”贵妃娘娘终于露出了微笑。 王太医麻利地开了一贴方子,然后跟着安仕全就出去了。因为特殊情况,王太医所用的任何药品和煎药过程,必须在安仕全的监督下进行,如此做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起见。 王太医跟在安仕全后面。 走出行宫后,当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听不到二人谈话之后,突然安仕全一个转身就问道:“王太医,你说实话,陛下到底怎么了?” 王太医万万没有想到安仕全会突然问起,十分惊讶,赶忙打起太极说道:“没什么啊,没什么啊!” “不要骗我了,我还能看不出来。老实说吧,如果不说老实话,小心你的小命……”安仕全恶狠狠地道。 “这……这……” “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只有你我,我希望你不要撒谎,要说真话。” “公公,必须说真话的吗?” “是的,必须说真话,不然找你干嘛,如果你胆敢说假话,一旦你隐瞒耽误了病情,造成严重后果的话,灭你三族。” 安仕全狐假虎威的威胁王太医,吓得王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或许是因为害怕别人看见,安仕全慌忙把王太医拉起来说道:“只要说真话,什么事都没有,明白不?” “明白,明白……公公……其实陛下患的是鬼压床。”王太医胆战心惊地道。 “鬼压床?什么是鬼压床?” “鬼压床其实就是睡眠瘫痪症,简单地道,当大脑清醒的时候,身体还处于睡眠状态,如瘫痪一样,动弹不得。这种情况就是因为休息不好,加上操心劳累过度,年纪大了,身体各方面不协调等引起的。如果经常这样的话,有中风瘫痪的危险。”王太医一五一十地道。 “真有那么严重?”安仕全不解地问道。 “公公,在您面前不敢隐瞒,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您是知道的,陛下一直患有头风病痼疾,这也是引起鬼压床的缘由之一。” “那现在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没有?” “有是有,但是……但是……”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 “公公,唯一的办法就是健脑安心强肾,但是这个用药上面,如果把握不好,会有一定的风险。” “到底什么药,这次出来,你不是药材都带齐全了的嘛!” “公公,药材需要淫羊藿、鹿茸、牛鞭、雀脑、羊外肾、海马、人参、补骨脂、菟丝子、灵芝、川牛膝、肉苁蓉、麦冬、巴戟天、地骨皮、当归、何首乌、黄柏、狗脊、核桃仁、茯苓、莲子、枸杞子、大枣、龟甲、仙茅、锁阳、阳起石等二十九味名贵中草药材,按君臣佐使进行合理配比搭档,古法炮制,只需早晚一杯,便能补肾益精,健脑安神,扭转肾虚体质,如此便可控制或者延缓瘫痪的可能性。”王太医,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听得安仕全两眼冒金花,不知所云。 “不要说那么多,就一句话怎么治疗,现在药材能不能配齐?”安仕全不耐烦地道。 “公公,配方讲究君臣佐使,可我现在手上没有淫羊藿、鹿茸、牛鞭、雀脑这四味药,所以……所以……” “那还不快去找啊?”安仕全呵斥道。 “公公,您知道,清河亲王负责粮草后勤,我多次催促让把需要的药材先运来,可就是不回音,如此不是让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第243章 神机妙算 “真是的,那剩下的药材总能凑齐吧,先用上了,差了的再想办法。切记,今天我们的谈话内容,谁也不许说,如果泄露了半个字,拿你是问。” “属下知道,知道,绝不透露半个字的。”王太医战战兢兢地道。 “好吧,去煎药吧,不要再耽误了。” 安仕全说完,也不去监督王太医煎药了,而是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快步进了皇帝陛下的行宫。 王太医把药煎好后,让皇帝陛下服下,再行针一个时辰,皇帝陛下感觉龙体好多了,完全把早晨起床的“鬼压床”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太医刚刚给皇帝陛下行针结束,先锋将军突然火急火燎地没有经过通报就闯进了行宫,正当安仕全准备呵斥先锋将军不懂规矩的时候,先锋将军却心急如焚搓手顿足焦眉苦脸地启奏道。 “末将参见陛下!” “起来说话,如此忧心忡忡所为何事啊?”皇帝南宫客不急不躁地问道。 “启奏陛下,大事不妙了。前方的房文卿房将军传话回来说,他们被叛军包围在一个叫柳滩的地方,急需援兵前往解危,否则的话,危在旦夕啊!” “房将军虽然年轻,但是也是一位足智多谋的将领,怎么会上当被包围了呢,这是不是军报有误啊?”皇帝陛下南宫客半信半疑地道。 “陛下,千真万确,军报不可能有误的,再说传回军报都是末将的人,有误的可能性很小,末将来就是望陛下具体定夺!” “现在定夺什么啊,都已经被包围了,怎么那么不小心的呢,那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末将不才,暂时没有好的法子。” 在场的贵妃娘娘也甚是着急,而安仕全也如热锅上的蚂蚁,可这时候,不能随便发话,万一说错话了,产生了不良后果是要砍头的。 大家处于一片寂静之中,谁也不敢说话,当初乘胜追击也是皇帝陛下自己下严旨的,可现在弄成这样,谁敢追究当初的责任,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想出法子如何挽救。 大家都不敢说话,这时候,贵妃娘娘提议说道:“安公公,你看如何是好啊?” 安仕全吓了一大跳,怎么都没有想到贵妃娘娘会问自己的意见,可这是军国大事情,自己作为一个太监,不敢多言多语,这下让安仕全甚是为难。 过了良久,安仕全胆怯地回答道:“陛下,娘娘,奴才不懂军国大事……” “让你说就说,婆婆妈妈的,正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摆谱推辞,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嘛,鬼主意也忒多的啊!”皇帝陛下对安仕全的表现不满地呵斥道。 安仕全一看皇帝陛下生气了,赶紧跪地道:“陛下,奴才也没有好法子。不过根据先锋将军描述的情况,如果马上派援军的话,估计还有救。” “是的,安公公所言极是。”先锋将军也附和道。 “那问题是派谁去,现在只是步兵,辎重部队行军太慢,更加来不及的了,这如何是好啊!”皇帝陛下焦急万分道。 “陛下,办法不是没有的,战场上就是要出其不意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每一支军队都先考虑退路的话,那还没有开打,十有八九就跑路了。所以老奴以为,可以让步兵全速轻装上阵,以最快的速度赶上解围,然后再命令辎重部队加快步伐,紧跟上,如此便可矣!” 安仕全如是说,而众人都认真地听,都感觉安仕全说的有道理,得到众人一致的支持和认可。 “好吧,就按照安公公说的办,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领兵,那朕亲自去会会,他们也不是铜头铁臂,朕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皇帝陛下斩钉截铁咬牙切齿地道,然后抓起身边的宝剑,“嗖”的一声抽出一半,顿时,一道寒光映射在墙壁上。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先锋将军慌忙启奏道。 “何为不可?” “陛下,您是军中最高统帅,不宜犯险,就算要去,也是末将去,万一有个什么突发状况,让末将们怎么办的啊?”先锋将军坚决地反对道。、 “哈哈哈……哈哈哈……朕是天子,还怕几个叛军,几个毛贼不成,再说,在这紧要关头,只有朕亲征领兵,才能震慑得住叛军,不然外面还传说朕亲征,却躲在行宫里不敢出来,岂不是坏了朕的名声不成。” “陛下,三思啊,去解救房将军这样危险的事情,您不宜去的。”贵妃娘娘也反对道。 “是的,陛下,娘娘说得在理,您是军中最高统帅,您是主心骨您是标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让奴才们如何给天下百姓交代啊!”安仕全也反对道。 “不用多说,朕心意已决,朕多年没有上阵杀敌了,这次朕要亲自宰了叛军的头目,不然不以平天下的民愤!” 先锋将军和安仕全,还有贵妃娘娘等都不能劝说皇帝陛下,这可怎么办! 其实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先锋将军去做就可以的,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哪一根筋错了,一定要亲自上阵杀敌。不过精神可嘉,自古多少帝王能做到的啊,也就豪气冲天的夏邑皇帝南宫客能做到是也。 “既然陛下执意要去前线杀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最少能鼓舞士气,让将士更有凝聚力。依老奴看,先锋将军可以跟在陛下左右,保护陛下之周全。”安仕全突然高声说道。 “公公,如此怕不妥的吧,哪有陛下亲自上战场的道理,我夏邑王朝人才辈出,随便选一个人领兵而去,都能把围解了。”先锋将军依然反对道。 “将军此言差矣,陛下御驾亲自支援,以万乘之重,驭百万之师,自然人心踊跃,争效死功,具有攻则必胜、战则必克之战斗力,更能尽快结束这场腥风血雨的杀伐,给天才苍生一个万物复苏之机。为何不可?陛下是天子,威严四方,只要陛下振臂一回,将士更有凝聚力和战斗力,如此不正是我们现在需要的嘛,如此不是也给房将军解围了嘛,再说叛军知晓陛下亲自支援,定当士气低落无抵抗之精神,因为很多叛军士兵并不情愿上战场的,都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还有就是陛下亲自去,也给天下诸侯国一个警告,如果谁敢造次,陛下定当亲自出征荡平之,如此天下谁敢不从,谁敢不听,故而天下定也。”安仕全振振有词地道。 “公公,道理是道理,但是确实太犯险了,末将心里还是不放心啊!兵者,诡道也,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也,天子亲征,异于诸将,不可犯险”先锋将军依然反对道。 “不是说了嘛,让你跟在陛下左右,护陛下周全,如此何而不为?盖陛下亲自支援,必将稳定军心,提高士气,将会在最短时间内平叛,为何不可。陛下是千古一帝,军事天才,年少时开疆扩土,最终统一华夏,威严震四海,王者风范,气宇轩昂……如此还不能吓倒叛军,老奴都不信耶!” “对对对,朕也是这个意思,朕亲自去,只是一个态度,但是这个态度一定要摆出来,否则人家说朕亲征只是做做样子呢!”皇帝陛下再一次坚定地道。 “陛下,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御驾亲征本就犯险,可现在还深入敌穴,真不应该啊。既然陛下如此决定了,末将必须一同前往,但是陛下不能到最前沿去,那里太危险了,只要在外围即可,上阵杀敌由末将去抵挡!” 先锋将军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一旦被叛军擒王了,那夏邑王朝必将土崩瓦解,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可最着急的不是讨论的几个人,而是乔装打扮站在门口的徐长卿,因为特殊身份,徐长卿不能多言,唯有看着皇帝陛下做出鲁莽的错误的决定。 徐长卿只是江湖人士,而非军中之人,都知道,皇帝陛下亲自前往前线去支援已经被围困的军队,实属不理智,更是错误的决定。但是徐长卿也只好一同前往暗中保护,还不能暴露了身份,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皇帝陛下是一个特立独行之人,年轻的时候从一个百夫长一路走来,直到建立了夏邑王朝,也是草根的逆袭,确实是一个励志的好故事。 “嗯嗯,好吧,这次是支援,一切从简,朕也不坐步辇,直接就快马加鞭。”皇帝陛下南宫客信心满满地道。 虽然皇帝陛下决定了,可贵妃娘娘还是不放心,也决定前往,最少可以照顾皇帝陛下的起居。贵妃娘娘虽然贵气,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跟皇帝陛下南宫客东征西讨的,什么仗势没有见过的啊! 说动就动,前方将士处于围困之中,支援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皇帝陛下当场就下令,大军马上出发,急行军,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并力挽狂澜。 叛军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在王怀国的总指挥下,调兵遣将也是头头是道。王怀国本就是夏邑人,对中原了如指掌,他更了解南宫客是一个什么人,既然房文卿的部队被围困了,而王怀国却围而不打是有一定缘由的。 为了打消塔河勾陈洪和王选的忧虑,王怀国还专门请二人及双方的军师到自己的军帐作出说明和商讨下一步的具体安排和计划。 待众人落坐后,勾陈洪有些坐不住,以质询的口吻首先说道:“王大人,既然把房文卿都围困了为何不下令歼灭之?”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您是否有点太着急了啊!” “能不着急的嘛,你忘了任留城的惨败,可我没有忘记……哦,我忘记了,反正任留城丢掉性命的人跟你王大人无关,你哪里会管他们的死活呀!”勾陈洪不客气,还含沙射影的挖苦讽刺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你沉不住气了啊,哈哈哈……既然本大人觉得围而不歼灭,那是有道理的。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吗!”王怀国依然笑呵呵地道,还稳坐在台上不以为然。 “我看现在围而不歼灭,如果夏邑援军一到,估计连口汤都喝不着了呢……那我就不客气了,直接说吧,憋得太久了,不吐不快……你王大人是清河亲王的人,清河亲王是夏邑的王爷,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把,是对夏邑军队有怜悯之心吗!” 或许是勾陈洪太直接了,而在一旁的冷风轩一直拉扯勾陈洪太子的衣角,希望他说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勾陈洪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因为心中不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冷风轩拉扯他的衣服,引起他的更加不满,然后口出狂言地道:“军师,你不要拉扯我的铠甲,我没有说错,他王大人可是夏邑人,不要忘记了,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谁也不知道!” 可能是勾陈洪的话太直白了,搞得冷风轩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你不应该埋怨我,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好像勾陈弘晏是不支持你的吧,现在好了,不是没有人跟你作对了嘛,并且还有点……有点……哈哈哈……他现在没有了,所以你更应该感谢本大人,如果没有本大人,你想想你自己的处境……” “你……”勾陈洪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真是的,就一个二百五。今天找大家来不是吵架,是商议。本大人觉得围而不歼,其实很简单,是想诱敌深入,然后再一举歼灭,一劳永逸,这难道不好吗……不就一个房文卿的嘛,有何惧,如果想取他的人头,何难……问题是如果要取南宫客狗皇帝的人头,那才是难度呢。”王怀国一番恼羞成怒,说得大家低头都不敢发言。 为了打破现在的尴尬,此时王选说道:“王大人,你有什么妙招,就吩咐吧,我们执行就可以,反正也不懂你到底是啥子意思,猜也猜不透。” “嗯嗯嗯,王首领虽然话难听,但是说的实话,如果你们都能看懂,那王爷派我来作甚?看不懂猜不透就对了……” “王大人,您就细说吧!反正拐弯抹角的也听不懂”蓝天罡也不悦地道。 “好好好,本大人的计划是等朝廷的支援大军来了后,依然实行围而不歼,先围困个一个月,慢慢地让夏邑士兵在饥饿恐惧中慢慢地死去。” “王大人,不要忘记了,朝廷的辎重纵队是非常厉害的,你就不怕到时候吃不到羊肉还惹一身骚?”冷风轩不以为然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要忘了,夏邑的辎重来不了的,我们现在围困他们的位置,是一个地势狭窄的地方,辎重根本进不来,再说也不是攻城,辎重根本用不上。如果在空旷的地方,还有可能你说的情况,而现在的情况,你们完全不用担心的。”王怀国信心满满,可怎么说,王选和勾陈洪等人依然都是有点担忧。 “对,就算王大人说得对,夏邑军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吧!”蓝天罡反问道。 “蓝军师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担心的。我可以断定,这次带领大军来支援的是夏邑皇帝本人,既然如此,这么大的肥肉送到嘴边,难道你们还不想吃的吗?” “怎么可能,夏邑皇帝亲自来,估计不太靠谱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一切皆有可能,既然本大人如此说了,肯定是有道理的。” “万一夏邑皇帝不来怎么办?”蓝天罡继续反问道。 “哈哈哈,我会神机妙算……哈哈哈……如果夏邑皇帝不来,随便你们处置本大人,如果他真的来了,你们是不是以后完全听我的指挥啊?” “那是自然!” “好,一言为定。还有本大人的决定是,塔河军队占领柳滩的右侧,王大首领的军队占领左侧,但是切记,一旦夏邑的援军一到,不要贸然出击,一定要放开一个口子,把他们全部放进来即可。”王怀国以命令地口吻说道。 “难道你是想关门打狗?”蓝天罡惊讶地道。 第244章 到达柳滩 “哦,对了,这就叫一劳永逸,关门捉贼,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还不笨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怀国自以为是妄自尊大沾沾自喜地说道,那种开怀大笑的声音响彻整个军帐。 “哼……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不要忘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不要引狼入室就好。”冷风轩不以为然地说道。 “冷军师,你这就多虑了,既然本大人如此做,早就有计划和安排。再说如果真的擒王成功了,难道你还不高兴不成?”王怀国依然自作聪明地道。 “好好好,你王大人天下无敌,但是我个人以为现在先歼灭一部分,剩余一部分,等待朝廷支援大军的到来,这样才是最高明的。”冷风轩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道。 “对,冷先生说得有道理。”蓝天罡支持道。 “你们错了,如果先歼灭一部分,那就失去了引诱的诱饵,你们不想想,如果先歼灭一部分,那剩下一点点朝廷军,南宫客还会亲自来救援吗,万一他舍弃,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了,不必要为此犯险,岂不是前功尽弃,所以我看你们是自以为聪,其实在我看来就是愚笨之极呢。” 王怀国不以为然地道,就因为蓝天罡和冷风轩冒出如此话语,在王怀国心中真的有点看不起二人,感觉他们不具备前瞻性眼光,更不配“军师”二字。看不起归看不起,但为了大局,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在心中暗暗耻笑罢了。 “好吧,你王大人的决定,还会有错的嘛,还是会听得进去别人地谏言!”冷风轩不瘟不火地道,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冷风轩的担忧是没有错的,万一朝廷大军合二为一了,反而增加了战斗力,到时真想一举歼灭,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再说这次是皇帝亲自前往救援,朝廷将士们士气大增,必将背水一战,不惜一切代价保卫皇帝之安危……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不要说歼灭,自己能不能顺利地抽身逃脱都难定论的呢! 单单从表象分析,冷风轩是对的,没有错的,可他不知道王怀国还有更高明的安排,不然怎么人称“王坏国”呢!如果王怀国真的不坏,真的不狡诈,也不会有人把他的名字中“怀”字改成“坏”字了。 “具体的,我们再分析分析,排兵布阵上面,冷军师和蓝军师,你们二人要多多的配合。只要你们配合,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即可,如果达不到你们想看到的目的,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本大人就在这里,还怕跑了不成。” 王怀国再一次地要求并保证,虽然冷风轩和蓝天罡有点将信将疑,但是也不得不听从王怀国的话,谁叫他是总指挥的呢。 “王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您是想一路上不设置路障,让南宫客一路奔袭,顺顺当当的到达柳滩与房文卿的人会师?” “是的,怎么了?” “王大人,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可说不?” “冷先生但说无妨。” “那好,如果一路上不设置几次埋伏,或者偷袭,或者其他什么的,万一南宫客识破了你的诡计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是……” “按照你的排兵布阵是没有错,我也认可,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派一部分人袭扰他们,要假装出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溃逃,然后步步为营的,把朝廷大军引诱到柳滩,再一举歼灭之。” “嗯嗯,有道理,就按照你说的办。”王怀国认可道,不但拍手叫好,而之前有点看不起的心态也发生了转变。于是心中暗暗想,“幸好冷风轩提出来,不然自己的计策就真的露陷识破了”。 王怀国和大家商议了相关细节后,两位军师等各自都回到自己的军帐去了。但是蓝天罡却没有跟随王选一起回去,而是被一个神神秘秘的人给带走了,还交给了他一封密信,信件到底写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皇帝南宫客带着大军疾驰行军,一路上将士们都虚脱了,可皇帝南宫客却精神抖擞,还一个劲的催促大军不要停歇,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柳滩,解救房文卿等被困人员。 第二纵队加上第一纵队剩下的一部分,总共十几万人,一路奔波,其气势千军万马、投鞭断流、金城汤地。如此大规模的长途奔袭,士兵们确实受不了,就连皇帝陛下自己的坐骑都累得口吐泡沫,更不要说人了。 一个人的意志真的是可怕。 一个上了年纪的弱女子贵妃娘娘也能跟得上,比那些士兵都还厉害。或许是年轻的时候,跟随皇帝陛下东征西讨惯了,也练就了一身硬骨头吧! 可安仕全年纪大了,幸好他修炼了《经纬神功》否则哪里能如此快速的行走啊。如若说准确一点不是完全行走,而是快速跑步更确切些。 风樯阵马白旄黄钺,大军一路浩浩荡荡,扬起的尘沙简直都蒙蔽了半边天。在前面的士兵还好,可在后面的士兵犹如在吃沙子一样,不但整个人身体疲惫不堪,还不能张嘴大嘴巴呼吸,真是要命的很 令旗在前方迎风飞驰,谁还敢停下脚步。 经过一天的急行军,整个行军速度也没有之前快了,于是也逐渐逐渐慢了下来。虽然在中途原地停歇了几次,那都是短暂的,根本缓解不了士兵们的疲劳。有的士兵因为身体受不了,在千军万马中直接就倒下去了,为了不耽误时辰,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其他人只能丢下不管,继续跟上。 为了鼓舞士气,皇帝南宫客让士兵们在一个叫小河的地方休整片刻,但是这一次,皇帝南宫客更加激情高涨,于是对所有将士们喊话说道:“所有将士们,今天就当是一次涅盘重生,熬过去,你们就是王者!看看这大千世界,如此美好,风景如此绚丽,与其苟延残喘,将荣华富贵让与他人,不如让自己纵情燃烧,不如让自己站在高处鸟瞰世界,然后将世间美好尽收眼底……豪气冲天的战士们,不甘一败涂地的战士们,前进……前进……只要能挽救房将军,所有人重重有赏,同时也是你们涅盘重生之时,继续跟上……跟上……! 说完,皇帝南宫客扬起马鞭,然后重重地落下,马儿“嗖”的一声窜了出去,而士兵们也继续奔跑着,而且口中还高喊着口号道:“鸟瞰世界……涅盘重生……” 经过一整天的急行军,慢慢地接近了目的地——柳滩。 在要接近柳滩的地方,突然叛军的大部队出现了,双方发生了激烈的遭遇战。经过几个时辰的战斗,最终朝廷大军大败叛军,而叛军溃逃而去。 为了不耽误时辰和扩大战果,自以为是的皇帝陛下继续命令大军全速前进。以为自己真是天下无敌,叛军就是纸糊的不堪一击一样,却不承想这一切都是叛军诱敌深入的法子,连上了当还沾沾自喜一意孤行。 所谓柳滩,本就是一个滩涂,前方是一座高山,两边是长方形的丘陵地带,而且还树木茂盛,中间是狭长的滩涂,也是平地。如此地形,还真是一个打埋伏的好地方。 也不知为何房文卿那么不小心,居然把军队带入了如此绝境之中。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带兵人,应该时时刻刻高度戒备,不能上了敌人的当,房文卿可好,为了急于求成,不顾风险追赶敌人,却被敌人引诱在如此复杂的地形处,还被几十万大军围困,实属不可能啊! 也不全是房文卿的错,军令如山,皇帝陛下严旨要乘胜追击,而房文卿胆敢违抗军令违抗圣旨嘛! 说来也奇怪,皇帝南宫客所带领的救援部队,除了一次大战,几次小战外,其它还算得上顺利。几次小胜利后,皇帝陛下更是忘乎所以,自以为是自己的威望和霸气吓着了敌军,却不曾想早就陷入敌人挖的陷阱之中。 救援大军渐渐逼近柳滩,当刚刚到达柳滩的入口处,皇帝南宫客却命令部队暂停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地貌。而此时先锋将军来到皇帝陛下身边说道。 “陛下,还是不要贸然进入谷口,谨防上当了。” “先锋将军是不是被吓傻了啊,你看看,如此地形,叛军不可能选择这个地方埋伏的,再说我十几万大军,如果敌军要埋伏的话,也不能一口被吃掉啊,所以你完全是惊弓之鸟,被吓怕了吧!前几次都被击溃,难道你还真的害怕有什么诡计不成?”皇帝陛下南宫客一边看地图,还随手指了指四周,依然我行我素不听人劝说。 “陛下,还是小心为妙,前几次小胜,并不表示最终的胜利。这一次叛军的统帅听说不是一般人,上一次任留城虽然也大败敌军,可叛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真不知道。所以谨慎点好,谨慎点好。” “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朕还怕几个毛贼不成。叛军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嘛,真正要打仗,我中原人还是他们的祖宗呢,还跟朕一决高下,简直是痴心妄想。”皇帝陛下依然刚愎自用地道。 “陛下,正因为您是天子,切不可用去冒险,要不这样,末将先带一万人通过谷口,看看有没有埋伏,这样可好?” “不必那么麻烦,命令大军直接通过谷口。” “陛下三思啊!” “是的陛下,先锋将军毕竟长期驻守边疆,经验丰富,还是要小心为妙。”在一旁的贵妃娘娘劝说道。 “对对对,娘娘说的在理。陛下,这一次我们长途奔袭,一切都是轻车简从,没有后续部队物资的支援,万一真的被围困了,我们的口粮最多也就坚持几天。虽然从外面看,柳滩是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但是进入的地方却是一个狭窄的谷口,如果大军全部进入的话,叛军只要扎起口袋,我们想出来都难的了呢”安仕全也插话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没有开打,都怂了啊,叛军真的那么厉害不成?”皇帝陛下有点不悦地道。 “陛下,不是叛军厉害,我们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现在前方什么情况,完全不清楚,如果贸然进入,不等于人家瓮中捉鳖的嘛!” “谁也不许多言,时间就是胜利,如果在这里耽误久了,房文卿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他的人加上朕带领的人,共二十万人大军难道叛军能一口吃掉,朕就不信这个邪!” “陛下,话是这么说的,可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难预料的啊!” “真是岂有此理,朕一生戎马,难道还没有打过仗不成,还要你们在这里多言,朕的话都不好使的了,你们这是要抗旨不遵?” 皇帝陛下南宫客气急败坏地吼道,特别是说“抗旨”二字的时候,大家吓得瑟瑟发抖。在如此情况下,谁敢抗旨不遵,那不是找死的嘛。万一皇帝陛下不悦,大开杀戒,铡刀落在谁的头上都未可知的呢! 皇帝陛下真的生气了,谁敢不从,哪怕是错误的,也只好执行之,不能有半点疑虑和忧郁,同时祈祷能如皇帝陛下所说的那样,他的天子光辉能照耀四方。 救援大军走到柳滩谷口却停下来了,最着急最担忧和最害怕的不是先锋将军等人,而是藏在暗中远远观望偷看的王怀国。 这一切都是王怀国设的局,只要援军一旦从谷口进入柳滩,王怀国就会马上领命军队把谷口扎紧,如此朝廷大军完全进入了一个口袋,只要守住口袋便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然后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想割一块肉就割一块肉,反正朝廷大军等于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了。 在如此让人紧张的时刻,塔河和西北的两位军师一直陪着王怀国。两位军师也甚是着急,但是他们心中还是有许许多多的想不明白。因为在两位军师的看来,就算大军进入柳滩了,联军未必就能一口吃下。特别是二人都知道,自己的胃口有多大,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所以造成心中没有自信心了。 “王大人,我看你的计策要泡汤了,你看援军在那里那么久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啊?”蓝天罡有点讽刺地说道。 “就是,王大人,你的计策估计被人识破了。”冷风轩也冷冷地道。 “怎么可能?”王怀国恼羞成怒地吼道。 “怎么不可能,如果真要进入的话早就进入了,还用等那么久的吗?” “是你们了解南宫客还是我了解南宫啊,真是的!” “王大人,你不要忘记了,南宫客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不然怎么能取代西蜀王朝,既然他能建立夏邑王朝,那就说明不是凡人。”蓝天罡小声地说道。 “正因为他自以为取代了西蜀建立了夏邑,他就更加自命不凡的了,我如果估计得不错,他完全听不进去别人地谏言,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你们看看,现在大军暂停没有进入柳滩,其实是他身边的人在劝说他不要贸然进入。我还不了解南宫客,他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越是有人劝他,他越是坚持己见,不然怎么能体现他的特立独行的呢!” 王怀国真的是皇帝南宫客肚子里的蛔虫,简直把南宫客了解得比南宫客自己还了解,也难怪清河亲王要派他去指挥叛军,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 “我也希望你如王大人所说,问题是很多事情事与愿违!” “不着急,等着吧,看看谁说得对。”王怀国瞟了一眼蓝天罡说道。 “好好,就听你王大人的,但是如果朝廷援军不进入的话,那我西北就要撤军,回到自己的老地方去,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第245章 会师 “一群没信仰的人,有肉吃了少不了你们,没有肉吃了你们就跑,算什么东西,哼……” 王怀国气急败坏地骂道。本来,蓝天罡是不支持打仗的,虽然他也想夏邑王朝能倾倒,但是却不愿意看见天下狼烟四起,更不愿意看见天下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怎么,我说错了嘛,如此熬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既然不能消灭夏邑军队,还不如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自己的日子,哼……”蓝天罡怒怼道。 “好啦,好啦,就不要在这里吵吵把火的,再等等看吧,再等等看吧。不过我还是相信王大人的战略眼光,毕竟他是最了解南宫客的人。” 冷风轩也不知道为何,突然站到了王怀国一边,气得蓝天罡吹胡子,可也没有其他法子。 突然,王怀国大叫起来:“你们看,你们看,他们进去啦……进去啦……哈哈哈……哈哈哈……进去啦……” 王怀国大声呼喊起来,还一边指着远方。此时,看见有一个矫健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而马背上的人一勒缰绳,马儿前腿腾空而起,一声撕裂的叫声后,便是“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向谷底而去,紧接着大军紧跟,尘土如狼烟一样腾起,响彻整个柳滩。 “这就对了嘛,这就对了嘛”冷风轩也惊呼起来 “哼……有什么好高兴的,现在胜败未定,能不能达到王大人想要的目标,还难说。”蓝天罡不以为然地道。 “哎呀……蓝军师,你是怎么了啊,什么都怒怼,能不能盼点好的嘛,真是的,还泼凉水。”冷风轩心中有点不快地道。 “不要管他,本大人想要的结果,那是迟早的事情,哼……” “本来就是嘛,现在可好,柳滩就那么点地方,这下好了,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等于变成了一个绞肉机……等着吧,有你们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也真是,本来是好事情,可蓝天罡就是打起破锣鼓,也不知道他哪根筋出了毛病。但是因为喜悦,王怀国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自个自的早就欢天喜地忘记了一切的不愉快。 王怀国看见朝廷大军进入了自己早就布好的局,心中一阵激动,而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报仇雪恨。当初南宫客逼迫自己致仕,没想到会撞到自己的手上,现在就是想虐你千变,你也只能乖乖听话。同时,王怀国依然没忘自己的终极目标,于是唤来亲信,把此情此景快马加鞭报告给远在京城的清河亲王。 当朝廷大军完全进入柳滩空旷地带后,王怀国马上命令塔河的五万大军把入口处给堵住,让一只蚊子都不能逃出去。 这下可好,朝廷二十万大军全部困在柳滩,前进是大山,因为地势峻峭完全不能通过,可左右两翼又被叛军占领,而最后的退路也被堵住了,完全就是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王怀国的计策顺利进行着,但是此时的皇帝陛下还在疾驰中,心中还暗暗为自己的雄壮气势而喜悦,却不知道,噩耗慢慢地靠近了自己。 皇帝陛下又急行军了一盏茶的工夫,终于和房文卿的部队会师了。当房文卿看见皇帝陛下亲自带领部队来救赎自己,心中反而是一半喜来一半忧,反正说不出个滋味。 皇帝亲自来了,可不能怠慢,本就身心疲惫不堪的房文卿慌忙来到皇帝的战马前迎接。因为当初房文卿的父亲房星瑞考虑皇帝陛下的安全,找了九个替身,这下可难倒房文卿了,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皇帝陛下,只好站在那里甚是尴尬。 正此时,安仕全却大声地对房文卿喊话道:“房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啊,还不快来参见陛下?” 因为安仕全的喊话,房文卿一惊,心中暗想自己真笨,就算分辨不出真假皇帝,只要看安公公在那里,贵妃娘娘在那里,那就说明那一个是真皇帝陛了啊。 房文卿跑步来到皇帝陛下坐骑边,慌忙双膝跪地高喊道:“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却小声地说道“房将军起来吧!”然后安仕全慌忙躬身在马匹旁,而皇帝陛下南宫客踩着安仕全的背,又在先锋将军的搀扶下走下坐骑,然后一甩战袍径直朝帐篷而去。 皇帝走在前面,众人跟在后面。 因为要麻痹敌人,先锋将军马上安排下去,很快在空地上又搭建起了九顶帐篷,而九个皇帝替身分别住了进去,并且在每一个门口同样安排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皇帝陛下南宫客走进帐篷后,房文卿慌忙跪倒请罪道:“陛下,都是末将无能,还让陛下亲自来……” “起来说话吧……先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陛下,我们都上当了,您不应该来救末将,现在您一来,刚好钻进了叛军设计好的陷阱!”房文卿一直跪倒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心中的悲痛无以言比。 “为何不能来,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所到之处都是夏邑之土,小小的几个叛军毛贼就能阻挡的了朕?”皇帝陛下霸气地说道。 “陛下,您是不了解情况,就算来也不应该您亲自来犯险,我们现在是困在这柳滩,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完全被叛军围困在此。”房文卿依然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就是不敢起来。 因为皇帝陛下不了解状况,还自以为只要自己亲自来了就能解围,可不成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把大部分朝廷大军都搭了进去。 “起来说话吧,就算危机四伏,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朕一生戎马,什么仗势没有见过。”皇帝陛下还算是宽容的,就算房文卿被围困而自己前往营救都没有怪罪,也说明南宫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肚量的。 房文卿依然不敢起来,站立一旁的安仕全打手势让房文卿起来,而此时房文卿才从地上慢慢地起身,可心中的忧虑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因为大家还不知道柳滩的凶险。 一天的奔波,皇帝陛下到达柳滩后并没有去休息,而是让大家聚集在沙盘前面,商议现在的处境。房文卿最了解战况,一次又一次地把沙盘堆倒又垒起,经过无数次的演练和分析,皇帝陛下和众人大概了解了具体情况。 “柳滩这个地方,朕年轻的时候路过一次,对这里还是了解的,前方是大山,地势险要,大军根本无法翻越,现在的情况是两翼被包抄,而唯一可以退回去的谷口也被堵住了,大家说说看,现在怎么办才好?” 皇帝陛下依然很平静,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依然不瘟不火的,也难怪他是见过大场面的,如果换作他人,不吓尿就已经不错的了。 整个军帐内一片静寂,谁也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许久,皇帝陛下有点不悦了,便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一点小困难就吓着了,还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先锋将军知道,如果再不说话,估计皇帝陛下真的会火,于是胆怯地道:“陛下,唯一的办法是飞鸽传书让辎重纵队加快步伐来解围。” “嗯嗯,其让人还有要说的吗?” “陛下,要不我们突围,先把您送出去,只要辎重纵队一到,您就安全了。”房文卿斗胆地道。 “这是什么话,朕不是胆小鬼,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朕要跟大家决一死战,不打败叛军,绝不还朝。” “陛下威武,陛下能征善战,但是您的安全才是最高目标。”安仕全在一旁插话道。 “不必说,现在是想什么办破解现在的困难,而不是在这里商量如何让朕逃跑。” “陛下,等叛军还没有准备好,现在掉头杀回去还有希望,不然以后真的非常困难的啊!”房文卿哭泣着启奏道。 “要走大家一起走,朕不会先逃,众将士都是朕的子民,朕都保护不了,何来的脸面。逃跑的话,以后不必讨论了,现在的重点是如何破局。”皇帝陛下豪情万丈地道。 “陛下,主要是叛军现在只是围困我军,就是不打,不管将士们如何挑逗,叛军就是不出击,真的看不懂叛军耍的什么花样。”房文卿甚是不解地道。 “你是说叛军堵住谷口也不会主动进攻?” “是的,陛下,所以末将看不懂的啊,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仗……” “嗯嗯,朕明白了,他们是想把我夏邑大军困死在这里,慢慢消磨士气,待没有抵抗能力的时候,来个一劳永逸全部歼灭……哼……我看叛军是妄想,他们不出击,难道诸位将军就不可以主动出击啊?” “陛下,末将什么办法都试过了,除了小规模的反击外,叛军基本不出击。同时最大的问题是叛军占领了有利地形,并且就地驻防,很难冲破叛军阵地。如果叛军真想决一死战的话,当您进入谷口后就应该发起进攻的,可到现在还是静悄悄的,所以…所以……” “房将军,也不必气馁,只要朕在,总会想出办法破解的。但是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绝对保密,不能让将士们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不然还没有开始打,我们自己就土崩瓦解了。切记……切忌……” “末将明白”凡是参加讨论的将军抱拳异口同声地道。 “陛下,其实我们可以来个调虎离山,把叛军堵在谷口的大部分人调走,然后来个金蝉脱壳,先把您和贵妃娘娘等送出去,再考虑如何决一死战。”安仕全突然插嘴道。 “朕不是说了,朕不会走的。不必多说。” “陛下,你想过没有,只有您安全了,才能更好的指挥大军跟叛军决一死战。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安仕全说话间都有点战战兢兢,但是不吐不快的啊。 “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的,我们放个烟雾弹,让叛军误认为朕根本没有在柳滩不就成了嘛。朕不是有很多替身的嘛,就在今晚,把一个朕的替身送出去,然后放话出来,说朕已经逃出了包围圈,那叛军的诡计不就不攻自破了!” “对对,这个办法甚好,只是把替身改成陛下您就可以,如此不是更加万无一失的了?”先锋将军支持并补充道。 “不不不,你们想想,谷口是五万大军,而且地方狭窄,容纳不下大部队作战。如果要冲出去的话实属不易,再说也有风险,如果真的是朕出去的话,万一失败了,岂不是自动送上门的了”皇帝南宫客反对并说道。 “就是,万一冲不出去,岂不是害了陛下!”安仕全也附和道。 “如果只是替身的话,反正哪一个替身都不是问题,刚好有一个替身,就是大内高手扮演的,如此这般刚好用上,发生一点危险他能自保,如此更有冲出去的概率,陛下您看这样可以不?”先锋将军提议道。 “嗯嗯,此办法甚好,甚好。但是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件事情就交给先锋将军去办。”皇帝认可道。 “陛下,其实不用如此麻烦,反正都是放烟雾弹,叛军根本无法确定您是真的进了谷口还是假的进了谷口,还不如直接飞鸽传书辎重纵队,让他们放话,就说进入柳滩的不是真正的陛下,是陛下的替身而已,而真正的皇帝陛下跟辎重部队在一起,如此还不是可以瞒天过海,比强送人出去容易得多。”安仕全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出了如此的好办法,听得众人一惊,但是众人都拍手叫好。 “甚妙甚妙,但是这样机密的事情要做得越真实越好,但是朕身边就不要那么多卫士,因为反正朕不是真正天子,所以就不需要如此多的保卫,但是也不能让叛军觉察到我们内部的问题。” 皇帝陛下南宫客说的没有错,既然要来个瞒天过海,就要做得真实,不然,一旦被叛军发现了,就等于是掩耳盗铃,岂不闹出天下大笑话。 “是的,陛下说的在理,我看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如此更能麻痹叛军。”先锋将军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先锋将军可真是的,一个瞒天过海他当真的,松懈了紧张的心,可他忘记了其实一切都是假的,真的的皇帝陛下就在眼前,跟大家一样困在柳滩动弹不得。 “纵然如此,大家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一旦话放出去了不知道叛军下一步会怎么做。如果兵团作战,那倒是问题不大,问题就是柳滩这个地方,太小了,根本不能大规模作战,要想从谷口出去,还得想其他办法。” 皇帝南宫客还是担忧,所以他很镇静,其实心里慌的很,一切都是做给下面的人看的,不然这个烂摊子真的难收拾。就现在的状况,只有让众人凝聚在一起,反而还有希望,不然消极的话被擒王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啊! “遵陛下圣令。”众将军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皇帝南宫客高声阔论地说道,而众将军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皇帝,毕竟比阅历比能力,天下谁还能匹敌。 “是的,陛下,我们用兵不能老一套,制胜的法宝就是一个‘奇’字,就算叛军有准备,也难真正领悟我华夏文化之精髓。”先锋将军认真地道,而心中甚是崇拜眼前这个足智多谋见识多广并且还上了年纪的皇帝陛下——南宫客。 第246章 悔恨当初啊 第246章《悔恨当初》 “陛下,您是军事天才,问题是我们现在被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完全施展不开拳脚,要如何才能出奇制胜,更可怕的是叛军一直只是围困我军,而不展开正面作战。如果叛军真的要展开大兵团大规模作战,那还好,可他们就是躲猫猫,这才是难破的局。”房文卿也跟着分析道,但是语气有那么点傲气和洋洋得意。 房文卿此话一出,站在旁边的安仕全慌忙打手势让房文卿不要再说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陛下的脸色变了如若再说下去,恐怕要遭殃了。 整个军帐陷入紧张的氛围中,过了良久,贵妃娘娘打岔说道:“房将军说的有道理。陛下,我们这一仗不同以往,不可以拉开架势决一死战,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明朗,不知道叛军的指挥官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花样,您纵然军事上非常了得,但是也要多听听下面人的意见,以免上当受骗而把整个大军陷入绝境。” 贵妃娘娘真敢说,本来皇帝陛下听了房文卿的话就心里不高兴,这明显是抬杠嘛,可贵妃娘娘却又如此说,顿时,整个军帐内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就连安仕全的两个拳头都握捏出了汗,吓得腿也软了。 皇帝陛下生性多疑,还脾气怪异暴躁。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刚愎自用,他的话谁敢反对。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也难免皇帝陛下喜怒无常,一旦真的怒火冲天了,真的会有人丢掉性命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陛下听了大家的话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们都成长了,喜欢用脑子想问题了,朕是见多识广,可有时候还能听得进去谏言才行的啊,朕也不是昏君,能理解能懂你们所说的利害关系。所以从现在起,谁都可以但说无妨,不必多虑。现在是在战场上,不是华景殿,无需考虑那么多礼节和规矩……所以朕很欣赏房将军的直言不讳,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 皇帝陛下一番话说完,此时,紧张的气氛才松懈了下来,本来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也难怪都传,皇帝陛下确有诸多问题,但还是一个开明明事理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昏君,更特别是一个正直的人,一般情况下还是听得进去别人地谏言,所以也是身边人和夏邑王朝的福气,更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陛下圣明!” 凡是在场的所有人慌忙跪地高呼陛下圣明,一脸严肃的皇帝陛下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好好,刚才商议的,就交给先锋将军去办,把所有的卫士全部撤走,只是留下一两人就可以,制造出这个军帐只是先锋将军的指挥所而已,并非朕的行宫。你们看看,现在这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家一看就是朕下榻的地方,怎能麻痹得了叛军的啊!”皇帝陛下的这些批评,还是讲得有道理的。 故此,先锋将军马上就把军帐周围的卫士全部撤走,只是留下几个人,同时也把其他九个假皇帝的军帐周围的卫士也撤走了大部分。如此一来,反而九个皇帝替身的安保比真皇帝的安保还严密。这也是先锋将军聪明之处,就是为了放烟雾弹制造假象,万一有叛军的奸细摸进来的话,完全分辨不清楚,那是真的,那是假的。 为了麻痹敌人,先锋将军还把其他几个手下的将军,分别安排住进其他九个皇帝替身的军帐,如果一旦发生意外,只要保证人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不要伤了奸细的性命,其目的就是让回去给叛军报告假消息。 皇帝陛下安排好相关事宜,深感身心疲惫,于是其他人都退下了,最后仅仅留下皇帝陛下,贵妃娘娘和安仕全三人在军帐里。 待众人走后,此时安仕全走进皇帝陛下身边说道:“陛下,这一次真的错了,真的不应该冒险来营救房文卿,这下倒好,您都被困在这里,老奴的心真的不是滋味啊!” “都已经这样的了,就不要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 “是的,陛下,这一次真的错了,臣妾什么都不怕,可您是夏邑的皇帝,不能出半点差错,不然臣妾等都是罪人啊!”贵妃娘娘也担惊受怕地说道。 “贵妃,就不要说这些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眼前首要的任务是如何破解这个局才是重点,而不是在这里追究是谁的责任。” “扑通!” 安仕全跪倒在地上,哭腔着说道:“陛下,都是老奴的错,当时不了解情况,还支持您来,如果老奴知道现在的情况,说什么也不同意的……” “安公公,起来吧,你的初衷是好的,再说做出决定的是朕,朕不怪罪你们。” “老奴不敢,都是老奴的错,陛下您处罚老奴吧,不然老奴心里不好受……” “安公公,你起来吧,陛下没有怪罪你,你就不要自责了。” “娘娘,正因为陛下不怪罪,老奴的心里更难受的哇,呜呜呜……呜呜呜……”安仕全跪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也不知道为何,皇帝陛下有点不耐烦了,说道:“让你起来就起来,还那么多废话。朕还活着,哭丧啊,朕累了,你退下吧!” 皇帝都下了逐客令,安仕全何等人,自然明白,于是慌忙谢恩后起身就退了下去。当走到军帐门口的时候,对门口全副武装,连脸都蒙得严严实实的卫兵说道:“好生保护陛下,出半点岔子要你的狗命!” “是,公公,属下定当护陛下和娘娘周全!” 或许是因为大内高手都身披铠甲蒙着脸,只留眼睛在外面,而脸完全是看不见的。站在门口的守卫到底是谁,其实安仕全也不知道的。对于大内高手而言,本就是神秘的,安仕全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不要说安仕全了,当大内高手蒙着脸,就是皇帝陛下也难分辨的。 可是奇怪的是,从武器上而言,一般的大内高手要么用刀要么用剑,可站立门口的守卫却用了一只判官笔,一看就能分辨出是有疑问的,也不知道安仕全是怎么了,居然分辨不出真假来。 或许事情一急,什么都忘记了,哪还会想得起守卫是谁,更不会想到其身份真假。 不用安仕全多操心的,更不用恶狠狠的命令,站立在门口的守卫比他着急,因为值守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幻派去暗中保护皇帝陛下的徐长卿徐掌门是也。 安仕全走后,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都累了,时辰也晚了,于是二人上炕就睡了。只是所睡的床有点简单,没有宫里的龙床那么豪华,那么舒适。 将士们除了晚上巡夜值守人员,其他也席地而睡觉。为了以防万一发生突发状况,先锋将军把制造皇帝没有在柳滩的假情报飞鸽传书给辎重纵队的将领后,还去各个前沿阵地视察。 还算好,将士们都有序的,该睡觉的睡觉,该巡夜的巡夜。直到深夜,先锋将军才回到皇帝陛下下榻的军帐外,躺在徐长卿的对面席地而睡。 先锋将军估计是怕出状况,没有回自己的军帐休息,而是来到皇帝陛下的军帐外席地而睡。但是先锋将军看了看徐长卿,而徐长卿身高八尺人高马大,甚是威武,但因为不熟悉大内高手,也就没有多疑,但是对徐长卿手中的武器却有点好奇。 夜半,皇帝陛下突然惊醒,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眼睛还是闭着的,可口中却大喊:“杀……杀……杀……” 因为皇帝陛下的喊声,也惊醒了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醒来看见皇帝陛下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便知道肯定是做噩梦了,于是慌忙起床问道:“陛下,您是怎么了啊?” “哦,没事情,没事情,刚才做了一个噩梦。”皇帝陛下依然不敢睁开眼睛。 “陛下,您是累了。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要不臣妾给您揉揉。” “不用,不用,你继续睡吧,朕再坐坐,没事的!” “陛下,你忧心忡忡的,这样可不好,该休息的时候也得休息,没有休息好,怎么能跟叛军斗的啊。” “朕知道,朕知道,朕先不困了,你先困吧,不用担心朕。” 贵妃娘娘披了一件纱衣,也起来了,哪里还能睡得着,皇帝陛下都不睡了,贵妃娘娘她怎么能继续睡觉的呢。于是贵妃娘娘一边给皇帝陛下揉太阳穴,一边柔声地说道:“陛下,您要放宽心,年轻的时候,什么仗势没有遇见,现在只是暂时性的困难,度过去了就好了,度过去了就好了。” “哎呀,贵妃,朕不是考虑现在的战事,而是想其他……刚才做梦,他回来了,还说是我害了他,朕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陛下,您是怎么了啊,到底谁回来了啊?” “幻儿!” 皇帝陛下此话一出,本在给皇帝陛下推拿按摩的贵妃娘娘突然停下了手,思索了片刻,然后继续按摩并说道:“陛下,梦都是反的,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放心上,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想了哇!” “哎……能不想嘛,难道你不想的嘛?” “陛下,臣妾不想,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估计都……” “没有估计了,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如果在的话,早就应该回来看朕了,朕真是悔恨当初啊……” “是呀,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可您这么多年,都过不了这个坎,对您的龙体康健不利的啊!” “贵妃,你不想想,如果幻儿在的话,还用得着朕亲征嘛,朕还会陷入如此困境之中嘛。哎……如果幻儿在,或许这场战争都不会发生的……” “不要再忧虑多想,您心要放宽,我们都老了,只要晚年身体康健,才是儿孙的福,更是天下百姓之福。” 贵妃娘娘一边劝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一开始皇帝陛下没有注意,可感觉贵妃说话有点带着哭腔,一转头看见,贵妃娘娘早已泪水止不住的流。 皇帝陛下抬手拭去贵妃娘娘的泪水,心疼地说道:“你不是说不想的嘛,干嘛哭泣啊,还骗朕……” 此时,贵妃娘娘早已是泪人,一头扎进皇帝陛下的怀里哭泣起来。本来是贵妃娘娘在安慰劝说皇帝陛下,这倒好,反过来了,成了皇帝陛下安慰劝说贵妃娘娘了。 贵妃娘娘一哭泣,皇帝陛下的心都融化了,一边用手轻轻抚摸贵妃娘娘的秀发,一边劝说道:“贵妃,都过去了,是你和朕没有那个福气,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心里的苦啊,不知道向谁述说,多少年了,只好在没有人的时候想想,想想……” 就这样,贵妃娘娘和皇帝陛下,一直拥抱在一起。 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谈话内容本就声音很低,徐长卿也确实有点困,虽然困但是大脑却是清醒的。 徐长卿的耳朵是非常灵敏的,当听到两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在相互述说苦楚的时候,徐长卿真有点冲动了,真想闯进去把一切都说清楚,说明白他们的儿子不但还活得好好的,并且还是道宗的掌门人。但是理智告诉徐长卿不可以那么做,因为这是机密,不能因为一时的怜悯之心和冲动坏了大事。 天也亮了,其他大内高手也把徐长卿替换了下去,而徐长卿却突然来精神了,还有点不想走,可又怕暴露了身份,最后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去休息了。 当徐长卿回到军帐刚刚躺下,就听见有几个人在旁边的军帐内叽叽咕咕商量着什么。 徐长卿仔细一听,原来是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几个在商量什么,于是徐长卿悄悄起身慢慢地靠近,贴耳小心翼翼地偷听狼狈为奸等人到底是在商议什么坏主意。 “我说跟紧点,跟紧点,这下好了,现在是十个皇帝,什么都一样,怎么能分辨的清楚哪一个真哪一个假啊?”狼道士埋怨地说。 “这能怪我的嘛,如果跟紧了,暴露了你负责啊?” “真是笑话,我负责,明明是你的问题还推卸责任给别人,现在可好,总不能把每一个军帐里的‘皇帝’都杀了吧!” “有你那么笨的人吗,如此大的动作,你当别人是吃素的呀,我们现在身处二十万大军之中的呢,你能逃出去?” “就是,亏你大窟鬼想得出来,真是可笑的很。”狈道士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恶狠狠地说道。 第247章 车轮战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实在不行,就一起动手,我们现在反正有十几个人,一个人负责一个军帐还有余,然后同时动手?”二窟鬼赌气地说道。 “真是一群猪队友,跟你们一起执行任务,都是八辈子倒霉了。”狼道士骂骂咧咧地说道。 “说谁是猪,说谁是猪啊,我看你狼狈为奸连猪狗不如,多少良家少女少妇惨死在你们二人手上,哼……还说别人猪狗不如。”三窟鬼也不甘示弱地回骂道。 “你……” 狈道士气得两眼冒金星,子午鸳鸯钺都亮了出来,这时候,大窟鬼慌忙一手挡住,极不客气地斥责道:“不要以为你狼狈为奸修炼了《烈火神功》就了不得,如果真要打起来,我敦煌窟鬼可不怕你们……反正要打就去外面好好的打一架,如果身份暴露了,完成不了任务,就是你狼狈为奸惹的祸……哼……” “好啦,好啦,就不要窝里斗了,不要忘记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真是的……”狼道士呵斥众人道。 “就是,还没有完成任务就开始窝里斗,如果王爷知道,你狼狈为奸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就不要再吵吵闹闹的啦,现在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是首要任务。”大窟鬼倒打一耙的呵斥众人道。 “好好好,不闹不闹,但是我觉得二窟鬼说的有道理,既然我们不能确认哪一个是真的南宫客,又不能亲自去一一验证,反正我们有十几个人,不如每一个军帐外我们都派一个人去蹲守,只要不打草惊蛇,一旦发现端倪了,不是就事半功倍的了。只是切记不能随便动手,谨防暴露了,特别是注意隐藏在南宫客身边的那个高手。”狈道士说的有道理,这样就是撒大网抓小鱼,只要下足够的功夫,定能找出想找的人。 “就是,就是。”狼道士也附和着说道。 “甚好,这个办法虽然有点笨,但是是最有效的。”大窟鬼认可并支持道。 或许是因为徐长卿不小心,再加上是在野外,一脚踩着一根干木棍,木棍在受力的作用下断裂,发出“咔嚓”一声响,顿时引起狼狈为奸的警觉,只听见狼道士恶狠狠地喊道。 “是谁?” 徐长卿知道,如果不马上离开的话,肯定会暴露的,于是慌忙离开,然后回到自己的炕上,装模作样的装睡着了。刚刚躺下,狼狈为奸就过来查看情况,一看什么都没有,只见地上有一只癞蛤蟆跳来跳去。 狼狈为奸看见是癞蛤蟆,在野外也属正常,于是才打消了谨慎的念头,然后返回了自己的军帐。但是他们还是继续商议了具体分工和如何合作等等,但是这些徐长卿早就预料到了。 天都大亮了,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 正值酷夏,太阳还没有起来,整个柳滩就陷入如蒸笼一样的滚烫之中。 一个柳滩如此狭小,驻扎那么多人,人挤人能不热的嘛,特别是因为缺水,很多士兵好久没有梳洗了,一股股汗臭味漂浮在整个柳滩。 柳滩也不是真的缺水,其实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条小河,而且流水还很大的呢,只是因为要饮用,先锋将军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洗澡,以免把饮用水弄脏了。 一大早,几位将军相继来到皇帝陛下的军帐内,商议对策。而皇帝陛下坐在台子上,几个女子拿着蒲扇一直在扇风,就算如此,皇帝陛下依然感觉闷热,再加上晚上没有休息好,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 众人落坐后,首先是先锋将军启奏道:“陛下,末将以为,今天还是要派人从谷口冲出去,不管能不能冲出去,也要试一试。” “是的,陛下,先锋将军说的在理,不管什么情况都要试一试,总不能困死在这里吧!”房文卿也支持道。 “陛下,先锋将军说的对,但是只是冲出一部分突围了,可大部队还困在这里,其实都是没有多大作用的,还不如拉开架势,跟叛军来个决一死战。” “问题是人家不跟你战,总是避其锋芒,怎么战啊?” “就是,你看看叛军,居然挂起了免战牌,甚是搞不懂,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陛下,先锋将军,您给末将一万人,末将从两侧翼突围,就算不能突出去,也试探一下叛军对两翼的排兵布阵的情况,如此心中才有底,然后再做打算。” “是的,末将支持将军的计策,如果不试探一下,大家都这样耗着可不是办法。” “嗯嗯,诸位将军说的在理,试探两侧翼的情况就交给先锋将军去安排。朕要特别提醒一下,谷口一万,左右两翼分别一万,同时发起攻击,如此看看叛军有什么反应,其他部队原地休息。从早到晚,轮番上阵。突围不能停下,但是凡是换下来的士兵马上休息,等下一轮的突袭。如此安排,各位将军觉得如何啊?”皇帝陛下南宫客一边用手轻轻敲了敲头一边轻声地说道。 “陛下,此办法甚妙,这就是车轮战术,末将觉得这个办法肯定有效。”先锋将军说道。 “是的,陛下,先锋将军,末将愿意打头阵。陛下您下命令吧!”房文卿豪情万丈地自荐说道。 “嗯嗯,命令:一个时辰后,全面发起对叛军的主动攻击。前沿指挥官由先锋将军亲自挑选,先锋将军坐镇中央指挥全面,不得有误。”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切记,我们是车轮战,不是真的突围,一定要避其锋芒保存实力,只要看情况不对,马上鸣金收兵,然后换另外一组继续上,如此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不停歇……既然叛军跟我们来个不按照常规出牌,我们也来个出奇制胜,先把水搅浑了再说。”皇帝陛下振振有词地说道。 皇帝陛下布置完任务后,各位将军都去做准备去了。朝廷大军,本就超过二十万人,如果每一处一万人计算,每次三万,如此车轮战,每天最少可以轮回六次,如此士兵们也不感觉疲倦。 先锋将军是最忙的,他要调兵遣将,总指挥整个战场,但是为了安全,先锋将军还是安排了几千人作为固定卫兵,守卫在军帐四周,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就是怕有人浑水摸鱼。 一个时辰后,从三个不同方向吹响了号角。朝廷大军开始向叛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顿时,整个柳滩狼烟四起硝烟弥漫。 叛军万万没有想到,朝廷大军会从不同的地方同时发起攻击,还来势汹汹。但是叛军本就占领了有利地形,只要守住隘口,基本上能控制住整个局面。 朝廷大军步步为营,慢慢地接近叛军阵地,一场腥风血雨顿时刮起。 朝廷大军虽然只是一试探性的,并非真正要打,但是也必须全力以赴,万一一旦各个击破岂不是更好。 双方战士们都是背水一战,决一死战之决心。 虽然叛军对朝廷大军突然发起攻击有点意外但是在王怀国的安排之下,早就严阵以待,就等朝廷大军自己撞上去的呢! 一开始都是朝廷大军接近敌方阵地,然后步步为营,而叛军却一直按兵不动。当朝廷大军进入早就设计好了的圈子后,叛军来个反戈一击横扫千军。而朝廷大军首当其冲受到攻击的是最前方的士兵,当双方混战的时候,双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各有伤亡。 不一会儿,阵地上就垒砌了高高的尸体鲜血也染红了整个阵地。 天上是毒辣的太阳,炎热的气候,而脚下却踩着鲜血,连脚趾都淹没了。战死的士兵越来越多,地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多,尽管在炎热的夏天,鲜血凝固的速度却没有从士兵们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快,所以双方战士犹如站立在血塘里战斗。 经过两个时辰的战斗,双方伤亡惨重。 这一次超出了之前先锋将军等人的预期。原本只是试探性的,结果没有想到,士兵一上城,完全杀红了眼,哪里还会有试探性的哦,完全就是决一死战。 叛军根本不了解朝廷大军之用意,也只好摧枯拉朽,决一死战。所以才造成双方第一次战斗就死亡如此多的将士。 战斗最激烈的是谷口的位置,朝廷大军由房文卿指挥,而叛军却由勾陈洪指挥。 勾陈洪以为朝廷大军要突围,于是就下了死命令死守,凡是靠近的人,一律斩杀,绝不留后患。 勾陈洪是来真的,可房文卿本只是试探性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任务只是试探性的,所以也跟勾陈洪杠上了。 两个时辰后,先锋将军感觉不妙,慌忙鸣金收兵。当将士们撤下来的时候,很多人还有意见,不明白为什么要撤下了,本就杀得最激烈的时候,如此不是会造成士气低落军心不稳的嘛。 将士们全部撤出阵地后,先锋将军找来所有的指挥官,恶狠狠地痛骂了大家一顿,特别是房文卿受到了特别的处罚,因为他所带领的一万人损失最大。 “陛下早就说过,我们是要打车轮战,试探性的车轮战,你们倒好,一上去就杀红了眼,完全不保持自己的实力,如此下去,你们想想看,二十万大军还能拼多久。” 众人都低下头,谁也不敢说话。 先锋将军继续吼道:“不要忘记了,打仗要用脑子,不是你有多勇猛就能战胜对方的。我们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将军!” “好,大家既然明白了任务,接下来还是这样。车轮战,每两个时辰换一次每两个时辰换一次。但是前敌指挥官要注意观察,看看叛军有什么反应,有什么疑点,凡是有疑点的地方,马上来禀报本将军,不得有误。” “是,将军!” “好,房文卿等三位将军先下去休息。剩下的各位将军做好准备,马上发起第二次进攻,不得有误。” 如果是以前或者是别人,房文卿将军是要军法从事的,因为他不听调遣,孤军深入犯险,造成大的伤亡,但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确实缺乏人才,再加上先锋将军考虑他是房星瑞房大人的独儿子,也只好网开一面。 之后,朝廷大军就是按照先锋将军的安排与决策,只是做试探性的攻击。如此车轮战了一天,可把叛军累得够呛。特别是勾陈洪更糊涂了,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的朝廷士兵,一波又一波的冲来,吓得他赶紧去找王怀国商议对策。 不单单是勾陈洪心中郁闷,连冷风轩,蓝天罡和王选都很郁闷,不知道朝廷军耍的什么花样。 勾陈洪气冲冲的来到王怀国的军帐,却不曾想到,冷风轩,蓝天罡和王选也在。 勾陈洪确实是气急败坏的,于是一上来就质问王怀国道:“王大人,你说只要围困住朝廷大军就可以,你不到前沿去看看,这仗打得如此怪异和窝囊,朝廷大军一次一次的冲锋,我军只能防御,还不能主动出击,你这是什么狗屁战法啊?” “就是啊,我们也遇见同样的情况,不知道朝廷大军在搞什么诡计!”蓝天罡也气冲冲地吼道。 “王大人,你得给我们说个明白,我西北军的性命也是性命,不能这样耗着,要么就拉开架势决一死战,不能如此窝囊地去死,真是憋屈的很。”王选极度不满意的朝王怀国吼道。 王怀国一直不说话,一直思索着什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战斗很激烈,但是朝廷大军却兵分三路,如此有违背兵团作战的常识,如果说是做做样子,可战斗却也艰苦,所以这些问题,在王怀国的大脑里一遍又一遍的过。 “王大人,你说话啊?” “我看王大人是懵圈了,不知道如何办了吧。” “就是,就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军不是逐步被消灭,都会被拖垮累死。”冷军师也甚是不解地说道。 “好啦,好啦,大家就不要吵吵的啦,让本大人静静想想,静静想想。”王怀国突然大声地吼道,吓得众人都懵了。王怀国虽然有点坏,但是看上去甚是儒雅,如此大发雷霆还是第一次的呢! 正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急忙来报道:“禀——王大人……王大人……” “有话就说,婆婆妈妈一惊一乍的干嘛?”王怀国呵斥传令兵道。 或许是因为传令兵长途奔袭,嗓子都冒烟了,嘴唇也干裂了,额头的汗水如雨下一般。特别是因为嗓子干裂,在连续吞咽口水的时候,脖子上的喉结都大幅度的上下移动。 “王大人,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第248章 斩断水 “说清楚点!” “王大人,从朝廷的辎重纵队方面获得最新消息,皇帝南宫客根本没有在柳滩被困大军之中,一切都是假象,我们被骗了。” “此话当真?”王怀国大惊失色着急地问道。 “是的,王大人,我们看见的天子步辇都是阴谋诡计瞒天过海,再说,哪会有十驾步辇十个皇帝那么多还都进入柳滩的啊,这一切都是先锋将军的诡计,我们上当了,这下不可能擒王的了,因为南宫客根本不在被围困的柳滩。”传令兵一口气越说越玄乎。 传令兵越说越玄乎,越说越起劲,可此时的王怀国气得脸早已变形,但是他依然正襟危坐在台上稳坐钓鱼台,外表假装镇静,可内心确是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 为什么朝廷大军怪怪的,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这次被人耍了,心里什么滋味啊,不好受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一下全白忙活了!”王选也跟风说道。 “哎呀,都不要说了,人家王大人早就计划好了,南宫客自己会送上门来的啊。”冷风轩也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地讽刺道。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们都是在自欺欺人,假装南宫客在柳滩,哈哈哈……我就说嘛,南宫客九五之尊,怎么会为了几万人而亲自犯险来营救被围困的房文卿呢,但是也不要气馁,王大人有妙招在后面也难说的呢,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是何许人也,用意念就可以把南宫客送到众人面前的……”蓝天罡也趁火打劫般地说道,说话间甚是挖苦讽刺王怀国。 本来王怀国气得抓狂,可不谙世事的勾陈洪却火上添油阴阳怪气的一番讽刺,刺激得王怀国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并大声地吼道。 “就是南宫客不在柳滩又能怎么样,我只要歼灭掉柳滩的二十万大军,夏邑这座大厦一样顷刻崩塌,抓住他南宫客只是时间问题,本大人就不信了,还斗不过他个老匹夫……” “哎呀,王大人,你就不要无病呻吟了,上当了就上当了,还不承认。” 勾陈洪又是一通的刺激挖苦王怀国。 “不要多说,本大人想要办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多说无益,你们就等看结果吧!”王怀国怒吼道。 本来,王怀国是清河亲王的爪牙,清河亲王的命令是生擒南宫客,而并非要他的性命,其目的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可王怀国可好,为了报仇当年南宫客对其自己的羞辱,在众人面前让自己致仕,却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借这次联军之手要了南宫客之性命。 “王大人,还是想想下面怎么办吧?”勾陈洪几分担忧地说道。 “本大人自有安排,不需要你在这里担忧着急上火!” “真是笑话,王大人你不要忘记了,现在围困朝廷大军的人主要是我塔河军队,我把人员全部撤走,看你还能有什么安排。” “勾陈洪,你不要步步紧逼,你也不要忘记了,我们早就有协议,如果不歼灭朝廷大军活捉南宫客,到时候就不要说清河王爷翻脸不认人。” “怎么,一个空头许诺,不要也罢。” “你……你……太过分了。难道塔河都是言而无信之人不成?” “谁说我塔河是言而无信之人,我塔河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话算话,不像你王大人和你的主子,肚子里都是弯弯道道一肚子坏水。” “哎呀,好啦,就不吵了,都已经这样子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蓝天罡劝说道。 “是的,王大人,太子,就不要在这里口舌之争了,还是想想下一步如何办。”冷风轩也跟着劝说道。 “怎么办,很简单,既然他南宫客做缩头乌龟,不敢来柳滩,那就先把他的家底给折腾光了算了。” “具体什么计划,还请王大人明示,我们都有点糊涂了,听不明白。”王选插话道。 “很简单,问问大家,现在是什么时节。” “这还用问道嘛,现在正值酷暑季节的啊?”勾陈洪没脑子地抢答道。 “既然都知道是酷暑季节,难道就不知道,酷暑季节什么最重要?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吧唧吧唧的!” “有话就明说,不要在这里说那些没有用的。” “好,本大人就给大家说明白点,在酷暑的季节,最怕不是没有人,而是没有水!只要我们掐断朝廷大军的水源,先在上游筑堤坝,只要没有水,朝廷大军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就算他们有携带的军粮也没有用,我就不信这个邪,在没有饮水的情况下,最多不过七八天,所有人都虚脱而亡,不用我们动手,朝廷大军自己就消亡的了。” 王怀国不愧叫“王坏国”啊,如此不顾道义的做法,如此狠毒的招式都能想到。当初皇帝陛下就不应该善良,一刀把他咔嚓了,也就没有自己现在的困局了。 “王大人,此办法好是好,可这有点违背人道主义道义。”蓝天罡有点不支持王怀国的计谋道。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那一场战争不是残酷的,还讲什么道义,自古‘兵者诡道也’,只要能打赢,什么手段都可以使。你们只是看见了我的暴虐无道,可没有见识过南宫客的残暴不仁和狼猛蜂毒。所以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道义又值几个钱……” 王怀国真是恬不知耻颠倒黑白可恶至极,但是众人却觉得王怀国说的是有道理,真正在战场上,都是你死我活,哪还有什么道义可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都是如此。 “我还是觉得王大人说的有道理,如果是我们被困的话,南宫客会手软的吗?” “就是,就是!”勾陈洪突然也改变态度支持道。 “但是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要王大首领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蓝天罡说道。 “蓝军师,就按照王大人的办法去做,你忘记了当初夏邑朝廷怎么对我们的吗?当初还不是让虎贲营的人天天监视我们,把我们圈禁在西北,谁会可怜我们的啊?所以您就不要菩萨心肠了,要知道这是战场,你死我活的地方,战场就是残酷的,不心狠还真是不行。” “嗯嗯,属下听大首领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就好,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就这样决定了。王首领和勾陈太子,你们分别派人,去上游把水源先切断。不是朝廷能打的嘛,本大人就想看看,没有饮水的情况下,看他们还能不能反抗,又能反抗多久,哼……” 众人都意见一致,说动就动,王选和勾陈洪,分别派遣了自己的人,迅速地把上游的水流给掐断了。但此时的朝廷大军依然还在实行车轮战,双方一直处于对峙中。 朝廷大军经过一天的车轮战,虽然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但是总比叛军好点。因为叛军是惊弓之鸟,深怕朝廷大军冲出包围,所以一直神经紧绷,根本不敢懈怠,而朝廷大军却按照轮次地休息,再怎么样比叛军要好得多。 最郁闷的是叛军将士,根本看不懂朝廷大军到底是什么战术,有的士兵甚至绝望了,但是在王怀国淫威的高压之下,也不敢退缩。因为奋起抵抗也是死,退缩也是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准还有希望。 车轮战还在继续,叛军最前线的士兵都绝望了,而朝廷大军却越战越勇,一个假装的突围,搞成真的一样,吓得叛军一阵紧张,一阵哆嗦。 叛军人人都知道,如果朝廷大军一旦冲出包围,真的要军团正面作战,联军根本不是对手的呢。 又经过一天的车轮战,因为天气太炎热,消耗体力过大,凡是撤下来的朝廷将士不是一顿狼吞虎咽就是拿起水壶暴饮。很快,基本上每个人存储的干粮和饮水基本都消耗殆尽。就算能剩下一点,也是不多的。对于长期而言都是杯水车薪的啊。 特别是在正午战斗的士兵,撤下来后都是“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壶饮水全部喝完,然后再去旁边的小河边盛满,再准备下一轮的战斗。 皇帝陛下和先锋将军正在军帐里商议下一步用什么战法拖垮叛军,突然有人火急火燎的来报道。 “禀陛下,将军,大事不妙了,大事不妙了!” 因为突然的来报,还说大事不妙,皇帝陛下和先锋将军一惊,然后马上镇静下来,因为他们二人知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可能发生“大事不妙”的情况。于是先锋将军呵斥道:“成何体统,天子在此,怎能造次,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情况?” “陛下,将军,小河断流了。” “什么?小河断流是什么意思?”先锋将军不解地追问道。 “陛下,将军,我们的饮用水来源,就是前面的那一条小河,不知道为何突然断流干枯了,将士们正渴得嗓子冒烟,却没有水喝啊?” “啊!” 皇帝陛下南宫客和先锋将军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真的还是假的,虽然只是一条小河,但是水流那么大,怎么突然干枯断流的呢?”先锋将军一边思索一边继续追问道。 “末将也不知道为何啊,您先去看看吧!” “怎么会这样,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也不会突然断流干枯的啊……走去看看。” 在士兵的带领下,先锋将军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小河边,可放眼一看,整个小河真的断流干枯了,有的低洼一点的地方还遗留那么一点水,但是,从刚刚前线撤下的士兵们因为太干渴,大家乱成一团都在疯抢。 实在太渴了,士兵们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有的为了抢水,干脆都直接站立在滩涂低洼的水里,弄得仅有的一点水都浑浊不堪,但是士兵们依然我行我素地抢着喝。 如此突然情况,还真的吓呆了先锋将军,可心中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就算二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把一条河流都喝干枯了的啊。 先锋将军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然后大喝一声道:“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士兵们一听突然有人呵斥,也停下抢夺水源,站在原地甚是委屈和尴尬。 “真是岂有此理,成什么体统,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哪像天子的天兵天将啊?”先锋将军继续呵斥道。这时候,一个小兵胆怯地走近先锋将军道:“将军,兵士们都渴死了,这么热的天,不喝水怎么能行的嘛,现在小河都干枯了,如果不抢,一口水都喝不到……” “那也不行,怎能没有规矩没有纪律性。” “是的,将军,可是您看二十几万人马,一天要多少水,如果没有水,一天也活不下去的啊?” “去去去,快去把房将军叫来。”先锋将军黑着脸继续呵斥道。 过了一会儿,房文卿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看先锋将军脸色难看,慌忙上前问道:“将军,所为何事如此生气啊?” “所为何事,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 房文卿抬头一看,一大群士兵在河滩里站立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还笑呵呵地道:“将军,他们这是在抓鱼吗?” “抓鱼?亏你还想得出,抓鱼。告诉你,现在这条河干枯了,他们在抢水喝?” “啊,末将还没有注意的呢,这怎么干枯了,没水了怎么了啊?” 这时,房文卿才认真一看,原来河流真的断流干枯了,开始还以为士兵们在河里抓鱼呢,这一下可吓得不轻。顿时大脑就想到这是生命之源,万一没有水了,士兵们渴了怎么办…… 房文卿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丢了魂似的。最后还是先锋将军几次呼喊,房文卿才回过神来。 “房将军,命令,现在剩下的水全部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凡是私自取水者军法从事。” “末将遵命!” 先锋将军说完,房文卿也马上调集了许许多多的士兵,把整条河全部围起来,没有先锋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第249章 怎么可以搞特殊 出了如此怪异的事情,可不能耽误。于是先锋将军赶紧回到皇帝陛下南宫客下榻的军帐内与其商议对策。 先锋将军一进军帐,还没等皇帝陛下开口,就气喘吁吁地抢说道:“陛下,这下麻烦了,小河真的断流干枯了,现在仅仅剩下低洼的地方有一点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小河自己干枯了哇?” “真有此事?” “陛下,千真万确!” 皇帝坐在台上,身子动了动,百思不得其解。顿时,整个军帐陷入紧张的气氛之中。皇帝陛下不说话,先锋将军也不敢发言,都呆在那里。 突然,站立在旁边的安仕全慢慢走近皇帝陛下,轻声地道了一句,惊得皇帝陛下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圆睁目不转睛定在那里。 也不知道安仕全说了什么,让皇帝陛下反应如此之大,先锋将军不明就里,想问可又不敢开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陛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轻声地道:“如此是要断朕之军士的命啊,真是太狠毒了,太狠毒了。” “陛下,什么太狠毒了?” “哎……朕也没有想到,叛军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先锋将军你可能还没有想明白吧,河流怎么会自己断流干枯的呢,这一切都是人为的,人为的……” “人为的?” “先锋将军,你真没想明白?其实河流断流干枯,是叛军在上游筑堤,把水源切断,是想渴死我军啊!”安仕全也如惊弓之鸟般地说道。 “啊,叛军这是要干什么啊,如此不顾道义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将军,现在在千钧一发之际,谁还管什么道义,只要能打败对方,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的。”安仕全确实也没有想到,叛军会想出如此的法子,实属意料之外。然后安仕全继续说道:“陛下,现在这种情况,我军就被动了。水是生命之源,一个人三五天可以不吃,但是三五天不喝水,那真是不成的。所以依老奴之见,现在一些滩涂洼地里还剩有一点水,应该把将士们的水壶全部集中起来,把水全部装在水壶里,谨防如此炎热的气候,水还没有喝被太阳晒着反而挥发干枯了。” “对对对,安公公说的有道理。” “陛下,现在我军二十万大军,一天要喝多少水啊,如果老奴没有估计错的话,叛军这一次切断河流不会是一两天,必然是长时间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的水全部集中在一起,每个人每天定量分发,不能浪费一丁点,不然仗还没有开始打,全被渴死了。还有就是,不单单是饮水的问题,把所有军粮也集中起来,同水一样每天每人定量发放,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否则我军危矣。” “嗯嗯嗯,安公公想得周到,先锋将军马上安排下去,按照安公公所说的做,不得有误,同时车轮战暂停,减少将士们身体的消耗,也减少水和军粮的消耗。只是做常规的防御就可以,不可再主动挑衅攻击了,切记……切忌……” 经过安仕全的一番话,皇帝陛下和先锋将军越想越后怕。现在是被围困在这里,也不知道辎重纵队什么时候能赶到,也不知道辎重纵队能不能力挽狂澜支援并战胜叛军,更不知道清河亲王负责的粮草押运能不能按时到达,就算达到了,真正能送进来也是个大问题啊。 刻不容缓。 先锋将军马上就按照安仕全的提议去落实下去,但是很多士兵还不明白,还以为不再车轮战了,可以抽空歇息歇息,心想应该都是好事情,众人不知道,死亡一分一刻钟地慢慢逼近每个人。 当先锋将军都安排妥当了,心中终于松懈了下来,心中还庆幸发现得早,不然真成了大问题,至少现在所储存的水还能坚持那么几天。剩下的就祈求上天能下大雨,就算河流被切断了,依然可以有水源的。 先锋将军一直在忙,没时间去向皇帝陛下汇报,可他不汇报,并不表示没有人找他的啊。 正当先锋将军在排兵布阵就地防御叛军的时候,安仕全顶着烈日找上了门。 一开始,先锋将军没有把安仕全来的用意搞清楚,只是笑笑地对安仕全说道:“安公公,我正在忙,您稍等一下的哈!” 可安仕全不管那么多,一把把先锋将军拽到角落小声训斥道:“将军你怎么搞的,抓了芝麻丢了西瓜,主次不分啊?” “公公怎么了哇?” “还怎么了哇,你不知道现在最缺什么啊?” “知道啊,最缺食物和水的啊?” “哎……你的心真够大的,你知道最缺食物和水,难道陛下就不需要的吗?你不赶快多弄点水和食物到陛下的军帐里储存起来,万一到时候仅剩下的这点水都没有了,你难道要陛下和娘娘饿着渴着不成?” “对对对,都是末将的错,末将忙昏了头,这一点都忘记了,公公放心,就算末将和所有人没有水喝没有食物,也不能让陛下和娘娘渴着饿着的,您放心吧,末将马上去办。” “真是不懂事,这样的事情还要我提醒,也不知道陛下当初怎么看上你当先锋将军的。” “呵呵呵……呵呵呵……” 先锋将军一脸赔笑,深感自己罪恶和不好意思,自己心中也明白,再怎么样,在缺少,陛下和娘娘是不能缺少的。所以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不当之处,也接受安仕全的呵斥和批评指正。 安仕全一顿呵斥批评后,也没有多说自个自的也回到了皇帝陛下下榻的军帐内服侍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去了。 既然是安公公的安排,再说安公公说得非常正确,先锋将军不敢耽误,赶紧安排人员抬了足够的水和食物去了皇帝陛下的军帐。 本来以为皇帝陛下会表扬一下,却没有想到却惹得皇帝陛下大发雷霆。 “先锋将军,你这是做甚,是要搞特殊啊?” “陛下,末将不敢!” “不敢,为何弄如此多的物资来朕的军帐,如此这番如果将士们知道了,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嘛,这不戳朕的脊骨嘛,朕也不能搞特殊,真有你的,一天脑子不用在该用的地方,尽搞些没用的!” “陛下,末将知错了,您放心,每个将士都有足够的食物和水,陛下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影响太坏了,朕这次亲征,是要和将士们一同吃苦,遇到困难朕不能搞特殊,你把这些分发给将士们吧,朕不领你这个情。” 皇帝陛下越说越生气,而在一旁的安仕全也不敢说话。此时先锋将军才明白,安仕全的传话并非皇帝陛下之意思,而是安仕全擅作主张。但是虽然皇帝陛下有大无畏之精神,但是安仕全的安排的确是没有错的,如果没有皇帝陛下,那整个大军必将军心不稳,不然一切必将崩盘的。 “陛下,将士们都分配了的,足够了,您也需要食物和水的啊,不能因为您是陛下,反而就给您少分,所有人都是平均分配,陛下您就放心吧!再说您让末将拿回去,也没有地方存放……”先锋将军一个劲地解释,一再保证将士们都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其实那都是谎言。 双方都不让步,僵持不下,为了缓和气氛,在一旁的贵妃娘娘却说道:“陛下莫要生气,龙体要紧。虽然先锋将军做得不是很对,但是陛下您一样需要食物和水的啊,既然大家都平均分配,定时定量的,总不能少了陛下您的吧,您是最高统帅,只要您好好的,将士们才有盼头的呢!” “是啊,陛下,就先放这里好了,将士们都有的,您就放心吧,刚才老奴也去看过了,坚持三五天是没有问题的。”安仕全慌忙也劝说道。 其实安仕全完全就是假传圣旨狐假虎威一样。皇帝陛下没有说要特殊安排,这一切都是安仕全的主意。安仕全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现在不备足足够的食物和水,一旦时间拖长了,食物和水就是紧俏物资。 安仕全是聪明的,只是假借皇帝陛下之名义,因为他怕死的啊,怕饿死怕渴死。 因为安仕全一直在皇帝陛下身边,只要皇帝陛下有了,他自己也就不缺的了。所以一切都是从私心而出发的,并非他真的那么关心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死活。 既然大家都坚持,皇帝陛下也没有办法,只好如此了。为了不惹皇帝陛下更加生气,安仕全慌忙给先锋将军使眼色,让他赶紧退下去。而先锋将军甚是明白,自己也不动声色默默地退了下去。 这一切,正如王怀国估计的那样,在柳滩的朝廷大军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的心中甚是高兴与喜悦,更有几分自满和洋洋得意。 为了邀功,王怀国慌忙修书一封,赶紧让人快马加鞭给清河亲王送去。同时信中还写了自己怎么怎么的高明,朝廷大军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等等,就等时机已到,就等清河亲王一声令下,就可以来一个一劳永逸全部歼灭朝廷大军。 除了这些,王怀国还详细向清河亲王禀报了关于皇帝陛下没有在柳滩被围困的人员之中。这一点,王怀国估计万万没有想到,皇帝陛下一个瞒天过海还真让他信以为真的了。 为了庆贺,王怀国还特意请了王选,勾陈洪和双方的军师到自己的帐篷里饮酒作乐,以此标榜自己的功绩。 待众人都落座后,王怀国首先端起酒杯大声说道:“各位,今天本大人心情不错,找各位来不为别的,就只是想和大家一起聚聚喝喝酒,来来来……为了完全困住朝廷军,大家一起干一杯……请……” 既然是王怀国的心意,众人也不好驳面子,大家都同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一杯结束后,王怀国继续说道:“本大人早就有计划,他先锋将军再怎么厉害,也逃不过本大人的手掌心。只要我牢牢的捏住他,他就是脱了裤子都跑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一起再来一杯……” 王怀国甚是自满,但是蓝天罡真的有点看不下去,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说,只好做做样子,却酒杯里的酒一点也没有喝。 “王大人果然足智多谋,只要有王大人在,何愁不能打败朝廷大军啊,只要消灭掉朝廷大军了,然后再来个锦上添花,继续南下,一举夺下丰都城……哈哈哈……”勾陈洪大笑并说道。 “王大人威武,我王选一辈子没有佩服过几个人,但是你王大人是我少有佩服人中之一,在此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请!”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首领,好说,好说……请!” 在酒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家相谈甚欢,但是蓝天罡却一直绷着个脸一言不发,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想不到。 宴席上,总少不了人服侍的。 但是王怀国却对下人一直很苛刻,稍微一点没有作好,不是骂就是打,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就从这一点,蓝天罡早就对王怀国不满的了。因为之前西北军的一个小兵派去服侍王怀国,就一点小错误,王怀国居然心狠手辣的直接砍掉了小兵的手掌,如此做出畜生不如的做法,也只有王怀国能做得出。 人虽然是西北的,但是一个小小的士兵,王选也不会放心上的,因为毕竟王怀国是一棵大树,总不能为了微不足道的一个人而得罪王怀国的吧,所以王选也就假装不知道。 前几个晚上,服侍王怀国的是善解和带他入伍的百夫长。 在服侍的过程中,善解从大家的谈话中知道,王怀国居然把河流截断,让朝廷大军没有水喝等等,善解听后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善解是新兵,本就善良,当兵打仗都是为了生存,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并非出于他的本意。于是在后厨的时候,善解对百夫长说:“王怀国太坏了,呸……真不是东西……” 善解本就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哪里会考虑后果的啊。当百夫长听见善解如此抱怨,吓得身子瑟瑟发抖,慌忙上前阻止道:“不要命了,谨防隔墙有耳。” “怕什么,你怕我可不怕!” “嘘嘘嘘……小声点祖宗,如果被王怀国的人听见了,我们就死定了……” “哼……死就死,就是不想服侍他个大坏蛋。”善解把托盘一扔,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真想死啊!你不怕死不要连累我哈,我的小祖宗,王怀国可是心狠手辣之人,如果被他听见了,把你的双脚双手砍掉,再把你的舌头割掉……” “呸……真不要脸的‘王坏国’,哼……” “好了,快去,把酒送出去,时间久了,被发现了,你我都完蛋!” 或许是因为王怀国太坏了吧,连一个新兵蛋子,一个还不谙世事的娃娃都如此憎恨他。百夫长说地没有说,王怀国是心狠手辣之人,如果得罪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是善解为了表达不满,居然大胆地在王怀国酒壶里吐了一口唾液,然后再把酒壶摇一摇就给王怀国送了出去。 第250章 太难,太难 甚是可笑之极,善解把酒给王怀国斟上后,王怀国还跟众人有说有笑,然后端起酒杯豪情万丈地一饮而尽。善解却装作没事一样,可这却吓坏了躲在幕后的百夫长。百夫长或许是因为紧张和害怕,额头早已大汗淋漓,连腿都软了迈不出步子。 众人酒过三巡后,便是舞女的艳舞表演,顿时靡靡之音响起。 因为醉酒,王怀国丑态百出,婆娑着眼,摇摇晃晃地居然与堂中的舞女一起舞蹈起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可蓝天罡看着王怀国的丑态,心中极为不爽,最后一扔酒杯,起身气冲冲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联军的军营里灯火通明,而柳滩朝廷大军的军营却一片死气沉沉漆黑无比。朝廷大军为了不过多消耗将士们的精力和体力,规定除值守人员之外,其他人必须原地休息,不得随意走动。 但是每次,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人,总是能找到理由,一次次骗过先锋将军和房文卿等人的巡查。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虽然知道皇帝陛下肯定在柳滩,但是因为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好,故而没有找到皇帝陛下到底下榻在哪一个帐篷内,不然早就动手刺杀皇帝南宫客了。 狼狈为奸强行修炼了《烈火神功》,是因为强行修炼造成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自然就需要治疗。被困在柳滩,又出去,也没有少女少妇供狼狈为奸双修,更没有合适的人血和脑髓可以吸食,好几次发病都吓得敦煌窟鬼丢了魂似的。 也不是敦煌窟鬼真的就怕狼狈为奸,只是因为怕被朝廷将士发现自己的身份,如果被发现了的话,身首异处是必然的。再怎么高的武功,总不能跟二十万大军一决高下吧! 虽然条件不好,但是狼道士和狈道士,为了解决“采阴抑阳”和“采阳抑阴”,他们只能二人自己进行,所以在很多时候,也不避讳敦煌窟鬼,直接就进行双修,真不愧天下最不要脸的非二人莫属——狼狈为奸是也。 双修是解决了,可不吸食脑髓和鲜血,那更是不行的,所以时不时就有朝廷士兵失踪。虽然是男子,不是女子,但总比没有的好。凡是被狼狈为奸吸食了脑髓和鲜血的失踪士兵,为了掩人耳目,尸体都被狼狈为奸直接掩埋在帐篷地下。 虽然时不时有人员失踪,规模在二十万人中,基本上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也很难被发现。其主要原因就是每天都有士兵因为生病或者其他原由死亡,自然就不会引起怀疑。 在柳滩被围困的大军之中,每天非战斗减员也属正常,谁也不会想到,部分人的失踪是因为被狼狈为奸吃掉了。 先锋将军本就忙碌,更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而其他将军也一样,虽然每天的减员是在统计,但是时不时确实有失踪,但是都没有引起重视。 虽然没有战斗,但是也不能没有准备,没有计划。 其实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每天都发生新情况,甚至也有突发性情况。为此先锋将军等人都聚集在皇帝陛下下榻的军帐内讨论分析情况和解决办法。 每天的军事会议是必须的,雷打不动,这是皇帝陛下下达的圣旨,谁也不敢违背或者怠慢! 几天又过去了,原先储存下来的食物和水越来越少,可叛军依然实行围困的办法,没有撤走的迹象,于是在军事会议上,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和看法。 首先是房文卿斗胆地启奏道:“陛下,现在的情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食物和水虽然每天都是定量发放给将士们,但是依然是杯水车薪,并且储存的也越来越少,如此下去,迟早会坐吃山空的。于此,末将建议,还是主动出击,使出全部优势兵力突围,哪怕能突围一部分也好啊。” “是的,陛下,末将也支持房将军的意见。” “不不不,陛下,末将不支持,应该就地阻击,等待援兵的到来,如果再一次大规模的战斗,不但人员会大幅度减员,而且还会引起军心不稳。” “将军,如果长时间被困,才会引起将士们恐慌,更加的军心不稳,如果在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发起冲锋战斗,那时候基本没有战斗力了,打败叛军的几率会更小。” “现在就两个问题,一是打,二是等待救援这两个问题,都不要说远了。” “是的,望陛下尽快做出决策,要么打,要么等待救援!” 众人你一番说辞,我一番说辞,听得皇帝陛下都不知道谁说得有道理,大脑都懵了。但是听起来,支持主动战的和支持等待救援的都说得有道理。 “诸位将军都说得有道理,朕现在也难以决断。” 皇帝陛下确实难决断,不管进也难,退也难,总之就是一个字“难”。就算换作他人,估计也难以决断的啊。 当双方都争论不休的时候,房文卿将军也站出来说道:“陛下,末将支持主动出击,现在被困才几天,将士们心里早就有点恐惧了,有的甚至都无望了,再加上天气炎热,又吃不饱喝不足,负面情绪影响很大的啊?” “嗯嗯,房将军所言极是。”皇帝陛下想了想,感觉房文卿说的也有道理,并点头认可道。 “陛下,房将军分析的是有道理,问题不是我们是否主动出击的问题,更主要的是要评估如果真的主动出击,能不能击败被围困我军的叛军,假如没有胜算,经过几次战斗下来,不但没有冲出包围,反而人员伤亡甚大,将士们将会更加恐惧,那时便是叛军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此这般,我军二十万大军之凝聚力和军心将顷刻倒塌……特别是您的安危,陛下之安危是第一要素,一旦叛军发现端倪,想要突围就更难了。上次的瞒天过海之计策看来叛军是信任的了,不然叛军早就主动扰袭或者其他手段攻击之了。” 先锋将军一番话语过后,众人都沉默了,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下定论。 “对对对,先锋将军分析得最细腻,问题是朕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说的主动出击还是等待救援?” “陛下,末将还是主张等待救援。”先锋将军斩钉截铁地说道。 “先锋将军。万一十天半个月辎重部队不能到达怎么办?”房文卿反问道。 “这……这……末将真的不知道如何办,还是陛下您下决定吧!”先锋将军其实真的心中没有底气,只好把这个难题推给皇帝陛下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朕能知道怎么办,还要你们干什么?”皇帝陛下南宫客真的左右为难,心中不悦的说道。 皇帝陛下都难下决策,其他人谁还敢多言,众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站出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陛下,都是末将的错,害得陛下困在这遍地荆棘之中。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房文卿确实内心愧疚,如果不是救他,大军怎么会犯险而被围困的呢! “房将军不必自责,朕没有怪罪于你,不管是谁,朕都会前往相救的,都是朕的子民,为了天下苍生,朕怎么会逃避的呢!” “陛下圣明!” 众人一听皇帝陛下如此气度,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 “陛下,要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对叛军的出击,这一点我们要清楚,不然任何计策都是枉然的。”一个小将说道。 “这个……这个……” 皇帝陛下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甚是为难。此时一直站立在旁边的安仕全却斗胆地说道:“陛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嗯,安公公何为五事?”皇帝陛下不解地问道。 “陛下,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所以,陛下,根据以上情况,我军不管是从天时和地利都是被动的,而且连人和都是个大问题,特别是我们决策上还是出了问题,现在是否主动出击还是等待救援,情况还不明朗,还需等等再看。” “决策什么问题?” “陛下,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以此观之,胜负见矣’。所以,我军的人员上面没有真正能统帅全军之帅才,现在士兵战斗力低下,军心还不稳,更没有有效的决策,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否则全军危矣!夏邑危矣!陛下和众将士危矣! “你个老东西,说那么多,朕也没有听明白到底该怎么做。朕就纳闷了。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安公公还是个统帅之才呢,真是埋没了啊,埋没了啊……你一个阉人也胆敢妄言军国大事,还比朕说得头头是道……”皇帝南宫客明显不高兴了,而一个公公在军国大事上,还是在诸位将军面前高声阔论的,搁谁也不高兴的了。 扑通! 安仕全跪倒在地上,吓得惶恐不安心有余悸,于是慌忙请罪道:“陛下,老奴多言了,望陛下责罚!” “你是多言了,是应该责罚。朕早就说过,宦官不得干政,更不得参与军国大事。”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安仕全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着实吓得不轻,一边承认错误,一边自打耳光。可当安仕全高声阔论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后果,完全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啊。 安仕全说得没有错,在座的所有人无不佩服。特别是先锋将军和房文卿,深感惭愧,自己作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却不如一个太监,一个阉人看得明白,还熟通兵法。但是除了自责以外,也甚是惊讶万分。 “陛下,安公公也不是有意越制,虽然说宦官不得干涉军国大事,但是讲的无不道理。我们要取长补短,在人员和战法上要调整,特别是军纪要严明,在现在的特殊情况下,如果军纪不严明的话,内部会生乱子的。所以您就饶了安公公吧!”先锋将军慌忙求情道。 “是的,陛下,您就饶了安公公吧!”房文卿也跪地求情道。 “陛下,您就饶了安公公吧!” “是的啊,安公公也是无心之过,您就饶了他,就看在他尽心尽力为了朝廷着想……”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安仕全求情,而安仕全感动得泪如雨下。 “既然大家都为你求情,这一次朕就饶过你,如有下一次定当严肃处理。”最后经过大家的求情,再加上皇帝也觉得安仕全讲的还是有道理的,只是确实越规了,不应该在如此场合多嘴多舌。 “谢陛下不杀之恩,老奴以后定当谨言慎行,谢陛下,谢陛下。” “起来吧,知道错了改了就行。” 皇帝陛下都说了饶过安仕全,而安仕全全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衣襟湿透,最后还是在房文卿的搀扶下,老态龙钟地慢慢从地上起来,然后规规矩矩的站立在旁边,不敢再多言。 可大家商议了半天,还是没有商议一个满意的结果出来,最后只好让大家各自回去,皇帝陛下说要好好想想再定夺。 待众人走了之后,皇帝对安仕全呵斥道:“安公公,你今天是怎么了,跟朕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点规矩都没有学会的嘛?” 第251章 惊呆了 安仕全慌忙再次跪倒在地上请罪道:“陛下,老奴错了,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一着急,口不择言就……” “好啦,好啦,起来吧,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情况发生。”皇帝陛下不悦地说道。 而此时,贵妃娘娘也从后堂走了出来,细声细气地对皇帝陛下说道:“陛下,安公公纵然有错,看在忠心耿耿的份上,看在一心想为陛下分忧的份上,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望陛下责罚,谢娘娘隆恩。” “起来吧,安公公,陛下都说了,让你起来。” 贵妃娘娘说道,然后安仕全才吃力地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然后贵妃娘娘继续说道:“安公公,你知道为何陛下今天生气了嘛,因为你犯了大忌,在众将军面前你不该多言,你只是一个公公,如此这番话,如果传出去了,天下人岂不笑话说陛下听一个宦官的话,说陛下是昏君不成?” “娘娘,老奴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以后,如果再有自行了断吧!”皇帝陛下南宫客不顾多年的主仆恩情,恶狠狠地说道。 “公公,也不是说你有好的建议不能说,但是要看场合的嘛,如果私底下,没问题的,今天你就错在不分场合,知道不?”贵妃娘娘依然细声细气地说道。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安仕全一个劲地点头认错。虽然他犯了大忌,但是皇帝陛下最终还是原谅了他,也希望他自己以此为鉴,以后要谨言慎行才可。 又过了几天,到底是主动出击还是等待救援这个问题上,皇帝陛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叛军依然实行的是围困之办法,也不主动出击也不挑衅,反正就是困死朝廷大军。 时间一长,朝廷大军储备的食物和水也越来越少,分发给士兵的份量和次数也越来越减少。有的士兵因为缺少食物和水,身体都浮肿了,嘴唇也干裂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被围困的时间太长了,食物和水太缺乏了,所有的马匹等行军工具早就吃光了。为了生存,一些士兵对上层将军早已失望了,于是私底下商议,如此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万一冲出包围圈,还有一线希望。 于是不少士兵决定,不经过皇帝陛下和先锋将军等人,直接在晚上进行偷袭。 当众人都熟睡的时候,计划主动出击的士兵们悄悄地聚集在一起,做好了准备,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突然向叛军两侧翼同时发起了进攻。 这是突发状况,本来皇帝陛下还在睡觉,外面吵闹声很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传唤先锋将军前去问话。 其实先锋将军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士兵们偷袭叛军阵地都是私底下进行,也没有经过同意,更没有报告,所以先锋将军也是一头雾水。 叛军倚靠有利地形,凡是靠近的朝廷的士兵,一律用弓箭射杀,以此阻止朝廷大军突破包围圈。因为朝廷私自偷袭的士兵,本就一两天没有吃喝的了,自然战斗力低下,经过几个回合下来,根本不是叛军的对手。 遗憾的是,私自偷袭士兵虽然经过顽强的抵抗,最终都被叛军一一射杀殆尽。 一支早已不成形的军队,还是一群饿地走路都困难的军队,更没有指挥人员,怎么能与能征善战的叛军拼杀的呢。 当皇帝陛下和诸位将军赶往营救的时候,在夜色之下,朦朦胧胧看见满地都是尸体,地上血流成河。或许是因为恐惧害怕,或者是死亡速度太快,有的尸体满目狰狞,甚是恐怖。 当皇帝陛下看见如此多的尸体,心如刀绞。一时过度伤心着急,突然一下子晕了过去,而且还全身抽搐。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诸位将军惊恐万分。最后只好先把皇帝陛下送回去,然后再来处理满地的尸体。 皇帝陛下的突然晕倒,贵妃娘娘也吓得心有余悸。 柳滩可不是皇宫,治疗条件艰苦,根本不能跟皇宫比较的。纵然有王太医在,但也无济于事的啊。 在众人吵吵嚷嚷中,王太医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经过望闻问切后却迟迟不开方子,一直呆坐在那里。此时,先锋将军不知为何,于是忙问道:“王太医怎么不开单的啊,陛下这个样子,还等你药到病除的呢?” 王大人摇摇头,顿时众人神情就紧张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王太医才慢言慢语地说道:“先锋将军您有所不知啊,属下现在手上真没有药石啊……您让我如何开单啊,岂不是无米之炊的嘛!” “什么?没有药石,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提早准备……也不准备多一点?”先锋将军一听没有药石,顿时大发雷霆,怒斥王太医道。 “将军,您有所不知,这次出来太唐突,再加上来柳滩的时候,陛下和您都说要轻装上阵,只是带几天的口粮,所以药石没有带,全部遗留在任留城中。” “真是岂有此理,本将军什么时候说不许带必备的药石啊?”先锋将军真的生气了,皇帝这下病倒了,他可是主心骨的啊,可千万不要气病了。 于是贵妃娘娘慌忙说道:“先锋将军不要急,陛下这是老毛病了,应该没有大碍的。”说完贵妃娘娘转身问王太医道:“王太医,能不能就地采一点药石?” “回禀娘娘,柳滩就这么大,也不盛产药石啊!”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哦,回禀娘娘,微臣从任留城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带药石,但是银针带上的,只要给陛下行针,估计能行。”王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还不赶紧?” “是,娘娘,微臣马上给陛下行针……其他无关人员就退下去吧!”王太医一着急,自己都糊涂了,本有银针,完全可以行针的呢,就是没有药石不能煎熬药汤,但凭行针也是能挽救陛下于危险的! 贵妃娘娘一摆手,众人都退了下去,仅仅剩下贵妃娘娘和安仕全在军帐内服侍。 经过王太医一个时辰的针灸加推拿理疗,皇帝陛下的抽搐终于消失了,贵妃娘娘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但是皇帝陛下依然昏迷不醒。 “王太医,都一个时辰过去了,陛下怎么还是不醒的啊?”贵妃娘娘担心地问道。 “娘娘无须着急,陛下这次病得不轻,需要点时辰才能慢慢地缓过来。刚才微臣在陛下头部的风池、水沟、上肢的肩俞、曲池、手三里、手五里、内关、合谷等、下肢的风市、血孩梁丘、足三里、三阴交、太冲等穴位行过针,现在病情基本控制住了,娘娘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王太医可是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尤其擅长针灸,所以幸亏王太医跟着,不然皇帝陛下危矣。最后经过王太医的尽力救治,皇帝陛下原先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但是依然还是昏迷不醒。 时辰差不多了,最后王太医医嘱就是要让皇帝陛下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王太医也识趣地退了下去,仅仅留下安仕全和贵妃娘娘守候在皇帝陛下南宫客的身边侍疾。 其他人都走了,这时候,贵妃娘娘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怎么办是好哇,呜呜呜……呜呜呜……”贵妃娘娘轻轻地哭泣起来。 安仕全一直得到贵妃娘娘的庇佑,安仕全心中是明了的,当看见贵妃娘娘哭泣,心中也不是滋味,于是宽心劝说。 “娘娘,您不要着急,陛下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吉人天相,呵呵呵……呵呵呵……”贵妃娘娘苦笑道。“很小就跟随陛下,一生颠沛流离,最后终于安顿下来了,可还没有过几年舒坦日子,现在又这样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娘娘,我们迟早会冲出去的,只要辎重纵队一到,我们就有救的了。”安仕全继续安慰道。 “公公,你也是聪明人,如果辎重纵队真的要来救驾,早就到了,都过了多少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我看盼望不到了咯!” “娘娘,不要灰心,一定会来的。本来辎重太多,行军就缓慢也属正常的。” “公公,你就不要隐瞒我这个老婆子了,陛下看不明白,我还看不明白的嘛,估计辎重纵队不会来了,是生是死,这一些全靠我们自己的了。” “娘娘,不会的,您不要多想!” “安公公,问你,你可要说实话。”贵妃娘娘语气轻柔地说道。 “娘娘您问话,老奴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仕全慌忙跪倒认真地回答道。 “安公公,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那些繁缛礼节何用。”说完,安仕全吃力地慢慢起身,然后规规矩矩的站立在贵妃娘娘面前听候问话。最后贵妃娘娘继续说道:“安公公,你说这一次陛下是不是错了?” “娘娘,老奴不敢。” “这里没有外人,陛下都这个样子了,本宫知道在整个军中,你是最清醒的,你就跟本宫说实话吧,放心本宫谁也不告诉!” “娘娘,真要老奴说?” “说!” “那好,老奴就斗胆说说心里话。古人有言:‘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将帅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故而,这次造成这样的结果,主要是陛下过多干涉先锋将军的决策,不管陛下说什么,先锋将军都会谨慎,甚至听从的。所以现在……”安仕全也是胆大妄为,上一次就是因为妄议军事,被皇帝陛下呵斥,可现在又胆敢妄议。 上次安仕全被呵斥,差一点被严处是因为他不分场合,现在不一样,只有贵妃娘娘,依照贵妃娘娘的德行,不会过河拆桥,再说也是贵妃娘娘自己主动要求安仕全说的,既然贵妃娘娘有如此要求,那也说明心中也是疑虑皇帝陛下确实决策上出了差错。 “是的啊,陛下错就错在干涉太多,还急于求成好大喜功,作为臣妾也不敢多说什么。”贵妃娘娘认可地说道。“安公公,现在要如何办才好?” “娘娘,本来军国大事,都是将军们的事情,老奴也不敢多言,但是有时候确实很着急的啊。所以古人又有言:‘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如此,知胜之道也。’” “嗯嗯,公公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如何补救现在的困局?” “娘娘,谋攻即刻!” “何为谋攻?”贵妃娘娘不解地问道。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战之,敌则能战分之,少则能逃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安仕全之乎也者的,而熊氏虽然贵为贵妃,但是也不懂行军打仗之事,听的也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但是心中还是肯定,也相信安仕全,觉得安仕全所说的应该是对的。 “嗯嗯,你说的这些,本宫也不懂,但是本宫相信你的眼光是对的。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什么,总得一步一步地来吧?”贵妃娘娘一知半解地说道。 “娘娘,其实现在的困境,只要解决了粮草问题,其余都迎刃而解。”安仕全继续解释道。 “粮草,我也知道的啊,问题是如何解决这个难题,总不能去抢吧?”贵妃娘娘随口而出道。 “对,就是抢。”安仕全说了半天,最后才把要说地表达出来,但是贵妃娘娘是否真的听懂了未可知,但是确实她说的“抢”字说到根本上了。 “抢?”贵妃娘娘张大嘴巴惊呼道。 “是的,娘娘,就是抢叛军的粮草为我军所用。”安仕全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何抢啊?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天方夜谭,叛军怎么会把粮草放那里让我军去抢的呢,再说如此违背常理的做法,估计将军们不会赞成的!” 第252章 洗耳恭听 “娘娘,一切皆有可能,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俗话常说‘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也就是说,我们先窥探其叛军的粮草存放地点,一旦侦察清楚了确定了,一切就好办多了。” “道理是有道理,问题是先锋将军等人,比较喜欢保守传统战法,基本不可能有如此前卫大胆的想法,估计就算提出来了,也不一定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支持,特别是陛下的意见。” “娘娘,所以老奴跟您讲,就是需要您在中间给陛下好好说说,陛下最听您的话了,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如果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切不可再犹豫不决了,也没有太多时间允许我们去多想细想。” “嗯嗯,只要能破现在的困难,本宫倒是愿意去说,只是具体如何操作上面还需要你自己到时候亲自给陛下解释!” “娘娘,这个没有问题。其实很简单的,就一句话,集中优势兵力。哪怕我军集中优势兵力也不能冲出去,但是来个拉锯战,去叛军阵地上抢点粮食是没有问题的。《孙子兵法》云:‘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 “本宫也不懂行军打仗,但是你说了这么多,大概也听懂了一丁点。” “娘娘,战场上就是要 ‘能虚彼实己也’。凡战事虚虚实实,才能麻痹敌人才能混淆视听,进而打乱敌人之计划,要让敌人之计划赶不上变化。”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娘娘,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只要做到‘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此,我军现在的恶劣之状况就可以彻底解决,还说不定对整个战场之胜败有决定性因数。” “安公公,你费心了。本宫知道你忠心耿耿,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为了天下苍生。本宫很感动,你今天晚上给本宫说的这些,本宫记下了,一定劝说陛下,让陛下最终定夺。” “谢娘娘,谢陛下的不弃之恩,老奴一定尽心尽力服侍陛下和娘娘的。只要我军能从敌军处抢到粮草,便可渡过危机,然后等待救援。” 安仕全一番话,贵妃娘娘不得不佩服,甚是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毕竟自己身份高贵,不能喜形于色,只好心中暗暗感谢安仕全的一片真心。 在贵妃娘娘心中,作为一个公公,居然能有如此高明的计策和过人的想法,看来不是夏邑没有人才,而是真的缺乏发现人才,缺乏伯乐而已,只是可惜安仕全是一个公公,不然真会干一番大事业。 正当安仕全与贵妃娘娘的谈话刚刚结束,皇帝陛下突然发出“哦”的一声长叹,然后就睁开婆娑的双眼呆呆的盯着上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就是没有说出来。 贵妃娘娘和安仕全一看,皇帝陛下醒了,而贵妃娘娘慌忙上前关心地问道:“陛下,怎么样,好些了吗?” “朕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里啊?” 皇帝陛下一边说,用尽全力使劲想从床榻上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因为全身软弱无力,经过几次的努力就是起不来,最后还是在贵妃娘娘和安仕全的共同努力下,才把他从床上扶起来靠在床头上。 “陛下,您刚才晕倒了,吓着老奴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老奴马上去传太医。”安仕全说完,赶紧转身准备往外走,这时候,皇帝陛下却使出全身力气伸手拉住安仕全的衣襟,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不用了,朕现在好多了,渴……喝水!” “快快快,安仕全拿水来!” 贵妃娘娘慌忙喊道,而安仕全也是身体矫健,一个转身就把水壶从旁边的桌案上拿了过来,交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细心地喂皇帝陛下喝水,还一边喂一边轻声地说道:“陛下慢慢喝,慢慢喝,不着急,不着急!” 皇帝陛下喝完水后,感觉舒服多了。而贵妃娘娘也拿出手绢轻轻地擦了擦皇帝陛下的嘴角,照顾得无微不至,无不让人感动。 “陛下,您要不还是躺下吧,太医说要静养。”贵妃娘娘俯身在皇帝陛下耳畔轻声说道。 “嗯,朕好多了,不用去传太医。朕只是感觉昏昏沉沉的。” 安仕全一听皇帝头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慌忙上前乌鸦学舌像王太医一样给皇帝陛下按揉太阳穴,而皇帝陛下顿时咬紧牙关,整个脸都变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舒适。 过了良久,皇帝陛下问道:“先锋将军还在吗?” “陛下,臣妾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自作主张,让他们先回去了。毕竟大家都忙碌了一整天,也该歇息一下了。”皇后温柔地说道。 皇帝微微点头,然后吩咐道:“嗯,传先锋将军和房将军来见朕。” 皇后皱起眉头,轻声劝道:“陛下,现在已经很晚了,您应该多多休息才是呀。要不这些事情等明天再处理吧?” 一旁的安仕全也附和着说:“是啊,陛下,今晚确实太晚了,您还是早点歇息比较好啊。” 然而,皇帝却不耐烦地挥挥手,语气严厉地说:“让你们去就快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陛下,安公公说的没有错,您还是休息吧,将军们都累了,时辰这么晚,要不天明再说。”贵妃娘娘轻柔地道。 “让你们传就传,不要耽误了朕的大事。” 两人不敢再多言,只得赶紧退下,安仕全也只好去传二位将军过来,按照皇帝的旨意行事,。 当安仕全刚刚走到军帐门口,无意间侧头看了看卫士,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安仕全本来都走过了,突然又退回,恶狠狠地问道:“您叫什么名字,是谁的部下?” “公公,属下是陛下的亲卫队。”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徐长卿一跳,所以只好如此敷衍过去,可安仕全却不放过,继续追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呢?你到底是谁?” “回禀公公的话,属下确是陛下亲卫队,您没有见过属下也正常,属下的身份只有陛下才可知。” “亲卫队我基本认识,可怎么感觉不像你的啊!” “安公公,您不认识属下,但是属下认识您的啊。” “好吧,既然是亲卫队,好好保护好陛下,出半点差错要你的人头。”安仕全狐假虎威地怒怼道。 “遵公公命。公公放心,保护陛下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安公公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也没有什么破绽,正准备去传唤两位将军,可安仕全却突然又想起什么,心想如此人才,如果能拉拢为己所用,对复辟西蜀岂不是更好,于是再一次退回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嘴唇都干裂了,是不是没有给你分发饮水。如果没有的话待会来我这里取。” “谢公公,属下一刻钟都没有离开过,所以……” “嗯嗯,好样的,好样的。”安仕全脸露微笑地道。 “公公,虽然现在缺乏食物和水,但是水可以在滩涂上打井的。” “管好你自己的事,这些不是你该想的问题。” 说完安仕全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在传唤两位将军回来的路上,安仕全觉得,亲卫队的亲兵说得有道理。但是他为了把此功劳据为己有,暂时不计划说出来。 安仕全确实狡诈,但是不得不让人佩服,虽然他只是一个阉人,一个太监,但是确实是有智慧的一个人。这一点皇帝陛下也是明了的,同时服侍人还有一套,所以才深得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宠爱。 当安仕全去传两位将军的空当,贵妃娘娘也把“抢粮”的计划一五一十的给皇帝陛下说了一遍。一开始皇帝陛下甚是惊讶,怎么也想不到贵妃娘娘居然还懂行军打仗,真是没有看出来。但是当皇帝陛下细细一想,感觉如此有智慧且大胆的想法,不像贵妃娘娘所能想到的,毕竟与自己夫妻那么多年了,双方还是了解的。 “贵妃,你刚才说的‘抢粮’一事,真是你自己所想的。?皇帝陛下疑惑地问道。 “陛下,真是臣妾所想。” “不不不,如此大胆前卫,如此智慧而且还反常思维,朕不相信是你想出来的。” “真的是臣妾所想的呀,陛下!” 贵妃娘娘在皇帝陛下的逼问下,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你就不要隐瞒朕了,肯定是安仕全那个老东西给你说的吧,让你再告诉朕,对不对?” “哎呀……陛下,您就不能给臣妾留点面子嘛,您就当是臣妾自己想的嘛……真是的,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的确,是安公公刚才告诉臣妾的,但是您可不要呵斥责罚他了哈,他也是一片好心……” 贵妃娘娘有点不好意思,还撒起娇来。当贵妃娘承认抢粮计策是安仕全所出的时候,皇帝陛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带微笑地道:“朕不是昏君,知道好歹……” 还没有等皇帝陛下说完,安仕全就领着两位将军来到皇帝陛下的床榻前,一边参拜一边三呼万岁。 “都起来说话吧!”皇帝陛下一脸严肃,毫无表情地说道。 “谢陛下!”先锋将军和房将军两人齐声回应道。 “朕叫你们来此,就是想要一起商量一下,面对目前这样的情况,是否还有更好的方法能够解决当前面临的困难?”皇帝陛下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两位将军相互看了一眼,却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异常紧张。 终于,贵妃娘娘看不下去了,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两位将军,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陛下不会责怪你们的。”她的语气柔和,带着一丝安抚。 “谢陛下,谢娘娘。” 二人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但是依然安静地站立着。 又过了一会儿,先锋将军说道:“陛下,现在这个局面,末将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将士们都一两天没有吃的喝的了,如果能解决食物和水,其他都不是问题。” “是的,陛下,末将愚笨,还请陛下示下。末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有效的办法,如先锋将军所说,如果解决了食物和水,一切都迎刃而解。”房文卿谨慎地道。 “嗯嗯,食物和水……食物和水……都一两天没有吃喝的了,长期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不过刚才有人提出了一个办法,不知道二位将军怎么看。” 皇帝陛下此话一出,安仕全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他害怕皇帝陛下责罚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和心理都承受不起非人般的折磨和侮辱。 “陛下,末将洗耳恭听!”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有点犯险。但是从眼前的情况看,是可以试一试的……具体办法就是先侦察到叛军的粮草所放何处,然后集中全部力量夺取粮草。当然目的只是夺取粮草,不是真的突围,不知道你们二位怎么看。” 皇帝陛下慢言慢语地说,说话间甚是肯定此计策,特别是从表露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他是认可的。 “陛下,此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风险有点大。问题是要如何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并且还不要大的伤亡,这才难办的呢!” 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都认可,但是心中还是有诸多疑虑。 没想到,站立在旁边的安仕全却突然斗胆插话道:“陛下,两位将军,抢粮其实是解决我们现在困难的最佳办法,虽然冒险,但是值得试一试。如果要说具体办法的话,也不难,只要找到叛军粮草储存的地方,一切都不是问题。” “公公,您有高招?”房文卿问道。 第253章 抢粮草 “将军,叛军最怕我们的是什么?最怕我军突然强攻突围和援军的到了。从目前看来,援军短时间不可能到来的了。但是如果我军突围的话,最好的地方就是柳滩的谷口,那里等于是个口袋,只要收紧咯,等于困死我们,所以叛军在那里是重兵把守。只要我们来个调虎离山之际,做出要强攻谷口的姿态。此时叛军一定以为我军要强突破包围,一定会曾兵谷口的,如此其它地方就空虚了,然后我军来个釜底抽薪,一举拿下叛军的粮库,能搬走多少就搬走多少,如果搬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一旦我军有粮食,而叛军没有粮草,破围困我军的叛军不就容易的多了嘛,也有资本跟叛军耗着,只要等待辎重纵队的到来解围即可……” 安仕全越说越有劲,听的大家都是一惊一乍的,但是此办法确实是个好的办法,最终得到了皇帝陛下和两位将军的一致认可。 安仕全嘴上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内心确是战战兢兢的,因为他在一边说自己的计划的时候,还一边在观察皇帝陛下的脸色,生怕皇帝陛下真的如上次说的那样,会让自己自行了断。 “甚妙,甚妙,此办法,估计叛军怎么也想不到的。末将赞成这样做,虽然冒险但是值得一试,反正不搏也是死,还不如豁出去算了……” “是的,陛下,末将也支持安公公的计策。” 最后两位将军都认可并支持安仕全的“抢粮”办法,但是就看皇帝陛下如何下决定了。最后皇帝陛下经过再三思索,觉得安仕全的“抢粮”办法计策确实不错,于是也认可并大声命令道:“朕决定了,命令佯攻谷口由先锋将军负责,抢粮草事宜由房将军负责,不得有误,如若办不好差事,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 两位将军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既然大的方针确定了,但是细节上还需要商榷,又经过两个时辰的筹划,在沙盘上一次一次的推演,最终敲定了方案。 几人在皇帝陛下下榻的军帐内商议很晚,而站立在帐篷门口的徐长卿偷听得也甚是开心。徐长卿毕竟受人之托,只要能打破叛军的围困和封锁,那皇帝陛下之安危也就无大碍的了。 第二天,在先锋将军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搞清楚了叛军粮草居然放在右翼的一个山坡上,并且还离王怀国总指挥部不远。 一切都谋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先锋将军为了提高战斗力,把仅有的一点食物和水主要分发给参加战斗的将士们,而没有参与战斗的只是发放一部分。凡是没有参与的人员全部留守保护皇帝陛下之安全,谨防发生意外。 “抢粮”计划是定在午夜时刻的。 午夜时刻一到,在先锋将军的带领下,首先在柳滩谷口,也就是进出柳滩的地方,朝廷大军趁夜色突然向叛军阵地发起强攻。异军突起,顿时火光冲天,刀光剑影,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爆炸声和喊杀声,响彻宁静的夜空。 穷兵黩武,朝廷大军士气高涨剑拔弩张,在先锋将军的指挥下步步为营,很快叛军就抵挡不住了。为了能打出气势,先锋将军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寒光闪闪的宝剑在他手里如砍南瓜一样一刀一个,瞬间在其身边就垒砌一层层叛军将士的尸体。 开始叛军依靠有利地形还能旗鼓相当,但是朝廷大军是集中了所有优势兵力强攻,逐渐叛军就败下阵来,溃不成军。为了能堵住谷口的出口,在慌忙中,王怀国来到谷口处亲自指挥,还调集大量左右两翼的叛军前往支援。 在前往支援的问题是,冷风轩是不赞成的,因为他觉得,所有朝廷大军来势汹汹,因为情况不明,应该依靠有利地形就地阻击,只要不被突破,其他地方的将士应该各司其职守住自己的关卡不能移动。 但是指挥大权在王怀国手里。 王怀国深知,如果朝廷大军一旦突围,等于是放虎归山,要想再被困的话等于是难于上青天,所以心里一慌,什么都忘了,只能拆东墙补西墙,赶紧调动两翼的前往支援。 如果不是叛军的援军来得快的话,先锋将军还真差一点势如破竹一鼓作气冲出谷口,但是最后叛军的援军越来越多,一个狭小的谷口,双方投入战斗人员超过十几万之多,此乃战争史上之最也。 慢慢地,叛军占据了主动权,但是朝廷大军依然越攻越猛,没有半点要退却之迹象。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但是当主动权掌握在叛军手上之后,王怀国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还对旁边的勾陈洪太子说道:“太子,朝廷大军都是在做无用功,现在他们就是本大人手中的蚂蚁,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等着瞧。” 勾陈洪再怎么愚笨,但是也知道,王怀国等于是拿自己士兵的生命达到自己的私欲,于是心中极为不满地回呛道:“反正也不是你的人在前线拼杀,你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再说你如此信心满满,不要忘记了,还不到最后一刻,谁是王者还难下定论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太子多虑了,朝廷大军现在是疯子,简直就是饿疯了,居然鸡蛋碰石头,哼……” 说完王怀国随手从身边的卫士手中夺过弓箭,把弓箭拉满,对准朝廷大军的一个士兵,只听见“嗖”的一声,被对准的朝廷士兵便倒在血泊中。 “看到了吧,本大人就不信,是他的血肉之躯硬还是本大人的弓箭硬……哼……” 正当王怀国得意洋洋的时候,叛军占据的右翼突然也响起了喊杀声,顿时勾陈洪就紧张起来,大声地对王怀国吼道:“这下好了,这是你希望的结果,遍地开花了吧。” “哎呀,太子,不急不急的,朝廷大军是想混淆视听,他们想从这谷口冲出去是真,再说我军两翼地利优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必理会,不必理会……你看看这万千灯火,如繁星点点,多美啊……”王怀国依然自以为是地道,居然还吟诗起来,甚是可笑。 勾陈洪还是不放心的,慌忙派军师冷风轩过去看看,而冷风轩心中也搞不明白朝廷大军是何意,但是太子既然让自己过去,也只好赶紧地赶过去看看什么情况的了。 当冷风轩赶到右翼阵地上才恍然明白,朝廷大军这是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啊。 但是此时已经为时晚矣,因为朝廷大军都已经突破了阵地,而叛军只好节节败退。 虽然冷风轩还不知道朝廷大军的意图,但是心想肯定有什么阴谋。现在如果去谷口搬救兵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谷口的联军被缠住了,根本脱不了身。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冷风轩赶紧找来蓝天罡商议,可蓝天罡本来就不赞成王怀国等许多做法,尽管在如此危急时刻,可蓝天罡却没有什么兴趣,总是敷衍冷风轩,而冷风轩也无奈,只好亲自上阵指挥了。 右翼剩下的都是西北王选之部队,王选大首领和蓝天罡不发话,有的士兵根本不听冷风轩的指挥,而冷风轩只好祈祷能守住阵地就好。 朝廷大军在房文卿的指挥下,一马当先,纵横驰骋,直捣黄龙。慢慢地就接近了叛军存储粮草的山坡。此时,冷风轩早已是一身冷汗。终于才明白,朝廷大军这招是假痴不癫和连环计啊,其真正的目的是粮草而不是谷口的突围是也。 朝廷大军强攻突围谷口,都是人为制造的假象。 就算冷风轩已经知道了朝廷大军的意图,可已经来不及了,也只能奋起抵抗,希望能坚守住。但是朝廷大军却顺风扯旗重振旗鼓,在枪林弹雨,硝云弹雨,炮火连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的情况下,冷风轩真的绝望了。 当冷风轩还在想对策的时候,房文卿却一下冲到了他的面前。经过几个回合战斗下来,冷风轩的头颅被房文卿一剑割下。而其他士兵看见军师都被斩首,顿时军心涣散,一溃千里。 蓝天罡一看冷风轩已死,心中顿时大惊失色,也意识到大事不妙。也明白了朝廷大军真正的目的是粮草而不是谷口的突围。于是慌忙前往左翼,想尽快地把左翼的将士调往右翼保护粮草。 蓝天罡最终知道了朝廷大军的真实目的,可也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才急急忙忙决定把左翼的一部分人调往右翼救急。因为右翼薄弱,而左翼地形的缘故,更是难于突破所以朝廷大军一般不会冒这个险的。 其实朝廷早就经过评估了的,左翼才是真正最难突破的,那才叫真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还没有等蓝天罡把人员调过来,却突然看见粮库火光冲天,火苗像吞噬万物一样,凡是扫过之地便是一片火海和废墟。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有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顿时刀剑声,哭喊声,尸体倒地声,声声入耳。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叛军将士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而黑暗中燃起的烈火如同死神的召唤,一遍又一遍叛军将士招手。 “完了,完了……” 蓝天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而身后的救援大军也是陷入在一片惊恐之中。救援是来不及了,士兵们驻足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好似在燃烧自己的心一样。 突然,朝廷大军如来势汹汹的潮水一样,来得快也去的快。凡是能搬走的都搬走,搬不走的一把火全部烧光。 慢慢地,右翼的战斗也只是剩下零星的抵抗,最后逐渐安静了下来。 远远望去,熊熊大火依然还在燃烧,此时的王怀国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很快谷口的朝廷大军不知道为何,也突然鸣金收兵,退回了柳滩就地驻防。 阵地上激烈的战斗结束了,喧闹的夜晚也恢复了平静,可战斗是结束了,却有人喜来有人忧。 正当前沿征地上双方战斗得最激烈的时候,柳滩皇帝陛下下榻的帐篷外也陷入了激烈的大战之中。 军帐外的大战,并非叛军孤军深入,而是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在趁火打劫。也不知道为何,皇帝陛下下榻的地方做得如此严密,也没有逃过狼狈为奸等人的眼睛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的计划是,趁大军正在前沿阵地上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突然来个中间开花,玩一把百万军中取最高统帅首级,万一能擒王,一切也就结束了。 但是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万万没有想到,朝廷大军的突然发起战斗,其目的只是抢夺粮草,而并非真的突出重围。 狼狈为奸刺杀皇帝陛下,是在突然的情况下发起的,原本是想强攻直接进入皇帝陛下下榻的帐篷,一刀索命便是。可先锋将军早就有准备,留了部分士兵暗藏在周围,其目的就是保卫皇帝陛下的安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有时候的巧合也是真的神奇无比。正当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强攻的时候,却不知道徐长卿是寸步不离皇帝陛下的。 首先是敦煌窟鬼用弓箭向皇帝所下榻的帐篷发射火箭,计划一把火连同南宫客一起化为灰烬,可徐长卿在此,怎么容得下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的胡来。于是徐长卿用判官笔行如狂草书法一般,飞腾在空中一一挡掉。 敦煌窟鬼眼看没有得逞,极不甘心,突然手持九齿天耙一窝蜂一拥而上,用尽所有《十三锁门阵》之“锁心掏肺”、“连锁摧月”、“雾锁烟迷” 、“一牛九锁” 、“一命锁喉” 、“闭门锁贼”、“披枷戴锁” 、“钻头就锁”、“金枷玉锁” 、“乌云锁天”、“开门砸锁”、“城门反锁”、“无敌锁命”对决徐长卿的《判官笔画术》之“横”、“竖”、“撇”、“点”、“捺”、“提”、“横折”、“横折钩”、“竖钩”、“横撇”、“横钩”、“竖弯钩”、“撇折”、“竖提”、“竖折”、“撇点”、“竖折折钩” 、“斜钩”、“横撇弯钩” 、“横折提”、“弯钩”、“横折弯钩” 、“竖弯”、“横折弯”、“横折折折钩” 、“横斜钩”,最后双方战个平手。 战斗还在继续,一片混乱。 徐长卿对决敦煌窟鬼一众人等,而其他大内高手,也就是皇帝陛下的亲兵和其他留守士兵一起却把狼狈为奸围困在中央,双方也展开了激烈残酷的拉锯战。 敦煌窟鬼可是厉害的,虽然徐长卿用尽了全力,但是还稍稍处于下风。 但是徐长卿为了保护皇帝陛下,也是拼命了,使出了《判官笔画术》更高一级的“横折折撇” 和“竖折撇”等,但是依然被敦煌窟鬼都化解,反而来的更是气势汹汹。 当狼狈为奸差不多要突破徐长卿的封锁线时,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徐长卿也只好拿出看家本领,使出《判官笔画术》的迷宗之“竖折折”、“横折折”和“横折折折”等招式,顿时敦煌窟鬼所有人被徐长卿的强大内里和变幻莫测的招式击溃在空中,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摔得众人四脚朝天。徐长卿如此飘逸之武功简直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甚是霸气潇洒,更有几分威风凛凛,让人不寒而栗。 狼狈为奸是何人,他们的《烈火神功》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二人同时发力情况下,所有围困狼狈为奸的人,在一团火焰攻击之下,全部倒地不起。而徐长卿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轻功飞过去,刚好接住差一点倒地的士兵,吓得士兵都傻傻地待在徐长卿怀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反正整个战斗就是胶着状态,一方攻来一方守,一方守来一方攻。双方对战还时不时地调换对象,但是双方都势均力敌,谁也战胜不了对方。 幸好留下来保护皇帝陛下的士兵不少,虽然地上到处是尸体,都是被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残杀的,但是其他士兵却没有胆怯,反而是迎头而上越战越勇,拼死一搏。 特别是当徐长卿对决狼狈为奸的时候,狼狈为奸使出了“煽风点火”、“种火收果”和“火上浇油”等绝招,但是徐长卿也一次次惊险躲过。 如果徐长卿用《判官笔画术》对决狼狈为奸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在狼狈为奸强大的功力和炙热的火球下,根本是解不了招的,这是其武功本身就定了的。 虽然《判官笔画术》对狼狈为奸是没有作用,但是瑛姑教授徐长卿的《流星蚕丝》是可以接狼狈为奸的招的。当双方战斗的最激烈的时候,徐长卿便使出了“丝恩发怨”、“金石丝竹”、“丝竹筦弦”、“丝析发解”和“无丝有线”等招式,或许因为发丝太细小了,狼狈为奸根本看不见,更主要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流星蚕丝》最大的优点就是隐形和速度上,所以最后都是狼狈为奸手臂上分别受伤而战败结束。 激烈的战斗下,徐长卿和其他大内高手等人,借助人员众多上慢慢地占领了上风,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眼看刺杀失败,便趁夜色逃掉了。但是地上却留下了三具窟鬼的尸体。 第254章 挖井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人趁乱消失在夜幕之中。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想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犯险隐匿在朝廷大军中。为了掩人耳目,狼狈为奸等几人便偷了几套大内高手之亲兵服装穿上,还贼喊捉贼,到处假装搜查自己,还装得像模像样,真是有点滑稽可笑。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多多少少受伤了,但是害怕暴露,只能硬撑住,不能被其他人察觉。幸好,几人都是老江湖,什么场面都见过,很快自己扮演的亲兵还很到位,一般人还真难发现端倪。 徐长卿带着亲兵众人到处搜查狼狈为奸等人的踪迹,可如此多的人,那里能找到的呢,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一样。 一番寻找后无果,徐长卿心想,不要上了调虎离山之计,也放弃了寻找,赶紧来到皇帝陛下下榻的帐篷保护皇帝陛下。因为之前狼狈为奸的刺杀行动,帐篷外战斗得非常激烈,南宫客可吓得不轻,一直躲在角落,整个人都如筛糠一样瑟瑟发抖。本身体状况就不好,心情又郁闷,还闹出刺杀,皇帝南宫客如惊弓之鸟。 之前是徐长卿等人在大战狼狈为奸等人,但是安仕全其实一直在皇帝身边高度戒备的。虽然安仕全也有其目的性,但是时机不成熟,就算徐长卿没能抵挡得住狼狈为奸的强攻,但是也很难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安仕全。 安仕全的《经纬神功》那可是非常了得的,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只是没有遇上,如果真正遇上了,必将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场面。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终于算是逃过一劫,慌忙来到其所住的帐篷内,把兵器藏好。而此时,大窟鬼却发现少了几个人。 “五弟、七弟和九弟怎么没有回来?”大窟鬼紧张地问道。 二窟鬼环视一周整个帐篷,确实没有发现三人,也不知什么情况,便回答道:“他们不是跟大哥你一起的嘛?” “谁说的,当时打乱了,谁知道他们去哪里!” “估计没命了,呵呵呵……呵呵呵……”狼道士阴阳怪气地笑说道。 “就是你狼狈为奸,我说不能行动,你们非要坚持,说万无一失,你还我三位兄弟……” “去去去,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怪谁,你敦煌窟鬼那么多人,对付一个人都不行,还被反杀,真是可笑,还找我要人。”狼道士极不客气地回怼道。 “你……”大窟鬼上前抓住了狼道士眼看就要动手。 狈道士慌忙上前把二人拉开说道:“你们是想死啊,被外面的亲兵发现了,谁也跑不掉。” “大师兄,说不准他们等会儿就回来了,估计是被冲散了。”二窟鬼说道。 “你知道个屁,能回来早就回来了,估计要么被擒要么没命了。”大窟鬼哭腔着说道。 确实如大窟鬼所说的那样,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返回去寻找,却发现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远远地望去,大窟鬼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老五、老七和老九,躺在地上早已面目全非。 人虽然是找到了,却是三具尸体,但是敦煌窟鬼却不能上前去领取,因为自己本身就处于危险之中,切不可暴露身份,不然大家将会全军覆没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无奈,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也只好返回自己的帐篷,还不得表露出来。 很快,房文卿带着之前追赶叛军,也是最先被困在柳滩的人马,带着大量的粮食从叛军阵地上退了下来。不一会儿先锋将军也带领着将士们回到了柳滩军营。 “抢粮”计划是成功了,但是难免朝廷大军损兵折将。 最后经过人员清点,确认损失战亡达五千人之多,伤者更是无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从阵地上退下的伤兵,而被带回的尸体却垒成一座座高山,看后无不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战。 因为从任留城来柳滩太仓促,根本没有携带药品,所以很多受伤士兵疼痛得哇哇大叫,一片哀嚎充满整个柳滩。为了减少伤员因为不能及时救治而死亡,先锋将军命令太医自行想办法。可太医也不能无米之炊的啊,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简单的包扎,更无其他更有效的法子为伤兵们减少痛苦或者有效治疗。 伤兵们,大多数只能忍着,但是心里确实乐滋滋的,最少能填饱肚子。 粮食是抢过来了,一定要保护好,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非常重视。于是还没有来得及去见皇帝陛下,就去仓库察看情况。 当先锋将军和房文卿二人来到仓库门口一看,整个仓库里一片混乱。原来很多士兵饿得太急了,居然抓起生米直接往嘴里塞,还相互间抢夺,造成很多白花花的大米和金灿灿的麦子散落在地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如此浪费如此没有纪律,先锋将军和房文卿气得同时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士兵们听见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站立在门口,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有的手中还抓着大米,有的张着嘴还没有来得及吞下麦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士兵们见状,慌忙跪地请罪道:“将军,属下错了,属下错了。” “错了,这是用生命换来的,你们就如此浪费,看看地上到处都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先锋将军气得脸都绿了。 “将军,属下太饿了,都三天没有吃了。” “三天没有吃也不行,你们如此浪费,私自吃,那其他将士们怎么办,怎么办?” 顿时空气凝聚,紧张气氛弥漫整个仓库。紧接着先锋将军大声怒吼道:“来人,把这一等人拉出去砍了。” 这下士兵们知道严重了,慌忙跪地求饶,可房文卿将军知道,将士们跟随他出生入死,确实不容易,纵然有错,错不至死,于是赶紧向先锋将军求情道:“将军,将士们确实三天没有吃喝了,都饿疯了,也不怪他们,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没有管好,您就放过他们,要责罚就责罚属下吧!” “房将军,这些都是你的人,你没有约束好,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是是是,属下的错,属下的错,望将军责罚。” 突然一个士兵却大胆地站立起来,大声地说道:“房将军,不用求情,死就死,反正被困了,死只是时间问题,早死早投胎,您不必求情,我们一路战斗下来,谁不是九死一生……” “闭嘴,这里你没有你说话的份。” 房文卿气得大声呵斥士兵道,或许是士兵真的很惧怕或者说内心真的崇拜房文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将军,都是属下管束不好,将军您消消气,就责罚属下吧!” 可能是小兵的话触动了先锋将军的神经,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没了,心中甚是惭愧,作为高级将领,没能保护好将士们,甚至连吃喝都没有,将士们饿急了,居然吃生的,心中真不是滋味的啊。 “看在跟本将军同生共死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了你们,如果再有下次的话,绝不姑息。” 先锋将军都如此说了,士兵们跪在地上三拜九叩,最终一直喊着谢将军不杀之恩。同时房文卿也一个劲的谢先锋将军不杀之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现在起,你们就不要再管粮草了,去最前沿吧!”先锋将军依然黑着脸恶狠狠地说道。 “是,将军,属下遵命!” 说完,抢粮食吃的所有士兵们全部跪地谢恩,然后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最后房文卿也只好安排其他人员前往管理和驻守,而先锋将军却带着一肚子的怒火去觐见皇帝陛下去了。 先锋将军在去觐见皇帝陛下之路上,心中想,如果皇帝陛下知道士兵吃生粮食,肯定会责骂自己的,如果不说的话,皇帝也不知道,于是下定决心不说。 抢粮总算是成功了,至少将士们还是有吃的了,当先锋将军刚刚跨入军帐,安仕全却笑呵呵一脸陪笑着迎上来说道:“恭喜将军大功告成!” 而先锋将军却直接上前拜见皇帝陛下,心中一片喜悦并大声地启奏道:“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哈……先锋将军请起来说话!” 皇帝陛下心情大好,也笑呵呵的。不但脸色好多了,而且看上去心情不错。只是先锋将军不知道,当狼狈为奸行刺的时候,皇帝陛下可吓得瑟瑟发抖的。因为一开始不了解情况,以为是叛军杀进来了的呢,所以害怕的了。 如果真是叛军杀过了的话,皇帝陛下估计真的早就被生擒了,哪还会笑呵呵地坐在上面的呢! “陛下,这一次抢粮大成,将士们有吃的了。”先锋将军愉悦地说道。 “嗯嗯,朕就知道你能办成的。待胜利班师回朝后,一并赏赐,哈哈哈……” “陛下,末将不为赏赐,只为陛下分忧解难。末将是先锋将军,管好将士们的吃饱喝足是末将之职责。” “嗯嗯,再怎么说,功劳是你的,朕记下了哈!” “不不不,陛下,这次抢粮功劳之头功应该是安公公,如果没有安公公如此高明之良策,末将也是无计可施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都有功,都有功,回宫后一并重赏,谁也不落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陛下也心情大好,一改往日的吝啬,居然说众人都一并赏赐。 “陛下,虽然暂时有粮草了,但是也不可大意。毕竟我们还是被围困在这柳滩动弹不得,还得想办法冲出去才行的啊!” 安仕全站立在旁边突然泼冷水说道,但是皇帝陛下脸色突变,看在安仕全这一次确实有功劳上,也不好过多斥责,可心中的不愉快确实是真的,突然感觉现在的安仕全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是啊。陛下,我们暂时有粮草,能撑一段时间,可还是困在柳滩这个鬼地方动弹不得,长久下去可不是办法。”先锋将军也认可安仕全所说,突然的高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总比没有强吧,以后再想办法!” “陛下,所抢回的粮草都是生的,可没有水源,这也是个大问题,总不能吃生的或者炒着吃吧。” “那你说怎么办?” “末将也是无计可施。”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嘛!” “这……这……” 正当先锋将军和皇帝陛下的对话陷入尴尬的时候,安仕全却慢慢地靠近皇帝陛下,试探性地说道:“陛下,奴才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就讲。” “陛下,虽然叛军切断河流,剩下储存的水也基本耗尽,但是我们可以另外想办法。” “什么办法?” “陛下,柳滩是个地理位置相对低洼的地方,水是从高处向低处流的,自然地表下面也会有水,何不如我们自己就在柳滩找地方挖井,如果挖井成功,真的有水了,岂不是解决了现在没水的问题嘛。” 安仕全胆怯地说,但是皇帝陛下确实认真地听,而先锋将军也见识过安仕全的智慧,于是也伸长脖子屏住呼吸认真地听。 当安仕全认真给皇帝陛下讲挖井解决水源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徐长卿却露出了怪异的微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安仕全,真有你个老东西,如此好的办法,怎么不早说啊?”皇帝反而有点责备安仕全说迟了似的。 “回禀,陛下,老奴也是刚刚想到的。” “对啊,陛下,我们何不如自己挖井,只要挖个几百口井,最少可以应急的。”先锋将军也高兴得激动地说道。 皇帝陛下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却喃喃说道:“就怕杯水车薪啊!” “陛下,管他的呢,不妨试一试,万一真的解决了水源问题,岂不是更好,就算水量不大,杯水车薪,总比没有的强吧。” “嗯嗯,好吧!就按照安仕全所说的办。但是为了长远计划和打算,抢回来的粮食和以后挖出的水,必须和之前一样定时定量的供给,切不可大手大脚的浪费,真是怕在这柳滩被困时间太长,再陷入之前的困局……” 皇帝陛下的担忧是没有错的,虽然暂时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后事难料的啊,谁也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 先锋将军与皇帝陛下商议完毕之后,也就急急忙忙地退下了,去安排挖井等相关事宜。最后帐篷内却留下安仕全和皇帝陛下,可安仕全顿时神情紧张起来,心想不知道皇帝陛下又会怎么对自己,毕竟自己多次僭越。 南宫客也没有那么小的心眼,哪里还有心情去纠缠这些小问题,自个都累的不行,一晚上无眠,早就困意绵绵,回后堂歇息去了。 王怀国根本没有想到,朝廷大军会来个调虎离山和暗度陈仓之策,把联军储存的粮草洗劫一空,更可恨的是带不走的却还放一把火全部烧掉了,王怀国的心在滴血啊! 因为粮草连抢被烧,联军一下子士气大落,有的士兵们开始私底下窃窃私语说王怀国是故意的,一切都是王怀国的阴谋等等。 最心痛的是塔河的太子勾陈洪。因为勾陈洪不但失去了大量将士,特别是冷风轩之死,并且还死得那么凄惨,首级都被割了,所以勾陈洪是心如刀绞的啊。 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勾陈洪举起手中宝剑,直接就闯入王怀国的帐篷。心中早就下定主意,一定要王怀国给死去的将士们和冷风轩陪葬。 第255章 毒水 第155章 王怀国是聪明之人,知道勾陈洪肯定会找自己麻烦,而自己是逃不掉的,唯有的办法是找第三者人在场可以劝说,故此,王怀国早早地就把王选和蓝天罡请到了自己的军帐内,假借要商议军事大事。 “王坏国,王坏国,你给我出来……陪我军师的性命……” 勾陈洪一闯进来,王选也害怕勾陈洪一时糊涂真的把王怀国给杀了。赶紧上前拉住勾陈洪,可勾陈洪却嘴里骂骂咧咧的,一直不停歇,而王怀国也只好默默地坐在那里不敢回话。 “太子,太子,你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话慢慢地说,有什么话慢慢地说。”王选一直抱着勾陈洪不让他上前。 “太子,太子,发生如此不幸,也不是我王怀国希望的,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王怀国胆怯地说道。 “你说,你不是说你掌握了大局的嘛,这下可好,军师也死了,勾陈弘晏将军也死了,还有那么多塔河将士,更让人不可接受的是,现在粮草也没有了,你说,你说咋整……” 最后经过王选的劝说,勾陈洪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但是手中宝剑却还握着。而一旁的蓝天罡也不劝说,就在那里看笑话,因为他心中早就对王怀国不满了,如果不是大首领王选一直跟随,不然早就回西北自己的地盘而去了。 “太子,这一切是突发情况,本大人也没有预料到,至于冷军师的殉职,我也心痛,但是我们这样剑拔弩张的,总解决不了问题,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地说,慢慢地说。” 王怀国坐在那里装作很镇静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真的害怕勾陈洪一时冲动把自己给杀了。 “就是啊,太子,要以大局为重,有话好好说。” 王选一直在中间调停,可蓝天罡依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双方的笑话。 “当初我就说,右翼有动静的时候,要注意注意,可你王大人自以为是信心满满地说没关系,一切在你的掌握之中,这下好了,不但人没了,粮草也没了,你说让如此多的将士饿着肚子跟着你王怀国打仗,大家也不是神仙……” “太子,冷军师的殉职也是意外,粮草事件也是意外。我们现在首要任务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下一步如何走才好。”王怀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道。 “怎么走,我回塔河去,不跟你玩了,一拍两散,哼……”勾陈洪狠狠地撂下狠话。 “太子,不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如果你真的撤兵的话,一旦朝廷大军解困了,你塔河还有好日子过……不要忘记了,阵地战可是朝廷大军的强项,如果老虎出笼,你塔河也危矣。” 当王怀国说此话的时候,王选也认真地想了想,也觉得说的有道理。特别是自己灭掉了虎贲营,如果塔河真的撤军了,肯定抵挡不了朝廷的猛烈攻击,如此自己也危矣。 于是王选赶紧站起来说道:“对对,王大人所言极是,太子你可不要冲动的啊。”说完,王选转身对蓝天罡说道:“蓝军师,你说说话啊,劝劝太子殿下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首领让自己劝劝勾陈洪,蓝天罡也甚是为难,但还是起身走到勾陈洪身边轻声地说道:“太子殿下,王怀国纵然有错,也是无心之过。这一次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弄明白朝廷的目的,都被骗了,谁都有责任。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主要的是弥补我们现在的短板,如果老虎真的出笼了,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现在我们要精诚团结才可,不能内部闹意见的啊……” 当蓝天罡还没有把话说完,突然有人来报到:“王大人,王爷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什么好消息快说,快说。”王怀国急不可待地说道。 “回禀王大人的话,王爷飞鸽传书传来消息,说皇帝陛下南宫客就在柳滩内,上次所说的跟辎重纵队在一起,那是假消息。” “啊!” 王怀国发出惊叹的一声,顿时心中火冒三丈。 “不是说人没有被困在柳滩的嘛,这下可好,之前所有的决策都错了……因为消息不准确,造成我们多大的损失啊……” 王选一听南宫客就被困在柳滩之中,心中大喜道:“王大人,虽然消息是来得迟了点,但是也是好消息。只要他南宫客还在柳滩,想要逃出去就难,只要我们死守,迟早困死他们……” “道理是这样,问题之前朝廷大军的混淆视听,把我们引上了歧途,所以决策上也没有针对性……不过现在知道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做了……哈哈哈……哈哈哈……” 王怀国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此时的勾陈洪也冷静了下来,也觉得只要南宫客还在柳滩就是好事情。 “王大人,既然南宫客在柳滩,下一步怎么办?”勾陈洪问道。 勾陈洪如此一问,王怀国突然心生一计,便恶狠狠地说道:“朝廷大军不是抢了粮草嘛,本大人就让他们吃饱点,做个饿死鬼,哼……” “王大人有何良策?” “放水,放水……朝廷大军不是抢了粮食的嘛,那他们现在最缺少什么,最缺少的水源,我们把上游的水源全部下毒,然后挖开堤口放水下去,让朝廷大军用下了毒的水烧火做饭,然后全部毒死他们,哼……” 王怀国话毕,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可蓝天罡惊讶得差一点掉了下巴,没想到王怀国会如此狠毒,居然能想出如此办法。 “王大人,如此不可,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太狠毒了?”蓝天罡反对道。 “无毒不丈夫。” 王怀国咬紧牙关,整个脸都变得狰狞起来,众人看了无不后怕。 蓝天罡是无法左右局势的,也无它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怀国做出丧尽天良之事。 最终王怀国毒辣的办法获得了王选和勾陈洪的认可。至于蓝天罡是什么意见,是可以忽略的,再说还是要王选说了算,一个小小的蓝天罡又能怎么办。 朝廷大军因为抢到了粮草而没有水源正着急得时候,突然小河里滚滚河水而下,顿时将士们无不欢呼雀跃手舞足蹈。大多数人心中都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的啊,想什么就来什么。 有水有粮草了,朝廷将士们奔走相告,整个军营在一片喜悦之中。虽然有水了,但是房文卿并未让挖井人员停止,而是继续挖井,其考虑就是万一再次小河断流,依然会缺水源的,到时候水井就能上用的。 有水了可以烧火做饭了。 不一会儿无数口大铁锅支起,然后便是袅袅炊烟升起,整个朝廷军营一片祥和。远远望去,袅袅炊烟向苍穹而去,好似去报喜一样那么欢腾那么着急喜悦。但是当王怀国看到柳滩上空如此景象的时候,露出了狡诈诡异的笑容。 都饿了几天了,再加上一晚上的激战,将士们等不及了,有的人还没有等饭熟,就用手直接去锅里抓,然后塞进嘴里。因为太烫了,有的人居然口舌被烫得不轻。 因为人太多,不可能同时十几万人同时用餐,所以在先锋将军的安排下,分成四五万人一批次。待上一批次吃饱喝足之后,再准备下一批次的。 四五万人吃饱喝足之后,有的摸着肚子,那个时候是最开心,最幸福的。人的一切都是为了胃,管好了胃,人生自然也就不会太差。 可突然,凡是吃饱喝足了的人在短时间内大多数人同时喊肚子疼,一开始众人以为吃得太饱了,引起众人哄堂大笑。当有人倒地不起口吐泡沫,七窍流血身体还不停的抽搐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知道大事不妙了,于是有人慌忙上报给先锋将军。 先锋将军带着王太医前往查看,经过王太医仔细地检查死者的情况,然后用银针试探水源,才知道原来小河里的水全部被下毒了。先锋将军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叛军会做如此狠毒之事,实属亘古未有的啊。 顿时,一大片一大片的人倒地而亡,整个柳滩朝廷军营陷入一团混乱之中。那些还没来得及用餐和饮水的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庆幸自己没有先吃,不然变成尸体的便是自己。 如此情况,谁也没有想到,当皇帝陛下知道后惊恐的样子简直如小鹿遇见老虎般。更可怕的是,给皇帝陛下准备的御膳幸好还没有来得及吃,不然皇帝危矣,夏邑王朝崩塌矣。 一顿饭吃死了四五万人,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惨景无不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战。 为了不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先锋将军决定把所有污染的食物和水全部弃掉,任何人不得靠近和使用。这还是小问题,如此炎热的气候,一下子死亡这么多人,如果全部就地掩埋是不现实的了,最好的办法是一把火全部烧掉,也免得滋生瘟疫。 天无绝人之路,房文卿所带领的挖井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真的出水了。当房文卿看见第一口井出水的那一刻,手舞足蹈高兴地似个孩子般天真可爱。 王怀国看见柳滩军营冒出股股浓烟还漂浮着刺鼻的恶臭时,也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因为那一定是朝廷大军在煅烧被毒死士兵的尸体。煅烧尸体确实是臭味难闻,士兵们都用手掩住口鼻屏住呼吸,有的甚至呕吐出了黄疸。 计划也差不多了,王怀国命令让人再次把下河的水流切断,顿时柳滩再次陷入无水之境地。但是就算王怀国不切断水源,反正水源都已经下毒污染了,将士们如果使用的话,等于是饮鸩止渴的了。 徐长卿怎么也想不明白,叛军居然会向水里下毒,虽然自己想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办法解决了水的问题——打井。除去战死和毒死的人,现在整个柳滩还差不多十一二万人,可这么多人一天要多少粮草和饮水的啊,水井一天只有那么一点,对如此庞大的队伍而言,也是杯水车薪。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真的会被困死在这让人讨厌的柳滩。 于是在晚上,众人都休息了,徐长卿悄悄地把柳滩的一切情况飞鸽传书发给了南宫幻,希望南宫幻能带领人员来营救皇帝陛下和众将士们。 南宫幻因为处理道宗事务非常的繁忙,有时候还得接待许许多多拜山的江湖人士,自从上次收到芊月公主的回信后,还一直没时间回呢。 刚好,时值下午,刁绿兮和瑛姑都忙去了,南宫幻也闲了下来,再一次拿出芊月公主给自己写的信,一边看还一边微笑。南宫客是何人,一看芊月公主的信内容就知道,芊月公主是在向自己撒娇。 为了能让芊月公主高兴,南宫幻除了写了一些思念之话外,最后也附录了一首特别的小诗。完毕,南宫幻自己拿起认真的看着并读出声来:“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施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施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尸。食时,始识是十狮尸,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或许自己的发音也不准确,南宫幻自己一边读一边都开心地笑了。 “通篇都是什么狮子,估计芊月公主看后一定会被吓哭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哭的样子一定很好看的,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幻自言自语地道。 正当南宫幻沉醉在自己写的俏皮诗歌内容的时候,一个大喇叭响起:“幻哥哥,幻哥哥……” 南宫幻知道刁绿兮来了,慌忙把信笺藏起来,当南宫幻刚刚把信笺藏入怀里后,刁绿兮大大咧咧地便一步跨入,并再次大声地说道:“幻哥哥……幻哥哥……徐掌门来消息了,徐掌门来消息了……” “什么?徐掌门来消息了?”南宫幻惊讶地问道。 “是的啊,幻哥哥,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您看嘛,不知道写的什么。”刁绿兮便把飞鸽传书递上。 或许是因为心中激动还是害怕,南宫幻就是不接,可刁绿兮一直定在那里甚是尴尬,过了好久,南宫幻才说:“你念吧,我就不看了。” “好好好,我的大掌门,我的祖宗,您是老大,我敢不从嘛,哈哈哈……哈哈哈……” “少贫嘴,快念!”南宫幻亟不可待地说道。 刁绿兮打开信笺,甚是庄重的样子,还干咳清了清喉咙并大声读道:“掌门安,天子携众兵将被困厄柳滩数十日余,危在旦夕,望火速前往解救之,如时日过长,难保天子之安危。另天子暂安。长卿拜上!” 本来刁绿兮是一脸开心喜悦读信的,可当信件读一半的时候,顿时晴转多云,脸色凝重起来。而听者南宫幻也甚是焦急万分,一向见多识广的道宗掌门人南宫幻听后身体都突然微微颤抖起来。 顿时整个屋子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正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道徐长卿飞鸽传书的消息,瑛姑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一探究竟。 瑛姑一进门,看见南宫幻和刁绿兮的脸色很难看,于是笑呵呵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一天不闹不成啊,真是的,呵呵呵……呵呵呵……” 刁绿兮依然不说话,而南宫幻却低头正思索着什么。 瑛姑看见刁绿兮手中拿着一封信笺,心中便想,肯定是芊月公主的来信而造成二人不悦的呢。于是瑛姑打趣道:“哎呀……刁大小姐,不就一封信嘛,干嘛如此脸色啊,真是的,小心眼……” 刁绿兮本就脾气大,哪里受得了瑛姑的刺激,便把信笺扔了过去说道:“你大度,你看吧……” “什么呀,真是的……” 瑛姑一把接过信笺便认真地看起来。 第256章 针锋相对 瑛姑本是笑呵呵地接过信笺,可当看完信内容后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朝廷总共三十万大军,二十万居然被叛军围困,也是瑛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掌门勿急,或许这信并非真实。还需进一步的核实!”瑛姑轻描淡写并安慰道。 “你脑子有病吧,真是的,这是徐大哥亲笔求救信,怎么还会有假不成?”刁绿兮伶牙俐齿地驳斥道。 “哎呀,就算是真实的,估计也有夸大成分,再说几十万大军被围困,叛军要多少人马的啊,这不符合逻辑呢!”瑛姑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道。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不安慰就算了,还火上浇油不以为然的样子……幻哥哥心里难受着呢,你可好,还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你到底是哪一伙的人啊?” “什么啊,我肯定是掌门这一伙的人咯,怎么啦,我没有说错,就算陛下被围困了,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陛下是何人,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小小的叛军怎能奈何?再说战场上瞬息万变,说不准现在叛军被反包围也难说的呢!” 瑛姑反唇相讥地道,但是话是可以那么说的,可心中确是万分地着急。因为她也知道,如果不是情况不妙的话,徐长卿不会飞鸽传书求救的。 瑛姑所想与刁绿兮所想不谋而合,但是瑛姑却就是不承认,因为瑛姑本就和刁绿兮之间就吵吵闹闹地,相互间竞争激烈,就算想法一样,也得站出来怒怼,绝不同意想法一致。 “瑛姑,你不要忘记了,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是真,就怕万一有差错,后悔晚矣!” “知道,知道,就你话多,我还不知道嘛!”瑛姑不耐烦地道。 当双方争论不休的时候,南宫幻长叹一口气说道:“困难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困难徐掌门也不会向我求救,但是也如瑛姑所说,估计没有那么严重而已,但是我们也得有行动才可,万一……万一……反正不能坐以待毙。” 南宫幻一字一句地道,虽然脸被黄金面具罩住了,看不见表情,但是能从其肢体语言看出来,他是非常焦虑万分地。 “掌门,您说要我们怎么做?”刁绿兮口角生风地道。 “那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救人的咯?”刁绿兮斩钉截铁地道 “你以为那么简单,三十万大军都被围困,依靠我们道宗这几个人能营救,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怎么开玩笑了,我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那些丘八还是我们对手不成?” “好汉敌不过一群狼你没听说过?” “那也得营救,总不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得强吧!” “营救是肯定的,但是怎么营救才是个技术活?” “刁姑娘,这一点你就错了,我们现在怎么讨论都无济于事,只有到达现场,再根据实际情况而判断,再随机应变即可?”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的,我说什么你都是这个意思……你是在偷窥我的想法吗?” “郁闷,不想跟你斗嘴,懒得跟你说,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怪这么老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哪里老了。” “不老,不老,全都是白发,不就老太婆……” “你……我老太婆,哈哈,有人才是可怜,地位还不如人家一封信……最少我笑起来真好看,而你就算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是苦笑,是僵硬的,还单相思,哼……” 就这样刁绿兮和瑛姑,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而南宫幻因为思考太入神,更是忘记了还有两个人在身边,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如此大声居然都没有打扰他的思考。 最后还是刁绿兮因为斗不过瑛姑,心中生气,开始向南宫幻撒娇,希望在南宫幻面前得到安慰。 “幻哥哥,你说,你说,到底谁笑起来最好看?” 南宫幻根本没有听进去,在刁绿兮几次呼喊着才回神过来,便陪笑着说道:“你说什么?” “真是的,说什么完全没有听进?我是说我和瑛姑笑起来谁好看?” “哎呀……这个问题你们不要问我,其实你们笑起来都好看,不分伯仲的哈!” “不等于没有说嘛!哼……好啦,不为难你,我们现在怎么办,陛下既然被围困了,那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刁绿兮认真地道。虽然她大多时候耍大小姐脾气,还有点不讲道理,但是在重大问题上还是不掉链子的,一有情况都是冲在最前沿。其实心中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营救皇帝陛下,就等南宫幻的一句话了。 “能怎么办,只能去看了,了解情况后再出主意。” “对咯,我就说嘛,在不了解情况的情况下,很难做出营救办法的。掌门,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就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地赶去,说不定还能赶上。”瑛姑建议地道。 “到柳滩路途遥远,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到达的,还有就是一路上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能不能顺利也是个问题!” “那掌门的意思是?” “我也就是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启程赶过去,但是也要有心理准备。道宗事务就暂交给师伯了,让他处理一下。” “清泉子道长天天在研究他的医术,哪有时间处理道宗的事务哦。” “也没有办法的了,我跟他说,再留几个徒弟在家,辅佐他老人家即可。时间不等人,你们赶快去通知徒弟们,马上集合,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水,即刻启程。” “是,掌门!” 瑛姑和刁绿兮都去安排相关事宜去了,而南宫幻还专门到清泉子所住的山洞去说明情况,希望清泉子能支持自己。因为清泉子太入迷了,当南宫幻站立了许久,他都不知道。 经过跟清泉子的商议,清泉子还是支持南宫幻的决定,只是有点不喜欢处理道宗事务,于是清泉子建议让下面的小徒弟代行,但是南宫幻却不是很放心,依然苦苦哀求。最终南宫幻说了好多好话,清泉子才勉强答应了代行道宗事务。 “道宗事务我就暂时代行,你也快去快回,我可对这些繁杂的事务不感兴趣,做得不好不要埋怨我就行!” “好好,师伯,我去去就回……如若不去,我又怕……” “好啦,去吧,我是支持你的,千错万错,南宫客毕竟是你的父亲,总不能看见他被蛮夷侮辱的吧……去的时候,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战场上,刀剑无眼,不的儿戏!” “谢师伯,侄儿明白,现在的我,一般人还伤不了我的!” “嗯,希望如此,你去,去吧,不要耽误久了!”“现在是时间就是生命,要抢在叛军发起总攻前到达柳滩救出你父亲……” “嗯,那师伯我这就马上启程!” “嗯!好!” 说走就走,不可耽误,在南宫幻的带领下,刁绿兮和瑛姑等几十人众一起上路赶往柳滩。 如果要赶往柳滩,必须要经过京城——丰都城。 因为人员众多,不能跟徐长卿当初一样,走得那么顺畅或者说速度那么快。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几十人众都是步行的,没有马匹;二是一路上受到了朝廷各个关卡的盘查和拖延,自然就耽误了不少日子。 经过几天几夜星夜兼程,南宫幻等众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现在的京城已经不是以前的京城了,当初皇帝陛下在京城的时候,一片繁华,安居乐业,可没想到现在的京城一片荒凉,人心惶惶。主要缘由是因为太子监国中,把凡是非自己势力一方之人就打压,而自己一方的提拔放纵。故此就有许许多多的无赖一下子鸡犬升天,大白天就开始向各商铺收保护费,或者聚众闹事,无恶不作,搞得商铺们只能关门停业。 反正整个京城乌烟瘴气,可谁也不敢说,凡是有人敢言语者,轻者鞭打一顿,重者投入大牢,不死也得脱层皮。 丰都城如此情况,清河亲王是知晓的,但是没有阻止监国太子的任何行动,因为他知道,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更能说明,监国太子是因为心中惊恐,没有安全感才做如此疯狂之举措。 正当南宫幻经过皇宫午门时,看见巡防营的士兵在大街上随便抓良家妇女,惹得刁绿兮心中极为不满,几次都想上前动手,最终都被瑛姑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瑛姑是没有错的,因为事情也分缓急,此时的主要任务是去营救皇帝陛下,不是在大街上管闲事。 皇宫可是南宫幻的家,谁不想家? 当南宫幻经过午门的那一刻,下意识侧头向里面看了看,但是并没有停留下来。可这一细微动作却被瑛姑看见,瑛姑于是走近南宫幻说道:“掌门,时辰再急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的,要不进去看看?” “不了!” “掌门,如果想进去看看的话,真的可以进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不要耽误时辰?”刁绿兮极力阻止道。 刁绿兮明白,就在皇宫里,住着自己最大的敌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芊月公主,所以他才极力反对。如果南宫幻真的进宫去了,必然会去看望,刁绿兮才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刁大小姐,这就不地道了哈,进去看看怎么了,到家门口了!” “瑛姑,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你是真的想掌门进去看嘛,你的小心脏承受得了的嘛?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要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装着很大度的样子。其实是真正小气鬼。” “我怎么了我,我也没有招惹你,你哪一根筋又毛病了啊,一上来就怒怼我。我真是替掌门着想!” “哎呀,你可别说了。你是故意在气我。我现在有你这个对头还不够,还要进去惹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大美女?再说,现在陛下没有住在皇宫,贵妃娘娘也不在,怎么进去,拿什么身份进去,皇宫现在是太子南宫度的天下,他说了算的,他的地盘,是送上门被人宰嘛,真是不长脑子,哼……” “好好好,不跟你说,还是让掌门自己决定吧!”瑛姑一肚子怒火,极不高兴地道。 “好啦,少说两句,我不进去的……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跟上……”南宫幻停下脚步对众人说,然后让大家先走,而自己却在后面左顾右盼的,谁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正巧,刚好未名急匆匆地从午门出来,跟南宫幻撞个满怀,未名本来想骂人的,一看原来是戴着面具的南宫幻,惊讶得张大嘴巴正要惊呼,而南宫幻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不要喊,不要喊!” 待未名点头不会乱喊乱叫后,南宫幻才把手放开,未名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并没异样便小声地道:“您怎么来了啊,怎么不早说呀?” “嘘嘘嘘……小声点,我只是路过。” “路过?你不进去看看,公主她……” “嘘嘘嘘……小声点,今天有要事,就不进去看她了,但是你把这封信带给她就可以,千万不要说我来过……” “哎呀,王爷,要交你不自己亲自去交?” “不可,不可,你看前面那么多人还在等呢!”南宫幻从怀里取出信笺,眼疾手快的交给未名,而未名也怕被别人看见,赶紧揣入怀里藏起来。 “王爷,来都来了,去看看吧,现在不去,待何时啊?” “如果有缘会再见的!” “有缘?万一没缘,是一生不得相见的吗?你是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亏得你想得出来,公主天天念你,你倒好,来了都不相见?”未名不悦地道。 “不不不,未公公,我真的有要事,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南宫幻慌忙解释道。 “好啦,多说无益。你是想‘华星欲明灭,一去又一年,一年何可是彻。有此迢递期,不如死生别。天公隔是妒相怜,何不便教相决……’,反正你不要到时候后悔……” “只要有心,相忘于江湖未尝不可!”南宫幻坚定地说道。 “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相忘于江湖未尝不可’,哼……”说完未名头也不回一肚子怒火地走了,只剩下南宫幻在身后摇摇头无可奈何。 在远处,刁绿兮和瑛姑等人一直看着南宫幻和未名,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说的什么,未可知,但是二人其实早就醋意大发,只是在如此情况,不好发出来而已,如果是在道宗的话,尤其是刁绿兮,估计又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因是自己种下的,果无论如何也只能自己摘。 南宫幻跟上众人,继续北上,而皇宫内却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来也巧合,正当南宫幻和未名在宫外说话间,太子殿下南宫度却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密谈。 皇帝陛下南宫客一向崇尚节俭,而此时远离京城,皇后娘娘为了体现自己母仪天下之尊贵,特意把椒房殿重新装饰了一遍,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缘由就是监国太子为了讨好自己的母后,特意安排重新装饰椒房殿。 第257章 坏透了 现在的椒房殿,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鎏金为柱础。七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纹理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入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天宫王母娘娘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自古难有。 “母后,您对现在的装饰还满意吧!”监国太子南宫度问道。 “嗯嗯,满意满意。只是怕你父皇回来责罚……” “母后,您贵为皇后母仪天下,怎能寒酸让人笑话,这些都不是事,待父皇回来,儿臣去说。” “吾儿懂事了,母后甚是欣慰。但是你最近所作所为,母后都知道,巡防营节制使控制在你手上是对的,只是怕不听你的调遣啊!”皇后娘娘担忧地道。 “母后放心,节制使的儿子在儿臣手上,就不怕他不听话。” “甚好,甚好!但是母后要警告你,其他人都没关系,芊月那小贱人你离他远点,切不可亲近,否则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她就是扫把星,是个不祥的女人,听到没有……” “母后放心,儿臣听到了,明白的!” 本来,太子都把芊月公主这档子事忘记了,可没想到皇后娘娘一提起,反而勾起心中的欲望,只是在母后面前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皇后娘娘和太子说了好一会儿话,时辰都晚了,太子殿下才叩拜后回到自己的寝宫。在太子心目中,自己虽然只是监国,其实就是未来的天子,而自己的父皇在外征战,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所以在皇宫内,也把自己所住的寝宫给重新装饰了一遍。 太子的新寝宫,大殿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丈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月宫”两个烫金大字。 宫殿金顶、红门,格调古色古香,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似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旁边,坐着太子南宫度。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简直将人性腐朽殆尽。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也不知道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引得王朝颠覆,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改为他姓。 自从皇帝陛下亲征而去后,监国太子甚是知道享受,凡是对原先皇宫不满意的地方,一一重新装饰,给改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好似皇宫就是他自己的一般。 每当华灯初上,监国太子带着一众人等在其“月宫”内欢声笑语,觥帱交错推杯换盏,划拳行令放歌纵酒,杯酒言欢酩酊大醉。 酒是少不了的,靡靡之音也是少不了的,而婀娜多姿的舞女更是少不了的。有些大臣,为了讨好监国太子,居然到处搜罗美女,凡是有姿色的,都要送给监国太子。 但是在监国太子的心目中,却有那么一个人占据重要位置,虽然献上来的都是绝色美女,可监国太子总是不中意,心中却对另外一个人念念不忘日思夜想。 在众人觥帱交错推杯换盏,划拳行令放歌纵酒,杯酒言欢酩酊大醉之间,还上演了太子胆大妄为地身披龙袍抓小鸡,逗得所有舞女叽叽喳喳到处乱窜,甚是不堪入目。但是这一切也不能全怪太子,大多数都是那些两面三刀的大臣们为了讨好太子故意献上的,只可惜太子不但没有降罪,反而还主动迎合。 还有丧尽天良的大臣,窥见太子之心思,于是建议给太子心目中的那个人下药,而太子居然还支持,真是一群狼狈为奸。 很快就有人去安排,悄悄在芊月公主的水里下了“软筋散”,一切计划都得天衣无缝,可在长乐宫的芊月公主等人,还不知道厄运即将降临。 众人一阵狂欢酒足饭饱之后,都退下了,就看太子自己的了,所以有的大臣露出了奸笑。监国太子也是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地。但是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白天母后所说的禁忌,有一人切不可碰,而监国太子用迟钝的思维想了想,心中甚不是滋味。现在贵为监国太子,将来的天子,拥有天下四海,怎会不能拥有一美人耳。于是太子殿下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长乐宫方向而去。 太子向何方而去,谁也不敢多嘴,也只好跟着。可能是确实喝多了,太子还掩耳盗铃厚颜无耻的对跟随小太监说道:“哈哈哈……哈哈哈……父皇说……说江山多娇,实不能贪房帷,以慰天下所望,你说我贪房帷了吗,贪房帷了吗……” 监国太子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地道,而小太监们谁敢回答,也只好听着不发话。 监国太子觊觎芊月公主之美色已久,曾经多次私下感叹:“观其容可以忘饥,听其声可以解颐。虽无夫妻之缘,但是,能得此良人,时一谈宴耳,则‘色授神与’,尤胜于‘颠倒衣裳’矣。” 在杜康的刺激下,太子想得到芊月公主的欲望越来越强,为此还专门寻得游方道士之良方,服后立刻见效,下部暴长,逾刻自扪,增于旧者三之一,他心犹未足,又偷吃二三丸,致使“阴长不已”,“解衣自视,则几与两股鼎足而三矣”,因良方毒之最,使其脖短腰弯,连小太监都不认识他耳。 太子是监国,一君之下万人之上耶,在宫中无人敢不从,加上醉酒,于是颤颤巍巍的向长乐宫而去。下人们心知肚明,只能跟随,更不敢劝谏之。 太子来到长乐宫门外,大声呼喊使劲敲门,可雨柔和舒璎就是不开门,一直用身体顶住,,随从们为了讨好主子,齐心协力撞开了大门,太子强行入宫,顿时宫内三人如惊弓之鸟。纵然舒璎和雨柔拼死反抗,但怎奈是太子之众人对手耶 “你要干什么?”雨柔呵斥道。 “滚开,需要你管本太子!” “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舒璎也呵斥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喊啊,哈哈哈……整个皇宫都是本太子的,不,是‘朕’的,谁敢不从,天下妇孺,皆为本太子之美人……” 太子结结巴巴地道,还一把把雨柔推开。因为用力过猛,一把推出五丈之外,雨柔头部刚好撞在茶几棱角上,倒地不起,刹那间鲜血蹦出。舒璎看见雨柔倒地不起,慌忙上前扶起问道:“雨柔,你怎么啦啊,不要吓唬我啊,不要吓唬我啊……” “好……好……好好保护……公主……” 雨柔语音一落,头一歪便没了气息。而躲在墙角的芊月公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如筛糠一样瑟瑟发抖,懵在那里呆呆地不知所措。 芊月公主也是精通《经纬神功》的,可在药物的作用下,早就失去了其威力。正在此时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身本领,早就吓得软如烂泥一样,哪里还有力气拿神功进行反抗耳。 太子在药物的作用下兽性大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再一把提起舒璎,直接就扔门外,然后把门闩插上,任凭舒璎在外声嘶力竭,可就是不开门。 舒璎的大声呼喊,招来巡夜的侍卫,当侍卫了解情况后,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把舒璎强行带走并锁起了,以防坏了太子的“好事”。 因为芊月公主被下药,自己的《经纬神功》也完全施展不出来,动弹不得,命运就这样的捉弄人,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发泄淫威,却无力反抗。 长乐宫内仅仅剩下太子和芊月公主。太子面部狰狞,摇摇晃晃地逼近,然后猛然间上前, 看的太子眼珠都要掉出来。 一双贪婪如魔鬼般的大手,自下而上游走……而芊月公主终究是弱女子,无反抗之力,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被一具野兽强压住,使其呼吸急促不畅,人一阵阵眩晕。而伟岸甚不可堪,迷惘中呻吟欲绝。在太子一个时辰的蹂躏中,公主发丝散落,面孔如此惊恐与冷漠,也如荒凉的沙漠一般。床榻上紊乱不堪,地上散落着衣物。又过半个时辰后,太子再次侵犯时,公主已血液流离,昏不知人。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经过三个时辰的发泄和蹂躏,太子也虚脱了,但是精力不减,在走之前,还在芊月公主的书案上随手写下一首《十香词》: 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 芙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领边香。 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安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香;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院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风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合香;元非啖沈水,生得满身香。 真是恬不知耻,做人做到如此份上,真乃禽兽不如是也。但是太子却不那么以为,感觉自己不但得到了天下,更得到了“得一人便得天下女人”之人,何而不快哉! 太子发泄完兽欲之后,也累得呼呼大睡不省人事,事后还是在几个小太监共同努力下,才搀扶到月宫殿的寝宫就寝,之后侍卫也便放了舒璎回长乐宫。 太子南宫度走后,芊月公主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墙角,两只深邃的目光瞳孔分散,犹如死亡般荒凉。如此情况,可吓坏了舒璎。 雨柔被撞而亡,尸体还摆在地上,舒璎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好来到芊月公主身边一直安慰,可芊月公主口齿不清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突然间芊月公主嬉笑怒骂精神反常,时而哭啼,时而怒骂,时而傻笑,时而用手掐自己自戕……舒璎看在心里,心如刀绞。 自古就有说法,“守节操者流芳百世;无节操者,为世人所不齿”。如此愚昧之邪说却根深蒂固,无妇孺不为之疯狂。 芊月公主不但肌体被摧残,而且心理受到极大折磨,精神瞬间崩溃,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了。而舒璎一会儿跑向芊月公主,一会儿跑向雨柔,来回地折腾,哭泣着,呼喊着,可就是没有人来帮助她,她也绝望了。 突然,芊月公主用头撞墙,舒璎害怕公主伤了自己,慌忙前去抱着,哀求公主不要如此自戕自己。舒璎也明白,如果不阻止的话,公主定会撞墙而亡,而自己也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未亡人,活着将会比死亡还痛苦。 舒璎强抱着芊月公主,芊月公主一直默默不说话,而舒璎却一直说道:“公主……公主……您哭出了吧,哭出了心里就好点了……” 可芊月公主就是哭不出来,不知道为何眼泪也藏起来了,趁火打劫一样折磨着公主。过了好久,公主突然说道:“若夫洁己而不污其操,守善而不迁其业,存亡若一,灭身不悔者,此亦贞操之士也。,你说我还是‘贞操之士’吗……还是‘贞操之士’吗……” 舒璎哭泣着回答道:“公主,你依然是冰清玉洁的,您依然是‘贞操之士’,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如果累了就在奴婢的怀中睡一觉。” “真的嘛?我还是冰清玉洁吗?”芊月公主声音僵硬地道。 “是的,公主,您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可我感觉我自己很脏……” “公主,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您很干净的,脏的是禽兽不如的南宫度……” “呵呵呵……呵呵呵……可我感觉自己真的很脏,我要洗澡……” 芊月公主心里感觉自己很脏,对自己感到失望与恶心,特别是对自己的身子,自己都感觉到厌恶,感觉自己就是行尸走肉一样,感觉自己身体里发出一种恶臭,不要说别人,连自己都无法接受。 “好好好,公主,奴婢去准备洗澡水,你不要乱动的哈!” 公主要洗澡,舒璎慌忙去准备洗澡水,根本来不及管还躺在地上雨柔的尸体。舒璎准备好洗澡水后,慢慢地搀扶着芊月公主,而芊月公主在木桶里还能自己洗澡,可是下手却忒狠,因为用力过度,把自己身子都搓成红一块紫一块。 在芊月公主洗澡的空当,舒璎把雨柔的尸体用白色的布覆盖着,然后悄悄溜出去告诉未名发生的一切,吓得未名一下子站立不起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的呢……怎么会这样的呢……” 未名坐在地上,一直自言自语地道,还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打得嘴角鲜血直流,心中甚是满满的自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公主,没有保护好公主。 未名的责任可不小,当初安仕全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叮嘱让他保护好公主,这下可好,公主身心受到如此大的折磨和蹂躏,如果安仕全知道了的话,估计未名人头难保也。 舒璎告诉了未名,赶紧回到长乐宫,一进门看见芊月公主还在洗澡,身体都搓掉一层皮了,还使劲的搓,而芊月公主怎么都感觉自己太脏了,洗不干净,甚至连心理都扭曲了。 整座丰都城现在是太子的天下,谁敢不从。所以未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安仕全手底下的那些死士也不听他指挥,要想报仇,实属不易的啊。 第258章 雪上加霜 芊月公主越来越恶心自己,舒璎越是劝说安慰,而公主却越是用劲搓洗,最后全身没有一块好肉,都被搓洗成血肉模糊。舒璎看着甚是心疼不已,可又没有办法。现在宫里就是危险之地,如果贵妃娘娘在宫里的话,或许还能帮上忙,而她此时此刻却跟着皇帝陛下征战在外,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啊,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芊月公主搓洗了一个晚上,舒璎抚摸着公主血肉模糊的身子心如刀绞义愤填膺,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表达安慰。这也就算了,当看见跟自己情同姐妹的雨柔尸体还躺在地上,一股热泪涌出,稀里哗啦地哭得昏天暗地。 直到天都亮了,芊月公主才从木桶里起来,穿好衣服,来到雨柔的身边,把雨柔的尸体抱在怀里,一直呼唤着柔儿,而此时的雨柔,早已尸体僵硬。 舒璎怕公主触景生情,悲伤过度伤了身子,多次去拽拉想把公主与雨柔的尸体分开,然而公主却抱得死死的,怎么也分不开,最后还是未名过来强行分开才算结束,不然就算是抱着腐烂的尸体,估计公主也不会放弃,更不会嫌弃。 “公主,您就节哀吧,雨柔知道您这个样子也会伤心的。” “是我对不起雨柔,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公主,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那个畜生……” “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死,死的应该是我,如果可以换的话,死的宁愿是我!” “公主,不许说丧气的话,要坚强地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见坏人悲惨的下场。” “你把我的首饰给雨柔陪葬吧,生前她最喜欢的是这个手镯,你让未名一起下葬……” “公主……” 舒璎和公主都抱头痛哭,哭的那个伤心能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世上的坏人。 芊月公主和雨柔以及舒璎,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在这个世界上,对公主而言,雨柔和舒璎就是自己最亲的人,并非狭义上的主仆关系,而是亲如姐妹。 对任何人而言,凡是有人伤害自己最亲的人,估计谁也不会放过,于是芊月公主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雨柔报仇雪恨。 为了劝说安慰公主,舒璎一直陪在身边。发生了如此的不幸,舒璎毕竟还小,人生根本没有遇见过如此大的事件,心中也是六神无主,但是只要她陪着公主,公主就感觉心里暖暖的,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不是被抛弃的人。 事情已经发生,雨柔的安葬还是要办好,公主千叮咛万叮嘱让未名一定要办好,不可太寒酸一定要厚葬,同时委托寻找雨柔的家人,多给其家人一些银两并照顾好家人未来的生活。 这些事情,未名都一一照办。本来雨柔与未名的关系就不错,其实不用公主操心,未名也会处理好的。虽然雨柔是不幸死了,可未名真正最恨的不是干坏事的恶人,而是路过宫门口都不肯进来看望公主的南宫幻。 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但是未名把这一切都归咎在南宫幻身上,也不算冤枉他,如果当时南宫幻听未名的话,进宫了,当天晚上,给南宫度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强暴公主,雨柔也不会惨死。只是不知道,当南宫幻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后悔当时所做出不见公主的决定。 自从长乐宫事件发生后,公主也不再学习不再打扮自己,每天都是愁眉苦脸蓬头垢面的,也不说话,反正整个人性格都发生了变化,甚至就是吃饭,一天吃也可,不吃也可,都感觉不到饿,还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天。 如果舒璎不说话的话,公主都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像灵魂出了窍一样,完全就只是遗留了一具尸首还活着一样,看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兴趣,一天闷闷不乐的,心里想的什么,舒璎也不敢问。 更可怕的是,公主有时候分不清舒璎和雨柔,把舒璎经常唤着雨柔,可舒璎又不敢多说,只好假装自己就是雨柔答应着,每当此时此刻,舒璎的心都崩溃了。 宫中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深知责任重大,同时也避免悲剧再发生,未名几次在夜晚刺杀太子南宫度,并还留下字条,警告如若再踏入长乐宫半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未名也是没有办法,瞒是瞒不住的,师父安仕全迟早会知道的,于是只好把宫里发生的一起飞鸽传书报告给了安仕全,而此时的安仕全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 未名的警告还是有效,太子南宫度心中甚是十分害怕,从此也没有再踏入长乐宫半步。为了掩盖事实和解决办法,南宫度不得不找母后商议对策。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碰不要碰,你不听,这下好了,怎么办……”当皇后娘娘知道太子强暴芊月后,还闹出人命,心中怒火冲天,对南宫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如果父皇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怕了,怎么办,母后怎能知道怎么办,自己想办法。” 南宫度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求道:“母后,您救救儿子,儿子不想被废……”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皇后娘娘大声呵斥道。而南宫度因为心里害怕,不敢不从,也只好从地上起来,站立在那里,不敢抬头看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然后说道:“既然怕何必当初……你可知道,为什么芊月那妮子能活到现在,那是你父皇做给天下人看的,一切都是为了笼络人心,可你倒好,现在弄成这样,这不是打你父皇的脸嘛,如果你父皇知道了能饶过你嘛……真是自讨苦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怎么办啊,母后,你可千万不要不管儿子啊,不然父皇真的会杀了儿子的……”南宫度哭泣着央求道。 “都怪那个小贱人,也不是母后说你,你偏偏去惹她,给你带来霉运了吧!哼……” “母后,儿子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都是那些迂腐而又两面三刀不怀好意的大臣们惹的祸,如果不是他们挑唆你引诱你,你敢的吗,真是的……现在这个样子,还确实有点麻烦……” “要不儿子我逃吧,不然父皇回来儿子就死定了。” “没出息,逃什么逃,既然事情都出了,逃能解决问题?天下都是你父皇的,你能逃往那里……不过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你父皇回不来,那你想怎么样都没人管得着……” “怎么可能,父皇怎么会不回来的呢!”南宫度傻乎乎地说道。 “说你脑子有问题还不信,你没有听说的嘛,你父皇被困在柳滩,估计回不来了。” “不至于吧,朝廷三十万大军,就算被困了,也只是暂时地啊!” “真是猪脑子。你不想想,粮草是谁在负责,你还看不明白的嘛,不用你动手,有人都不想你父皇回来的!” “谁呀?”南宫度惊讶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清河的了。听说你父皇被围困后,辎重纵队就一直停滞不前,并且所有的粮草也没有继续向前,你难道就看不明白的嘛,这是清河想要你父亲的命啊,所以你可要长点心吧。” “真有此事?” “难道还有假。清河这一招绝啊,只要你父皇回不来,他手中那么多人,然后再返回来假传圣旨,以勤王为名,夺你的皇位,那岂不是轻而易举地啊,所以你一定要把这座京城看好了,不要一天总是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特别是巡防营那边看紧点,把你的旧部,南粤军赶紧调过来,做好万全之策,不然我们母子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啊!”皇后娘娘越说越担忧,连她自己都恐惧害怕,就不要说太子南宫度的心理阴影了。 “好好好,儿臣知道了,儿臣马上去布置,切不可让清河捷足先登了。” “去把,芊月那小贱人那边就不要再去招惹了,还要把京城给我守好,其它便无大碍的,切记,要说芊月公主是自己主动的,并非你强迫的,这一点一定要放出风声……” “谢母后,儿臣明白,儿臣明白。” 太子南宫度说完,也就火急火燎的出了椒房殿去布置相关事宜。其实皇后娘娘不说,南宫度倒没什么,感觉自己就是将来的天子,可如此一说,他越想越害怕,整个人一天胆战心惊焦急万分,如惊弓之鸟一样,看谁谁都想谋害他一样! 皇后娘娘说的没有错,清河亲王确实控制了辎重纵队,从得到皇帝陛下被困柳滩后,辎重和粮草部队都停止向前,如此做法完全就是给被困大军雪上加霜,更可怕的是清河亲王不但不派人营救,甚至还推波助澜背后使绊子。 前一段时间,因为安仕全的抢粮计策是成功了,但是最后因为王怀国下毒,依然伤亡惨重。既然联军的粮草被朝廷大军抢走了,那联军的粮草肯定是匮乏的了。清河亲王为了置于自己的父皇于死地,不救人不给粮草就算了,居然假借说粮草在半路上被叛军劫走了,还不如说是清河亲王故意送上门的呢,其目的就是让柳滩被围困的大军没有后勤保障,缺少粮草活活饿死。 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做法,清河亲王想父皇必然葬送性命,到时候再伪造圣旨说自己是皇帝陛下钦点的新皇帝,然后返回一举夺下京城,自己便是合法的天子的了。 清河亲王的算盘是打的响,能不能如愿以偿还真的难说呢! 正值七月的天气,太阳正毒,晒得人汗珠往下直滚。每天滚滚热浪炙烤着大地,不但使人头疼难受,连大地都龟裂了,也致使许许多多的士兵因此而中暑。 骄阳似火,知了叫得震天响。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整个大地像个蒸笼。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最近几天,天气炎热的程度不降反增。仿佛一点星火,整个大地就会引起爆炸似的。而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知了叫声,烦躁得让人窒息。 柳滩被围困的大军因为地方狭小,再加上地势低洼,一点风都没有,显得更加的炎热,士兵们都袒露胸怀,像一群刚刚溃逃的逃兵一样。话说物极必反,大自然也是一样的。当最热的时候,也是气候即将变化的时候。 朝廷大军,虽然挖了井,但是人员众多,井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十几万人同时饮水,所以大家的喉咙早就冒烟了。将士们战死倒是不怕,如果被渴死,那岂不是死得真冤的啊! 每个人,每天井水只是润润喉咙,所以身体越来越缺水,自然身体也就越来越虚脱。朝廷大军中大多数人身体都开始浮肿。就因为叛军切断水源,也甚是让先锋将军和皇帝陛下苦恼不已。 前一刻还是大太阳,突然天空乌云密布,闪电雷鸣,将士们无不欢呼。因为变天了,要下雨了,可以喝个够吗,不至于被渴死了。 天老爷变脸可比人变脸快啊,不一会儿就是冰雹加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朝廷将士们在雨中来回的奔跑,有的直接张开大嘴,让雨水直接进入嘴巴,然后喝进肚子里。 军中顿时有人大喊:“及时雨啊……哈哈哈……苍天啊,大地啊 终于下雨了,可以喝个饱了,哈哈哈……哈哈哈……” 长时间没有足够的饮水,既然老天有眼,自然要喝个够的了。十几万士兵,同时在短时间内大量饮水,而且还是暴饮。不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为何,大量将士们突然倒在雨中,来回滚动。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将士们因为有水喝了在地上打滚庆贺或者高兴,可最后越来越不对劲,因为倒地不起的人越来越大,最后也不动弹了,像是死掉的一般。 如此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总不能老天爷下雨也是被人下毒了的吧。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为将士们喝水都是暴饮,喝过量而水中毒了。 于是马上就有人把情况上报给先锋将军,先锋将军慌忙带着王太医前往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雨中遍地都是倒地的士兵,个个面目狰狞,甚是恐怖。先锋将军不知道为何,也吓得差点站立不稳,幸好还是王太医扶着,不然真的倒在地上威风扫地。 大雨依然继续下,就喝点水,朝廷大军居然都能死亡两三万人,真是倒霉到家了。特别是先锋将军,怎么也弄不明白,一直以为是叛军在背后捣鬼。王太医也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情况,经过他的仔细查看死亡的士兵情况,最终得出结论就是过量饮水而亡,而并非雨水有毒。 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还得报告给皇帝陛下定夺。最后先锋将军也只好带着王太医来到皇帝陛下的军帐内作说明情况。 还没有等王太医和先锋将军说话,皇帝陛下就呵斥众人道:“还没有真正的战斗,人员就死亡一半,这个仗怎么打啊,你们真就没有好的法子,难道还喜欢上了这个鬼地方不愿意走了不成?” “陛下,都是末将的错。”房文卿战战兢兢地说道。 “朕没有说你,先锋将军你说说看,你是统帅全军的人,这份责任怎么说。” 先锋将军看见皇帝陛下如此生气,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回答道:“陛下,都是末将没有领导好,望您治罪!” “治罪能救回那么多将士的生命吗?” “陛下,微臣详细检查死亡士兵的情况,发生这样的事情纯属意外,不是先锋将军的责任。”王太医小声地说道。 “难道是朕的责任?” “微臣不敢!” 第259章 不糊涂 “那你说说,因为一场雨死那么多人,你今天不给个合理的交代,朕绝不轻饶。” 王太医吓着了,也赶紧跪倒解释道:“陛下,人如果长时间不饮水,身体会虚脱的,但是因为长时间不饮水,然后暴饮,饮水过量一样会致使人死亡的。” “闻所未闻,喝水居然喝死,你是在欺骗朕?” “陛下,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如果人在短时间大量饮水,会造成身体的内脏超负荷运转的。因为短时间大量饮水,人的血液含水量大增,造成血液和水在血管里不能融合,反而是分离的,再进入大脑,大脑就会瞬间肿胀使人昏迷,然后停止呼吸而死亡,所以过量饮水一样会死人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那你们是干什么的,都是马后炮,为何事先不预防这样的事情发生。特别是先锋将军这一次逃脱不了责任,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自己自裁吧,朕也难得多说。” “臣遵旨,臣以后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杜绝再发生类似情况。”先锋将军跪在地上,吓得汗不敢出,但是总算皇帝陛下没有深究,不然小命难保也。 长时间的围困,皇帝陛下心情本就郁闷,加上缺医少药的,本来龙体欠安,这一次发生如此怪异的事情,皇帝陛下心里感觉 “天要亡我”。所以心中非常的紧张,只是在将军们面前不能显露出来。 “将士要马革裹尸血染沙场,而这一次居然非战斗就减员一半,实属罕见,你们每个人都给朕好好想想,为何带不好兵,为何被困死在这里而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皇帝陛下对众人一顿臭骂,或许是因为生气,顿时头脑眩晕,眼冒金星,差一点晕倒在地上,幸好自己坚持,不然真的又要在将军们面前出丑了。 真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突然一个士兵在门口向先锋将军打手势,而先锋将军明白肯定有要事,趁皇帝陛下不注意,悄悄地退了下去低声地询问情况。 “什么事,不能等一会儿再说吗?” “将军,十万火急!” “说什么情况?” “回将军,辎重纵队传来消息,他们那边一直下雨,道路非常难走,根本不能按时到达前来营救,所以要我们先自救。” “这不是借口嘛,之前天气一直大好,这里也是刚刚才下雨,怎么说他们那边一直下大暴雨的啊?” “将军,不是说东边太阳西边雨的嘛,估计这话是真的。” “就算说的是真的,但是行军再缓慢也应该到达了的啊,是蜗牛的吗?” “将军息怒,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属下不敢说。” “什么坏消息,说?” “清河亲王押运的粮草也来不了了。” “什么?到底什么情况,不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了的吗?” “将军,就算粮草运到了也无益的啊,也送不进来的啊。主要是现在粮草真没了。” “什么没了,说明白点,难道飞了?” 最后士兵一口气把情况全部说完,吓得先锋将军脸色晴转多云。无法想象,那么多的粮草,居然在半路上飞了。 先锋将军依然悄悄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时候刚好皇帝陛下问道:“先锋将军,辎重纵队什么时候到达?” “这个……这个……陛下……” “什么这个那个的,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点!” “陛下,刚刚收到消息,但是是个不好的消息。末将不敢说。” “说,有什么不敢说的坏消息?” “回禀陛下,刚刚得到辎重纵队的飞鸽传书,辎重纵队路上遇阻,不能前往给我们解围了。” “那命令他们加快行军速度。” “陛下,估计有点困难,不但辎重纵队不能按时到达,连粮草在路途也被叛军劫去,也就是说,就算辎重纵队来了,也是麻烦,粮草没有了。” “什么?” 皇帝陛下突然站起,然后又坐了下去,顿时嘴斜眼歪的,还口吐泡沫。如此情况吓坏了众人,慌忙传王太医前来。王太医把脉后摇摇头,刹那间整个军帐氛围就紧张起来。因为皇帝陛下突然再次晕倒,贵妃娘娘听闻也慌忙赶来,最后大家七手八脚的一起把皇帝陛下搀扶到后堂床上歇息,除了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其他人都退下各自回去。 经过王太医推拿和针灸,皇帝陛下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陛下,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贵妃娘娘关切地着急地问道。 皇帝陛下听后没有说话,只是两眼盯着大家,然后摇摇头。此时王太医走近轻声地说道:“陛下,放心,只是小问题,您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下过两天便无大碍。” “朕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你下去吧!”说完王太医也规矩的退了下去,而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一直站在那里也不敢动,氛围十分的尴尬。 “陛下,要不要给辎重部队飞鸽传书,让他们丢掉辎重轻装上阵先派五万人过来,我们来个反包围,里外夹击除掉叛军。”先锋将军说话声音很轻,生怕声音大了惹皇帝陛下病情加重了。 “你以为辎重纵队是真的遇阻了吗,你太幼稚了!” “陛下之意是……” “这一次能不能脱险只能靠大家自己的了,辎重纵队不会来了。不是辎重纵队遇阻来不了,而是有人根本不想辎重纵队来这才是真。” “陛下,谁如此大胆敢阻挡辎重纵队救驾,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啊?” “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朕现在还活着,还没有老糊涂,还能有什么看不明白……你们以为粮草真的是被劫走的吗,说不准是给人家亲自送上门的,只是在朕面前找个说头而已……说直接点就是根本不想朕从这里活着出去……” 皇帝陛下一边说一边叹气,眼角泛起了泪花,但是一直忍着没有让泪水掉下来。当皇帝陛下如此一说,安仕全突然明白了,为何当初清河亲王和太子都鼎力支持皇帝陛下亲征,原来各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啊。 安仕全是聪明之人,才不想去多管这些闲事,于是借口离开了,说是去和王太医商议陛下治疗的事情,但是安仕全也不是大夫,跟王太医商议什么,有什么好商议的呢! 当安仕全走到军帐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乔装打扮的徐长卿,突然露出了那招牌式的诡异的微笑,看的徐长卿心里都发毛。于是徐长卿心想,这个公公,如此大年纪了,还能健步如飞,脚力稳健,一看就有深厚武功之人。 一个公公,有着深厚武功,还在众人面前掩饰得无人知晓,也不知道隐蔽在皇帝身边是何目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和诡异的笑脸,让人看了毛骨悚然一阵阵后怕。 安仕全到底在做什么,皇帝陛下南宫客一般也不会多过问,在他的心目中,安仕全还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这么多年了,一直跟着,也没有犯其它大的错误,算是一个尽心尽力之人。 既然一场大暴雨,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尸体,放着也是件麻烦事情,皇帝陛下想了想有气无力的对先锋将军说道:“将士们的尸体要尽快处理,不能放着,影响士气,现在大家都是惊弓之鸟,长此以往下去,将士们都绝望了。” “陛下之意是如何处理?”先锋将军小声征求道。 “还是老办法,把尸体全部一把火烧了,不留痕迹,趁叛军现在还不了解情况,现在正下大暴雨,燃烧的烟雾叛军还以为是云雾,臭味也能掩盖……万一走漏了风声,又有那么多人没了,他们就会想我们的力量削弱了,那厄运才会真正地到来。” “陛下,末将明白,末将去处理后事,您当心,这件事情高度保密,马上把消息封锁了,不能让叛军得到消息。” “嗯,去吧,房将军一起去。” “是陛下。” 房文卿大声地回答道,然后也跟着先锋将军退了下去,加快速度把尸体赶紧处理掉。 当朝廷大军军营里燃烧尸体的时候,因为天空一直下大暴雨,再加上因为下雨,掩盖了燃烧尸体的恶臭味道,那些在外围的叛军却一无所知。 因为一场暴雨,也让叛军的王怀国甚至讨厌,如果再坚持几天,不用联军动手,朝廷大军早就被渴死了,就算抢去了粮食也无济于事,可这下好了,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等于是帮了朝廷大军的大忙。 因为下大雨,王怀国于是找来西北和塔河的人商议对策。王怀国虽然是总指挥,其实就是光杆司令,凡是做什么,如果得不到西北的王选和塔河的勾陈洪认可的话,他很难调兵遣将的,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跟二人商议。 “今天天公不作美,对朝廷大军是及时雨,可对我联军确是雪中送炭的啊,以后怎么做,商议商议!”王怀国征求大家意见说道。 “王大人,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蓝天罡有点挖苦讽刺,更有点说风凉话地说道。 “是啊,本大人也没有想到,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朝廷大军军营里烟雾缭绕,因为下雨了,他们应该是支起大锅正烧火做饭呢!” 王怀国这一点真的看走眼了,朝廷大军军营里烟雾弥漫是因为正在燃烧因为喝过凉水而死亡士兵的尸体,正因为这样,皇帝陛下才要求先锋将军赶紧把尸体处理掉,不然留下反而会是灾难。 “王大人,人家也是人,起火烧饭正常的哈!” “哎呀,好啦好啦,就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是应该想想下一步如何走,一步走错步步错,将会直接影响我们最后的结局,千万不可大意。”勾陈洪担忧地说道。 “太子,总的方针路线不变,先吃掉柳滩的朝廷大军,然后再一路南下,一举夺下丰都城,如此各位将在历史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哈。” 王怀国沾沾自喜,依然坚持之前的方针路线,要夺下丰都城,但是这其中他有没有其他花样,谁也不知道。这些勾陈洪其实是看不明白的,塔河唯一一个能看明白之人——冷风轩,却被房文卿斩首了,这也是悲哀啊! “王大人,先不要管那么远的事情,能先除掉柳滩朝廷大军后再想吧!”王选也开始聪明起来。 “王大首领,王大人,我们之前的协议还算不算数?”勾陈洪傻乎乎没心机地问道。 “当人算数!”王选和王怀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那就好,到时候如果拿下丰都城,清河亲王当了新皇,也必须兑现之前的承诺,否则我塔河跟你们没完。” “哎呀,勾陈洪太子,你多虑啦,这个我们王爷早就承诺了的,绝对会兑现的,你就放心吧,只要拿下了丰都城,一切条件都好讲的。”王怀国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要吃不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就好。”蓝天罡插话道。 “蓝军师,你就是个杠精啊,我们商议什么你都要插一脚,怒怼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怀国不满地怒吼道。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是说现在朝廷大军军营正在支起大锅烧火做饭的呢!”蓝天罡含沙射影地说道。 “你……你……” “蓝军师你少说两句,王大人是有远大抱负之人,他的话一定没有错的,我们照做就行。”王选批评了蓝天罡,但是蓝天罡心里更加对王怀国不满。 “大首领,我说的真心话,不要真的到了什么没有捞到却惹一身骚,那时候我西北危矣!”蓝天罡坚持自己观点,却不知道此时的王选脸都绿了。 因为在众人面前,王选还算顾全大局给面子,如果是没有外人的话,估计蓝天罡要吃亏的,因为王选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惹他不高兴的,他定能加倍的还,军师蓝天罡虽然聪明,但是却看不透王选的内心。 人是无利不起早的。 王选也一样,不然他怎么一直跟着王怀国,拿自己族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好处和利益呢,而蓝天罡虽然人在西北,却心还是在已经灭亡的西蜀,自然还是希望天下太平,就算几次有人私底下给他写信,让他一起反夏邑,而他都是拒绝的。 也不是蓝天罡真的不愿意反夏邑,而是他以为,就算要反夏邑王朝也不应该短兵相接,而是应该在上层建筑上面做文章。 第260章 火上浇油 自古朝代更迭如若从上层建筑上做问题的话,老百姓便免了流离失所,免于残酷战火,但是拉开架势几十万几十万大军的残酷大战的话,那最终倒霉的是老百姓,老百姓必将兵戈抢攘,天下也将会发生百废待兴,老百姓更将生活在赤地千里,兵荒马乱,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一直以来蓝天罡不支持联军南下挑起战争,挑起杀伐。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所盖之处,定当战火纷飞、腥风血雨、血流成河、涂炭生灵、尸横遍野。但是因为人微言轻,大首领王选也不愿意听从其建议,刚愎自用,而自己也无力作为,所以蓝天罡心中甚是郁闷痛苦和着急。 说一千道一万,蓝天罡还是支持宫廷政变的,如此至少不会殃及池鱼,只是换了人坐江山而已,所以他一直私底下跟朝廷中一个神秘的人有私往。但依然反对刀光剑影的战争,因为蓝天罡是一个心怀天下,心怀百姓的人。 朝廷大军依然被围困,但是联军却没有任何迹象向朝廷大军有所军事上的行动,只是一直切断水源而已。朝廷大军抢夺的回来的粮草,是暂时解决了粮草的问题,可时间一长,依然枯竭,这也是皇帝陛下和先锋将军甚是蒿目时艰和疚心疾首的地方。 之前还有一线希望,可没想到辎重纵队来不了,粮草也无法送达,就算送达了也无法越过联军的封锁线而抵达柳滩,总之,无论如何做,都是做的困兽之斗,皇帝陛下能不着急的嘛,身为天子,居然如此困顿,心中的郁闷无法排解,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而贵妃娘娘一天除了以泪洗面,也别无他法。 一世英名的皇帝陛下南宫客,难道就要在柳滩而终结其一生吗?这一切,除了自己无能为力,其他人暂时也无人能帮上忙,就算有人帮忙,那也是各怀鬼胎,有些做法反而是增加其困难甚至是灭亡之危险。 王怀国、王选和勾陈股等人商议对策依然进行着。特别有一件事对王怀国而言更是信心百倍,于是满面春风地说道:“其实,你们一直忧虑王爷的真诚,可不要忘了,联军现在的粮草都是王爷给的,这一点难道还不能说明王爷的诚心嘛?” “嗯,这一点我是认可的,但是人心难测,有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就难说的了。”蓝天罡依然怀疑地说道。 “蓝军师,如果王爷真的没有诚信,估计我们现在比柳滩的大军还困难,不要忘记了,当王爷知道我们的粮草被抢了以后,马上亲自派人送来粮草了,这还不算诚意和真心地嘛,这还不能体现决心的嘛,这可是雪中送炭的啊!”王怀国坚决反对并振振有词地娓娓道来,说的有理有据,众人也不得不承认。 “是的,王大人,我明白,清河王爷是真心地,问题都一个多月了,朝廷在柳滩的人,力量并没有削弱,依然对我联军是虎视眈眈,最终是什么情况,我想都不敢想的啊,一阵阵的后怕的啊!”勾陈股皱眉忧虑地说道。 “是的,勾陈太子说的在理。一个月了,朝廷大军生命力依然茂盛,这一切都归咎于有皇帝陛下的存在,给将士们无限的力量和希望。” 王怀国也认可勾陈股地说法,但是就是找不出一个有效的办法一举吃掉朝廷大军。朝廷大军或许是天意吧,每当最危急的时刻,总能化险为夷,这一点也是联军一直想不明白的,也甚是迷惑和忧虑的。 “好好,你们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我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要大首领决定的事情,我蓝天罡无条件执行即可,说其他也无用的。” 蓝天罡为了打消王选的顾虑,也不得不表忠心,毕竟王选是一个善变且多疑之人,特别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外表看起来敦厚,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如此这样,王怀国等人商议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拿出一个有效的办法,王怀国为了忽悠大家,特别是把清河亲王亲把应该送给朝廷大军的粮草送给了联军之事,是特别的强调,要让大家心里明白,王爷可是下定决心要灭掉柳滩之朝廷大军的。 为此,王怀国特别提到了这一重要环节,自然他在众人面前顿时信任度和能力体现得淋漓尽致,无人怀疑无人不服气,除了蓝天罡以外。 “各位,粮草只是一个小问题,如果王爷不控制住朝廷的辎重纵队,一旦辎重中队达到柳滩支援朝廷大军的话,他们只要里外夹击,我军危也。但是现在可好,王爷假托辎重纵队无法前往营救被困的朝廷大军,那么朝廷大军的心理防线自然也就垮掉了,他们现在是作困兽之斗,被我联军一口吃掉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所以大军不要着急,等等看看,只要时机一到,必将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是我们公认的,无人怀疑的。”王选说道。 “认可是认可,不要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行。”蓝天罡总是说一些难听的话,可王怀国又没有节制的手段,甚是头疼。 “蓝军师,你完全放心,我们汉人一言九鼎,你说的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我王怀国人在这里,难道还能全身而退地跑掉不成。” “也难说,丢车保帅也不是不可能。” “蓝军师,你到底是何意,真是个杠精,不说那些打破锣鼓的话心里不舒服嘛,你说你想要什么,本大人尽力满足你即可。” “本人无欲无求,为大首领效犬马之劳是我的职责。” “那好,就不要争论了,听我的,我听王大人的。”王选也不耐烦了,也对蓝天罡有点意见,但是又回头一想,有时候蓝天罡也是说得有道理的。 “今天就这样吧,有其他事情以后再商议吧!”王怀国不悦地说道。 王怀国是聪明人,如果有一个人总是跟你对着干,如此情况会议不尽快结束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众人的怀疑,所以王怀国决定结束讨论,并暗暗下决心,凡是以后的会议和计划不再让蓝天罡这个杠精参与。 本身就是深夜了,蓝天罡还不愿意参加呢,不如回去睡大觉,免得见王怀国那张人面兽心的面孔。 有人想一劳永逸困死对方,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也有人想作兽困则噬啸聚山林,再来个出其不意反败为胜,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耗着,就等最后那一根稻草压垮对方,但是谁也不服输,谁也不肯缴械投降。 所以就算皇帝陛下病倒了,也在和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等人在商议对策。本来安仕全其实也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懒得在商议军事大事上自己把不住门而乱说一通,以免皇帝陛下更加对自己的不满和猜忌。 可当安仕全从外面走进军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变了。面色如土,冷若冰霜,令人生畏,特别是那张脸涨得像个紫茄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儿地往下淌。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内心一种惭愧、内疚、痛心和害怕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刷着安仕全的内心。 牙关紧咬着“咯咯”作响,他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怎么呐喊却没有人答应,所以他在进军帐的时候,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那种内心的煎熬比死亡还可怕还恐惧啊! 这一切,皇帝陛下和先锋将军,还有房将军都没有注意,只是心思细腻的贵妃娘娘看出来了,也不知道安仕全到底怎么了,可也不好多问,深怕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害怕皇帝陛下内心真的承受不起。 安仕全猫着腰慢慢靠近皇帝陛下,口中却念念叨叨的,说的什么大家也没有注意。最后,安仕全最终下定了决心,绝不让南宫世家有好日子过。于是安仕全突然神情大变,装作甚是着急的样子欲言又止。 “安公公,你有什么话就说,你看你的脸都绿了。”皇帝陛下随口问道。 “陛下,脸绿了还是小事情,如果有人僭越才是大事情。” “你说什么呀,没头没尾的,朕听不懂!” “陛下,老奴真的不敢说啊?” “说,朕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说,朕恕你无罪。” “陛下,京城飞鸽传书,现在的京城已经不是以往的京城了。” 皇帝陛下一听有关京城的事情,突然一下子精神来了,让贵妃娘娘把自己扶起靠在床头上,疑惑不解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如此神神秘秘的,说明白点。” “陛下,您还不知道吧,孙坤孙大人在我们出征不久,就被人暗杀在家。” “什么?谁如此大胆敢暗杀朝廷重臣……抓到人没有?” “陛下,不可能抓到人的,哪有自己查自己的事啊?” “你这话是何意啊?” “陛下,您是不知道,孙大人是被下毒而亡的,太子殿下只是去慰问了一下,并没有让刑部、大理寺和明镜台等去查案,就连巡防营的人都没有出面仔细勘查现场,一切都是走走过场,所以孙大人的死有点蹊跷……” “难道你的言下之意是有人故意下毒?” “是的,陛下!”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噗——” 南宫客说完一大口鲜血喷出,离得近的安仕全被满脸溅血,而安仕全却一动不动,也不像以前一样,赶紧上前服侍,而是在那里看笑话一样。 如此突然的情况吓坏了先锋将军和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慌忙拿起手帕给皇帝陛下把嘴角鲜血擦拭干净,还轻轻的捶拍其背部。皇帝都口吐鲜血了,如此严重,先锋将军一个转身,赶紧去宣太医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还没有等皇帝陛下缓口气,安仕全硬是接着继续说道:“陛下,这还是轻的,开国公房星瑞也被致仕回家乡去了……巡防营的节制使也换人了……” “这个逆子他到底要干什么啊?”皇帝南宫客气得喘着粗气吼道。 “陛下,还有更离谱更可怕的事,老奴真的不敢说啊!” “还有什么,你就一并说了吧,朕还死不了……” “陛下,太子把整个皇宫都装饰了一遍,简直就是金碧辉煌的啊,就在不久前,在一些大臣的怂恿下,借酒壮胆把芊月公主给强暴了,丫鬟雨柔也被他推倒一头撞在桌子角上也死了……” “噗——” 皇帝实在听不下去了,再一次喷出大口鲜血,顿时两眼直勾勾的定在那里,嘴角歪斜,四肢发抖抽搐。先锋将军都去了很长时间了,还没有来,贵妃娘娘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强压住皇帝陛下一直在抽搐的手脚。 “安公公,你快不要说啦……” “陛下,这还是小事情,太子殿下在皇宫还披龙袍……在京畿附近出现了两支神秘的部队,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听说是他的旧部,南粤军……” “噗——噗——” 还没有等安仕全把话说完,皇帝陛下这一次接连喷出了两大口鲜血,然后就是除了身体抽搐以外,还两眼泛白,脸色面如土色,最后倒下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贵妃娘娘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如此情况,但是安仕全是讲的实话,因为他受到了未名的飞鸽传书,宫里的一切他现在了如指掌。本来可以暂时不说的,可安仕全就是想火上浇油,让皇帝陛下不被气死也得气个半死,以此达到为十八公主烟雨报仇雪恨。 王太医闻声赶来,一看地上鲜血一大摊,便知道皇帝陛下这一次估计大限到了。王太医无从下手,也无任何延命的人参等药石,要如何才能挽救陛下呢,所以愣在那里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挽救皇帝陛下于危急。 这时候贵妃娘娘大声呵斥王太医道:“太医,你还敢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救治陛下?” 贵妃娘娘说了几次,最后王太医才反应过来。 王太医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如果这一次不能挽救皇帝陛下的性命,自己的性命也难保耶,所以完全慌神了,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最后在贵妃娘娘几次的呵斥下,王太医才跪在地上给皇帝陛下把脉,然后还用手指放在鼻孔前面试探试探还有没有气息。 “怎么样,王太医!怎么样,王太医!”贵妃娘娘着急地问道。 “回禀娘娘的话,陛下这一次病得不轻啊,之前本就有痼疾,加上这一次刺激太大所以急火攻心,基本五内俱焚的啊!” “难道就没有好的办法吗?” “娘娘,微臣现在缺医少药的,也是无力回天的啊!” 第261章 病入了骨 正此时,安仕全却假装上前呵斥王太医道:“如果你救活不了陛下,那就下去陪葬!” 安仕全如此一说,王太医早就吓得心惊胆战瑟瑟发抖,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最后先锋将军也看不下去了,也说道:“太医,陛下龙体关乎整个朝廷,你可要用尽一切办法挽救他的命啊!” “是啊,太医,你快想办法的啊!”房文卿在一旁也说道。 虽然房文卿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回老家养老去了,心中也平静了许多,虽然他年轻,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回到家乡不管世事反而是好事情,所以他的内心还是平静的,没有太大的过激反应。 “两位将军,娘娘,刚才陛下肯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所以现在才……” “也是,也不知道安仕全你今天是怎么的了,说得惊心动魄越来越离谱,陛下听了能不急火攻心的嘛?” 贵妃娘娘有点责怪安仕全了,安仕全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辩解道:“娘娘,奴才所说是真的,谁知道陛下他老人……娘娘这还不算什么,更离奇的是辎重纵队现实在被清河亲王控制了的,根本不会来营救我们的……您可知道现在叛军的粮草用的谁的,那本是给我们送的,可清河亲王假借说是被叛军劫持了的,实际上是有意送给叛军的……说直接点,我们这一次在劫难逃的啊,清河亲王和太子都想要我们的命啊……” “真有此事?” “娘娘,奴才用脑袋保证,千真万确。老奴刚刚得到京城的飞鸽传书,所以才知道的,不信您看……”安仕全就把飞鸽传书的书信递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疑惑的拿过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脸色都变成了灰土色,吓得人都有点失态。 “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怎么能这样的啊……” 贵妃娘娘把飞鸽传书撕得粉碎,顿时头上盘好的发簪都掉了下来,散落在肩膀上,然后陷入沉思中,不说一句话,面部表情甚是恐怖。 最后过了良久,贵妃娘娘才喃喃地说道:“太医,给陛下施针吧,如果陛下走了,我们大家也就小命不保了……” “微臣遵旨,不过能不能……”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娘娘,陛下这病不但在肉体,还在心里,主要靠他老人家的毅力和求生的欲望了,微臣其实也是无能为力的啊。” “真的就没有一点希望的吗?”安仕全追问道。 “公公,您可知道,属下之前曾经说过,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疾不可为也,可陛下不单单只是龙体痼疾,更重要的是心里受到了大刺激,这就需要陛下自己思想想得开,不然不管是针灸还是汤药其实都无济于事的啊!” “这些我们也不懂,只要挽救陛下之性命就可!”房文卿说道。 “就是,就是!”先锋将军说道。 “对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挽救陛下之性命,你就是大功一件,否则……” “公公,功夫费尽谩穷年,病入膏肓岂易镌啊!” “那是你的问题,如果陛下有三长两短了,你也就不要活了……”贵妃娘娘黑着脸说道。 “娘娘,陛下现在是病入膏肓,现今面色羸瘦,气喘呕血,就算能挽救过来时日也不过多活半年,其人必升天……” “以后再说,现在把陛下挽救回来才是重点。” “这……这……” “怎么,陛下现在还有气息,你不是说悬壶救世,妙手回春,手到病除的嘛,再说陛下也不是行将就木,不可救药,不治之症。只是现在是晕过去了,只要你能起死回生,你想要什么都给,否则气息奄奄膏肓之疾便是你自己的了。”安仕全装模作样恶狠狠地说道。 “好好好,不要耽误时辰,能不能给我留下安静的环境,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给陛下行针,希望能有好效果……”王太医无可奈何地说。 贵妃娘娘一挥手,先锋将军和房将军转身就离开,刚走了两步又被贵妃娘娘叫回来说道:“陛下今天晚上突犯痼疾之事,要绝对保密,谁敢透露半个字,全部处死!” “遵娘娘口谕!” 先锋将军和房文卿都没有想到,平时温柔的贵妃娘娘会说出如此狠辣的话,估计也是被逼的吧,一旦人在最危险的时候,蜷缩自保是人之常情的呢! 再绝望的绝境,都只是一个过程,都有结束的时候。面对绝境,回避不是办法,挑战才有出路,昂扬向上的人在绝境中捕捉飞逝机遇,消极颓废的人在绝望中走向堕落沉沦。所以凡是被围困的朝廷将士须从内心奋斗开始,矢志不渝地前行,物我两忘地努力,绝境就会被大家甩在身后。 朝廷大军不但四面楚歌岌岌可危,甚至是命悬一线燕巢幕上。特别是从皇帝陛下突然病倒之后,众人便没有主心骨,完全都是蒙的。在如此迫在眉睫的情况下,贵妃不知道如何做才好,特别是先锋将军和房将军二人,内心更是危如累卵不知所措。 最后经过王太医浑身解数,抢救皇帝陛下,几个时辰过去了,可皇帝陛下依然没有苏醒过来。最着急的是贵妃娘娘和先锋将军等人,而在背后暗暗高兴的却是安仕全。 安仕全是想搅浑了水,才好摸鱼的啊,隐藏在皇宫里的死士,只要他一声令下,必将天翻地覆,皇家是否改姓,也在他的一念之间。 当皇帝陛下病倒后,虽然安仕全是暗暗高兴,但是也不希望他马上就一命呜呼,因为从长远来看,回宫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最好的办法。能先摧毁皇帝陛下强大的心里,然后是身体,最少变成一个瘫痪的人,如此更能假借皇帝发任何有利于自己的圣旨,所以此时的安仕全也并不是真的想皇帝陛下驾崩西去。 “太医,娘娘,奴才有个想法,陛下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病,才方可对症下药,总不能乱治一通的吧!”安仕全提议道。 “对啊,太医,陛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娘娘的话,陛下经过微臣的施针总算保住了性命,但是依然很危险的,就看陛下自己的求生欲望强不强的了。” “能保住就好,能保住就好!但是具体陛下得的什么病,这一点我们要先弄清楚,刚才安仕全说的有道理的,总不能每次都施针,还解决不了问题,完全是乱治一通的啊!”贵妃娘娘心情总算好点,但是依然很担心。 “回禀娘娘的话,陛下的病因病机,属下认为系陛下脏腑亏虚 ,当心、肝、肾三脏阴阳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加之忧思恼怒,或饮酒饱食,或房室劳累,或者外界因素强烈刺激等诱因,以致阴陷于下,肝阳暴张,阳化风动,风火交煽。炼液成痰,血随气逆,气并血上。致使不遂常道挟痰挟火,横串经隧则为唱斜蒙蔽清窍 ,故突然仆倒,不省人事。形成上实下虚,阴阳互不维系的危急征候。之前微臣的授业恩师曾经讲过 ,肝为风木之脏,内寄相火,体阴而用阳,具刚暴之性。在生理情况下,它受肾水的涵养。脾土的栽培,肺金的制约,与心为母子关系,而肾为水肢,能济火而涵木。所以本病虽发于肝,应于心,实则肾精不足,造成水不涵木,水不济火,炼液成痰等恶性循环。故此凡此病者,多因平素不能慎,或七情内伤,或酒包过度,或突然精神刺激急火攻心,先伤五脏之真阴而致阴陷于下,阳泛于上。所以你们看陛下人面赤气粗,唇紫舌红,神昏不语等阴亏阳亢痰火壅盛现象,尤其卒中而昏迷裸的,一经发作,多予后不良,这是发病之常。然而疾病是千变万化的,也有的病人突然面白肢厥,冷汗淋漓,脉微欲绝等真气暴脱,阴阳离决之象。这就是所有医家所说的‘阴损及阳,阳捐及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的道理。因此,其真气暴脱即是阴阳互不维系的结果,可畏气血并走于上,痰闭清窍,是得中风溢血的普遍性和特殊性。” “太医,能不能说简单点,我们也听不懂,问题就是你所讲的有没有依据?”安仕全一知半解地问道。 “对对对,要有依据才可,不能急病乱投医的吧!”贵妃娘娘也急切地说道。 “娘娘,放心,陛下的症候,古人早就说过的了。《素问·生气通天论》中说 :‘阳气者,大拳魁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素问·调虽论》说:“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者暴死,其气反则生,不反则死”。《河间六书》中说:暴病暴死,火性痰速故也,中风痱痪者,非谓酐木之风,实甚则卒中之 也,亦非外中于风。由于将息失宜而心火暴盛,肾水亏衰不能制之,列册虚阳实,而热气怫郁,心神昏冒,筋骨不用,卒倒无所知也。’” “就算你说得对,那如何治疗?” “娘娘,现在微臣没有最好的治疗方案。唯有行针刺激穴位,汤药无法满足的了,因为根本没有药引药石,本就是无米之炊。但是只要在陛下的十根手指头和十根脚趾头用银针刺破,强行挤出恶血,便可有奇效。当然耳垂也要如此……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不要吞吞吐吐的,现在是万分着急的时刻。”贵妃娘娘着急地说道。 “微臣不敢,陛下是万金之躯,怎敢造次伤害陛下之龙体……” “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多讲究,赶快……赶快……” 贵妃娘娘亟不可待地说道,一直催促太医赶紧行针。而太医心中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最后也无奈,只好如此做了。 安仕全也一直催促太医赶紧按照所说的办法做,可真当王太医准备刺破皇帝陛下的手指头脚趾头和耳垂的时候,心中还真的有些害怕,明显手都在颤抖。 经过王太医的放血治疗,皇帝陛下慢慢的真的苏醒了,而贵妃娘娘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久违的笑容也露了出来,而在外等候消息的先锋将军和房将军也是欢呼雀跃心情大好。 徐长卿本身药山派的掌门人,医术自然了得,当他听到太医的那一番话后,不得不承认太医的高明之处,作为药山派的掌门人,真的自愧不如的啊。 但是如果遇上清泉子的话,估计情况就不一样的了,清泉子敢用麻沸散,直接对头部进行开颅,但是徐长卿可不敢,也根本没有那样做过,自然王太医也没有那样精湛的医术的啊,也难怪前朝的李霸天和现在的南宫客都曾经邀请清泉子入宫,可清泉子自由散漫惯了,才不喜欢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呢! “陛下,您醒了,怎么样了?”贵妃娘娘喜上眉梢笑逐颜开地问道。 “我这是怎么啦,刚才安仕全说什么来着。”皇帝陛下记忆断断续续地问道。 “陛下,龙体要紧。其它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 “扶朕起来!” 王太医,贵妃娘娘和安仕全三人合力才把皇帝陛下扶起,让其身子依靠在床沿上。可不知道为何,皇帝陛下的身体比平时格外沉重一些。 “陛下,陛下,您的右半边怎么感觉特别的沉重啊?也不怎么灵活……”贵妃娘娘不解地问。 贵妃如此一问,可吓坏了王太医,王太医瞬间神情紧张起来,心中暗暗想,“希望不要怕什么就来什么的啊!” “我右手抬不起来了……” “陛下,你怎么了啊,怎么右手抬不起来了啊,您再试试……” 贵妃娘娘吓得不轻,因为她之前就听说过,有的突然昏厥抽搐后,如果醒来就会偏瘫的。 皇帝陛下用尽全身力气,可右手就是抬不起来。 “不行,不行,真的抬不起来了……” “陛下,你试试看看右腿,能不能移动!”王太医紧张地说道。 皇帝陛下也使劲的移动右脚,可怎么也无法移动,这一下王太医早就汗如雨下,心中咯噔咯噔的如七八个兔子在乱跳一样七上八下。 “陛下,你无须动,微臣用银针刺刺看您有没有反应。”王太医慌忙拿出最粗的银针,从脚底直接强行刺进去,可皇帝陛下一点表情都没有。然后王太医抽出银针,在左脚底轻轻的刺入,刚刚刺入一点,皇帝陛下就喊疼痛。 如此王太医知道了,皇帝陛下这下子算是保住了性命,可右半边却偏瘫了。如此情况,在王太医心里,之前还是存有侥幸心理的,认为天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偏瘫的,但谁也想不到,该来的谁也挡不住的啊! 当在门口的徐长卿听见军帐内的谈话内容,神情也紧张起来,他可是医术高手,心中也明白皇帝陛下是中风而引起的偏瘫,虽然自己曾经研究过这方面的医学典籍,但是一直没有突破,遇见这样的病人也少。 在这个世界上,能治疗偏瘫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清泉子一人而已,但是清泉子早就立下誓言不为皇家看病,哪怕是南宫幻的父皇,估计清泉子也不会给其治疗的。 徐长卿本身也没有治疗过如此疾病,更不能暴露了身份,只是心想,如果只要皇帝陛下性命无忧,那就无大碍,但是徐长卿还是决定要做些什么。 现在被围困在柳滩这个鬼地方,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一无药石,更无千年人参,所以为了给皇帝陛下身体补补,也只好熬点小米粥了。 现在大军被围困一个多月了,能熬点小米粥都是奢侈的了。 皇帝陛下突然瘫痪这件事,是高度机密的,不能让下面的将士知道,否则大军将会崩溃啊。所以先锋将军命令房文卿亲自去熬小米粥,不让其他人碰。 当房文卿把小米粥熬好后,小心翼翼地端着路过军帐门口的时候,伪装成亲兵的徐长卿,趁房文卿不注意,手指轻轻一弹,一粒药丸便掉入米粥碗里,并很快淹没融化,无味无色,谁也没有发现。 第262章 病中发圣谕 房文卿把小米粥端到皇帝陛下的病榻前,贵妃娘娘麻利地接过,正准备给皇帝陛下喂的时候,安仕全却说道:“娘娘,请慢,让太医查查看看!”这一点贵妃娘娘确实没有想到,心中甚是愧疚,但是很感谢安仕全的细心和上心。 待太医检验无误之后,贵妃娘娘才用勺子小心翼翼地给皇帝陛下喂食。可皇帝陛下微微的张开嘴,只能一小勺一小勺的吃,但是总感觉喉咙有异物,吞咽甚是困难。 皇帝陛下吃了两口,用左手轻轻地推开说道:“朕没胃口,吃不下!” “陛下,小米粥,您就再多吃点吧,不吃怎么行,龙体要紧啊!”贵妃娘娘关心地说道,像哄孩子一样。 “朕真的吃不下,感觉喉咙有东西,卡住了咽不下去……”皇帝陛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陛下,您是不是感觉喉咙有异物,吞咽困难,还有就是感觉嘴里没有味道……”王太医紧张地轻声询问道。 “嗯!” “哦,微臣知道了,您这是中风后的后遗症,但是这个是可以补救的。如果有“千里光”一味药吃了就好,可惜这里没有啊……”。王太医让皇帝陛下张开嘴检查了一下。“其实那都是您自己的感觉,喉咙其实并没有肿胀变大,只是您自己的感受而已,待会微臣再施针,慢慢就会消除的。”王太医认真地说道。 其实王太医想得太简单了,喉咙有异物感,那的确是后遗症,但是施针真的是不行的,还是要进药石汤药才能有效果的,但是此时此刻根本找不到药石,确实无法解决。但是站在门口的徐长卿却有药的啊。 清泉子本就是治疗脑病的一流高手,曾经赠送给徐长卿药丸,说在紧急情况下有特效的,刚刚徐长卿偷偷放药丸在小米粥里面,只要皇帝陛下吃完小米粥,过不了几天也就无大碍的了。只是偏瘫这个问题就要清泉子亲自施针加进汤药才有效的了,徐长卿是解决不了的了。 “陛下,你要坚持吃完这一碗小米粥,刚才体力消耗太大了,您一定要坚持的啊!”房文卿也劝说道。 “娘娘,让老奴来喂吧!”安仕全对贵妃娘娘说道。 皇帝陛下的起居饮食,之前一直是安仕全照顾的,更了解皇帝陛下,于是安仕全接过小米粥,也像哄孩子一样哄皇帝陛下,一边喂一边打气,尽说些好听的话逗皇帝陛下开心。如此不一会儿,皇帝陛下还真的把一碗小米粥吃完了,也吃了徐长卿偷偷丢在小米粥的小药丸。 皇帝陛下吃完小米粥,感觉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其实那是徐长卿的药丸在起作用,因为药丸里面有安神镇静的成分,吃了嗜睡实属正常。 皇帝陛下要歇息,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只好退下,而王太医也退下了,但是得随时听候传召,不得离开太远了。皇帝陛下现在的情况,安仕全不能离开,贵妃娘娘一个弱女子,有时候是搬不动皇帝陛下的,必须有安仕全的帮忙才行的,所以贵妃娘娘命令安仕全就在前帐小歇,为的就是召唤时候方便。 贵妃娘娘也累了,皇帝陛下睡着后,贵妃娘娘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挨着皇帝陛下也睡着了。安仕全虽然在外帐,但是一直竖起耳朵在听皇帝陛下的打鼾声,一旦有异样,准备马上冲进去。 皇帝陛下虽然突然大病,身体消耗比较大,而又吃了徐长卿的药丸,鼾声很大,但是非常的均匀,如此判断,安仕全也觉得皇帝陛下生命无大碍,只是以后行走不便了,毕竟年纪大了,加上中风偏瘫也属于正常症候。 先锋将军和房文卿虽然回去了,可一晚上也没有睡觉,一直担心着。他们二人是最了解情况的,如果皇帝陛下稍微有点问题,估计柳滩的十几万大军顷刻倾塌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因为皇帝陛下就是一杆旗帜,一个风向标,一个主心骨。只要皇帝陛下安然无恙,将士们就觉得有盼头有希望。 王太医担惊受怕的,哪里还能入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把皇帝陛下的偏瘫治疗好,或者最少要保住其性命,不让自己也跟着无辜丢了性命。 时辰过得很快,“流光容易把人抛,绿了芭蕉红了樱桃”,一晃而过,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天空也逐渐亮了,但是大雨一直没有停下,只是天气感觉越来越冷,犹如一天同时过了个夏天和冬天一样,如此天气极为罕见。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第二天一大早,众多士兵就拥挤在皇帝陛下的军帐前,要求见皇帝陛下。其主要缘由是有人放风说皇帝陛下病危,所以很多士兵心中甚是害怕,要求一定要见见皇帝陛下无恙才肯放心。 实在没有办法,先锋将军找来太医等人一起商议如何解决。将士们的要求可不能马虎,这是大事情,万一将士们心中有疙瘩,那会直接影响整个队伍的士气和凝聚力。 “太医,您看陛下现在这样的情况,如何去见将士们的啊?”先锋将军问道。 “将军,陛下现在最好不要见,毕竟现在陛下看起来很憔悴,再说行动不便,如果将士们知道了将会越传越玄乎,到时候漫天的流言蜚语,一旦大军内乱,后果不堪设想的啊!”王太医担心地说道。 “不不,如果陛下不见才是最可怕的。”安仕全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问题是如何见,陛下现在行动都困难,怎么去见将士们的啊?” “就是,这才是个问题!” “王太医,你现在想一个办法,如何才能把这一次蒙混过关,只要将士们知道皇帝陛下现在无恙就可以!”贵妃娘娘担忧地说道。 “回娘娘的话,老奴也无计可施!” “娘娘,有办法了,不是还有九个陛下的嘛?”安仕全突然兴奋地说道。 “什么八个九个的,直接把话说明白。陛下现在的情况不宜跟大家见面,大家赶紧想办法,将士们如果闹起事来,那可不得了的啊!”贵妃娘娘心中非常担忧害怕,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 “哎呀,娘娘呢,我们不是有九个假的陛下嘛,找一个身材长相跟陛下一模一样的,跟那些将士见面,只要假陛下不说话,根本看不出破绽的。”安仕全越说越兴奋地讲道。 “那对,我怎么没有想到的啊。娘娘,就按照安公公的办,这个办法肯定行的。”先锋将军也支持认可地说道。 “现在也没有其它好办法,那就按照安公公说的办不,赶紧,先锋将军你亲自去办,但是千万不要出纰漏,不然反而适得其反的哈!” “遵娘娘懿旨,放心,娘娘,末将一定办好。” 先锋将军说完出了帐篷,经过他的仔细比对,选了一个假皇帝来到闹事的几个将士们面前,将士们吓得赶紧跪地三呼万岁,根本不敢抬头看皇帝陛下,更不知道自己所拜的皇帝是假皇帝,而真的皇帝实则卧病在床,根本不能行走。 这一危机算是过去了,可第二天也不知道为何,闹事的将士们更多了,指名道姓要亲自觐见陛下,还说昨天的是假皇帝,而真皇帝驾崩了的,如果真皇帝驾崩了,就要带着大家向叛军投降。 这下可隐瞒不过去了,先锋将军和贵妃娘娘等人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将士们的请求可不能不理的啊,真有人带头投降了,那十几万大军的固防瞬间崩塌,所有人也将会被叛军绞杀,如此谁也活不成。 其实本来第一次就蒙混过关的了,可没想到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在背后搞小动作,到处散布谣言说陛下已经驾崩了,是先锋将军等人一直秘不发丧在欺骗大家。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看来只能真皇帝自己亲自出马才能解决问题了。但是皇帝陛下南宫客现在抱恙在身,如此情况跟大家见面,反而对稳定军心不好。 为了解决这个办法,安仕全也是绞尽脑汁,最终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皇帝陛 下可以去见闹事的将士们,但是不是站立着,而是坐在椅子上。 “娘娘,老奴有办法。只要陛下能走几步路就可以,但是这几步路一定要陛下自己亲自走,当见到将士们的时候,我们再把龙椅搬上去,陛下坐着,让将士们再觐见就能混过去的了。” “嗯嗯,此办法甚好,甚好。”贵妃娘娘肯定地说道。 此时皇帝陛下也知道,如果他不亲自出面的话,整个军心必将不稳定,一旦不稳定,军心涣散,此时叛军再攻入阵地,后果不堪设想。 “朕走几步能行的,朕还是亲自去见他们吧!”皇帝陛下南宫客斩钉截铁地道。 “好,就按照这样去做。” “陛下您真的行?” “能行的!” 先锋将军等人意见一致,希望那些闹事的将士们不要看出破绽,也不要看出陛下抱恙在身。 安仕全在皇帝陛下的右侧搀扶着,皇帝陛下从军帐里走了出来,可当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帝陛下的右腿突然要弯下去了,说时迟那时快,徐长卿悄悄地用其内功,让皇帝陛下的右腿站直了,最后来到将士们面前,然后是先锋将军赶紧搬出椅子让皇帝陛下坐下。 “将士们,听说大家想见见朕,朕今天就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惦记,朕现在很好。”将士们一看是真皇帝陛下,赶紧下跪三呼万岁。然后皇帝陛下继续说道:“困难都是暂时的,柳滩是我夏邑之国土,寇可往,我亦复往。其实无需多言,百姓有何罪,但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朕一向遵循之原则,‘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相信朕,朕一定把你们带回家,一定让天下安定祥和,凡是挑起杀伐者,都是不得民心的,只有潜心为百姓服务者,为百姓谋福祉者,方可得天下……所以朕才是中原华夏之正统,凡是跟天子作对者,必将受到老天爷的惩罚……” 皇帝陛下越讲越激动,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量,居然还从坐椅上站了起来,而凡是闹事的将士们听了皇帝陛下的讲话,无不感动得痛哭流涕的,众人都三呼万岁,无条件的服从皇帝陛下,愿意跟随建功立业等等。 终于把即将发动的兵变扼杀在摇篮之中,先锋将军和安仕全等都是功不可没的,但是如果没有徐长卿,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瞒过将士们的。将士们闹事其实都是狼狈为奸等人煽动的,但是最终谎言被识破,将士们也规规矩矩的回到自己的帐篷,或者该干嘛干嘛去了,也不再听信他人谗言。 皇帝陛下回到军帐后,也不知道是身体缘故还是什么缘故,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吓得贵妃娘娘慌忙拿出手帕擦拭干,害怕受凉而加重病情。 当众人一起把皇帝陛下抬上床,皇帝陛下依靠在床头上刚刚坐好,便突然大声对众人宣旨道: “肇有皇王,司牧黎庶,咸立上嗣,以守宗祧,固本忘其私爱,继世存乎公道。故立季历而树姬发,隆周享七百之期;黜临江而罪戾园,炎汉定两京之业。是知储副之寄,社稷系以安危;废立之规,鼎命由其轻重。详观历代,安可非其人哉! 监国皇太子度,地惟长嫡,位居明两,训以《诗》、《书》,教以《礼》、《乐》。庶宏日新之德,以永无疆之祚。而邪僻是蹈,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小,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酒色极於沈荒,土木备於奢侈。倡优之技,昼夜不息;狗马之娱,盘游无度。金帛散於奸慝,捶楚遍於仆妾,前后愆过,日月滋甚。朕永鉴前载,无忘正嫡,恕其瑕衅,倍加训诱。选名德以为师保,择端士以任宫僚。犹冀中人之性,可以上下;蟠木之质,可以为容。愚心不悛,凶德弥着。自以久婴沈痼,心忧废黜,纳邪说而违朕命,怀异端而疑诸弟。恩宠虽厚,猜惧愈深,引奸回以为腹心,聚台隶而同游宴。郑声淫乐,好之不离左右;兵凶战危,习之以为戏乐。既怀残忍,遂行杀害。然其所爱小人,往者已从显戮,谓能因兹改悔,翻乃更有悲伤。行哭承华,制服博望。立遗形於高殿,日有祭祀;营窀穸於禁苑,将议加崇。赠官以表愚情,勒碑以纪凶迹,既伤败於典礼,亦惊骇於视听。桀跖不足比其恶行,竹帛不能载其罪名。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入监出抚,当四海之寄。度宜废为庶人。朕受命上帝,为人父母,凡在苍生,皆存抚育,况乎冢嗣,宁不锺心。一旦至此,深增惭叹!” 第263章 下了大雪 众人听了皇帝陛下的废黜太子之圣旨,大家都懵了,所有人顿时都下跪求情皇帝收回成命,特别是先锋将军特别反对,他知道现在战争处于白热化,如果现在废太子,必将天下大乱也。 “陛下,万万不可的啊,现在您在外征战,京城的朝廷空虚,大臣们都趋炎附势,一旦惹怒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奸臣的怂恿下,向天下宣布立自己为天子,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的啊,如此也正中了叛军之下怀……”先锋将军跪倒在地上一直劝说皇帝,希望皇帝收回成命,可皇帝陛下看上去却决心已定,很难回心转意的了。 “陛下,废太子是国之大事,切不可意气用事的啊!”贵妃娘娘也劝说道。 “是的,陛下,现在收回成命还来得及,一旦消息传出去,我们就算真的打败了叛军,估计也回不去了,太子在被逼的情况下,起兵控制京畿之地,再向天下发号施令,天下乱矣!” 安仕全也是极力反对的,就算要废黜太子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而是回宫后掌握了京畿之军事方可,不然天下将会进入混战之中,特别是那些有野心的附属国或者敕封的王爷,定当在其封属地起兵,借口勤王,然后来个控制京畿巧夺天下。 “陛下。末将也不支持现在废黜太子,就算要废黜,现在还不是时机,您要三思谨慎的啊!”房文卿也劝说道。 “怎么,你们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朕还活着……”皇帝陛下呵斥道。 皇帝陛下生气了,众人吓得同时跪地央求皇帝陛下收回成命。可皇帝陛下却一个劲地催促安仕全拟旨,可安仕全的手都在发抖,拿起笔却不敢写。 “陛下,三思啊!” “陛下,储辅者,天下之公器,时平则先嫡长,国难则归有功。若失其宜,海内失望,非社稷之福。太子虽无功,实为嫡长,天下便也允承,如废黜,天下必将混乱之!” 安仕全也劝说皇帝陛下,经过安仕全如此一说,皇帝陛下一想也是有道理的,可就是顾面子,天子是金口玉言,有点不好意思收回成命。 “陛下,安公公说的在理,切不可废黜太子,如若不然,京城将会陷入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之中!”贵妃娘娘也认可安仕全的说法。 “朕,贵为天子,废黜太子都如此难……太子在京城一天做了什么,花天酒地培植亲信,孙大人被杀,开国公房大人回乡,改变皇宫装饰,皇宫成了他个人的家……更可狠的是居然对芊月公主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岂能再留作太子……” “陛下,您就担待一点,再观察观察,如果太子改了,岂不是皆大欢喜的嘛!”先锋将军说道。 “本性难移,怎改?当初你们就说要立嫡长子,可这下好了,毁了朕一世英名的啊,芊月公主这件事情,天下人如此看的啊,都会说朕教子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朕的错,朕成了天下人的公敌,他如此做法,凡是前朝遗老,哪一个心中会服的啊……”皇帝陛下南宫客,一边数落一边哭泣,那个伤心啊犹如割肉般痛苦。 “陛下,您是千古一帝,老百姓会理解您的苦衷的。关于废黜太子一事,现在就这几个人知道,切不可让外面其他人知道啊,消息不胫而走,那国将不国也!” “朕现在躺在这里,还能有何作为,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朕什么也做不了……” “陛下,您永远是陛下,千古一帝,单凭您这次亲征,多少帝王能做到,还为了微臣犯险困在柳滩,自古帝王唯陛下一人是也……”房文卿也深情地求请皇帝陛下收回成名。 最后在众人的一直劝说下,皇帝陛下终于答应暂时不提废黜太子之事,但是却吟诗一首《秋日即目》表达心中之悔恨和郁闷:“爽气浮丹阙,秋光澹紫宫。衣碎荷疏影,花明菊点丛。袍轻低草露,盖侧舞松风。散岫飘云叶,迷路飞烟鸿。砌冷兰凋佩,闺寒树陨桐。别鹤栖琴里,离猿啼峡中。落野飞星箭,弦虚半月弓。芳菲夕雾起,暮色满房栊。” 当皇帝陛下吟诗完毕后,众人陷入了寂静之中,大家都知道,那不是皇帝陛下诗兴大发,而是在怀念二皇子蜀亲王南宫幻。但此时谁也不敢提起,因为这是皇帝陛下最大的忌讳。 无论是唯见秋菊点缀花丛的寂寞冷清,还是别鹤、离猿这些意象所象征的哀愁,都是在暗示着皇帝陛下对已离开人世的爱子南宫幻的深深思念。只是南宫幻“已逝”,曾经备受万众瞩目的夏邑最帅、最善良、最有能力、最有风度的皇子——南宫幻,可惜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皇帝陛下吟诗的时候,站立在门口的徐长卿真想上前告诉皇帝陛下,王爷还活的好好的,只是又害怕身份暴露,不然坏了大事,所以也不敢贸然行事。 皇帝都要废黜太子了,可太子在京城依然我行我素,大力培植自己的亲信。而清河亲王也不给其发生直接冲突,但是一切都被清河亲王掌控,太子的势力达到了何种程度,清河亲王都是心中有数的,只要他还没有动作,也就说明还是能容忍太子一切,一旦真的有动作的话,那太子与清河亲王之间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 太子的所作所为,皇帝陛下可是捶胸顿足的,可太远了,鞭长莫及,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待皇帝陛下打败叛军后班师回朝才可控制朝局! 因为一直大雨,连续下了十天。之前是没有水喝,可天老爷送来了雨水,有雨水喝了,但是粮草食物毕竟只是从叛军手中抢夺了一部分,完全不能维系十几万大军长期消耗,所以时间一长,粮草坐吃山空也就匮乏了。 将士们没有食物,饿了就喝水,很多人因为喝水过量而造成水中毒,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将士们的身体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浮肿,战斗力也就下降了。 先锋将军一直在想办法,希望能解决现实的困难,可想破脑袋都无计可施。连皇帝一天的食物都只能定量的了,就不要说将士们了。 时辰一天一天的过,围困时间越长,将士们也就越烦躁越没有信心。特别是最基本的食物都不能满足,这一点先锋将军是最着急的。 先锋将军都两三天没有进食了,将士们最多的甚至有五六天没有进食,实在饿得慌了,就有人提议把死亡的士兵尸体拿来吃。 如此残忍的办法,也是狼狈为奸从中挑唆的。 确实是饿得不行,还真有将士们把已经死亡士兵的尸体割下来吃。但是这样的事情总不能长期保密,最终有人把如此情况报告给了先锋将军,惊得先锋将军差一点掉了下巴。 如此情况总不能瞒着皇帝陛下的啊,万一皇帝陛下知晓了,而自己不报告,岂不是隐瞒陛下的嘛,那也是大不敬之罪,其罪当诛也。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先锋将军和房将军商议后,感觉还是要告知陛下南宫客。于是小心翼翼地来到皇帝陛下的军帐内启奏道。 “陛下,将士们…将士们中有人……” 皇帝陛下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问道:“将士们又怎么了?” “陛下,末将不敢说。” “你今天是怎么啦,先锋将军,看你脸色不好,怎么感觉你这几天的脸都大了。”皇帝陛下不解地询问道。 “真的吗,陛下,末将的脸都大了嘛……哈哈……估计是最近吃得多了……” “说人话,最近吃什么了,吃得多了,朕看你是没有吃,饿了就喝水而脸浮肿了的吧!” “不不,陛下,末将真的是长胖了……” “先锋将军,您就不要隐瞒陛下了。”房文卿突然插话道。然后向陛下启奏说道:“陛下,先锋将军都三天没有进食了,脸大就是水肿……更主要的是,发现下面的将士们有人悄悄地食用死亡士兵的尸体……” “什么?” 皇帝陛下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突然坐起,还是安仕全眼疾手快,慌忙稳住陛下,然后拿了一个枕头让陛下靠在床头上。 “陛下,千真万确,发现有吃士兵尸体的现象……” “真是无法无天,太残忍了,如此不人道的行为,为何不早点报告?从现在起,无条件的杜绝此类似事件发生,一旦触犯,最严厉的处罚……”皇帝陛下南宫客大声呵斥道。 “回禀陛下,末将也是刚刚才有人报告才知晓,所以……” “太残忍了,传旨,凡是偷吃士兵尸体者斩首示众。”皇帝陛下南宫客下旨命令道。 “末将领命!” 说完先锋将军和房将军转身离开了军帐,拿着安仕全草拟的圣旨,直接就把凡是偷吃士兵尸体的人全部抓起了,然后在军帐中央宣读了皇帝陛下的圣旨,只见手起刀落,无数人头滚落在地上。 皇帝陛下如此做都是为了以儆效尤,不然谁饿了就把其他人杀了吃了,岂不是成了吃人队伍,自古以来闻所未闻,令人发指! 皇帝陛下这一招还真管用,一下子就震慑住了众人,只是可惜故意挑唆他人吃人的狼狈为奸却没有被抓住,因为他们都是乔装打扮,谁也不认识谁,一次一次的躲过了浩劫。 又过了一天,可雨一直下,但是气候却变得反常,越来越冷了。 将士们出征的时候,正值酷暑的夏天,大家都以为战争时间不长很快就会班师回朝的,谁知道,大战倒是没有怎么打,却被困在柳滩这个鬼地方一个多月。 是夜,将士们都躺在地上睡着了,可天空从下雨突然变成了下鹅毛大雪。因为突然下雪,将士们都是穿的夏天的单衣,实在无法御寒。 因为太冷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到处白茫茫一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真有点“江渠合为陆,天野浩无涯。” 如此鹅毛大雪,冰天雪地,风雪交加,傲雪凌霜,银装素裹,本应该是瑞雪兆丰年,此时此刻,对朝廷大军而言却更像是“雪上加霜”。最少来得不是时候,更可怕的是居然在七月份就来了,真是罕见至极啊! 雪是美的,将士们都被冻醒了,看着雪花洁白如玉,不知它是天宫派下的小天将,还是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雪花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无愧是大地的杰作!只见眼前的雪花像蝴蝶一样调皮,一会儿落在帐篷上,一会落在地上,还不时飘在将士们的脸上。 外面闹哄哄的,先锋将军也被一阵阵寒意冷醒了,裹着衣裳来到外面一看。 “天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下雪了呢!” 先锋将军甚是惊讶,将士们看着先锋将军,忍不住的打冷噤,不知道是何意,可能是想从先锋将军处得几件御寒的衣裳吧! 先锋将军自己都是单衣,哪来的衣裳呢! 暴风雪越来越猛烈,天开始上冻了,人的鼻子和面颊冻得更厉害了,凛冽的空气更加频繁地灌进单薄的衣裳,需要把衣服裹得更紧些。走在光溜溜的冰面上发出“咔嚓咔嚓”声响。先锋将军想察看整个柳滩军营情况,于是坚持着,到处走走看看。 整个柳滩如荒野般,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吹,然后绝情地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到处都是白茫茫、灰糊糊的。走在柳滩,没有一个路标,没有一堆干草,没有一堵篱笆,什么也看不见,到处是一片白雪,风似乎也开始发威改变方向,一会儿迎面吹来,吹得雪花糊住了眼睛;一会儿从旁边讨厌地把单衣领子翻到头上,嘲弄地拿它抚摩着先锋将军的脸;一会儿又从后面通过什么窟窿呼呼地吹着。当先锋想把身子裹得更严密一些时,落在领子上和头上的雪就从脖子里滑进去,一股寒气袭击到心里,直教人瑟瑟发抖。 先锋将军来到小河边,小河早已被冻僵了,但是干涸的河床上只是薄薄的一层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厚。 将士们为了御寒,几人一堆几人一团,拥挤在一起相互用体温御寒,可再怎么样,也难跟天公抗衡的啊,不少人因为受凉开始喷嚏流涕的。 为了御寒,房文卿将军决定要丰衣足食的,把柳滩所有木材和草垛全部集中起来,按照批次给将士们发放。木材可以加固帐篷,草垛就用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覆盖在身上御寒。虽然不能完全解决办法,但还是有效果的。一些没有用的木材和草垛干脆点燃烤火取暖。 外面变天了,下大雪了,但是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却并不知道。 皇帝陛下躺在床上,感觉越来越冷,于是向贵妃的怀里挤了挤,而贵妃娘娘也觉得寒冷,抱着皇帝陛下相互取暖,但是却不知道寒冷是因为天气下雪了。 “陛下,你的身子如此凉,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啊?”贵妃娘娘担惊受怕地问道。 “贵妃,朕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冷。” “臣妾也觉得冷,不知道怎么了,大热天的怎么突然冷起来了呢!” “啊,你也冷的啊,朕还以为是犯病了,所以……” “没有,陛下,臣妾也感觉很冷。要不唤安仕全进来,再拿条毯子盖着。” 贵妃娘娘之前也是不知道为何天气突然变冷,以为是自己身体的问题,后来又以为是陛下的身子问题,结果唤来安仕全一问才知道,一夜之间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所以天气变寒冷了的。 第264章 逃走了 在贵妃娘娘的呼喊下,安仕全从前帐来到后帐,看见皇帝陛下蜷缩在床上,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其身,贵妃娘娘却坐在床沿上使劲拉扯身上的纱衣裹住身子,而身子却还有点微微颤抖。 “娘娘,您怎么了?” “这鬼天气,一日让人过完四季,太冷了……” 幸好,安仕全手上拿了一条稍厚的毯子,惶惶然上前给贵妃娘娘披上。贵妃娘娘却不愿意披,而随手拉下整理了一下转身覆盖在皇帝陛下身上。 “本宫没事,陛下可不能冻着……外面是何情况,怎突然如此冷,真教人受不了!” “娘娘,昨天夜里开始天空便满天飞雪,越下越大,现在外面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冻地寒已经进入冬季了!” “冬季,七月就开始下雪,讨厌的天气……” “娘娘,您有所不知,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属于近黄河以北,地理上可以算属于北方,冬季来临要早中原一两月余,只是今年来的特别早,本来北方天气就变幻莫测,没有秋天的过度,直接从夏天就跳到了冬天,如冰火两重天一般……” “以前也如此?”贵妃娘娘打了一个冷噤追问道。 “回娘娘话,之前是有,很少遇见。像这次白昼两重天实属罕见,老奴也是第一次遇见,只是之前听老人提起过,这叫‘无果年。” “何为无果年?” “哦,娘娘就是说没有秋天的年份。这是有寓意的,意思是说年份不好,农民的庄稼基本没有收成,秋天代表果实丰收之意,因从夏季直接跨入冬季,便没了秋天金灿灿的果实,所以俗称‘无果年’……这些老奴也只是听说,也不知是否属实。” “现在中原稻谷还是青苗,一下子就大雪纷飞,肯定不能出稻穗了,比喻很形象,比喻很形象……天意不可违啊,天意不可违啊……” 贵妃娘娘和安仕全说话间,也不知何时皇帝陛下起身,坐着倚靠在床头,用毯子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都是瞎说,朕才不信什么‘无果年’,朕就是天子,老天还不眷顾朕不成?现在提前下雪也是自然现象,不要去外面瞎说。切记,流言蜚语止于智者,不要人云亦云的夸大其说,自己吓自己……” 皇帝陛下南宫客把安仕全和贵妃娘娘劈头盖脸的奚落一番,但不得不承认,今年的天气变化反常,白天如夏,晚上如冬,一天跨两季。 “是。”安仕全慌忙躬身答道,“陛下,老奴记住了。” “记住就好,记住就好。”皇帝陛下也打了个冷噤。然后张了张嘴继续补充道:“去传先锋将军和房将军来觐见朕。” “遵旨!” 安仕全向皇帝陛下施礼后转身离开军帐,马不停蹄地去传两位将军前往觐见。当安仕全经过门口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徐长卿也条件反射打了个冷噤,但是他不能离开,再冷都必须不得离开陛下半步。只是徐长卿没有明白,士兵们都生火取暖,为何安仕全不在陛下的帐篷内生火取暖御寒的呢! 关于在皇帝陛下的军帐内生火取暖,不是安仕全没有想到。安仕全三更便醒了,也知晓外面下着大雪,完全可以帮忙在军帐内生火的,结果他没有那么做,其目的就是想在皇帝陛下面前表达今年是个“无果年”,意欲今年是个灾祸年,一次次的刺激皇帝陛下,让其痼疾加重不能行走。如此自己才能完全掌握皇帝陛下的一切,方便挟天子以令诸侯发号施令,一举夺得天下,复辟西蜀,把十八公主烟雨推上皇帝之宝座。 片刻,两位将军在安仕全的带领下来到军帐,先是一通繁缛礼节的叩拜,然后规规矩矩肃立在旁边等候皇帝陛下的旨意。 “两位将军,在这不毛之地坚持了一个月有余,辎重纵队一直不前往救驾,意欲何为,你们可知晓?”皇帝陛下轻声地问道,但是双眼却紧紧盯住二位将军的面部表情变化。 如此复杂问题,两位将军也甚是为难,不知如何作答,但是心中都明白为何辎重纵队不前往救驾。过了良久,皇帝陛下继续道:“怎么,今天被冻傻了,都不知如何回答朕了,还是根本不敢说啊?” 在一旁的安仕全,甚明圣意,悄悄给先锋将军打手势,让他说话,以免激怒了皇帝陛下,此时的皇帝陛下可是喜怒无常之人,万一盛怒之下做出什么极端行为,在所难免,那时为时晚矣! 回答难,不回答也难,真话难,假话更难。先锋将军最后躬身胆怯地回答道:“陛下,末将只懂领兵打仗,陛下指哪末将打哪,其它才疏学浅一窍不通。” “什么一窍不通,朕看你们是不敢说吧!” “陛下……” “有什么不敢说,你们不说朕替你们说,不外乎就是清河控制了辎重纵队,不让前往救驾,还有粮草不是被劫,而是主动送给敌人的……简单地说,朕的三儿子跟叛军勾结,想要了他老子的命……还有,还有太子也盼朕把命交代在这鬼地方,如此他正好名正言顺取代之……是也不是?” 皇帝陛下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句句戳中要害。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谁敢说,如是外人说,定落个挑拨皇家骨肉亲情而治罪斩首,先锋将军和房将军再傻也懂,自然假装一问三不知。 “陛下,陛下,末将不是那个意思,辎重纵队不属末将节制,末将也是无能为力……之前末将曾三番五次飞鸽传书要求前往救驾,可总是以不同的理由搪塞推辞,所以末将也甚是为难……” “嗯嗯,朕知道你们为难,朕不怪罪于你们。朕虽老了,患重病疾,脑子还没有坏,还能分别是非……”皇帝陛下长叹一口气眼泛泪花。 “陛下,不管辎重纵队来与否,还是要下严旨,命令前往救驾,不然届时他们会说陛下没有发圣旨命令救驾,再找其合理借口推卸责任,所以必须严令辎重纵队即刻前往柳滩救驾,逾期按抗旨处理。”房文卿将军认真地启奏道。 “嗯嗯,房将军说得在理。不过来不来是另外的事,但是朕的旨意一定要传达。” “陛下,我们还得另想办法,不要对辎重纵队抱有希望,万一真的不来……”先锋将军插话道,但是他一直在观察皇帝陛下的脸色,深怕自己说错话。 “朕知道,吾非亡国之君,汝皆亡国之臣。吾待士亦不薄,今日至此,群臣何无一人相从……安仕全,拟旨:‘朕,身陷囹圄一月余,万分危急,命辎重纵队左右将军,速往柳滩救驾,不得有误,钦此!’”皇帝陛下南宫客说完,潸然泪下,叹息不止。 从西北军绞杀虎贲营起,再是联军南下,从任留城向北,纵横数千里之间,白骨满地,人烟断绝,行人稀少。即使有城池地方,也仅存四周围墙,一眼望去都是杂草丛生,听不见鸡鸣狗叫。看不见一个耕田种地之人,如此景象,自夏邑建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呢! 皇帝陛下为了彰显自己,还亲自下了罪己诏发往全国,其中写道: “朕以凉德,缵建夏邑,意与天下更新……朕为民父母,不得而卵翼之,民为朕赤子,不得而襁褓之,坐令柳滩丘墟,致疚黔黎,罪非朕躬,谁任其责……政不加修,祸乱日至。抑圣人在下位欤?至于天怒,积怨民心,赤子沦为盗贼,良田化为榛莽;陵寝震惊,亲王屠戮。国家之祸,莫大于此。若不有挞伐,何申国威!朕亲率二十万讨之,留东官监国,国家重务,悉以付之。今且被困柳滩,突围甚难。告尔臣民,有能奋发忠勇,或助粮草器械,骡马舟车,悉诣军前听用,以歼丑类。分茅胙土之赏,决不食言!” 皇帝陛下罪己诏下达后感觉心里舒服多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郁闷却越是在徘徊。皇帝陛下之罪己诏,先锋将军与安仕全等人,无不感动,可现实依然困难,如果出不去柳滩,一切都是枉然。 因为感动,安仕全、先锋将军与房文卿三人,顿时跪倒在地上三呼万岁,然后对皇帝陛下一顿的褒扬。皇帝陛下南宫客除了生性多疑之外,其它方面还是蛮不错的,纵观历朝历代帝王,南宫客还算一位勤政爱民之君。 一切按照皇帝陛下的旨意办,先锋将军把救驾圣旨和罪己诏同时发出,而此时的辎重纵队却刚刚到达任留城。从京城出发,一路上走走停停,特别是辎重纵队的左右将军完全没有发言权,一切都被清河亲王操控。 而此时,监国太子在京城越来越疯狂,凡支持者许诺万金或高官厚禄,不支持者要么下狱要么罢官要么被杀,整个京城岸谷之变乌烟瘴气。 太子南宫度事因强暴烟雨之事,被皇帝陛下专门下旨呵斥,但是南宫度倒没放心上,可皇后娘娘却心里非常惧怕。在丫鬟婉儿的怂恿下,皇后娘娘决定除掉芊月公主。 于是,婉儿献计皇后娘娘道:“娘娘,芊月之事,既然陛下都知晓了,都是别人传话,凡带话者都带长,陛下并非亲眼目睹或者审问审查,话怎么说在于我方,故此还有余地……” “婉儿,你说,现在如何有余地啊,如何做才好?” “娘娘,要彻底解决,就得除掉后患,唯一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皇后娘娘听后都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婉儿都不认识了,突感后背一阵阵寒意,赶紧摆手否决。“风险太大,不行不行……” “娘娘,不要犹豫不决了,如果那个小贱人活着的话,万一陛下班师回朝后,亲自去陛下那里告御状,岂不是更麻烦。” “那倒是,只是……只是……” “娘娘,您就不要再犹豫了,快刀斩乱麻,秘密除掉,万一跑了到时再抓人就难了,否则是留后患,后患无穷啊!” “这些本宫都知晓,只是如何才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娘娘,听说那小贱人现在性情大变,干脆派个太医假借给诊治,然后在汤药里下毒,岂不是瞒天过海了嘛。” “不行不行,万一陛下回来问起人怎么没了,如何作答?” “娘娘,人都没了,死无对证,还不是我们怎么说都可以的啊,再说您是以母后的身份找太医给诊治,太医确实诊治了,还开了药石,可吃了人死了,那只能说明太医开的药石不管用,跟我们也扯不上关系!” “嗯嗯,办法甚好,只是这件事情也难办,一般的人很难靠近,最近也听说那贱人的长乐宫增加了很多小公公,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 “管他的,先下手为强,只要我们派的人可靠就好。” “没有三年不漏地瓦房,本宫还是担心……” “娘娘,只要投药成功了,再把投药的人……”婉儿说到此,并没有说完,而是用手在脖子上一划,皇后娘娘便知道何意。“娘娘,如此就万事大吉,死无对证,陛下回宫后就说病死即可!” “那无毒不丈夫,就按照你说的办。” “嗯呢,娘娘,放心,这事就交给婉儿,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本宫是相信你的,但是一定要做好保密。去投药之人最好扮演成小太监……”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幸好安仕全早有安排,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安插了眼线,很快皇后娘娘要除掉芊月公主的信息就传给了未名。未名听后可吓得不轻。未名原以为,只要在公主的长乐宫多安排人手,安全便万事大吉,至少皇后娘娘和太子是不敢再下黑手,结果却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事不宜迟,未名慌慌张张带着几个小太监就去了长乐宫,而芊月公主依然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也不看书也不作画,连洗漱都懒得弄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发呆,到底心里想的什么,舒璎也不敢问,害怕说错话了再添惹公主伤心。 公主精神和身子受到了极大创伤,尤其心理问题严重,之前是一个爱说爱笑活泼乱跳的小女孩,现在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固步自封起来,甚至半夜三更哭醒。舒璎决定干脆跟公主睡一个被窝,之前都是公主自己独自一个人睡觉,现在没有人陪着的话,根本无法入眠,总感觉身边有坏人要加害于他。 “公主,舒璎妹妹,赶快收拾东西,捡紧要的拿,不紧要的全部舍弃!”未名气喘吁吁跨入长乐宫大声说道。“赶紧,赶紧,我们的时辰不多……” 未名突然到来说收拾东西,完全不知道是何意思,舒璎只好上前一脸茫然不解。 “公公,收拾东西作甚,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 “赶快收拾紧要的,带不走的不要,只带重要的东西就即可,马上送你们出宫。” “什么,出宫,为何要出宫的啊?”舒璎无比惊讶。“好好的为何要出宫的啊?” “不要问为什么,赶紧收拾,不然真的来不及了。”未名催促道,可公主依然坐着不动,仿佛没有听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好像被定住了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公主,公主!”未名呼喊了几声,公主都没有答应,然后转身问舒璎道:“舒璎妹妹,公主一直都这样的嘛?” “嗯,一直都这样,现在也不爱说话,问也不答理,就在这里发呆,连用膳都是让吃就吃,如果不主动喂,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吃。” “这才几天,怎么变化成如此,抓紧时间收拾!” 未名一边帮忙收拾东西,心中也一直哆哆嗦嗦的。当初师父安仕全把自己留在宫里,其目的就是保护公主,这下可好,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现在公主也变成这样,未名越想越害怕。 舒璎一个人收拾是来不及的了,未名让其他几个小公公一起帮忙,宫里如此多的东西,哪能全部带走的啊,可不带走,很多都是公主喜欢的,真是有点矛盾和不 第265章 见旧人 舒璎也明白了,那些是公主平时最喜欢的,不外乎就是南宫幻的画像和南宫幻送给他的手环等饰品,其它东西统统舍弃。当然最重要的还有南宫幻每一次写给芊月公主的信件,这必须得带上,公主视如珍宝。 在收拾东西的过程中,舒璎不明地多嘴问未名:“公公,这次如此着急,给师父说了没有?” “还没呢,现在根本来不及。我刚才得到消息,皇后要害公主,必须马上即刻送你们出宫,不然来不及了。”未名一边收拾包裹说道。“还有,落脚的地方我已经联系好了,去真佛山躲一段时间再说,避过这个风头……” “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没关系,她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只要你们走了就安全了,我也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再说宫里死士那么多,大不了鱼死网破。” “皇后是直接派杀手来……” “他们计策设计好了的,必须在皇后娘娘的人到达之前,你们离开,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先安排你们出了皇宫再说。” “那要不要通知王爷来接啊?”舒璎多嘴地问道。 “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关他何干?” “公公,不让王爷来接我们,那我们去哪里啊?” “你就不要管了,他不会来接的,我另外有安排。” “为何不来接?”舒璎更加疑惑不解。“不来接,你安排的地方万一不可靠怎么办?” “放心吧,可靠的。人都是变化的,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赶紧点,不然城门关了出不去就麻烦了,如果走不了的话,你和公主性命堪忧啊!” 既然未公公都安排妥当,舒璎也是一知半解的弄不明白,但是也必须按照未公公说的办。大家七手八脚的,该带走的都包裹好了,然后舒璎把和公主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再让另外两个小太监换上舒璎和公主的衣裳,待在长乐宫,制造一种假象,混淆视听麻痹皇后娘娘等人。 在未名的帮助下,芊月公主和舒璎很顺利地就出了皇宫。当出了皇宫后,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里走。幸好未名早就联系了真佛山的大和尚觉能大师,商议好了让他带芊月公主和舒璎先去花池的真佛山暂住一段时日,等南宫幻回来后再接上老君山去。 为了抓紧时间,真佛山的和尚觉能大师带走公主和舒璎片刻不停留。直向花池方向而去。但是一个大和尚总不能带着两个女孩吧,实在不方便。佛家本就是清心寡欲的,推崇的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也为了避嫌,为此暂时找了一家客栈,让公主和舒璎换了一身男儿装,如此便可避免很多麻烦,也避免了皇后娘娘的人追杀。 当未名发出消息向真佛山求助的时候,恰好觉能大师在京城,不然未名还真难办得咯。 真佛山和安仕全一向关系不错,也跟道宗的南宫幻关系不错,帮忙是肯定的,可问题来了,真佛山都是和尚,根本没有女眷可住的地方,一开始觉能很为难,最后一想,先救人于危难再说,其它再想办法解决。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苍天有眼,公主和舒璎最终逃离了京城,只可惜两人的替身却被皇后娘娘下毒而身亡。 人是毒死了,直到后来皇后娘娘才发现人是掉了包的,毒死的只不过是两个小太监而已。皇后娘娘瞬间人都气得要爆炸了,为此没有办好差事,其丫鬟婉儿受到了打断双腿的处罚而结束。 南宫幻行动也够缓慢的,走了很长时间才到达任留城。南宫幻心中明白,单单靠自己带领的几十人,是根本救不了父皇的,还得想办法从辎重纵队借兵才可。 辎重纵队本来被清河亲王一人控制了,正因为清河手段毒辣等多方面问题,下面的将士是敢怒不敢言,可在其淫威的逼迫下又不得不低头,不然大军早就到达柳滩把皇帝陛下给救出来了。 南宫幻到达任留城后,与刁绿兮和瑛姑一起商议,如何才能救出父皇,虽然刁绿兮和瑛姑是女流之辈,但是也看得明白,单单靠道宗的几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办成的,还得仰仗辎重纵队的人员帮忙才可行。 经过商议,瑛姑和刁绿兮二人悄悄潜入辎重纵队的军营,找到左右两位将军,然后被蒙着脸强行劫持到南宫幻的面前。一开始左右将军激烈反抗,但是从武艺上肯定不是瑛姑和刁绿兮的对手,无奈被绑。但是当他们来到南宫幻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到底是谁。 “你们到底是谁?”右将军质问。“抓我们作甚,如果需要银两给你们便是……”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哇!”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声音洪亮地说道。“我们不需要你们的银两,我们需要的是你们的人。” “我们怎么认识你,你到底是谁,我们也没有招惹你们。” “看来真的不认识我了,哈哈哈……没关系的,只要我认识你们就可以。”南宫幻笑着说,可如此吓坏了左右将军。“瑛姑,把他们的套头取了吧!”然后应该才把二人的套头给取了。 “真不认识,但是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你戴着面具,我们也看不清你的脸……” “嗯嗯,那说明我找你们没有找错,哈哈哈……你们还能记得我的声音。”南宫幻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二人身边,轻声地说道。“你们难道不记得很多年前,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吗?” “两位将军,无须担忧,我们不会害你们的。”瑛姑对两位将军说道。然后补充道:“两位将军,都是旧相识怎么会不认识的呢!你们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您就直接告诉我们吧,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是谁。”左将军说道。 “好吧,就不拐弯子了,还是告诉你们。”刁绿兮也笑着说。然后走到左将军身边“你们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的啊,难道身材背影都看不出来?在你们面前的可是蜀……” “什么?” 两位将军同时发出惊叫,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右将军疑惑地追问道:“您真是王爷吗?怎么戴着面具啊?” 南宫幻不慌不忙地说道:“两位将军,还能记得本王,本王甚是感动,今天如此方式请二位来,不妥之处见谅。本王因为特殊原由,不得不带着面具吗,不方便示人,但是我的身份如假包换。” “哎呀,您真是王爷啊,哈哈哈……哈哈哈……末将一直寻找您的踪迹,可每每无果,今天能再看见王爷您,末将甚是高兴,甚是高兴……不是之前就传言您已经不在人世了……”左将军兴奋地说道。 “是啊,王爷,末将也找您好些年,可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您,真是上天有眼啊!哈哈哈……哈哈哈……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两位将军确认无误戴着面具之人正是自己的主子——蜀亲王南宫幻,心中甚是欢喜,一人拉着南宫幻一只手不敢放开,激动得热泪盈眶。 “王爷,这些年您去哪里了啊,让末将好找?” “不说了,遇事很多,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以后慢慢叙旧。今天能见到两位将军,我也是欢喜。其实我还怕你们不见我呢,所以…所以……” “王爷,您说哪里话,如果这位婆婆早点说明来意,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右将军此话一出,在旁边的刁绿兮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可瑛姑却站在那里甚是尴尬无趣。 “你们什么眼光啊,这位可是大名鼎鼎崆峒派的掌门人瑛姑女侠,人家还是花信年华,怎么就成了婆婆了,哈哈哈……哈哈哈……”刁绿兮说完哈哈大笑,笑的声音和表情甚是夸张。 刁绿兮如此一说,让右将军甚是尴尬,赶紧向瑛姑赔礼道歉道:“瑛姑掌门,实在抱歉,在下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无妨,无妨。你也不是第一个叫我婆婆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叫我婆婆的人,我都习惯了,再说,有如此漂亮年轻的婆婆没什么不好,哈哈哈……哈哈哈……” 瑛姑算是豁达开朗,众人都大笑起来,顿时尴尬化解。南宫幻和两位将军一直在那里回忆过往,相互间都说甚是挂念对方等等的话,但是为了安全考虑,南宫幻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双方都寒暄回忆得差不多了,此时瑛姑对南宫幻说道:“王爷,今天两位将军都来了,您有话就说吧!” “好好。我有件事情需要劳烦二位将军,不知……” “哎呀,王爷,您的事情就是末将的事情,右将军你说呢!”左将军豪爽地说道。 “嗯嗯,你们有心了,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感谢感谢!” “王爷,什么事情您直说吧,末将一定去办好。”右将军说道。 “两位将军,其实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难办。但是还非你两位莫属呢!” “王爷,您吩咐吧,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末将万死不辞。” “好,那我就说了。你们都知道,父皇现在被困在柳滩一个多月动弹不得,如果再拖下去肯定有危险,现在解救迫在眉睫,千钧一发,所以我想向两位将军借兵前往营救父皇。”南宫幻认真试探性地说道。 “可是……可是……” “王爷,您有所不知,现在辎重纵队都是清河亲王说了算,没有他的命令,谁也调动不了军队的啊!” “难为二位了,我知道你们有难处。不过如果能借兵给我,只要能救得父皇,知恩图报这点道理我是知道的。” “王爷您说哪里的话啊,我们是那种看中报酬的人嘛,我们是经过生死考验之人,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年了。既然王爷需要人马,末将想办法,只是不知您需要多少人马?”右将军爽快地说道。 “最少一两万人吧!”南宫幻心中没底地说道。 “那么多人估计困难,现在整个辎重纵队才十万人,一下子就要借走一两万人马,如此大规模,清河亲王肯定会发现的。” “哎呀,两位将军,只要你们把人马带走,救得了陛下,清河亲王还能把你们怎么样,那个时候就不是他清河亲王说了算的,他那时候自身都难保的了。” “道理我们都懂的,只是人马要带走,必须要有圣旨才可的啊?” “两位将军,我之前的旧部现在在辎重纵队有多少人马?” “王爷,有三万多旧部。” “那好,我们刚刚截获了飞鸽传书,是父皇亲自下达的圣旨,就是命令你们即刻前往救驾,如果清河亲王胆敢阻挡的话,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南宫幻说话间牙齿都咬地紧紧的,只是隔着面具,其他人看不见而已。 “哎呀,两位将军,现在我们手上有圣旨,调兵前往理所当然,难道还怕清河不成?再说只在军中宣读皇帝陛下的圣旨,将士们谁敢不从,那时候清河根本控制不了局面的。然后趁晚上悄悄出城,就算清河王爷发现了也无济于事了,那时候也根本追不上,只要救了陛下,你们就是大功一件,清河王爷还敢动你们不成?”刁绿兮献计说道。 “就是,就是,只要晚上悄悄地走,清河亲王发现后为时晚矣。”瑛姑也劝说道。 “那能不能看看圣旨?” “是啊,看看圣旨!” 右将军还是有点担忧,此时刁绿兮把圣旨拿给两位将军看了确认无误,的确是陛下亲自下达的圣旨,将士们谁敢不从。右将军满口答应了下来。可左将军还是有点忧虑,一直不发话,急的瑛姑和刁绿兮差一点就发火了。 “左将军,你还忧虑什么,赶紧下决心的啊!你不是看了圣旨,难道还有假不成。”刁绿兮催促道。 “王爷,末将不是不愿意,末将是在想,现在我们有圣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调兵遣将。以防万一,瑛姑和刁姑娘既然武功如此高超,当我们把兵带出城的时候,就把清河亲王先控制住,那岂不是更妥当的嘛!”左将军想得周到,深思熟虑后建议说道。 “对对对,有道理,只要我们控制住了清河,他在我们手中,我们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的。”瑛姑马上站出来支持,心中一份喜悦溢于言表。 “可行,就按照左将军的意见做。不过瑛姑和刁姑娘你们切不可伤了三弟的性命!”南宫幻还是讲兄弟情的,就算如此情况都吩咐瑛姑和刁绿兮不能伤了清河亲王的性命。 “王爷,我们只是控制清河王爷,也不是真要他的性命,您放心吧!”瑛姑赶紧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不过提醒左右将军,我的身份切不可给任何人透露,包括父皇在内。”南宫幻严肃认真地说道。 “王爷,这是为何的啊?”两位将军同时问道。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任何人任何时候情况下都必须保密,这样对你们有好处,不然对你们的人身安全有很大的威胁的。切记……切忌……” 南宫幻一再的强调自己的身份要保密,两位将军本就是南宫幻之前的旧部,是唯他是从的,自然会听南宫幻的话的,所以南宫幻身份保密是没有大问题。 王爷,您放心,打死也不说的,就连陛下问起我们也说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明天晚上子时准时把人马带出来,然后跟我一起北上营救父皇。” “是,王爷!” 两位将军抱拳严肃地领命道,然后各自就回去准备去了。 两位将军走了之后,南宫幻等人还商议了许多细节,包括到达柳滩后如何破局,如何策略排兵布阵,同时还得保密南宫幻的身份,就连皇帝陛下也得保密,这一点是重中之重,刁绿兮和瑛姑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 第266章 假扮 能撺掇左右将军成功起兵,不单单是靠南宫幻和与二人之旧交,主要还是南宫幻截获了皇帝陛下发给辎重纵队的救驾圣旨,如若不然,都是枉然,左右将军也没有那个胆跟清河亲王硬碰硬。 等待是最空虚的,也是最寂寞的。 南宫幻在等待左右将军带出兵北上救驾的这一段时间,外表镇静,内心却波涛澎湃焦躁不安。 等还得等,耐心必须有。 功夫不负有心人,左右将军回到军营后,马上私底下开始大串联其老部下,特别是拿着尚方宝剑出师有名。甚是让人意外,不单单三万旧部全部拥护,连一些看不惯清河亲王的其他人员也参与进来。 单单左右将军的准备还是不够,瑛姑和刁绿兮二人也扮演两位太监大摇大摆进入军营,与左右将军接上头后,再拿着圣旨直接就去了清河亲王的住所。 尚方宝剑在手,谁敢不从,可也难免有人狗急跳墙铤而走险。行动按照事先预定好了的计策执行,左右将军带着瑛姑和刁绿兮横冲直闯就进了清河亲王的住所,因为二人的武功高处那些侍卫不知道多少倍,根本不是对手,基本就是一手一招一个,刹那间,整个亲王住所就被瑛姑和刁绿兮控制,众多侍卫拦都拦不住,早已吓得惊恐万分。 为了气势上压倒对方,瑛姑双手捧着圣旨,一路大声喊道。 “圣旨到——圣旨到——” 清河亲王正和桑桂怀秘密商议如何能剿灭朝廷大军,然后带辎重纵队返回京城,在自己旧部闽南袁家军的阻力之下夺取皇宫。清河亲王的心还不小,在借助联军的势力一旦登上大宝,然后再上楼抽梯过河拆桥来个反杀,把叛军一举歼灭在京畿之地。 我的地盘我做主,岂能容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由塔河与西北王选部族组成的联军必将覆灭,所谓与联军所谈的条件都是一种引诱,只要联军赶到京畿之地,便是葬身之地。 清河亲王和桑桂怀等人,万万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无主见的左右将军一改往昔之作风,来势汹汹,连看人都是睥睨而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左右将军推门直入,惊得清河亲王和桑桂怀不知所措,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瑛姑便大声喊道。 “清河亲王接旨——” 突如其来的圣旨,不接说不过去,接也不知道是何内容,清河亲王和桑桂怀心中七上八下的打鼓,最后无奈只好跪地接圣旨。 “儿臣接旨!” 桑桂怀也跪地,一脸茫然。“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陷囹圄一月余,万分危急,命清河亲王带领辎重纵队和左右将军等大军,速往柳滩救驾,不得有误,钦此!” 瑛姑在念圣旨的时候,差一点没有忍住笑。圣旨是真,只是瑛姑等人是借圣旨之权威性,在清河亲王面前压倒性地压住了他的嚣张气势,只是自己身穿的太监服装真让人忍俊不禁。 清河亲王和桑桂怀,包括左右将军等人全部跪倒,圣旨是宣读完了,可清河亲王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惊愕,不知圣旨怎会从天而降,一下子完全打破了既定计划,心中甚是万分不满,也不主动接圣旨,也不热情招呼款待宣旨的“公公”。 “怎的,王爷,众将军,不谢恩接旨?难道胆敢抗旨不遵?” 瑛姑故意提高声音对众人呵斥。左右将军心中明了,慌忙齐声回道:“末将接旨,末将即刻发兵前往救驾!” 情况突变,清河亲王懵在那里,还是桑桂怀几次呼喊清河亲王,清河亲王才缓过神:“王爷……王爷……接旨谢恩呀!” 清河亲王脸色大变,众人面前,圣旨面前不敢造次,极不情愿地小声说道:“儿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就对了嘛,王爷怎敢忤逆天子嘛,洒家怎么也不相信……” 瑛姑用语激将,吓得清河亲王魂飞魄散惶恐不安辩解道:“公公说笑了,本王是皇子,哪敢造次不遵,救父皇于危难是儿臣之职,岂敢犯天子……” “那就好,那就好,王爷,赶紧的,带着大军启程前往柳滩吧!”瑛姑装模作样,不知者还真以为他是公公,特别是那一头银丝白发,真有点像皇帝身边的公公,谁敢疑虑。 “公公,您稍作休息,本王马上就安排……不过本王去不了,本王要守后方,等父皇平安归来……” “可快点,不要让陛下等久咯!您是否安排谁带兵前往营救是您的事情。洒家也不懂军国大事……” “是,是,是……”清河亲王面无表情,转身对桑桂怀说道:“桑大人,我们现在的情况能调集多少将士前往?” 桑桂怀是聪明人,一听便知其何意,赶紧向王爷躬身回禀:“王爷,现在辎重纵队虽有十万之众,可任留城切不可空虚,谨防叛军绕道夺取切断后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故此柳滩必须留下主力人员,还有辎重纵队本就是带着辎重行军,速度缓慢,没有机动性,除了攻城拔寨,不适宜前线阵地战……微臣以为派左右将军带人前往即可,王爷坐镇后方,控制大局。” “嗯嗯,大人所言极是。”清河亲王嘴露微笑,再对左右将军说道:“左右将军可有意见?” “王爷,末将遵王爷安排!” “是王爷,末将也遵王爷一切安排。” “那好,公公您看如此安排是否可行啦?”清河亲王笑脸相迎笑呵呵地巴结瑛姑征求意见。“公公,后方极为重要,在重要时候,还可支援,如果全军前往,行军太慢,反而耽搁大事,本王愚见主力应驻守后方……” “王爷,打仗行军洒家不懂,但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战场情况做出调整,实属正常……既然左右将军前往,也可……”瑛姑装模作样,还真成了宣旨太监。在一旁的刁绿兮想笑又不敢笑,强行地憋了回去,那种表情甚是可笑。 清河亲王也是被逼情况下答应的,如果不答应,在左右将军面前,总不能抗旨,那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如若赤裸裸成司马昭之心,也将成众矢之的。 事办得还算漂亮,瑛姑也为了打消清河亲王的疑虑,上前道:“王爷,圣旨您可看真了。”瑛姑依然板着个脸。“陛下不但下旨救驾,还下了罪己诏,您看看吧。”瑛姑把罪己诏恭敬地奉上 清河亲王拿起罪己诏和圣旨再一次认真的看了,经过核对无误,确定是父皇下达的圣旨,当看完罪己诏后,清河亲王满头大汗甚感自愧不如惭愧不已。 瑛姑想该走了,不能待久了露出破绽,尽管圣旨不假,如果被清河亲王发现传圣旨之人是假,并非真太监,必将当假传圣旨之罪处决,来个死无对证。可刁绿兮还沉浸在如此高高在上的感觉,还是瑛姑使脸色,刁绿兮才反应过来。 瑛姑和刁绿兮跟着左右将军便下去了。左右将军为了趁热打铁,马上就调兵遣将,不用在夜晚偷偷地走了,现在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这一点也是左右将军没有想到。 一切情况在南宫幻的掌控当中,尔后左右将军带领着三万五千余人,丢掉辎重,带上足够的口粮,轻装上阵急行军向柳滩方向而去。 在大军中,左右将军特别向将士们强调皇帝陛下的罪己诏,将士们无不深感皇帝陛下的圣明,能前往救驾是莫大的荣幸,愿为皇帝陛下效忠。 天气太恶劣,因为突变,鹅毛大雪纷飞。南宫幻所带领的将士们行军也是缓慢,但是一直不敢停歇。为了尽早了解叛军的情况,便派瑛姑和刁绿兮二人先行前往打探军情,为能及时调整用兵争取时间。 “瑛姑,瑛姑!” “王爷,何吩咐啊?”瑛姑勒缰绳停滞不前问道。 “感觉还是你和刁姑娘先行前往了解一下情况,如此便心中也有底!”南宫幻斩钉截铁地说道。 先锋将军无论如何整顿军容军纪,都无济于事,因为“明白,王爷。”瑛姑领命后便和刁绿兮一起快马加鞭朝柳滩先行而去。 柳滩被围困的将士们,早已溃不成军,心中想的都是如何能吃饱肚子,如何不再寒冷,哪还有心思打仗。但是先锋将军心中的那根弦却是紧绷着,不能麻痹大意,经过判断,此时此刻正是叛军大举进攻之最佳时刻。 吃都吃不饱,穿都穿不暖,哪有力气拿得动刀枪跟叛军去拼命,行尸走肉苟延残喘中活着就已经是天恩了。 自己的处境,朝廷将士们都知道,甚至有些人完全丧失了斗志,其中又有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人在军帐散播谣言,众人惶惶不安,更有甚者就完全是等死而已,那还想到局势还会扭转,就是给他们讲还有机会,他们也会感觉是徒劳的可笑的。 朝廷大军被围困一月有余,战斗力基本消磨殆尽,加上恶劣的天气和后勤无任何补给,所以王怀国感觉时机已到,是该一举拿下朝廷大军之时,不可再拖延,免得夜场梦多。便叫了勾陈洪和王选等人到其自己的军帐中商议。 众人来到之后,王怀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道:“现在时机已到,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只要能把柳滩的叛军一口吃掉,后面的事就容易多了。” “王大人,今天风雪交加,是不是有点不适合……”王选疑虑。“最近将士们体力上消耗太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首领,我军的将士体力消耗太大,那朝廷大军的体力消耗更大的呢,难道等敌人准备好了再拉开架势打一架不成……现在是最佳时机,不然更待何时?正所谓兵者,诡道也!” “王大人所言极是,本太子也是那样认为的。” “呵呵呵……呵呵呵……我感觉是乘人之危。”蓝天罡突然插话。“现在发起进攻,就算胜利了也胜之不武。” “蓝军师,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如果你不杀敌人,难道敌人就不杀你了,真是异想天开,幼稚……幼稚……” “怎么异想天开了,就算死也死得轰轰烈烈,总不能趁人之危背后捅刀子……是我一向做人的原则!” “原则有屁用,能当饭吃?能消灭柳滩的朝廷大军不成?”王怀国甚是不悦。“如果妇人之仁的话,死的不是朝廷大军,而是在座的各位,待那时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可不知道南宫客的手段,那可比毒蝎还毒一万倍,我们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别人未必会领情……不要忘了农夫和蛇的故事……” “王大人,你就说吧,如何打就可以,我王选鼎力支持你的决定。” “是的,王大人,我勾陈洪也支持你,一向信任你能带领我们,一举夺得天下,让天下重新分配,大家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好处不是抢来的,是自己争取来的!”蓝天罡黑着脸,也不知道为何,他坚决反对此时进攻朝廷大军,反而提出:“我们现在不是考虑如何进攻的问题,而是考虑如何保住自己现有的地盘和利益,这才是重中之重,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蓝军师,你今天是怎么了,每次都发出不和谐的声音?”王选怒斥道。 “大首领,不要听王怀国的鼓动,我们还是回西北吧,说不准还能保住我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否则后悔晚矣!” “好啦,不要说了。”王选突然站起,咬牙切齿地大声呵斥。“如果你有意见,你可以先回去,本大首领不达目的不罢休,再说我们也没有退路,当初灭掉虎贲营你也是极力支持的,可现在到底怎么了呀,让人看不明白你了……” “好吧,既然大首领意欲已决,我保留我的意见。” “哼……你的意见值几个钱……王大首领,我们再具体商议商议……还有勾陈洪太子,在排兵布阵上面,你可以提出你的想法,大家一起合计,人多力量大,本大人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你们有任何意见,尽管提出来,从中找一个最可行的办法……” “好好好,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我的意见是听从王大人的全权安排……” “我也同意,相信你的能力……” 王选和勾陈洪,本是两个部族,最终为了各自利益,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实属不易,但是他们内心是否各怀鬼胎就不得而知的了。 “那好,既然两位同意,那本大人就具体部署了。”王怀国站起来,铿锵有力激情高涨信心满满,如一切“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般气势。“命令:王选部主要负责左翼,由吴起用将军领兵;勾陈洪太子负责右翼,而我亲自负责柳滩出口处……柳滩出口是最重要的位置,只要扎紧了口袋,就等于是瓮中捉鳖关门打狗。我们主导整个战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虐他千万遍,他们也是没办法,只好认命……总之,一句话,这一次成败事关生死,谁也不能掉链子,凡是谁胆敢有小心思,军法从事,不得有误……” 有着一场千军万马、地动山摇、气贯长虹、万马奔腾、气势磅礴之气势,有着一场血流成河、满目狼藉、饿殍遍野、硝烟弥漫、尸横遍野之残酷大战一触即发。 第267章 围攻 王怀国和众人商议后,都各自回到自己的预定的位置。所有人都有任务,蓝天罡除外,因为王怀国是一个心眼狭小之人,更是不放心不信任,也就没有给他特意安排,于是也只好跟着王选左右当好一个真正的军师。 根据王怀国之安排,大战在正午时刻发起。首先,最着急的是勾陈洪,与规定大军进攻的时刻还差一刻钟,他就早已坐不住了。士兵们手握钢刀刚剑准备就绪,在勾陈洪的一声令下,顿时,柳滩右翼的小山坡上漫山遍野都是人,喊杀声、擂鼓声、脚步声、铠甲声等夹杂大雪狂舞的“呜呜”声,让人振聋发聩、如雷贯耳、穿云裂石之感。 因为勾陈洪的提前发起进攻,王选部之吴起用也紧跟着提前发起进攻,左翼的小山坡上也是摇旗呐喊、锣鼓喧天、雷霆万钧。 勾陈洪和吴起用提前动手,王怀国是没有想到的,但是王怀国主要是阻击战,也不是那么着急,就等小兔子自己撞上来,然后一把捏碎脑袋便是。 先锋将军早就有预感,但是也没有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慌忙命令将士们就地阻击。而自己却前往皇帝陛下的军帐汇报其情况。 “陛下,陛下……” “何事慌慌张张,像一个领军千军万马的将军吗?”皇帝陛下看着先锋将军如惊弓之鸟一样,便训斥。“无论多大的事情,都要沉住气……这一天迟早都会来,迟来不如早来……” “是,陛下”先锋将军知道自己太失态了。“陛下,您就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末将已经命令房将军就地阻击了。只是这一次比较凶险,为了万无一失,末将调了两千将士保卫您的安全。” “主要是给朕抵挡住,然后抓住有利时机突围,告诉将士们,凡是打下这一仗,所有人连升三级……只要叛军打不进来,朕的安危就没事……” “陛下,您是最高统帅,您的安危是最高任务!” “快去,快去,不要在这里多说,马上组织将士们给朕顶住,然后集中优势兵力撕开一个口子,跳出包围圈……” “末将遵命!” 先锋将军想法是没有错的,皇帝陛下之安全是第一要素的,他的安排也没有错,专门留了两千将士把皇帝陛下的军帐围得水泄不通,保卫其安全。 皇帝的安危,先锋将军是想到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暗藏的危险,这一点徐长卿是明白的。因为之前就与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交过手,他们一定会趁机刺杀皇帝陛下的,顿时徐长卿神情就紧张起来,。 徐长卿想的也没有错,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就是想的擒贼先擒王,来个百万军中取最高统帅之首级,一劳永逸的瓦解朝廷大军的斗志。 狂风夹杂着鹅毛大雪,天寒地冻,冷得将士们拿兵器的手都僵硬了,耳朵也通红通红。但在危机时刻,每一个人都发挥了最大潜力,以死抵抗,换来生存之希望。 先锋将军负责阻击右翼,房文卿将军负责阻击左翼,双方都展开了惨烈的战斗。朝廷大军,最前沿的将士们也是最危险的。王怀国的进攻方式先是集束羽箭群发射,然后再是步兵步步为营逐渐靠近朝廷大军阵地斩杀朝廷大军。 当叛军集束羽箭群攻击的时候,朝廷大军把盾牌垒起几丈高抵挡。因为集束而又密集的羽箭如雨点般的落下,盾牌只能阻挡大部分,还有一部分是阻挡不了的,甚至有羽箭直接穿透盾牌,然后再穿透士兵的身体,结果是盾牌和士兵完全被羽箭连在一起,拔都拔不出来。 威力更大的是有的羽箭还是带火箭的,射在人身上,顿时火焰窜出,包裹整个士兵的身体,火焰腾腾,疼的被射中的士兵在地上来回打滚。 集束羽箭群是对朝廷大军最大的威胁,也是伤亡最惨重的。数万枚羽箭当从天而降的时候,地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便是一片一片的倒下,身体上都是千疮百孔。为了堵住窟窿,马上又有新的士兵堵上,切不可让盾牌留口子,否则那是灾难性的。 又是一波的集束羽箭集群,一大片一大片的最前沿将士们倒在血泊中,只听见在嘈杂的声音中先锋将军大喊:“给我堵住,给我堵住……弓箭手还击……弓箭手还击……”顿时,叛军阵地上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人倒下。 因为叛军地理位置偏高,朝廷大军地势低洼,朝廷大军从下向上发射羽箭,威力却大减,而叛军发射羽箭是从上而下的,其威力无穷,所以在第一波羽箭大战中,朝廷大军是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 左翼的房文卿所遇见的情况跟先锋将军一样,因为敌方的集束羽箭集群阵战法也伤亡惨重,但是,朝廷大军的将士们并没有气馁,也一改往昔的散漫和溃不成军的样子,反而更加有凝聚力和战斗力了。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如果拼了还有希望,不拼一点希望都没有。将士们心中都明白,如果军心涣散,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将面临威胁,所以不得不拼死一搏背水一战。 大战前期的集束羽箭集群阵列,目的就是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为后来的步兵近距离肉搏做准备。一次一次的集束羽箭集群阵列过后,叛军感觉朝廷大军的有生力量削弱了,于是接下来便是步兵的冲锋近距离搏斗,这也是战斗最激烈最残忍的。 叛军突然停止了集束羽箭集群发射,紧接着便是士兵咄咄逼人气势如虹一步一步靠近朝廷大军的阵地硬碰硬。朝廷大军虽然因为被围困时间过长,缺乏食物和水,加上恶劣的天气,整体战斗力下降了,但是打起仗来也不含糊。 在先锋将军的排兵布阵下,拿一堵堵人墙抵抗叛军强大的攻势,战斗也进入白热化状态。先锋将军身先士卒,提起剑就冲向叛军,然后就看见其身后两边倒下无数叛军士兵。经过一个时辰的战斗,双方完全是胶着在一起,如果不是从服装进行分辨,根本无法分辨敌我。 当先锋将军右翼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左翼的房将军那边也是一样。本来朝廷大军之前没有非战斗减员的话,兵力上势均力敌,可现在不足十万人,根本不能跟叛军对抗,叛军从人员上就有压倒性的优势。 叛军大军是朝廷大军的两倍,还不算在柳滩出口处王怀国所带领的几万人。如长时间下去,朝廷大军危矣! 叛军步步紧逼,而朝廷大军步步后退,但是有时候双方依然是胶着战和拉锯战,你争我夺谁也不服气谁也不投降。 房文卿将军也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兵锋所指便是一具具尸体。战斗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残酷,双方都是殊死搏斗。在人群中,房将军是最猛烈的一个,只见他手中寒光一闪,左一划右一砍,上一刺下一劈,瞬间,围攻他的几个叛军士兵,喉咙被割断或者被利剑穿身而过,鲜血喷出几丈远,倒在地上,却那几双凝望着漫谈飞雪的眼睛,终究是没有闭上。而他旁边的朝廷将士们,也是越战越勇,其中一个士兵右臂上还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都杀红了眼,他大声吼叫面目狰狞,嘴角还流着鲜血,最后直接冲向敌人同归于尽。 现在整个朝廷大军的阵地缩小了许多,叛军一直处于主导地位。虽然朝廷大军处于腹背受敌,依然还击的还是那么猛烈,只得破釜沉舟螳臂挡车,在与敌方短兵相接殊死搏斗中便可看出朝廷大军也是虎狼之师。 几个时辰下来,叛军还没有拿下朝廷大军的阵地,王怀国有点着急了,也不知道为何朝廷大军完全忽略了谷口的位置,根本不与他所带领的人战斗。也不是朝廷大军真的不想,而是朝廷大军完全陷入进去了,根本抽不出人员去突围,房文卿和先锋将军都是自顾不暇的,哪还能分兵的嘛! 先锋将军和房文卿的战法其实是对的,先一鼓作气坚壁清野削弱敌人的力量,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打开突破口。所以这一点,王怀国就有点看不懂朝廷大军的战法了。 王怀国着急的向柳滩战地上探望,心中着急地对身边的侍卫命令道:“快去,告诉王选和勾陈洪,不要恋战,如此打法怎么行,要收紧口袋,把朝廷大军赶往出口处,然后包围就地歼灭。” “是,王大人!” 侍卫火速离开传话去了。可王选和勾陈洪都亲自投入了战斗,在双方的阵地上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最后远远望去,在人群中,勾陈洪是杀红了眼,凡是他身边的朝廷大军,在他的手下如砍烂泥一样,一刀一个。 最可恨的是,在战场上,勾陈洪太子居然用上了他的绝技之《十二生肖拳》,在人群中一会儿使出“鼠钻”“牛驮”“虎啸”“兔踢”;一会儿也使出“龙飞”“蛇游”“马跑”“羊顶”;一会儿又使出“猴跳”“鸡啄”“狗咬”“猪拱”。反正把混乱的战场当成擂台比武。当然最倒霉最惨的是朝廷士兵的了,哪里抵挡得了他如此功夫,所以无数士兵倒在他的剑下。 侍卫着急呼喊:“太子……太子……” 勾陈洪太子一边战斗一边问道:“何事啊?” “太子,王大人命令不要恋战,要把朝廷大军赶向柳滩的出口处,然后包围歼灭之……” “知道了,你去通知王选,我这边知道啦……” 当勾陈洪太子说完再次淹没在人群中,不知道又有多少朝廷士兵将倒在他的《十二生肖拳》之下。 侍卫不敢耽搁,很快也来到了王选的阵地上,把王怀国的命令再次复述了一遍。而王选也知道,只有把朝廷大军赶向柳滩的出口处,那里地势低洼且狭窄,朝廷大军完全不能施展手脚,被一举歼灭是最好的办法。 根据王怀国的战略调整,王选和勾陈洪太子,很快也做出了相应调整。首先把人员全部收拢,不再像之前一样混战,而是把人员编织成一道人墙,再把盾牌和长剑放置最前方,在强大集束羽箭群的攻击下,朝廷大军只好收缩人员。叛军步步为营,也不直接攻击,而是一点点一点点压缩朝廷大军的生存空间。 叛军突然改变了战略战术,先锋将军和房将军火急火燎赶到皇帝陛下的军帐商议对策。房文卿和先锋将军都受了些小伤,皇帝陛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两位将军辛苦了,伤势如何?” “回禀陛下,末将这是皮外伤,无大碍的!”先锋将军和房文卿将军同时回答道。 “现在是最危急的时刻,两位将军可有退敌之良策啊?” “陛下,末将以为,叛军改变战略战术的意图很明显,是想逐步蚕食我们的空间,压缩我们的空间,把我们全部赶往柳滩的出口处,一旦叛军成功了,我军就是笼中之鸟,再歼灭我军就容易多了……” “是的,陛下,一旦我们被赶到出口处,因为地势狭小,根本不适合大兵团作战,只要叛军用集束羽箭群对付我们,而我们的人员密度太大,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们一举歼灭之。” “嗯,朕也是如此想的,问题是如何打破他们的计谋?” 两位将军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也无良策,更是不知道如何打破敌人的计谋而退敌。 过了良久先锋将军说道:“陛下,唯有一拼,别无他法!” “拼不是上上之策,你们还得动脑子。”皇帝陛下坐在床上身靠床头,看上去甚是虚弱和着急。“如果硬拼,肯定是拼不过的,我们早已疲惫不堪,现在都是在坚持,如果长时间战斗,肯定不行。” “陛下,那如何是好啊!”房文卿也着急,反而反问皇帝陛下。 “如果朕知道,还能让你们在这里着急上火……”皇帝陛下因为着急,突然感觉头部如针刺一样,习惯性的用两只手去按压两边的太阳穴。 皇帝陛下的举动,引起先锋将军和房将军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害怕皇帝陛下出任何问题。特别是先锋将军最着急,他是了解的,如果陛下出了意外,全军覆没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安公公,快……快……快宣太医……” 安仕全也注意到了,也火急火燎的去把太医宣来,经过太医的把脉,确诊皇帝陛下只是着急,加上天气寒冷受了风寒。 “陛下,两位将军,陛下无大碍,可能最近天气缘故受了风寒而引起头疼头昏……” “那会不会……”房文卿没有把话说完,但太医一听就懂。 “放心,将军,现在这里虽然没有药石可以用,属下只要施针再加上刮刮痧,对祛风寒是有特效的。” “将军放心吧,朕虽然瘫痪了,暂时还死不了,不必忧虑朕,朕还没有看见叛军头目的人头落地,怎么会撒手人寰的呢……” 皇帝陛下倒是想得开不忌讳,懂大家担心的是什么,还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明了。而在一旁的贵妃娘娘却在悄悄地抹眼泪。 “先说说战事,其它无关紧要的事情以后再说!”皇帝陛下皱眉严肃说道。 “陛下,这个局真的不好破……”房文卿胆怯地道。 此时,安仕全慢慢地走近皇帝陛下南宫客,躬身对皇帝陛下轻声地道:“陛下您不必忧虑,我们不是还搬了救兵嘛!” “救兵?你真当辎重纵队的人会来救驾!”皇帝陛下自己都不信,突然心中大火。“朕是知道朕的这个三儿子的,他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陛下,不对啊,如果清河亲王真的不来救驾的话,肯定会飞鸽传书找一大堆的借口和理由,说明为何来不了,也不会不回复消息的啊……所以老奴分析这里面一定有事。”安仕全也皱眉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奥秘 “陛下,安公公说的有甚是。”贵妃娘娘在一旁插话说道。 “对对,如果清河亲王真的不来救驾,肯定要找理由然后回复的,可这一次圣旨发出却石沉大海,既然是没回复,估计就说明有预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先锋将军也陷入了沉思。 “你们是在自欺欺人……”皇帝陛下生气地怒斥众人道。 第268章 较量 “陛下,现在还未见分晓,鹿死谁手还难说呢,您也就不要太悲观!”安仕全一脸正经,还有几分信心满满。“陛下,只要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眼前看我军是处于劣势,但是我军有强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正义不可亵渎,叛军是在跟老天爷作对……您是一代天骄,定能战胜一切困难的!” “朕明了,就不要哄朕开心了,朕现在就是鳏寡孤惸,逆子反叛,悲哀啊……悲哀……”皇帝陛下坐在床上心如刀绞,两眼泛着泪光,一脸无精打采。 “陛下,现在唯有拼死一搏,末将带人撕开一个缺口,先把您送出包围圈……”先锋将军铿锵有力两眼炯炯有神。 “你们具体安排吧,朕这个样子,也掌握不了大局……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做……” “嗯,末将也支持先锋将军的办法!” “是钢是铁,试试就知道了。” 经过商议,大家一致同意,集中优势兵力撕开一个缺口,先把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送出包围圈,然后再跟叛军一决高下决一死战。 先锋将军和房将军各自去做好响应的准备,计划集中优势兵力从柳滩进出口处撕开一个缺口,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乔装打扮,扮演成普通士兵,在众人的掩护之下冲出去。如此做法也是最危险的,如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成功了便是功成身退,彻底摆脱叛军的囚笼围困。 安仕全也做好了充足准备。如此险象环生迫在眉睫时刻,只好放弃既定计划,反过来保护皇帝陛下。如果这一次冲不出去,自己回宫的机会都没有。只要皇帝陛下活着,回宫后伺机而动还有复辟西蜀的希望,否则都是枉然。 安仕全狡诈聪明,如果皇帝陛下真的战亡,太子控制了朝局,自己根本回不去,手上又没有强大的军队,谈何容易完成自己的宏伟大业! 前沿将士们都做好了杀身成仁之准备,可万万没有想到,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来得如此快,提前动手了。 安仕全也是严阵以待,军帐外早已狼烟四起。幸好先锋将军留了两千人保卫,否则叛军来个里外同时开花,先锋将军在前沿阵地上自顾不暇完全抽不出身,更没有分身之术,照顾不到皇帝和贵妃,否则皇帝和贵妃之安危便是险象环生之。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为了响应叛军,在朝廷大军的核心中心挑起事端。突然狼狈为奸二人使出《烈火神功》之“悬河泻火”“引风吹火”“烽火连年”“炮火连天”“刀山火海”等招式,顿时两个大火球在空中旋转,时而忽上忽下,时而忽左忽右,然后便见无数将士身体着了火,一时整个两千人的队伍大乱,凄惨喊叫声让人发怵。 现在是急如星火,真是火烧眉毛,徐长卿心里极为冷静,明白一切要务是保护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人身安全,不管外围多么的惨烈,他都不可离开皇帝陛下半步,更不能抽身去支援。 意想不到,一团火球掉落在军帐顶棚,刹那间整个军帐就被大火吞噬。徐长卿和安仕全心领神会,一人保护一个压低身子迅速撤出了军帐,向柳滩的出口方向撤退。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都是老江湖,他们不会避重就轻跟两千士兵死杠,一个飞跃腾空而起,再翻几个跟斗从士兵头顶越过挡住徐长卿和安仕全的去路,向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发起致命的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在徐长卿和安仕全的合力反击下击退了首次进攻。因为皇帝陛下龙体偏瘫行动不便,徐长卿只好一手抓住皇帝的腰带,使其不脱离自己,另一手抡起判官笔抵挡乱飞而来的火球。安仕全也不孬,也是一手紧紧拉住贵妃娘娘,一手反击使出《经纬神功》之“引足救经”和“离经叛道”,一次次躲过敦煌窟鬼的九齿天耙和弓箭的射击。 四人两两一对,像是在跳双人舞一样,前后左右的地抵挡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的攻击,动作甚是流畅潇洒,看得人一阵阵眩晕和眼花。 徐长卿带着皇帝陛下,安仕全带着贵妃娘娘一路撤退。而士兵们因为要保护皇帝陛下,而对手的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武艺要高出许多,像被耍猴戏一样,甚至有人因为一时无法辨别不了方向,与自己人迎面而撞倒地不起,乱的像一锅粥一样,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主动权。 狼狈和窟鬼的目得很明确,那就是直接刺杀皇帝和贵妃,其他人不是目标,所以他们也不跟士兵们死缠,而是一路紧追不舍,凡是阻挡者,杀无赦。 尤其狼狈为奸自从强行修炼了《烈火神功》,其口号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江湖人无不避而远之,无不心惊胆寒。 盲目下去肯定不行,徐长卿朝将士们喊道:“这样追着被打怎么行……你们赶紧把陛下和娘娘包围在中间,架起盾牌,组成人墙让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找不到目标……我和安公公腾出手来单独对付……” “对,此办法甚好……”安仕全也大声喊道。 将士们心领神会,马上靠近徐长卿和安仕全,组成里三层外三层一圈圈人墙,把皇帝和贵妃圈在中间,最后用人和盾牌形成一个从上而下立体的圆柱,把皇帝和贵妃包围在中间,死死的保护,不让任何人靠近。只要皇帝和贵妃暂时安全,那徐长卿和安仕全就可以无顾忌的放手一搏。 在短时间内,徐长卿和安仕全用眼神交流,双方都明白其意,进行了分工,徐长卿专门对付狼狈为奸,安仕全专门对付敦煌窟鬼。不拔掉眼前这两个毒瘤,对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是极大的威胁,甚至会左右整个战局。 徐长卿用手中的判官笔,为了尽快解决狼狈为奸,使出《判官笔画术》的迷宗招数之“竖折折”“横折折”和“横折折折”等上乘招数发起对狼狈为奸的攻击,可狼狈为奸也不是好惹的,也使出了《烈火神功》之“煽风点火”“种火收果”“火上浇油”与其对抗。几个回合下来,徐长卿暂时处于下风。 狼狈为奸的神功那可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徐长卿的迷宗绝招是对抗不了的。主要是徐长卿的迷宗稍微柔软了点,根本不能跟杀伤力巨大的《烈火神功》匹敌。在与双方对抗的过程中都是险象环生……困难只是暂时地,还没有见分晓,怎可言谁输赢。 之前基本都是狼狈为奸主动攻击,徐长卿只是防御,而现在徐长卿想扭转战机,主动发起进攻。一上来就是一招“横折折撇”,却被狼狈为奸合力使出“怒火中烧”给化解。紧接着是连环的《烈火神功》招式,打得徐长卿步步后退,在这危急存亡之际,徐长卿从头上拔下几根发丝,发功使出瑛姑教授他的《流星蚕丝》之“丝恩发怨”“金石丝竹”和“无丝有线”,而狈道士躲避不急,被一招“无丝有线”使出的发丝不偏不倚击中右胳膊,只听见一声惨叫,狈道士倒地用手捂住受伤处,渗出殷殷鲜血。 “师妹,你怎么样了?”狼道士看见狈道士倒地,大声地吼道。 “放心,师兄,无大碍……” “赶紧起来一起上!” “嗯!” 说完,狈道士一个冲天而上,从地上腾空而起,继续合力围攻徐长卿。徐长卿也是见招拆招,相互几百个回合下来,不分伯仲。 徐长卿与狼狈为奸地对决,越来越精彩越来越凶险,而安仕全那边也是如火如荼的战斗着对抗着。 安仕全一会儿使出《经纬神功》的“本初子午”“南经北纬”“天经地纬”,再一会儿使出“文经武纬”“沐雨经霜”“经丘寻壑”,又一会儿使出“漫不经心”“夺其谈经”和“离经畔道”,但是都被敦煌窟鬼《十三锁门阵》的“锁心掏肺”“连锁摧月”“雾锁烟迷”“一牛九锁”“一命锁喉”等招式化解。更主要是敦煌窟鬼人多势众,有时候冷不防还发出羽箭偷袭,每次都是在险象环生中被安仕全躲了过去。 双方在激烈战斗中,剩下的一部分士兵也参与其中,但是要么被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一招致胜,要么根本无法靠近,只能在外围转着圈圈,可对敌人一点没有威胁性。 安仕全与敦煌窟鬼之间地对决,更残忍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安仕全祖上是篾匠,篾匠对砍竹子和剥竹子和锯竹子那是拿手好戏,于是安仕全使出了“大展经纶”“经久不衰”“旷日经久”和“熊经鸟伸”等,把敦煌窟鬼完全不当人,就当是在砍竹子,剥竹子和锯竹子一般,敦煌窟鬼就是要编织的箩筐一样,一会儿经度,一会儿纬度,经纬纵横编织一张大网,弄得敦煌窟鬼一阵阵眩晕,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几百个回合下来,敦煌窟鬼虽然残忍,时有占人多势众恬不知耻地偷袭,但整体而言还是处于下风,一时间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落花流水抱头乱窜。 安仕全毕竟是年过半百之人,就算武艺再高强,在长时间战斗上,体力消耗过大,恢复缓慢,而敦煌窟鬼不但人多,而且还是壮年,体力上就胜过了安仕全,故而只要打消耗战的话,安仕全肯定是不行的了。 就因为如此,大窟鬼看出了安仕全的弱点,调整了方案,用《十三锁门阵》最厉害的“闭门锁贼”“披枷戴锁”“钻头就锁”“金枷玉锁”“乌云锁天”“开门砸锁”“城门反锁”“无敌锁命”组成一次次阵列锁门,虽然锁门阵列中因为几个师兄弟而亡有一定的漏洞,但是对安仕全来说是极度危险的。为了化解敌方强大的攻势,安仕全也不含糊,使出“引足救经”“离经叛道”“日月经天”“经纬万端”“经纬纵横”等招式进行硬碰硬。表面上是看不出伯仲,实则安仕全是慢慢地就处于下风,只要稍微一不小心必将有命丧黄泉之危险。 敌我双方各为其主,战斗不曾停歇。 如此消耗战肯定不是办法的,还得士兵们投入战斗减轻压力。不然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有战胜的可能性。 士兵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都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可从来没有见过狼狈为奸的武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就因为有士兵集体围攻狼狈为奸,狼狈为奸二人同时使出“真金烈火”,顿时让其威力增加了两倍,只见士兵们瞬间就被烈火烤成一堆白骨,吓得众人不停的后退和一阵骚乱。 双方地对决,不单单是单打独斗,后来完全变成了混战,士兵们也是视死如归,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给其他士兵争取击伤或者击毙敌人的机会。这样的战法,也是置死地而后生的,就算一向残忍的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看着都心里发怵。 不怕武艺不高,就怕群狼与你死缠或者同归于尽。 狼狈为奸二人甚是狡猾,总避开上来同归于尽的士兵们,反而把祸端引向敦煌窟鬼等人,气得敦煌窟鬼哇啦哇啦大叫。在如此情况下又不能分身,如能分身,敦煌窟鬼还真会与狼狈为奸自己人与自己人对干起来。 为了能冲出去,保护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士兵一边谨慎严守一边移动撤退,可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总是得到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的阻击。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他们不知道王怀国的战略决策,以为只要能阻挡皇帝和贵妃靠近谷口就行,其实他们反而错了,更应该放人过去,然后根据王怀国的战术把所有人一举歼灭。 战斗危如累卵、间不容发,在如此残酷艰难情况下,皇帝陛下因为心中着急和受到惊吓,再加上天空的大雪不减反增,气候变幻莫测,极寒的可恶温度,皇帝陛下突感呼吸困难,大脑犹如百万只蚂蚁在啃噬,时而如斧劈,时而如电击。实在太难忍受了,在如此紧急情况下也不知道太医去哪儿了,也根本找不到,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突然,听见有士兵大喊:“陛下……陛下……” 徐长卿和安仕全在战斗的过程中,心系皇帝陛下之安危而分心,一不小心,二人都受到了敌方的攻击,还都不幸受了伤。幸好都是皮外伤,对性命没有威胁,否则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性命危矣! 柳滩的出口处,战斗依然惨烈,朝廷大军被团团包围得动弹不得,犹如待宰的羔羊一样,无数士兵丢掉了性命。但是在先锋将军和房将军的指挥下,誓死与地方刀兵相见拼死反抗。而王怀国依然用老办法,集束羽箭群发,在枪林弹雨中能存活下来都是奇迹。 先锋将军和房将军,都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沿,披坚执锐、冲锋陷阵、单枪匹马一点都不含糊,但是也难改变朝廷大军被围困的厄运和被团灭的危险。 突然,柳滩外人声鼎沸、惊天动地、山崩地裂、响彻整个柳滩山谷。 正当王怀国捋捋胡子微笑着,认为团灭朝廷大军胜利在望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朝廷大军的援军到了。这是突发情况,勾陈洪慌忙找到王怀国怒斥道。 “王坏国,你是什么意思,为何外围有那么多人向我军阵地袭来……” 第269章 恻隐之心 王怀国也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生平最讨厌人家叫他“王坏国”,于是回斥道:“你给我放尊重点,不要叫我‘王坏国’。” 本来王怀国早就应该收到清河亲王的飞鸽传书,可凡是发出的信鸽都被南宫幻诱捕了,自然信息也没有传到王怀国的手上。其实清河亲王本意是在援军到达之前提前动手,如果不行就撤军,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塔河和王选等人,可遗憾的是王怀国却没有收到消息。 谷口外的声音越来越大,王怀国慌忙站在最高处了望察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外面到处都是朝廷的士兵。王怀国的大脑懵了,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如此情况,于是赶紧叫来侍卫问道:“有没有接到王爷的飞鸽传书?” “大人,暂时没有王爷的消息!” “那谷口外为何那么多人,是谁的人?” “这个……这个……属下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王怀国急了,心中咯噔一下,潜意识感觉大事不妙,但是依然还是抱有希望。王怀国知道,如果是清河亲王的人,那团灭柳滩朝廷大军就不是事,如果不是,问题就严重了。 着急和惊讶的不只是王怀国,因为突发情况,联军士兵居然停下了进攻,而是站着看热闹。王选气得咬牙切齿,一边用剑鞘鞭打看热闹的士兵一边骂道:“有什么好看的,进攻……进攻……” 很快,侍卫来报:“报……王大人,外面来的是朝廷大军……” “知道是朝廷大军,本大人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的人?” “报王大人,辎重纵队的人,由左右将军带领……” 王怀国心都凉了,知道左右将军不是跟清河亲王一条心的,更不是他的旧部,但是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进退两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决一死战,死死咬住柳滩内的朝廷大军,只要皇帝陛下还没有冲出重围,不管是谁来救都得忌惮三分。 王怀国心中无奈之时刻,由左右将军带领的大军直接就对联军发起了主动攻击。此时,勾陈洪满头大汗地吼道:“王坏国,你害我矣……”因为天气寒冷,勾陈洪在说话的时候,口中吐出一股股白烟。 “给我上……给我上……”王怀国疯了一样吼道。“抵挡住外面的朝廷大军……谁斩下南宫客的头颅,封亲王……” 此时,王选也来找王怀国的麻烦,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地怒吼:“王怀国,你说的绝对把握,现在可好,我军腹背受敌,被反包围了。”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和王爷既定的计划……” “什么计划不计划,你就是纸上谈兵,根本不懂打仗,这次听你的,完了……完了……” “说废话的时候不如去给我杀,把南宫客的头颅提来……” “王大人,现在不是说大话的时候,要如何办才好……赶紧想办法……” “去去去,先进攻柳滩内的大军……赶紧赶紧……不然朝廷军里应外合,我们就被反包围了……”王怀国声嘶力竭地吼道,可王选和勾陈洪却不爱听他的指挥了。 王选和勾陈洪心里依然抱有希望,就算朝廷援军到了,现在也是势均力敌,也不见得朝廷大军就能讨到好处。从总体兵力上而言,叛军依然还是占有优势的。 朝廷大军加上左右将军带领的三万五千人,总数来也就十万而已,但是联军总体却是二十万,就算损兵折将的除掉,那也是超十几万人马,所以王怀国静下心来想了想还是感觉有希望的,只要指挥得当的话…… “王大首领,勾陈洪太子,你们二位不要过度担忧,我军占有地理优势,兵员人数上也占有优势,不见得我们就会输。从现在开始,侧重点是集中兵力消灭柳滩内的朝廷大军,外面的人数也不过三四万人,只要抵挡住就可以,不一定要硬碰硬。”王怀国经过仔细分析后说道。 “王大人,战场上瞬息万变的,不保朝廷大军还有援军……”勾陈洪担忧道。 “就是,既然有援军,难说大部队还在后面……”王选也跟着担忧说道。 王怀国想了想,两位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但是他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两位,如果真的有大部队,王爷会第一时间告知我的,既然没有告之,那就说明没有大部队的,放心即可,只要我们在出口处形成犄角,防守得当,朝廷大军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王大人,要想真的能砍下南宫客的头颅,我看还得倚仗狼狈为奸等人,除非朝廷大军一个不剩,要想解决掉南宫客实则难矣!” “狼狈为奸是江湖人士,我看不可靠……” “就是,期待一个江湖流氓能办大事,大家期望值不要挂太高……” “好啦,大家都去准备吧,多说无益,问题是要吃掉朝廷大军才是重点,最少要提了南宫客的人头,那这一次大战才有意义……”王怀国表面信心满满,可内心却是虚的,只是为了稳住塔河和西北的人,否则他自己早就撤逃跑了。 “王大人,现在这样的情况,我看撤军是最好的办法。”蓝天罡突然发出不同的声音劝说道。一开始蓝天罡是不支持坚持围困朝廷大军的,但是众人都排挤他,他又没有说话的份量,也是无能为力的啊!“看来我军依然占有优势,但是如果朝廷大军来个反包围,里应外合的话,我们想撤都撤不了的……狼狈为奸等人难堪大用,要想取南宫客的首级没那么容易,他身边高手如云,仅仅狼狈为奸几个人就能成大事……” “蓝天罡,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你爱咋咋地,不要挡众人的路……”王怀国怒气冲天的朝他怒吼道,说话的口气极不客气。“如果人人如你蓝天罡,我看才真难成大事……”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 蓝天罡心中明白,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否则到时候真没机会,于是把王选叫到一边,私底下窃窃私语地说道:“大首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要去硬拼,我们是拼不过朝廷军的,如果您现在改变主意,我可以想办法让朝廷法外开恩不追究虎贲营之事……” 还没有等蓝天罡把话说完,王选一把把他推开,恶狠狠地怒斥道:“你想逃……你逃吧,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现在不把南宫客捉住,更待何时……他逃脱了,谁也活不了……” 王选把话说完就去调兵遣将去了,蓝天罡一个人站在那里甚是尴尬和委屈,不知道向谁诉说。也只好摇摇头长叹一声跟在王选身后,去帮助指挥大军作战。 因为有利地形的缘故,联军调整作战方案,把重兵放在进攻柳滩内的朝廷军,因为那里面有皇帝陛下在,只要擒了王,一切也就结束了。对于新来的援军,属于辎重纵队,善于重武器的,对于大攻坚战歼灭战并非强项,加上联军的地理位置偏高,要想越过去与里面的朝廷军会合,实属不易。 先锋将军和房将军本来是高兴的,因为援军的到来,增加了将士们的信心,战斗力就更加强大了,却没有想到联军改变了思路,要决心把柳滩朝廷军一口吃掉。 整个柳滩内外,狼烟四起满目凄凉,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刀光剑影惊心动魄。联军大部队主攻其先锋将军所部,而小部分只是就地防御左右将军。联军在王选和勾陈洪亲自的督战下,也越战越勇,只有背水一战方可活命,将士们心中都明白。 战况发生了改变,先锋将军和房将军二人来到后卫,经过仔细的分析也提出了各自的看法和新的战术。特别是先锋将军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房将军,我们现在是集中优势兵力,而叛军也是集中优势兵力,如此可不行的啊,我们要避其锋芒……” “将军,末将明白你的意思,也觉得是要避其锋芒。” “问题是如何才能避其锋芒。”先锋将军问道。 “将军,要想避其锋芒,有那么以下几点,一是就地驻防,改主动攻击为防守;二是在保证陛下安全的情况下,往回撤,撤到原先的地方,等待时机,拖延时机……” “不可,不可……不可回撤。避其锋芒是对的,我是说我们现在要调整方案,为保护陛下安全为第一要素,而不是去撕开口子冲出去。因为援救到了,在保证陛下安全的情况,与左右将军联合,来个里应外合,把叛军反包围,如此便可改变整个战局……” “高,实在是高……难怪人说先锋将军智勇双全,而且书法也是一绝……就按照您说的办法,我们主要任务是保护好陛下,不是去硬碰硬打开缺口。时间一长,叛军心理负担增加,不攻自破耶……” “嗯嗯,你明白就好。” 先锋将军具体做出二人的分工,先锋将军主要保护好皇帝陛下之安全,而房将军带着将士们继续与联军打消耗战。 联军借助人员上的优势,实行人海战术,把士兵一个一个推向前沿,与先锋将军硬碰硬,而先锋将军却只能就地驻防以防御为主。先锋将军的临时调整战略是没有错,问题就出在你不打别人,可别人却跟你死磕,并且别人比你的人还多,这就成了一个难解的疙瘩。 联军一点一点地蚕食朝廷军地盘,地上的尸体垒成比半个城墙还高,天公又不作美,雪花落在尸体上,很快就白茫茫一片被全部覆盖,根本看不见其下是尸体。天寒地冻,倒在地上的尸体体内的鲜血还没有流干,就被冻成了冰,看上去惨不忍睹。 双方将士们为了抢占有利战机,哪能管脚下是不是冻成冰块的尸体,脚踩上去只听见血冰发出“咔嚓咔嚓”碎裂之声。联军的战术上是高明的,加上狼狈为奸等人的捣乱,先锋将军很快就顶不住了,可房将军自顾不暇,完全帮不上忙,先锋将军只好再一次亲自上。 没想到这一次先锋将军遇上了勾陈洪,双方主将对主将,生死存亡之战,谁也不会服气,除非有一人倒下。先锋将军在团体作战指挥能力上,那是杠杠的,但是与高手对决上还是稍逊风骚。毕竟勾陈洪的《十二生肖拳》那可是厉害无比的。 十二生肖拳就是模仿十二生肖的动作,勾陈洪一会儿鼠牛虎兔,一会儿龙蛇马羊,再一会儿猴鸡狗猪,并且还变幻莫测,有时候根本看不见招式,有时候明明看见的是虎啸,可在中途却变成了羊顶或者猪拱。一百个回合下来,先锋将军就败下阵来。 勾陈洪说笨也不笨,他知道自己的终极目标,一直向狼狈为奸的方向靠拢。他的想法是一旦和狼狈为奸汇合了,三股力量合力便可破上千人的力量。先锋将军也明白勾陈洪的意图,一直极力阻止,却效果不明显,眼看着勾陈洪就要与狼狈为奸汇合了。 正此时,狼道士心领神会,只有拿最强者对付最弱者,最弱者自然就会瞬间土崩瓦解,然后再合力对付强者。狼道士轻功了得,踩在士兵的头上飞驰而去,联合勾陈洪一起对付先锋将军一人。 先锋将军与狼道士和勾陈洪二人相比较,武艺上就弱的多,对手又是两个高手。只听见狼道士大喊一声:“拿命来……”脚下一沉,陷地半尺,腾空而起,双手在前左比右划,顿时手掌心出现一个火球,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狼道士像玩耍一下,火球在空中旋转着,绕着先锋将军旋转,突然改变方向,朝先锋将军击去,先锋将军慌忙后退躲避,先锋将军在后退的过程中,脚尖把地上划出了深深的一道槽。但最终还是速度慢了点,大火球不偏不倚击中其胸膛,还穿胸而过,整个人胸膛被击穿一个大窟窿,人一下子就变成了黑炭一样,衣服都被强大的火焰烧焦……几瓣雪花飘落在先锋将军睫毛上,睫毛微微动了动,两眼瞳孔散大,甚是眷恋这漫天飞雪的风景,然后僵硬地直挺挺地倒地而亡。 朝廷将士们看见主将都战死了,顿时慌了神。 就在那短短的时刻,联军一窝蜂一拥而上,朝廷将士们慌忙溃退。朝廷将士们越是溃退,联军士兵越是前进。徐长卿和安仕全看见先锋将军都战死了,心中凉了半截,可又被缠住抽不出身,也是无能为力…… 先锋将军战死的整个过程,皇帝陛下在不远处看得,突然头如斧劈心如刀绞,身子向后一仰便晕了过去。将士们都吓坏了,贵妃娘娘哭泣着呐喊着撕心裂肺着也无济于事。 皇帝陛下和主将都出现了意外情况,刹那间朝廷将士们绝望了,不知所措,如没有领头的蚂蚁一样,包头乱窜,一盘散沙。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丢下自己的对手,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同时朝皇帝陛下方向而去。勾陈洪也趁火打劫飞奔过去,便看见无数将士整片整片的倒下,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最后完全暴露在强大敌人眼前,生命岌岌可危危在旦夕。 安仕全和徐长卿为了挽救这个局面,慌忙一个轻功落在三人的面前,挡住了其去路。安仕全对徐长卿大喊道:“我安仕全知道你是谁,今天能共同御敌,三生有幸……我看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还不如杀个痛快……”安仕全仰天长啸一声向勾陈洪扑去。 “好,那就杀个痛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长卿也直扑过去,跟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混战在一起。都是高手对决,稍有不注意将会是灾难性的,在混战中谁也脱不开身,徐长卿和安仕全更是顾忌不到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之安危。 眼看着一个稚嫩的联军士兵举起了钢刀朝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二人砍去,可当刀落到一半时,稚嫩的联军士兵才看见自己所要砍的人一人昏迷,一人惊恐万分,都是满头花白,看上去甚是可怜,甚是沧桑,还是穿着跟普通士兵没有两样……或许看见对方是老人吧,稚嫩的联军士兵强行收回了钢刀并喊道。 “老人家,你们快跑吧,我不想伤害你们……” 贵妃娘娘反应很快,明白眼前这个叛军士兵动了恻隐之心,不想杀他们,让自己逃跑。和贵妃娘娘根本无法带着皇帝陛下讨好,只好闭着眼睛绝望了……就在这救火扬沸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天而降袭来。 第270章 冰火对决 “浩浩乎,柳滩如勾,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柳滩乃自古必争之地,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 此时柳滩内尸山血海,一片混乱,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天空袭来,双方数万人停下厮杀,驻足一起仰头观望,漫天飞雪中一鹤仙道骨之人,面带黄金面具悬空而静止,众人皆认其神仙下凡,忘了身处杀伐之地,无不膜拜。可强大无形之气旋,徐徐而降,顿时把数万人冲击数十丈远,待众人从地上爬起无不骇然,无不惊惶万状而源莫支。 朝廷与联军双方将士停顿片刻后,再一次胶着混战继续厮杀,从士兵身体中喷洒出的热血,染红了飘扬的雪花,犹如整个天空下着红色雪花,其恐怖与残忍亘古未有空前绝后。 狼狈为奸二人一看空中来人,便知道面具人的来历,心中大惊失色桥舌不下。在利益的驱使下,于是联合勾陈洪和王选,还有敦煌窟鬼等人,一起把面具人团团围住。只听见一人大喝一声:“杀——”,众人像自杀式的饿狼一样扑向“猎物”。 可面具人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几个筋斗,四周便形成一个阴阳八卦图。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会儿是乾坤屯蒙挂图;一会儿需萃井鼎挂图;又一会儿中孚小过既济和未济挂图。与六十四挂挂象图和八卦此消彼长图相互间切换和配合,变幻莫测诡谲无比。而面具人他正处于最中间的临界点,两个巨大球体,一个冰球一个火球,不停的旋转着,跳跃着、翻滚着,其产生的强大气场把众人抵挡在数十步之外,使人无法近身。 在如此紧要关头,敦煌窟鬼善于偷袭,悄悄拉满弓, “嗖嗖嗖”几枚羽箭旋转着穿透八卦圈,面具人只是轻轻伸出一直左手前后一伸缩,用强大的内力把羽箭阻挡在几步之外,而此时羽箭依然悬在空中,加速度的旋转着。僵持片刻后面具人用力一推手掌,几枚羽箭瞬间爆裂在空中,无数残片不偏不倚集中所有人。 顿时,所有人同时“啊”了一声,见伤口便渗透出殷殷鲜血。在寒风凛冽的天气条件下,雪花飘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不一会儿工夫,伤口处就凝结成冰块,疼得众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大家不要怕,就算是他神功盖世也没用,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便可打败他……”狼道士大声吼道,并给众人打气壮胆。 “对,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人。” “就是,大家一起上……” “一起上……” 话是说得好听“一起上”,可众人就是没有人向前跨出一步,相互间面面相窥,都在等别人先上,而自己却不敢上。双方如此僵持着,谁也不先动手。 此刻面具人依然悬在空中,其形也,衣袂飘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然而一股强大的气流包裹着他,天空中飘飘扬扬的雪花,经过左边便“嗖”的一声化为乌有,经过右边便“砰”的一声幻化成冰雹,落在地上砸出一尺深坑。 此时此刻,心本凉透的徐长卿,看见面具人到了,心中大喜,然后与刁绿兮和瑛姑以及安仕全等人一起对抗联军一万余众,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凡是徐长卿、瑛姑和刁绿兮以及安仕全所经过之处,便是一片一片的人倒下,残肢头颅在空中乱飞,分不清天空是在下鹅毛大雪还是在下残肢头颅。 联军将士们也是杀红了眼,犹如飞蛾扑火一样,一个一个撞上来,再一个一个身首异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联军将士们心中也明白,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一搏壮烈,要么退缩卑贱地死去,但决不能放下手中屠刀就地被俘。 在山河变色、烽火连天、白骨露野的柳滩,简直成了人间炼狱。人人都是朝不保夕九死一生。一向所向披靡的联军却被几人阻挡便失去了主动权,真乃闻所未闻,自古第一遭也。 双方如火如荼的对抗着,怒视着,谁也不后退,谁也不前进,就这样僵持着。但是联军毕竟人多势众,朝廷大军基本消耗殆尽,没有几个人了,如此也增减了联军士兵之信心。 面具人方面,大战仍然在继续。虽然面具人修炼了世界上杀伤力最强的《冰火两重天》,但是狼狈为奸二人以为,自己也修炼了《冰火两重天》其中上部的“烈火神功”,并且是两个人修炼,自然杀伤力就是两倍,所以也不惧怕,更主要的是有私仇,如果不是面具人捣鬼,自己也早就练就了《冰火两重天》的上下两部的全集,自然天下第一,顺理成章就是老君山的主人,更是道宗的掌门人了。 所以人,别无选择,要么生,要么死,绝无第三种出路。 下定决心后,首先是狼狈为奸使出《烈火神功》之“炮火连天”“种火收果”“火上浇油”等招式,直扑过去,而面具人轻轻一转左手,一招《冰雪神功》之“含霜履雪”“流风回雪”“风雪交加”等招式,便化为无形之中。这一下可激怒了狼狈为奸,二人同时使出“真金烈火”“怒火中烧”“炉火纯青”“怒火冲天”等四招,而面具人轻轻的从前后一划道,只见八只冰球滚滚而出,直袭狼狈为奸二人的八具巨大火球。因为双方的力量均衡,火球与冰球在空中硬碰硬撞击,产生巨大的声响如人间末日一般,然后便是点点星火和冰雹四散并炸裂,吓得众人都同时后退几步。 几个回合下来,狼狈为奸纵然是二人之力,却也无能抵挡面具人一人之力。其主要是因为狼狈为奸是强行修炼的《烈火神功》,而没有心法的辅助,又因为强行修炼而走火入魔,自然也削减了其神功的威力。 面具人所修炼的是正宗神功,是在心法的辅助下,修炼了神功全本——上下两部。自然天下第一,狼狈为奸二人更不能匹敌。 狼狈为奸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和坚忍不拔之人,一次的失败并不表示次次失败。于是,狼狈为奸地发起了第二波强大的攻势。 这一次不同的是狼道士使出“刀耕火种”“城门放火”和“煽风点火”等招式,狈道士却使出“吞刀吐火”“种火收果”“火上浇油”等不一样的招式,就看面具人如何还击了。面具人心中也明白,狼狈为奸这是在耍阴谋诡计,也不可大意。于是面具人一手同样发出“刀耕火种”“城门放火”“风点火”等招式应对狼道士,一手变换发出“银霜遍地”“冰魂雪魄”“步雪履穿”等招式化解狈道士的火球。因为都是强强对抗,再一次在柳滩山谷爆炸产生震耳欲聋的强大声响,震得众人耳膜都要破裂一样,慌忙捂住耳朵,甚是痛苦难堪。 因为声音太大,联军士兵和朝廷士兵无数人的耳朵都被震得渗透出鲜血来。 就狼狈为奸二人在独战,其他人驻足观望,不敢前进半步。这可引起狈道士的强烈不满,骂道:“在看什么,还不动手……都等死啦……大家一起上……杀了他……我们就是天下第一……” 众人都明了,如果狼狈为奸战败或者送了性命,那大家根本不是对手,也活不成的,于是也一窝蜂地扑上来趁火打劫。 来得正好,免得一个一个收拾。 “一起来吧……” 面具人狮吼一生,人在空中潇洒飘逸地画出阴阳八卦图,突然,左边产生冰墙,右边产生火墙,左右长度加起来有数百仗长,犹如末日一般,在冰墙与火墙的中间是一把凌霄宝剑夹在其中。面具人双手一推,再一个筋斗,双脚踩在凌霄宝剑上,向众人飞奔过去。 凡是冰墙与火墙所到之处,一边冰雹从天而下,一边炙烤成一片焦土,整个柳滩正在成了冰火两重天之况,特别是那熊熊火焰吐着信子,发出“滋滋”声响。有些士兵完全来不及躲避,面具人经过之处,所有人头发和铠甲便化为乌有,连人要么冻成冰块人,要么炙烤成黑炭一般,只可看见两个白眼球转动几下,然后如水晶一样“砰砰砰”,身躯四分五裂,残肢血肉横飞…… 狼狈为奸、敦煌窟鬼,王选和勾陈洪等人眼看大事不妙,如果不逃的话,要么变成冰人,要么灰飞烟灭。于是众人转身就逃跑,可面具人却紧追不舍。 “狼狈为奸……都是你惹的,怎么办怎么办……” “完了,这一下死定了……” “怪我们吗,都怪你们不动手,看笑话……” “师兄,这样被追逐跑下去不是个办法,只要我们用最快的速度穿越那道墙才能活命……否则跑下去死路一条……” “对对,冲过去才有希望……” “好,大家一起转身冲过去……”狼道士说完,众人突然转身迎面而上,只听见“轰轰轰”几声,大家把内功运功到体表强行穿越而过。狼狈为奸二人从左边而过,王选和勾陈洪从右边而过。 狼狈为奸幸运,他们也修炼了《烈火神功》不怕高温的火焰,穿过火墙只是受了点小伤,而王选和勾陈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是常人,穿越冰墙的时候,因为强烈的撞击,把冰墙撞出两个人形窟窿,但是二人刹那间就被变成了冰人。 为了救人,狼狈为奸首先向勾陈洪发出一招“刀山火海”,只听咔嚓一声,被冰冻身体之外壳的冰层爆裂而开。不知何时面具人掉头又飞了过来,吓得狈道士大喊:“师哥,快逃……不逃小命就交代在这里啦……” 本来是想救王选的,可如此紧急时刻,自己逃命要紧,狼狈为奸那里管得了王选,二人架起勾陈洪一个轻功就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因为面具人强大的杀伤力,联军大部分士兵都被震荡成了内伤,十有八九都倒地不起,而此时徐长卿和瑛姑抬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焦土的老头,刁绿兮搀扶着一个疲惫不堪惊恐万分地老妇人向面具人走过来。 人群中,联军一个小兵不知为何从尸体中突然站起,分不清斗南西北,估计是被强大声音震懵了,面具人正要出手击毙他的时候,老妇人慌忙喊道。 “手下留人——” 面具人慌忙收手,一看是老妇人正是贵妃娘娘,慌忙抱拳躬身行大礼,却不言语。贵妃娘娘上前拉着小士兵来到皇帝陛下身边,左看右看,心中甚至喜悦地问道:“小兄弟,你是叛军那边的人?” 小士兵被如此残酷战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磕碰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小兄弟,不要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 “不要怕,你回答本宫,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我……我叫善解……十八了!” 原来小兵名字叫善解,头发也被烧焦了,满脸如黑炭一样,之间两个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但是从眼睛就能看出,心中甚是恐惧。 “贵妃,不要伤害小兄弟……”一个声音沉闷有气无力地说道。面具人定眼一看,原来是皇帝陛下,更加急忙行大礼,然后规规矩矩站一旁,但是却和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始终保持着距离。 “陛下,多亏刚才这位小兄弟手下留情,不然陛下和本宫早就……” “小兄弟,你过来!”善解颤颤巍巍的走近皇帝陛下,不小心一脚踩在尸体上,差一点被绊倒。“过来,你告诉我,你为何参加了叛军,你才十八……” “老爷爷,我……我是不想参加的,我们大首领说了,如果不参加就杀我娘,我才……”善解胆怯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不也打仗杀人了吗?” “爷爷,我不想打仗,我想回家……都是大首领和王大人逼迫的……” “好好,再问你刚才你为什么不杀我们?” 善解吓得直哆嗦,向后退了几步,小声地说道:“我没有杀过人,就是这一次我在军中也没有杀人,我害怕……不敢杀人……我妈妈说,要善良,不能杀人……所以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嗯嗯,孩子,那爷爷问你,如果你是大首领会打仗吗?” 善解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道:“爷爷,其实我们在西北,羊肥牛壮的,根本不需要打仗……我们的生活其实很富足……如果我是大首领……一辈子都不会打仗的,打仗要死人……太可怕了,如果我妈妈知道我杀人的话,妈妈会伤心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杀过人……” “你确定如果你是大首领的话,你不打仗不杀人?” “嗯嗯,如果我是大首领,不但不打仗,也不伤害任何人。”善解肯定地说道。 “好好,孩子,那爷爷让你当大首领行不行啊?”皇帝陛下一脸认真地说道。 “爷爷,我不想当大首领,我只想回家,想妈妈了……” “傻孩子,你可知道这位爷爷是谁吗?”贵妃娘娘心中高兴地说,而还特别喜欢眼前这个善良的孩子。 母爱是天下最伟大的,妃贵妃娘娘便是代表。 “奶奶,我不知道。”善解一脸幼稚地问道。 “孩子,你面前的爷爷就是天子,他就是皇帝陛下。”贵妃娘娘微笑着说道。 这下可下坏了善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吓得人都僵在那里,一个劲地喊道:“我不想杀您的……我不想杀您的……” 皇帝陛下向安仕全打打手势,让安仕全把孩子从地上扶起来,安仕全马上上前就把善解扶起来说道:“陛下在此,不要要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安公公,你不要吓着孩子……”贵妃娘娘有点埋怨安仕全多嘴,但是也知道安仕全劳苦功高,也不好责备。 “孩子,那朕就满足你一辈子不打仗的要求。传旨:‘西北小兵善解,心地善良,人品高尚,在朕身陷囹圄之际,救驾有功,特封善解为西北少数民族新大首领,昭告天下。钦此!’” 善解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真善良,却救了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性命,也给自己人生达到顶峰奠定了基础。 “善大首领,皇帝御封您为大首领,还不赶快谢恩。”安仕全在一旁着急上火的,感觉眼前这个小孩子太不懂事了,如此大的恩典,还不知道谢皇恩浩荡。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是可笑,如此谢恩的话,还是安仕全教了后,善解才知道照原话说的,真是奇迹,闻所未闻。 “好啦,安仕全,就不要难为他了,朕就喜欢他的善良纯真,传旨下去吧!”皇帝陛下微笑着说。然后继续说道:“切记,你要保护好他的生命安全,也不可出半点差池,否则拿你是问!” “陛下您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的!”安仕全也笑呵呵地说道。“陛下,王选被我抓住了,您说怎么处理?” “把人押上来!”皇帝陛下突然改变了态度,一下子恶狠狠地说道。 “是,陛下!” 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下,王选被五花大绑的带到皇帝陛下的面前,可身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冰,最后还是面具人使出《烈火神功》才全部给破解掉。 皇帝陛下看着王选就咬牙切齿的,真想吃了他的肉,一看他都变成一个冰人了,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也就气消了便说道:“押回京城去,择日斩首示众!” 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下,王选也不反抗,也根本无法反抗,因为五花大绑着,只好任命了。 此时,柳滩出口处的联军丢盔卸甲一溃千里,向不同方向逃命而去。勾陈洪正带着一帮人撤离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到:“太子……太子……大事不妙!” “不要吞吞吐吐的,还能什么大事不妙,快撤就是!” “太子,太子……不是我军战败的事,这还是小事情……问题是从塔河传来噩耗,大首领驾崩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勾陈洪惊讶的样子像一个小丑一样。 “刚刚得到消息,赶快回去把,不然您的这个太子就……” “快快快……火速回塔河……” 勾陈洪也不善后,先带着自己的亲兵就向塔河方向返回而去。勾陈洪虽然愚笨,心中也是明白,如果不尽早赶回去,不但不能继承大首领的位置,就连性命也难保呢! 在塔河,确实立了太子勾陈洪,但是勾陈洪的几位叔叔和兄弟,对太子之位早就有觊觎之心,现在勾陈股突然驾崩,太子勾陈洪能不能安全回到塔河都是一个大问题,所以他能不着急的嘛。 勾陈洪太子带着残兵败将逃跑了,而皇帝陛下知道后传旨让房文卿将军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命令一定要全部歼灭勾陈洪部的所以叛军。 一次大战下来,王选被抓,勾陈洪逃跑,而王怀国却下落不明。双方总共投入几十万的兵力,战争之残酷伏尸千里涂炭生灵。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西北的残兵败将当知道善解被封为新大首领的时候,无不欢呼雀跃,特别是善解之前的百夫长,高兴得都哭泣起来。一切都定了,最后善解代表西北部族向皇帝陛下表忠心,并永世称臣,不再犯华夏一寸土地。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贵妃娘娘才想起营救他们的几位英雄。慌忙派安仕全再次把人传到身边。贵妃娘娘一看,一个满头银丝白发;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还是个大胡子;还有一个身材较小,但是穿着上怪怪的,像阴阳给死人做道场时候穿戴一样;特别是另外一个,面带黄金面具,身材体态匀称,也是身高八尺,从骨子里散发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清新俊逸、雅人深致、惊才风逸之气度,让人越看越喜欢。 “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为何要营救陛下和本宫啊?”贵妃娘娘欢天喜地地问道。“只是你们的穿着太怪异了……” 众人不敢回答,都看着面具人,面具人不说话,谁也不敢说话。“怎么,你们都看他干嘛。他是你们的头领呀?” “娘娘,我们都是江湖人士,没有什么头领,大家都是亲如兄弟姐妹。”瑛姑反应得快,慌忙打破尴尬说道。 “是啊,喂,面具人,朕与你好像似曾相识,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小人出家道家,无俗名。”南宫幻侧脸轻声地回答道。 “你们这一次救驾有功,说吧,要什么赏赐,朕都给!”皇帝陛下坐在被烧了一半的床沿上,心情平和地说道。 “回禀陛下,江湖人士,四海为家,视金钱如粪土,视功名利禄如梦幻泡影,我们不要什么赏赐,只要您康健平安我们就心满意足……你要您好好,天下百姓才能好好的……” 徐长卿深深作揖慢言慢语地回答道,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一下面具人,可面具人不知道为何,身子颤抖了一下,估计是触景生情而伤心吧! “好好,都是好汉,朕一向看重江湖人士,有民族大义,值得满朝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学习,也是朕一向尊重的楷模……” “陛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刁绿兮大胆城府极深地启奏道。 “哈哈,小妹妹,你说,今天朕心情好,只要你们想要什么,朕都给……” “那好哇,可是您老人家说的哈!” “嗯,朕说的,金口玉言。” “我想您封我做公主!”刁绿兮大胆地说,刚才还说江湖人士看淡名利,可不知道刁绿兮为何出此言,惊得众人错愕不已。 “刁姑娘,你太大胆了,居然敢向陛下要功名利禄。”瑛姑呵斥道。 “我只是问问哈,可陛下却是认真的,怎能怪我的啊!”刁绿兮不以为然推卸责任地回怼道。 “不要闹了。”南宫幻轻声说道。 “不行,陛下都说了金口玉言,你们是想陛下失信的嘛,陛下都说了,答应了。”刁绿兮狡猾地说。然后转身撒娇说:“陛下封我什么公主啊?” “哈哈哈……哈哈哈……朕封你为功勋公主,因为你们功勋卓着,你看喜欢不。”皇帝陛下也高兴地说道。 “好哇,好哇,我就喜欢功勋公主,哈哈……哈哈哈……”刁绿兮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然后一下子拜倒在地上大声地说道:“功勋公主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情况,实属突然,一向嘻嘻哈哈还调皮捣蛋的刁绿兮居然被封为公主,南宫幻也甚是无奈,只好摇摇头,可也无话可说。 大家以为是闹着玩的,可没想到皇帝陛下是认真的。当皇帝陛下正式封刁绿兮为功勋公主后,调皮的刁绿兮一高兴,忘乎所以的居然在贵妃娘娘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可逗的贵妃娘娘开怀大笑,还拉着刁绿兮的小手一直抚摸着不肯放手。 “陛下,我们可说好了,我现在是真的功勋公主的哈,可是您御封的,不许反悔……但是我不住皇宫,我要去闯江湖,因为我一直散漫惯了,我怕住在皇宫冲撞到陛下,让陛下生气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陛下连忙统统同意刁绿兮的请求。“但是如果你空了可要回来看朕的哈,朕就当你是朕的女儿一样。” “好勒,儿臣谢父皇!”刁绿兮也是反应得快,居然父皇都叫了,逗得皇帝陛下开心不已,都忘记了自己身体有痼疾。 “好啦,不要闹啦!” 南宫幻用命令的口气对刁绿兮说,因为他又担心不知道刁绿兮会耍什么幺蛾子,害怕冲撞了父皇。 南宫幻都发话了,刁绿兮也不敢再造成,只好收敛了许多,但是却一直在贵妃娘娘面前撒娇,逗得贵妃娘娘越看越喜欢,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突然,皇帝陛下对面具人说道:“这次多亏你们,给你们赏赐也不要,但是今天能认个女儿,朕在晚年多个女儿,甚是高兴……不过总感觉我们在那里见过。”皇帝陛下实在想不起来了,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朕随时欢迎你们来宫里做客,不管什么时候,就当回家一样。” 可没想到面具人却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爱的时光,怎能抓不住,除了留下沧桑和苍老,便是回忆。”众人一片惊讶,不知道面具人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面具人慌忙说道:“陛下娘娘万福金安,如有机会,小道一定带大家去看望……望陛下娘娘保重……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众人一起向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行礼后便上路离开了,但是面具人却一步三回头,而皇帝陛下一直招手致意,直到看不见众人身影为止。 待南宫幻等众人走后,左右将军慌忙赶来,把皇帝陛下从被烧了一半的床上移到新步辇上,在大军的护送下向任留城方向而去。在步辇上,皇帝陛下躺着,贵妃娘娘在一旁伺候,而安仕全手扶步辇走着。 “贵妃,今天奇怪了,朕一向跟江湖人士没有往来,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江湖人士还救了朕……” “陛下,您就不要多想了,您累一天,休息一下!”贵妃娘娘温柔地说道。 “不对,面具人真的朕在那里见过。”皇帝陛下一边说一边想。“朕真的见过,感觉很熟悉,但是就是忘记了在那里见过……” “陛下,您别说,臣妾感觉也在那里见过。” “是啊,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身段和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嗯嗯,臣妾也注意到了,当他们走的时候,臣妾认真看了,面具人的背影的确很熟悉,但是臣妾也想不起来了。” “哎,总感觉怪怪的。” “是啊,陛下,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他们不要金银物质,也不要功名利禄……就算封了一个公主,可也不愿意回宫,也要去浪迹天涯,臣妾也是感觉那里有点不对……” 突然,皇帝陛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说道:“会不会是他啊,身材背影跟他一模一样……” “陛下,您是不是思念心切,总是能联想到幻儿身上啊!”贵妃娘娘劝说道。贵妃娘娘知道,这些年,皇帝陛下心中越来越思念幻儿,看谁都像,有时候甚至到达了疯癫的程度。 “不不不,贵妃,朕总感觉冥冥中能与幻儿见面的,但是又不知道在那里……但是今天的面具人真的像他……刚才你不是说也像他的嘛……” “陛下,像不等于是的啊!臣妾是认为像,但是您想想,如果真是幻儿的话,能不相认的嘛,再说也不可能走的了,最少应该跟着回宫才是……所以臣妾想,他不是的……陛下您就不要多想,不要胡思乱想了,龙体要紧……!” “好吧,不想了,不想了,都这么多年了,如果还活着,早就回来了……” 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心里甚是失望,但是心中也高兴,最少现在打败叛军,重新夺回属于夏邑的天下。 一路上,当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说话内容,安仕全都听在心里。不可否认,面具人就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日思夜想的二儿子蜀亲王——南宫幻。虽然安仕全知道面具人的身份,但是就是不想告诉皇帝陛下,就是想折磨他们。再说自己的大业还没有完成呢,怎么会如此透露秘密给皇帝陛下。如果南宫幻真的回宫了,那要想复辟西蜀就更难得了。 当大军一路浩浩荡荡打道回府,刚刚走出柳滩的出口处时,清河亲王就带着辎重纵队救驾来了。一上来,清河亲王就赶紧来到皇帝的步辇外面跪地请罪道:“儿臣救驾来迟,望父皇责罚!” 皇帝陛下一听是清河亲王的声音,又想到先锋将军死的那么惨烈,顿时就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是想等朕身首异处才来吧,哼哼……你来的真是时候……” “儿臣有罪,望父皇责罚!” 清河亲王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身子瑟瑟发抖惊恐万分。 “给朕滚,朕不想看见你……”皇帝陛下大声呵斥道。 “陛下,因为辎重纵队行军缓慢,儿臣就命令左右将军轻装上阵先行前往救驾,儿臣随后就到……” “你还有脸说,给朕……滚……”因为皇帝陛下大动肝火,突然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而步辇上的贵妃娘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皇帝陛下。安仕全不知道步辇内发生了什么,掀开帘子一看,原来皇帝陛下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安仕全怕皇帝陛下出意外,慌忙用手指在皇帝陛下的鼻下试探看看还有没有气息。皇帝陛下只是犯病了,尚有气息,但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再也经不起刺激,于是安仕全就把清河亲王赶走了。而清河亲王也是无奈,自己知道干的“好事”,也不敢纠缠,只好让大军折返跟随班师回朝。 第271章 功勋公主 这下可吓坏了善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吓得人都僵在那里,一个劲地喊道:“我不想杀您的……我不想杀您的……” 皇帝陛下向安仕全打打手势,让安仕全把孩子从地上扶起来,安仕全马上上前就把善解扶起来说道:“陛下在此,不要要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安公公,你不要吓着孩子……”贵妃娘娘有点埋怨安仕全多嘴,但是也知道安仕全劳苦功高,也不好责备。 “孩子,那朕就满足你一辈子不打仗的要求。传旨:‘西北小兵善解,心地善良,人品高尚,在朕身陷囹圄之际,救驾有功,特封善解为西北少数民族新大首领,昭告天下。钦此!’” 善解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真善良,却救了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性命,也给自己人生达到顶峰奠定了基础。 “善大首领,皇帝御封您为大首领,还不赶快谢恩。”安仕全在一旁着急上火的,感觉眼前这个小孩子太不懂事了,如此大的恩典,还不知道谢皇恩浩荡。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是可笑,如此谢恩的话,还是安仕全教了后,善解才知道照原话说的,真是奇迹,闻所未闻。 “好啦,安仕全,就不要难为他了,朕就喜欢他的善良纯真,传旨下去吧!”皇帝陛下微笑着说。然后继续说道:“切记,你要保护好他的生命安全,也不可出半点差池,否则拿你是问!” “陛下您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的!”安仕全也笑呵呵地说道。“陛下,王选被我抓住了,您说怎么处理?” “把人押上来!”皇帝陛下突然改变了态度,一下子恶狠狠地说道。 “是,陛下!” 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下,王选被五花大绑的带到皇帝陛下的面前,可身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冰,最后还是面具人使出《烈火神功》才全部给破解掉。 皇帝陛下看着王选就咬牙切齿的,真想吃了他的肉,一看他都变成一个冰人了,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也就气消了便说道:“押回京城去,择日斩首示众!” 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下,王选也不反抗,也根本无法反抗,因为五花大绑着,只好任命了。 此时,柳滩出口处的联军丢盔卸甲一溃千里,向不同方向逃命而去。勾陈洪正带着一帮人撤离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到:“太子……太子……大事不妙!” “不要吞吞吐吐的,还能什么大事不妙,快撤就是!” “太子,太子……不是我军战败的事,这还是小事情……问题是从塔河传来噩耗,大首领驾崩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勾陈洪惊讶的样子像一个小丑一样。 “刚刚得到消息,赶快回去把,不然您的这个太子就……” “快快快……火速回塔河……” 勾陈洪也不善后,先带着自己的亲兵就向塔河方向返回而去。勾陈洪虽然愚笨,心中也是明白,如果不尽早赶回去,不但不能继承大首领的位置,就连性命也难保呢! 在塔河,确实立了太子勾陈洪,但是勾陈洪的几位叔叔和兄弟,对太子之位早就有觊觎之心,现在勾陈股突然驾崩,太子勾陈洪能不能安全回到塔河都是一个大问题,所以他能不着急的嘛。 勾陈洪太子带着残兵败将逃跑了,而皇帝陛下知道后传旨让房文卿将军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命令一定要全部歼灭勾陈洪部的所以叛军。 一次大战下来,王选被抓,勾陈洪逃跑,而王怀国却下落不明。双方总共投入几十万的兵力,战争之残酷伏尸千里涂炭生灵。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西北的残兵败将当知道善解被封为新大首领的时候,无不欢呼雀跃,特别是善解之前的百夫长,高兴得都哭泣起来。一切都定了,最后善解代表西北部族向皇帝陛下表忠心,并永世称臣,不再犯华夏一寸土地。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贵妃娘娘才想起营救他们的几位英雄。慌忙派安仕全再次把人传到身边。贵妃娘娘一看,一个满头银丝白发;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还是个大胡子;还有一个身材较小,但是穿着上怪怪的,像阴阳给死人做道场时候穿戴一样;特别是另外一个,面带黄金面具,身材体态匀称,也是身高八尺,从骨子里散发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清新俊逸、雅人深致、惊才风逸之气度,让人越看越喜欢。 “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为何要营救陛下和本宫啊?”贵妃娘娘欢天喜地地问道。“只是你们的穿着太怪异了……” 众人不敢回答,都看着面具人,面具人不说话,谁也不敢说话。“怎么,你们都看他干嘛。他是你们的头领呀?” “娘娘,我们都是江湖人士,没有什么头领,大家都是亲如兄弟姐妹。”瑛姑反应得快,慌忙打破尴尬说道。 “是啊,喂,面具人,朕与你好像似曾相识,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小人出家道家,无俗名。”南宫幻侧脸轻声地回答道。 “你们这一次救驾有功,说吧,要什么赏赐,朕都给!”皇帝陛下坐在被烧了一半的床沿上,心情平和地说道。 “回禀陛下,江湖人士,四海为家,视金钱如粪土,视功名利禄如梦幻泡影,我们不要什么赏赐,只要您康健平安我们就心满意足……你要您好好,天下百姓才能好好的……” 徐长卿深深作揖慢言慢语地回答道,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一下面具人,可面具人不知道为何,身子颤抖了一下,估计是触景生情而伤心吧! “好好,都是好汉,朕一向看重江湖人士,有民族大义,值得满朝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学习,也是朕一向尊重的楷模……” “陛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刁绿兮大胆城府极深地启奏道。 “哈哈,小妹妹,你说,今天朕心情好,只要你们想要什么,朕都给……” “那好哇,可是您老人家说的哈!” “嗯,朕说的,金口玉言。” “我想您封我做公主!”刁绿兮大胆地说,刚才还说江湖人士看淡名利,可不知道刁绿兮为何出此言,惊得众人错愕不已。 “刁姑娘,你太大胆了,居然敢向陛下要功名利禄。”瑛姑呵斥道。 “我只是问问哈,可陛下却是认真的,怎能怪我的啊!”刁绿兮不以为然推卸责任地回怼道。 “不要闹了。”南宫幻轻声说道。 “不行,陛下都说了金口玉言,你们是想陛下失信的嘛,陛下都说了,答应了。”刁绿兮狡猾地说。然后转身撒娇说:“陛下封我什么公主啊?” “哈哈哈……哈哈哈……朕封你为功勋公主,因为你们功勋卓着,你看喜欢不。”皇帝陛下也高兴地说道。 “好哇,好哇,我就喜欢功勋公主,哈哈……哈哈哈……”刁绿兮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然后一下子拜倒在地上大声地说道:“功勋公主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情况,实属突然,一向嘻嘻哈哈还调皮捣蛋的刁绿兮居然被封为公主,南宫幻也甚是无奈,只好摇摇头,可也无话可说。 大家以为是闹着玩的,可没想到皇帝陛下是认真的。当皇帝陛下正式封刁绿兮为功勋公主后,调皮的刁绿兮一高兴,忘乎所以的居然在贵妃娘娘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可逗的贵妃娘娘开怀大笑,还拉着刁绿兮的小手一直抚摸着不肯放手。 “陛下,我们可说好了,我现在是真的功勋公主的哈,可是您御封的,不许反悔……但是我不住皇宫,我要去闯江湖,因为我一直散漫惯了,我怕住在皇宫冲撞到陛下,让陛下生气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陛下连忙统统同意刁绿兮的请求。“但是如果你空了可要回来看朕的哈,朕就当你是朕的女儿一样。” “好勒,儿臣谢父皇!”刁绿兮也是反应得快,居然父皇都叫了,逗得皇帝陛下开心不已,都忘记了自己身体有痼疾。 “好啦,不要闹啦!” 南宫幻用命令的口气对刁绿兮说,因为他又担心不知道刁绿兮会耍什么幺蛾子,害怕冲撞了父皇。 南宫幻都发话了,刁绿兮也不敢再造成,只好收敛了许多,但是却一直在贵妃娘娘面前撒娇,逗得贵妃娘娘越看越喜欢,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突然,皇帝陛下对面具人说道:“这次多亏你们,给你们赏赐也不要,但是今天能认个女儿,朕在晚年多个女儿,甚是高兴……不过总感觉我们在那里见过。”皇帝陛下实在想不起来了,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朕随时欢迎你们来宫里做客,不管什么时候,就当回家一样。” 可没想到面具人却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爱的时光,怎能抓不住,除了留下沧桑和苍老,便是回忆。”众人一片惊讶,不知道面具人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面具人慌忙说道:“陛下娘娘万福金安,如有机会,小道一定带大家去看望……望陛下娘娘保重……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众人一起向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行礼后便上路离开了,但是面具人却一步三回头,而皇帝陛下一直招手致意,直到看不见众人身影为止。 待南宫幻等众人走后,左右将军慌忙赶来,把皇帝陛下从被烧了一半的床上移到新步辇上,在大军的护送下向任留城方向而去。在步辇上,皇帝陛下躺着,贵妃娘娘在一旁伺候,而安仕全手扶步辇走着。 “贵妃,今天奇怪了,朕一向跟江湖人士没有往来,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江湖人士还救了朕……” “陛下,您就不要多想了,您累一天,休息一下!”贵妃娘娘温柔地说道。 “不对,面具人真的朕在那里见过。”皇帝陛下一边说一边想。“朕真的见过,感觉很熟悉,但是就是忘记了在那里见过……” “陛下,您别说,臣妾感觉也在那里见过。” “是啊,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身段和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嗯嗯,臣妾也注意到了,当他们走的时候,臣妾认真看了,面具人的背影的确很熟悉,但是臣妾也想不起来了。” “哎,总感觉怪怪的。” “是啊,陛下,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他们不要金银物质,也不要功名利禄……就算封了一个公主,可也不愿意回宫,也要去浪迹天涯,臣妾也是感觉那里有点不对……” 突然,皇帝陛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说道:“会不会是他啊,身材背影跟他一模一样……” “陛下,您是不是思念心切,总是能联想到幻儿身上啊!”贵妃娘娘劝说道。贵妃娘娘知道,这些年,皇帝陛下心中越来越思念幻儿,看谁都像,有时候甚至到达了疯癫的程度。 “不不不,贵妃,朕总感觉冥冥中能与幻儿见面的,但是又不知道在那里……但是今天的面具人真的像他……刚才你不是说也像他的嘛……” “陛下,像不等于是的啊!臣妾是认为像,但是您想想,如果真是幻儿的话,能不相认的嘛,再说也不可能走的了,最少应该跟着回宫才是……所以臣妾想,他不是的……陛下您就不要多想,不要胡思乱想了,龙体要紧……!” “好吧,不想了,不想了,都这么多年了,如果还活着,早就回来了……” 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心里甚是失望,但是心中也高兴,最少现在打败叛军,重新夺回属于夏邑的天下。 一路上,当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说话内容,安仕全都听在心里。不可否认,面具人就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日思夜想的二儿子蜀亲王——南宫幻。虽然安仕全知道面具人的身份,但是就是不想告诉皇帝陛下,就是想折磨他们。再说自己的大业还没有完成呢,怎么会如此透露秘密给皇帝陛下。如果南宫幻真的回宫了,那要想复辟西蜀就更难得了。 当大军一路浩浩荡荡打道回府,刚刚走出柳滩的出口处时,清河亲王就带着辎重纵队救驾来了。一上来,清河亲王就赶紧来到皇帝的步辇外面跪地请罪道:“儿臣救驾来迟,望父皇责罚!” 皇帝陛下一听是清河亲王的声音,又想到先锋将军死的那么惨烈,顿时就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是想等朕身首异处才来吧,哼哼……你来的真是时候……” “儿臣有罪,望父皇责罚!” 清河亲王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身子瑟瑟发抖惊恐万分。 “给朕滚,朕不想看见你……”皇帝陛下大声呵斥道。 “陛下,因为辎重纵队行军缓慢,儿臣就命令左右将军轻装上阵先行前往救驾,儿臣随后就到……” “你还有脸说,给朕……滚……”因为皇帝陛下大动肝火,突然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而步辇上的贵妃娘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皇帝陛下。安仕全不知道步辇内发生了什么,掀开帘子一看,原来皇帝陛下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安仕全怕皇帝陛下出意外,慌忙用手指在皇帝陛下的鼻下试探看看还有没有气息。皇帝陛下只是犯病了,尚有气息,但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再也经不起刺激,于是安仕全就把清河亲王赶走了。而清河亲王也是无奈,自己知道干的“好事”,也不敢纠缠,只好让大军折返跟随班师回朝。 第272章 瞒天过海 善解在回西北之前,无意之间在死人堆里发现了蓝天罡。蓝天罡还活着,但是他非常的惊讶西北的新大首领居然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娃娃。 在蓝天罡的辅佐下,善解把部族内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在回西北之前,听取了蓝天罡的建议,不但把自己部族战亡的士兵掩埋或者火葬,也把塔河战亡士兵一样对待,同时把朝廷战亡的士兵以更高规格下葬,这一点,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赞赏。 房文卿在驱逐勾陈洪的时候,一路上发生几次小规模战争,勾陈洪都失败了。残兵败将根本没有心思打仗,逃得比兔子还快。塔河的大首领突然驾崩,所立的太子又远在万征战,内部权力争夺,引起了塔河内乱,相互也发生了战斗,最后是勾陈洪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夺得了大首领的位置,但是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杀,一直把塔河部族一度北迁。 房文卿将军紧追不舍,塔河一度北迁至漠河以北的极寒之地。之后房文卿得到朝廷召回才罢休,吓得新上任的大首领寝食难安地抱头求饶。 勾陈洪因为太贪,没能当上大首领,在逃跑的过程中,当知道自己就算回到了塔河也没有好果子吃,在绝望面前便自刎而亡,死得还算悲壮,只是可惜了。而西北的大将军吴起用因为怂恿王选突袭虎贲营,也一并被皇帝陛下下旨腰斩,最终落得个人财两空。如果他们二人不怂恿自己的主子,不挑起战争,也许还能有个好归属。 为了怕被灭族,塔河的新大首领向夏邑称臣,明确许诺保证永世不犯夏邑边疆,每年还以无数马牛羊等物品进贡给朝廷,而朝廷考虑天下安定因素,也就接受了,从此双方都相安无事,边疆安宁。 朝廷大军,到达任留城后,皇帝陛下的病情也恶化了,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任留城有足够多的药石和治疗所需要的器械等,可惜王太医在柳滩不幸而亡,其他太医对陛下之病情完全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每天都以泪洗面。皇帝陛下特别不能见清河亲王,每当见一次,病情就加重一次。贵妃娘娘和安仕全也没有办法,在任留城,清河亲王手上还是有势力的,只好隐忍,别无他法。 在任留城的第四天,突然皇帝陛下醒了,贵妃娘娘高兴得像孩童一般手舞足蹈,安仕全也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就是个烂摊子,没有皇帝陛下的旨意,很多事情都无法执行,就算在任留城是走还是留,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没有人做主,没有皇帝陛下的旨意,左右将军不敢煽动,而清河亲王有耍小阴谋,双方都猜忌、盘旋和掣肘,关系盘根错节。 清河亲王人聪明,把柳滩大战的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但是大家心中也明白,清河亲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孝之子,但是也没有人胆敢站出来说话。 “陛下,您醒了啊!”贵妃娘娘喜上眉梢,慌忙让安仕全给端来了参汤,一边用勺子给陛下喂,和陛下却不吃,娘娘担心一又边说道:“陛下,吃点吧,在这里待第四天了,您拿个注意,是即刻回宫还是再待一段时日?” “朕这是怎么了,头昏昏沉沉的……” “陛下,您睡两天两夜了。估计是卧床时间太长了。”贵妃娘娘与安仕全一起把皇帝陛下轻轻地拉起来坐着,背靠在床头上,再覆盖一层厚厚的被单,怕皇帝陛下冷。 “哦,朕都感觉一年了……这么久……” “陛下,你现在感觉好些点了没?”安仕全关切地问道。“陛下,您早拿主意,没有您发旨意,谁也指挥不了这么多人……” “清河不安排?”皇帝惊讶地问道。 “陛下,您可别说了,您昏迷的这几天,他人都看不到,天天在做什么,谁也不知道。老奴去问左右将军了,说要等您发旨意,您说走就走,您说留就留。” “没有朕,这点事情都办不成?” “陛下,您是知道的,左右将军他们也是无能为力,都得要看王爷的脸色行事……但是没有你明确的旨意,他们也不敢做主……” “朕还没有死,现在就如此……”皇帝陛下突然来了火气,然后就是“咳咳咳咳”的不停咳嗽。因为有痰卡在喉咙,堵得呼吸都困难,就是怎么咳嗽都咳不出痰来。 贵妃娘娘一边给皇帝陛下拍着背部,一边又劝说道:“陛下,您切不可再动怒,太医说了要养,龙体要紧。” “是啊,陛下,龙体要紧。”皇帝陛下停止了咳嗽,但是吐出了许许多多的浓痰,安仕全慌忙用痰盂接着。 “陛下,老奴有个建议,不知道当不当说。”安仕全胆怯地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谨慎,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朕不怪罪你……” 安仕全是何等的聪明,慢慢走近陛下,在陛下的耳朵边悄悄地说着,稍微一点距离则都听不见,声音很轻很轻,就是怕隔墙有耳。“陛下,您看如何?” “好好,朕就依你说的。”皇帝陛下听后应许道。 “好,陛下,但是您也要自己保重龙体,参汤要按时喝,多补补,太虚弱了……” “嗯,去吧!” 皇帝陛下一摆手,让安仕全去办该办的事情,而安仕全心领神会,退后三步转身走了出去,而那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微笑。 安仕全出去后,直接找了清河亲王,而清河亲王正在和几个手下商议着什么,看见安仕全来了,大家慌忙掩盖着,还打趣地笑呵呵地问道:“哈哈哈……哈哈哈……安公公,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哈哈哈……” “哎呀,王爷,您这行宫,啧啧啧……这装饰雅致了,啧啧啧……老奴就是来看看,来看看……” “啊!安公公也喜欢这种风格啊,好说好说,待回京城了,本王在丰都城给你找一座最漂亮的宅子,然后装饰跟这个一模一样。”清河亲王笑呵呵地说道,但话语间甚是诚恳,不像说的玩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王爷,老奴可不敢当的啊,老奴能一饱眼福就够啦……哪有那个福气,老奴只是皇帝身边的仆人……” “公公,您可当的,敢当的。没事,回去后,本王马上置办,包你满意。” “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仕全一直打哈哈,相互间甚是客气。安仕全落座后,下面的仆人就端上了好茶放在安仕全面前,让其尝尝鲜。安仕全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王爷,老奴是来传旨的,您赶紧跟老奴去觐见陛下吧!” “好好,本王就说呢,安公公哪有那么闲串门到本王的地方嘛。”清河亲王突然坐在那里停顿了一下陷入沉思,也在是那么一瞬间,然后又陪笑着说:“那走吧,公公,事不宜迟,不要耽误了大事。” “嗯嗯!” 安仕全在前面引路,清河亲王风尘仆仆地跟在后面,转过几个弯,再过一个走廊就到了皇帝陛下的行宫,皇帝的行宫很简朴,根本比不了清河亲王的奢侈与华丽。 清河亲王一进门就看见皇帝陛下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卷书在看。看上去,整个人精神抖擞,精力充沛,不像一个病人的样子,吓得满头大汗心情紧张。 “儿臣叩见父皇!” 清河亲王大声地请安道,可皇帝陛下却不怎么理睬,依然看自己的书卷,过了好一会儿还翻了一页,然后喃喃地说道:“来啦!起来说话。” “儿臣谢父皇。”清河亲王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可皇帝陛下依然不怎么理睬他,还是认认真真的看自己的书卷。“父皇传儿臣所谓何事……” “怎么?父亲传儿子来说说话都不可以嘛?”皇帝陛下极不客气地回怼。“朕让你来,就是看看什么时候班师回朝,朕离开京城有些时日了,还真有点想念……你看如果任留城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那就早一点回去吧,待在这里一天,京城的百姓们就担忧一天,只有朕大捷胜利班师回朝了,老百姓才安心……” “儿臣都听父皇一切安排。父皇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清河亲王胆战心惊地回答道。 “嗯嗯,你的事务都处理完毕了?朕不传你,你都不来看朕,朕估计也忙活得差不多了,该启程回宫了。”皇帝陛下一本正经地说。犹如十年前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一个耄耋老人,而更像一个精神矍铄的年轻人一样。“传旨:朕,亲征大捷,大败叛军,边疆安定,太平盛世,国强民富。国无战事,军由将军节制,皇亲贵胄不得参与……因任留城事务完结,即日起大军由左右将军分别带领,前后班师回朝,不得有误,钦此!” 清河亲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花费了无数精力才掌握了辎重纵队的军事权利,可一道圣旨,一切化为泡影。清河亲王不想领旨,但是又看看皇帝身边的亲兵个个虎视眈眈,领旨了,自己的计划一切都玩完。 清河亲王站在那里,也不领旨也不抗旨,整个人都蒙了,这时候安仕全上前阴阳怪气地说:“王爷,还不领旨谢恩,难道您……” 还没有等安仕全把话说完,清河亲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声领旨道:“儿臣领旨谢嗯!”最后在安仕全的搀扶下,早已满头大汗的清河亲王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但是众人就当做没有看见一样。“父皇,儿臣马上去传旨全军,即刻班师回朝。” “嗯,去吧!”皇帝陛下声音洪亮。“去把左右将军给朕叫过来,朕有特别交代……” “是,父皇!” 清河亲王领旨后,只好去传旨全军,还把左右两位将军专程传到陛下的行宫。而左右将军早就看不惯清河亲王的所作所为,但是有苦难言,现在拿到了尚方宝剑,根本就不怕清河亲王以王爷身份压自己的了。 清河亲王黯然无神,萎靡不振地离开了行宫。待清河亲王走后,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长舒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不然真是要变天的啊,没想到一个真皇帝,搞得都如此心惊肉跳胆战心惊的。 清河亲王刚刚离开行宫,皇帝陛下就瘫坐在椅子上,贵妃娘娘和安仕全合力才把他抬到床上。本身皇帝陛下就偏瘫的,加上头痛痼疾,又没有好的太医医治,如果长时间留在任留城,发生意外那是迟早的事情。 贵妃娘娘百感交集地看到皇帝陛下的样子,心如万箭穿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就是要医治也只有回宫再说了,不然真的会很危险。“陛下,他走了……走了……我们马上准备启程回宫。” “真的走了?” “走了。现在好啦,只要下达了圣旨他不敢不从的。”安仕全在一旁轻声地说道。“陛下,他再怎么样,也是不敢抗旨的,现在军权只要没有在他手上,他就掀不起什么大浪……” “嗯嗯,待会左右将军来了,就说朕乏了,你传达朕的口谕就行,朕就不见了。”皇帝陛下满头大汗有气无力地说。头疼痼疾又犯了,还越来越疼,而安仕全也没有办法,只好叫其他太医找来松香和细辛熬成汤剂,给皇帝陛下服下。因为安仕全也不懂医,也不按照方剂来,就随便找了两味止痛效果好的中草药给皇帝陛下服用。 圣旨下达全军,在左右将军的统领下,全军分成前后两部分,一前一后班师回朝。一路上,清河亲王一改往昔对皇帝陛下不闻不问的态度,经常来到皇帝陛下的步辇前打听消息。可每一次都被安仕全给挡了回去。 安仕全的办法甚好,先来个敲山震虎,吓得清河亲王判断力都低下了,以为皇帝陛下身体无大恙,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心中还是有点疑惑,无数次地来试探,都被聪明的安仕全给打发走了,无果而终。 每次打探消息,清河亲王都是打着请安或者看望母妃而来,但是贵妃娘娘也同安仕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把清河亲王骗得团团转。只是清河亲王不知道,在成任留城到京城的一路上,皇帝陛下多数都是在步辇上昏迷不醒的。 如果清河亲王知道皇帝陛下病情加重,甚至处于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肯定会铤而走险,做些什么事情都难说。虽然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给糊弄过去,否则又有不知道多少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经过几天的急行军,皇帝陛下跟随的先行军就回到了京城——丰都城。本来大败叛军,京城百姓更应该出城迎接才对,可没想到太子殿下虽然提前知晓了皇帝跟随大军班师回朝,可并没有在城外特别安排老百姓迎接。整个城都是静悄悄的,就稀稀拉拉那么几个人站在城门口,而且还全是生面孔,谁也不认识。 在城门口迎接陛下胜利回宫的那些生面孔,都是太子新提拔的人,就连安仕全都不认识。当皇帝陛下的步辇刚刚到达城门口,太子带着几人就上前迎接。“儿臣迎接父皇胜利班师回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步辇停了下来,太子怎么说话,可皇帝陛下就是在步辇里不出来,也不说话。太子甚是纳闷,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皇帝陛下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而不愿理见自己,顿时神情紧张起来,整个人都满头大汗焦躁不安。 最后还是贵妃娘娘掀开帘子对大家说道:“路途劳累,陛下刚刚睡了,就不要打扰,你们都起来吧!”贵妃一看,跟随太子的那些大臣,基本都是生面孔,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太子在朝堂之上肯定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人。“太子,你就带着大家回去吧,陛下说了,不传召不得进万福宫……哦,给你说一下,最近陛下就住万福宫……朝廷事务跟大臣们商量着办!” 太子和众人只好跪安,然后跟在步辇后面。可安仕全为了保险起见,就找了个理由,把跟在后面的太子和清河亲王都打发走了。然后才让太监悄悄地把昏迷不醒的皇帝陛下抬进万福宫。 第273章 推责 皇帝陛下进入万福宫后,为了掩盖其病重的实事,还下了多道圣旨,其中之一就是在菜市口腰斩这次大战的罪魁祸首之一——西北的王选。 腰斩王选之事由太子和清河亲王共同监斩。如此安排都是安仕全的主意,包括下达的几次圣旨,都是安仕全私自而发的,其目的就是迷惑众人,特别是太子和清河二人。 腰斩王选的那天,整个东门的菜市口,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在经过街区的时候,京城老百姓有的用瓜果砸囚车上的万选,有的用鸡蛋,还有的直接用石头砸。人还没有到菜市口,在囚车里的王选,早就被砸的血肉模糊。 为了防止王选乱喊乱说,太子命令用钢针从下颚把舌头穿透,看得清河亲王一身冷汗。知道太子心狠手辣,但是没有想到能如此狠毒,就算一样狠毒的清河亲王都不得不吓得汗不敢出。 午时三刻,刽子手手起刀落,王选从腰部被斩成两节,鲜血喷出几丈远,监斩的太子和清河亲王都吓得瘫坐在监斩椅上,特别是太子看见如此血腥,一直在那里呕吐。 最后老百姓一哄而散,整个京城恢复了以往的秩序。只是大街上多了许许多多的巡防营的士兵,特别是东南西北进城的城门口,都是重兵把守,不管是谁,只要是没有太子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就连清河亲王的亲信,苏远候一次想出城,没有太子的手令,城门口的士兵都不给面子,不准其出城,引得苏远候极度不满,多次向太子表达不满,而太子也假装不知道,几句话忽悠过去。可清河亲王因为惧怕皇帝陛下,也不得不隐着,忍委曲求全卧薪尝胆。 清河亲王对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人,因办事不力,得到了严重的处罚。哪怕敦煌窟鬼最后只剩下了三人,其他人都战死的情况下,一样受到了呵斥和怒骂。 在柳滩刺杀皇帝陛下不成功,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相互推卸责任。在清河亲王面前还大吵大闹,气得清河亲王七窍生烟。 “你们办事不力,还有脸来见我……” “王爷,都怪窟鬼在紧要时刻掉链子,不然早就得手了。”狼道士气急败坏地对敦煌窟鬼吼道。 “十三窟鬼……哦,现在只是剩下三窟鬼了,那就叫敦煌三窟鬼吧……你们说到底什么情况。”清河亲王怒吼道 “王爷,这一次没有成功,不能怪属下,明明是狼狈为奸自己的失误造成的。” 清河亲王不想听一面之词,让大家对质,一定要把原委说清楚。不然所有人都要受到严格的处罚。 “都说说吧,什么情况?” “王爷,我狼狈为奸二人几次可以得手,但是就是因为窟鬼他们掉链子……第一次刺杀的时候,遇上了一个高手,如果当时窟鬼和我联手的话,肯定就得手了,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当我们跟面具人大战的时候,窟鬼几人居然畏缩不前,失去了绝佳的机会……” “狼狈为奸,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掉链子,每次都是你们自己没有把握机会……哪一次我们不是全力的配合,结果你们都把机会失去了……我们现在只是剩下三人了,付出多大的牺牲……”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都是无能之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还有脸在这里巴拉巴拉地……”清河亲王怒不可遏的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瞬间粉碎,吓得众人都回退几步。 “王大人还没有到嘛?也真是的,这么好的机会都失去了……”清河亲王对王怀国也甚是不满。 “王爷,应该到了,刚才传话说马上就到。”轻声地说道。苏远候话音刚落,王怀国一脸疲惫心情忐忑地推门而入。 “属下拜见王爷!” 清河亲王不怎么理王怀国,王怀国躬身在那里,也不敢起来,整个屋子非常尴尬。王怀国环视了一下,看见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人都在,一脸的沮丧。 过了良久,清河亲王才说道:“起来说话。”王怀国赶紧谢恩,起身在苏远候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轻轻地问苏远候道:“王爷是不是火了……” “能不火嘛,你看你办的事……”苏远候轻声地说道。 苏远候和王怀国在那里窃窃私语,清河亲王是看见的,王怀国确实办事不力,更应该受到处罚。“王大人,你也说说,你们一再保证能办好,结果呢……本我要的结果呢……” 王怀国慌忙起身聆听清河亲王的训斥,还偷偷地观察清河亲王的脸色。“王爷,属下办事不力,理当责罚!” “一句责罚就算了?你看你们多少人,这么一件事情都办不好,确实应该深思一下,想想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哪里没有办好而造成现在的结果……” 众人谁也不敢说话,这时候狼道士大胆的站出来说道:“这一次最大的责任就是王大人,他手握重兵,居然攻不下朝廷那么一点人,最后还败得一塌糊涂,应该严惩不贷……” “不要说别人,你狼狈为奸二人,自喻天下第一,结果呢!不但事没有办好,还挂彩回来……”清河亲王如此一说,这时候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才想起自己受伤了的,突感伤口一阵疼痛,可在王爷面前,也不敢造成,只好忍着。 “王爷,属下难辞其咎……虽然我手握重兵,但是每一次朝廷军都有高手应对,每一次最终失败告终,但是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是离目标最近的位置,十几个人,都是武林高手,结果次次失败,况且每一次属下都给他们制造机会,但是他们都没有把握……” 王怀国害怕王爷追究自己的责任,反而倒打一耙把责任全部推给狼狈为奸等人,气得狼狈为奸二人突然站起来怒怼。“王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哪一次我们不是九死一生,结果你呢,一看见大事不妙就溃逃了,你就是个孬种……” “你……” “我怎么了我,我狼狈为奸敢作敢当,难怪人称你‘王坏国’……” 狼狈为奸对自己吹鼻子瞪眼的,气得王怀国哇哇大叫。“不要欺人太甚了,我那一次溃逃过……” “够啦……还不嫌丢人!” 清河亲王大声地呵斥众人道。瞬间大叫都哑巴了,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事情都已经过了,想办法补救才是真理,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架的……” 这一点苏远候深有体会,身为朝廷重臣,要出城门都要得到太子的允许,否则都出不去,于是越想越是火冒三丈。“王爷说得及是,现在要如何补救才是要义,都在这里吵架推卸责任是没有用的。” “那你说如何办现在?”清河亲王问道。 “王爷,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闽南袁家军的事情,要抓紧,不可再耽误的了。现在太子还没有登基,都如此狠,如果哪天真的控制了朝局,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好日子……哈哈哈……你怕是想多了,不身首异处千刀万剐就不错了,还想好日子过。”清河亲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还有,调动袁家军的事情,必须秘密进行,让他们把旗子服装换成朝廷的,这样也好迷惑众人,免得引起生疑。” “是,王爷,您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苏远候回答道。 “王爷,那属下做什么啊?”王怀国居然恬不知耻地说。清河亲王本来没有计划给他任务的,可他一定要问,于是清河亲王也想到,王怀国纵然有错,但是做事老练心思缜密,有件事情还非他莫属。“苏大人就不要管联系袁家军的事了,由王大人负责吧……毕竟苏大人现在还是朝廷重臣,有时候也不方便,王大人进出城也方便得多,不会引起别人生疑的……” “是,王爷。”王怀国和苏远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领命道。 “狼狈为奸和敦煌三窟鬼,你们是江湖人士,不易在京城多露面,本王派你们一项特殊的任务,去把芊月和她的丫鬟给本王解决了……要漂亮,不得拖泥带水的,再由失误绝不轻饶……即刻出发!” “是,王爷!” 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三人,只是江湖人士,有些军事机密还得保密,所以清河亲王安排几人去外地执行任务,而不让其参与核心计划。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等人领命后火急火燎的就告辞上路了,而其他人还在秘密商讨。 也难怪清河亲王有件事情要背着狼狈为奸,毕竟狼狈为奸当初是太子的人,是后来叛逃过来的,用用是可以,但是越是机密的事情,越要避开二人的,不然消息走漏了,那可不是玩笑,包括敦煌窟鬼,清河亲王也是对他们不放心的。 现在的时局,太子也是很着急,因为皇帝陛下一直不上朝,每天还下达各种各样的圣旨,不执行吧会有人说抗旨,如果执行心又不甘,也曾经怀疑圣旨的真伪,但不敢明目张胆的直接抗拒。 太子实在受不了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可又没有胆量公开与其父皇叫板。于是晚上就多喝了几杯,以解心中之忧愁。喝多了,脑子也不清晰,摇摇晃晃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皇后娘娘的椒房殿。 在椒房殿门外,太子醉了,倒在地上,还是皇后娘娘下面的丫鬟发现,慌忙报告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便命令人把太子连架带拖的带到了宫里见皇后娘娘。 “你真是无能,遇见事情就知道喝酒,还不学乖,你喝酒喝出了多少麻烦事,总有一天把喝酒的家伙都给弄丢了才满意……” “你谁呀,敢骂我!”太子迷迷糊糊地说道,一上来就去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骂道:“不成器的东西……” 这一巴掌可打的不轻,太子一下子被打个半醒,一看原来是母后,颤颤巍巍地跪地请安。“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后娘娘生气地说道,然后让丫鬟搬来一把椅子让其坐下。“你看看你,你成什么样子,如果传出去成何体统!” “母后,儿臣心中苦啊……”太子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大哭起来。皇后娘娘怕别人听见了,慌忙命令宫女去宫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谁心中不苦,只要熬过去……” “怎么熬……儿臣做太子这么久了,一天担惊受怕的,真的受不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也是,母后也知道,可是你总得像个太子的样子才行啊,整天沉迷在酒色之中,怎能成大事!” “母后,儿臣也不是真的想那样,我只要一想到父皇当初要废儿臣的那种决绝,儿臣心里就害怕……” “现在你父皇回来了,你要收敛一点,听见没有啊!”皇后娘娘着急地说,心中也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的苦闷,但是作为皇后的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十分的悲痛和愤怒。 “收敛什么,一天见不着父皇……” “什么,你说什么感才?”皇后娘娘惊讶地站起来问道。 “从父皇回宫后,儿臣就没有见过,每次去请安,安仕全都不让进,说父皇有旨……” “这就怪了……怪了……母后昨天去万福宫,陛下躺在床上,脸朝里面没有看清楚,贵妃那个贱人说陛下小歇了,让母后说话声音小点,我还当真了……害怕叨扰陛下休息也就没有多停留就走了……”皇后娘娘越想越不对劲,可又找不出原由。 “母后,这就对了,父皇第一次回宫,我们谁都没有见到,儿臣每天都去请安,父皇也不见儿臣,您说是不是父皇对儿臣又有什么成见的啊!” 太子一边诉说一边哭泣着,越哭越伤心,越是心中越害怕。害怕真的哪一天被废了,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儿啊……儿啊……母后知道为什么了……告诉你,你父皇肯定是身体欠安,不然怎么会不见人的啊,你想啊,一天朝政那么多,你父皇从来都是勤政的,怎么会荒废朝政的呢……如果母后估计得不错的话,一定是贵妃那个贱人在搞鬼……” “母后,她能搞什么鬼的啊,他跟清河关系也不好……” “你知道什么,纵然她跟清河关系不好,可再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儿子啊,难道做母亲的还会跟儿子计较,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名堂……要不这样,明天你试探一下就明白了……” “如何试探,父皇严旨谁敢违抗?” 皇后娘娘的点子多,慌忙来到太子的身边,附耳密谈几句,太子一下子就愣在那里,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惊讶不已,但是也一边的点头认可。 第274章 装疯卖傻 皇后娘娘窃窃私语神神秘秘蹑足附耳,引起了安仕全安插在身边的卧底警觉,弯着腰走着猫步,悄悄地靠近,附耳在窗户上,可怎么也听不清楚。 皇后娘娘害怕隔墙有耳,泄露了机密,把方法交代清楚后,故意假装大声训斥地道:“以后不可再饮酒了,听到了没有,如再饮,谨防你父皇责罚……本宫也不会轻饶,定严加治罪……” “知道啦,知道啦…母后,儿臣谨记在心,以后再也不敢了。”太子也装模作样地配合大声回敬道。 “听话就好,听话就好,时辰不早了,母后乏了,你去吧!”皇后娘娘再次大声地说,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补充道:“切记,不可忘了,按照母后说的去做!” 商议完毕,太子酒也醒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皇后娘娘施礼后便转身退出椒房殿。而安仕全的卧底什么也没有听到,误以为皇后娘娘真的在训斥太子,摇摇头,心想:“烂泥扶不上墙,哼……” 太子出椒房殿后,大摇大摆地回到监国太子宫殿歇息了,但是母后所交代的事情却是真的铭记在心,不敢忘记,并且也是他想弄清楚发生如此多蹊跷之事。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也不召见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反而得寸进尺的喝起了还魂酒,而身边的宫女丫鬟都劝说太子,可太子就是不听执意要喝,公公宫女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擅自在酒里面加了水,然后给端上。 往酒里面加水,那只是一个巧合,是因为公公和宫女们的个人行为。之前得到皇后娘娘的训诫时,要求大家要想办法节制太子饮酒,所以胆大包天的在酒里加了水。当太子尝第一口的时候,就发现了酒里面掺了水。皇宫的御酒怎么会如此难喝,太子就来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依然暴饮一番,弄得大家不得安宁。 太子喝的酒都是加水了的,少了杜康的烈性,为了让自己更像醉鬼,确实咬牙喝了不少。之后太子借酒耍酒疯,开始了他史诗级的表演。 没想到还真的蒙了所有人,下面的宫女丫鬟和小太监们,以为太子是真的醉酒了,而太子又拿着宝剑,一边吟诗一边舞剑,谁也不敢靠近。 太子一手提酒缸,一手提宝剑,莽莽撞撞在宫里耍起酒疯。宫女们怕担责任,也向皇后娘娘报告了,可皇后娘娘并没有前往制止,只是在众人面前臭骂一通,然后说些气话。 “如此不争气,本宫也管不了……也懒得管,随他去吧……” 皇后娘娘都如是说,下面的人也无奈,更不敢管了。而太子胆子越来越大,在宫里颤颤巍巍跌跌撞撞的到处走,还一边饮酒一边舞剑,再来一段:“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表演得还真逼真,众人只好跟着太子,但是都保持距离,谁也不敢上前阻止。都知道,太子的脾气,如果真的惹怒了,小名就不保了,谁会拿命去开玩笑的呢! 也不知道怎么了,太子进入了后宫,一路上高歌一路上跌跌撞撞地,然后就来到了贵妃娘娘的万福宫门前。万福宫的宫女们,大老远地就看见太子如梦如醉的样子,手中还握着一把宝剑,在那里尬舞,逗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大家以为只是醉酒闹闹就算了,是不敢进万福宫的,因为万福宫是贵妃娘娘的寝宫,并且皇帝陛下一直住在里面。所以大家都没有警觉,只是把他真当醉鬼了。 太子摇摇晃晃地来到万福宫门前停下了,朦胧着眼睛一看是万福宫,然后迷迷糊糊失态地说道:“万福宫……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太子提起坛子又大口喝了几口,再次豪气冲天地舞起剑来。 因为外面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安仕全气冲冲地出来看是什么情况,本来是想惩戒不懂规矩者,可一看原来是太子,手中还提着剑,借酒舞剑。太子手中的剑,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环绕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众人远远地看着,只觉得如朝霞一不小心飘落了凡尘。 太子如此之舞姿,安仕全摇摇头深感自愧不如,内心更有几分看不起。因为在安仕全的心中,太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如地痞流氓无异,从骨子里看不起。但是他舞剑的舞姿步伐自惭形秽。 “真是无可救药,无可救药……”安仕全再次摇摇头,不屑一顾。 可剑在太子手中飘逸,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醉如烂泥般的身躯。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太子一边变舞剑,还一边高歌,突然太子来到安仕全面前,婆娑着眼睛假装醉酒的样子,安仕全闻到他满身酒气,有点受不了,差一点吐了,慌忙用手捂住嘴。 “哈哈哈……哈哈哈……这老头的银发好玩……哈哈哈……” 太子一边抚摸着安仕全的银发,一边诡笑道。此时安仕全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不满地说道:“太子太子您醒醒……醒醒……怎么一大早就喝成这个样子啊!” “怎么,本太子不可以喝……喝酒……呵呵呵……呵呵呵……整个皇宫都……都是本太子家……家的,喝酒怎么啦!你……你是谁……啊!”太子装疯卖傻的样子还真的把安仕全给蒙骗过去了。 “太子,太子,不闹了,回宫去吧,老奴是安仕全。” 安仕全一边扶着太子,一边把太子往监国太子宫殿方向推,可太子力大无比,怎么也不动,反而还往前走步步紧逼。 “安仕全……呵呵呵……呵呵呵……原来你就是安……安仕全……”太子吞吞吐吐迷迷糊糊地,说话都说不明。突然,太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愣了片刻。“那你说,你是安……安仕全,父……父皇……在那里。” 太子说完假装要呕吐,安仕全怕弄脏了地方,慌忙让宫女把痰盂拿来,可痰盂拿来了,太子对着呕了半天,可就是呕不出来。“老祖宗,你可这是喝了多少啊,不要闹了,陛下在里面的呢……” “什么?”太子红着脸惊讶地大声地问道。“你说什么,父……父皇……在……在里面。那儿臣可要去请……请安……好久都没有见父皇了。”太子说完,手中还是提着剑,直接就冲了进去,可安仕全一看,如此莽莽撞撞的,怎么可以,就上前去拦截,可太子手中有剑,又怕太子误伤了自己,只能保持距离劝说,可这时候,太子哪里听得进去! 太子横冲直闯就进了万福宫。如此情况可吓坏了贵妃娘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子手中还握着剑。“安仕全,这是干什么,你干什么吃的,还拿着剑……” “娘娘……娘娘……老奴拦不住啊,拦不住啊……”安仕全慌忙跪地求饶。 “咦,这不是贵妃……娘娘……嘛。”太子无礼地说。说完太子一下子就把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倒说道:“儿……儿臣给……娘娘……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太子,这成何体统,如此莽撞,陛下在此,惊扰到了……”贵妃娘娘呵斥道。 “娘娘,您……您是说父皇再……”太子假装醉酒,却偷偷地在观察。眼睛突然停留在床上,看见皇帝陛下躺在上面,眼睛紧闭,面如土色,气若游丝一般。突然太子直接就冲上去,抱着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并大哭起来。“父皇啊父皇……从你回来儿臣都没有见着您……儿臣想您啊……”太子一边哭泣一边使劲地摇晃,可皇帝陛下纹丝不动。 这突然的情况,可吓坏了众人,太子也太大胆了,怎么能如此的莽撞,可大家最后七手八脚的一起用力,才把太子和皇帝陛下分开。当太子在表演的过程中,一直在观察皇帝陛下的情况。如此大的吵闹,皇帝陛下依然紧闭双眼,不曾醒来。此时,太子心中咯噔一下,还趁大家不注意,把手放在皇帝陛下的鼻子下面试探还有没有气。 太子殿下闹出这一辙,最终达到了目的。确定皇帝陛下还活着,但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太子心想,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班师回朝之前就应该昏迷了,而只是安仕全和贵妃娘娘联合隐瞒大家,大家不知内情而已。 众人把太子分开后,太子也不哭不闹的了,把地上的宝剑捡起,也不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样子,更不像是醉酒的人,看着安仕全“哼…”了一声,然后大摇大摆地就出了万福宫。 此时,安仕全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太子演绎的一台好戏,其目的是试探皇帝陛下的底细。最终在皇后娘娘的计策下,太子弄清楚了情况。原来其父皇早已病入膏肓,一切都是贵妃娘娘和安仕全在搞鬼,瞒着大家,那也说明之前所发出的所有圣旨都是假的,并非皇帝陛下之意,而是安仕全瞒天过海的障眼法。 太子走后,安仕全深知大事不妙,怒火中烧的把其他人全部赶出去,再把宫门关好,心惊肉跳地来到贵妃娘娘身边。 “娘娘,大事不妙了啊……太子这是演戏给我们看呢,现在他窥探到陛下的情况,老奴看还是要早防范才是……我们被骗了!” “怎么防范,难道叫清河进宫。如果是他来的话。还不如太子的呢!” “那怎么办啊?”安仕全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现在已经这样的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了,还能怎么样。”贵妃娘娘哭泣着说,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皇帝陛下的脸。“陛下,您赶快好起来吧,火都要上房了哇……呜呜呜……呜呜呜……”可皇帝陛下依然面如死灰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娘娘,要不老奴把您送出宫吧!” 贵妃娘娘听后突然停止了哭泣,看看安仕全,想了想说道:“本宫年轻时候就跟着陛下,陛下在哪里本宫就在哪里,一生不离不弃……本宫哪里也不去,就陪着陛下……”贵妃娘娘看着皇帝陛下现在的样子,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却使不上力,深感自责和内疚。 “娘娘,如果您还坚持在宫里的话,是有危险的,还是出宫吧,老奴去安排。”本来安仕全是想把贵妃娘娘送到花池的道宗去,送到南宫幻身边,却没想到,皇后娘娘拒绝了,坚持哪儿也不去,就陪着皇帝陛下,安仕全也茫然无主意了。 “娘娘,您再想想,现在是非常危险的时候……” “如果要走,你走吧,本宫哪儿也不去……”贵妃娘娘依然口气强硬且坚持。 “您不走,老奴也不走,陛下在哪里,娘娘在哪里,老奴就在哪里……” 安仕全本来就没有打算走的,怎么会在现在这样的情况而跑路的呢,现在的情况,正是安仕全所希望的结果,只是贵妃娘娘不甚了解而已。 就如此,双方僵持着,为了不发生特殊意外,安仕全调派了他的死士守卫在宫门外。很快如安仕全所想的一模一样,太子的一个亲信带着大批武士就把万福宫团团围住,来个反包围,并且下令,没有太子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除安仕全一人以外。 宫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这一切清河亲王却是不知道的。虽然太子和清河亲王都是一丘之貉,众人都痛恨二人,如果两个人要做选择的话,众人宁愿选择太子,也不会选择清河亲王的。 选择太子,就算有诸多问题,至少还能活下去,除了太子好酒色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而清河亲王却是实实在在彻头彻尾的狼,那可比谁都心狠手辣,还容不下任何人的。故此,就算宫里发生了如此情况,却没有一个人去告发。 说清河亲王派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去暗杀芊月公主,实则不应该,因为芊月公主跟他没有任何交集,也无任何恩怨。按照道理,太子才是真正想暗杀芊月公主的人,可没想到搞反了,清河亲王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清河亲王确实与芊月公主没有任何瓜葛,既然下令要除掉她,道理很简单,那就是为了斩草除根。清河亲王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只欠东风,一旦有风吹草动的话,清河亲王就会把自己的旧部闽南袁家军派上用场。 第275章 地铺天被 虽然清河亲王对安仕全确实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担忧,有些地方能看出来,特别是每一次安仕全对芊月公主的保护,所以更加决定要斩草除除根。还有一个缘由就是,因为太子强暴了芊月公主,为了保险,也要除掉。因为清河亲王害怕芊月公主怀上太子的野种。 清河亲王心中明白,太子是合法制的,就算把太子灭了,万一芊月真的怀上了野种,那朝堂之上那些迂腐的大臣们定会力保,如此对自己抢夺来的江山自然也存在威胁,故此清河亲王才能派高手去除掉一个毫无相关之人。 真佛山的觉能大师带着芊月公主和舒璎逃向了真佛山。真佛山是佛门之地,皇家寺院,更不可能接纳两个女眷的。这一点觉能大师也是想到了的,只是鉴于与安仕全的交情,当收到未名的求助信息后,也没有多想就爽快答应了。 当觉能大师带着芊月公主二人来到真佛山时,恰巧远游仙居的方丈师兄觉延也回来了。还没有等进入真佛山的山门,就被觉延堵在了寺外。 觉能师叔带着两个女眷进入真佛山佛家重地,下面的小徒弟们甚是惊讶,只是他们不知道缘由而已。小徒弟们在私底下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觉延怕影响坏,慌忙拉着觉能到一边悄悄地问道。 “师弟,你怎么能带着女眷回寺里啊?” 觉能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甚是尴尬为难,好在是师兄性格好,如果是师父还在世的话,肯定又要受到严格的处罚的。 “师兄,真是没有办法啊!你看一路风尘仆仆奔波劳顿,受人之托!” 觉延转身看着芊月公主和舒璎二人,也不知是何来历,突然一阵白梅清香漫然袭来,那抹气息清离依稀清澈如泉水。一个绝色的美人站在那里,神情有点恍惚,玉鬓花簇,翠雀金蝉。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秋剪瞳人波欲活,春添眉妩月初分。而另外一个仆人打扮的人,满脸的疲惫和警觉,但是对主子甚至照顾,天气如此冷,自己穿的单薄,可主子却裹得严实。 “那也不行,幸好他们是乔装打扮的,万一被传出去,真佛山就毁在我们手里……”觉延说什么也不同意芊月公主和舒璎留宿,连进大门都不许。 “师兄,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不管是谁也不许,这是寺规,底线,谁也不可触碰……如果真的答应留宿的话,小徒弟们怎么看的啊!”觉延决绝地说。“赶快送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师兄,真的不行啊。”觉能一直求情,但是心中也明白,确实不能带女眷进入真佛山,否则真佛山将会在江湖上名誉扫地。“师兄,她可是芊月公主,李霸天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 “也不行!”觉延开始没有听清楚,习惯性地回绝,可又感觉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身份,隐隐约约听到了公主二字,于是慌忙追问道:“你说什么,她们是谁?” “好吧,师兄,我就直说了。她们是安仕全手下的人托付给我的,要我一定要保证安全,说先送到我寺暂住,到时候道宗的人会来接的。”觉能还用手指了指继续道:“那个一脸忧愁的女孩是芊月公主,李霸天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另外东张西望一脸疲惫的那一个是她的丫鬟,叫舒璎。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拒绝啊,你也知道,如果要保证她们的安全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回寺里,其它地方都不安全的啊!” 觉能不说不知道,一说把觉延吓一跳。觉延小时候就是李霸天当太子时候的伴读,后来李霸天登基了,而觉延看淡官场不愿意做官,就到了真佛山出家了。觉延只是他的法号,而俗家名字谁也不知道。 李霸天是觉延的玩伴,现在李霸天国破家亡,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说什么也要保其周全。 “你怎么不早说啊,真是的。”觉延埋怨道。可想了想,又突然说道:“那也不行,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不能进入真佛山……除非另外安排地方……” “师兄,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尽快给她们吃饱穿暖,估计身子骨受不了……” “要不这样,我写封信,给她们用点斋饭,马上送到八台山的五女庵去,毕竟那里都是女眷也方便,如果留在寺里,传出去叫什么话……” “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这是最好的安排。”觉延认真地说。然后又说:“现在要做好一切准备,为了来年的武林大会做准备,这是大事……” “师兄,我明白,可她们怎么办……” “就按照我说的办,不许进入真佛山大门半步……”说完,觉延就安排下面的小徒弟进寺里拿了一些白面馒头,就在寒风中露天让芊月公主和舒璎吃。舒璎是饿坏了,接过馒头就大口狼吞虎咽地啃起来。可吃了几口,才看见公主没有吃。 “公主,您一天没吃东西了,您吃点吧!”芊月公主也不说话,只是一小口咬了一下,慢慢地咀嚼并吞下,然后就再也不吃了。舒璎以为是公主吃不习惯,就对身边的觉能说道:“大和尚,您就给公主吃这个?” “哎呀,舒璎姑娘,我们是寺庙,不是饭馆,我们都是吃这个……” 舒璎囫囵吞咽,以为觉能去准备佳肴去了,可等了一会儿,觉能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于是说:“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准备佳肴,可不公主饿坏了……” 觉延和觉能都感到甚是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本来寺庙就是吃馒头加咸菜稀饭,哪来的佳肴。“姑娘,真的很抱歉,我们是寺庙,没有什么佳肴可吃,所以您和公主将就一点。”当觉能说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底气不足一样。毕竟人家是宫里出来的人,那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是寺里小和尚一样,没有下过山,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好好好,没有美酒佳肴,总有水吧,总不能让公主渴着……” “有有有……水有的。”觉能慌忙说道,然后就让下面的小徒弟去舀了一瓢水出来,舒璎自己先不喝,而是先给公主喝,都走了一天的路,公主都没有喝水,可公主不知为何只是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后就摇头不喝了。 公主喝后,舒璎接过瓢,一口气就喝干,看得那些小徒弟们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哪里来得野姑娘,连喝个水都那么的野,一点不矜持。也难怪舒璎不矜持,如果是你一天不喝水试试便知道。 舒璎吃饱喝足后,对大和尚觉延说道:“你是管事的吧,真是不懂事,公主站了半天了,还不领进去好生安排。天儿这么冷……” “姑娘……姑娘……老衲正想跟你商量个事呢!”觉延客气地道。 “说,什么事?” “你和公主都是女眷,在我们这里不方便……我们商议了,把二位送到八台山去,那里都是女眷也方便……” “什么,你们是赶我走啊?你们如此做,就不怕师父安公公知道了?” “姑娘……姑娘……不是赶你们走,确实是不方便。我们是寺庙,从来都没有女眷进入过,如果进去了,那老衲的真佛山就名誉扫地了……所以安排二位去五女庵,可好?” “什么五女庵六女庵的,赶快把公主安排好,如果公主身子骨出现什么问题,你们担当得起嘛?”舒璎盛气凌人不依不饶地,而真佛山的几个大和尚也是没有办法。佛家一心向善,更主要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好驳了面子。 “舒璎,不许胡说!” 芊月公主一直不说话,燕语莺声地说话了,舒璎慌忙上前照顾并唯唯诺诺的。“就依大和尚的办,去五女庵吧!” 公主都发话了,舒璎不敢不从,只好听从真佛山的几个大和尚的安排。其实大和尚们也是为难的,特别是觉延,看着公主,心中怜惜的很,虽然是和尚,六根清净,但始终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的,不然佛家的善良岂不是虚伪的。 说走就走,觉能带着大师兄修书一封,火急火燎地带着公主和舒璎就往山下走。一路上,觉能跟舒璎说话最多,而芊月公主只是听着,不笑不哭不语,反正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有一种忧郁感散发全身,眼睛泪涟涟的,看上去甚是可怜。 为了安全考虑,觉能一再强调,去了千万不能暴露半点身份,也是未名走之前千叮咛万叮嘱的,切不可出任何问题。舒璎虽然在大和尚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其实她也明白,在外面决不可透露身份,特别是公主的身份,有时候还真得忍气吞声。 为了保密,觉延修书内容也只是写公主和舒璎是老朋友的家眷,不适合留在真佛山,就求情五女庵的静莲比丘尼。只是觉延忘记了五女庵的规矩。 五女庵总共有五个人,也不能多也不能少,这是五女庵几百年留下来的规矩,谁也改变不了。就算有信女要到五女庵出家,除非有老尼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入灭了方可,如若不然,待一会儿都不许可的。 五女庵,现有五个尼姑,尼姑庵的住持叫净莲,她有位师姐叫净尘。净莲有两个徒弟,分别叫清依和清语,而净尘有一个徒弟,叫清逸。总共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刚五个人。 经过一天的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五女庵。五女庵因为不接纳信徒,也没有人施舍,所有的吃喝拉撒都是自给自足。也这是五女庵的一大特色。 三人到了五女庵,净莲是主持,都要她说了算的。本来按照五女庵的规矩,现在已经有五个人了,根本不会接受任何人进入五女庵,但是净莲看在真佛山方丈觉延的面子上,也不好推辞,人都来了,但是规矩不能破。而公主和舒璎也没有其它好去处,没办法,净莲就安排公主和舒璎住在偏殿的柴棚。 觉能与净莲师太交代后也就走了,但是心中一直放心不下,最终还是心一横走了,只是关于二人的身份却绝口不提。 柴棚是临时搭建的,四面透风,里面都是放的柴火,根本无法住人的。但是既然安排了,一开始舒璎是不愿意进去的,一看心中就怒火中烧,可一想又不能暴露了身份,再加上公主自己又愿意住,也无办法,舒璎只好跟着,于是二人就住进了柴棚里。如此恶劣的条件,如果是安仕全和南宫幻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的,可他们二位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舒璎还不愿意住,可她不知道,五女庵还有人不愿意待见他们的呢。特别是净尘,心中极为不满,觉得自己的师妹净莲破了规矩,让外人住进五女庵,可因为净莲虽然是师妹,但是她是住持,也无办法反对。 净莲是个善良的人,而净尘却是一个古怪的人。因为净尘年轻的时候,在不知为何受到什么刺激,一怒之下才到五女庵的,没想到一住就是十几年。 虽然收留外人是破坏了五女庵的规矩,但是人都来了,再怎么样也暂时住下了。正值最严寒的早冬,才刚刚七月底,气候就犹如进入了寒冬腊月。 净莲看公主和舒璎,没有被褥,天气如此寒冷,肯定不行的,于是就叫小徒弟清语拿了两床被褥送了过去。柴棚四面透风,如此天气如何能住人的啊。但是只要公主住哪里,舒璎也就会住哪里,都会跟着不离不弃的。 “这是师父让我给你们送的被褥,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舒璎一看,两床旧得起毛球的被褥,虽然干净,但是那么薄,两个人怎么用的啊,更麻烦的是柴棚没有床。既然人家都那么客气,也不能怠慢。公主微微笑道:“谢谢师父!” 还没有等清语走,舒璎就不客气地说道:“小姐,就这两床破被褥,您还谢谢啥,真是的,哼……” “就你多话!”芊月公主轻言轻语地说。然后继续整理乱如麻的柴棚。 清语是个善良的小尼姑,看着公主和舒璎住的地方心中也甚是怜惜,但是也无可奈何,因为不能坏了五女庵的规矩,大家都知道。 柴棚没有床,公主和舒璎自己动手,就地取材,用木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床。天气太冷,舒璎怕公主冻着了,于是把旁边的引火材,也就是麦秆铺垫在床上面。一是暖和一点,二是绵软一点,也不那么僵硬,人睡上去也舒服一点。 等这些都刚刚做好,天就黑了,五女庵的几位尼姑也不叫公主和舒璎用斋饭,也不闻不问的。就因为如此,引起舒璎的极度不满,但是公主一直压着舒璎,舒璎才没有发脾气。 天黑了,也如此冷,舒璎决定跟公主睡一个被窝,挨着也暖和一点。床上的麦秆铺垫好了,舒璎再把净莲送过来的一床被褥也垫在上面,再盖一床,多多少少能抵御点严寒。 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柴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加上没有灯,一团漆黑,公主最近身体消耗大,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待公主安排好了后,舒璎最后才挨着公主靠边的地方躺下。 舒璎刚刚躺下,因为四面没有墙,能望见苍穹稀稀拉拉闪烁的星星,突然一个黑影挡住了夜空中的星星,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像人的轮廓晃动,吓得舒璎大叫一声。 “谁呀?”那轮廓不动了,过来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拉被褥。“谁?你是谁啊?”舒璎一个翻身就起床,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第276章 五女庵堂 那个黑影轮廓也不说话,突然一使劲直接就把公主和舒璎盖身的被褥掀开,并恶声恶气地丢下一句话。 “多余之人,怎可辱没佛家被褥。” 因为整个屋子太黑,舒璎一听就是老尼的声音,但是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上去夺,可对方拽得死死的,用劲一拉把舒璎摔了一个趔趄,一头刚刚撞上柴火上,疼的舒璎“啊”的一声大叫,黑影轮廓没有怜悯之心,依然再一用力,把全部被褥从床上抢走。 “舒璎,舒璎,你在哪儿,怎么啦……怎么啦……”公主从床上一翻坐起来,伸开双手到处瞎摸,可怎么也摸不到舒璎在哪儿。“舒璎,怎么样,你在哪里,摔着了嘛……摔着了嘛,严重嘛……” 舒璎知道公主着急,慌忙抹黑上前握住公主的手安慰道:“公主……公主,我在这儿,没事,没事……不知是哪一个老尼姑看不惯我们,我们的被褥抢去了,我去夺回来。”舒璎瞬时转身,却被公主拉紧死死地不放手。 “不要,不要,拿走就拿走吧!” “这怎么行,天这么冷,您也知道,这屋子四面墙都没有,到处落尽灰尘布满蛛网,乱七八糟的,连那凹凸不平的屋顶上,都是重重叠叠茅草盖的,破烂不堪,而且还昏暗潮湿,连个灯都没有,怎么能住人……我去夺回来……”舒璎使劲挣脱,可公主拽住舒璎的双手,就是不放。 “算了,人家不待见我们,那能啥法子。”公主轻声地道。 “公主,您看看这五女庵,不蔽风雨、茅茨土阶,寒风凛冽,连最基本御寒的都没有,您哪能吃这份苦……” “好啦,好啦,让她拿去吧,明天我们自己想办法,坚持一个晚上而已。” “我们是客人,怎可如此对待,都是大和尚的错,找这么个地方破地方,还说什么什么对公主好。对公主安全……” “你就不想想,这里为什么叫五女庵啊,刚才虽然是傍晚了,看不清楚,但是你没有发现这个庵堂只有五个人吗。我们一来,不就多了两个人,如此便坏了人家的规矩……不然怎么叫五女庵,也就是说只能容下五个人……” 芊月公主虽然看上去郁郁寡欢、软弱无力,神情恍惚的,但是聪明伶俐,心思缜密,一看就明白这些,但是舒璎是个大脑粗,只知道伺候人,哪懂这些。 “公主,既然只能住五个人,都是大和尚的错,偏偏送这里来……” “好啦,要以德报怨,得过且过吧。也许人家也是无心之过呢!” “还无心之过,一床破被褥都还抢走,能碍她什么事,真是过分。”舒璎刚才一着急,都忘记自己被撞了一下,此时才感觉额头剧烈疼痛“呀”了一声。刚才公主听到撞击声音的,知道舒璎肯定在哪里撞着了什么地方。 “让我看看,撞哪儿了,严重不,疼不?” 公主想摸摸舒璎被撞的地方,心中担心,可舒璎说什么就是不让公主摸,还说道:“没事,没事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没有伤到……” “那我就放心了,快点睡吧!” “怎么睡,现在被褥都被抢走了。”舒璎甚是委屈。 “把垫在下面的被褥拿起来盖在上面,你把旁边的麦秆多垫些在下面,就这样蜷缩着睡一个晚上,明天再说了。”公主一边说一边摸黑就去整理被褥。可舒璎怎么能让她动手的呢,慌忙抢过去说道。 “公主,您不需动,这些事情都让我来吧!” 被褥被净尘给强制抢走了,不给公主舒璎用,是因为她对公主二人不待见。也不是她就心狠,而是她只是脾气古怪难以捉摸而已,一般人都不甚了解她一天内心在想些什么,所以就算下面的小徒弟都是很惧怕的。 五女庵的建庵祖师就曾因为感情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然后出家在八台山的半山腰上自己搭建的一个三合院,一开始只有一个人,后来发展成五个人,于是取名叫五女庵,并且立下规矩,六人则多,四人则少,不多不少五人刚刚好,五女庵又是自给自足,也没有善男信女的施舍和信徒,一切全靠尼姑们自己劳动。 因为五女庵太清贫了,就是有想出家的信女也不会选择来这里出家的,所有五女庵基本上都是没有外来人的,对公主和舒璎而言,其实是最好的地方。 舒璎也是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床铺铺好了,然后扶着公主躺在床上,再小心翼翼地把被褥给盖上。公主躺下后,舒璎关心地问道:“公主,委屈您了,您就将就一下,明天再去找主持要几床被褥,不然这个冬天怎么过……” “不了,既然都被拿走了,你就不要激化矛盾,我们现在要委曲求全,能有这个柴棚容身就是天恩了……还有,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叫公主,幸好刚才师太没有听见,不然我们都会很危险。以后你就叫我小姐吧,听见没有,切记……” “知道了公主……不,小姐……”舒璎都叫了许多年的公主,一时改口还真有点拗口,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一股委屈和愤怒涌入心头。 “好啦,你也钻被窝睡吧,里面暖和点,不要坐着……你想想,抢被褥的肯定不是主持,本来就是她给的,干嘛又要回去,所以肯定是净尘师太个人行为……” 公主一边说,还一边把被褥掀开一个口子,好让舒璎能钻进去睡觉。其实舒璎也躺进去,两个人挨着,反而暖和一点,于是舒璎也胆怯的钻了进去,而自己只是盖一点,还尽量靠边,生怕公主没盖到或者被挤着了。 多少天来,一路奔波路途劳顿,都累了。虽然舒璎习惯照顾人,但是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体力长时间透支肯定是不行的,二人就如此紧挨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舒璎还做了个美梦,梦见了金碧辉煌的皇宫……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天气突变,便下起了鹅毛大雪。环境越来越恶劣,寒冷是肯定的,加上天气也来凑热闹,给人难堪,不一会儿,整个八台山就陷入白茫茫一片。 公主第一次遇上如此恶劣的环境,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怎可抵抗的了。也不知怎么了,公主在睡梦中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就是一个冷噤。然后被冷醒了,用手拉了拉被褥,二人裹得更紧。 公主突然打喷嚏和打冷颤,谨慎小心的舒璎被惊醒。“小姐您醒了嘛……怎么这么冷的鬼天气!” “嘘嘘嘘……小声点。听……是不是外面有‘沙沙沙’的声音!” 二人都安静了下来,仔细一听,还是真的。舒璎赶忙抬头一看,外面稍微亮了一点,一片灰蒙蒙的。估计白雪是白色的缘故,反而增加了一点亮度吧! “哎呀,小姐,下雪了啊!” “啊!真的下雪了?”公主惊讶地问道,抬头一看,原来真的下雪了。 “小姐,您冷醒了吧!”舒璎翻身起床,转身把被褥的边缘压紧,怕透风公主冷。“公主,这肯定不行,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想了个法子,这里不都是柴垛的嘛,我们生一堆火,不就暖和许多了嘛。” “不可不可,这里到处都是柴垛,万一引燃了怎么办啊!”公主胆小,担心地道,也不支持舒璎的办法。 “放心,小姐,我有办法的。”舒璎井井有条的,摸黑找了柴垛,然后打开火折子吹了几下,点燃柴垛。不一会儿柴垛越烧越旺,整个屋子就暖和多了。此时屋子也趁火光亮了起来。 这时,公主才定眼一看,舒璎的额头上鼓了一个大包。公主非常地心疼,让舒璎靠在旁边,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问道:“疼吗?” “呵呵呵……不疼小姐……皮外伤,小事情!”舒璎骗公主道。都撞如此一个大包,能不疼的嘛,只是舒璎不想让公主担心而说的骗人的话。 公主上前用小嘴轻轻地吹着风,以此减轻舒璎的疼痛,舒璎心中万分地感激,于是下定决心,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护公主的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公主和舒璎在谈话不知不觉,天也慢慢地亮了。公主始终蜷缩在被窝里,而舒璎却在床边,相互拉着手说着心里话。其实公主确实是睡醒了,没有睡意,而舒璎困的很,因为生火怕把柴垛点燃了,所以一直看着,强忍着陪着公主而已。 谈话中,不经意间,天空越来越亮,因为生火了,柴棚暖和一点,加上天亮了,要比晚上气温高点。如果说冷,舒璎是对着火堆烤火发一边确实不冷,但是后背却早已冻麻木了,但是依旧保持一个姿势拉着公主的手不放。 天亮了,五女庵的其他几位师父也相继起床了。公主也懂事,人家都起床了,可自己不能赖床,也麻利地起来了。站在院子里一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铺天盖地、银装素裹,简直太美了,以前在皇宫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雪景。 公主站在漫天飞舞的雪中,深深呼吸,感觉空气都那么清新,到处都是玉树琼枝,洁白素装,呼吸顺畅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逆境之中。 八台山处于花池群山之上,地势高峻雄伟,气势巍峨,周围河谷深切。脚下群山起伏,如波似涛,延绵千里,西南部为白沙河支流,谷坡宽阔,参差错落。每当山风吹拂,五女庵的左边山脉,万顷皑皑白雪的竹海轻波悠悠,一望无垠,令人流连忘返。五女庵就处于竹海的边缘,因为地理位置刚刚处于一个半山腰的平台边缘,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万顷雪海波涛滚滚,好似在弯腰招手致意。 五女庵,也不向其他庵堂那样规模宏阔、瑰丽壮观,更没有斗拱交错、檐牙高啄和画栋雕梁,甚至看上去寒酸落魄,墙壁也没有描画朱红,都是泥土胚,房顶茅草覆盖。而在五女庵的右边便是一块空地,就是用来种麦子和玉米等农作物的地方。 在庵堂的门口有几棵苍劲的银杏树,古木参天好似在诉说着五女庵的故事。进入院子,不见有任何香客信女,一派幽静、肃穆的气氛。三合院的正屋里供奉着一座观音像,案前青烟袅袅,除此之外再无供奉其他菩萨。 一大早上,净尘风风火火就过来,阴阳怪气地指着芊月公主命令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生火烧饭?” 本来,公主和舒璎以为,自己只是暂时居住,是属于客人的,不需要干什么,没想到如此寒冷的一大早上,净尘就过来让公主去干活。本来舒璎一直忍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差一点火了,可这次如果不再发火压制的话,就不是舒璎的性格了。 “你说什么,让我家大小姐去给你烧火做饭?”舒璎火冒三丈地吼道。 “怎么?难道不是她去,还是我去?”净尘黑着脸怒怼舒璎。“在五女庵,就有五女庵的规矩,你们刚刚来,能让你们住在这里就不错了,不干活难道白吃白喝不成?” “你……” “你什么你,如果不是真佛山的大和尚给师妹求情,怎么会收留你们,不要忘了,五女庵只能容下五个人……” “别说那么多废话,要烧火你自己去,我家大小姐不会去的。” “不去也可以,就不要吃饭了……”净尘是一个说得到做的到的人,一看她耷拉个脸就知道,不是玩笑话。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退步,如此肯定是不行的。为了打破僵局,公主慌忙上前小声地客客气气地道:“师父,您不要生气,我去生火烧饭便是。” “谁是你师父,以后不许这样叫了,我净尘只有一个徒弟叫清逸,不要攀关系,以后烧火做饭都是你们的任务,如果做得不好就罚一天不许吃饭。” “你……你胆敢跟公……小姐如此说话?”舒璎针锋相对,说什么也不忍了。 “要想住在这里,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然可以走人。” 整个五女庵,净莲虽然是主持师太。但是操持五女庵事务的都是其师姐做主的,而主持基本整天都是在正屋里念经,从早到晚,一步不离开,具体念的什么经谁也不知道。 净尘一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或者安排三个小徒弟干活,种庄稼种蔬菜瓜果和上山打柴等等。因为不接受信徒施舍,也没有信徒来这里参拜,就意思如此特色,在整个庵堂界,五女庵享誉内外,但是民间只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也不会来,这里因为太清贫了,一般人都坚持不下来的。 舒璎直接就冲到净尘的面前,差一点动手。公主害怕事态扩大,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隐忍,按照别人的规矩办的。 “舒璎,舒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去烧火做饭即可。” 说完,公主就朝厨房走去,舒璎一看公主都去干活,慌忙上前拦住公主。“小姐,歇着,让我去……” 本来只要有人干就行了,管他谁干,结果净尘一定要让公主去烧火,就是不要舒璎去。双方的矛盾越来越激化。但是公主能观察事态,如果真要动手得罪了净尘师太的话,说不准自己连这个栖身的柴棚都没有的了。又没有另外地方可以去,也是无奈的。“好啦,我去……我去……”公主还是坚持自己亲自去烧火做饭去了。 公主在干活,那舒璎应该也没有什么可干的啊,于是就可以去帮忙公主的了,可万万没想到净尘却让舒璎去二里外的小溪沟挑水。 第277章 劈柴 既然这样安排了,大家都有活要干,也属于公平。最后在公主的坚持下,自己去烧火熬粥蒸馒头,舒璎跟着净尘挑着水桶去担水。净尘都自己干活,其实舒璎也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本来五女庵就是自给自足,大家都不干活,谁干活,怎能活! 天空漫天飞舞着大雪,加上又是山路地势不平,舒璎也是第一次干这些粗活,一副空扁担在肩上人都站不稳,摇摇晃晃。而净尘挑起扁担,犹如无物一样轻松。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小溪沟了。舒璎根本不知道如何取水,最后还是净尘帮忙才把沟里的水盛入水桶里。净尘在前面,挑起一担水也那么轻松,健步如飞一般。可舒璎怎么也挑不起一担水,更不要说走路了。 “一担水都挑不起,还能啥用?”净尘挖苦不客气地道。 “我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些……”舒璎委屈地道。然后又试了几次,地上的两只水桶却纹丝不动。“哎呀,你怎么能挑起,还那么轻松,是不是我这个大一点啊!” “你觉得如果你的水桶大一点,可以换……” 舒璎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怎么会服输的呢。扁担在肩上,使劲地往上拱,可怎么都不行。这时候,净尘也越看越不顺眼,原以为多两个人能帮忙干点活,结果什么都不会干,就知道白吃食,于是下定决心要赶公主和舒璎走人。 “你这一担水,如果挑不回去,就不要回来了,挑回去了如果洒了一点,今天也不许吃饭。”净尘恶狠狠地道,然后头也不回地挑着自己的一担水,轻轻松松地就走了。 舒璎可是个性子急的女孩,哪里能受如此之气,干脆把扁担一扔,咆哮着说道:“不回就不回,大不了不住你五女庵,谁稀罕!” 舒璎扔掉扁担,坐在雪地上,心中的怒火完全抵御了地下的严寒,完全不知道自己坐在雪地上的寒冷。从舒璎扔掉扁担的那一刻,感觉人轻松了许多。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反而舒璎皱起了眉头。 舒璎扔扁担是一时赌气。但是内心却一直在做斗争。后来心想:“虽然五女庵的人古古怪怪的,让人难接受,特别是净尘让人讨厌,但是也没有其它容身之处,如果不在五女庵,还能去哪儿呢……如果我今天这一担水真的挑不回去的话,万一老巫婆净尘真的把我和公主赶出去,这么冷的天怎么办……还有,如果真的挑不回去,不让我进屋,那公主谁照顾啊,更主要的是,虽然这里清贫,条件差,但是最少这里与世隔绝,最安全的……千万千万要在王爷接公主之前,不能出岔子……我们逃走了,皇宫肯定会派人来追杀我跟公主的……还是五女庵安全一点……” 舒璎反反复复地想,一遍又一遍地想。思想斗争了许久,还是要把水挑回去,不挑回去怎么行。都出来几个时辰了,如果再不回去,公主也会担心的。舒璎最终决定,还是要早一点回去,回去得越早,还能帮助公主干活。 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舒璎嘟噜着嘴,还是把地上的扁担捡起来。此时打了一个冷噤,才发现自己在地上坐了很久。于是慌忙起身,再次试一试能不能挑起来。 不行也得行。本来舒璎的一担水不重的,只是她没有掌握到方法而已。如果挑水的话,手散开,不把前后吊钩稳住,那肯定摇摇晃晃的,而且还沉重许多,如果两手稳住吊钩,不让其摇晃,自然就轻许多的了。 舒璎是第一次干粗活,那公主更是得了。从小连皇宫都没有出过,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哪里能生火做饭的呢。就连看也没有看见过如何生火的呢,更不要说熬粥蒸馒头的具体步骤了。 公主在灶台前,用火折子点燃麦秆,却不知道如何放进灶孔里,就算火生好了,不放灶孔怎么能烧着铁锅的呢,也就更不要说熬粥蒸馒头了。 灶台都是第一次见,连结构不了解。如何能烧火的呢,净尘师太也是太难为人了。净尘师太其实也没有错的,任何人都是要劳动自给自足,只是公主的身份特殊,净尘师太不了解而已。 搞了半天,公主终于把柴火点燃了。可围着灶台看了许久,感觉这个奇形怪状的土堆从来没有见过,甚是有的新鲜。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才想起自己是来烧火做饭的。可自己又没有做过,如何做法,完全不知道的啊。 公主越想越着急,最后经过观察,才发现灶台有灶孔,上面有铁锅,终于明白要把火生在灶孔里面。这一点公主是做对了。于是公主慌忙把燃烧的柴火全部扔进灶孔里。第一次烧火,不知道如何弄,公主以为只要把火烧旺一点,做饭就更快,便是一直向灶孔里添加柴火,越添加越多。 一开始,灶孔里的火燃烧得很旺。就因为公主一直添加柴火进去,占用了空间,反而火变小了。公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了能把火烧旺一点,公主一直用嘴吹,越吹烟雾越多,最后不但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大花脸,还搞得满屋子都是烟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房子着火了的呢。 烧火的原理公主是不懂的,直到灶孔里实在装不下柴火了,才停止添加。烧把火就搞了很长时间没有弄好,更不要说抓紧时间做饭。就连熬粥蒸馒头如何做,自己一窍不通,也不好去问人。公主聪明伶俐,一看有一口锅,就明白应该把东西放进锅里煮就可以。 放锅里煮也是对的,遗憾的是,公主不知道熬粥要先淘米,在锅里加入适量的水,再把白米放进去煮,火候还得掌握好,不然要么熬干了,要么没有熬出粥的味道,也就不要说蒸馒头需要和面等等工序。 公主把需要煮的白米也不淘,直接放入锅里,而且还不加入水,然后就把锅盖盖上,再去灶门前烧火。整个屋子越来越大的烟雾,连她自己眼睛都睁不开的了。越是烧不好火,心中越是着急,烟雾又一熏,眼泪汪汪的,因为呛人不停地咳嗽,整个人都崩溃了。 因为灶孔里的柴火太多,堵住了整个灶膛空间,无法充分地燃烧,于是产生了大量的烟雾,人在屋子里都根本看不清楚,全是烟雾。正此时,净尘师太回来了,一看厨房那么多烟雾,心想肯定是着火了,吓得腿都走不动。 着火可是大事,净尘师太一脚深一脚浅地跑了过去,一看,哪里能看见人的啊,整个屋子全部被烟雾充斥,净尘师太慌忙冲进去看究竟。一看不知道,看了让人哭笑不得。原来公主还蹲在地上一个劲向灶孔里用嘴吹风,越是吹风,烟雾产生越多。 “你是干什么啊!要把房子点了啊!”净尘气急败坏地怒吼道。然后一把把灶孔里的柴火全部拉出来,再舀一瓢水淋上去。“你说你能有什么用,让你做顿饭都能把房子点了……” 烟雾那么大,人不能待在屋子里,净尘拉着公主就往外跑,出来一看,公主脸上全是一层炭灰,大花脸一个,让人忍俊不禁。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头发丝里还冒着股股烟雾,看着既好笑又气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看看你,烧把火做饭搞成什么样子,哼……没用……不能干就给我滚……”净尘大声地骂道。 公主自己知道做得不好,没有做过,被教训也是没办法,但是心中甚是委屈。“师太,我没有做过。”公主小声胆怯地道,整个脸只看见两个白眼珠在转动,人完全一个活脱脱的黑李逵啊。 “如果烧不好就不要烧了,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净尘黑着脸一把把公主推了个趔趄,差一点倒在地上。 恰巧,舒璎挑着水摇摇晃晃从不远处看见了,心中一着急,把担子一扔就冲了过去,跟净尘相互针锋相对着。公主害怕事情闹大了,慌忙拉着舒璎,千万不能发生肢体冲突。“你干什么,胆敢推我家小姐……” “怎么,推一下怎么了?”净尘恶狠狠地怒吼道。 “就是不可以,任何人都不许对我家小姐无礼。”舒璎也不甘示弱地吼道,双方僵持着。“如果你再敢对我家小姐动手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你们反而成了五女庵的主人不成,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师妹收留你们,你们还露宿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我告诉你,不要说你五女庵,我家小姐走到哪儿就是哪儿的主人……” “切……懒得理你。”净尘一看厨房的烟雾散得差不多了,进去看看饭做得怎么样。当她解开锅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疯了。一大锅的白米被烧得跟黑炭一样。“什么,这就是你做的饭,人能吃嘛,水都不放?” 舒璎上前一看,一团烧焦的黑色,到底是什么都分别不出来了,如果不是净尘来得快的话,估计铁锅都被烧穿了。“怎么,我家小姐没有做过饭,你偏要她做,怪谁?” “什么,你们还有理了!” “如果你嫌弃我们做不好,你就自己做,我们才懒得给你做的呢!”舒璎回怼道。可公主一脸委屈的,用小手拉着舒璎的长袖,不要舒璎跟净尘师太吵闹。 “都晌午了,熬粥蒸馒头做成这样,真是不可理喻之……这顿你们两个不要吃了。”净尘横眉瞪目甩下狠话就走了,然后叫来三个小徒弟,一个洗锅,一个烧火,一个和面重新熬粥蒸馒头。 舒璎也嗤之以鼻“哼”了一声。这时候公主轻声地道:“不要跟师太吵了,万一把我们赶出去,我们能去哪儿啊……是我做到不好,是我做到不好……” 馒头是蒸好了,净尘却不让公主和舒璎吃。而净莲的徒弟清语心好,悄悄地给公主和舒璎一人一个馒头,让她们悄悄地吃,可倒霉的是被净尘看见了。净尘横眉立目地一把从二人手中把馒头夺过去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踩,大声地骂道:“让你们吃……让你们吃……什么都干不好还有脸吃……” 这一下可激怒了舒璎,上前就去抓净尘的衣裳。还是公主眼疾手快,慌忙把舒璎拉着,不让她动手。“舒璎……舒璎……冷静点,怎么可以对师太动手……” “小姐,她都这样对您,还护着她?” “算了,这是人家的地盘,愿意给你吃就吃,不愿意给你吃也没办法的,大不了不吃就是……”公主却没有那么大的火气,赶紧劝说舒璎。而舒璎一生气,一脚把地上的馒头踢出几丈远。馒头在地上弄脏了,肯定是不能吃的了,舒璎和公主肯定要饿肚子了。 “早就警告你们,要么就给我干活,要么就给我滚……不是没有警告你,让你把水挑回来,你看看你的水桶里还有水嘛,说了洒了一点就不给饭吃,是你们先违规在先。”净尘不客气地骂道。“还有你,让你烧火熬粥蒸馒头,而你呢,差一点把房子给点了,也不许吃……”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大不了的。”舒璎还犟嘴。“小姐,大不了不吃,我去找净莲师太给评评理。” “舒璎,不可不可,净莲师太在念经,不可惊动她老人家……” 反正不管怎么样,公主都隐忍,因为她感觉,能有个容身的地方已经不容易的了,就不要有过高的要求,这里不是皇宫。“舒璎,你以后不许再冲动了,按照我说的做,没有做好事情,该受罚的就得受罚,也不能怪人家净尘师太……是我们没有做好!” “公主,长期下去可怎么好,你越是软弱,她越是欺负你。”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的嘛,净尘师太其实不坏的,她就是看不惯我们而已,因为我们破坏了人家的规矩,也不能怪人家……她做这些,目的就是要赶我们走知道不,以后不许冲动,以后叫我们做什么,去做就好了。”公主本是个柔弱的姑娘,但是她可是练了十几年的《经纬神功》,如果真的动手的话,估计五女庵的人全部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她为了不找麻烦,一直忍着而已。 净尘师太和五女庵其他人都吃好后,便再次来到公主和舒璎的面前,依然语言刻薄、冷若冰霜、面无表情、欺凌弱小地命令道:“现在都晌午了,午饭没得吃了,必须把这一堆柴给劈完,否则不给晚饭吃。”净尘师太还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大堆木头。“如果以后每天完不成任务,不给吃。”说完把一把斧子扔在地上。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么多能劈得完的嘛?”舒璎吼道。 “今天劈不完,就没得晚饭吃,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你……”舒璎用手指着净尘,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不就是劈柴的嘛,我们劈就是,如果劈不完不吃饭,什么时候劈完什么时候吃。”公主走上前,去拿斧子,可不知道为何,斧子犹如定在地上,试了几次都没有拿起来。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不茶不饭,”净尘傲慢无礼地道。然后转身就走了,还对旁边的小徒弟们下命令。“如果谁帮忙,谁也不许吃……” 小徒弟们都惧怕净尘,吓得后退几步,然后无趣的轻脚轻手的走开了。最后剩下公主和舒璎在院子里。舒璎气咻咻站在雪地,气得深呼吸,嘴里吐出冒着烟的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雪花,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肚子的怒火只要冲出来,便可点燃整座八台山一样。 公主使了好大的劲,才把地上的斧子捡起来。可这个劈柴也是技术活,也是第一次做,完全不知道如何劈。而舒璎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哎呀,不就是劈柴的嘛,别人能干,那我们也就能干的,学学就会了嘛。不要使性子了,赶紧干活吧!” “小姐,你怎么了啊,这都能忍,明显就是刁难我们,你看不出的嘛?” 舒璎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一样。 “不能白吃人家的,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说那么多废话……”公主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她有半点怨言。 “小姐——” 第278章 折磨 “好啦!” 公主看上去有点生气了,舒璎不敢不服从主子的决定,只好去拿地上又粗又长的圆木头,再摆放好。公主连斧子都拿不起,如何能劈柴,谁都没有底。用尽全力,公主把斧子才举起一点点高度,然后软绵绵地砍下去,可斧子不听话,在木头上仅仅留下浅浅的一个斧头的印痕,而且还弹跳起来,差一点没握住。 公主很倔强,不服输,再次抡起斧子,可结果和之前一样,等于在跟木头挠痒,而木头从地上飞弹起来,不偏不倚地打在舒璎的腿上,疼的舒璎“嗷嗷”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公主扔下斧子,慌忙查看舒璎受伤情况。舒璎把裙摆撩起一看,小腿被打肿了。“疼不疼……疼不疼舒璎,我不是故意的……” 舒璎揉了揉,看着公主狼狈的样子,不但不感觉疼了,反而心中怜惜公主。公主如此高贵的身份,居然来五女庵给人劈柴,乃闻所未闻。不管是南宫客皇帝陛下或者前朝李霸天皇帝陛下知道了,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啊。 “不疼,不疼,一点点而已。”舒璎苦笑着说。为了不让公主担心,把裙摆放下,不再让公主看。自从公主被强暴后,就一直沉默寡言神情恍惚,很少说话,只是在跟舒璎一起的时候,才会寥寥几句,基本都是正常的交流,无过多的其它交流。“小姐,您哪儿能干这粗活啊,还是我来吧,您去歇着,不要管那老巫婆,如果她再这样对您,我就去告诉主持去……” “嘘嘘嘘……你什么话都说啊,如果净尘师太听到了,又要受罚了。以后不许这样说话的了。”公主小心翼翼地说,还向四周看了看,幸好四周没有人,如果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了,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小姐,您让开一点,我来劈。” “不行,不行,还是我来吧,以免净尘师太再出什么幺蛾子。”公主依然抡起斧子继续劈柴。翻来覆去,一根木头也没劈开,反而弄得人筋疲力尽狼狈不堪。 天空依然飘飘扬扬大雪纷飞,不一会儿,公主和舒璎都被覆盖一层厚厚的雪花。二人在露天雪地上,但是并不感觉冷,一直在出力,还出了一身的汗,在冷热的交替作用下,公主的额头热气腾腾,像仙女一般。 都几个时辰过去了,木头是圆的,总是不能固定,大多时候一斧子下去,斧子遇见硬物而又用力过小,木头反而漂移跑掉了。反反复复要么斧子没有对准,要么木头安然无恙,不见破裂。 公主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特别是在握斧头把子的时候,手没有握紧,每次砍下去,斧子遇见阻力,产生抖动,一个木头没有劈开,反而把双手弹出了无数血泡。一开始公主自己也没有注意,可最后血泡破裂了,涓涓血水渗出才感觉非常的疼痛,居然后来五根手指根本无法紧握和弯曲,更不要说去握斧头的把子劈柴的了。 如此下去,就是三天三晚也劈不出一根木头出来,更不要想吃饭了。舒璎每次都是帮忙稳住木头,可如此圆根的木头,总是左右滚动,怎能稳得住! 舒璎看见公主的手磨破了,就建议她试试。公主也劈了几个小时,早已筋疲力尽,只好作罢让舒璎去试试。“小姐,这个挺危险的,你站远一点,谨防伤了你。” 舒璎也聪明,抡起斧子,使劲一下砍下去,是要比公主好一点,撕裂了一道小小口子,可如果要把一个圆的木头劈成几半或者细碎的烧火柴,还真是有难度的。舒璎折腾许久,可木头就是不听使唤,依然躺在地上犹如在笑话公主和舒璎一样,气得舒璎大声呼喊。 外面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在屋子里念经的净莲师太,净莲师太便让徒弟清雪出来看看什么情况。清雪出来一看公主和舒璎劈柴的样子,摇摇头哑然失笑忍俊不住。 这样下去不知道劈到什么时候,就算被劈的木头都发芽了,也劈不烂的吧。清雪轻轻地走了过来,强忍住笑说道:“你们这是干啥?” “哦,是清雪姐姐啊,我们在劈柴呀!”舒璎抬头望着清雪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们这是在劈柴?哎呀,你们自己没有掌握方法,怎么能劈得了如此粗一根木头的嘛。” “那要如何劈,我们也用劲了,可就是劈不成两半儿,这木头太硬了。” “怎么会,我之前都是这样劈柴的啊,哪有木头比斧子还硬哦!”清雪甚是不解,然后让舒璎站一边,自己试试。清雪把斧子举过头顶,用力一下不偏不倚砍在木头上,发出“嘣”的一声。这下尴尬了,斧子居然陷进去了,拿不出来,一摇动斧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最后使了好大的劲,才把斧子取出来。 清雪摸了摸斧子,感觉斧子太钝了,根本无法把木头劈烂,然后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呵……我知道了,你们这那是在劈柴啊,就是过家家嘛……呵呵呵……你们看这斧子如此钝,怎能劈柴?” “那怎么办?”公主惊讶不解地问道。 “哎呀,这个是要把斧子磨锋利一点才可以的啊!”清雪慢言慢语地说道。“奇怪了,师伯以前劈柴的斧子很锋利的啊,现在为何如此钝的呢……”清雪也觉得怪怪的。 “什么?清雪姐姐,你是说故意给我们钝斧子……”舒璎气得哇哇大叫。 “这我不了解,但是之前的斧子都是很锋利,我也经常劈柴的,不过好像这把不是我以前用的那一把。”清雪疑惑不解地说道。“不过,劈柴也是有讲究的,快刀劈湿柴的声音是‘嗖嗖’声,快刀劈干柴是‘当当’声;钝刀砍湿柴是‘嚓嚓’声音,钝刀砍干柴是‘砰砰’声音。同时,劈柴也不是说斧子锋利就可以的,俗话说‘劈柴不照纹,累死劈柴人’。”清雪一边说,还用手指给公主和舒璎看木头上的纹路。“如果你们不把斧子在磨刀石上磨锋利了再劈柴,无论使多大的劲,也是无济于事的。之前我也不懂的,后来师父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就是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先要工具好用,才可事半功倍的,反之是事倍功半,不管你怎么埋头苦干,都是费力不好看,徒劳无益……” “哦,我明白了,明白了。谢谢清雪姐姐。”舒璎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羞得脸都红了。也没有想到,劈柴不就干粗活的嘛,还能如此复杂讲究。 公主也觉得清雪说的有道理,必须四两拨千斤,用蛮力是不行的。“清雪姐姐,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能不能教教我如何磨斧子?” “教你们没关系,可不能让师伯知道了,他老人家知道了,定会把我撵走,不让我在五女庵……”清雪担心地向四周看了看,不见净尘的身影,才把公主和舒璎带到磨刀石旁边,把如何磨刀手把手的教。 清雪教授完如何磨刀后,再示范如何劈柴。确实有效,按照清雪的办法,很容易就把又长又粗的圆木头给劈成两半,然后再劈成碎块以备烧火的时候,大小粗细搭配方便燃烧。 既然掌握了方法,那劈柴也不就是什么难事,舒璎也依样画葫芦,也很容易就劈好了一根木头。在喜悦中,可公主看见身后如此一大堆木头,如果要劈完的话,按照现在的速度,就是几天几晚不睡觉也完成不了任务的啊。 时间过得很快,天空慢慢地暗了下来,可只是劈了一小部分。正当公主和舒璎很是无奈的时候,净尘来了。一看,才劈那么一点,完全没有达到自己预期,心中火冒三丈,还故意嘲讽地道:“劈柴都不行,估计吃饭也不行,既然不行,那吃不吃都无所谓的了,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就不用吃饭了,直到把这一堆柴火全部劈完才给吃……” “你就是个老巫婆,心肠歹毒,居然拿一把钝的斧子给我们,你安的何心?”舒璎大声叫骂道。 “什么,钝斧子?难道我还要把斧子给你磨锋利了才给你不成,你自己不知道先磨锋利后才劈柴的嘛,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有何用,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你……你……” “我怎么我,我难道说错了嘛,是自己笨,还怪别人。我看是人笨,怪斧子钝,真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哼……”净尘说完,一脚把地上劈好的柴火踢一地。“今天晚上没有晚饭吃了,把柴火搬到屋子里堆放好,不要露在外面弄潮湿了……”说完大摇大摆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您看她……” “好啦,是我们笨,我们没有用,人家也没有错,是我们自己不懂如何劈柴,怪不得人家,忍忍吧!”公主轻声地说道。因为一个下午的劳动,身子骨酸疼的厉害,用手左右轻轻的敲打肩膀和手臂。 舒璎没办法,只好按照净尘的话去做,把地上的柴火搬运到柴棚里堆放好,天也就黑了。净尘等人吃过晚饭,各自也就歇息了。只是在饭桌上,净莲主持随便问了问师姐净尘道:“为何新来的两位姑娘没有来用餐?”而被净尘随便找了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天也黑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寒风呼啸穿过柴棚,犹如是弄堂风一样,如此反而比外面的风要大的感觉,吹在脸上,既麻木又僵硬。 晚餐是没有机会了,都累了一天了,舒璎生了一堆火,把四周打扫干净,害怕星火燎原点着柴棚。火生起后,感觉是要暖和许多,洗漱后舒璎便伺候着公主先躺下,只有一床被褥可以盖,也只好蜷缩在麦秆上,把麦秆当垫在床上的毯子。 麦秆是干燥的,虽然不舒服,但还是暖和的。 公主睡好了以后,舒璎又检查了一下四周,然后也精疲力竭、人困马乏地钻进了草垛被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累了一天,还不给吃的,真是心狠的呀。 突然在睡梦中,好像有人在摇晃舒璎的手臂,舒璎一下子被惊醒,以为是坏人的呢,正准备抡起拳头,结果一看是清语姐姐,吓了舒璎一跳。 “啊!我以为谁呢,是清语姐姐啊?” “嗯,白天看你们都很累,师伯还不给你们饭吃……我也没有办法,不敢违抗,舒璎我悄悄地藏了几个馒头,你们先垫一下吧!”清语小声地说道。然后从怀里神神秘秘地摸出几个馒头递给舒璎。 舒璎一翻就坐起来,正要下床,可清语制止了。“嘘嘘嘘……小声点,不用起来,谨防被师伯发现了,你们悄悄吃一点吧!”说完,清语也蹑手蹑脚悄悄地走了。而舒璎看着清语的身影轮廓,早已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公主又累又饿,更困乏,迷迷糊糊中都在说要吃东西。还真是时候,舒璎手中就有几个馒头,慌忙把公主唤醒,让她起来吃。一开始公主惊讶不已,以为是舒璎悄悄偷的,还批评,最后在舒璎把情况说明了,公主才算作罢,然后拿起馒头狼吞虎咽起来。而舒璎害怕公主被噎住了,不停地叫公主慢点吃。 可当公主吃完馒头,突然感觉有点恶心,这下可把舒璎吓着了,以为是噎着了,可公主却说,不是噎住了,而是心里翻江倒海,想呕吐可怎么也呕吐不出来。最后喝了一瓢水才算好点。 公主不知道有多少个馒头,一次接连吃了几个才吃饱,最后只是剩下一个馒头。舒璎也饿了,也是囫囵吞枣一般,把仅仅剩的一个馒头吃掉,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到底馒头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咕噜咕噜就进了肚子。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没想到,公主和舒璎来到五女庵都有四个月了。可不知为何公主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一开始,舒璎以为是公主每天干粗活的缘故,身体变得臃肿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干了几个月的粗活,之前婀娜多姿身材苗条的公主,早已变样了,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上去一定会以为公主就是一个村姑,哪里像什么千金之躯的公主模样 一天,净莲主持路过院子,无意之间看了一下公主,发现公主的身体比刚刚来的时候要臃肿许多,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但是心想要弄明白,可不能出现什么问题。晚上的时候,突然清语姐姐来找到公主,说主持让他到庵堂去一下,到底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从来到五女庵后,几个月时间,很少看见净莲师太,可这一次净莲师太指名道姓的要公主去见她,公主心里忐忑不安。 公主在舒璎的陪同下,神情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的蹑手蹑脚地来到庵堂。净莲师太正在念经,二人等了好久,净莲师太才把经念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在蜡烛的微光下,显得公主的身体更加臃肿。 “你们坐吧!”净莲师太轻声地说道。 “谢谢师太……不知师太唤我有何事。”公主小心谨慎地问道,在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净莲师太的脸色变化。 第279章 亲人相认 “你来了四个月了吧!”净莲师太突然问道。 “是的师太,四个月多几天。”公主小声回答道。 “饮食上是不是前一段时间不合你口味,经常恶心呕吐……” 还没有等公主说话,舒璎却抢着说道:“师太您怎么知道的啊,一两个月前,公主只要一吃饭就恶心想吐,可怎么也吐不出来,估计是水土不服吧,现在好了,也不呕吐了。” 舒璎把话一说完,顿时净莲愣在那里,过了良久才对公主说道:“你走近一点。”净莲师太观察公主的脸色,越看越有点不对劲。“把你的左手伸出来,我把把脉看看。”公主不好推辞,只好照做。可净莲把脉的时间很长,在把脉的过程中,也是时间推后,眉头皱得越紧。“你以后不用干重活,好好休养吧!” “师太,您是说不用我们干活……哈哈哈……那太好了……”舒璎欢呼雀跃地说道。 “嗯,以后不用干了,让她们去做吧,你就照顾好你家小姐即可。”净莲师太心情复杂,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公主和舒璎,都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哪里能听出净莲师太的弦外之音。 “师太,我们可不能白吃,活还是要干的,其他姐姐们能干,我们也能干的,您放心吧,我们现在习惯了,什么都能干的……”公主害怕净莲师太把自己赶走,慌忙说自己能干活,而且什么都能干。 “不不,你不能再干了,好好养胎吧!” “什么?养胎?”公主一阵阵眩晕。“师太,我们什么都能干的啊,养什么胎啊?”公主感觉莫名其妙,也不懂净莲师太说的是何意思。 “难道你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晚辈愚笨……”舒璎不知所以然地问道。 “哎……看来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啊……那我就告诉你们吧,你家小姐怀孕了,现在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了,四个多月,你看肚子都大了。”净莲师太指了指公主的肚子,吓得公主慌忙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四个多月,不能再干重活粗活了,要好好养胎,不然有小产的危险。” “什么,师太,您是说我怀孕了……呜呜呜……呜呜呜。”公主顿时大哭起来,心中的委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表达。因为心中气愤,还使劲用拳头捶打肚子。这可吓坏了舒璎和净莲师太。 “小姐……小姐……不要,不要伤害自己啊,您不要啊,要打就打奴婢吧……”舒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最后还是在净莲师太的劝说下,公主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难道你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都四个多月了,哎……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净莲师太也甚是迷惑不解,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真是马大哈。“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给我说说吧!” 公主和舒璎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弄得净莲师太莫名其妙。“说说吧,怎么怀上的?”在净莲师太的一再追问下,二人说什么也只字不提。 舒璎一直看着公主,而公主脸色如泥土一般,心情之复杂不言而喻。净莲师太又一直逼问,真不知道如何说。其实就是难以启齿,因为还没有拜堂结婚就怀孕了并且还是在那么龌龊的情况下怀孕的,打死二人都是三缄其口,什么也不愿透露。 “你们可知道,我们五女庵的规矩,你们二人能留下来,都是看在真佛山大和尚的面子上,否则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但是你们必须离开,五女庵祖师爷有规矩,切不可破……既然怀孕了,你们又不愿说原委,那只能离开这里了……”净莲师太少言寡语的,很少说这样的话,看来这一次还真不能待在五女庵了。 “师太,您不能赶我们走的啊,我们下山了,也没有地方可去……我家小姐是苦命人,您就是开开恩,让我们留下来吧!”舒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而净莲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你们也不说明原委,让我如何把你们留下来啊,本来对你们的来路就不清楚,如果不是大和尚亲自送来,一开始就不可能让你们留下来的。”净莲师太口气强硬。净莲的想法没有错,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给五女庵带来灾难,如果不搞清楚是坚决不能留的。 “师太,不是不告诉您,只是不能说,如果说了,大家都会陷入危难之中。”公主哭泣着说。“真是造孽,是我前辈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这辈子来折磨我……” “放心,任何情况下,我都替你保密,绝不外泄……”净莲师太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舒璎,你给师太把原委说清楚吧!”最后没办法,舒璎也只好把公主怀孕之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净莲师太不知道怎么了,她越是听,越是紧张,整个人都如筛糠一样瑟瑟发抖。 其实公主和舒璎都是不想说出原委,在被逼的情况下才说的,但是说出来了,毕竟有极大的风险,万一身份被泄露,江湖上那些到处在找公主的人,定会上门索命。如此也会给净莲师太和五女庵带来灭顶之灾。 舒璎把话说完,净莲师太却突然哭泣起来,一把把公主搂在怀里放声大哭,而且还越哭越伤心,弄的公主和舒璎都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因为公主凄惨的身世和遭遇让净莲师太心怀怜惜而伤心哭泣的呢! 过了许久,净莲师太才慢慢平静下来,拉着公主的手就是不肯放开,一边抚摸一边微笑。发生如此的逆转,公主和舒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孩子,不怕,不怕,只要有我在,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净莲师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孩子,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住柴棚了,就跟我住吧,现在天气更冷了,你怎么能受得如此清苦……” 公主和舒璎更加懵了,原以为因为公主怀孕会被无情的赶下山去的。可没想到净莲师太要公主跟她住一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师太,不了,我习惯在柴棚住,那里没什么不好……”公主慌忙推辞道。 “孩子,以后不要叫我师太了,你叫我姑姑吧!” “啊?师太,那怎么行的啊,还是叫您师太吧,不能没有规矩。”公主赶紧说道。 “哎……孩子,我可是你的亲姑姑啊,你可知道。”净莲师太如此一说,公主和舒璎惊讶得差一点掉了下巴,还以为是开玩笑。“孩子,你是大哥唯一的亲骨肉,以后就跟姑姑住一起,姑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师太,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啊?”舒璎也不解地问道。 “是的,师太,我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孩子,我就是你亲姑姑,确实不假,让我看看,你的肩膀上有一颗痣是不是。” “是的,师太您怎么知道的啊?”公主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我说了,我就是你的亲姑姑。哪有亲姑姑不知道自己的侄女的呢……告诉你们吧,我姓李,是你父亲李霸天的亲妹妹,当年南宫打进皇宫,我才帷幕后面看见我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父亲被贼人杀了,我算躲过了一劫逃出了宫,然后就来到了花池,遇上了师父便收留了我,净尘师太是我的丫鬟,比我大,我们出家在五女庵十多年了……我哪里知道,还能在这里遇上自己的亲人,真是上苍有眼,把你送到我身边……哈哈哈……我李氏皇族是杀不尽的,我李氏皇族是有后的,哈哈哈……哈哈哈……” 净莲师太越说越离谱,听得公主和舒璎大惊失色,原来当年南宫幻杀进华景殿的时候,趁黑夜,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就逃离了,那个人就是五女庵的净莲师太,也是西蜀末代皇帝李霸天的胞妹,自然也是十八公主的姑姑。 “孩子,你可知道,我当年是长公主,就是因为南宫贼人打进华景殿,我和净尘幸运趁乱悄悄逃出了皇宫,便来到花池,在花池的古街上遇见了我的师父,然后才上的五女庵……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当时你还小,估计对我没有记忆了……” “哦,我听懂了,就是说你是陛下的胞妹,是公主的亲姑姑,您是长公主……”舒璎终于转过弯了,一开始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啥意思。 “姑姑……” 公主一头扎净莲师太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舒璎听着如此离奇的伤心故事,也上前抱成一团大哭。可能是因为哭泣声,惊动了净尘。 净尘不知道为何庵堂有人哭泣,以为是长公主,本想去劝说的,谁曾想长公主和舒璎与公主抱在一起,三人哭泣得甚是伤心。本来公主和舒璎二人在她心中就不招待见,还惹得净莲都在那里伤心地哭泣,所以净尘火冒三丈得进去吼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这个地方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嘛……” 可还没有等净尘把话说完,净莲便呵斥道:“不可鲁莽,以后对她们恭敬一点,记住了没有?”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替两个外人说话?”净尘上前就去拉公主,不让她待在净莲的身边。心中也甚是纠缠不清百思不解。 “净尘,你可知道她们是谁吗?”净莲推开净尘的手,反而把公主抱得越紧。 “师妹,两个来路不清的外人,干嘛要对她们如此好,如果不是看在大和尚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们赶走了……”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听见了没有。”净莲把公主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依靠在肩膀上,心中那份喜悦无以言比,反正就是心中幸福美满的。 “你这是怎么了,师妹,我的长公主……”净尘暴跳如雷。“不要让她们两个迷惑了,一看就知道她们两个肯定跟你灌迷魂汤了……” “师姐,你走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净莲把蜡烛托在手上,靠近公主的脸。“你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跟我的一模一样,你看鼻子……小嘴……跟我李家的人是不是一模一样……” “师妹,你这是何苦呢,两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孩子,怎么能跟你比的呢!” “住嘴,以后切不可如此说话。我们李家怎么了,难道长得不漂亮嘛,呵呵呵……你看她的小嘴,跟我大哥一模一样,只是身材有点像她母妃……这就叫侄女像姑姑,外甥像舅舅……” 本来净尘心中就有气的,可也不知净莲哪根筋出了问题,越说越离谱了,听得净尘都不知所措。可在蜡烛的灯光下,仔细一看,确实和净莲师太的模样有许多相似之处,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这下净尘有点慌了,也更是迷惑了,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什么来路。于是就问道:“师妹,你到底啥意思的啊,我都糊涂了,能不能说明白一点,我一向愚笨……” “哎呀,师姐,千真万确,经过核实过了,告诉你,这就是我大哥李霸天的女儿,十八公主,小名叫烟雨。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们侄姑在这里遇见了,我能不高兴的嘛……你不是说可惜我李氏皇族断后了嘛,告诉你,她就是我皇兄的独苗知道不……我李氏怎能断后呢……” 净莲不说不知道,一说吓得净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奴婢不知道您就是十八公主,奴婢有罪,奴婢还让您干那么多粗活……” 虽然净尘是姑姑的丫鬟,但是从年纪和身份上算是长辈,烟雨慌忙上前把净尘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师太,你不必这样,本来是五女庵的规矩,我和舒璎来破坏了你们的规矩,再说不能白吃不干活的啊……大家都能干,那我也能干。” 因为烟雨慌忙去拉净尘,身子弯下的弧度毕竟大,吓得净莲一身冷汗,慌忙上前阻止道:“师姐,你快点起来把,烟雨不会怪罪于你的……她现在有身孕,不可动了胎气……” 净尘之前就纳闷地呢,在五女庵吃没吃好,还天天干粗活,可公主身体却越来越胖,就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了净尘好一阵子。终于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公主怀孕了。 “啊,师妹,公主有身孕的啊,那公主您坐着,不要乱动,可别动了胎气。”净尘惊讶不已,终于知道了公主为何身体会臃肿,更离奇的还是自己的小主子。 “姑姑,净尘师太,放心我不碍事的,我习惯了,天天干活都没有,哪能这么点小事情就会有问题的啊。”公主如此一说,净尘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顿时脸羞红,深感不安。 “公主,公主,有喜了是好事情,孩子的父亲是谁啊……” 净尘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个时候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有头脑的一想就明白,如果没有难言之隐的话,怎么会上五女庵的呢。顿时,整个庵堂陷入寂静之中,公主一脸的喜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净尘师太,你是不是没话找话说啊,真是的……”舒璎在一旁气得怒发冲冠。 “好了,舒璎,以后不许这样的口气对师太说话,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公主马上制止舒璎,而舒璎也懂规矩,慌忙站立在一边不说话。 “哎……也没什么,真是上辈子造孽,既然发生了,就由他去把,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保住,那可是李家的血脉。”净莲师太长叹一口气说道,然后把公主的遭遇也给净尘说了一遍,气得净尘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 “这个畜生怎么能干出如此龌龊卑劣的事,真是千夫所指……不过孩子是无辜的,可得要好好保胎。”净尘心中虽然怒不可遏,但是也只好安慰公主的了。 “好啦,这件事情,决不可透露半点,为了安全,烟雨就跟我睡,舒璎陪着,不管是白天和晚上,不许任何人靠近五女庵半步。”净莲大声对净尘说道。净尘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慌忙下去安排相关事务去了。 最后在几个小徒弟的帮忙下,把公主的一些用品等全部搬移到净莲的卧房,只是下面的三个小徒弟心中甚是不解,特别是净尘对公主和舒璎的态度转变感到目瞪口呆十分不解。 第280章 朝堂之争 从此以后,为了十八公主烟雨之安全,净莲和净尘对她进行了层层保护。 为了以防万一,净莲师太决定让烟雨与自己住一个屋子,旁边再支一张简易床让舒璎住,这样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随时可伺候烟雨。同时,净尘也不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搬到烟雨所住宿的房间门口住,这样就是双重保险。 为了安全起见,净尘还特意去了一次花池古街,打探消息。最终确定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在江湖上到处寻找烟雨,几个大恶人就差一点没把整个江湖翻个底朝天,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烟雨和舒璎二人的任何行踪和落脚点。 追杀寻找烟雨的行踪一直还在继续,而此时京城的朝廷也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就差一把火,只要一点就着。特别是清河亲王,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只等机会。 也不是没有机会,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主要是慑于皇帝陛下的威严,才不敢轻举妄动。从留任城与父皇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回到宫里后,清河亲王就与父皇从未再见面。 清河亲王的觊觎之心早就路人皆知,只是还在等时机而已,只要东风一吹,难说天下就不是他的。 就因为皇帝陛下亲征这件事情上,清河亲王故意怠慢押送粮草和不按时前往救驾,更严重的是把粮草拱手送给叛军等等,皇帝陛下心中是明了的,太子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故意拖延粮草行军速度,而导致朝廷大军陷入囹圄却是实事,无可争辩,但是也没有证据表明他勾结敌军等等劣迹和罪行,但是谁都看得明白。为此,太子假借皇帝陛下之手,下达圣旨把清河亲王圈禁在王府内自省几个月。 清河亲王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圣旨在王府中自省,他在任留城看见过皇帝陛下,知道皇帝陛下一切无恙,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接旨后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一直待在王府中。 连续几道严旨,谁敢抗旨。 清河亲王卧薪尝胆在家里自省,没想到一次自省就是三个多月。可三个月时间已到,便进宫去见皇帝陛下,皇帝陛下总是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不见,清河亲王如此聪明,心想可能因为是陛下不待见自己,可他只是不知道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搞的鬼,其目的就是不能让他知道,皇帝陛下现在一直陷入昏迷之中,生命攸关危在旦夕。 又是一个朝议的日子,依然还是监国太子主持,同样,让文武百官遗憾的是,皇帝陛下如往常一样没有出现,但是太子殿下这次是在安公公的陪同之下,来到的华景殿主持朝局事务。 现在的太子,把持了整个朝政,俨然自己就是皇帝陛下一样,在龙椅的旁边放了一张椅子,只是不敢坐上龙椅宝座罢了,其权利简直就是一手遮天,跟真正的皇帝陛下没有任何区别。 顺者昌,逆者亡。 朝堂之上,一般的大臣们都没有发言权,除非是太子殿下的人,否则只要一发表不同的政见,必然会受到太子集团的排挤或者打压。 “从班师回朝后,本太子代替父皇处理朝议四个月有余,每次都能顺顺当当,陛下也甚是欣慰,也感谢各位文武百官的信任……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很辛苦,有奏报就报上来,如果没有就退朝大家回去休息吧,每天紧绷着,也不是个办法,各位之身体可是国家的栋梁……不可如此消磨殆尽,国家还需要大家……” 太子殿下连说话的口气和肢体语言都效仿皇帝陛下,有时候简直感觉就是皇帝陛下,众大臣心中每次见了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总有那么几分莫名的惧怕。 朝堂上一片寂静,文武百官都低垂着头,谁也不说话。“如果没有紧要的事,那就退朝散了吧!”太子殿下正起身准备回后堂。 可还没有等太子殿下从紫檀椅上站起来,清河亲王突然奏请道:“皇弟有本启奏,请监国太子定夺。” 太子又坐了回去。“哦,今天怎么啦,皇弟几个月的自省时日满了啊,没传召就上朝来了吗!”太子殿下笑呵呵地道,话语间真如亲兄弟一般的关心。“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本太子能做主的,就做主,如果不能做主,会转奏父皇圣裁。” “太子,陛下从亲征回宫后就不理朝政,让你一直代理着,我看这样长时间不合规吧!”清河亲王突然说话火药味十足。 “皇弟,你这话何意啊?”太子殿下顿时黑着脸,心中不悦地道。 “没何意,皇弟的意思,朝政大事,还是要父皇亲自圣裁的好,父皇一直不出现,大臣们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的,说什么的都有,所以皇弟是怕辱没了父皇之圣明……” “怕不是大臣们在窃窃私语,而是你吧……父皇如何决策,是他老人家的事情,既然不见各位文武大臣,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不是你我可妄议的,皇弟在朝堂之上如此说话,这不是给父皇难看嘛?” “太子,皇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太子殿下越说越火,可在一旁站立的安仕全突然露出了他那诡异的微笑,堂下的许多大臣们,看的心里发慌。“如果你要见父皇的话,可以自己去万福宫见,我不拦你。” 双方剑拔弩张不依不饶,这可是朝堂之上,当着那么多的文武大臣,清河亲王也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这些都是清河亲王故意说的,其目的就是想探探底细,看看太子是如何反应。说白了是打草惊蛇,就是想找出太子的破绽。 太子也是聪明之人,只要清河亲王一开口,就知道其目的,所以在应对上从容的很。可没想到,双方正尴尬的时候,张耀庭却站出来说道。 “太子殿下,臣也有本上奏!” “呵呵呵……呵呵呵……张大人啊,你有何本要奏啊,安仕全把奏本呈上来……本太子一定转告陛下圣裁!”太子笑着说道,看上去还算温和,不像传说的那么残暴不仁和飞扬跋扈。 “太子殿下,陛下一直避而不见众大臣,老臣也甚是着急,许多事都要陛下圣裁,可陛下从回宫后就不见上朝,也不处理朝政事务,一直让您监国,按照法制是不符合规矩的,但是既然陛下如此决定了,老臣也明白是陛下想锻炼锻炼太子殿下,不知道今天老臣上奏的事务,太子殿下能否定夺……” “哈哈哈……哈哈哈……张大人甚懂圣心,真乃国之栋梁……”太子认真地拿起奏折看起来,片刻后说道:“张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回禀太子殿下,老臣以为,从我朝建国以来,在西北一直驻军,虽然心怀不轨的王选被腰斩了,现在西北的首领是善解,哪怕是陛下亲封的,老臣以为还是要派军驻守的,跟之前的虎贲营一样……包括塔河那边一样,毕竟地域广阔,如果不驻军,甚是不妥,纵然塔河被房文卿将军赶到漠北了,也很难说就不再回来……”张耀庭振振有词慷慨激昂地道。 “张大人,你说这么多,本太子就糊涂了,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太子殿下依然心平气和地笑着说道。 “殿下,老臣的意思是说,要在西北虎贲营的旧地驻军,还得比之前虎贲营的驻军要多要强,谨防再发生这次大战同样的悲剧。” “嗯嗯,有道理,张大人所言极是。这次柳滩被困大战,首先是西北少数民族政权挑起的,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情重演,驻军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的。”太子殿下一边点头一边认可。总算有张耀庭的奏请,才打破太子与清河亲王争论的尴尬,不然双方真难下台的呢!“张大人,要不这样,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各位大人也可以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看法!” “殿下,这事宜早不宜迟,要太子殿下早作决断。”张耀庭一本正经认真地道。 没想到,张耀庭的奏章一石激起千层浪。清河亲王为了不让张耀庭和太子走得太近,哪怕是政见一致也不行。对清河亲王而言,凡事逢太子必反之。 “张大人,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嘛?”清河亲王突然站出来呵斥张耀庭,弄得张耀庭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清河亲王。“张大人,西北已经完了,没有王选了,干嘛还要驻军的啊?” “就是,现在的西北,根本没有驻军的必要,现在国库空虚,驻军是需要花费大量银子的。”苏远候也附和清河亲王,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反对道。 “对,苏大人说得在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具备在西北驻军的条件。”吴世雄也跟风反对道。 “何为不具备条件?”房文卿问苏远候和吴世雄道。 “房将军,你是武将,不懂朝廷上的一些情况,你知道驻军的开销有多大的嘛,你知道现在国库有多少银两吗,还能拿出多少作为军饷……”苏远候怒怼道。 房文卿只是觉得张耀庭大人提议是对的,应该驻军,可他还年轻,哪里懂得朝廷的关系是千丝万缕,说也说不清楚想也想不明白的。 “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房文卿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反驳,甚是尴尬,脸憋得通红,捶胸顿足。 “苏大人,吴大人,在西北驻军是明智之举,难道你们想虎贲营的悲剧重演的吗?”张耀庭气得七窍生烟地怒怼二人道。 “张大人,如果当时没有虎贲营,也就没有这一次父皇亲征之大战,所以本王以为,在西北驻军是不明智的选择,对本王而言,本王是坚决反对的,不支持的。”清河亲王也甚是不给张耀庭面子,也是针锋相对不依不饶。 “各位大人,东说东有理,西说西有理,问题是为何要驻军,为何不能驻军,这个问题要搞清楚,不是说驻军后的什么问题。”太子殿下打断众人的话说道。“张大人,你支持驻军,那你说说驻军的利与弊。” “太子殿下,驻军其目的就是以防万一,如果不驻军,万一善解是另一个王选,朝廷这样是折腾不起的啊,天下百姓也会对朝廷失望和心寒……”张耀庭言简意赅地道。 “嗯,张大人说得在理。”太子支持道。 “非也,非也……张大人,善解是陛下亲封的新首领,你难道是在质疑父皇不成?”清河亲王突然拿皇帝陛下说事,吓得张耀庭满头大汗。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实事求是,根据我们现在的情况而提出有利朝廷的办法和意见,是否认可微臣的话,还望太子殿下定夺。”张耀庭把难题抛给了太子殿下。 “太子,皇弟是坚决反对驻军的。第一,善解是父皇亲封的,要相信父皇的眼光,不会错的;第二,现在朝廷国库空虚,也没有实力去西北大量驻军;第三,也没有合适的将领能担此任务;第四,如果驻军会让西北部族的人以为朝廷依然不信任,反而造成不良后果;第五,最近几年打了几次打仗,国力衰退,应该韬光养晦发展农商为主,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果因为驻军而造成不良后果,后果不堪设想的啊……” 清河亲王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也讲出一大堆大道理。朝堂之上,大多数的文武百官此时却倒向了他,认为他说得有道理。特别是苏远候等大臣鼎力支持。 “王爷,此言差矣。打仗是为了以后不再打仗,现在一句信任就能坚决问题吗。如果在虎贲营的旧地驻军,不但可以威慑西北部族,同时还可以随时监视塔河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再次卷土重来的话,那后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设想……善解确实是陛下亲封,正因为他还年轻,也难说在下面的人撺掇之下就没有胆量挑战朝廷之威严,王选就是一个例子。就说韬光养晦厚积薄发,这个没有错,没有强大的军队作后盾保障,天天都有强盗来家里抢劫一番,何来的韬光养晦和发展农商;何来的百姓安居乐业;何来的发展。故此,微臣坚决支持要驻军,如果说驻军将领的话,微臣推荐房文卿将军担任其新建虎贲营的指挥使……再次重建虎贲营,显我国威,给各方势力威慑……” 张耀庭也是振振有词、滔滔不绝、高谈阔论、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当张耀庭一番大道理说完之后,朝堂再次陷入混乱,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觉得张大人说得更有理,却又站队到张大人这一边去了。 朝堂之上,大多数文武百官都是势利之人,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特别在现在的朝堂之上,比较混乱,大多数人都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观望态度。 “张大人,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这就是谬论,不要在朝堂之上大言不惭……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如此重大问题,应由陛下圣裁,总不能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就做出草率的决策吧。”桑桂怀呵斥张耀庭道。 而张耀庭也是不甘示弱。“桑大人,我看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你,你是何居心,驻军这样的事情,太子作为监国,有权利做出正确的选择,不需要你在这里高谈阔论地道一堆迷惑众人的大道理。” 第281章 推理 其实张耀庭如此说话,完全就是针对清河亲王的,清河亲王也明白,马上进行了反驳道:“太子,张大人太没有规矩了,这是朝堂之上,怎么能如此说话……” “好啦,大家就不要争论不休了,这也不是市场,视本太子无物吗,本太子现在还是监国。”太子非常生气地道。“就按照张耀庭大人建议办,驻军将领人选就由房将军担任指挥使,副指挥使由房将军在全军中自由挑选,重建虎贲营……房将军即刻到任,不得有误。在左右将军的配合下,趁早把相关事宜落到实处,不得有误……” “太子,怎可如此草率鲁莽地决定驻军,军国大事必须由父皇定夺,不能如此武断……”清河亲王赶紧站出来坚决反对道。 “皇弟,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监国太子是摆设了,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太子气急败坏勃然大怒道。 毕竟是在朝堂之上,清河亲王也不好过多的反对,但是如此更加让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亲自去面见父皇。一定要父皇定夺,太子还没有登基,就如此一手遮天,也不听从不同的声音,做事情太武断了。 “太子,皇弟不是那个意思。”清河亲王慌忙缓和气氛道。也他不想让大臣们看见过多的针锋相对,就是想在大臣们心中留下好的印象。“这件事情,皇弟一定要亲见父皇,否则是不赞成的……” “本太子决定的事情,不可更改,相关人员去做准备吧……如果皇弟你有异议 自己去见父皇,看父皇怎么说。” 本来一个好好的朝议,搞得如此剑拔弩张狼烟四起,所有的大臣们都深感意外。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可清河亲王还是不服气,心想如果这件事情能翻案的话,那太子便威信扫地荡然无存,所以值得搏一搏。 朝议也不欢而散。 太子也是气呼呼地下了朝,大臣们安静的很,也不在私底下窃窃私语,因为害怕自己站错了队伍,到时候影响自己的仕途。 大臣们下朝之后,没有过多的停留,基本上都是自己回家去了,关于太子和清河亲王二人,大家都是避而不及,害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清河亲王心中不服气,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王府,而是借故要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去了万福宫。几个月的自省封闭在王府,对于宫里的情况知之甚少,也好借此探探虚实。 当清河亲王来到万福宫后,才发现自己母亲的万福宫被侍卫团团围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清河亲王一直在宫外呼喊,要进万福宫给陛下和贵妃请安,可侍卫们说什么都不准进入,也不见宫里出来人说明情况。 贵妃娘娘也不想见清河亲王,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在想什么。不知道清河亲王在宫外闹了多长时间,最后安仕全姗姗来迟,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王爷您这是怎么啦!”安仕全笑呵呵地道。 “安公公,本王要面圣,还望通报一下,感谢感谢!” “见陛下啊,王爷,您让老奴真有点为难的啊,陛下严旨,任何人不见,您看还是回去吧!”安仕全一脸正经不慌不忙地道。 “安公公,你就通融一下,让本王见见吧,如果不能见父皇,见见母妃总可以的吧!” “哎……王爷,您真的让老奴为难的啊!贵妃娘娘确实在宫里,您想您在外面闹,贵妃娘娘肯定是听见了,既然都不出来见您,那老奴也无能为力了!”安仕全还假装劝说,但是把责任都推给了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 “安公公,儿子见见母妃都不行?”清河亲王反问道。 “王爷,您平时什么时候来向贵妃娘娘请过安的啊,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了给自己母妃请安来了呢,我估计贵妃娘娘都忘记有你这个儿子了……”安仕全阴阳怪气地说,脸上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 “公公,此话何意?” “王爷,老奴也没什么何意,老奴是说王爷日理万机,忠孝不能两全,老奴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陛下和贵妃娘娘说了,任何人不见,就是太子也要传旨才可觐见,也不是谁相见就能见的呢!” “你就通融一下,如果还是不见,那本王马上就走。”清河亲王还是坚持道。 “多说无益,不见就不见的。”安仕全再次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王爷您看这四周,谁还能想见就能见陛下的嘛,就是老奴也得经过批准后方可,更不要说您了。老奴还是劝您回去吧,如果惹怒了陛下,老奴可担当不起的啊!” 清河亲王环顾了一下,整个万福宫外围都是侍卫把守,里面还有许多小公公把守,如此形成了两个包围圈。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清河亲王想:“父皇在万福宫,其安保是应该严格,可为何如此森严就有点过头了。” 清河亲王越想越不对劲,看上去根本不是什么为了安保,更像是被软禁了一样。“公公,真的不能进去的吗?” “王爷,估计不但现在不能进去,以后也不能进去。” “公公此话是何意啊?” “没何意,只是随口而说。给您明说吧,现在的万福宫不是以前的万福宫了,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老奴也是无能为力……老奴只要伺候好陛下和娘娘就好,其他事情也管不了。” “公公,您越说本王越糊涂了。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能明示?” “哈哈哈……哈哈哈……王爷,老奴明示您什么啊,您回去吧,现在老奴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老奴哪有那个本事能让您进去的啊!” 安仕全是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地位不言而喻。可他却说自己自身难保,这句话清河亲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要说此话,不知道是在暗示什么。 “真的进不去?”清河亲王疑惑不解地再次确认道。 “还真的进不去,王爷,您就不要为难老奴了,您回去好好想想吧!”安仕全说话总是带着阴阳怪气或者欲言又止,有时候说话真让人费解,不知其何意。 “好吧,既然父皇和母妃都不见儿臣,那儿臣改天再来请安!” “王爷,不必来了,陛下和贵妃娘娘估计也难见您,您就多保重吧!”安仕全依然阴阳怪气地道。可听得清河亲王心慌意乱罔知所措,更不懂安仕全说话的含义。 “安公公,你的话语间……” “王爷,都说得如此明白了,您还不懂的啊!”安仕全走近清河亲王神神秘秘地继续说道:“不要抱有希望,有些事情既然定了,很难再改变。过几天您就明白,这个您懂的……不要怪老奴,老奴只能说这么多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最终,清河亲王不但没有见到皇帝陛下,更不要说在皇帝面前提起关于驻军的问题。一个人只好踽踽而回。 清河亲王悻悻而去,可在走了几步还是回头看看万福宫,万福宫四周所有侍卫都很陌生,根本不是之前父皇的亲兵,这一点清河亲王疑惑不解,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特别是安仕全的话语,更像在透露着什么,暗示着什么。 清河亲王快步离开,回到王府,马上就召集苏远候等一起商议对策。主要缘由就是,就算父皇不见,可母妃都不见,这一点就让他起疑心的了。又加上安仕全的话,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没有说的那么明显,但是大概意思就是说宫里发生了变化。 从清河亲王走后,太子马上就派巡防营的人封锁了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朝廷那些大臣,更是不能随意地进出。从这一点上分析,皇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封锁宫门的。 封锁宫门,太子就是怕出现意外。太子心中也明白,关于皇帝陛下一直昏迷不醒,又没有拿到传位诏书,这也是太子最忌惮最害怕的地方。 如果大臣们都知道皇帝陛下处于昏迷状态的话,那更是把天下打乱的呢。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铤而走险为了利益。皇帝陛下也不傻,之前就小心翼翼闻到一些味道,特别是前朝遗留下来的那些人,如果搞得不好,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起兵反攻夏邑。 “你们都来啦!”清河亲王一脸茫然的坐东向西。然后打手势让大家坐下。“现在的情况不明朗,本王今天去见父皇了没有见着,连母妃都没有见着,更让人迷糊的是,安公公说了一些让人不懂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清河亲王有气无力地道。苏远候和王怀国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王爷,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去宫里见父皇,被安仕全堵在了外面……而且整个万福宫戒备森严,任何人不得靠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可安仕全就是拿父皇说事,说是父皇严旨,任何人不见……” “贵妃娘娘也不能见?”王怀国问道。 “是的。不过在我走的时候,安仕全说‘你懂的’,‘过几天就明白’等等话语,本王一直觉得在暗示本王什么……” “王爷,根据您的描述,如果属下没有猜测错的话,宫里肯定出现什么问题了。”王怀国猜测道。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的呢?”苏远候也疑惑不解。“我们现在是要弄清楚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做出对策,如此这样,很难决策的。” “这个不用你说,王爷刚才不是都说了嘛,安仕全在暗示什么……”苏远候接话道。 “本王知道,宫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如果本王估计得不错,也许父王和母妃现在都是非常的危险,也就是说被软件或者其他什么……” “王爷,您在宫里不是有眼线的嘛?”王怀国说道。 “眼线是有,但是根本不能靠近万福宫的啊,从皇后娘娘那边也没有打探出任何消息,所以本王才着急呢……” “王爷,属下有办法!”苏远候突然兴奋地道。 “什么办法快说。” “王爷您想想啊,陛下一直避而不见,只有那么几种情况。第一,要么是陛下故意在试探太子;第二,要么根本不能见人。” “苏大人,你是要急死人的啊,能不能说清楚,听得我都迷糊了,什么‘故意’什么‘不能见人’,你到底想说什么?”王怀国着急道。 “我看苏大人分析的有道理。如果只是在培养试探太子,那没有必要父皇不见任何人的啊,反而会打听大臣们的反应,可现在是任何人不见。还有就是‘不能见人’,这一点,本王以为可能性大一点。”清河亲王皱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哦,王爷我明白了!”王怀国突然恍然大悟道。“王爷,您说的没有错,如果估计得不错,就是陛下见不了任何人,要么被太子软禁了,或者其它什么的……这样的情况,说明陛下龙体抱恙,不然说不通的啊!” “什么,龙体抱恙?”清河亲王和苏远候都惊讶的同时喊道。 “对的,王爷,您想想,从任留城回来,打了胜仗,按照陛下的性格,会着召集臣们搞一个庆祝仪式,以此彰显自己的英明伟大,可现在却避而不见任何人,如果不是龙体抱恙,那还能是什么的呢……从其他方面看,推理推不走的啊,故此,我敢断定,陛下就是龙体抱恙,而且还很严重。” “有道理,有道理,父皇一向勤政,怎么会放任朝廷事务不管的呢,而让太子监国。再说父皇都回宫了,如果不是龙体抱恙的话,没有必要还让太子监国的啊!”清河亲王突然也恍然大悟,可这一刻来的太迟了。 “王爷,几个月前,陛下下旨让你在王府自省,估计就是太子的障眼法,把你困在王府,现在这一切就说得通的了……” “我们只是猜测,还是要经过确认才可,不然下一步计划就会无的放矢。” “就是,如果能从万福宫里传出消息,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一切就好办的了。” “嗯嗯,你们说的都在理,问题是找谁去打听的啊,现在整个皇宫把守都很严格,任何人想进出都困难,总不能直接闯进去吧!”清河亲王沉思着,因为担忧害怕,说话间声音都有点颤抖。 “王爷,这个问题要解决也不难,王大人不是怀疑陛下抱恙的嘛,那我们想办法搞清楚这个问题就可以。”苏远候认认真真地道。 “如何搞清楚?” “你们想想,既然是抱恙,那最需要的是什么人?” 众人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良久,众人突然异口同声地道:“太医!”对,不错,如果真的抱恙卧床不起的话,肯定少不了太医的医治的,只要从太医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结果,那后面事情也就迎刃而解得了。 第282章 半推半就 为了弄清楚内宫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远候慌忙离开,去打探消息去了。清河亲王确实有谋反之心,可到了紧要关头却有些胆怯退缩。 “王爷,现在不管苏远候带回了什么消息,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否则就是待宰的羔羊。依属下经过推理之意见就是要先发制人,一举夺下皇宫再说。” 王怀国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可此时的清河亲王却皱眉沉思,满脸的疲惫不堪也惊慌失措,心中七上八下,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以抉择。 “还是再等等吧,等等苏大人那边的情况再说!”清河亲王犹豫不决地道。 王怀国等急了,在紧要关头王爷可不要掉链子,这可是大事,如果不尽早决断,那可是贻害无穷。 “王爷,现在想想都是细思极恐啊,不管苏大人那边什么情况,都要做最坏的打算。您想想,不管宫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陛下被软禁我估计是真的了,这样的情况下,太子对其父皇都下得了手,就更不要说您这个皇弟了。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下面的人着想啊!”王怀国指了指外面,苦口婆心劝说,希望清河亲王尽早起兵。“王爷,单单就您府上就上百口子人,如果您出事了,凡是跟你有瓜葛的大臣和人员,都将受到牵连,后果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啊……” “有道理!” “是啊,王爷,您不能再犹豫了。”王怀国也着急上火。 清河亲王叹息道:“话虽如此,骨肉相残,是古往今来的大罪恶。我当然知道祸事即将来临,但我打算在祸事发生以后,再举义讨伐他们,这不也是可以的吗!并非你们说的现在就起兵,现在是师出无名……” 清河亲王是想把太子彻底打垮,但是感觉时机还未成熟,所以犹豫不决。此时王怀国却说道:“作为人之常情,有谁能够舍得去死!现在大家誓死侍奉王爷,这是上天所授。祸事马上就要发生,王爷却仍旧神态自若,毫不担忧。即使王爷把自己看轻,又怎么对得起宗庙社稷呢!如果王爷不肯采用我的主张,我就准备逃身荒野草泽,不能留在王爷身边,免得拱手任人宰割!” “我再想想!” “如果王爷不肯听从我的主张,事情肯定要败露。苏远候等人肯定不会再追随王爷,我也应当跟着他们离开王府,不能够再侍奉王爷了!” 清河亲王听见王怀国如此说,心中也着急起来,态度马上就转变了。“我讲的意见也不能完全放弃,明天再计议一下吧。” 王怀国马上又抢话道:“如今王爷处理事情犹豫不定,这是不明智的;面临危难,不能决断,这是不果敢的。况且,王爷平时畜养的八百多名武士和您的旧部闽南袁家军两万余人,凡是在外面的,现在都已经进入宫中,他们穿好盔甲,手握兵器,起事的形势已经形成,王爷怎么能够制止得住呢!” 清河亲王再次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大窟鬼却说道:“太子凶恶乖张,野心早已毕露,陛下现在还好好的,整个朝堂都是他说了算。太子作乱的心思没有满足,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假使太子如愿以偿了,恐怕天下就不再归夏邑所有。以王爷的贤能,捉拿太子就如拾取地上的草芥一般容易,怎么能够为了信守匹夫之节操,而忘了国家社稷之大事……” 而此时,清河亲王心想的是可以起兵,但是却没有说出口,王怀国和大窟鬼等人不甚明白王爷的心思,便问道:“王爷认为舜帝是什么样的人呢?” “舜乃圣人也!” 大窟鬼继续说道:“假如舜帝在疏通水井的时候没有躲过父亲与弟弟在上面填土的毒手,便化为井中的泥土了;假如他在涂饰粮仓的时候没有逃过父亲和弟弟在下面放火的毒手,便化为粮仓上的灰烬了,如此后来怎么还能够让自己恩泽遍及天下,法度流传后世呢!所以,舜帝在遭到父亲用小棒笞打的时候便忍受了,而在遭到大棍笞打的时候便逃走了,这大概是因为舜帝心里所想的是大事吧!” 清河亲王心中还是忐忑,便命人算卦以卜吉凶,恰好苏远候火急火燎地从外面回来,便将占卜的龟壳夺过来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道:“占卜是为了决定疑难之事的,现在事情并无疑难,还占卜什么呢!如果占卜的结果是不吉利的,难道就能够停止行动了吗?” “哦,正好苏大人回来了,打探的情况怎么样。”清河亲王万分着急地问道。 “王爷,如您设想的一致,打探清楚了。通过跟太医的谈话中了解到,陛下的头风痼疾犯了,从任留城班师回朝的时候开始,就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最近越发的严重,好像一月有余没有清醒过来。凡是去给陛下看病,都得要通过太子的人严格审查,否则很难进入万福宫的, 就算贵妃娘娘都不许随意进出。” “难怪如此……本王见不着父皇,安仕全阴阳怪气地说话。” “这下就明朗了,之前皇帝陛下所有的诏书都是太子私自发的,这也太胆大包天了。”苏远候骂骂咧咧道。 “王爷,现在我们要尽快决断,不可再等了啊,如果再等就失去了机会。”王怀国再次催促清河亲王下决心。 “是啊,王爷,其实安仕全是不敢跟你直说,他是在暗示您,只是我们不甚了解内情而已……不过也幸亏安仕全说了那些七七八八的话,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的呢!”大窟鬼胆战心惊地道。 “那好吧,就按照诸位的意思去办,本王下定决心,先拿下皇宫再说。”清河亲王终于下定了决心,而王怀国等人无不欢呼雀跃喜上眉梢,从此长舒了一口气。 “甚好甚好,王爷您只要下了决断,其他事情,由我们去办吧!”王怀国喜出望外地道。可想了一会儿,感觉哪里还是有问题。“我好像听说,太子把巡防营节制使的儿子弄到东宫去了,我们的八百武士总不能大摇大摆的进皇宫的吧,还是要智取的好。” “对对对,怎么没想到这一环节的呢!” “是啊,一着急,这事儿忘记了。” “王大人的意思是?”清河亲王疑惑不解地问道。“王大人是想从巡防营上面做文章不成?” “是的,王爷,现在是先控制巡防营,您的旧部在城外随时待命,一旦进入皇宫受阻,那闽南的袁家军两万余人便可直接攻陷京城,把各个道路岔口全部占领,以防不测。” “如何能控制巡防营,现在的巡防营节制使可跟太子走得近,可是他的人……” “王爷您想想的啊,如果巡防营的节制使真的是他的人的话,也没有必要把节制使的儿子弄进东宫,这不就是以小孩的性命为要挟的嘛……说白了就是人质。” “对头,巡防营节制使总不能拿自己的儿子的性命为要挟吧,那就说明只要把他的儿子掌握在谁的手中,他将会给谁卖命。”王怀国把话说道赤裸裸的,清河亲王听了都感觉太露骨了,不应该说那么明白。 清河亲王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不然也不会假装不同意起兵的了,说那么多都是想半推半就,好在部下面前显示其正人君子和伟大。 “那好,王大人,这件事情,由你去负责安排。把巡防营节制使的儿子给弄出来,到时候也能事半功倍。”大窟鬼信心满满地道。 清河亲王都完全赞成大家的意见,最终决定在除夕之夜的子时发起兵变。而此时的太子却在忙过大年的事情。太子也知道,只要过了正月十五,便昭告天下自己即皇帝位,而其父皇属于禅让,到时候再把父皇比作尧舜一番,自然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太子也明白,越是最后紧要关头,越是要小心翼翼,于是把自己的旧部南粤薛家军调往京城附近,只是不进入城,在外城驻扎。清河亲王也把自己旧部闽南袁家军调往城门外。于是就形成了两支神秘的部队对京城虎视眈眈。 袁家军和薛家军,他们相互不甚了解,对方都以为是自己人,特别是薛家军,打扮完全跟巡防营一模一样,根本辨别不出到底是谁的部下。 太子的袁家军头领一看薛建军是巡防营的打扮,心想既然都是自己的人,本想派人去打招呼的,结果被属下给阻拦了。属下以为这样的事情就当不知道,是己而非人,万一走漏风声那可是要杀头的,而愚笨的袁家军头领也就没有过度地在意,把敌人当成自己的人,真是可笑至极,滑天下之大稽也。 如王怀国所说,当把巡防营节制使的儿子从东宫悄悄地弄出来,掌握在手中的时候,巡防营节制使答应不参与任何一方,愿意保持中立。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除夕之夜,整个丰都城洋溢一片祥和,千家万户都是欢声笑语,大街小巷响起“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天空中不时升起五彩缤纷的烟花。最高兴的却是孩子们,都走街串巷热闹非凡,真是“灯火辉煌庆佳节,欢声笑语迎新年”啊! 除“魔”龙爪抓走去年的烦闷,去“霉”龙尾扫光旧时的厄运,送“福”鞭炮炸开崭新的福锅,拢“运”圆桌让全家好运连连,邻里之间相互道喜,相互拜年,无不欢声笑语无不张灯结彩。 除夕之夜也是有来历的。他的故事在老百姓中不知相传了多少年头。 古时期,有一种凶猛的怪兽,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们管它们叫“年”。它的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后来,人们慢慢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尝一次口鲜,而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以后,等到鸡鸣破晓,它们便返回山林中去了。 人们算准了“年”肆虐的日期,百姓们便把这可怕的一夜视为关口来煞,称作“年关”,并且想出了一整套过年关的办法:每到这一天晚上,每家每户都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后门都封住,躲在屋里吃“年夜饭”,由于这顿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办得很丰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围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团圆外,还须在吃饭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灵保佑,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就逐渐形成了除夕熬年守岁的习惯。 守岁的兴起,也是文人墨客笔下描写的噱头。“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人们点起蜡烛或油灯,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这种风俗被人们流传下来。除夕守岁是最重要的年俗活动之一,守岁之俗由来已久。《风土志》记载:“除夕之夜,各相与赠送,称为“馈岁”;酒食相邀,称为“别岁”;长幼聚饮,祝颂完备,称为“分岁”;大家终夜不眠,以待天明,称曰“守岁”。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除夕之夜,全家团聚在一起,吃过年夜饭,点起蜡烛或油灯,围坐炉旁闲聊,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这种习俗后来逐渐盛行。直到今天,人们还习惯在除夕之夜守岁迎新。 守岁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自古以来,新旧年交替的时刻一般为夜半时分。 在守岁之夜,按照道理,太子和清河亲王都应该进宫与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以及贵妃等一起过大年守岁,皇帝陛下还会发香包物品等,以此表示平平安安。老百姓都在一片喜悦之中,可贵妃娘娘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顿时伤感袭来,心中一阵阵隐痛。特别是自己有两个儿子,却一个也没有来看望或者祝福,能不悲从中来。 贵妃娘娘泪涟涟地看着皇帝陛下,没有外人,只有安仕全还在身边陪着。“安公公,你也辛苦,也去欢喜一下,陛下反正这个样子,估计也难醒过来。” “娘娘,您一个人怎么行的啊,还是老奴陪着吧!” “不用陪着,你也去欢喜一下,一年难得一次,也辛苦你了。” “娘娘,伺候陛下和您是老奴的荣幸,老奴不辛苦,只要您和陛下平安就好。” “希望借你吉言吧,只是今天总是感觉心里有点慌,不知是为何。” “娘娘,老奴知道,您是没有亲人的陪伴的寂寞,老奴懂的……既然娘娘想自己待一会儿,那老奴就下去了,您随时唤老奴便是,老奴不走远,就在外面看看,随时候着……” 贵妃娘娘点点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第283章 除夕 除夕之夜,到处张灯结彩的,皇宫更是,在灯光的映射下,更加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鎏金铜瓦雕梁画栋造型别致,特别是那漫天遍野的菊花,如一片花海。飘逸着一抹菊香。可此时的太子,却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商议着什么。 南粤的薛家军的军营里一团漆黑,而闽南的袁家军军营却灯火通明。南粤也有风俗:初一荣,初二停,初三无姿娘;初四神落天,初五天神下降,初六凌空;初七七元,初八团圆;初九天公生,初十蓝相生,十一请子婿;十二返去拜,十三食糜配芥菜;十四结灯棚,十五上元瞑。直到正月十五,按照南粤的风俗习惯,都是很忙的,反正无战事,薛家军的头领忙于除夕夜的欢乐之中,灯红酒绿朝歌夜弦杯觥交错。 薛家军头领以为,现在都是普天同庆的日子,也不会发生什么战况,自然也放松了警惕性。主要是太子殿下没有特别交代。按照之前的计划,南粤薛家军要正月十六才开始控制整座京城,而现在还是大年除夕之夜,时日还早,加上佳节备思亲,将士们也被喜悦和思念而包围。 安仕全时刻准备着。整个皇宫的太监和宫女,基本都是安仕全的人,都是效忠安仕全的。如果要说效忠安仕全,还不如说是效忠西蜀朝廷,只是西蜀朝廷被现在的夏邑朝廷取而代之罢了。 整个皇宫虽然华灯璀璨,但是跟丰都城街上比却要冷清的多。丰都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吗,特别是十里长街,卖各式各样的花灯和小孩的玩具琳琅满目,人多的川流不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而往年的皇宫,此时正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歌台暖响、春光融融,可今年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冷清。或许是因为皇帝陛下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而太子又极力的隐瞒,怕别人知道其内幕而使出的障眼法吧! 贵妃娘娘一个人在万福宫。突然,点着的蜡烛好几支发生了烛心爆,贵妃娘娘摇摇头苦笑,自言自语地道:“一个躺着,一个孤独,还烛心爆,到底是何寓意啊!”说完便拿出剪刀去剪灯芯草。 贵妃娘娘刚刚一剪刀下去,就听见午门方向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那个宫女或者小公公在敲打什么的呢,也没有在意。紧接着便是呐喊声,刀剑声,喊杀声……声音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贵妃娘娘出不了万福宫,外面都要人把守,便呼喊道:“来人……来人……”可任凭皇后娘娘怎么呼喊,却不见一个宫女或者小公公出现。 贵妃娘娘便向宫外走,可刚刚到宫门口就被侍卫给强行拦下来了:“娘娘,您不能出万福宫……” “怎么本宫也要拦的嘛,本宫都没有自由的嘛?”贵妃娘娘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娘娘,您就不要为难小人了,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万福宫,仅除安公公除外……” “那快去,把安公公给本宫找来!” “娘娘,实在不好意思,小人也不知道安公公去何方了。” “那外面为何如此吵闹,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或许是在放爆竹和烟花,您还是回去吧,不要为难小人了,小人也是听命行事……” 最终无法,贵妃娘娘没能出得了宫,只好在门口张望,听声音越来越大,一片嘈杂混乱,不像是放烟花爆竹。突然,贵妃娘娘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便渗出豆粒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贵妃娘娘慌忙返回,来到床边大声呼喊:“陛下……陛下……您醒醒啊,出大事了啊……您睡了这么长时间,您就醒醒吧……” 不管贵妃娘娘如何呼喊,可皇帝陛下南宫客却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两耳不闻,然后贵妃娘娘蹲在床边大声地哭泣起来。 午门外,八百武士穿着跟巡防营的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那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巡防营士兵。 清河亲王终于动手了。整个行动由王怀国带领,苏远候和大窟鬼配合,而后便是清河亲王压轴。在清河亲王的一声令下,所有武士在夜幕的掩护下同时发起对午门守城士兵的突然袭击。 午门守城士兵也是彪悍,几次冲击下来,稍微占领了上风,正当巡防营的将士们想把一群叛贼发起攻击的时候,其中一人大喊道:“难道能够在太子生前蒙受恩惠,而太子一死便逃避祸难吗,大家一起上,杀了那些叛贼,重重有赏……” 顿时,整个午门硝烟弥漫、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枪林弹雨。在强大的攻势下,清河亲王的人节节败退,而守城士兵却是步步为营紧逼不放。而在远处观望的清河亲王早已大汗淋漓,因为他心中害怕,也不知道这一次能否成功,如果不成功他便知道自己的下场。 在王怀国的正确指挥下,武士们很快掌握了主动权。在紧要关头,巡防营的节制使和副节制使便赶来,特别是副节制使挺身而起,准备出战,而节制使亲自上前阻止并说道:“事情未见分晓,姑且慢慢观察事态的发展变化,等到兵力汇集起来,结成阵列再出战,也为时不晚。”副节制使不听从便与中郎将等人大声呼喊着向敌阵冲去,结果全部战死。 在午门,王怀国率领的武士与守城人员奋力交战,持续了很长时间,苏远候和大窟鬼也在侧面擂鼓呐喊。守城士兵是想背水一战,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节制使却反戈一击带领着自己的部下发起了对守城士兵的突袭。 巡防营节制使的变节,还不算最坏的,最可怕的是安仕全也趁火打劫,带着一帮太监和宫女在宫廷内部,展开了惨绝人寰的大战。安仕全所带领的太监和宫女全部都是蒙着脸,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只要见了巡防营和太子的侍卫就冲上去直接砍杀。而在城门战斗的守城士兵知道后早已心惊肉跳军心涣散。 守城士兵心知肚明,如果内外夹击的话,城门被攻破那只是时间问题,顿时以太子为首的守城士兵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在如此紧急关头,太子也赶往了午门,在他的指挥下,双方展开了拉锯战争夺战。以王怀国为首的武士势如破竹所向无前,而太子的人损兵折将、土崩瓦解、如鸟兽散,最终溃不成军、弃甲曳兵、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可王怀国依然紧追不舍,长驱直入横扫守城士兵。 太子眼看大势已去,落荒而逃。 当薛家军头领得到消息后,正准备前往支援太子的时候,却被全副武装的巡防营士兵所阻挡。本来巡防营是太子殿下的人,可为何变节,还没有等薛家军头领反应过来,闽南的袁家军扮演的巡防营士兵挡在前面,最后以失败而告终。 太子此时害怕急了,慌慌忙忙躲进了万福宫。而万福宫的贵妃娘娘也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当看见太子满身鲜血还提着宝剑闯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何来的勇气,贵妃娘娘扑上去阻挡太子,哀求太子不要伤害皇帝陛下。 贵妃娘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突然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娘娘,您救救我,南宫词要杀我……救救我吧……” 此时,贵妃娘娘也懵了,原先以为太子是来杀自己和皇帝陛下的,结果是来求庇护的。“本宫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可救得了你……你自己快逃命去吧!” “娘娘,这天底下能救儿臣的就您了,您就救救儿臣吧……” 太子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哀求,还没有等贵妃娘娘说话,清河亲王带着王怀国等人就赶到了万福宫。而太子吓得跑到墙角,早已精神崩溃,在那里自言自语。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太子,我是皇储……”太子都吓傻了,看得贵妃娘娘心里一阵阵的隐痛:“我是太子,我是皇帝,谁敢杀我……谁敢杀我……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知道,万福宫是贵妃娘娘的寝宫,也是清河亲王的生母,谁敢造次,所以将士们只好守卫在门外,不敢进去,只是苏远候、大窟鬼和王怀国跟了进去。 清河亲王进入万福宫后,慌忙跪地给父皇请安,可看见父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一下更加证实自己之前的猜测和从太医处得到的消息。皇帝陛下处于昏迷中,清河亲王慌忙向贵妃娘娘请安,而贵妃娘娘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过个年都不让安生啊,你这是做甚……” “母妃,儿臣把太子余党诛杀殆尽,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和母后受委屈了。”清河亲王跪在地上声情并茂地道。 “你这是救驾吗?是杀人吧!” “儿臣不敢。”清河亲王额头触地,磕了几个响磕。“母后,太子胆大包天,把父皇和您软禁在这万福宫,儿臣是清君侧勤王,儿臣也是没办法,所以……” “好啦,不要讲些好听的话说,本宫还没有老糊涂,能分辨得清楚。”贵妃娘娘怒不可遏地道。“估计就这个王大人撺掇你的吧,母妃知道,就算你有胆,没有他们在背后撺掇你,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造反……” 贵妃娘娘此话一出,王怀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娘娘恕罪,微臣也是没办法……” 还没有等王怀国把话说完,贵妃娘娘突然站起来怒斥道:“你是微臣嘛,你是老百姓,不是朝廷大臣,还胆敢自称微臣……如果本宫猜测得不错,你是记恨陛下当年让你致仕吧,这下好了,你是功臣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不完了……” 王怀国胆子也是大,不但不害怕,反而说道:“娘娘,我不是您想的那样。”王怀国说完,然后自己站起看着蹲在墙角的太子说道:“王爷,不能心软啊,要斩草除根。” “是啊,王爷,不能妇人之仁,要斩草除根。”苏远候也附和道。 此时的清河亲王突然有了怜悯之心,看见蹲在墙角被吓傻的太子,摇摇头,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算了吧,把他圈禁起来就可以了。” 清河亲王的怜悯之心一下子触及了王怀国的神经。“王爷,万万不可,您现在仁慈,那下一个这样的下场就会落在您的头上,斩草除根吧,凡是太子有关的人,一个不留……” 而此时的清河亲王早已泪流满面,也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王怀国便心领神会,让几个武士进来,把太子拖了出去,而贵妃娘娘上前去阻拦,却被几个武士拦住不让靠近。 太子神情恍惚魂不守舍的就被两个士兵拖了出去,因为是直接拖出去的,双脚还在地上画出两道痕迹。只听见“啊”的一声,一切尘埃落定。 说来也巧,皇帝陛下此时突然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你们干什么啊……这么吵……”贵妃娘娘掉着眼泪,一看陛下醒了慌忙扑上去就痛哭流涕起来。“贵妃,你怎么了啊,哭什么啊!” 清河亲王也吓了一跳,居然皇帝陛下醒过来了。慌忙下跪说道:“父皇,太子因为囚禁父皇和母妃,大逆不道,反上作乱,儿臣起兵诛杀了他们,儿臣担心惊动陛下,所以前往保卫其安全,故派无数武士把万福宫警卫起来了。” 贵妃娘娘把皇帝陛下扶起来靠在床头上,看着众人身上满身鲜血,心如刀绞,但依然不动声色。然后有气无力地道:“不料今天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你们认为应当怎么办呢?” 此时王怀国慌忙上前说道:“太子本无谋略,又没有为天下立下功劳,世纪大战丢尽朝廷的脸面向塔河低头,幸亏这一些陛下亲征,不然朝廷危在旦夕也……太子嫉妒清河亲王功劳大,威望高,便一起策划奸邪的阴谋。现在,王爷已经声讨并诛杀了他们,王爷功盖宇宙,天下归心,陛下如果能够决定立他为太子,将国家大事委托于他,就不会再生事端了。” 众人以为皇帝陛下肯定不会同意的了,可没想到皇帝陛下却说道:“好!这正是我素来的心愿!”众人一片茫然,更加看不懂皇帝陛下这个人了。为了不再发生暴乱,王怀国还让皇帝陛下颁布亲笔敕令,命令各军一律接受清河亲王的处置,这些无礼的要求,最终皇帝陛下都准奏了。“朕这些日子,在睡梦中,似乎产生了投杼的疑惑。”清河亲王听后跪倒在地上,伏在皇帝陛下的胸前,号啕大哭良久。 皇帝还处于病重中,而此时众人却在为自己考虑,唯有贵妃娘娘大声说道:“好啦,事已至此,还是宣太医过来看看吧,你们都退下吧!” 清河亲王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对手已经身首异处了,也没有人再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和地位,也听了贵妃娘娘的话,慌忙宣太医觐见。 宫中本就混乱了,现在去哪里找太医,可大家正迷茫的时候,安仕全却火急火燎的带着太医赶了过来。太医经过诊治,确定的病因跟之前的一样,主要还是头风痼疾而产生的昏厥,虽然暂时醒了过来,还是需要时日静养。 “安仕全,你去哪里了啊,一直找不到你的人?”贵妃娘娘疑惑不解地问道。 “娘娘,宫里发生了如此大事,老奴过不了啊,被那些武士挡住了去路。”安仕全低声地回答道。安仕全在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一边察言观色。 第284章 凶相毕露 安仕全本想趁火打劫,先控制皇宫,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结果没想到清河亲王的人来的如此猛烈,幸亏撤出迅速,不然被清河亲王的人给灭掉将会是必然。安仕全手下的死士,基本都是太监和宫女,怎么能跟那些训练有素的武士相比的呢。 安仕全的人与清河亲王的人进行了遭遇战,损失还不小,为了掩盖实事,凡是宫女和太监的尸体都被清理干净并隐藏起来。明面上根本看不清楚黑衣蒙面人到底是谁的人。因为安仕全保密做到好,还很巧妙,清河亲王和王怀国等人一直误以为蒙面黑衣人是太子的人,最后也跟着太子的人一起一哄而散逃跑了,所以清河亲王也就没有深究。 王怀国等人退出了万福宫,可清河亲王还一直赖着不走,其主要是看着自己的生母如此憔悴和伤心,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留下来陪陪,结果却不遭待见。 皇帝陛下稍微身体好了点,两眼望着眼前的清河亲王,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怎么也感觉那么陌生。突然皇帝陛下张开干裂的嘴唇说道:“汝杀吾子孙,他日汝子孙亦复如此!”可清河亲王却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怎么放心上。 “陛下,您就少说两句,还是歇息吧,太医说了,您要静养!”贵妃娘娘也知道皇帝陛下的话的含义,听后也是声泪俱下无可奈何。然后转身瞟着清河亲王说道:“现在天下唯你一人可继承大统,如你所愿了。你如此大逆不道,能怪父皇诅咒你……你还想怎么样,还要住在本宫的万福宫不成……还不快滚?” 贵妃娘娘话毕,清河亲王也识趣,知道在这里讨不到便宜,悻悻而去,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便大声地对守卫的武士命令道:“一个麻雀也不准进出,出半点差错要了你们的脑袋。”武士们听后都感觉背脊嗖嗖发凉,谁敢不从。 “是,遵王爷命!” 现在监国太子被斩杀了,可留下了一大堆麻烦。清河亲王出了万福宫,就把本属于太子监国时候在宫里的寝宫给霸占了,并召集死党一起商量善后之事宜。 众人落座后,清河亲王大声地询问道:“现在如此情况,要如何善后才好啊?” 王怀国在这次斩杀太子的问题上功劳最大,也为了再添新功,便自告奋勇地建议道:“王爷,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狠不行,不然会留下祸端,属下以为,凡是跟太子有关的人员,全部诛杀,还得灭三族,让太子余党永不得翻身,否则会直接威胁到您的安全……” “是的,王爷,王怀国的提议虽然粗暴了点,可是最有效的办法。”苏远候也支持道。 “那苏大人你的意见呢!”清河亲王征求意见道。 “王爷,太子余党一律诛杀是没有错,但是灭三族属下以为不妥,如此的话牵连甚广,影响恶劣,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因此惶恐不安人人自危,对您继承大统不利,也难说有人铤而走险直接反对您。” “不不不,苏大人,此言差矣,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一朝天子一朝臣,谁敢不服从,如果留有后患,今天的事情还会重演,那太子的下场就是……就是……下一位王爷……”王怀国知道自己失言了,把王爷两个字声音压的很低很低,生怕惹怒王爷南宫词而降罪自己。 “对对,王大人所言极是。”苏远候鼎力支持道。 “嗯嗯,那好吧,就按照王大人的意见去办……这件事情,亲自由王大人督办,凡是有牵连的人一个不留。”清河亲王紧握拳头心狠手辣地说道,最后还补充强调:“但是也不要牵连甚广,诛三族便是,三族以外一律不再追究。” 太子都下定了决心,苏远候虽然反对,但也使不上劲,只能听从大家的意见。 众人商议完毕后,王怀国就带着巡防营和一些武士,走街串巷的,凡是跟太子有瓜葛的人,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黎民百姓,统统抓起来送入巡防营大牢。不深究不知道,一深究居然跟太子有瓜葛的人多达一万两千七百余人之众。 胜者为王败者寇。 凡是跟太子有瓜葛的一万人众,最后全部在巡防营的校场上集体用乱箭射杀,如果乱箭射杀还没有死的,再用刀剑直接捅死。不管是牙牙学语的孩子,还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一个也不放过,更可恶的是连孕妇和襁褓中的伢子也一样残忍地痛下杀手。 太子一党被诛杀殆尽,自然,吴世雄和苏远候也难逃厄运,自然是皇帝陛下的宠臣,太子的死党,一样难逃厄运。 为了震慑那些心中不服气的人,王怀国还让全京城的老百姓,都要前往现场观看处决太子余党,结果一个老百姓都没有到场,让王怀国甚是失望。虽然恼羞成怒,可是京城几十万众,总不能全部杀光的啊,再说也不是他王怀国说了算的,最终也不了了之。 当一万人众在巡防营校场被集体残忍杀害后,校场上蓄积了三寸厚的血水,犹如血海一样,尸体漂浮在上面,让人毛骨悚然魂飞魄散。如此多的人,也不能挖坑掩埋,王怀国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一把火把尸体全部烧掉。顿时浓烟滚滚,遮蔽了半边天,一股刺鼻的味道游荡在京城的上空,数日不绝。 凡是有关的人都被诛杀了,唯一就皇后娘娘是太子的生母,还没有动她。为了保卫她的安全,贵妃娘娘丢下皇帝陛下,而亲自前往椒房殿保护皇后娘娘。虽然皇后娘娘一直与贵妃娘娘作对,但是都是一起侍奉陛下的姐妹,怎么忍心她也被王怀国那个坏人杀害的呢,再说贵为皇后,母仪天下,怎可落得如此下场! 贵妃娘娘趁皇帝陛下睡熟后,强行冲出万福宫,而守卫的武士们却一直阻拦。贵妃娘娘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朝前冲撞,而武士们只好倒退,就这样一帮子人闹闹穰穰来到椒房殿。众人心中明白,贵妃娘娘是清河亲王的生母,谁敢对她造次,就是真的拦也是拦不住的,所以只好跟着而已。 到了椒房殿,看着披头散发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皇后娘娘,贵妃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皇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姐姐,妹妹是来看你的,不让任何人伤害于你。” “哈哈哈……哈哈哈……假惺惺,要动手就跟本宫来个痛快,何必如此折磨本宫……”皇后看着贵妃去了,居然突然站起来指着贵妃的鼻子破口大骂。 “姐姐,妹妹是来保护你的,只要有我在,谁敢对你不敬!” “你就不要在这里充当什么好人了,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杀了本宫的儿子,本宫落得如此下场,都拜你所赐……你还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便你……”皇后娘娘怒不可遏声嘶力竭地怒骂。 “姐姐,你错了,这一切妹妹都不知情,都是南宫词他一人所为……都怪他手下的那些人撺掇他干的,妹妹现在跟你一样,也是被监视的……” “谁信呢,你是那逆贼的生母,他还监视你不成?” “真的,我这一次从万福宫过来,也是直接冲过来的,你没有看见外面那么多的武士一直拦住我的吗?”贵妃怎么解释,皇后都不相信,而且看上去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精神上都有些问题了。一会儿嬉笑怒骂,一会儿上蹿下跳的,如猴子一样。甚至有时候大脑都不清晰,只是一直记得自己的儿子被杀了,而有时候皇后当贵妃是自己的宫女一样,一会儿笑一会儿骂的。贵妃娘娘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皇后哪还有什么宫女的哦,凡是跟她走得近的宫女基本被诛杀殆尽,现在她就是一个人孤寡老人,宫门口戒备森严,甚至连宫门都出不去。 为了安慰皇后,贵妃上前抱住她,突然皇后也恢复了神志,二人相互抱着大哭起来,还回忆了自己年轻时的许许多多的往事。跟着陛下年轻的时候东征西讨吃了不少的苦,现在好了,一个贵为皇后,一个贵为贵妃,天下多少女人羡慕的啊,可谁曾想到,现在的下场,还不如农家妇女活得开心快乐。 “希望度儿来生不要投胎在帝王家,去百姓家做个樵夫都比在帝王家强……呜呜呜……呜呜呜……”皇后娘娘抹着眼泪哭腔着说道。 “是啊,希望你我百年之后,投胎做个百姓人家吧!”贵妃娘娘也感叹地说道。“姐姐,现在的情况,妹妹根本左右不了局势,就连陛下现在都陷入囹圄之中,也不知道那个逆贼会如何对待,更不要说你我姐妹的命运了。” 本来又哭又闹的皇后娘娘安静了下来,一脸的落寞,过来良久突然问道:“陛下现在还好吗?” “陛下很不好,只是前一阵子一直昏迷不醒,今天醒过来了,现在刚好睡着。”贵妃娘娘苦笑着回答道。 “让陛下来椒房殿住吧,这样本宫也帮帮手一起照顾。” “姐姐,你照顾好自己就行,陛下你就不用担心了,有妹妹和安仕全的照顾,没问题的。还有你的安危,妹妹一直放心不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搬到妹妹的万福宫去住吧,这样也有个照应,最少有我在,那些逆贼还不敢乱来。” “不了,我是一个未亡人,还怕什么!”如此皇后和贵妃在一起说了几个时辰的话,相互间安慰相互间诉苦。如此情况还是第一次的呢,以前双方见了都是剑拔弩张,可这一次却抱团了,真乃南宫词的悲哀啊! 当贵妃娘娘在椒房殿与皇后娘娘痛哭流涕的时候,安仕全却把皇帝陛下的传国玉玺给藏起来了,也是清河亲王大意,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清河亲王的本意是做太子,而没有想强行登基之意,所以也就没有考虑这一层。更主要的是皇帝陛下还活着,反正自己是唯一继承大统的人,也不用那么着急。如果太着急了,下面的大臣们也会反应激烈的呢。 安仕全趁贵妃娘娘不在宫里,蹑手蹑脚来到皇帝陛下身边,用一个手帕在水中浸湿,拿在手直接去捂皇帝陛下的口鼻。可刚刚放上去,可能是因为呼吸不畅,皇帝陛下却醒了。这突然的情况,可吓坏了安仕全。 “你要干什么?”皇帝陛下惊恐万分地吼道。 “陛下,不做什么,就是给你擦拭一下脸。”安仕全慌慌张张地说道。 “你擦拭干嘛捂朕的口鼻。” 这一下安仕全彻底暴露了,一开始安仕全还有点害怕,可后来一想,一不做二不休,干嘛怕的啊,反正他偏瘫了的,也没有反抗能力。 安仕全终于凶相毕露面目狰狞地说道:“等这个时候等得太久了,早就想弄死你个老东西,既然你知道了,就让你死个明白……这一切都是我安仕全干的,包括世纪大战和你亲征,都是我从中怂恿,你儿子之间的相互残杀也是我在作梗,从中挑拨离间……你现在知道也迟了……” “你怎如此歹毒,朕待不薄……”皇帝陛下身子一直在向床里边移动,想逃脱,可身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你当初犯上作乱,杀了先帝家族多少人,正如你说你儿子那样,你怎么杀别人的子孙,别人就会怎样杀你的子孙,这就是天道轮回……我现在就是要搅动天下大乱,趁机把李霸天唯一的血脉就是十八公主烟雨扶上皇帝宝座……,让她做至古以来第一位女皇帝……不跟你说那么多,反正我就是要反夏邑复辟西蜀,也是我的终极目标……上天有眼,风水轮流转……”安仕全恶狠狠的压住皇帝陛下身体不让其挣扎,阴阳怪气地说道,吓得皇帝陛下顿时脸无血色。 皇帝南宫客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不中用,才造成现在的局面,看来自己今天是难逃一死,悔恨地长叹一口气说道:“哈哈……天道轮回,到时候也会轮到你的……” “别废话,你去死吧!反正你的死我也会嫁祸栽赃给清河那小子,看他怎么向天下老百姓交代,他是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的……哈哈哈……哈哈哈……”安仕全再一次露出了那让人寒颤的诡异微笑。 安仕全说完,上前死死的用湿手帕捂住皇帝陛下的口鼻,而皇帝陛下因为瘫痪,不能动弹,只是头部左右摇摆挣扎,可怎么能敌得过修炼了《经纬神功》的安仕全呢。 就半刻的工夫,皇帝陛下便被安仕全捂住口鼻,一命呜呼。为了掩盖事实,安仕全把床上整理了一下,再把湿手帕放在旁边,然后匆匆忙忙的逃离而去。 为了更好反对嫁祸,安仕全让未名找了一个清河亲王的探子,让探子去报告清河亲王,就说皇帝陛下要召见他,而此时的清河亲王却不知道,皇帝陛下已经驾崩了。安仕全为了要抓住清河亲王杀兄弑父的罪行,假装去椒房殿接贵妃娘娘回万福宫。 贵妃和皇后正聊的起劲,相互诉说衷肠,安仕全也火急火燎的来到椒房殿传话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陛下醒了,让您二位过去说话!” 贵妃和皇后一听皇帝陛下醒了,也就慌忙往万福宫赶。刚刚一进万福宫,就看见清河亲王手中拿着安仕全故意摆放着的手帕在给皇帝陛下擦拭口鼻。因为皇帝陛下是被捂死的,口角有泡沫,于是清河亲王就拿起手帕想给父皇擦拭干净。 “你干什么?”安仕全突然大声呵斥道,拿着手帕的清河亲王都吓了一跳。“你拿着手帕想对陛下干什么?” 安仕全、皇后和贵妃顿时下意识的神情紧张起来,于是都慌忙扑上去。特别是贵妃娘娘特别着急,赶紧呼喊道:“陛……陛下……臣妾在呢,您醒醒……您醒醒……” 可怎么呼喊,皇帝陛下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安仕全上前,把手放在皇帝陛下的鼻子下面假装试探看看有没有气息。突然假装安仕全大惊失色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陛下升天了,陛下驾崩了……” 第285章 嫁祸栽赃 安仕全的话来得太突然了,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不敢相信,同时也在皇帝陛下的鼻下试探了一下,确定无误,真的没有气息了,顿时二人放声大哭起来:“陛下啊,您怎么就走了啊,留下臣妾怎么办啊……” 安仕全心中明白,这一次嫁祸终于成功了。便假惺惺地说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您们看,陛下是被捂住口鼻而断气驾崩的……”本来皇帝陛下突然驾崩,对清河亲王来说也是晴天霹雳,刹那间吓得不知所措。 此时贵妃娘娘才反应过来,细细一看,皇帝陛下口鼻上还留有痕迹,一看就是遭人暗算了的。 “南宫词,你个畜生,你真是丧尽天良啊,你父皇都不放过啊,居然把他给捂死了……” 清河亲王也吓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慌忙解释说道:“母妃,皇后娘娘,父皇不是儿臣……” “什么不是,刚才我们都看见了,还抵赖不成……呜呜呜……呜呜呜……” “对,刚才我们都看见你拿着手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啊……呜呜呜……呜呜呜……”皇后娘娘也怒斥说道。 “我真的没有啊,我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情况,父皇说传召儿臣,儿臣才来的。”清河亲王憋红着脸解释道。 “对对,陛下是传召王爷的,刚才老奴也在,也传召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老奴去椒房殿的时候,陛下都好好的,不信你们问未名,他知道的……”安仕全把所有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母后,皇后娘娘,您们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做……” “你有什么不敢做,杀兄弑父你都干了,天下还有什么不敢做,你就是天下第一大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要天良的人啊……如果上苍有眼,就打雷劈死他吧……”贵妃娘娘声嘶力竭地呼喊道。 清河亲王不管怎么解释,可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包括安仕全都不相信,因为确实看见清河亲王在用手帕在弄皇帝陛下的口鼻,这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的啊。 现在的情况是清河亲王就算满身是嘴也是百口莫辩,说也说不清楚,可自己又真的没有捂死父皇,心中也甚是火气冲天。“儿臣没有干就没有干,随便你们怎么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现在本王是唯一继承大统的人选,没必要如此做……” “没有做?怕是你等不及了吧,只要陛下一驾崩,天下就是你的了。”皇后娘娘也气急败坏义愤填膺。“你这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自己的父皇和皇兄都不放过,你杀了多少人,一万多的人命啊,就在你的屠刀下变成了冤魂厉鬼……来吧,估计就剩下本宫一人了,要杀要剐随便你,给本宫来个痛快的……”皇后娘娘闭上眼睛,等清河亲王杀自己,可清河亲王却心中发怵,连靠前都不敢。 “真是不可理喻,怎么解释也不听,反正儿臣没有加害父皇。” 皇后娘娘突然睁开眼睛,咬牙切齿疾言厉色道:“父皇你没有加害,那皇兄呢,你难道也没有加害的嘛?” 顿时,清河亲王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如此烂摊子,自己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办才好。“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没有就没有!”清河亲王把手中的手帕使劲扔在地上,一转身头也不回地逃离了万福宫。 清河亲王走后,安仕全为了挑拨离间,便说道:“二位娘娘,陛下驾崩了,要不要昭告天下……” “怎么昭告天下,现在整个皇宫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就是本宫发懿旨也发不出去的啊!”皇后娘娘一边说,一边和贵妃娘娘一起,把皇帝陛下散乱的头发给梳理好,再用帕子把脸擦拭得干干净净。 “二位娘娘,如此可不是办法的啊,陛下已经驾崩了,要准备入殓才是的啊,总不能如此放着,这是对大行皇帝的大不敬……”安仕全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宫门外武士们的铠甲声金额脚步声。 原来清河亲王怕皇帝陛下驾崩一事败露,又跟自己不清不楚的,所以马上派了大批的武士把万福宫控制起来,就连皇后和贵妃都不得进出,更不要说安仕全了。 这一点是安仕全没有想到的。本来安仕全想借机把皇帝陛下被清河亲王捂死的事情散布出去,引起大臣们和天下老百姓对清河亲王的不满,可没想到清河亲王如此之快就封锁了消息。 皇后和贵妃,还有安仕全被圈禁了,只能待在万福宫,出门半步都不可以,这一下可急坏了安仕全,但是安仕全却假装没事一样,因为他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所以必须装着若无其事一样,只是把大行皇帝之悲惨命运怜惜地挂在脸上,如此也是给两位娘娘和外人看的,也是麻痹众人的。 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清河亲王急急忙忙的就传王怀国和苏远候,还有大窟鬼到宫里商量对策。当清河亲王把所发生的情况说明之后,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特别是王怀国是半信半疑的,因为他知道,清河亲王为了当皇帝,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也难说就不是清河亲王自己亲自动手的,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王怀国也为了自己的前途和保命,想了想说道:“王爷,现在首要任务就是秘不发丧,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皇帝陛下已经驾崩了,不然整个朝局将陷入混乱之中,特别是西蜀的旧臣和那些保持中立的大臣,更可怕的还是那些左右摇摆的大臣,万一激起了他们的怜悯之心,大家抱团抵制您,那就将失控的啊!” “对对,王大人说的秘不发丧是对头,微臣也支持。”苏远候附和道。 秘不发丧是眼前最好的办法,可苏远候觉得这个是纸包不住火。“王爷,各位大人,属下以为现在有两个首要任务,一是秘不发丧,二是要尽快让王爷登基,这才是大事情,如果外界知道陛下驾崩了,那乱局是肯定的了。” “嗯嗯,本王也是那样想的,首先要马上调派武士把万福宫给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登基还是得一步一步地来,最好是先册封皇太子,然后就说皇帝陛下禅让,如此更妥协一点,大臣们也就命运疑心,不能操之过急,要水到渠成……”清河亲王心有余悸地说道。 “王爷,现在皇宫任何人不能进入,要把控严格,凡是反对王爷的人一律秘密诛杀,不然在朝堂之上出现不同的声音,一旦有人煽风点火,那问题就复杂麻烦的了。”王怀国也胆战心惊,但是为了利益也得搏一搏了。 “好吧,禁军全部由苏远候苏大人统领,王大人负责外围,大窟鬼监视那些有异心的大臣们。同时最近一段时间,京城的四大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让麻雀都不能飞过。关于城门的守卫问题由王大人负责,同时告诉闽南的袁家军头领,密切关注着南粤军的动态,必要的时候,解除其南粤军头目的职务,头目由巡防营的节制使兼任……” 清河亲王也是聪明的,大家都想着自己的哪点利益,但是不能没有防范之心,所以重要的工作却不让王怀国参与,是因为王怀国太坏花花肠子还多,如果他掌握了大权,对自己也是极度的威胁和不完全。 把王怀国晾一边,也是清河亲王早就有的想法,只是现在的时机到了而已。 太子既然被诛杀了,那朝廷事务是不能不闻不问的。现在皇帝陛下已经驾崩,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所以清河亲王以新任监国太子身份主持朝务。 既然要到华景殿主持朝务,总不能少了大太监安仕全的啊,不然朝臣们会起疑心的。最开始清河亲王找安仕全的时候,安仕全还不愿意,最后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才同意一同前往华景殿。 朝务一开始,安仕全便宣读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度,狼子野心,幽囚朕等,私交大臣,密谋篡位,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事起败露,由词诛杀。至朕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天下百姓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亲王词,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聪识大体,屡建奇功,朕甚欣慰,兹恪遵朕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夏邑十四年正月十六,授词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本来大臣们知道清河亲王诛杀太子一事,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朝堂上大臣们无不人人自危。清河亲王正式被册封为皇太子,这一下,苏远候和支持南宫词等人在朝臣们面前走路都不一样了。更让人可怕的事情是,致仕很久的王怀国也居然来上朝了,大臣们都惊讶无比。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王怀国五体投地大声恭贺道。 朝堂之上大多是被南宫度所拉拢的,现在突然变成了南宫词,大臣们心中早已不满,特别是南宫词的杀兄这件事情上做得太绝了,还牵连一万多人被集体斩杀并焚烧尸体,实在太残忍了。大臣们也不笨,都能看得出来的。只是他们更不知道皇帝陛下已经驾崩了,还是南宫词亲手杀了的,如果知道的话,那将引起更大的混乱和不满。 南宫词被册封为皇太子了,在朝堂之上除了王怀国苏远候等人祝贺以外,其他人根本都安静的可怕,连头也不抬,矗立在那里如木偶一样没有灵魂。 突然张耀庭站出来说道:“既然是册封王爷为皇太子,可怎么不见陛下到场,总不能您一个人说了算吧!” 张耀庭话音一落,王怀国马上气急败坏地怒怼道:“张耀庭,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敢抗旨吗?”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说的实事罢了。” “什么实事,难道你没有看见安仕全也在旁边的吗,如果不是陛下亲自下诏书册封,难道还有假的不成?”苏远候也参与怒怼张耀庭。 “微臣觉得张大人说的不无道理,这华景殿上,估计大家都不信服的吧!”一个西蜀前朝旧臣插话道。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前朝的遗臣,亡国之臣,还敢在这里大言炎炎,真是不知死活。”王怀国如疯狗一样,谁也不放过。 “王大人,不要说什么前朝,什么遗臣,微臣是夏邑的臣,是皇帝陛下的臣,不是你王怀国的臣,你没有权力指责本大人,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看见一根竹竿就往上爬的人,谁不知道的啊,就是一个走狗,疯狗……” 因为前朝遗臣的怒骂,顿时整个朝堂都哄堂大笑,搞得王怀国羞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如此剑拔弩张尴尬的情况下,南宫词呵斥众人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王大人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以前父皇是解职了他,并不是说就不再录用的啊。” 新太子端坐在金銮殿上,同之前南宫度当太子一样,只是不敢坐在皇位上。大臣们看见如此情况,南宫皇族就只是剩下他一个人了,不管怎么样,天下都是他的,也不敢公开站出来反对。 “王爷,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是说陛下一直避而不见,军国大事还需要决断!”张耀庭双手施礼说道。 “张耀庭,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还叫王爷,你没有听清楚刚才的诏书上怎么写的嘛,之前可以叫王爷,而现在是新太子殿下,你要谨遵太子殿下……”王怀国抓住小辫子就不放,也吓得张耀庭一身冷汗。 “太子殿下,微臣是喊习惯了,一时没有改口,所以……”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不管是王爷还是太子,本太子也没有那么小的心胸,降罪于你,你也就不要耿耿于怀。”清河亲王也明白,只有这样说才能拉拢人心,如果高压政策的话,很难服众。 “太子殿下,这是对您大不敬,一定要严惩,否则每个人都效仿成何体统。”苏远候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了,各位臣工就不要追究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还是想想怎么为老百姓谋福祉吧,而不是在朝堂之上争口舌之快。” “是,太子殿下。”王怀国和苏远候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同时说道,而其他大臣们依然矗立在那里,什么也不说,脸色看上去甚是不悦,可谁也不敢站出来反对。 “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了散了。”安仕全露出那诡异的微笑,而大臣们越来越看不懂安仕全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仕全居然跟南宫词变成一伙的了。 对于这些,凡是那些刚毅的大臣们都是嗤之以鼻的,根本看不起像王怀国和安仕全这种势利小人,纵然如此,自古很多时候都是小人占领上风,而那些忠良都受到了无止境的残害和折磨。 第286章 心想事成 南宫词第一次以监国太子之身份主持朝议,没想到却草草了事。大多数大臣并不是很热情,特别是张耀庭等忠于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大臣们还站出来刁难和拆台,差一点就让清河太子下不来台,最后也只好宣布大家散了,但是在大臣们心中早就引起不满,只是大家敢怒不敢言罢了。 众人退朝后就赶紧回家,生怕有什么霉运会沾染上自己。而王怀国和苏远候等一批倒戈的大臣却没有回去,而是在华景殿后堂商议现时的朝局如何控制。 清河太子很着急,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一旦事情败露,自己便失去了威信,就算当了皇帝,也没有几人能真正的信服和拥护。 待大家都落座后,清河太子穿着太子朝服,正襟危坐在台子上,两手紧紧抓住椅子两边靠手上的龙头,看上去十分焦虑。 “真是岂有此理,张耀庭太不把本太子放眼里了,胆敢在朝堂之上公开诋毁刁难,让本太子下不来台,这样的人决不能留,一定要严办……” 王怀国为了捞取更大的政治利益,便拍马屁使坏说道:“太子殿下,不是严办,而是要斩草除根,诛杀不留痕迹,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讲!” “对对,太子殿下,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今天你们都看见了,大臣们视本太子如瘟神一样,看都不愿看一眼,这怎么是好?”清河太子甚是着急,感觉自己这个太子太窝囊了,众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心中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 “太子殿下,这些都不是问题,慢慢地,只要让大家知道,您才是正统,那些迂腐的大臣们,自然就会归顺。”王怀国信心满满,以为只要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会接受新的格局。“殿下,前堂问题不大,还得注意后宫,千万不能让消息走漏,特别是皇后娘娘,一定要严加看管,不得出半点纰漏,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是的,殿下,王大人所言极是,贵妃娘娘也一样……” 不知天高地厚的苏远候,在如此场合居然敢说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再怎么说也是清河太子的生母,在背后如此说话确有不妥,此时,清河太子的脸色都变了。 为了打破尴尬,王怀国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说道:“殿下,您不要往心里去,虽然话虽难听,但是不无道理。” “苏大人,你也不看看场合,不要乱说。”王怀国慌慌张张地责备并阻止道。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从现在开始,万福宫设置双岗,但是两位母后也好生照顾,不得有半点闪失。大行皇帝先入殓,放到秘密地方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清河太子黑着脸恶狠狠地说道,听得众人两耳嗡嗡作响。 清河太子话语完毕,就让众人回去,该干嘛就干嘛去。只是留下了王怀国一人说有要事相商。待众人走后,清河太子让王怀国靠近自己一点问道:“王大人,总感觉那里不对,如果这样下去,慢慢地我们将失去所有信任,反而对本太子不利,你看如何是好?” “殿下,您是说大行皇帝之事?” “嗯,但不单单是这一点,现在一直以太子身份面世,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可知道父皇已经驾崩了的,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会败露……” “殿下,不要操之过急,现在大臣们反应有点过激。主要是认为太子您这个太子之位来路不正,如果大行皇帝还在的话一切就好办,问题是现在……所以您要有耐心,要忍得,古人有承受胯下之辱,您也要卧薪尝胆,慢慢地大家就会接受的了只是时间问题……以后凡是不识时务者,可以考虑秘密诛杀处理,只要处理干净得当,不会造成坏的影响……” “这些本太子都知道,要找时机登基才是万全之策,所以心里一直忧虑。”清河太子一边梳理了头发,一边担心地说道。 “殿下,属下明白,但是现在条件还不成熟,还要三个月后方可。也就是说只要三个月后,就找时机颁布诏书,说皇帝陛下禅位于您,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嘛,然后再过一段时间突然宣布皇帝陛下突犯重疾,最后驾崩了,如此也符合众人的心里预期和情理,您看可行不?” “嗯,办法是好办法,只是这段时间真的难熬,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殿下,您要放宽心,现在天下都是您的,您还担忧什么的呢!”王怀国一番话语后,清河太子甚是认可,也还庆幸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位智者,否则眼前的乱局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清河太子把整个后宫严格监控,就算安仕全都很难随意进出。安仕全本想把皇帝陛下驾崩的消息散布出去,尝试了几次,都失败而归,心急如焚。 未名也不知道情况,在没有得到安仕全指示的情况下,他是不敢擅自行动,所以造成了一个想散布谣言,而另一个却在等待是否可散布消息之命令,所以就这样耽误了时辰。 整个朝局就一天吵吵嚷嚷中度过,每次清河太子下达的命令,都很难执行下去,但是他都强忍着。直到三个月后,机会终于来了。 清河太子和王怀国之前就商议好了,做皇太子只是一个过程,登上大宝才是终极目标,但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不得不走弯路,不可操之过急,还得一步一步地来,更不可图一时之快而莽撞。 又是一个朝议的日子,王怀国早就起草好了一份诏书,就等在朝议之时诏告天下。此时,清河太子知道,如果没有安仕全在场的话,肯定会引起大臣们的怀疑,所以和上次一样,诏书还是安排安仕全来宣读。 华景殿上,大臣们都恭恭敬敬地站立在自己的位置,站在最前面的基本都是太子的亲信,特别是王怀国和苏远候,是站在第一位的,也是离皇帝宝座最近的。 清河太子在安仕全的搀扶下,从后堂来到金銮殿上,这一次清河太子没有像以往一样,坐在檀香椅子上,而是直接朝皇帝宝座而去,然后端坐在上面。如此情况,大臣们都愕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太子为何敢坐在皇帝的座位上。 “安仕全宣旨。”太子一脸喜悦神采奕奕地说道。 安仕全斜瞟了一眼坐在皇位上的清河太子,嘴角也跟着歪斜了一下,便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然后不慌不忙地取出圣旨,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才剖判,百王代兴,治天静地,和神敬鬼,庇民造物,咸自灵符。帝非万年,万象更新,实有道之神器。元气肇辟,树之以君,有命不恒,所辅惟德。天心人事,选贤与能,尽四海而乐推。清河亲王,膺期命世,人品贵重,自北徂南,东征西怨。致九合于诸侯,决百胜于千里。纠率夷夏,大庇氓黎,保乂朕躬,系王是赖。德侔造化,功格苍旻,兆庶归心,历数斯在,屈为藩王,载违天命。在昔虞、夏,揖让相推,苟非重华,谁堪命禹。朕年事已高,今顺天应,三灵改卜,请避贤路。兆谋布德,顾己莫能,私僮命驾,朕归太上皇,免于日理万机。今遵故事,逊于万福宫,庶官群辟,伺尊新皇。宜依前典,趋上尊号,若释重负,感泰兼怀。假手真人,再立盛世,济济多士,明知朕意。仍敕有司,凡有表奏,皆不得以闻,即日起,授词即皇帝位,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来得太突然了,大臣们站立在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万籁俱寂,但是众人的脸色各不相同,有的惊讶;有的错愕;有的叹息;还有的愤怒…… 安仕全把圣旨宣读完毕后,除王怀国等人祝贺以外,其他大臣们都集体失声哑巴了,连句恭贺的话都不说,心中到底想着什么谁也不知。新皇帝陛下南宫词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别无他法,只好孤独地在皇帝宝座上焦虑万分如坐针毡。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王怀国和苏远候等人跪在地上五体投地,此时此刻的南宫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么努力,如履薄冰就为了这一天,居然还真的心想事成了。虽然其他大臣们也跪了,可并没有说什么恭贺之类的话,而此时的南宫词心中甚是愤怒。心想“自己是太子的时候,大家不待见,可现在登得大宝是皇上了,众人还是如此,简直是狗胆包天……再怎么说天下也是我南宫家的……” “各位爱卿,平身吧!”新皇帝南宫词强装欢颜笑呵呵地说道。 新皇帝南宫词话音刚毕,张耀庭却跳出来反对到:“内禅大礼,前史上虽是常闻,然也没有多少荣誉。惟尧传舜,舜传禹,总算是旷古盛典。但帝尧传位,已做了七十三载的皇帝,帝舜三十徵庸,三十在位,又三十有载,始行受禅,当时尧舜的年纪,都已到一百岁左右。而皇上精神矍铄,将来比尧舜还要长寿,再在位一二十年,传与太子亦不算迟。况四海以内,仰皇上若父母,皇上多在位一日,百姓也多感戴一日。” 没想到张耀庭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气得王怀国吹胡子瞪眼睛怒斥道:“张耀庭,你好大的狗胆,胆敢质疑太上皇英明之决定,质疑陛下之资格,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扰乱超纲。至古就有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和仁、义、礼、智、信,而你却不把新皇帝放在眼里就是大不敬,其罪当诛。” “王大人,你诛的人还少吗?我只是说的实事而已。我没有亵渎太上皇之英明,也没有质疑新皇继承大统之资格,更没有反对禅让之大礼,何来扰乱朝纲目中无人,大不敬之罪何患无辞,只是我说了心里话而已,禅让大礼没有太上皇在现场,如何能服众?” “张大人,你不要无事生非,鸡蛋里挑骨头,没有事你说成有事。不要以为新皇帝陛下脾气好,您就忘乎所以。不要忘了,刚才的诏书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授词即皇帝位,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这几个字没有听清楚吗?” “既然是陛下亲自颁布的诏书,在如此隆重的场合,为何陛下不露面,那你请陛下出来说一句话,文武大臣们就没有质疑,自然也会拥护新皇帝陛下。而现在只是一封诏书,当众念念而已,根据规矩,凡是圣旨诏书都是要公开验证的,更不要说是禅让诏书如此大的事,所以微臣提议要公开验证诏书,如此也更能证明新皇帝陛下继承大统之正统。”张耀庭说话越来越咄咄逼人,端坐在皇帝宝座的新皇帝南宫词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反驳,就连手放哪儿都感觉不对,甚是尴尬无趣。 “张耀庭,你越来越放肆了,今天是新皇帝陛下登基的第一天,你就跳出来胡闹,真是跳梁小丑。你说,你背后到底是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和狗胆,敢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妖言惑众。”苏远候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可总是说一些不沾边的话,避重就轻,也不直接说关于公开验证诏书之事。 “王大人,苏大人,你们的意思是说这诏书是陛下亲自颁布的对还是不对?”张耀庭提高嗓门大声地问道。 “是的。” “那好,就把诏书拿出来,让满朝文武大臣们鉴定一下真伪,如果是真的,那我也无话可说,如果是假的,你们才是其罪当诛……都是你们撺掇新皇,你们才是扰乱朝纲,对新皇的大不敬!” “张耀庭,明确地告诉你,禅让这件事情,纯是皇家家事,不是朝堂之上可以商议的,也是不可更改的。你在这里大言炎炎,口出狂言,简直没有把太上皇和新皇放在眼里,太目中无人大不敬了,说话也不分场合,现在是朝堂之上,你以为是你家呀,想怎么样说就怎么样说,作为肱骨大臣,是你这个样子的吗?” 王怀国与张耀庭针锋相对,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没底气,他自己明白,关于禅让诏书和立皇太子之诏书之事,都是他亲自操刀写的,就连传国玉玺都是作假的。 “好啦,好啦,有什么好吵吵的,朕今天刚刚登基,你们就如此,那以后还不天下大乱,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新皇帝南宫词大声地呵斥道。然后听见“砰”的一声把茶杯摔在地上粉碎,顿时众人身子一惊,吓得不敢抬头。“朕知道,众臣的想法很多,那朕问你们,太上皇亲自颁布的禅位诏书都不合规,那怎样才算合规?” 新皇帝陛下南宫词真的气急败坏,谁敢再说话,不然就是不识趣。可这时候,张耀庭依然步步紧逼地说道:“既然是合规,就公开禅位诏书,如果属实,微臣定当拥护支持,如果是假的,一定是王怀国搞的鬼!” 双方都争论不休,安仕全在没有征得新皇帝陛下南宫词的同意,居然擅作主张地手托禅位诏书,并露出诡异的微笑,走下了金銮殿,直接就把禅位诏书交给了张耀庭。安仕全突然的举动,吓得南宫词一身冷汗,心早就虚了。心中骂道“该死的安仕全,不知是哪一根筋出了问题,居然擅作主张,把禅位诏书拱手让人去辨别真伪。” 安仕全的举动,不单单是新皇帝南宫词心虚害怕,王怀国和苏远候等人顿时也紧张起来。张耀庭拿着诏书认真地检验起来,大臣们也围了过来,有的是真想看看诏书的真假,有的完全就是凑热闹,反正朝堂一团乱麻。 明眼人一看,禅位诏书上的皇帝玉玺就不对,真正的玉玺盖章清晰圆润,而这个太潦草而且字体大小也不对。正此时,王怀国和苏远候等人直接冲了过来就抢禅位诏书,双方相互间推搡起来,整个朝堂更加乱成一锅粥,如市场一样闹闹穰穰。 第287章 杀鸡儆猴 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南宫词差一点被气晕,如此乱局如何得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真想下去一刀把张耀庭等闹事之人杀了,可是在朝堂之上又不能见血,这是规矩。但是心中担心害怕却是真的,毕竟这禅位诏书本就是伪造的,包括之前立皇太子的诏书也是假的。 也不是说专门弄个假的糊弄大家,而是皇帝陛下的传国玉玺突然不翼而飞,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不然也不会想到搞个假的玉玺盖上去。原本是想糊弄糊弄过去算了,谁想到张耀庭等人如此认真,非要检验真伪。 朝堂之上你推我搡的,支持方和反对方发生了肢体冲突,相互都在抢禅位诏书,最后还是王怀国厉害,三下五除二就从张耀庭手中把诏书抢了过去,可惜的是,一不小心把诏书撕裂成了两半。刚好盖传国玉玺的一半握在张耀庭手中。 “大家看,大家看,这玉玺都是假的……”张耀庭大声呼喊,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我就说嘛,为何不见陛下,原来这禅位诏书是王怀国搞的假的……” 还没有等张耀庭把话说完,苏远候突然窜到张耀庭面前,强行把剩下的一半给夺了回去。此时王怀国大声地怒吼道:“真是岂有此理,陛下,张耀庭扰乱朝纲,目无陛下,妖言惑众,撕毁诏书,其罪当诛,决不能容忍……他是唯恐天下不乱,胆敢污蔑亵渎太上皇和陛下您的权威,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望陛下严惩不贷。” 新皇帝南宫词实在忍无可忍,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顿时整个朝堂安静了下来。“来人,把张耀庭给朕推出去斩了,真是岂有此理,胆敢扰乱朝纲,目无太上皇和朕,妖言惑众,撕毁诏书,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从华景殿宫门口就走进几个侍卫,全副武装的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张耀庭,把张耀庭双手反背在背上,当拖物品一样,直接就拖出了华景殿,然后听见“啊”的一声,张耀庭的人头便滚落在地上。 然后一侍卫提着张耀庭血淋淋的头颅,再次进入华景殿,身后还跟着大批侍卫,全副武装的。新皇帝南宫词看了血淋淋的头颅,特别是那一张还没有闭眼的恐怖面孔,顿时吓得身子向后仰,然后一摆手,侍卫便提起头颅走出了华景殿。 发生如此情况,安仕全也是始料未及,心中也是胆战心惊的。如果早知道会发生如此情况,说不准安仕全也不会拿出禅位诏书让张耀庭辨别真伪,也就没有张耀庭成为刀下冤魂。 张耀庭之死,也不能全怪新皇帝和王怀国等人,要怪就怪张耀庭太正直了,太认真了,太不识趣了。如果张耀庭是一个识时务者,说不准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好啦,如果谁再胆敢扰乱朝纲,大不敬,张耀庭就是下场……”新皇帝安宫词站在金銮殿上大声呵斥道。刹那间整个朝堂就安静了下来,人人无不自危。 “陛下,张耀庭是咎由自取,如果谁胆敢对您大不敬,胆敢质疑亵渎太上皇和陛下之威严,张耀庭就是例子……”王怀国突然来了精神,大声地吼道,吓得众大臣同时后退几步,再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要检验诏书之真伪,并且都改口落井下石,说张耀庭是“咎由自取”,而禅位诏书是真的等等。 就这样,南宫词在血腥恐怖的情况下强行登基,而大部分大臣们心中虽然不服气,但是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于是口中都改说些奉承的话,讨新皇帝开心。 苏远候也是真小人,为了讨新皇帝欢心,再次跳出来启奏道:“陛下,张耀庭其罪当诛,扰乱朝纲,亵渎太上皇,质疑陛下,如此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应当灭三族。” 苏远候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们无不人人自危明哲保身。虽然恐怖血腥了一点,也是有必要杀鸡给猴看,只是在新皇帝的心目中,并不想杀张耀庭的,毕竟张耀庭是朝廷栋梁,而且是一个忠心耿耿之人 “是的,陛下。张耀庭应当灭三族。”王怀国也趁火打劫道 “好了,朕也没有那么小的心胸,总不能对朕一点质疑,朕就灭他三族,今天杀他不是他对朕的大不敬,而是扰乱朝纲,对太上皇大不敬,如果以后每一个大臣都向他一样效仿,岂不是乱套了。灭三族就算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就不要牵连太多。”新皇帝南宫词装模作样,假慈悲的样子说道。 此时,朝堂之上便再也没有不同的声音,所有文武大臣异口同声地说道:“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今天就这样,退朝吧!时辰不早了,还约好去跟太上皇对弈一局,朕得赶过去,不然耽误了时辰,让太上皇久等了。”新皇帝南宫词假装一本正经,撒谎地说道。 最后大臣们也是栗栗危惧、惊恐万状、魂飞魄散、寒毛卓竖地退下了华景殿。众人下朝之后,谁也不跟谁打招呼,各自走各自的,都是为了避嫌,生怕因为窃窃私语多嘴多舌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下朝后,王怀国和苏远候等人,故意走在后面,其目的是想等众人都走了再返回,跟皇帝再商议眼前的局势。王怀国还真是厉害,这一点都看穿了新皇帝的心思,细思极恐啊! 其他大臣们都走了,就只剩下王怀国和苏远候等人。 王怀国等人在没有传召的情况下,直接就去了华景殿的后堂,此时新皇帝陛下正准备让小太监传召王怀国等人,没想到王怀国等人却自己来了。 “大家都坐吧!”新皇帝心有余悸地说道。“今天好险,如果真的把诏书给其他大臣们都看见了,那就露馅了!”新皇帝因为担心害怕,坐在椅子上都有点微微颤抖。 “陛下,都是微臣的错,今天这一出是微臣没有预料到的,让陛下受惊了。”王怀国慌忙跪倒在地上请罪。苏远候看见王怀国跪在地上,也赶紧跪倒在地上请罪。 “好了,都起来吧!”新皇帝深呼吸了一下,片刻后说道。“今天的事,你们虽有责任,但是也不能怪你们,毕竟这样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过去就让它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下一步如何走才是朕最担心的,如果处理不好,会激起公愤的!” “陛下,不用担心,我们何不如一箭双雕?”王怀国又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样。 “何为一箭双雕?” “很简单的,我们向外散布消息,就说因为张耀庭亵渎大行皇帝……不,太上皇,就说他亵渎太上皇的权威,太上皇听了一生气,突然一口气上不来,便驾崩了,如此把责任全部推给张耀庭等人,岂不是更好。” “嗯嗯,甚妙甚妙,可总感觉有点掩耳盗铃。”新皇帝忧虑地说。 “陛下,眼下的时局,一时之乱是正常的,只要时间一长,大家慢慢地就淡忘了,自古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孤例……对老百姓而言,不会管谁做皇帝,只要给他们实惠,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安康,他们基本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是的,陛下,为了大业,有一点牺牲属正常,今天张耀庭是自找的,本来微臣还是非常敬重他的为人,可没想到他……”苏远候摇头插话道。 “是的陛下,苏大人和王大人说得在理。” “可惜了……可惜了……张耀庭朕真的不想杀他,可当时的情况,朕不那样做,真的难控制局势……要怪就怪安仕全,如果安仕全不把诏书给拿去,也不会发生。”新皇帝感慨地说,但是心中一直没有想明白,安仕全很多地方都帮助自己,可今天如此举动就有点看不明白了。 “陛下,当时的情况,微臣以为,安仕全肯定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不那样去做,岂不是更加说明其中有鬼的嘛,所以安仕全也没有错。” “朕没有怪罪安仕全,他还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朕是知道的,他多次在暗中支持帮助朕,朕心中甚是明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他圈禁在万福宫吧,等处理好大行皇帝的后事,再定夺也不迟。” “是的,陛下,为了不泄露机密,还是圈禁起来好。”王怀国认可道。“陛下,微臣刚才说的嫁接张耀庭之事情,也就是说大行皇帝之事,您看可行不?” “办法朕是认可的,只是能不能达到朕需要的结果也难说,不要节外生枝就行?” “陛下,没有去做,怎么知道结果的呢,如果您决定了,下面的事情就由微臣去办,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保证让您满意。” 王怀国再三保证,但是新皇帝还是有顾虑,感觉太玄乎了。几人商量了很久,还是觉得王怀国提出的办法最可行,只是大家把细节上推演了几遍,于是也就定了下来。 商议完毕后,大家都散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王怀国在家里等了几个时辰,可都不见新皇帝给发信号,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王怀国来回踱步正在沉思中,一个丫鬟端着茶走了过来,可没想到王怀国一个突然转身,刚好撞个满怀,茶水洒了一身,怒火中烧的王怀国便命人把丫鬟拖出去打了个半死,于是府上的下人和丫鬟们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 王怀国正着急上火的时候,突然听见皇宫撞响了丧钟,顿时王怀国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然后大声对身边的丫鬟说道:“更衣,本大人要进宫。” 皇宫的丧钟一撞响,整个京城的人都明白,那是太上皇驾崩的信号。特别是那些大臣们,无不感到震惊。但是也有许多的大臣们,为了避嫌,反而蒙着头睡大觉,对太上皇驾崩一事不闻不问,假装不知道,害怕沾染上霉运丢了脑袋。 王怀国和苏远候等新皇帝的亲信都去了,每人披麻戴孝,哭得昏天暗地。 太上皇驾崩,老百姓们都在自己的门前挂起白色的灯笼,以此表示对太上皇驾崩表示哀悼。但是也有没有挂的。凡是没有挂白色灯笼的老百姓,巡防营的士兵都会闯进去,把主人毒打一顿,然后命令挂上,如果再不挂,那是对大行皇帝的大不敬,是要下大狱或者被砍头的。 整个京城陷入白色恐怖之中,老百姓犹如蝼蚁,被有权势的人随意可捏死。老百姓为了活命,大多数都是挂起灯笼。也有不怕事的,悄悄拿出爆竹,在大街上燃放,然后一哄而散。其目的就是诅咒和庆贺太上皇驾崩,这可是大不敬,但是都基本查无实人,巡防营和明镜台等也只好不了了之。 灵堂很快就搭建起来,皇帝陛下一直守候在大行皇帝的棺椁前,无数大臣们前往悼念或者哭丧。凡是哭得越伤心的,都会得到新皇帝陛下的赏赐,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也是收买人心的一个好办法。 只是可惜,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等大行皇帝的妃子没有在灵堂前。当王怀国发现这些问题的时候,慌忙把新皇帝陛下拉到一边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如果不在场的话,大臣们会有疑心的,所以您要让她们必须在场,不然就难掩饰下去。” “对对,朕都忙糊涂了,这一点给忘了。” 南宫词为了把事情做得越真实,就把囚禁在万福宫的皇后和贵妃披麻戴孝的带到大行皇帝的灵堂前哭丧,并威胁地说如果不哭丧就要被打入冷空,要么被饿死,要么被渴死,或者要么被折磨死。 很快,整个京城就传遍了,说是因为新皇帝在和太上皇下棋对弈的时候,聊起了张耀庭质疑和亵渎禅位诏书的真假,太上皇本有痼疾,听后一生气,突然一口气上不来,太上皇就驾崩了。其实这些都是王怀国找人故意在外面散布的烟雾弹,目的就是把太上皇驾崩一事的责任推给张耀庭等人。 这一招真是毒啊,不但给自己洗白了,还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别人,也难怪外面一直把王怀国叫“王坏国”,还真是不一般的坏啊! 根据从古流传下的规矩,百姓祭七,道士祭八,和尚祭九,皇帝祭十。也就是在大行皇帝驾崩的第十日,全京城不管是官家还是百姓都要为大行皇帝烧祭文和念经,凡是不从者都要下大狱。 在第十一天,新皇帝主持了一次早朝,主要是讨论大行皇帝的后事。文武大臣都是披麻戴孝,整个华景殿被白色覆盖。新皇帝南宫词假装哭泣,外人看上去甚是动容,却不知道那都是演戏给大臣们看的。其实皇帝陛下早就殡天驾崩了,只是刚好找到了一个节点一个借口,把一切都嫁接上去而已。 “朕今天主要是商议大行皇帝陛下之后事,如果大家有什么看法,就畅所欲言吧,朕不会怪罪于任何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南宫词坐在用白布覆盖的皇帝宝座上动容地征求意见道。 “陛下,您节哀!”首先王怀国说道。“陛下,太上皇突然驾崩都是张耀庭惹的祸,微臣建议,凡是跟张耀庭有关联的大臣全部抓起来下大狱,听候处理。” “是的,陛下,如果不是张耀庭亵渎冒犯大行皇帝,质疑藐视陛下,那大行皇帝也不会生气,也不至于突然驾崩……微臣知道,那是太上皇生气,突然造成龙体不适……所以大行皇帝这件事情,责任在张耀庭等人,一定要严查,切不可姑息,不然天子颜面何在……” “对,陛下,一定要严惩不贷。” “嗯,都怪朕,当时不应该给大行皇帝说朝堂上的事……本来大行皇帝是在跟朕下棋对弈,过程中问了朕朝议上的事情,朕就实话实说了,结果大行皇帝听了非常生气,还把棋盘给掀翻了,特别是耀庭等大臣犯上作乱,加上有点小恙,结果突然感觉龙体不适,还没有等太医赶到就……” 新皇帝陛下把故事说的跟真的一样,顿时引起朝堂一片哗然,无不谴责张耀庭等几个闹事的大臣。不明就里的大臣们心中想,“如果没有张耀庭扰乱朝纲闹事,那太上皇也不至于驾崩……” “对,要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决不姑息……” 不明就里的大臣们都要求严惩张耀庭一众人等,吓得平时跟张耀庭走得近的那些大臣瞬间瘫倒在地上起不来。最后在新皇帝陛下的大声呵斥下,被侍卫全部给架出了华景殿,投入天字号死牢,严加看管。 第288章 殉葬 为了打击报复跟自己政治相左的大臣们,二世皇帝南宫词还特别下了一道圣旨,不过这是王怀国特意献计的,为的就是巩固二世皇帝地位和江山。 整个朝堂之上,因为张耀庭的过失,导致高皇帝突然驾崩,大臣们无不谴责和义愤填膺,都要求彻查严办张耀庭等一干人众,如此正好中了二世皇帝和王怀国的下怀。于是二世皇帝南宫词在金銮殿上下旨并说道:“凡先帝后宫未生子女者,出焉不宜,皆令从死,凡先帝后宫独宠者,一律通往侍奉,凡先帝前朝独宠大臣者,亦一律通往侍奉,钦此!” 二世皇帝话音刚落,大批侍卫全副武装进入华景殿,虎视眈眈地看着众文武百官。顿时,朝堂之上便有大行皇帝生前的宠臣瘫倒在地上,而侍卫便上前直接拖出去。法令诛罚,严苛刻深,吓得文武大臣们个个人人自危,众心愤惋。 因为文武大臣们的软弱和妥协,更加助长了王怀国和苏远候的嚣张气焰。特别是那些要求彻查严办张耀庭等人的文武大臣,不问青红皂白就诋毁或者落井下石,等于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也是王怀国和苏远候正想看见的结果。 王怀国真是“王坏国”,连续几个连环计,就把政治对手一网打尽诛灭殆尽。这也是二世皇帝昏庸的结果。越是如此,朝廷和天下百姓们越是惴惴不安、胆颤心惊、恐慌万状。大行皇帝生前所喜欢的宠臣,大多是反对二世皇帝的,仅仅前朝殉葬的大臣达一百余人之多。而后宫更是可怕,陷入一片昼吟宵哭、鬼哭神嚎,人人自危。 有的宫女和太监,为了活命,集体来到万福宫哭泣求助,希望二世皇帝的生母贵妃娘娘能救大家一命,可贵妃娘娘自己都是前途未卜,怎能关照得了大家呢! 下朝以后,二世皇帝风风火火来到万福宫。前朝还好解决,可万福宫才是一个大麻烦,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是贵妃娘娘,也是自己的生母,如果殉葬可又说不过去,如果不殉葬,又不放心,还怕生出事端而不利。 在皇后和贵妃面前,根据祖制,二世皇帝还得跪安,哪怕不是真心地,还得按照规矩来“儿臣拜见太后、母妃,愿二位娘娘万福金安!”二世皇帝恭敬地施礼,还不忘察言观色,而在一旁的王怀国和苏远候却是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恭敬地请安。 “起来吧,你还有时间到本宫这里来请安,难道不去查办反对你的那些文武大臣们?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太妃娘娘熊氏看也不看一眼,坐在坐床上气愤地质问道。 “儿臣这几天事情太多,望皇太后和太妃谅解。” “说吧,来做什么?不要假惺惺的……” “儿臣是来向二老商议大行皇帝之后事……朕已经下旨,不管前朝后宫,凡是先帝独宠者,一律通往侍奉,所以儿臣想和二老商议商议,征求一下您们的意见。” 夏邑二世刚刚话毕,皇太后顿时就号啕大哭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将会跟那些大臣和妃子宫女一样,要么自缢殉葬,要么活殉葬。所谓活殉葬,说白了就是关在陵寝里活活饿死渴死,或者缺氧窒息而死。如此残暴不仁,谁心中不害怕的呢。皇太后心中害怕,实属人之常情。虽人固有一死,但死各有各的死法,如果是风烛残年自然而亡,那倒是一种归属,如果是被殉葬,那种让人恐惧、残忍、煎熬、折磨等等,谁能承受得了。 “本宫知道,你是来通知本宫的,不就是让本宫随大行皇帝而去嘛!”皇太后噙着眼泪哭泣着说,但是没有乞求放过自己,也算有骨气。 “儿臣不敢,您是皇太后,儿臣怎会如此做。”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本宫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好,随大行皇帝而去,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说吧,要如何处置本宫?”皇太后突然提高嗓门怒吼道。 皇太后也知道,虽然没有明确说让自己殉葬,但是其意图能看出来。就算不殉葬,也不会有好日子,既然没有好日子,还不如来痛快一点,免受折磨之苦。随大行皇帝而去,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二世皇帝本来没有想让皇太后殉葬的,但没想到皇太后自己却硬气的要求殉葬,让二世皇帝甚是震惊。贵妃娘娘心里也不是滋味,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便大声咒骂道:“苍天有眼,这一切都是本宫的错,没有管教好,也给自己和国家带来灾难……我求求您,您也把他带走吧,不要留在人间祸害人……真是畜生不如,连皇太后都不放过……” 本来二世皇帝是想封自己的生母为圣母皇太后一事前来商议的,更没有让二位殉葬之事,却没想到二位太娘娘却会错了意。 因为自己生母诅咒自己,顿时,二世皇帝火冒三丈。“母妃,您怎能如此诅咒儿臣,难道儿臣不是您亲生的吗,难道儿臣当了皇帝,您还不乐意……哦,知道了,您一辈子都偏袒您心目中最优秀的幻儿,可他现在早已灰飞烟灭,连尸体都找不到……事到如今,您还如此偏向他,儿臣真想不明白,儿臣到底哪里做错了,要不您指出来,儿臣改,还不成么?”二世皇帝的高冷,威严,神秘,眼空四海神游八极,撩天鼻孔喷着对芸芸众生的蔑然之气。 “亲生,哈哈哈……哈哈哈……本宫还真想你不是亲生的,都不知道造的什么孽,生下了你这个杀兄弑父的畜生,现在连皇太后和母妃也不放过……要说偏袒,就是因为太偏袒你了,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俗话说‘偏儿不得济’,这都是本宫自作自受!”太妃坐在地上大声怒骂,那种声嘶力竭的声音,如果是大行皇帝能听见,不知道有多伤心的啊! “太妃娘娘,您可不能如此说陛下,再怎么说他也是您的亲儿子,陛下并没有让您和皇太后殉葬的意思,只是跟您商量来着……”王怀国在一旁帮腔造势地说道。 “王怀国,大家称你为‘王坏国’,看来真的不假啊,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撺掇的,现在好了,你不但是刑部尚书,明镜台主簿,还是丞相,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但是你不要忘了,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如果不是你,朝廷会是现在的乱局吗,你真乃天下最坏的人……”皇太后破口大骂,而王怀国只好站在那里听着,也不敢顶嘴,可心中却不是滋味。 骂也骂了,可王怀国还是王怀国,依然是二世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当皇太后骂他的时候,他心中却暗暗想:“这一切都是您自己找的,如果一开始就拥护陛下,也不至于现在……现在怕死了,也迟了,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先帝那边去,否则怎么对得起您对我的辱骂……哼……”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皇太后,如果朕失败了,下场也一样,或许更凄惨……哼……”二世皇帝气呼呼地回怼道。但是尽管自己的母妃如此诅咒自己,还是不会让其殉葬的,但是皇太后就不一样了,是前太子南宫度的生母,是绝对不可留的,一定要借此机会处理得干净利落,只是不能摆在明面儿上,既然她自己提出来要殉葬,刚好中了二世皇帝的下怀。 太妃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来到皇太后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不怕,还有妹妹在呢,如果要随大行皇帝而去,妹妹也陪着您。” “妹妹,你可不行,你要好好地活着,要亲眼看着这个逆贼的下场……姐姐去陪陛下,相互也不孤单,你就不要多想了,听话……。”没想到一向跟太妃作对的皇太后,突然她们之间有了默契,还相互关心起来,这一切都是夏邑二世皇帝所促成的。 “没事,陛下走了,本宫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大家一起,在黄泉路上多个伴,多好啊!”太妃苦笑道。 “母妃,您说什么呢,儿臣可没有逼您殉葬的哈!”二世皇帝推脱责任地道。 “是,不是你逼迫的,是本宫自愿的,好了吧!” “您……您……”气得二世皇帝语塞得说不出话来,后来也只好无趣地走了。而王怀国慌忙跟在身后,如哈巴狗一样摇摆着尾巴乞求着主人。 本来殉葬人数众多,牵连甚广,早就引起朝野的不满,但是谁也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大行皇帝曾经下旨,如果他驾崩了,后宫不必殉葬,凡生子女妃子可出家,凡未子女妃子甚至可再嫁,而二世皇帝完全违背了大行皇帝之本意,大张旗鼓地把无数人强行殉葬,实属借机报复和打压反对自己的人。 根据二世皇帝的旨意,前朝后宫为其高皇帝殉葬者达数百余人之众,当死之日,皆饷于庭,饷撤,俱引升堂,堂置大小床,使立床上,挂绳圈于其上,以头纳入圈中,遂去其床,皆稚颈而死。 总有那么一些例外的,也有性子烈者,不愿随从高祖升天,待吃饱喝足后,王怀国便安排几个太监把其人全身绑起来,然后用布条缠绕脖子,再由两人互相拉扯,直到气绝身亡为止。 如若还有反抗者,干脆连同高祖一同火葬。殉葬者被强行带到修好的陵墓中等死,她们关在里面后,外面不会再给任何吃的喝的,里面慢慢也没了空气,等到殉葬者在内待得久了,不是饿死就是缺氧窒息而死。 更有甚者,凡被选中殉葬的人强行捆绑,再在她们的头上凿开一个洞,然后将水银灌入这个洞中,直到把水银灌满全身,这样殉葬者的身体就不会腐烂,以此达到在地下永生服侍高祖之目的。 在众多殉葬方法中,皇太后和太妃熊氏选择一条白绫自缢而薨,如此也算是对大行皇帝南宫客的一片痴心,更有几分尊严的消亡。 大行皇帝的丧葬排场和他活着时一样,处处表现出其至高无上的尊严和豪华,极尽骄奢淫侈。在梓宫的用材上都是特别讲究,用数百年龄的金丝楠木精雕细琢而成,连刷漆都必须是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整个梓宫全身绘有百官朝会图和龙凤,用不同的颜色勾勒而成,看上去栩栩如生生龙活虎如活物一般。 为了出殡的顺利和安全,在午门前还要演杠十天,杠夫按正式出殡的规模和要求,先抬着一块和梓宫重量相同的独龙木,大约有万斤,上面放一碗水,要练到走时水洒不出来为止。在演练的同时,还要日夜施工,抢修去陵墓的御道,不得有半点马虎。 一切按照旨意办,出殡也是选的黄道吉日,只是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吉日一到,在二世皇帝的旨意下,先用七十二人将梓宫抬出宫门。此时,皇帝和皇室官府倾巢而出,按夏邑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卤薄仪仗队,有一千六百二十八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蔚为大观、声势浩大、浩浩荡荡,威风凛凛。 梓宫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一百二十八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大行皇帝梓宫后面跟着皇太后、太妃等其他殉葬者的梓宫或者棺椁,其次便是全副武装的巡防营士兵。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他们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数十几里长,从丰都城到陵地,沿途几百里,固定距离间还要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这种芦殿也是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十分华丽。 二世皇帝披麻戴孝走在大行皇帝梓宫的前面,手中捧着牌位,在梓宫四周便是朝廷各部委的尚书或者侍郎也披麻戴孝亲手扶着灵,跟着扛夫的步伐而行。只是二世皇帝时而步行,时而坐步辇,但是大臣们只能步行的了。 如此浩浩荡荡数万人,走在丰都城的街道上,街道两边是凑热闹的京城老百姓,但是每一个老百姓都是披麻戴孝的,凡是没有披麻戴孝或者不哭丧者都要下大狱。虽然老百姓们都好奇,但是还得按照规矩,也只好个个披麻戴孝,但是假装哭丧的人居多。 整个送葬队伍,最前面都出发一天了,可最后面的却还没有上路,整个丰都城万人空巷人头攒动,还不热闹。最后送葬队伍走了三天才到达高皇帝的陵寝。如此大规模,还真是至古难有之。虽然二世皇帝并不是很喜欢大行皇帝,但还是按照超国葬规矩给下葬的。 夏邑高皇帝的陵寝,是采用依山为陵,筑平面略呈方形的内城,四面各开一门,门外置石狮麒麟,石马和石人。南面的朱雀门是正门,入门即为献殿。自南面远处第一道门阙至内城的朱雀门。神道长达三公里,两旁列瑞禽,瑞兽,马,武将,文臣以及藩属国首领的石雕像。寝宫内部是斜坡式的墓道,包括一段几公里的隧道;隧道顶部开天井,两壁设龛。高皇帝陵寝有天井九个,壁龛九个,意喻九五之尊。 整个陵寝四壁采用玉石砌成,除主室以外﹐还设前后大厅,两边则为耳室,总共加起来七七四十九间。主墓两边各一座墓,那是放皇太后和太妃之梓宫的,整体而言也叫合葬,只是规格要比大行皇帝要低一等,在主墓的最前方,便是一个硕大的长明灯,点燃后吗,整个陵寝宏伟壮观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美轮美奂。陵墓中满是壁画。墓道前部两壁各绘青龙、白虎、墓室顶部绘日、月、星辰,其他则有鞍马、明驼、牛车、列戟、步骑仪卫、属吏、男女侍者以及乐舞伎等,高皇帝陵寝规模之宏大﹐充分显示了夏邑帝国极盛时期的强大国力。 第289章 幻听寒颤 随葬品以大量的陶俑、兵马俑、黄金、字画、玉器和绫罗绸缎为主,陶俑多施三彩釉。陶俑可以分为出行时的仪卫行列和朝会文武大臣两大类,其他各类堆起一座座小山。受佛教影响,镇守墓门的是一对麒麟。其特点形态各异,栩栩如生,脚踏伏兽或鬼魅;而兵马俑一为人面,一为兽面,肩附翼或手握蛇的怪兽。 夏邑高皇帝陵墓中的所有殉葬品,总数多达数十万件之多。玉册是特意歌功颂德高皇帝传奇的一生,只不过历史都是胜利者所书写的而已罢了。 特别是在封陵寝墓门的时候,那些被活祭殉葬的人都一窝蜂地向外逃跑,一时造成一片混乱,差一点有几个就逃出了墓门。但是刚刚到达墓门的时候,就被大批侍卫用弓箭射杀,还不死者,直接用刀剑砍杀,血腥场面比战场上还可怕还恐怖。最后在工匠们的一声大喝一声中,只听见重重的石门发出“吱咕吱咕”的声响,然后就是啪的一声,墓门死死的封住了,大行皇帝南宫客的一生便盖棺定论,一切便成为过去式。 很快,高皇帝的驾崩消息就传到了花池的老君山道宗。首先得到消息的是徐长卿,可徐长卿不知道如何跟南宫幻说,心中甚至着急,神神秘秘地找来了刁绿兮和瑛姑商议如何办好。 “瑛姑,刁姑娘,我想跟你们说件事情,但是你们一定要镇定,不要着急……因为我也不知道如何办,所以找你们来商议商议。”徐长卿拐弯抹角地道。 “不不,我先纠正一下哈,不要叫我刁姑娘,我是陛下亲封的功勋公主,叫我功勋公主或者直接叫公主,我不是什么刁姑娘哈……切记!”刁绿兮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切,还功勋公主……”瑛姑瘪了瘪嘴戏谑地说道。 “怎么,难道我不是公主嘛,我可是陛下亲封的,按照规矩,你们见了我都要下跪请安,明白不?”刁绿兮气急败坏地反驳道。 “好好好,您是公主,您是功勋公主,我们是平头老百姓,见您的尊颜要请安……给公主请安了……公主金安!”瑛姑一边说一边做出请安的样子,动作甚是可笑。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徐长卿呵斥道。 “哎……徐大哥,你见了我也要请安的知道不,不要总是在我面前还趾高气扬的样子,那是对本宫的大不敬知道不?”刁绿兮依然一本正经地道。 刁绿兮确实没有说错,她的确是皇帝亲封的公主,按照典制是要跪下请安的。可对于徐长卿和瑛姑而言,却没有把眼前这位公主当公主。当初刁绿兮在柳滩向皇帝南宫客邀功并求封自己为公主,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不外乎就是能够在瑛姑和烟雨面前有趾高气扬的资本。 虽然刁绿兮是古坟店阴阳家派的传人,但是毕竟是江湖人士,为了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所以才耍小聪明让皇帝陛下南宫客给自己封了一个“功勋公主”,如此便能压倒自己的竞争者——瑛姑和烟雨。也不怕南宫幻不理自己,而喜欢芊月公主。刁绿兮以前以为是自己的身份不够高贵,南宫幻才不喜欢的,现在自己的身份高贵了,就可与南宫幻门当户对了。 “好好好,我的大公主,能不能不要再闹了啊,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徐长卿无可奈何地求刁绿兮道。 “说吧,什么事?” “哎,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们……刚刚我得到消息说,掌门的父皇驾崩了,都已经下葬了,你们说如何告诉掌门啊?”徐长卿疑虑着急地道。 “什么?陛下驾崩?” “嘘嘘嘘……小声点!” “真的假的?” 瑛姑和刁绿兮顿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徐长卿的话。特别是刁绿兮,慌忙上前一把抓住徐长卿刨根问底。 “徐大哥,真的假的啊,这可不能乱说的哈!” “哎呀,怎么会乱说的嘛,千真万确。”徐长卿斩钉截铁地道。 “这下完了完了,幻哥哥一定会伤心的……”刁绿兮一边捶足顿胸,一边咬着嘴唇,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急躁不安。“不能告诉幻哥哥,如果告诉了,幻哥哥肯定会非常伤心的,我怕他……” “那怎么行的啊,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瞒不住的啊!” “怎么不行,先隐瞒一段时间再说……就是要说,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总不能冒冒失失的直接去告诉的吧,如果那样的话,幻哥哥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所以找你们商议对策的嘛?”徐长卿也摇摇头,甚是为难。 三人都甚是着急,但是都没有好的法子,不知道如何告诉南宫幻。瑛姑是最通事理的,也甚是为南宫幻担心考虑,也为大行皇帝突然的驾崩而伤心不已。 “告诉你们,比陛下驾崩更严重的事情,如果告诉了掌门,那掌门更是接受不了的啊?”徐长卿皱眉颤抖着声音说道。 “哎呀,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要卖关子了,真是急死人。”刁绿兮是急性子,哪里受得了徐长卿欲言又止婆婆妈妈的。 “嘘嘘嘘……小声点,祖宗……”瑛姑和刁绿兮凑近徐长卿,认真地听着。“告诉你们,皇太后和太妃都自缢而殉葬……总共文武大臣和后宫殉葬人数多达数百人之多……” “什么?怎么可能?” “就是的啊?这可更不能乱说!” 刁绿兮和瑛姑一哄而散,根本不相信徐长卿的话,徐长卿一再保证真实性,可二人说什么也不相信。因为刁绿兮和瑛姑怎么也不相信,贵为皇后和贵妃怎么会殉葬的呢,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典制。 后来经过三人的商议,感觉如此大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于是三人一起蹑手蹑脚地来到南宫幻所住宫殿,而此时南宫幻正在研究不久将在老君山道宗举行的武林大会之相关事宜。 三人轻脚轻手地走了进去,大气不敢出。埋头正在忙的南宫幻知道三人进来了,便小声地问道:“你们三个又搞什么,一天鬼鬼祟祟的!” “哈哈……哈哈…我们……我们……”徐长卿结结巴巴假笑地道。 “有什么事情就说,难得你们三个一起来,看来肯定有事情的了。”南宫幻抬头转身看着三人笑呵呵地道。 刁绿兮清了清嗓子,慢慢靠近南宫幻,然后给南宫幻揉起肩膀来,但是脸色却有点古怪。“幻哥哥,您累了,休息一下,我们就来看看您……” “一上来就讨好我,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吧!”南宫幻戴着黄金面具,但是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是这样的,如果我说了,您可不要着急的哈……” “说呗,什么事!” “幻哥哥,陛下驾崩了。”刁绿兮小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南宫幻突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刁绿兮的手,把刁绿兮都弄痛了。“刚才您说什么?” “不是告诉您了嘛,让您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说您父皇,也就是陛下驾崩了,已经都下葬了……” 刁绿兮大嘴巴,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而南宫幻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木讷的样子甚是可怜。“怎么现在才得到消息?” “掌门,您还不知道,几个月前,清河亲王突然打着清君侧勤王的口号,发起了兵变,强行攻下皇宫并斩杀了太子……其实,陛下从柳滩分别不久后,痼疾加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所以清河亲王就借机造反……”徐长卿小心翼翼地道,生怕声音大了引起南宫幻的伤心。 “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我们没有得到消息?” “掌门,清河控制了皇宫和整个丰都城,还在通往花池的路上严厉盘查,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所以我们刚刚才得到未名传来的消息。” “掌门,您节哀,人去不可复生,您要保重身子,切不可动了大气。”瑛姑也慌忙上前劝说道。而此时的南宫幻早已泪涟涟,只是戴着面具,大家看不见而已。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南宫幻紧握拳头,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掌门……掌门……您千万不要动气,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的了,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徐长卿也上前劝说道。 “我早就知道我的这个三弟有野心,本来太子立嫡长子是对的,可这下好了,弄得整个朝廷天翻地覆的,如何怎能长久……” “掌门,外面传言,陛下是……是……” “是什么?” “掌门,外面传言陛下是清河用手帕给捂住口鼻窒息而驾崩的。” “这个畜生……”南宫幻早已咬牙切齿,真想立马到京城,一拳要了清河的狗命。“那母妃现在怎么样?” 南宫幻此话一出,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相互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本来太妃殉葬之事,大家就不敢说,可没想到南宫幻却自己主动问起,这可难倒了三人,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掌门,您节哀……”徐长卿拐弯抹角地道。后来想想,如此大的事情,反正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现在趁机说了,说不定还好点。“掌门,我就开门见山地道吧,皇太后和太妃都自缢身亡而殉葬了……” 本来南宫幻是极度的愤怒的,可没想到当听到自己的母妃殉葬了,反而安静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刁绿兮看着南宫幻的样子,掉下了泪水。瑛姑本就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当听到皇太后和太妃都殉葬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不禁含泪打了一个寒颤。 事已至此,最后徐长卿把京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南宫幻,而南宫幻口中一直念叨着:“太狠了……太残忍了……” “掌门,您还好吧!”徐长卿担心地问道。 “是啊,幻哥哥,您说说话啊,您这样我好担心……要不您哭出了吧,哭出来了心里就好受有点。”刁绿兮哭泣着央求道。 “我还好……怎么现在才知道消息,如果早一点知道,我就去把母妃接来,也不至于……”南宫幻哽咽着,但是却一直没有大声哭泣,估计是强忍着的吧!“那烟雨怎么样了?” 徐长卿根本不知道烟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回答,可刁绿兮却蹑手蹑脚地想逃走,看样子就是做贼心虚。这一点,瑛姑便看出来了,上前一把抓住刁绿兮,可刁绿兮也不甘示弱,一躲一跳就逃开了。 “你肯定有事,还想逃啊?”瑛姑挡住了刁绿兮的去路,大声呵斥道。 “我……我……干嘛要逃的啊,我不敢看幻哥哥伤心,所以想出去透透气……”刁绿兮支支吾吾的,看样子一定是知道烟雨的下落的。 “刁姑娘,功勋公主,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掐架啊?”徐长卿真拿她们俩没办法,语重心长地道。“我的公主,你知道就说吧,一定是你隐瞒了什么?”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好了吧,我说。”刁绿兮还倒打一耙,扯高嗓门吼道。“都是我的错,之前真佛山的大和尚送信来说……说烟雨在八台山的五女庵,让我们去接……”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徐长卿着急不堪。“哎呀,公主,你知道为何不说啊,耽误了大事啊!” “我的错,是我收到的信函,我私自藏起来了……我就是不想她来的嘛……”刁绿兮忍不住大哭起来。“我怎么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以为只要她不来就好……” “好了,不要说啦。”南宫幻突然冷若冰霜般的口气说道。“既然在五女庵,那我也就放心,找个时间去接到道宗来便是,在五女庵那么差的条件,怎么可以。” 如此一连串的打击,南宫幻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最让他伤心的就是陛下的驾崩,皇太后和太妃的殉葬,作为正常人,怎么能忍受如此屈辱和痛苦。 “掌门,听说现在整个朝廷都是人人自危明哲保身,而清河实行绥靖恐怖政治,甚至有些大臣谎称身体有恙,根本不去上朝,整个朝廷由王怀国把持。”徐长卿慢言慢语,心中也甚是忧虑万分,可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王怀国?” “是的,王怀国。就是之前被陛下解职的王怀国,后来勾结清河,他们相互狼狈为奸,这一切都是他在后面撺掇的,所以现在整个国家都是危在旦夕啊?” “嗯嗯,我知道了。”南宫幻出奇的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要清算也要等到武林大会之后,事已至此,再说吧,再说吧!”接连如此大的打击,可南宫幻却能稳住,一点看不出愤怒和悲伤,估计是强忍住,怕大家一起担心吧! 本来以为南宫幻知道内情以后,会冲动,可没想到他如此的安静,越是如此安静,而刁绿兮和瑛姑越是担惊受怕。人有时候的安静,是表面的,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长此以往可能对人身子不好,有什么说出来,发泄出来,如果长期憋着,总会憋出病来。 “掌门,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徐长卿征询道。 “父皇,母妃,还有皇太后都不在了,我的心里空落落的,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在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南宫幻自言自语,身子都有点微微颤抖,但是总是强忍着,怕大家看出来跟着担惊受怕。“徐掌门,你准备一下,给父皇母后,和其他所有殉葬的亡魂做一场法事,希望他们早日升天……” “好的,掌门,那我下去准备。” “嗯!” 徐长卿便出去准备为所有亡魂做法事的相关准备,而瑛姑和刁绿兮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想劝说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不劝说,看着南宫幻的样子,心如刀绞。 第290章 超度 在徐长卿和一些小徒弟的协助下,在销魂殿前的无根水池正前方搭建起了高高的祭坛。祭坛四周用竹竿挂起招魂幡等旗幡,同时还设了阴阳坛,阴阳坛还得摆上亡人牌位,鲜花供果、三茶四酒,三荤四素,香宝蜡烛,米饭馒头,纸钱等,以供亡人们食用。 一切准备就绪后,道宗掌门人玄真子南宫幻先进行了斋戒,再用销魂殿前圆池内的无根水沐浴净身,然后打坐清静心身,以便达到所有的超度亡魂更能上达天听。 法事正式开始了,只见一人着蓝衫长袍八卦衣,踏着徐徐清风从天空飘然而下,稳稳的落在法坛上。一位戴着黄金面具的道士,仙风道骨、风度翩翩、神采奕奕、自然无为、虚静守柔、不争谦下、法天贵真,让人看上去自然、简洁、朴素、清净高远之美感,无不为之惊叹! 首先是做净坛法事,然后开始超度亡魂。玄真子口中大声念叨着《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超度是一种善念,超度十方孤魂,功德无量。 玄真子做法事,是希望亡于二世皇帝之手的所有亡魂能早日离地狱苦海,早登极乐。也为那些无辜被诛杀的亡魂进行了十方超度。 一个身行飘逸的道士,在法坛上,时而用剑,时而用拂尘,来来回回一连串的潇洒动作,众人无不叹服。紧接着是开始诵念《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元始天尊说丰都灭罪经》《太上三生解怨妙经》等经进行超度亡魂。 十方超度完毕后,黄金面具道士玄真子还特意为了皇太后和太妃诵念了《太乙救苦天尊说拨度酆都血湖妙经》,希望二位亡魂能早登极乐脱离苦海。一切完毕之后,便是施食化宝,玄真子依次向地上敬洒茶酒;再把神坛上供奉的米饭等五谷杂粮撒播与四周,供亡魂食用;最后便是烧化纸钱和各种纸糊像等。 法事整个过程流畅,耗费了几个时辰才结束。结束后,徐长卿便命人把法坛全部撤掉,以免玄真子触景生情。 在玄真子在做法事的过程中,清泉子老道在一旁不停的捋胡须,对整个过程甚是满意。而且还甚是感慨掌门师兄收了一个好徒弟,不管从各方面都是优秀的,心中也下定决心,在不久后即将举行的武林大会,一定要鼎力推举和支持自己这个师侄玄真子担任其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不单单要武功超群,最起码的要求就得德能配位,必须要有号召力,有决断力,能让江湖更加和平稳定的发展等才可担任,纵观整个江湖,能担任如此重任者寥寥无几。 也难怪,瑛姑和刁绿兮的眼光真不错,居然都喜欢上了玄真子南宫幻,再说谁不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是优秀者的呢!特别是刁绿兮,当看见在法坛上玄真子那飘逸的身影,越看越喜欢,那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嘴角扬起销魂的微笑,早已暗暗下定决心,此一生,非玄真子不嫁。 刁绿兮因为先帝给她封了一个“功勋公主”的头衔,在众人面前总是趾高气扬地自以为是,习惯把大家呼来喝去,于此,瑛姑越来越对她不满。不管是什么事情,她们总是能互怼。南宫幻也是无能为力,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复杂特殊的关系。 徐长卿是药山派的掌门人,如果不跟随南宫幻的话,或许在江湖上一样名声外扬,同样能生活得好好的。原本想跟随南宫幻是想建功立业一起打天下,可没想到南宫幻却对皇位不感兴趣,反而躲在老君山的道宗当起了掌门,而徐长卿心中还是有几分失落。 纵然如此,徐长卿也是不离不弃,一心跟随,其主要是南宫幻的人品吸引了他,让他五体投地的佩服和敬仰。徐长卿的徒弟们,早就劝说徐长卿离开道宗,可徐长卿每次都是呵斥小徒弟们,并不忘初心的固执己见。同时还几次表露出不想当掌门人,想把掌门之位传授于门派内出色的小徒弟,以此能更无牵挂的跟随南宫幻。 瑛姑和刁绿兮也一样,她们都是江湖门派的掌门人,却死心塌地地追随一个道宗的南宫幻,早就引起她们门派之内其他人员的不满,可鉴于是掌门,大家也不好过多的干涉,只能一忍再忍。 瑛姑的崆峒派,虽然远在北疆,可在中原也是名声大噪,特别是她的独家功夫《流星蚕丝》,在武林中更是赫赫有名。只是江湖一直误传崆峒派的掌门人是一位银丝白发的老太婆,却真实情况却是一位倾国倾城芙蓉出水的大美人。就因为凡是修炼了《流星蚕丝》神功者,不管是男女老少,一头乌黑靓丽的黑发就会变成一头银丝白霜。 因为保护先帝南宫客之安全,瑛姑也曾教授过徐长卿《流星蚕丝》,但那只是学了招式,而并非修炼了心法,所以徐长卿的头发并没有变白,只修炼招式而不修炼心法,其杀伤力都将会削弱许多,也难怪在柳滩的时候,几次都能狼狈为奸二人和敦煌窟鬼逃脱。 法事做完的第二天,刁绿兮和瑛姑的矛盾达到了极限。 就因为刁绿兮每次都要求瑛姑向其行大礼,因为刁绿兮自以为自己是公主,行礼是理所当然。可每次刁绿兮的无理要求,瑛姑都会忍让而默默走开,尽量不发生正面冲突。 南宫幻最近也很忙,连自己的父皇和母妃的后事都没有去料理和奔丧,也就简简单单做了一场法事悼念一下而已,因为他一直在忙五月初五即将在道宗举行的武林大会,到时候,江湖上,各门各派都将派人参加,将会是一场盛大空前的武林大会,所以也抽不开身,遗憾和痛苦也不是常人能理解和承受的。 徐长卿也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时间去调节刁绿兮和瑛姑之间的矛盾。在整个道宗,徐长卿就是南宫幻的左膀右臂,重要的事情都必须是他亲自操办,其他人南宫幻还真不放心。 正值中午时分,瑛姑在忙碌,准备道宗上上下下一干人等的午饭,因为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叫刁绿兮帮忙烧火,可刁绿兮不乐意了,以为自己是公主,而瑛姑只能算是下人,就是干活也得瑛姑自己干,不能支配自己,所以双方发生了尖锐的矛盾,相互间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瑛姑一个人实在来不及,一边和面还得一边烧火,确实不能分身之术,而刁绿兮却坐在凳子上发呆,便对刁绿兮说道:“刁姑娘,你一天就知道发呆冥思苦想什么呢,能不能帮帮手烧火,如此多的人,我一个人做怎么来得及?” “什么,刁姑娘,又不懂规矩了啊,我是功勋公主明白不。”刁绿兮嗤之以鼻满不在乎地纠正道。“以后不要用这样的口吻对我说话,明白不,要称公主……” “怎么,公主就不吃饭了,当神仙了,你自己不干,谁还伺候你?” “烧火怎么是一个公主该干的事?” “那公主该干什么?” 没想到瑛姑如此反问,刁绿兮还真答不上来,她也没有在皇宫里待过,也不知道公主一天在干些什么,但是心中依然高傲地自以为是,不把瑛姑放在眼里。 “该干什么,也不是你该问的,反正我不干……你自己慢慢干,我走了。”刁绿兮说完大摇大摆就往外走,而瑛姑把手中的面团啪的一声扔在木盆里,满手面糊,一个漂移挡在了刁绿兮的前面,非常不客气地怒道:“不要总是拿什么破公主来压我,我崆峒派不是吓大的。” “怎么,你崆峒派不是吓大的,而我阴阳家派就是吓大的……你还想动手不成?” “难道还怕你不成,动手你又能怎样?” “好啊,反了,反了,你是要造反啦,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不是?” “不要整天吧啦吧啦的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不要以为先帝给你封了个公主,你就不得了,总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自我感觉总比别人高人一等,如果惹恼了我,我一样不客气。” 刁绿兮顿时拉开架势,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势说道:“来啊,谁怕谁?” “好好好,你狠……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耗,还得熬粥和面做馒头,掌门估计饿了。”瑛姑说完转身离开,一肚子的火气,然后嘴里叽叽咕咕的抱怨着,继续和面。 刁绿兮一听是给幻哥哥做饭,马上就来劲了,上前一把夺过瑛姑手中和面的木盆,因为太用力了,一不小心木盆的边沿把瑛姑的手划着了,顿时疼的瑛姑大叫“啊”了一声,可此时的刁绿兮却不依不饶地道:“你怎么配给幻哥哥做饭,要做也是我做。”刁绿兮挽起袖子就开始和面,也真搞不懂刁绿兮怎么想的,如此之事还能争宠。 “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怎么就不配了,之前不都是我做的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刁绿兮咄咄逼人。“从现在开始,幻哥哥的饮食起居我包了,不许你插手……” “你……你……”瑛姑也不甘示弱,直接上前就把和面的木盆给抢了过去。“就不让你做,你想讨好掌门,我偏不让你……” 就这样你推我搡的,双方发生了争夺战,谁也不让谁。最后刁绿兮提出,比武决定胜负,如果胜利了,南宫幻的饮食起居就由谁负责,其他活则由另外一个人全包。经过双方的协商,决定当晚的子时在后山进行决斗。 也是可笑,两人决定了晚上子时去后山决斗,可午饭还合作共同完成,一个和面做馒头,一个烧火熬粥。终究其源头还是心中的爱意在作祟。为爱的人付出,那也是一种享受,爱是自私的,容不下别人多余的献殷勤。 子时还没有到,心急的刁绿兮早就等在了后山。瑛姑也不服气,也做足了准备,前往后山赴约进行决斗,只是她们的行动是秘密的,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遭到南宫幻批评。 正值月圆之夜,月是轻柔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给后山镀上了一层银霜。凝视着月,眺望花池盆地,四周的山脉蒙上了一层银纱,美得让人窒息。仰望苍穹,那洁白如玉的月儿似乎羞了,匆匆地顺手牵了一片薄云,遮住了秀美的脸,一切变得朦朦胧胧。如此纤尘不染的月光,使得刁绿兮和瑛姑心中的愁思,也引起二人神秘的遐想,更勾起浪漫爱恋的情怀。 月儿弯弯,那是月亮在深情絮语。月儿是如此可爱,又如此迷人。而调皮活泼的星星散作点点荧光,闪闪烁烁,发出甜美柔和的微笑,也好似在见证决斗,又好似在当裁判。 刁绿兮站在空旷处,朦朦胧胧只能看见其轮廓,确定无误,正是刁绿兮无误,瑛姑便快步走近,在紧张凝聚的气氛下,还没等瑛姑开口,刁绿兮就藐视地道:“好似你来迟了?” “怎么,等不及了?” “是的,你出招吧,少啰嗦!” “不是我啰嗦,我看是你心虚吧!” 双方还没有开始正式决斗,可嘴上功夫谁也不饶谁,好像只要嘴上占领了上风就能压倒对方的气势一般。 “出招吧!”刁绿兮突然一招《斗转星移》之“南山可移”,瞬时就窜到瑛姑的面前,然后便是“星移漏转”,一剑从空中落下,不偏不倚直击瑛姑的天门,瑛姑身子一躲,只听见啪的一声,手中的九节鞭“浪子踢球把鞭藏”击中刁绿兮手中的宝剑,发出惊叹的一声,而刁绿兮为了躲避,再一招“退如山移”后退一仗多远。 紧接着,刁绿兮发起连环的进攻,一会儿使出“转日回天”“峰回路转”“移山回海”“覆海移山”,一会儿使出“飞砂转石”“转海回天”“参横斗转”“转战千里”,又一会儿使出“移根接叶”“移易迁变”“物换星移”“移步换形”等招式,但是如此变幻莫测的连续进攻,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般,逼得瑛姑确实节节败退,为了对抗刁绿兮,瑛姑时而用“老嬷拐线左右忙”“顺手牵羊打身后”“背鞭转身敌命亡”“苏秦背剑贴身打”,时而用“古树盘根镇八方”“顺风摆柳把敌赶”“凤凰点头善撩裆”又时而用“张飞片马起腿踹”“黑狗钻裆回马枪”“金丝缠臂联三下”“插步外拐龙翻江”等招式进行化解,而同时也不忘钻刁绿兮的控制,变换着试探性的攻击,但是基本被刁绿兮的《斗转星移》而化于无形之中。只是那宝剑在空中的“嗖嗖”声和九节鞭的“啪啪”声,让人一阵阵寒颤。 刁绿兮可是认真的,而瑛姑只不过赌气而已,并没有真正想置对方于死地。但是这些刁绿兮并不知道,反而步步紧逼,还越来越猛,时而上蹿下跳,时而前后左右移动,那身段在银色的月光下,飘逸流畅如丝线在微风中欢腾。 虽然每次刁绿兮都用了十成的功力,而瑛姑却只是用了五成,并非与其硬碰硬,应付而已。而此时的刁绿兮,以为自己占领了上风,更是不可一世的咄咄逼人,然后再使出阴阳家派的绝密武功之《阴阳剑》,一上来便是“乾”“坤”“屯”“蒙”和“需”等招式,猛攻瑛姑的下盘,就算如此,瑛姑依然只是“雪花盖顶攻防艺”“玉带缠腰意气扬”“十字披红随身转”等招式躲避,而没有真正想主动进攻或者伤害对方。 正因为瑛姑的应付,惹恼了刁绿兮。“你什么意思,是轻看我嘛,不出手……只是躲避。”说话间,刁绿兮依然是“讼”“师”“比”“小畜”等招式缠着穷追不舍。 “你尽管出招就是,别废话……”瑛姑动作上尽量让着,可嘴上却也不依不饶。 双方几百个回合下来,谁也战胜不了对方。刁绿兮为了能速战速决,一招变换为“大畜”,直击瑛姑的腰间,而瑛姑慌忙一招“浪子踢球把鞭藏”化解。或许是瑛姑仓促接招和心里本没有真正决战之意,一不小心被刁绿兮击中,因为站立不稳,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但是就算如此,刁绿兮都上了绝招,然而瑛姑也没有用自己崆峒派的绝招《流星蚕丝》。对于瑛姑来说,《流星蚕丝》是对付真正敌人的,此时此刻还真的不适合,万一伤了刁绿兮,可不好跟掌门南宫幻交待啊。 刁绿兮还是不依不饶地缠着,瑛姑一个筋斗翻滚,一下跳出刁绿兮的攻击范围,反而窜到了刁绿兮的身后,而刁绿兮赶紧一个侧转,依然继续攻击,而瑛姑却一把把手中的九节鞭一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见就要伤及瑛姑的胸膛,可刁绿兮却发现瑛姑没有任何反应,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慌忙收招,因为失去了重心,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第291章 想不到 双方停止了打斗,刁绿兮气急败坏,上前怒吼道:“你什么意思,打不赢耍赖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刁姑娘,我本就没意跟你真正的决斗,而你却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你赢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阴阳家派的人,是在戏耍我吗?”刁绿兮越发的怒火中烧,但是燕姑却看上去很平静,不躁不怒的样子,甚是淡然。 “刁姑娘,输赢真没那么重要,就算你赢我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就能获得掌门的独宠,难道就能得到真爱,你真是太天真了……” 刁绿兮也把宝剑扔在地上,心中气呼呼的,可又无话回怼。想了好久,结结巴巴地道:“你想怎么样,决斗也是你同意的,现在没有分出胜负,你到底想怎样?” “还能想怎样,就是不想打了。” 然后燕姑干脆坐在地上。可没想到,刁绿兮也走上前挨着坐下,伤感地感叹:“哎……你我都是可怜之人,我们在这里生死决斗,可人家心里想的却是五女庵的那位,真是讽刺得很呐!” “刁姑娘,不要如此说,天下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或许我们的命就是如此,因为当初多瞥了一眼,便早就埋下了一生孤寂……命运如此,认命吧……” 原本二人是去决斗的,可没想到最后二人却坐在一起谈心聊天和感叹人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为了一个男人,平时,双方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可此时此刻,在月光下,二人如姐妹一样遥望着苍穹星月之美,诉说着心中之苦。 二人紧挨着席地而坐,聊了很久。从最开始的认识到每一次相互争斗,再到现在的落寞。回忆是一种痛,可总有人喜欢那种痛的感觉。 不知不觉到了三更,二人心中甚是低落苦闷,便各自捡起自己的武器,一前一后的回去了。当二人路过销魂殿的时候,还从门缝悄悄的偷看,而此时的南宫幻还在桌案上忙碌着。也难怪,五月初五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到了,南宫幻也是彻夜难眠,一切都是为了整个武林的前途和命运而思虑啊。 如此晚了,燕姑和刁绿兮没有打扰南宫幻,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可二人同时都好似商量好了一样,辗转反侧,难于入眠,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最后双双迷迷糊糊睡着了。 南宫幻是一夜无眠。天刚刚亮,就命人传来徐长卿,说有要事相商。徐长卿可不敢怠慢,潦草地洗了把脸匆匆忙忙来到销魂殿听命差遣。 徐长卿一步跨入销魂殿,桌案上的烛火都还没有熄灭,一看就知道南宫幻就是彻夜未眠,心中甚是担忧。“掌门,又是通宵吧……您有何吩咐?” “哦……你来了啊!也没什么特别吩咐,我就是找你过来商议一下武林大会的事情,不知道准备工作怎么样了?”南宫幻转身看着徐长卿,虽然戴着黄金面具,一看就是一身疲惫。 “掌门,请帖早就发出去了,估计各门各派都收到了……如果不出错的话,远一点的都在来的路上了。” “嗯嗯,甚好,辛苦你了。” “掌门您客气了,不辛苦,不辛苦,能追随您左右,是我徐长卿的福气。” “客气了,谢谢你的信任。”南宫幻说完,停顿了许久,想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而徐长卿早就看出来了,心中也是纳闷不解。 “掌门,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我去尽力办就是。”徐长卿试探性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南宫幻不好意思,可明显就是有事情。“你上次说烟雨在五女庵,可我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说说你的看法……” “哦,这件事啊,我正准备找您说的呢……掌门,我以为,还是要尽早把公主接过来,总不能长期住在五女庵,离我们又远,还照顾不到……”徐长卿认认真真地道。 “这些我都知道,我是担心……”南宫幻疑虑地道,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掌门,您想复杂了,很多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堰,多想也是无益。”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明白,三个女人一台戏嘛。现在两个女人一天都是天翻地覆的,就更不要说还要来一个了……但是接来是必须的,我估计她们两个心中早就有预期和设想过,所以,掌门,如果要接,还是趁早,切不可再拖延了。听江湖上的人说,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在到处找公主,万一暴露了,没有人保护,后果不堪设想的啊!” “我明白,可是……” “掌门,还可是什么啊,就今天,我去八台山把人接过了不就完了嘛!” 南宫幻皱眉想了想,还是感觉有点为难。“好吧!”南宫幻小声地道,停顿了片刻又说:“徐掌门,我能看出来,你很喜欢燕姑,如果真心喜欢,就要大胆地去追求,切不可留下遗憾……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掌门我……我……”徐长卿顿时脸绯红,羞愧不已,一时语塞。“我现在一事无成,怎可谈儿女之事!” “徐掌门,你错了,自古建功立业都是有了家室后而成的,谁规定一定要建功立业后才可成家的啊,你大胆地去追求吧……我也明白你担心什么,明确地告诉你,我把燕姑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绝无他意……” 南宫幻话毕,徐长卿刹那间欣喜若狂,难捱心中的喜悦之情,一看脸全暴露了小心思。只要南宫幻如此说了,那徐长卿的心中也有底了,之前还有忌惮,所以一直压抑在心中,这下把话说开了,心情舒畅多了。 “掌门,不说这些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我马上去八台山五女庵,把公主接过来。”徐长卿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口,却被南宫幻叫住了。 “悄悄的去,这件事情我不想惊动江湖上的人士,尽量不要外泄消息,免得朝廷捏住话柄。”南宫幻心有顾虑,因为他知道,现在整个朝廷都在通缉烟雨,而江湖上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还在到处找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体现诚意,南宫幻还特意修书一封,让徐长卿带着,并再三嘱咐要把人带回来。徐长卿心中也明了,“嗯”了一声快速离开,而南宫幻看着徐长卿远去的背影,露出了疲惫的久违的微笑。 经过一天的赶路,徐长卿来到了八台山的五女庵,说明来意后请求面见五女庵的住持净莲。而净莲正在礼佛,徐长卿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却得到的答复是——晚上不见客。 从老君山到八台山,一下一上,还得经过花池古街,虽然站在山上能看见对方,甚至连对方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听见,可真要走一趟的话,还得花费一天的功夫才方可到达。 徐长卿到达五女庵后已经天黑了,在门外请求小徒弟几次传话,都被住持净莲给回绝了。徐长卿甚是着急,因为走的时候南宫幻早有交代,一定要把人带回去,可人家根本不让见,如何能把人带回去的嘛! 徐长卿管不了那么多了,强行闯进了五女庵的佛堂,而净莲正跪在地上闭眼聚精会神的念佛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徐长卿一上来就说道:“净莲师太,冒犯了,我也是没办法呀!” 因为徐长卿的强行闯入,净尘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一上来就准备向徐长卿发起强大的进攻,因为净尘害怕是来闹事找麻烦的,特别是对十八公主的安全,她甚是敏感。 “且慢!”徐长卿慌忙请求道。而净尘也慌忙收回了准备进攻的宝剑。“净莲师太,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接人的……” “你到底是何人,胆敢闯我五女庵?”净尘大声怒斥。 “误会,误会,我是道宗的徐长卿,误会,误会……” “没听说过!” “哦,师太,您没听过我的名字,实属正常,我在江湖上就是小人物。”徐长卿谦虚地道。“师太,药山派您应该听过,我就是药山派的掌门……现在跟随道宗的掌门玄真子道长……” “哦……原来是药山派的掌门啊……那你不待在药山,来我五女庵做甚?”净尘依然不依不饶,时刻保持警惕。 “两位师太,你们不要误会,我这里有玄真子掌门亲自修书一封。”徐长卿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信函交给净尘,净尘疑惑不解地接过信函,上前叫了一声“师妹”,而五女庵的住持净莲师太慢慢睁开眼睛,从地上起来,坐在旁边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长卿。 药山派净莲净尘师太都有耳闻,知道药山派的掌门兵器是判官笔,一看徐长卿手中也是拿的判官笔,也基本能确认是药山派的徐长卿无误。“与药山派我们素无往来,今天到我五女庵何事?”净莲师太手中拿着信函,却也不拆开看。 “师太,您可知道宗掌门玄真子道长与十八公主的关系……这次我是受人之托专程来接公主去道宗居住,您看给个方便,让我见见公主……” “我们这里没什么公主,都是尼姑,你回去吧!”净莲师太下了逐客令。 “师太,您就通融通融,让我见见公主,不然我回去难交代的啊!”徐长卿求情道。 “能不能交代是你的事情,书信我留下。我五女庵之规矩你是知道的,任何男子不得入内,你今天踏了底线,看在道宗面子上,就不与计较,你下山回去吧!”净莲师太依然坚持,可怎么说就是不让徐长卿见十八公主,还否认有公主在五女庵。 此时,净尘却上前对净莲说道:“师妹,要不见见?”可净莲侧身看了一眼净尘,却不说话,而净尘也心知肚明,从净莲手中拿过信函,径直就去了后堂。 此时的十八公主,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正在来回徒步锻炼。因为孕妇要在待产之前,都要慢慢徒步运动运动,不然到时难产的可能性会增加。 净莲走近十八公主,小声地道:“公主,有您的信!” 十八公主烟雨停下了踱步,转身看着净莲,甚是疑惑不解,便轻声地问道:“师太,您说谁的信?” “公主,您的信,是道宗的玄真子派人送来的。”净尘把信函交给公主,公主停下了脚步,舒璎慌忙搬来凳子,搀扶着让公主坐下。公主把信函翻转看了一下,从信封上的字迹,确定是南宫幻写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公主直接把信函扔在地上,冷若冰霜地道: “退回去,不见!” 顿时净尘师太和舒璎都懵了。十八公主挺着肚子,几次弯腰想去捡地上的信函,可最后还是狠心地放弃了。舒璎一听是南宫幻的书信,慌忙从地上捡起,赶紧说道:“公主,都送来了,就看看写的啥!” “多嘴!”公主突然大声呵斥。 公主与舒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如姐妹,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地呵斥舒璎,舒璎吓得顿时后退了几步,心中甚是害怕。“退回去,我也不见任何人……给带个话,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也不认识他是谁……” 对于此时的十八公主,矛盾,纠结,挣扎,蔓延在她的心底。看着舒璎手中的信函,那熟悉的字体,可又不敢靠近,害怕自己亵渎了它的圣洁。爱一个人难,可忘记一个人比想象更难。十八公主心中激烈的争斗,最后还是狠心的决定不看信函,也不见人,更不要说去道宗的了。 舒璎委屈不解,明明公主心中有南宫幻,可说话如此绝情,连他的信看都不看,还扔在地上,更不可理解的是,还说了那么重,那么伤人的话。 净莲师太没办法,只好从舒璎手中夺过书信,遗憾地来到佛堂,一把塞给徐长卿,毫不客气地道:“公主说了,以后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她也根本不认识什么玄真子……见与不见,都是苍天的安排……” 徐长卿一听,甚是惊讶不已,信函如千斤重一样,拿在手中让人快要窒息了。徐长卿站在那里甚是尴尬无趣。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师太,怎么会这样的呢……这可是掌门亲笔书信……” “你听不懂嘛,请你马上离开,以后不要再来了……公主不希望你们再来打扰,更不认识你们的什么掌门玄真子,你走吧!”净莲师太再次下了逐客令,而徐长卿越来越糊涂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没想现在突然变了。 “师太,要不让我见见公主,如果公主再坚持,那我马上离开。”徐长卿再次恳求。 “你不要难缠好不好,公主说了,不见……快快离开,不要在这里,不然对你不客气了。”净尘上前一把把徐长卿推了一个趔趄。 徐长卿在那里坚持了很久,一直说好话恳求,可净莲就是不让见公主,而公主更不自己出来相见,弄得徐长卿都迷糊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徐长卿是知道的,十八公主烟雨是非常喜欢南宫幻的,可这次南宫幻亲自派人来接,本应该马上跟着走,可没想到,不但信函退了回来,更连人都没有见着,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徐长卿愣在那里,怎么想也想不通,最后在净莲和净尘的再三催促下,也只好遗憾地悻悻而去,当他走出院子后,还转身张望,希望十八公主能回心转意。 徐长卿没有想明白,就连舒璎也没有想明白,一向善良温柔的十八公主这一次突然如此绝情,真是让人一头雾水想不明白。既然人家不见,更不要说把人带走了,徐长卿也无奈,一步三回头地连夜下了八台山。一路上,徐长卿冥思苦想,心中甚是担忧,不知道回去如何向南宫幻交代。 夜晚路难走,徐长卿借助微弱的月光,跌跌撞撞一脚高一脚低的带着遗憾下了八台山。不知不觉就到了花池古街,徐长卿走在空无一人的花池古街上唉声叹气。突然前方几个神神秘秘的身影,一晃就从房顶上飞了过去,消失在夜幕中。 徐长卿心中犯嘀咕,“大晚上的,谁不睡觉,飞来飞去的干嘛。”徐长卿可是老江湖,刚才的身影上看,好似在那里见过,可突然又想不起,于是勾起了徐长卿的好奇心,便一个轻功悄悄跟随在后面,一探究竟。 第292章 大半夜跟踪 徐长卿跟随一段路,害怕被发现,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夜幕之下看不清是何人,只见模模糊糊前前后后总共五个轮廓。徐长卿越是跟随,越是疑惑好奇,怎么看,那五个不明来路的黑影轮廓总感觉似曾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不管了,先跟着再说。”徐长卿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紧跟其后,管他是谁,也要一探究竟,五更时辰,这么早,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路跟踪,徐长卿突然发现,五人赶往是八台山方向而去,这就更让他迷惑不解。八台山,也就五女庵了,徐长卿不想还没事,细细一想,细思极恐顿时下一身冷汗。 五女庵是一个神秘地方,在江湖上并没什么名气,外界只是传言五女庵的道姑非常厉害,特别是古怪之规定,庵里道姑只能五个,多一个也不行,少一个也不行,于是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离谱。 到了八台山的山脚下,徐长卿紧跟不舍,想看看几人到底是谁,到底去八台山干什么。几次差一点就被发现,幸好徐长卿反应快,马上躲起来才躲过了反侦查,假如被发现了,那就失去了悄悄跟随之意义。 五人上山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八台山的半山腰。或许是一晚上的赶路,太累了吧,突然最后一人与前面地拉开了距离,掉队了,徐长卿只得谨慎跟着,依然未惊动对方,以免打草惊蛇。 有人掉队跟不上,中间有人叽叽咕咕地抱怨。“赶去投胎啊,那么快,能不能等一下后面的人。”然后催促掉队的人赶紧跟上,累得掉队的人气喘吁吁,看样子体力上就不如前面的好,估计武艺也不行。 徐长卿一时好奇,可没想到一路跟随就到了八台山的五女庵。突然在五女庵的外墙处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嘘嘘嘘……小心点,等会儿大家一同动手……”此时,徐长卿才恍然大悟,原来五个神秘人是来伏击五女庵的啊。 五女庵都是道姑,也不至于有人跟道姑有仇,除此之外,那就只有十八公主烟雨了,徐长卿越想越害怕担心。渐渐地,天也亮了,此时徐长卿仔细一看,从衣着打扮上有两个道士,另外三人怪里怪气的,不像中原人的穿着风格,徐长卿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几个人跟在柳滩遇见的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打扮一样,也难怪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江湖上也传言,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几人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到处寻找十八公主,那说明几个贼人肯定是为十八公主烟雨而来的了。 不一会儿,五女庵的佛堂门“吱嘎”一声开了,净尘师太的小徒弟清逸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好似还没睡醒,疲惫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大声对佛堂内的人说道:“师姐,我去忙了,今天你们烧饭!” 片刻,佛堂内“嗯”了一声,而清逸在院子里转了转,找到一个背篓就出了院子的大门,可刚刚一出,就被狼道士一把上前捂住了嘴,任凭清逸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急的徐长卿捶胸顿足,正准备上前解救,听见咔嚓一声,清逸的脖子被狼道士给拧断了,然后一把扔在地上,清逸就这样做了冤魂。 徐长卿一阵内疚,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如果他不犹豫,早一点出手相救,或许清逸也不至于送了性命。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后面能不能帮上忙。 狼道士和狈道士弯腰猫着身子悄悄溜进了院子,危险一步步地靠近,可五女庵的人却一点察觉都没有,真是心大,如此怎能保护得了公主之安全。净莲师太和净尘师太,虽然也是高手,怎么也没有想到祸从天降,并且还是在一大清早的。 狼道士进了院子四处观察,非常的谨慎。观察无误之后,便转身对院子外面的敦煌窟鬼小声说道:“封锁院子,一个也不放过!”说完,狼狈为奸二人同时出招,顿时两个火球悬在二人手掌中间,然后旋转把玩着,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炽热。火球最后大如铁锅一般发出“滋滋滋滋”的声响,紧接着二人同时发力,一招“真金烈火”,猛烈砸向佛堂的门,只听见“轰隆隆”一声,门被炸开了,顿时佛堂内冒着股股浓烟火星四射。 然后就看见一人从滚滚浓烟中窜了出来,僧帽也掉了,素衣上被火星烧出几个破洞,披头散发,满脸炭灰一般。 “谁……是谁敢犯我五女庵……出来!” 狼狈为奸不宣而战,二人再次同时腾空而起,并大声地吼道:“杀了那些道姑……杀了芊月那个贱人……”来得太突然了,狼道士一招“悬河泻火”,狈道士一招“引风吹火”,同时攻向净尘。二人在空中几个连环无影脚,不偏不倚都踢在净尘的胸口,顿时,净尘继续后退无数步,“砰”的一声后背撞在墙上,刹那间鲜血从嘴角溢出。 狼狈为奸二人偷袭成功,马上发起第二次进攻,狼道士一拳砸过去,净尘一个侧身转便躲了过来,狈道士也趁火打劫,一招“烽火连年”直攻天门,说时迟那时快,净尘使出五女庵的独家绝技《素心剑》之“心荡神摇”给挡了回去,然后腾空而起,轻轻落在院子中央,逃出二人的攻击范围。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偷袭我五女庵?” 净尘师太怒吼道。 “哈哈哈……哈哈哈……为何……哈哈,不为何,就是想要你们去死……”狼道士龇牙咧嘴地挑衅说道。 此时,五女庵的住持净莲师太也从屋子里窜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宝剑,轻轻向净尘一抛,净尘手一伸便刚好握住。“师姐,是哪里来的歹人,你小心……” 净莲主持话音刚落,敦煌二窟鬼在院子外正想冲进去,却被大窟鬼给拉住了警告说道:“急啥,先等等再说!”三窟鬼听后便退了回去,但一直保持高度警惕。 “你们到底是谁,五女庵与世无争,也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袭击我五女庵?”净莲师太怒斥狼狈为奸二人问道。 “那好,既然你们还不知道,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们是二世皇帝陛下派来要你们狗命的?”狼道士咄咄逼人恶狠狠地吼道。 “二世皇帝?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来刺杀我们?”净尘也不解地问道,更不知道谁是二世皇帝。 “师兄,不要跟他们废话,先灭掉这两个道姑再说,芊月那贱人就交给你慢慢享受……”狈道士说话间,狼道士露出了那奸邪的微笑,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甚是龌龊,让人作呕。 “等等,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净莲师太甚是纳闷。 “哈哈哈……哈哈哈……芊月是不是藏在屋子里?”狼道士问道。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芊月,只有道姑。”净尘慌忙回答辩解道。 “你们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一会儿都去见阎王了……明确告诉你们,我们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狼狈为奸,哈哈哈……哈哈哈……二世皇帝派我们来取芊月狗命的……如果识相的话,就把人交出来便可饶了你们,否则统统的去死!”狼道士依然自以为地诳语道。 “狼狈为奸?”净莲师太和净尘师太顿时相视并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她们知道,江湖上狼狈为奸那可是臭名昭着的大恶人,谁人不怕谁人不晓。“芊月公主也是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人叫的……明确的告诉你们,休想进这个门,除非从我们二人尸体上踏过去……”净莲师太双手合十,嘴中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看今天佛祖也保佑不了你……” 说完狼道士发功,一个偌大的火球在他手中慢慢变大,然后在空中翻滚着,跳跃着,而狈道士也紧跟,手中的火球也与狼道士的火球时而交替翻滚,时而各自翻滚,时而又来回移动,看的净尘和净莲步步后退。早就听说狼狈为奸心狠手辣,奸淫妇孺,吃人挖肝和吸食脑髓无恶不作,可万万没想到武功也是天下绝顶的。 佛家是以静制动,狼狈为奸的花架子很多,可净莲师太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嘴中始终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可净尘师太,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仗势,一股股寒气袭来,吓得额头汗珠不停的冒出。 狼狈为奸开始进攻了,连续几招“炮火连天”“刀山火海”“万家灯火”,劈头盖脸的向净莲师太攻去,就是在这危急时刻,净莲师太还是那么安静。突然在净莲师太身体四周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佛手,左抵右挡,与狼狈为奸二人厮杀周旋。 原来净莲师太的绝密武功是《千佛手》,如果一千只手同时攻击一个人的话,那可是真要命的。就算武功再高,谁能一人抵挡一千个高手的啊! 净莲师太一会儿使出“手眼通天”“顺手牵羊”“反手可得”“信手拈来”“断手续玉”“束手待毙”;一会儿使出“出手得卢”“心狠手辣”“眼捷手快”跷足抗手“点手莋脚”“束手缚脚”;再一会儿使出“螫手解腕”“举手投足”“遂心应手”“得心应手”“顿足搓手”“脱手弹丸”,可狼狈为奸二人都是顶尖的高手,基本用强大的《烈火神功》之招式化解,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狼狈为奸稍逊一筹。 净莲师太每一招,无招胜有招,只看见她在院子中央身子不停地旋转着,时而上天,时而入地,可始终被无数双佛手包围着,狼狈为奸二人根本不能靠近。 狼狈为奸也不甘示弱,也使出绝招之“怒火中烧”“炉火纯青”“怒火冲天”,加上都是二人同时使出江湖上杀伤力最强大的武功,突然发生了翻转,净莲师太越来越难抵挡了。可为了李氏家族的唯一血脉,作为亲姑姑,怎么也不会让歹人伤害十八公主烟雨的,只能拼命一搏。 净莲师太也使出《千佛手》之“束手就毙”“毒手尊拳”“指手画脚”“七脚八手”“唾手可得”“上下其手”“两手空空”“赤手空拳”“后手不接”“手疾眼快”等,但是都被狼狈为奸炙热的火球给逼了回去。最后双方开始比拼内力,可狼狈为奸是两个人,本就内力深厚,双方都拿出了看家本领,最终净莲不敌,瞬间身穿的道袍被强大的内力给撕裂了一大块,引的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等人哄堂大笑。 眼看净莲师太陷入危急时刻,净尘慌忙上前,一招《素心剑》之“心花怒放”“心怀叵测”“心狠手毒”和“心惊胆战”,一下子就把狼狈为奸分开,以免二人合力对付净莲一人。如此便形成了净莲对决狼道士,净尘对决狈道士之局面。 净尘的《素心剑》之剑法虽然高超,但是在狈道士强大的攻击下,连续不停地使出“心急如焚”“心如刀绞”“心照不宣”“刺心切骨”“回心转意”“暗室欺心”,但是依然处于被动的局面。打的是消耗战,时间一长,净尘肯定不是对手的。 净尘与净莲之间,武功霸道的还是《千佛手》;而狼狈为奸二人武功进行比较的话,那肯定是狼道士更厉害一点。但是怎么比较,二位师太与狼狈为奸之间,还是狼狈为奸完胜。 徐长卿看得眼花缭乱,没想到五女庵的师太武功都如此厉害,真是让人不敢想象。本想上前去帮手,可徐长卿一想,门外还有敦煌窟鬼三人,还是先监视这三人为好,净莲和净尘师太眼前看还能抵挡一阵子的,待实在不敌了再出手不迟。 正当双方白热化时刻,徐长卿万万没有想到,敦煌窟鬼三人突然发起对净尘师太的偷袭。如此死不要脸,真是让武林人士唾骂。敦煌窟鬼一上来,便是用《十三锁门阵》进行封锁净莲师太的天门,然后就见九齿天耙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刚好击中净尘的额头,顿时鲜血喷洒一地,而净莲师太也倒在地上起不来。 “快快,去找芊月那贱人……”狈道士大声吼道。而敦煌窟鬼也明白,大窟鬼和二窟鬼,一个飞奔,长驱直入进入佛堂。而此时的净莲被狼道士缠住脱不了身,又因为师姐净尘倒地不起,净莲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绽,狼道士趁虚而入,一脚不偏不倚地踢中背心,而净莲向前一倒,然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迅速站了起来,但是嘴角便渗出了鲜血。 此时,徐长卿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个轻功飞了过去,跟着也进了佛堂。保护十八公主安全为重,对于净莲和净尘,徐长卿一个人根本就管不过来。 敦煌大窟鬼和二窟鬼,更没有想到还会有帮手,当徐长卿突然的出现时,吓得二人相互面面相觑不敢靠前。双方就如此僵持着。“公主,您不要出来,有我徐长卿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徐长卿大声地喊着,可此时的十八公主烟雨在后堂着急万分,特别是担心净莲师太和净尘师太的安全。 第293章 帮手 为了万一,舒璎、清雪和清语一直挡在十八公主的面前,以此希望保护公主。可三人就清雪和清语略懂武功,但是武艺还很笨拙,根本抵挡不了江湖上的顶级高手。 佛堂内,徐长卿与敦煌大窟鬼和二窟鬼,三人混战在一起,双方都有置对方死而不罢休之势。但是屋外的院子内,净莲净尘与狼狈为奸的大战依然还在继续。 三窟鬼和狈道士本想上前一掌结束净尘师太的命,可没想到净尘师太突然从地上腾空而起,吓得二人后退了几步,然后双方陷入一片混战之中。尽管净尘师太使出了《素心剑》最后比较厉害是招式之“鬼迷心窍”“撕心裂肺”“胆战心惊”“触目惊心”“剖心析胆”“包藏祸心”和“刳心雕肾”,但是都不是二歹人的对手。净尘师太虽然受了重伤,依然还坚持着反抗,如果不尽快击倒对方的话,那十八公主就危矣。想到这里,净尘改变了策略,先解决三窟鬼再说,因为三窟鬼的武功要差得多,更容易得手。 净尘师太使出全身功力,完全不顾忌狈道士,拿命拼去。只见一招“刻骨镂心”,不偏不倚,一招击中三窟鬼的胸膛,然后五根手指“咔嚓”一声抓断右肋骨,在腹内一搅动就掏出了半块肺来,紧接着再一招“开胸见心”,一手再插入左胸就拽出了心脏,三窟鬼胸口就出现了两个大洞,顿时就跪地气绝而亡。 当净尘攻击三窟鬼的时候,忽略了狈道士,狈道士看见净尘如此凶猛,也下了狠手,一招“城门放火”便击中净尘师太的后脑,刹那间净尘师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因为净尘师太重伤倒地奄奄一息,净莲师太一着急,一招“束手就擒”放弃狼道士就直奔狈道士而去,狈道士慌忙用“刀耕火种”化解,再接着净莲师太发狠一招“一手遮天”,不偏不倚抓住狈道士的肩膀,使劲一扯便撕下一块肉,疼的狈道士步步后退。 这一下可激怒了狼道士,狼道士几个连环攻击,而净莲也步步后退躲避,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天空中降落一人,一头撞上狼道士的腹部,发出“叮当”一声,如敲击钢铁一样的声音。原来是真佛山的觉能大师来了,一个《铁头功》之“金刚撞钟”,撞得狼道士眼冒星火回退了好几丈远。 没想到又来一个帮手,这更让狼狈为奸二人更加愤怒了。狼道士仔细一看,原来是真佛山的觉能大和尚。“老秃驴,我们跟你真佛山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坏我的好事?” “阿弥陀佛……你狼狈为奸师兄妹,干尽天下坏事,今天我大和尚就要收了你们……”觉能大和尚双手合十,杀气腾腾。 “那就先灭了你……”狼道士话落,狼狈为奸二人同时向大和尚攻去,而大和尚不慌不忙的。狼狈为奸同时使出“怒火中烧”和“怒火冲天”,巨大的四个火球包围大和尚,然而大和尚双脚慢慢离地,人悬浮在空中,只见他用那锃亮锃亮的秃头,使出“童子拜佛”“飞蛾扑火”“金童击鼓”和“犊牛斗虎”直接去撞火球,瞬间四个火球同时爆裂,火花四溅,星火耀眼,吓得狼狈为奸赶紧向后撤退。而此时大和尚并没有停下来,主动两招“罗汉抱肚”和“菩提掸衣”,分别用那铮亮铮亮的秃头,不偏不倚分别撞向狼狈为奸二人的腹部,顿时二人倒在地上,然后一个翻身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捂住腹部,看样子伤得不轻。 此时,狼狈为奸心虚了,知道大和尚的《铁头功》厉害,更主要是害怕还有后援,特别是大和尚的师兄,觉延的《化煞功》更是厉害无比。眼见完全失去了主动权,狼狈为奸二人相视一眼,双方点了点头,同时使出“城门放火”“煽风点火”“种火收果”和“火上浇油”,总共八个火球顿时包围佛堂,刹那间熊熊大火包围了佛堂。 还没有等大和尚和反应过来,狼狈为奸一溜烟地逃跑了。这怎么是好,公主还在里面,倒在地上的净莲用全力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救火,可刚刚走了两步又倒了下去。大和尚慌忙上前扶起并大声呼喊道:“师太……师太……” 在佛堂内的徐长卿还在和大窟鬼和二窟鬼血战,火势越来越大,徐长卿心中明白,十八公主的性命最重要,于是几个趔趄躲过大窟鬼和二窟鬼,然后向后堂而去。正此时,二窟鬼准备偷袭徐长卿,可大窟鬼见火势太猛烈了,大声喊道:“你要干嘛……还不快逃,待会逃不掉了……”大窟鬼和二窟鬼也是狠,二人为了躲避大火,直接撞上墙壁,把墙壁撞出两个人形状窟窿,然后逃之夭夭。 就短短的一会儿工夫,整个佛堂被大火完全包围,正当净莲着急万分地时候,从大火中冲出来一个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当徐长卿放下背上的人,一看是十八公主,因为浓烟弥漫,早被呛晕了过去,大和尚慌忙去掐人中,然后再把脉看看还有没有脉搏。 当徐长卿刚刚逃出来,整个佛堂就垮塌了一半,徐长卿再次冒险冲进去救出一人,一看是清雪,可此时,再也不能进去了,因为佛堂完全被大火烧塌了。徐长卿还想进去救人,却被大和尚拉住不让。“已经晚了,晚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徐长卿心中难受至极,真是后悔,如果自己早点出手的话,或许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最后舒璎和清语被葬身火海,化为灰烬。 本来狼狈为奸是来刺杀十八公主的,可万万没想到净尘师太,清语、清逸和舒璎被骈首就戮,但是幸好十八公主无大碍,只是被浓烟呛昏迷了而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徐长卿见十八公主如此狼狈,心中也不是滋味,慌忙从怀里取出药丸给十八公主服下。如果没有徐长卿,估计十八公主早就被害了,可此时的净莲师太不但不感激,却从地上颤颤巍巍的起来,一把推开徐长卿怒骂道:“就是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来,歹人也不会找到这里……呜呜呜……呜呜呜……”净莲师太越说越激动,上前对徐长卿一掌劈过去,徐长卿躲不及被硬生生的劈在肩膀上,疼的徐长卿咬牙切齿。 “徐掌门……徐掌门……”大和尚把徐长卿拉到一边。“徐掌门……你还是避一避吧,师太正在气头上……就不要刺激她了……” “大师,歹人真的不是我引来的,我回去的时候,在花池古街看见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才一路跟来,怎么会是我引来的呢……”徐长卿一直辩解,可净莲就是不听,一定要徐长卿偿命,徐长卿心中甚是委屈。 “好啦……徐掌门,你回去吧,老衲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你先避一避,免得师太激动……”觉能大和尚一直从中调和,最后徐长卿还没有弄清楚为何狼狈为奸能找到五女庵,还没有细看十八公主的情况,却被净莲师太赶下了山。 净莲师太也没有冤枉徐长卿,歹人还真是徐长卿给引来的。当时徐长卿在去五女庵路过花池古街的时候,被敦煌三窟鬼盯上了,一路尾随,才知道他们要找的芊月公主隐藏在八台山的五女庵,然后快速返回通知了狼狈为奸等人,便才有徐长卿返回在花池古街巧遇狼狈为奸等人神神秘秘的,然后徐长卿反跟随一路到五女庵,所以在五女庵发生的一切,都是徐长卿无心之过而造成的,怎么说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只是这些内情徐长卿而不知晓而已,否则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怎能找到十八公主呢。 净莲师太抱着十八公主烟雨,呼喊着哭泣着,心中甚是伤心害怕。公主现在这个样子,净莲根本来不及管已经气绝身亡的净尘。最后还是清雪拿来一瓢水给十八公主喝下,慢慢地十八公主才清醒过来。 “孩子……孩子……你醒啦,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啊?”净莲在十八公主的身上到处找,看看有没有地方受伤,万幸的是十八公主并未有受伤,而只是眩晕了而已。现在也醒了,那说明无大碍的了。 “师太……师太……公主这是?”大和尚奇怪,不知道十八公主怎么了,看肚子如此大,以为是因为吸入了浓烟而造成的,所以心中疑惑不解。 而净莲师太并没有理大和尚,一个劲的问烟雨,还一边查看其肚子。“孩子,你还好吧,宝宝呢……宝宝怎么样了……”此时,大和尚才明白,十八公主肚子大是因为怀孕了。 大和尚慌忙拿起十八公主的手,再次把脉,不错,脉象如珠滚玉盘之状,是滑脉,确实是怀孕了,但是从脉象上看并无大碍。佛堂烧掉了,没办法,还好旁边还有柴棚,清雪慌忙把柴棚打扫了,把十八公主扶了进去,慢慢地躺在床上。 烟雨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舒璎的情况,可大家不知道如何给她说,也就闪烁其词的不直接回答,但是看十八公主的脸色就能明白,她大概知道舒璎肯定出事了。烟雨本就性情大变,加上舒璎也离她而去,净尘、清逸和清语都离她而去,那种伤心与心痛强憋着,只是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大和尚是看出来了,于是向前劝说道:“公主,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孩子最重要……”可万万没想到,烟雨依然不说话,反而突然抡起拳头就砸自己的肚子,吓得净莲慌忙上前抱住其双手苦苦哀求。 “我的祖宗,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孩子无辜的,你不要这样……这可是我们李家唯一的血脉啊,你要让我愧对列祖列宗吗?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啊……听姑姑的话……”净莲是希望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降生,力保决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大和尚也明白,可能是烟雨心中感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祸害,害死了那么多人,所以才有如此举动吧。“公主,您听我大和尚一句劝……孩子一定要保护好,您想啊,如果你伤害孩子,怎么对得起净莲师太,还有舒璎净尘等几人为此付出的生命代价啊,所以您要想开啊,不要钻牛角尖,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天定的,既然跟您有缘,您就不要伤害他,好好的保养,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可烟雨还是默不作声的,也不哭不闹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十八公主,越是这样,净莲越是害怕。灾难已经降临了,只得面对,清雪很快就把地上净莲和清逸的尸体用布包裹着,然后过来问净莲主持怎么处理。 净莲离开柴棚,来到院子,掀开净尘和清逸的盖面布,心疼如心如刀绞,跪在地上久久不起来。净莲心中愧疚,如果不是救自己的侄女,师姐也不会丧命。人都去了,要尽快地入土为安才是紧要。 大和尚觉能也走了过来劝说净莲要节哀,可看着如此残像心中也不知道如何说好,过了好久,大和尚唉声叹气地说道:“师太,还是让亡者入土为安吧,现在的天气……” “嗯”净莲哭泣着说。然后叫来清雪,给清雪说道:“去寻寻舒璎和清语的骨灰,把她们两个安葬在一起吧,生前她们亲如姐妹,现在可以永远长眠在一起了。” 整个五女庵,都是女人,还一个受伤了一个挺着大肚子,可后事如何安排这还是一个难题。大和尚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去处理,于是带着清雪一起,在院子前面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块风水宝地,挖了井坑,把亡者入土为安。亡者入土为安后,大和尚还念经进行了超度,希望亡者能早登极乐世界。 一切完毕后,都是傍晚了,现在五女庵的情况,只剩下一间柴棚,佛堂也烧毁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眼前的困难确实难办,大和尚都不知道如何处理。便找来净莲师太一起商议。“师太,五女庵现在的情况,您看如何处理?” “都这样了,还能怎样……”净莲唉声叹气地说道。 “师太,现在主要面临两个问题,一是公主的安全问题,二是大家的生活问题,您看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烟雨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即可。”净莲师太垂头丧气,从来没有遇上如此之事,原本以为与烟雨相认了,一家人在五女庵好好的过,可没想到发生了如此之事。 “师太,房子的事情问题不大,真佛山出钱给修缮,可现在的是公主之安全有点让人担忧……要不还是去道宗……您看……” “不行,烟雨哪儿也不去,就在我的身边,道宗更不能去,你不知道情况……” “这我就为难了……” “怎么,你大和尚不是能耐的嘛,这点事情都办不了……我看你干脆就留在五女庵,等公主把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师太,这不好吧……当然,狼狈为奸估计也不敢再来的了,但是也要防备万一,毕竟这个事情不可大意马虎。” “我看你真佛山没有把我五女庵放在心上,我们只是道姑而已,怎么会让你大名鼎鼎的真佛山为其操心的呢!”净莲含沙射影,其实就是在说真佛山没有把自己这个前朝的长公主放在眼里。 “师太,长公主,您还不明白方丈师兄的心思嘛,他可是随时随地地为您担心的呢,您在真佛山眼里,永远是长公主……” “那好,既然认我这个长公主,那就把现在的现实困难给解决了。” “这……这……” “假惺惺的,还说把我当长公主,可真的需要你们了,结果就支支吾吾的,真是世态炎凉啊,如果我皇兄还在……你们胆敢如此对我……” 第294章 弄璋之喜 “长公主,您误会了,我没有说不帮忙,修缮房屋费用全由老衲真佛山出,您放心,盖几间瓦房是没有问题的……您就暂时委屈几天……大和尚这就回去报告给掌门师兄,然后派人过来修缮……” 还没有等觉能大和尚说完,清雪就急急忙忙地跑来,惊恐万分地大喊。 “师父,不好啦……不好啦……” “一惊一乍的,怎么不好啦,真是没有规矩……说清楚点!” “师父,公主她……她……”清雪急的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连说话都不利索,而听得觉能大和尚和净莲师太双眉紧蹙一脸惊讶,不知发生了什么。“师父,公主她……她落红了……” “什么?”净莲师太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来到柴棚查看情况。“刚才不是好好的嘛……”大和尚和清雪紧跟其后,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惊恐万分愁眉锁眼,心中无不担心十八公主之安危,害怕出现任何的意外。 十八公主毕竟是女儿身,三人来到柴棚,大和尚为了避嫌,始终保持距离没有靠近,但还是悄悄伸头张望,表情甚是着急。 净莲一上去就心急如焚地喊道:“我的烟雨儿啊,你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啊?”然后掀开被褥一看,被褥上染红一大片,吓得净莲担惊受恐,如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顿时预感有不妙之事发生,又如夜游出行,或似鬼魅附身,魂魄出窍,神情迷茫,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十八公主躺在床上,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痛苦状不说话,急得大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落红,清雪慌忙摸了摸十八公主的额头,发现有点烫。 “师父,公主的额头好烫!” “我摸摸看!”净莲也赶忙摸了摸额头,的确是很烫,加上又落红,顿时整个柴棚空气都凝聚了,大家神情十分地紧张。“烟雨儿,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姑姑!” 十八公主依然木木讷讷,两眼呆滞,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紧咬嘴唇,肯定是身子不舒服,不然怎会如此呢,只是她心中有怒火,强忍着,如果不是南宫度那畜生,自己也不至于受如此之大罪。 本来时间冲淡的一切,可因为落红,又勾起了心中的怒火,特别在腹中的孩子,那是永远磨灭不过的痛,所以心中翻江倒海,真不是个滋味。 “公主,您哪儿不舒服,大声说出来,师父在这儿,我们一起想办法。”清雪焦急万分。 此时,觉能大和尚把净莲拉到一边,小声地道:“长公主,公主肯定是受了惊吓,有小产的征兆,所以要好生照顾,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不懂这个。”净莲师太有点含羞地道。 “长公主,要不上我试试,给公主输入真气,然后画一道符和水服用了或许还能保住孩子。”大和尚觉能也深感为难,毕竟男女有别,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女儿家之事,可一个大和尚确有不方便之处。 大和尚说可以试试,净莲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两只眼睛盯着大和尚,而大和尚尴尬不已。过了好久,净莲埋怨道:“试试,你还等什么……试试就试试的啊,火烧眉毛了,你还不慌不忙的,都什么时候了,真是的……”“也不知道你画的符咒有没有用?” “好好好……师太您放心,老衲曾经读过《鲁本经》,有一道符咒就是保胎符咒,非常有用的……之前就试过,很应验的……” 大和尚原以为自己说输真气和画符咒给十八公主,害怕长公主说自己不避嫌而怪罪,可万万没想到净莲师太还主动让大和尚试试。既然试试就试试,真佛山是佛家正宗,也确实懂得《万法归宗》和《鲁班经》之神法,再加上武艺造诣深厚,普渡众生还不带一点杂质,就算真的给十八公主输入真气了,对保胎而言也是有利而无害的。 在净莲和清雪的帮助下,把十八公主稳住让其坐在床上,大和尚觉能也盘坐在床上,双手紧贴烟雨腰间发动功力。只见大和尚闭眼调息入静,深呼吸,意守气海,把全身的真气聚集在手掌心,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气团,真气慢慢地飘逸而出。大和尚用意念操纵着这个气团,在气海憋一会儿后突然爆发,真气不断外涌,直达烟雨体内,沿中脉上行。当气团到达腰锥时,有热辣辣痛感,但很舒服,到达大椎时感觉被堵住,震得筋骨格格作响,到枕骨处时同样也发出筋骨格格作响……大和尚微调身体姿势,让真气更充分进入烟雨身体。气到眉心轮,再到百会穴而出,最后达到打通任督二脉。 在给十八公主输入真气的过程中,大和尚一直闭眼,手掌在十八公主的脊背中脉,来回上下移动画着圆,只见一股白色的烟雾从其掌心而出,然后传入,再从十八公主的百会穴冒出,滚滚烟雾,慢慢地打开了十八公主的堵脉,从而达到了治疗的效果。 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大和尚早已虚脱,大汗淋漓。而十八公主身子如棉花一样软,净莲和清雪慌忙上前,轻轻地把烟雨身子放平,让其躺好。 “好啦,长公主,现在公主基本无大碍了,您放心吧,待服下符咒,便万事大吉!”大和尚气喘吁吁一脸疲惫地道。 “好好好,辛苦了,大和尚……”净莲师太也客气起来。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十八公主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大家紧绷的心也松懈了下来。 “公主,您醒啦……现在怎么样?”清雪着急上火地问道,而公主依然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点点头,大家也就明白,说明基本无大碍了,此时大家终于才舒了一口气。 大和尚待在这里,确有不方便,大和尚心中也明白,识趣地退出了柴棚,来到院子。当看见院子的残垣断壁,摇摇头长叹一声。经过大和尚的真气输入,十八公主感觉身子好多了,而净莲再次掀开被褥查看,经过细致的检查,落红之情况终于止住了,心中也是一阵喜悦。 夜已深,大和尚还得回去,便对净莲师太小声地道“长公主,既然没什么事了,老衲就回去了,您看可以不?” 净莲师太走出柴棚,也来到院子,想送送大和尚,可大和尚心领神会,打了打手势,意思是让净莲师太照顾好公主即可。当走到院子大门的时候,转身叮嘱说道:“长公主,小公主切不可动怒,要心情放平愉悦,不能再受刺激以免动了胎气,如果再动了胎气,就有小产的危险,所以您要小心照顾……切不可忘记了,把老衲刚才画的符咒水喝了,确保万无一失……” “嗯嗯,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晚上下山路不好走,要不等天亮了再走不迟。”净莲师太关心地挽留。 “没关系,我能行的,只是小公主的安全您要多费心思。” “这个我知道,本是我该做的,你就放心吧!”净莲师太也不像之前那样说话口气难听了,突然的改变,慢言细语温柔多了。“只是你回去,烟雨之事还得保密,以免走漏风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您放心吧,老衲明白!” 真佛山大和尚觉能,连夜摸黑就下了八台山,一路紧赶慢赶回到真佛山,把真佛山所发生的情况详详细细报告了方丈师兄觉延。觉延听后甚是后悔,后悔以前没能把狼狈为奸除掉,也不至于留下现在的祸端。 当在下山之前,净莲师太再三叮嘱要保密关于十八公主身怀六甲之事,可觉能觉得,还是要报告给方丈师兄好,最后也是毫无保留地把情况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十八公主身怀六甲这件事情,真佛山的方丈大和尚觉延听后惊诧不已,但是隐秘事情,也不好宣扬,只能是自己心中有数即可。然后就派了几个小徒弟,带上修缮房屋的钱粮前往五女庵,帮助其修建房屋等等。 徐长卿被净莲师太赶下山,带着遗憾疑惑回到道宗,同样也把五女庵发生的事情报告给了南宫幻,南宫幻听后气愤不已,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清理道宗之叛徒,不除狼狈为奸誓不罢休,只有除掉狼狈为奸了,江湖才会平静。 “掌门,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徐长卿在销魂殿小心翼翼神神秘秘地给南宫幻说道。 “如此情况,怎能还可待在五女庵,连基本生活保障和安全都没有,还是应该把人带回来。”南宫幻心里有点埋怨徐长卿,没有把事情办妥,而徐长卿也深知自己办事不力,心中甚是愧疚,但是再怎么说,南宫幻心胸宽阔,也不至于怀恨在心。 “掌门,五女庵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我还发现公主长胖了呢,我背他出火场的时候明显感觉很沉,所以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放心的啊!”南宫幻依然十分忧虑。 “掌门,五月初五马上就到了,我们现在要把心思放在武林大会上,不可分心,这是大事……关于公主之事,您就不要太忧虑了,既然净莲师太不让我们接走,那也有她的道理,她们也会照顾好公主的,实在不行,武林大会过了,我再去把人接来即可……” “嗯嗯,我知道,接人之事,容以后再说吧!”南宫幻无奈地道。“武林大会的准备工作基本差不多了吧,估计从明天开始,各大门派的代表就会陆陆续续上老君山,接待工作你用点心,不可怠慢了客人,到时候说我道宗没礼数。” “掌门您就放心吧,下面还有刁姑娘和燕姑协助,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去忙吧,切记,整个老君山巡山要加双岗,人多必杂,以免出现乱子”南宫幻再三叮嘱,道宗之安全第一要素,切不可马虎。 徐长卿走出销魂殿,去向下面的人了解武林大会的具体准备情况。刚刚走出销魂殿不远,刁绿兮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质问徐长卿,问他这一天不见人影去哪里了。徐长卿说了好多好话,最后撒谎才瞒了过去,尽管刁绿兮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可又没有十足的证据,也只好作罢。 几天过后,也就是五月初二的晚上,狼狈为奸和敦煌大窟鬼、二窟鬼等人一起在花池古街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准备过几天就上道宗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狼狈为奸本就是道宗的人,只是因为当年为了偷武功秘籍之《冰火两重天》害死了掌门清溪子,为了保命先投奔了太子,最后又反水转投靠了二世皇帝南宫词。 大晚上的,狼道士突然又发病了,于是悄悄地外出掠了一个农家少女回来,胆大妄为地就在客栈的房间里,先是狼道士把农家少女强暴,再后活生生的在头颅上敲了一个洞,吸食其脑髓。狼道士为了采阴抑阳和狈道士吸食骨髓,狼狈为奸师兄妹二人手段之残忍,乃天下骇人听闻 太残忍了,最后农家少女就剩下了一堆枯骨,为了不引起注意,狈道士提议道:“师哥,你把这些残肢枯骨找个地方埋了吧,这可是花池古街,人来人往,以免惹上麻烦!” 可狼道士感觉大晚上的,不想出门,便回道:“要埋你自己去,我懒得去,大晚上的能不能让人睡觉啊!”可狈道士不愿意一个人去,只好缠着狼道士,而狼道士拗不过,二人决定一同悄悄溜出客栈,带着农家少女之残肢枯骨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花池古街繁华,到处都有人居住,无奈二人走了很远的路,才在郊区找了一块荒野把残肢给埋葬了。 正当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狈道士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八台山的山脚下,心中想了想说道:“师哥,来都来了,要不上八台山五女庵看看,说不准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能有什么收获,你找死啊,明知道上次偷袭未成功,现在肯定早有防范,不如回去早点歇息,养精蓄锐,过两天就是武林大会,不要耽误了。” “师哥,反正都出来了,不如悄悄去看看。刚才吸食大量脑髓和骨髓,现在精力充沛亢奋,回去也睡不着,无聊至极。” “要去你去,我不去。”狼道士说完就往回走,刚刚走出几步就被狈道士喊住。 “师哥,你就不想和芊月那个小贱人双修吗,那细皮嫩肉的,可是天下极品啊,你不去,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没想到狈道士一个激将法,狼道士顿时来了精神,心想:“如果此生能拥有芊月小贱人国色天香秀色可餐之容貌,柳腰花态窈窕淑女之身段,就算死了也足矣……”于是狼道士转身满心欢喜地回道:“你真想去?” “是啊,要不一起上去看看,就看看也行!” “你就不怕大和尚和徐长卿?” “师哥,都过了这么久了,徐长卿和大和尚怎么可能还会在的嘛,你怎么想的啊……估计早就回去了,说不准现在去偷袭,是最佳时机,因为大家都在忙武林大会之事,我们现在去正好钻了这个空档,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再次上五女庵……” “那好吧,听你的!” 狼狈为奸二人真是无耻至极,居然还对十八公主心怀不轨之心。但是从现实情况而言,狈道士分析得不错,大家都在忙,忽略了五女庵之安全。真佛山的大和尚和南宫幻等人,都以为狼狈为奸不敢再去五女庵,可没想到狼狈为奸还真的去了。 此时此刻,五女庵的净莲和清雪是最紧张的时刻,因为十八公主已经过十月怀胎,马上就要临盆了,可大家又没有经验,甚是着急万分不知所措。 也没有多的人,清雪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净莲师太也没有生产过,毫无经验可言,可最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完全是根据自己想象而接生。清雪忙上忙下,一会儿烧开水,一会儿给净莲打下手,人都忙晕乎了。 第295章 意外喜 清雪看十八公主卧躺着不舒服,便先垫高了枕头以舒缓疼痛而引发的心悸。几个时辰过去了,十八公主早已脸色苍白筋疲力尽大汗淋漓,气若游丝一般,每一次强烈的坠痛,她的全身都是一阵阵痉挛,而净莲和清雪也跟着紧张,大气不敢出。 为了能尽快把孩子生下来,净莲试探性的用双手横压在十八公主胸腹之间,顺着胎儿坠势缓缓推揉,偶尔还能感觉到脉胎极其微弱的跳动。但是胎儿心脉太微弱了,如果久耗,肯定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利,于是净莲在一旁鼓励打气地道:“用力!用力!马上就好了……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快出来了……” 实在太疼了,十八公主声嘶力竭的呼喊,悲鸣,让人听了无不心痛。最后人都慢慢地昏迷了。而在一旁的清雪不停地给其擦汗。刚好了一会儿,马上又是一阵疼痛,十八公主整个身子不停颤抖,为了防止十八公主因为疼痛而咬了舌头,清雪便用一根软木让其烟雨咬住。 阵痛慢慢加剧,间歇越发短促,十八公主死死抓紧身下被褥,额上滚下粒粒冷汗。突然净莲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头冒了出来,喜悦万分并坚定信心打气喊着:“烟雨孩儿,加油,孩子快要出来了……用力!用点力!再用点力就好了……”十八公主早已没了力气,可怎么用力,一阵撕扯和坠痛,汗水混合着泪水从十八公主的眼角滚落下来。 十八公主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来。痛楚从身体深处迸裂开来,整个人都要被拆散了一般。实在太痛苦了,只能紧紧咬住软木,攥紧被褥,拼命地吸气,凝起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用力。只听见十八公主“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然后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顿时哭啼声响彻整个八台山。 净莲喜上眉梢,大声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生了,生了……”因为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办,只见一个肉嘟嘟满身皱巴巴的小生命在被褥上,双手和双脚使劲乱舞,净莲和清雪越看越喜欢。 一时欢喜,过了良久,在清雪的提醒下,净莲师太才用棉布把孩子包裹起来以免受了风寒。 孩子平安坠地,净莲和清雪都太激动了,目不转睛地盯住孩子,嘴角扬起微笑,那种欢心无以言比。二人目光都聚集在孩子身上,都忘记了十八公主。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想起来。幸好都是母子平安,也正如净莲所希望的那样,能不开心的嘛! 太开心了,居然忘记了细看到底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关于这个问题,净莲根本没有想起,还是清雪再次笑呵呵地提醒道:“师父,生的男孩还是女孩啊?” 此时净莲才缓过神来,然后慌忙打开襁褓一看,原来是个大胖小子,净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哈……是个男孩,是个男孩……烟雨孩儿,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哈哈哈……我李家有后了,我李家有后了……” 在一片的喜悦之中,十八公主也苏醒了过来,净莲更开心了。孩子是生了,那下面怎么办可不知道,也是奇葩。孩子一直啼哭不止,净莲师太不知道为何,心中开心地担忧起来。“这孩子怎么了,为何一直啼哭啊!” 清雪也不知道为何,上前查看,又一次无意说道:“师父,是不是饿了啊!” “对对对……哎呀……师父也没有生过孩子,怎么知道嘛……呵呵呵……应该是孩子饿了,那你快点去把蜂蜜拿来给孩子喂一点。” 净莲师太,自己没有经验,也难怪,孩子生下来是要吃奶的,不给喂奶能不哭啼的嘛,遗憾的是净莲师太连这么简单的都不懂,真是有点讽刺。 清雪拿来蜂蜜,用小勺子舀了一点点,轻轻的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也奇怪,孩子用舌头舔了舔勺子,便马上就止住了啼哭,微微睁开眼睛,盯住净莲和清雪二人,二人如获至宝一般,爱不释手。 给孩子喂饱了后,净莲把孩子抱到十八公主的身边,让十八公主看,可十八公主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也不愿意抱孩子,但还是瞄看几眼。 “烟雨孩儿啊,你看看,这是你的孩子,是个男孩,你当妈妈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当姑奶奶了!” 净莲是开心的,可十八公主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表示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十八公主本就善良,内心也是喜欢孩子的,可为何对自己刚刚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这个孩子不是那么热情呢,估计是跟孩子的父亲有关系吧! 净莲特别喜欢孩子的眼睛和嘴巴,一直在十八公主的面前夸赞:“哈哈哈……你看这小嘴,这眼睛……跟你一模一样,哈哈哈……太乖了,太逗人喜欢了。”净莲把孩子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母爱是伟大的,十八公主心里肯定是喜欢这个孩子的,不然怎么会轻轻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然后便陷入了沉思和痛苦之中,眼角顿时也泪涟涟,净莲和清雪都懵了,不知道为何十八公主怎么会如此。 净莲师太知道十八公主为何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于是便劝说道:“烟雨啊,孩子都生了,再怎么说也是我李家的血脉,就忘掉南宫度那个畜生吧,孩子是无辜的……哎……只是对南宫幻有点不公平,姑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南宫幻,也知道你心中苦,可日子还得过的啊,你要想开点哈……” “我不听……我不听……” 一向沉默寡言的十八公主突然大声喊道,然后还用被褥把自己头蒙起来,净莲师太只好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孩子啊,不能怪你妈妈,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你可知道妈妈她也苦的啊……但是姑奶奶喜欢你哈,你可是姑奶奶的宝贝儿……我李家的血脉……” 突然,一个黑影窜出来,一把夺过净莲师太手中的孩子,吓得净莲师太大惊失色。还没有等净莲和清雪反应过来,狼道士便倒提着孩子,一脸毒辣奸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跟南宫度媾和生的野种啊,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把孩子倒提着,顿时孩子大声啼哭,净莲、清雪和十八公主神情紧张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确实吓坏了十八公主,十八公主虽然表面上对孩子冷淡,但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谁不疼爱的呢! 十八公主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正准备要下床,可清雪慌忙上前扶着,不让十八公主起来,因为十八公主刚刚生产,不可乱动而以免伤了身体落下月子病。 孩子哇哇大哭,急得净莲师太慌忙去抢孩子,一招《千佛手》之“反手可得”,可没想到坏透了的狼道士直接就拿孩子去挡,吓得净莲师太慌忙收拳,一时没有站稳,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硬挺挺地撞在床沿上。 “把孩子还给我?”净莲师太大声怒斥道。 “哈哈哈……哈哈哈……到手了的猎物,怎么会还给你的呢,哈哈哈……哈哈哈……皇帝陛下真没有猜错啊,原来芊月这个小贱人居然勾引南宫度真的生下了野种……” “狼狈为奸,你嘴巴放干净点!”净莲怒怼道。 狼道士说话甚是难听,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气得十八公主一下子就晕死了过去。吓得净莲和清雪六神无主。“狼狈为奸,你才是天下最龌龊之人……把孩子还我,否则今天要了你的狗命……” 此时狈道士也站了出来,阴阳怪气地反怼道:“怎么,一个野种还那么稀罕啊……哈哈哈……既然我们抢到了,就没有打算还给你,得听二世皇帝陛下如何处置……哈哈哈,估计是不用说也是凌迟处死吧……” 净莲师太看见十八公主晕死了过去,又不敢逼急了狼狈为奸,因为孩子在他们手中。不可莽撞,万一伤了孩子就追悔莫及。净莲师太不管怎么哀求,可狼狈为奸二人都不理会,最后丢下一句:“孩子要交给朝廷,怎么处理是二世皇帝陛下之决定……就不要想还给你们了,走了……”二人话毕,同时一个轻功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孩子在歹人手上,不敢紧逼,最后净莲师太暂时放弃了追孩子,赶忙进入柴棚察看十八公主的情况,幸好,十八公主只是一时气急,加上刚刚生产身子虚弱昏死过去了而已,过了一会儿便苏醒了过来。 十八公主苏醒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孩子。净莲师太为了安慰她就说孩子没关系的,让她不要担心,马上通知真佛山的大和尚去把孩子抢回来。 十八公主是第一胎生产,身子虚脱不已,也需要补一补,净莲便让清雪去煮了几个鸟蛋让十八公主吃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净莲想想觉得还是亲自去找真佛山的大和尚一起去把孩子抢回来,不可把孩子留给南宫词那个畜生。 “烟雨儿,小侄孙被抢了,还得去抢回来,不能留给歹人,所以我亲自去真佛山一趟。”净莲师太一脸忧愁地道。“清雪好好照顾公主,孩子的事情你们就放心,我一定会抢回来的。”说完,净莲马不停蹄连夜就下了八台山,直向真佛山方向而去。 也真如狈道士预言那样,这一次上八台山还真有意外的收获,让狈道士都不敢相信。狼狈为奸二人回到客栈后差不多天都亮了,孩子也在襁褓中安静地睡着了。 狼道士抢到孩子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是想把消息上报给二世皇帝南宫词,如果南宫词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开心的。于是狼道士建议说道:“师妹,现在出发的话,先把孩子送到京城,再返回参加武林大会还来得及,你看如何?” 狈道士想了想,马上就是五月初五,就算来回马不停蹄的赶路,也不一定赶得上武林大会,就算赶上了,一去一来,人太疲惫了,便说道:“师哥,时间太紧了,估计来不及哦。” “那怎么办啊?” “师哥,要不这样,先飞鸽传书报告给陛下,等我们参加完武林大会后,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再回去也不迟的啊!” “嗯嗯,说得也是。” 狼道士马上就让敦煌大窟鬼把信鸽拿来,把情况写明,然后放飞信鸽。信鸽的速度确实是方便快捷,一天后就收到了二世皇帝南宫词的命令,要求务必先把孩子送到京城。 如果先送孩子到京城,根本是赶不上武林大会的,狼狈为奸二人打起了小九九。“师哥,我这一天一直在想,孩子还是不要给南宫词,孩子在我们手中,才有机会要挟南宫幻,在武林大会上便可夺得盟主之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啊?” “师哥,如果我们拿孩子威胁南宫幻,先让他交出道宗信物和《冰火两重天》之心法,再威胁真佛山等江湖人士,那时我们再夺盟主之位不就胜算大了许多嘛?” 狼道士一听有道理,欣喜若狂地大喊道:“好好好,这个办法甚好,一箭双雕,只要孩子在我们手中,先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再把孩子交给南宫词,那岂不是我们立了大功,只要得到朝廷的支持,武林盟主之位就能更加稳固……哈哈哈……” “嗯嗯,你终于想明白了。”狈道士也高兴地道。 可因为狼狈为奸的小心思,大窟鬼和二窟鬼表示反对,认为先把孩子送到京城交给二世皇帝南宫词为最好,关于武林盟主之位是其次,所谓的武林盟主之位只不过是个虚位而已,与得到皇帝陛下之信任相比,还是后者更为重要。 为此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二人发生了激烈的矛盾,双方还发生了混战,谁也不服谁。敦煌窟鬼十三人就剩下四人,怎么会是狼狈为奸的对手呢,所以还是狼狈为奸完胜敦煌窟鬼四人而结束。 净莲师太下了八台山径直去了真佛山,可万万没有想到扑了个空,真佛山的觉延和觉能都去了道宗,参加五月初五举行的武林大会。没办法,净莲师太也只好转向道宗而去,虽然他心里不是很想去道宗,可只能去道宗才能找到大和尚,才能找到帮手,有帮手了才有希望从狼狈为奸的手中夺回孩子。 一天后便是五月初五,也是武林大会正式的日子,江湖上所有的门派都陆陆续续到了道宗,也受到了道宗热情的接待。参加道宗的门派有真佛山派、药山派、阴阳家派、崆峒派、秃鹫派、蜀山派、少林派、武当派、华山派、峨眉派和丐帮派等等。 正值五月初四,各大门派的代表都到了道宗,晚上道宗清泉子在销魂殿设宴款待大家,与大家沟通沟通联络联络感情。 江湖上传言药山派、崆峒派和阴阳家派早就成了道宗的附庸,可在晚宴上,众人确信无异。确实没有错,因为从排列座次而看,药山派的徐长卿、阴阳家派的刁绿兮和崆峒派的燕姑都是排列在离道宗玄真子最靠近的地方,反而真佛山却排在最后。 于是众人在私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说什么都有。这一点其实是徐长卿没有安排好,本应该避嫌的,可没想到徐长卿的无心排列的座姿却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武林盟主确实是道宗的掌门人担任,可从道宗掌门人清溪子被本派弟子狼狈为奸杀害以后,武林盟主之位就一直空缺。虽然大家都知道,道宗确实有号召力,但是哪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不想夺得盟主之位呢,因为凡是担任了盟主之位,便可对本派发扬光大,也就更有江湖地位的了。 特别是谁当了盟主,就有资格修炼天下第一神功之《冰火两重天》,为此不知道多少人垂涎。因为武林盟主修炼《冰火两重天》是很多年来留下不成文的规定,就算佛家的真佛山都有觊觎之心。 晚宴上,道宗“清”字辈清泉子非常客气,只是众人甚是奇怪,为何道宗掌门人玄真子不出面,而是清泉子出来设宴款待大家呢,难道是不敢见人不成,也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反正在私底下,说什么都有,但是清泉子依然客客气气,也不想得罪众人,听听就罢了,也不当真。 对于道宗掌门人玄真子而言,所谓的盟主之位他并非一心想得,只要谁能带领整个武林健康发展,谁当盟主,玄真子内心都是没有意见的。只是众人不知道,玄真子早就修炼了《冰火两重天》,如果要说谁最有资格的话,唯有道宗玄真子是也。 第296章 武林大会(一) 晚宴持续到子时,让人奇怪的是道宗掌门人玄真子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而是道宗“清”字辈的清泉子代表道宗招待客人,清泉子是现有道宗最高辈分,代表道宗招待天下豪杰,也表明对英雄们的尊重,就算玄真子不出现,也并无不妥。 对参加武林大会的英雄而言,清泉子在他们心中算是老前辈,德高望重,而玄真子有的都听没有听说过此人,所以众人对于道宗之安排也没有什么异议。 总的来说,各家各派对道宗的热情招待还是认可,而只是秃鹫派掌门米朔天和丐帮帮主翟青等人心中甚为不满,尤其是对道宗在晚宴上的座次安排意见特别大。 晚宴结束后,徐长卿以武林大会协办者的身份,把所有武林豪杰安排到各自客房休息。众人都休息后,南宫幻却心中忧虑万分,心想的是武林大会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不要因为节外生枝而搅黄了武林大会。 众人都歇息了,可阴阳家派的刁绿兮掌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刁绿兮并非想夺什么盟主之位,而是在为道宗的玄真子——南宫幻而忧思。现在的武林中,高手如云,就算玄真子武艺高强也难敌群雄,所以心想得想个万全之策方可确保万全。 于是,刁绿兮悄悄地来到了崆峒派掌门瑛姑的房间。本来她们是一直住在道宗的,对道宗甚是熟悉,所以来去都很自由轻松,故此没有被别人发现。 瑛姑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当突然有人敲门,顿时警觉起来,一把从床边抓起九节鞭,神情高度集中,以为有歹人闯入,并压低颤抖的声音怒问道:“谁?” “瑛姑,是我,刁绿兮,你开开门。”刁绿兮声音很小,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地道。 瑛姑一听是刁绿兮,心中松懈了下来,但是心中有点不爽了,便没好气地拒绝道:“我躺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瑛姑,你开开门,我有要事相商!” “你能有什么要事,哼……” “真的,你开开门,我进去慢慢道来你就知道了哈……快点!” 刁绿兮神眉鬼道,神龙见首不见尾,引起了瑛姑的好奇心。此时此景,正值武林大会期间,说不定刁绿兮确有要事,自然心中不悦,还是极不情愿地开了门。 瑛姑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刁绿兮就挤了进来,看样子好似有事,诡秘莫测的。刁绿兮进入房间后还埋怨地道:“什么意思,不让我进,害得我等那么久?”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瑛姑质问。 “瑛姑,你的心可真大啊,在晚宴上你难道看不出来嘛,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其实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特别是秃鹫派和丐帮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贼眉鼠眼的真是让人作呕……对武林盟主之位早就垂涎三尺了……” “不要扯这些没用的,谁还不懂,这么晚,你来我这里,所谓何事,有事就直说,没事不送……”瑛姑有点不耐烦了。 “瑛姑,你不想想,明天武林大会正式举行。问题是自古武林大会都是一场恶战,更不可能大家坐在一起讨论讨论就把武林盟主给选出来的,所以我们要早做准备的啊!” 瑛姑坐在圆桌旁,不搭理刁绿兮,可刁绿兮却慌忙围上来,厚着脸皮说道:“你就不想幻哥哥当上武林盟主吗?” 瑛姑沉思了会儿,看着刁绿兮不以为然。“想又能怎样,也不是我说了算,这个要众人说了才算数,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好好,跟你这样说吧,如果武林盟主被别人抢去了,那你的崆峒派,我阴阳家派,以及道宗,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新的掌门人肯定会打压我们,所以我们得想想办法……再加上,幻哥哥这个人与世无争,他并非想当这个武林盟主,所以我们要推他一把,把他推上武林盟主宝座,不然有你后悔的……” “怎么推?” “很简单,我想在明天早餐里下毒,也就是我阴阳家派的独门‘舒骨散’,万一发生混战,凡是吃了的人在一定时辰内就会周身无力四肢软弱,丧失内力和武功,自然也就打不过幻哥哥的了。” 瑛姑一听,顿时吓得满头燥热,心惊胆战,慌忙地道:“你疯啦,敢下毒,万一被玄真子掌门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他是一个很正派的人,肯定不允许你如此乱来……再说一旦事情败露,道宗和我们都将身败名裂……不可……不可……” “嘘嘘嘘……姑奶奶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哎,你真胆小鬼,怕什么,就算有问题也是我阴阳家派的人承担,有问题冲我刁绿兮来,就算被发现了,败露了,是我刁绿兮一人干的,一人干一人担,也不会牵连道宗和幻哥哥的!” “我还是觉得事情重大,不可莽撞?”瑛姑坚持反对,主要是怕事情败露了,对道宗的名声有损,也害怕道宗掌门人玄真子怪罪自己。 “好好好,原本是跟你商议,结果你还打破锣鼓,什么意思嘛?”刁绿兮嘟噜着嘴,对瑛姑的表现甚为不满。 “刁姑娘,这可不是开玩笑,天下豪杰群英会,你干如此之事情,岂不是下流……” “呸呸呸,什么下流不下流,自古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好啦,跟你说也白搭,浪费我时间,哼……”刁绿兮气呼呼地悻悻而去,留下瑛姑一个人在房间里沉思烦躁。 刁绿兮是下定决心了,为了万无一失,出了瑛姑的房间,就去了厨房,向厨房缸里的水下了舒骨散,然后神不知鬼不觉若无其事地回去歇息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的,实属正常。正当刁绿兮耍小聪明的时候,可秃鹫派的米朔天和丐帮派的翟青也在勾结秘密商讨。 米朔天本和前太子南宫度走得近,因为南宫度被诛,而失去了后盾,便与丐帮勾结在一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米朔天也悄悄潜入丐帮帮主翟青的房间,秘密商量天明后关于武林大会之事宜。 “翟兄啊,你也看见了,晚宴上,就看坐姿就能明白,道宗这一次是势在必得,可我们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才可。”米朔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意味深长地道。 “那米兄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办法很简单,只要你我联手,到时候整个天下武林我们平分何如?”米朔天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何如联手?” “你看哈,所有的门派中,真正有心争夺武林盟主的人,也就你和我,道宗和真佛山等,对于其他门派基本都是陪衬,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也没有那个实力,所以只要你我联手,那一切就好办的了。” “武林盟主之位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但要武艺超群,还得有人支持,没有人支持自然没有号召力,就算你夺下了武林盟主之位,那也是一个摆设,没有人听你号令,有何用的啊,不就一个光杆司令罢了嘛!” “翟帮主,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关于武林盟主之位,我米朔天还是有自知之明,是不够资格的,可你丐帮不一样的啊,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弟子遍天下,所以我秃鹫派支持你做武林盟主之位。”米朔天甚是狡猾,完全就是搞破坏,要把武林大会的水搅浑,只有搅浑了便可浑水摸鱼。 丐帮的翟帮主一听,秃鹫派的人支持自己,也感觉自己确实有实力,心里自然开始飘飘然了。 “那好,只要我们结盟,天下武林,你我兄弟同享!” “好说,好说!”米朔天狡诈地道。 米朔天不但拉拢了丐帮,同时还以同样的方法,私底下许诺支持峨眉派,武当派等。其目的就是要让这些门派跟以道宗为首的门派进行对抗,自己先隔岸观火,然后待众人你死我活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再一举夺下武林盟主之位。 本来丐帮、峨眉和武当派都是有野心,加上米朔天的挑唆,而他们又觉得有人支持自己,于是也觉得自己的神算很大,所以也就暗暗下决定,要跟道宗一决雌雄,对武林盟主之位势在必得。 第二天,正值五月初五当日,也是武林大会正式召开的日子,众人吃过道宗安排的早宴后,便先后来到销魂殿。众人落座后,发现台上坐着一个面戴黄金面具之人,此人身高八尺,高大威猛、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神明爽俊、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一个才貌双全之人,众人无不感叹惊讶。 米朔天的挑唆确实有成效,到时候反道宗者与支持道宗者两败俱伤后,最终便是名不见经传的秃鹫派——米朔天得到好处。 头天晚上,主持招待天下英雄豪杰的是清泉子,可此时,清泉子只是坐在一个面具人的旁边,众人心中便也明白,从职位和武功而论,面具人要高于清泉子。 众人在地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突然清泉子站起来,走到前台,清了清嗓子,大声地道: “各位英雄豪杰,今天天下英豪聚集在我道宗,我代表道宗和玄真子掌门对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今天主要是商议武林盟主之人选,自从我师兄清溪子不幸升天后,武林盟主之位一直空缺,在这一段时间里,江湖上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惨案,所以我老道想,这也不是英雄们所希望看见的。故此大家齐聚一堂,就是要选出武林盟主,带领大家继续向前进,让整个江湖健康发展……关于人选上的问题,各门各派都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忌讳,只要能选出德才兼备之人选,也是我们众人的福气……所以,下面是自由发言,但说无妨……哦,同时,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道宗第三百二十二代掌门人玄真子,也好让众人认识一下……” 当清泉子在介绍玄真子的时候,面带黄金面具的玄真子起身,抱拳向众人施礼,但并没有发表讲话,然后默默地坐下一言不发,看上去神态深沉,让人感觉神秘莫测。 顿时,整个堂上安静了下来,犹如空气都凝聚了一般,气氛十分紧张。清泉子洋洋洒洒说那么多,就一句话众人听明白了,一定要选出武林至尊——武林盟主。 销魂殿的堂上,英雄们都正襟危坐,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发言。估计是以为谁先发言就对谁不利吧,居然同时沉默哑巴了。 “无量天尊……各位英雄,老道我清泉子说得很明白,现在大家可以推举自己心目中的人选,也可以提出其他方案,但说无妨嘛,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清泉子再次站起来大声说道。 大堂一开始甚是寂静,清泉子再次讲话之后,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堂下乱作一团,众人都窃窃私语地交头接耳,诉说着自己的看法,可就是没有人站出来发表意见。 众人只是私底下说,可没有真正站出来,此时,真佛山的觉能大和尚突然站起来接话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英雄们都来了,就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对,都说说!”清泉子又一次说道。 众人再一次陷入寂静,而坐在角落的秃鹫派掌门人米朔天也突然站起来说道:“还能说什么,武林盟主之前一直是道宗掌门担任……都多少年了,总不能除了道宗,就没有其他人能胜任吧,所以,我认为,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每个门派都推选一个人,进行轮流坐庄,也更公平更公正,岂不是皆大欢喜?” 米朔天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 之前米朔天私底下找峨眉,武当和丐帮等都是说支持他们,可没想到米朔天不但不站出来支持自己,却说要轮流坐庄,峨眉,武当和丐帮的掌门和帮主刹那间心中极度不满,感觉被人戏耍了一般。 “对对,米掌门说的在理,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武林盟主就应该轮流坐庄,不可一门一派霸独占,再说整个武林也不是谁一家的,岂能一家独大!”蜀山派的掌门人清平真人也站出来声援米朔天。 “各位,各位,不管从武功还是江湖地位,大和尚我以为非我真佛山方丈师兄觉延不可,我真佛山,在江湖上的名号,英雄们都有所耳闻,再说我真佛山乃佛家正宗,理所应当担任这个盟主之位。”真佛山的觉能大和尚振振有词地道。 “嗯嗯,觉延大师之贤能无可挑剔。”华山的掌门人索千秋附和说道。 “不可不可,真佛山是不是佛家正宗,我们不知道,那人家少林寺怎么说呢,难道就不是佛家正宗不成?可作为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难道还贪恋一个武林盟主之位,未免也太俗气了吧……”米朔天阴阳怪气地挖苦讽刺道。气得觉能正准备从椅子上站起,可方丈师兄觉延慌忙阻止了。 “就是,就是,作为佛家,作为出家人就应该好好念经,当什么武林盟主嘛!”武当掌门人也站起来反对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特别是米朔天和丐帮,总是捣乱。刚好武当掌门人话语毕,丐帮的帮主翟青就站起来拱手说道:“各位,我丐帮乃为天下第一大帮,弟子遍天下,如果从门派之规模和武功武德,这个武林盟主非我丐帮莫属……刚才武当的掌门也说了,出家人不易当武林盟主,可我丐帮是俗人,正好够这个资格。” “去去去,真不要脸,你丐帮有什么资格,选武林盟主也不是选人多的门派,而是选贤能,主要是德才兼备之人才,如果选人多的话,我建议还不如找个农民来当这个武林盟主,因为全国农民最多,人多力量大嘛……”阴阳家派的掌门人刁绿兮站出来调侃,逗得满堂上下哈哈大笑,而丐帮帮主翟青气得脸的绿了。 “对对对,刁掌门说的在理,我崆峒派也支持她的说法,要选就选贤,还得武功卓越,总不能选一个土包子吧!”瑛姑声援刁绿兮道。 “嗯嗯嗯,我药山派是支持阴阳家派和崆峒派的说辞,武林盟主要选德才兼备之人,也不是市场和儿戏……还什么轮流坐庄,真是无聊至极……”徐长卿也抢话道。 因为武当掌门人说出家人不应该与俗人争名夺利,这一点让真佛山和少林甚是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真佛山的觉能大和尚几次想辩解,都被方丈师兄觉延给拦下来了。 第297章 武林大会(二) 对于真佛山方丈觉延大师而言,他并非真的想当什么武林盟主,只是师弟觉能一直坚持,当然觉能也没有错,能为真佛山争取利益也是对的。放眼整个武林,如果要说武林盟主人选的话,真佛山的方丈还真是不错的人选,所以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觉延大师是得道高僧,不怎么看重名利,可是觉能大和尚不一样,他还是很看重名利的,所以当年他也就没有当上真佛山的方丈,而是师兄觉延呢。当初他们的师父选接班人的时候,就考虑到觉能太世俗太浮躁了,所以选觉延当了真佛山的方丈。 整个销魂殿闹哄哄的,而道宗掌门人玄真子端坐在台上,依然一言不发,而清泉子甚是头疼,不知道如何能是好,只好摇摇头感叹。 众人互不相让,都是打嘴仗,没想到秃鹫派的米朔天又想出了一个歪点子,站起来向众人拱拱手,自以为是地道:“既然轮流坐庄英雄们有意见,我看大家不是对轮流坐庄有意见,而是对如何轮流转,如何安排先后顺序有意见吧……所以我提议,我们今天十二大门派全部都在场,还得轮流坐庄不可,只是先后顺序抓阄而定,每一个门派一年,以此类推,各位英雄们以为如何啊?” 米朔天如此一说,气得阴阳家派的刁绿兮瞬时火冒三丈,慌忙站立怒怼道:“米掌门,选武林盟主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耍儿戏啊,还搞什么抓阄,真是天大的笑话……就一句话,这个武林盟主非道宗掌门人玄真子莫属,其他人我看还是算了,还真没有这个资格……” “就是,我崆峒派放弃被选举的权利,支持道宗掌门人玄真子当武林盟主。”瑛姑也斩钉截铁地道。 “我药山派也支持瑛姑掌门和刁掌门之意见。”徐长卿慌忙表明自己的态度道。 “什么?大家都知道,阴阳家派、崆峒派和药山派,早就被道宗收买了,作为掌门人却甘愿做道宗的附属,真是闻所未闻,无耻之极……自然你们会支持道宗的了,道宗当武林盟主多少年了啊,再怎么说,如米掌门说的那样,风水轮流转也应该轮到我丐帮了,武林也不是道宗他一家的,为何一定要选他道宗,这一次非我丐帮莫属,否则誓不罢休……”丐帮掌门翟青坚定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翟帮主,你丐帮是一群乌合之众,破破烂烂的怎么能当武林盟主,岂不是玷污了盟主之圣洁……”刁绿兮讽刺挖苦道。 “刁掌门,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不要以为你有道宗做你的后台,就忘乎所以……不要忘了,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谁敢瞧不起,不信就试试……”翟帮主也针锋相对地道。 “阿弥陀佛!”觉延念念有词,可就是不说话,气得师弟觉能大和尚吹胡子瞪眼,又没办法说服其师兄争武林盟主之位。“各位施主,各位掌门,我看刁掌门说的在理,道宗掌门人玄真子是武林盟主之最佳人选,玄真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人品贵重,更能带领英雄们干一番事业,如此整个武林也能共同繁荣和发展,岂不是更好的选择啊……” “对对,终于有人明白了,还是觉延大师眼光独特。”瑛姑慌忙声援。 “哈哈哈……哈哈哈……还人品贵重武艺高强,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怎么就知道武艺高强和人品贵重呢,我看都是奸佞鼠辈吧……要不就摘下面具我们看看庐山真面目……”米朔天振振有词挑衅地吼道。 “米朔天,你不要攻击他人,有本事就比试一下看看。”刁绿兮也怒怼道。 “比试就比试,谁怕谁。” 米朔天提着双钩就上了堂屋中间,刁绿兮也不甘示弱,手握宝剑一个轻功,轻轻地也落在中央,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双方就要动手了,道宗玄真子慌忙喊道: “刁掌门且慢!” 刁绿兮一听是玄真子在说话,也赶紧收起手中宝剑,后退了一步回道:“玄真子掌门,你为何要阻止啊,我看他米朔天就是欠揍,哼……” “好啦,刁掌门,米掌门,大家要和气生财,不可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玄真子说话声响彻云霄声如洪钟。众人都是武林高手,少林、武当、华山和峨眉等掌门人,虽然跟道宗接触不是很多,也不熟悉道宗所谓的掌门人玄真子其人,但是从其说话就能听出来,内功深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众人无不一身寒颤。 米朔天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肚子的火气。然而刁绿兮却在中央并没有退下去,却大声说道:“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觊觎武林盟主之宝座,我看还不如比武论英雄,谁最终胜了,谁当武林盟主,大家看如何啊?” 刁绿兮话音一落,引起堂上一阵躁动。 “对对,干脆比武论英雄,谁赢谁当武林盟主!”瑛姑也支持道。 “我看刁掌门所言极是,现在这样讨论何时是个头,大家谁也不服谁,还伤了和气,要不就来个老君山论剑,岂不是天下武林一大幸事,如此也公平公正合情合理……不管是谁,谁的武功高,谁最终胜了谁就当武林盟主,其他门派必须无条件听从调遣……”徐长卿赶紧站出来支持刁绿兮道。 徐长卿、瑛姑和刁绿兮都支持比武选盟主,可这也是玄真子不愿看见的,毕竟比武刀剑无眼,稍有不注意伤了对方,自然就伤了和气,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慌忙阻止道:“徐掌门,不可,还是听听少林和真佛山的意见,岂能鲁莽行事……” “玄真子掌门,如果不比武选盟主的话,就算在这里讨论一年也没有一个结果,比武是最有效的办法,点到为止,不可伤人。如此也公平公正,如果自己武艺不如别人,那也怪不了别人,所以玄真子掌门你要三思的啊,我是坚决拥护比武选盟主……”徐长卿一番话说的在理,清泉子和玄真子相视而点头,表示认可其建议。 徐长卿的话刚毕,真佛山的觉能大和尚,一个轻功便落在堂中央,因为内力太深厚,把地上的石板都踩出两个深深的脚印,看的众人心里一惊。而觉延却没有来得及阻挡,心中念念叨叨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好,既然大家都一致同意比武选武林盟主,算我真佛山是第一个,谁敢上来比试比试?”觉能大和尚铿锵有力地道。 “我来!”华山派掌门人索千秋也一个轻功稳稳当当落在中央。 索千秋一上来,也没有那么多的繁缛礼节,一上来就是《摔跤术》之“双腿过胸摔”,一把上前就抱住觉能大和尚的胸部,如铁通一般死死缠住,然后把人向上一提,觉能大和尚双脚便离地,然后索千秋一甩一扔,觉能失去重心身子一偏就倒了下去,看的众人惊呼一声。可觉能也不慌不忙,使出《铁头功》之“童子拜佛”,重重的坐在地上,把石地板坐出两瓣屁股痕迹。索千秋第一招算落空了,紧接着“抱单腿拉腿摔”,双手抓起觉能一只腿,然后提起让其悬空在空中,再原地转圈。 几十圈旋转下来,觉能有点头晕目眩,慌忙一个“飞蛾扑火”连环倒立,然后再一个“金刚撞钟”,那锃亮铮亮的秃头恰好撞在索千秋的胸膛,只听见“铛”的一声,索千秋便后退了几步。这一下可激怒了索千秋,一上来就是连环之“抱单别腿摔”“夹颈过背摔”“抱腰过背摔”“接腿转压摔”,三下五除二,觉能几次被摔倒在地上,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索千秋的拿手功夫就是摔跤,也没有其他什么上乘武功,但是一般人还真的难逃他的几次抱摔。 双方战斗还在继续,每次觉延大和尚都是用的蛮力,可索千秋都是用的巧力,四两拨千斤。索千秋缠绕在觉能大和尚的身上,一会儿“接腿别腿摔”“接腿勾腿摔”;一会儿“接腿涮摔”“接腿上托摔”。虽然觉延大师的《铁头功》非常厉害,但是在索千秋的巧力面前却无计可施。最后索千秋一个“切摔”,觉能大和尚重重的被摔倒在地上起不来。 众人都看傻眼了,真佛山的大和尚觉能还不敌华山派的索千秋,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每次索千秋都是下狠手的,觉延大和尚躺在地上起不来,其师兄觉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飞跃就来到的销魂殿的堂屋中央,一个《化煞功》之“东风化雨”,便把地上的觉能大和尚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一扔,不偏不倚扔到旁边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坐下。 再怎么说,真佛山号称佛家正宗,武功可是厉害的,怎么能在如此众人豪杰面前败给他人的呢,于是觉延慌忙使出了绝技之“有风有化”“宵鱼垂化”“天生天化”“鱼龙变化”“穷神知化”“逢凶化吉”“过化存神”“变幻莫测”“观化听风”“光天化日”等,最后都被身子软如棉花的索千秋给躲过了。 一开始,索千秋都是被动,慢慢地,索千秋却变成了主动,把《摔跤术》用到了极致。而觉延大师调整了方案,不直接硬碰硬,而是也用巧力。只见用“骨化风成”“三年化碧”“九变十化”“出神入化”“蛛游蜩化”“千变万化”对付索千秋,渐渐索千秋有点抵挡不住了,略处于下风。 正当索千秋就要败时,少林的方丈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便也加入了战斗,最后变成二人对一人。本来少林寺和真佛山同根同源,本不应该相互争斗,可真佛山和少林寺前辈一直有私仇,特别是对于佛家正宗的明争暗斗,双方都杠了几十年,所以少林寺方丈上行大师才强出头对抗真佛山的觉延大师。 少林上行方丈最厉害的功夫便是《易筋经》,易筋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上乘武功。上行方丈一上去便是“韦驮献杵” 第一式,觉延大师抵挡不住,连忙后退了几步。可上行方丈步步紧逼,然后就是“韦驮献杵” 第二式、“韦驮献杵” 第三式,而觉延只好用“化为泡影”“龙化虎变”进行化解。几个回合下来双方战平。 双方本就有私仇,少林寺上行方丈也使出十二分的力量,使出更厉害的“摘星换斗式”“倒曳九牛尾式”“击爪亮翘式”“九鬼拔马刀式”“三盘落地式”,而真佛山的觉延都是以“十变五化”“有风有化”“宵鱼垂化”“无为自化”和“东风化雨”进行硬碰硬,双方都是虎虎生威不分伯仲。二人本都是出家人,可为何如此斗狠,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明白。 上行方丈越攻越猛,变换着方式进攻,然后便是“龙探爪式”“虎扑食式” 和“打躬击鼓式”进行强攻,可最后觉延大师把《化煞功》之“宣化承流”“春风化雨”“天生天化”“鱼龙变化”“穷神知化”“逢凶化吉”“过化存神”“变幻莫测”等招式融合一体进行对抗,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也不知道为何,上行大师也突然把《易筋经》所有招式也融合一体,连续耍出了各种招式,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不看不知道,定眼一看,二人不像在生死搏斗,却是在耍杂技一般。于是觉延大师之《化煞功》也跟着上行大师的节奏表演起来。特别是觉延用“观化听风”“光天化日”“分化瓦解”“骨化风成”“三年化碧”“九变十化”“出神入化”“蛛游蜩化”“千变万化”“龙化虎变”等招式甚是虎虎生威,但是就是不向上行大师攻击,而是避其锋芒,总是偏离一点。而上行大师甚是了解其对方之意图,也是配合杂耍。当众人不解之时,上行大师突改之前杂耍之现行,而是再用最厉害的《易筋经》之“掉尾式”突袭觉延的腰部,而觉延慌忙用“巧同造化”“巧同造化”“蛇化为龙”和“化为泡影”等招式化解,然后便听见咔嚓一声,旁边的几把椅子瞬间变成粉碎。 当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没想到双方突然停了下来,各自双手合十口中同时念叨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二人经过一番的打斗,心领神会,本就对武林盟主没什么兴趣,还真没想到最后还以觉延的“化干戈为玉帛”招式而结束,更让人没想到居然握手言和,搞得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 “上行大师,您的《易筋经》当真厉害,老衲甘拜下风……”觉延双手合十客客气气地道。 “那里,那里……今天老衲领教了觉延大师的《化煞功》,也是钦佩不已……真佛山和少林多年的私人恩怨就此化解了吧……都多少年了,谁是正宗都不重要,本是同根同源,我们总不能活在仇恨之中吧,也免得别人说我们出家人俗气……”少林寺上行方丈诚诚恳恳地道。 “好说,好说……真佛山和少林寺同根同源,没有过不去的坎,从此以后,前辈人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再计较,以后以礼相待……”真佛山方丈觉延大师也认真地道。 双方握手言和,如此情况真的让众人很意外。二人还同时宣布退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只想一心普度众生好生念佛诵经。 本想是车轮战,谁胜利了谁当武林盟主,可万万没有想到,有世仇的真佛山和少林寺居然握手言和了。如此突发情况,众人都是没有料到,但是清泉子和玄真子心中却很高兴,因为双方一笑泯恩仇,没什么不好。只要真佛山和少林寺能心连心齐心协力,对于整个武林来说都是一大幸事,所以玄真子虽然戴着黄金面具,但是心中的喜悦早已溢于言表。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蜀山派的清平真人却突然站出来挑衅吼道:“既然真佛山和少林寺都退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但是我蜀山派自不量力,谁敢跟我上来比试比试?” 清平真人话语刚毕,丐帮的翟青翟帮主一个《偷天换日》之“移形换步”便来到清平真人的身边,并恶狠狠地道:“我来!” 双方一上来也是剑拔弩张,丐帮帮主翟青的《偷天换日》那可是名震江湖的,可清平真人却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翟青也是不可一世之人,一上来就是“偷梁换柱”“偷天换日”“脱骨换胎”“移形换步”直攻清平真人的下盘,而清平真人不慌不忙的使出《蜜腹剑》之“刀头舔蜜”,顿时让翟青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大笑,逗得在场的所有人也跟着大笑。 这不是侮辱人嘛,翟青陡然暴怒,然后一个翻转,来到清平真人的背后,突然发起“移根换叶”“金钗换酒”“移星换物体”“移东换西”和“改天换地”,刹那间,清平真人肩部背部被击中,疼的清平真人咧嘴大喊。而清平真人的《蜜腹剑》是意念操控,看起来温柔,其实是威力无穷,犹如先给你一颗糖吃,然后再要你命一般,跟饮鸩止渴有同功之效。 几个回合下来,清平真人稍微处于下风,为了挽回面子,清平真人操控意念使出“柔情蜜意”“糖舌蜜口”和“甜言蜜语”,而翟青突然感觉有人在瘙痒一样,全身难受死了。心想如果还是这般纠缠的话,肯定会败于对方,于是慌忙几个左拐右拐便逃离了清平真人的眼睛,然后用强大的“洗心换骨”“改头换尾”“偷香窃玉”和“偷鸡摸狗”直击清平真人的全身,顿时清平真人全身多处受伤,而翟青的剑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掉下,吓得众人同时身子向后仰,无不心惊胆战。 对的,清平真人的《蜜腹剑》最厉害的在于,当对方攻击你的时候,你反而感觉心中愉悦,可当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剑身便在你身上划下深深的口子。清平真人虽然受伤了,可依然不服输,再次使出“口蜜腹剑”和“蜜里藏刀”,而翟青慌忙用“巧偷豪夺”和“狼奔鼠偷”去抵挡,没想到一时速速慢了一点,清平真人手中的宝剑不偏不倚刺中翟青的左臂。 本来翟青是没有想要清平真人的性命的,可如此真的被惹怒了,于是马上使出两招“偷营劫寨”和“明抢暗偷”,而清平真人躲避不及,同时两剑都击中了颈部,顿时鲜血如喷泉一样喷洒一丈多远,然后倒地身亡。 本来是点到为止,可翟青居然杀了蜀山派的掌门人清平真人,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特别是玄真子掌门人,心中甚是愤怒,正要准备上前却被清泉子给拦下了。 第298章 武林大会(三) 翟青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比武原先说好,点到为止,可惜蜀山派的清平真人居然为此付出了性命,引起在场所有英雄豪杰一片哗然。 刁绿兮实在看不下去,而翟青不但不悔过,反而在场上耀武扬威挑衅众人,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更不可一世的口出狂言。 “哈哈哈……哈哈哈……还有谁……还有谁敢上来跟老子比试比试……如果没有人,武林盟主就是我翟某人的啦……” 刁绿兮本来就看不惯翟青,一身破破烂烂,臭气熏天,目中无人,还如此猖狂,于是刁绿兮一个轻功轻轻地飞跃到厅堂中央,大声呵斥道:“老乞丐,你太过分了,杀了人还如此猖狂……老子阴阳家派的不服气……既然你那么狂妄,那就让我阴阳家派的人上来收拾你吧,看招……” 刁绿兮一上去就是六十四《阴阳剑》之“遁”“大壮”“晋”“明夷”和“家人”等招式,然后根据每一卦六爻,共三百八十四爻,加上乾、坤两卦各有一用爻,总为三百八十六爻,共三百八十六爻招式,每一爻就是一种变换招式。时而阳爻“九”式,时而阴爻“六”式,然后再根据一个表爻的次序、位置,自下而上,分别为初、二、三、四、五、上等招式。如此变化多端的招式,打得丐帮帮主翟青招架不住步步后退。 纵然刁绿兮的《阴阳剑》厉害,但是也有其弊端,如“无平不肢,无往不复”之 “泰九三”谓为最强,但是“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之“损六三”就不行了。 刁绿兮太年轻了,暂不说武功和内力上进行比较,单单江湖经验就不如翟青,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于是翟青抓住刁绿兮的“损六三”的防守漏洞,一招“偷梁换柱”就破解了刁绿兮的步步紧逼。可刁绿兮性格坚韧,怎么会认输的呢,再次变换着使出“睽”“蹇”“解”“损”“益”和“夬”等招式,但是都被翟青的《偷天换日》给化为无形。 刁绿兮几次的进攻都化为泡影,如此可激怒了刁绿兮,一个飞跃直袭翟青的天门,而翟青也非等闲之辈,也一个飞跃,悬在空中,二人便纠缠在一起。在整个大堂内,时而借助椅子;时而借助柱子;再时而借助屏风或者墙壁等,在满屋子里飞檐走壁潇洒自如。双方大战中,都是刁绿兮主动进攻,和之前一样再次变换着使出“姤”“萃”“升”“困”“井”“革”“鼎”和“震”等招式。特别是在使出 “鼎”和“震”时,翟青飘浮在空中后退,甚是惊险,稍有不慎便会毙命在刁绿兮之剑下。 突然,翟青一脚踩踏在椅子上,为了逃避刁绿兮的强攻,直接就飞出了销魂殿,引起众人一阵躁动,于是大家也一同跟着出了销魂殿,来到广场上观战。刁绿兮依然紧追不舍,反正都是用的《阴阳剑》中的狠招,特别是后面的“归妹”“丰”“旅”“巽”“兑”“涣”和“节”等招式,翟青感觉招架越来越吃力了。但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也是豁出性命,如果不发狠还真不行,于是翟青用“脱骨换胎”去强攻刁绿兮的腰间,然后耍小聪明趁刁绿兮不注意,一招“移星换物”,眼看着剑就要刺中刁绿兮的胸膛,而刁绿兮说时迟那时快,慌忙用“扭转乾坤”才脱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敢偷袭我……”刁绿兮怒喊道,于是马上从被动变为主动,用“艮”“渐”“中孚”“小过”“既济”和“未济”等强大的招式和内功进行打压翟青的气焰。翟青也不服输,每当刁绿兮用《阴阳剑》和《斗转星移》进行交替进攻时,而翟青都是用“移形换步”躲开,然后用“偷鸡摸狗”进行暗下狠手,有时还死不要脸的用“巧偷豪夺”和“狼奔鼠偷”招式挑衅,其目的就是想把刁绿兮手中的宝剑击落。几十个回合下来,刁绿兮都惊险躲过,但是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的运气,结果翟青用“偷营劫寨”和“偷香窃玉”,只听见“当”的一声,刁绿兮的宝剑掉落在地上。 此时此刻,翟青并没有住手,反而用“明抢暗偷”一剑直刺刁绿兮的颈部,看得众人一片唏嘘。如此惊险时刻,刁绿兮一招“峰回路转”,头一歪便躲过了翟青刺来的宝剑,然后一个转身,左手一拳重重地击中翟青太阳穴,顿时翟青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哀嚎着起不来。 虽然刁绿兮是胜了翟青,但那是险胜,并不能表示刁绿兮的武功就比翟青高强。在众多英雄豪杰面前,输了就是输了,翟青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向刁绿兮抱拳及不服气的:“我输了!”然后被门人搀扶着走了下去。 刁绿兮也只是微微施礼一下。还没有等刁绿兮缓过神来,秃鹫派的米朔天突然从天而降,一上来就用手中的《双钩术》之“铁画银钩”双钩直钩刁绿兮的脑袋,吓得众英雄豪杰大气不敢出,都为刁绿兮捏了一把汗。可刁绿兮却用“转败为胜”,身子向后一仰轻轻躲了过去。 米朔天的十六招《双钩术》那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且还心狠手辣,众英雄豪杰都为刁绿兮的命运而担忧。 米朔天第一次进攻被刁绿兮化解了,紧接着便是“研精钩深”“提要钩玄”和“摄魄钩魂”,速度实在太快了,并且米朔天用的是双钩,一会儿左钩,一会儿右钩,逼得刁绿兮应接不暇。 米朔天的武艺并非有多高强,只要把一种武功发挥得极致,任何一种武功都可以是强大无比的。所以米朔天与刁绿兮的战斗中,米朔天的双钩速度太快,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十几个回合下来,刁绿兮的衣服上被钩出了几个破洞,鲜血也从破洞中渗透出来。 米朔天心中明白,刁绿兮肯定是躲不过自己的快速打法,于是更加信心满满,穷追不舍,每一次都是招招要命,招招毒辣,慢慢地刁绿兮便处于下风,越来越招架不住了。 突然米朔天抓住时机,同时连环招式之“锯牙钩爪”“盗玉窃钩”和“银钩铁画”等,直钩刁绿兮的胸部,吓得刁绿兮条件反射地后退。 再怎么说,刁绿兮也是女人,米朔天作为江湖名人,怎能做出如此低贱下流之动作,加上速度快,刁绿兮一直后退,双脚在地上拖出一条深深的槽,气得同为女人的瑛姑大叫一声:“好不要脸!”然后一鞭“顺手牵羊打身后”,因为瑛姑之九节鞭的强大攻击,米朔天为了自保慌忙收手,才让刁绿兮逃过一劫。 瑛姑的《追魂鞭》和《流星蚕丝》都是上乘武功,加上是二对一,慢慢地米朔天就不敌了。但是米朔天是猥琐下流的人,心中明白要速战速决,于是拿出看家本领之“窃钩窃国”和“银钩虿尾”,左手钩瑛姑的腰间,右手钩刁绿兮的肩膀,速度太快了,瑛姑还没有反应过来,腰部的衣裳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而刁绿兮一个侧身惊险躲过一劫。 既然是二人一起上,米朔天大喝一声道:“好,那就一起上,免得浪费时间!”米朔天手中的双钩,时而上下“钩金舆羽 ”,时而左右“钩深索隐”,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可瑛姑和刁绿兮都是高手,居然对付不了一个二流江湖胚子——米朔天。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虽然米朔天的《双钩术》不是什么上乘武功,可就沾了速度的光,所以瑛姑和刁绿兮二人都节节败退。米朔天速度太快,瑛姑的《流星蚕丝》根本使不上劲,因为米朔天身子如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般,瑛姑根本看不清楚人在那里,每次使出《流星蚕丝》之招式,结果米朔天早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从而造成一次次虚发。 为了尽快打败二人,米朔天也发狠了,一开始使出“钩深致远”和“钩玄提要 ”,故意放低速度,没想到瑛姑和刁绿兮上了米朔天之“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的当,然后再来个“一笔勾销”,顿时,刁绿兮肩膀被撕开一道口子,瑛姑左手三根手指被硬生生钩断。 如此突发情况,吓得众英雄豪杰都同时“啊”了一声。刁绿兮和瑛姑同时上当受伤,是始料未及的,在千钧一发之际,徐长卿突然窜上去也大喝一声:“死不要脸……”一把抱住即将倒地的瑛姑,然后人在空中,用《判官笔画术》之“竖折折”和“横折折”分别写出一个“凸”和“凹”字,吓得米朔天惊慌失措节节后退。 场上乱成一团了,最后瑛姑和刁绿兮被自己的门人给搀扶了下去。在退下的时候,瑛姑的门人也不忘把地上的三根手指用白色的手帕包裹好一并带走。 身体发肌,源于父母,怎可随意丢弃。 米朔天的双钩速度确实是快,但是第一次和徐长卿交手,怎么也不明白,天下还有人用一支铁笔当武器的,简直闻所未闻。在米朔天与徐长卿的决战中,感觉不是在决斗,而是感觉徐长卿在写一幅字帖一般。不错,徐长卿就是在写书法,时而行书和隶书;时而篆书和楷书;又时而草书和燕书,打得米朔天昏天暗地抱头乱窜。 米朔天文化低,最怕是看书,每次看见文字就头疼,可徐长卿的《判官笔画术》就是写字。徐长卿使出的招式如一张大网一样,把米朔天团团包围住,若隐若现,飘浮在空中的形形色色的书法,千变万化,看得米朔天头痛脑胀,如雷劈电击般撕裂。 虽然米朔天一直处于被挨打的境况,可就是不服输,一直拼死扛着。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个阴阳怪气蜂目豺声回荡在空中,搞得众英雄豪杰不知道发生了情况,然后一个道士模样的身影飘落在广场中央。“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名门正派的作风,轮番上阵,几个人打一个人,哈哈哈……哈哈哈……这才是真的无耻……” 所有英雄豪杰都懵了,仔细一看,场上突然多冒出了一个人。此人一来也打断了徐长卿和米朔天地对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双方也停了下来,一探究竟。 “啧啧啧……啧啧啧……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太不要脸了,连车轮战都用上了,哈哈哈……哈哈哈……估计是道宗的玄真子特意安排的吧!” 场上多出的那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道宗的叛徒清赤子,江湖上号称狈道士,与其师兄清虚子狼道士合称为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可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名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万万没有想到,武林大会他们也跑来凑热闹搅局。 道宗掌门人玄真子一看是狈道士,正要上前,却再次被清泉子给拦下,并小声地道:“不急,先看看情况……看他们耍什么花样……”清泉子说地没有,先观察情况,然后再出手不迟。 “啊……原来是清赤子狈道士啊,哈哈哈……哈哈哈……不在京城二世皇帝的皇宫里享受荣华富贵,跑来道宗捣什么乱!”徐长卿不客气地讽刺挖苦道。 “哈哈哈……怎么,我就不能来嘛……不要忘记了,你只是一个外人,我才是正宗的道宗人,明白不?”狈道士回怼道。 “什么?你也是道宗的人,哈哈哈……我看是道宗的叛徒吧!”徐长卿也毫不客气地怒怼道。 “你……”狈道士气得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怪声怪气地道:“我师兄清虚子才是道宗正宗的掌门人,你们这些都是小丑,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跟我讨论谁是道宗的人,甚是可笑至极……” 此时,清泉子实在忍不住了,上前笑呵呵地道:“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被道宗除名的叛徒狈道士啊……怎么,大师兄在此,你还敢造次不成?” 狈道士早已忘记清泉子了,以为他早死了,可没想到还能见到,心中悲喜交加,说不出的滋味。再怎么说都是同门师兄妹。 “哦,原来是大师兄啊,我以为你早死了呢!” “你是盼我早死吧,可不如你愿,我活得好好的,阎王不肯收……” “今天不给你说那么多废话,不管你清泉子在不在,今天玄真子必须交出道宗信物缘瓢和《冰火两重天》之武功秘籍心法,否则我狼狈为奸将血洗道宗。”狈道士恶狠狠地怒吼道。 “什么,你还要道宗信物?我看你是想疯了吧,你早就被道宗除名了,你和清虚子狼狈为奸,在江湖上不知道犯下多少罪孽,还敢要道宗信物,大师兄我今天要清理门户才对……”清泉子也不客气地怒吼道,吓得狈道士后退了一步。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打起嘴仗,完全把众英雄豪杰都忽略了。此时没想到米朔天在场上大声笑吼道:“今天是选武林盟主,不是你道宗家事……还有谁上来敢跟我比试比试,免得到时候有人说我得的这个武林盟主是巧取来的……” “今天一是选武林盟主,二是道宗清理门户,二者不矛盾。”刁绿兮在人群中高喊道。 “米朔天……哈哈哈……秃鹫派的掌门人,我看你的武功平平,还想当武林盟主啊,我看算了吧,要不投奔我,我向二世皇帝陛下求求情,说不准还给你个好差事。”狈道士不以为然冷笑说道。 天下不要脸的人很多,可像米朔天如此不要脸的还真不少,居然真的上前如哈巴狗一样在狈道士面前摇尾巴。 “清赤子,你说话当真?” “当真,我什么时候说过骗人的话……今天只要我们联手,助我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我让你做副盟主如何?”狈道士许诺道。 “好好,我答应你。今天就跟道宗来个你死我亡,一决雌雄,誓不罢休!” “真是不要脸,武林盟主怎能交给你们,真是亵渎了天下武林英雄。”徐长卿怒吼道。 “少废话,要不大家一起上吧!”狈道士和米朔天结为同谋,对天下武林和众英雄虎视眈眈,更是几分挑衅。 清泉子好多年没有真正与人争斗过,可今天真的是气急败坏。忽然一个筋斗便翻转到广场的中央,震得广场边缘上的树叶哗哗作响。众英雄豪杰都知道,清泉子可是厉害角色,特别是他的《真人指》,只要轻轻一戳,便可要了人的性命。 清泉子一上来,便向狈道士也是自己的同门师妹发起强大进攻。清泉子一开始就用威力无穷的“指手画脚”“望风希指”“指东画西”“指方画圆”“目指气使”和“指天画地”攻击狈道士的全身,而徐长卿也发起对米朔天的进攻,于是四人在广场中央进行了混战,看得众英雄豪杰无不感叹和惊讶。 第299章 武林大会 (四) 狈道士用的武器是子午鸳鸯钺,她突然发功,子午鸳鸯钺在其《烈火神功》之“悬河泻火”的助力下,瞬间就变成通红通红,然后直逼清泉子的胸口,清泉子知道《烈火神功》的厉害,慌忙用“旁指曲谕”“烂如指掌”“指亲托故”和“指不胜屈”进行接招,可清泉子四招都接不过狈道士一招,其惊险程度让在场的豪杰英雄们叹为观止。 清泉子与狼狈为奸是同门,也知道狼狈为奸是强行修炼了《冰火两重天》之上部《烈火神功》,但是只要没有心法的辅助,肯定会走火入魔的,所以狼狈为奸一直要“采阴抑阳”和“采阳抑阴”,再加上吸食人髓而保命,不然一旦发病,身体将会如火烧爆裂而亡。 在与武功强大的狈道士进行对决中,清泉子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求速战,只求稳打稳扎,时间拖得越长越好。狈道士每出一招《烈火神功》之招式,身体里的水分就会蒸发一部分,只要把时间拖长,待狈道士身体内缺水了,便会干渴难忍,身体如一团火球,自然身体内各脏器功能便会紊乱,精神上也会紧张,肌体内部结构被破坏,继而便会不战而胜,而狈道士身体自然瞬间炸裂而亡。 清泉子在医术上是高高手,也知道狈道士的弱点在哪里。于是用“指空话空”“指天射鱼”“雪鸿指爪”“首屈一指”“指日高升”和“颐指风使”等招式,只攻击狈道士的手腕和耳朵后面的穴位,因为那里是人身体散热最快的地方,只要一旦被击中,狈道士身中的水和热量便打破平衡,也就达到不战而胜之目的。 但是狈道士心中明白自己的命门,每次都是躲避,同时还不忘用通红通红的子午鸳鸯钺去切割清泉子的腰间。一旦被切中,那人将会被腰斩,完全没有存活的可能性。又加上狈道士用“引风吹火”和“烽火连年”紧逼清泉子,而清泉子每一次都是惊险小胜。 徐长卿与秃鹫派的米朔天也是不分伯仲,相互都下狠手,但是整体而言,徐长卿的《判官笔画术》稍逊风骚,但是也不能大意,因为米朔天的双钩速度太快了,稍有不注意,身体一旦被钩住,势必将撕下一块肉来。 在打斗中,最惊险的是狈道士和清泉子之间地对决。 清泉子还是老办法,一直攻击狈道士耳朵后面的翳风穴和手腕上的内关穴以及神门穴。如果翳风穴被击中就会头晕眩目失去平衡,内关穴和神门穴管理着心脏,如果被击中的话,马上就会心痛心悸,神情焦躁不安,然后全身抽搐而失去抵抗力。 一如既往,清泉子变换着用“射鱼指天”“寸指测渊”“指日可待”“以指挠沸”“指手画脚”“以指测河”“指掌可取”和“鲁阳指日”连续攻击狈道士同一地方,吓得狈道士满脸大汗。也许是狈道士实在抵挡不住了,便大声呼喊求援道:“大窟鬼,二窟鬼,你们还等什么,快快出手……” 顿时,从广场边上的小树林里窜出四人,飞奔而去一招《十三锁门阵》之“一命锁喉”,这突然情况清泉子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慌忙用“攻瑕指失”化解。幸好速度快,稍微慢一点的话,肯定会被锁喉而亡。 清泉子躲避了大窟鬼和二窟鬼等的攻击,心中怒火中烧,把全部火气都撒在狈道士身上,一招“了如指掌”击中狈道士的神门穴,再反手一招“千夫所指”不偏不倚戳中狈道士翳风穴,顿时狈道士大脑嗡嗡作响,身体也软软绵绵抽搐起来,失去战斗能力。 说时迟那时快,又从小树林里窜出一人,一招“怒火中烧”,一个巨大的火球击中清泉子的额头,刹那间清泉子整个脸都被烤成焦炭一般黑,疼的清泉子慌忙捂脸大声喊叫。 清泉子受伤了,自己随后从怀里取出药丸,含在嘴里转了旋转强吞了下去,但是一看表情就知道,伤势不轻,但是估计无生命危险。 在紧急关头,狼道士出场了,还救下了狈道士。而徐长卿和米朔天,双方一拳不偏不倚都击中对方,同时双方都后退了好几丈远。 “师妹,你没事吧!”狼道士一手抱着一块什么东西,一手拦腰扶着狈道士。 “早不出手!”狈道士有点埋怨道。然后狼道士在狈道士胸口点了两下穴位,明显狈道士身子好了许多。 然后场上都停止了打斗。也是清泉子大意,既然狈道士来了,居然忘记了狼道士肯定也就在不远处。正当玄真子要上前,而在场上的清泉子慌忙给使眼色,让不要妄动,先看看再说,玄真子心中明白,也就没有上场,而是任然站在人群中观察事态的发展。 在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今天有好戏看了……” 狼道士听后,于是站在广场无根水池的墙根上大声说道:“不错,今天是有好戏看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如此情况下,道宗掌门人玄真子被逼站了出来,走到广场的中央,大声呵斥狼狈为奸等人道:“你们想干什么,一定要搅浑武林大会不成?” 狼道士一转身一看,原来就是带着黄金面具的玄真子,也就是南宫幻,阴阳怪气地回道:“哈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玄真子啊,哈哈哈……见了师叔都不行礼……” “我呸……还给你行礼!”人群中的刁绿兮大声怒骂道。 “怎么,玄真子,你是靠人多嘛……你们看看,看看,在场的有多少人是被玄真子收买了的,我看今天这个武林大会不开也罢,说白了不就是走走过场的嘛,谁敢跟玄真子作对啊,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心知肚明,打不过人家,只好认怂了……” “狼道士,你想做什么,不要挑拨离间!”徐长卿呵斥道。 “怎么,你着急了哇……早就知道你药山派,还有那个什么阴阳家派,什么崆峒派,哈哈哈……哈哈哈……早就是玄真子手下的附属,还自诩什么名门正派,真是可笑!”狼道士一阵挑唆,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地交头接耳起来。 此时,刁绿兮不顾瑛姑的阻挡,也跳了出来,用剑指着狼狈为奸二人说道:“今天就要你狼狈为奸在此死无葬身之地,我一定要给家父报仇,拿命来……” 刁绿兮提着剑就冲向狈道士,可玄真子一把上前抱住刁绿兮,不让其靠近,而刁绿兮失去了理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在瑛姑的劝说下才退了下去。但是玄真子一再保证,一定会为亡父刁金斗报仇的,不然刁绿兮闹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突然,狼道士把手中用衣裳包裹的东西高高举起,顿时一个孩啼声从包裹里传出来,估计是孩子受到了惊吓吧,不然也不会哭泣的声音如此大。大家都知道,狼狈为奸喜欢抓少女先奸后杀,再吸食其脑髓,可今天却抱着一个孩子,什么时候改变了嗜好,弄得众人都懵了。 “大家都听着,我手里的孩子,在场的人群中,肯定有人想要……”狼道士大声吼道。然后露出了那狰狞的面目,甚是吓人。“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孩子的来历可不一般啊……” “清虚子,你想干什么,拿个孩子威胁大家,未免太无耻了吧!”玄真子南宫幻脾气如此好的人都生气了。 “怎么,你玄真子也心痛了啊!”狼道士和狈道士哈哈大笑,那笑声阴飚凄凄,让人胆战心惊。 “不要胡说八道,孩子跟我何关?” “怎么无关的啊,哈哈哈……哈哈哈……”狼道士大笑不止,众人根本不知道狼狈为奸耍的什么花样。“告诉大家,玄真子,就是他,他是朝廷一直追捕的钦犯,他自以为戴着黄金面具就没有人认识了,哈哈哈……真是可笑”。狼道士一手举着手中的孩子,一手用子午鸳鸯钺指着玄真子,众英雄豪杰都吓得紧张起来。然后狼道士又危言耸听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吧,明确告诉大家,他就是朝廷钦犯南宫幻,谁要是跟他一伙就是跟朝廷过去,跟朝廷过不去也就跟我狼狈为奸过不去!” 当狼狈为奸大声说出玄真子身份的时候,真佛山和少林寺的和尚们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的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而刁绿兮和瑛姑心中固然气急败坏,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们不知道狼狈为奸到底是要耍什么诡计。 “南宫幻,你个缩头乌龟,还戴着面具,还害怕有人揭穿你的身份嘛?”狼道士大声呼喊道,气得南宫幻站在广场的中央甚是尴尬,不知所措。“不过今天我要恭喜你南宫幻,因为你喜得贵子了啊,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的,恭喜你弄璋之喜……‘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估计大家都糊涂了,都怪我没有说清楚,且听我慢慢讲……这个孩子是南宫幻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哈哈哈……大家说是不是应该恭喜南宫幻弄璋之喜啊,可能大家更糊涂了,不知道南宫幻的女人是谁……南宫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遗孤芊月公主。可这个孩子是芊月公主跟死去的前太子南宫度所生,如此一个大大的绿帽子,南宫幻还戴着挺舒服的呀……哈哈哈……哈哈哈……” 狼道士越讲越有劲,越说越玄乎,众英雄豪杰真的被弄糊涂了。一个武林大会牵扯出一个不知来路的孩子,一个孩子又牵扯出前朝遗孤芊月公主和已经薨了的前太子,还跟道宗掌门人扯上关系,弯弯绕绕的,真是傻傻分不清呀! 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硬拉强扯跟道宗掌门人玄真子扯上关系,南宫幻自己都糊涂了,根本不敢相信,可此时徐长卿走进南宫幻身边,悄悄地道:“掌门,上次我去五女庵,确实感觉公主肚子很大,还以为胖了……上次不是还给您说过,说五女庵的伙食还不错的话……” 此时,南宫幻才明白,狼道士手中的孩子原来是芊月公主的孩子,顿时脑子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差一点站立不稳。虽然狼道士毁灭了玄真子,让他丢了男人的尊严,可狼狈为奸手中有王牌,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以免伤及无辜。 “狼狈为奸,你二人诡计多端,大家不要上他们的当,他手中的孩子怎么会是芊月公主的,就算是,也跟幻哥哥无关系,不要拿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威胁大家。”刁绿兮气急败坏地从人群中站出来怒骂道。 “哦……原来你是刁掌门啊,哈哈哈……你还是滚回你的古坟店去吧,人家南宫幻宁愿戴绿帽子也不喜欢你,你又是何苦的呢!”狈道士挖苦反怼道。 “不要胡说八道,你手中的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还胆敢在这里威胁幻哥哥,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刁绿兮急得满脸通红,特别是看着南宫幻的尴尬,心疼死了。 “狼狈为奸所说是真实的,我证明,那孩子就是南宫幻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大窟鬼也站出来火上浇油。 “好好,既然大家不相信,那我就弄死这个孩子。”狼道士心狠的举起了子午鸳鸯钺,正准备戳向孩子的时候,南宫幻突然站出来大声阻止。 “且慢!” “怎么,心疼了,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如此心疼呀,哈哈哈……哈哈哈……” “狼狈为奸,有什么事冲我来,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是谁家的孩子都不许伤害!”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野种,你都如此喜欢,难怪你喜欢绿帽子……!” 顿时,在场的众英雄豪杰躁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反正话都很难听。最后瑛姑和刁绿兮真的听不下去了,可在众人面前也无能为力,心中焦急万分。 “狼狈为奸,不要拿孩子威胁我们。”清泉子也不相信狼狈为奸所说的话,所以他一直辩解,只是他不了解真相而已。 “简直是无耻至极!” “师兄,怎么,你也要保护这个野种吗!”狼道士反问挖苦道。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道宗如此乱的啊,我以为圣洁的呢,结果都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都喜欢野种和戴绿帽子,甚是可笑,可笑啊……”米朔天也跟着添油加醋挖苦讽刺。 “狼狈为奸,你到底想怎么样,把孩子给我,今天我就饶了你!”南宫幻伸出手去抱孩子,可狼道士却死死抓住,就是不放,而南宫幻也不敢硬来,也不知道狼狈为奸所说的是不是真实的。 虽然在徐长卿那里得到了证实,但是玄真子心中还是有点不信,可玄真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估计他是因为在众英雄豪杰面前失去面子的缘故吧! 狼狈为奸拿手中孩子威胁,不管孩子是谁家的,可南宫幻都不敢妄动,怕伤害了孩子,可狼狈为奸却得寸进尺不依不饶。“南宫幻,今天只要你交出道宗缘瓢和武功秘籍,我就把这个野种给你,让他跟你这个戴绿帽子的父亲团聚,如果不给的话,我就弄死他,让你和你的女人后悔一辈子去!” “狼狈为奸,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拿个孩子就可以威胁我们,明确地告诉你,缘瓢和武功秘籍是不可能给你的,就算我毁掉,你们二人也别想得到。”清泉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清泉子,如果不给缘瓢和武功秘籍,我就真的把这个野种弄死,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出的,还有你们必须永远离开道宗,道宗掌门人由我狼道士担任,听见没有?” “对,道宗掌门由我师哥担任!”狈道士也附和地大声吼叫。 “我看你们二人称为狼狈为奸,一点不为过的啊,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可笑啊……可笑……”徐长卿不以为然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再无耻也没有跟别的男人生野种,也没有戴绿帽子。”狈道士反呛挖苦讽刺徐长卿道。 在如此特殊情况下,南宫幻完全不知道如何收场,想上前擒住狼狈为奸,可《冰火两重天》是大杀伤性武功,稍有不注意万一伤了孩子,那就麻烦大了。特别是因为顾忌孩子如果真是烟雨的,更要保其万全,切不可有半点闪失。 第300章 武林大会 (五) 道宗声誉陷入绝境,大多数门派表面上是服从,然而私底下却站着看热闹,真正上前解围的人却没有几个。有些人看似朋友,不在背后捅刀子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就不要想在困难的时候伸手拉你一把。 玄真子南宫幻境况甚是尴尬,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爱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爱去施舍别人。南宫幻是人,也不是神,对爱而言,要求自私也没有错。可错就错在缘分太浅。 玄真子南宫幻只是从狼狈为奸口中得知孩子是烟雨的,却不知道这个孩子真正的来历。不管怎么说,毕竟烟雨跟别人生了孩子,对南宫幻而言,那就是不公平。大多数人只是看表象,可谁能看透深层次的深意呢,谁又知道烟雨心中的苦楚呢,那种苦楚比剜心还难受;那种孤独比弯月还孤独;那种寂寞比沙漠还荒凉。 狼狈为奸在嘴上占了上风,不依不饶,一心要把南宫幻逼死。 “最后通牒,如果南宫幻不拿出缘瓢和武功秘籍,那我就让这个孩子光着身子来,再光着身子去!”狼道士高高举起孩子,做好随时摔在地上的动作。 人群中也有人看不惯狼狈为奸的所作所为,于是喊道:“狼狈为奸,拿一个无辜的孩子威胁人家算什么本事?”顿时引起武林豪杰的共鸣,大家都指责狼狈为奸的下流无耻举动,可狼狈为奸二人却不以为然。 跟一个豺狼讲道理,那是无济于事的,也是讲不通的,唯有自己强大。 “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我做事情都是光明磊落的话,怎会叫狼狈为奸呢……我的确是比较坏,可总比那些伪君子强。我是真坏不假,可伪君子是伪善,那才是最可恨的!”狼道士还是我行我素大言不惭。 “狼狈为奸,我看今天一定要为道宗清理门户……你可知道,你们的背腰骶部的要害穴位共八个,第一是肺俞穴,位置在第三胸椎棘突旁开一点五寸,经属足太阳膀胱经。每当辰时,疼痛牵连第三胁、静脉和神经,震动心肺、破气机。第二是厥阴俞穴,在位置第四胸椎棘突下旁开一点五寸处。经属足太阳膀胱经。每当巳时,疼痛牵连心、肺,破气机、易死亡。第三是心俞穴,位置位于第五胸椎棘突、旁开一点五寸。经属足太阳膀胱经。每当午时,疼痛牵连心脏,破血伤气。第四是肾俞穴,位置在第二腰椎棘突旁开一点五寸处。经属足太阳膀胱经。每当未时,疼痛牵连肾脏,伤气机,易截瘫。第五是命门穴,位置在第二腰椎与第三腰椎棘突之间。经属督脉。每当申时,疼痛牵连脊椎破气机,易截瘫。第六是志室穴,位置在第二腰椎棘突旁开三寸处,经属足太阳膀胱经。每当酉时,疼痛牵连腰部、静脉和神经,震动肾脏,伤内气。第七是气海俞穴,位置在第三腰椎棘、旁开一点五寸处。经属足太阳膀胱经。每当戌时,疼痛牵连肾脏,阻血破气。第八是尾闾穴,位置位于尾骨端与肛门之间,经属督脉、督脉之络穴,别走任脉。每当亥时,疼痛影响周天气机,丹田气机不升……故此,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这八个穴位是不是每天按时交替疼痛,现在是越来越厉害对不对……你迟早会满身溃烂疼痛而亡,哎……那种死像真的很恐怖啊……” 狼狈为奸听后惊恐万分,特别是狼道士,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你……你……怎么知道我这几个穴位交替……交替按时疼痛……”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一直干着畜生不如的事还不知悔改,人与畜生的最大区别在于人知道廉耻,可狼狈为奸你们二人真是玷污了道宗几千年来的清誉。还不要脸地问我怎么知道你那八个穴位疼痛,哈哈哈……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誉为天下第一的神医,你们强行修炼《冰火两重天》的上部之《烈火神功》,如果没有心法的辅助和下部《冰雪神功》的此消彼长的中和,就算再多的“采阴抑阳”和“采阳抑阴”都没有用的,所谓的脑髓其实根本无法缓解你们的疼痛,只是心理安慰罢了,你们一天除了子时、丑时、寅时、卯时身体正常以外,其它时候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清泉子一番话,说的狼狈为奸顿时恐惧起来,人都是怕死的,总有那么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 狈道士知道,大师兄清泉子说的是真的,心中甚是害怕,慌忙上前乞求道:“大师兄,求求你,只要你能救我们,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没想到狈道士上前的乞求受到了狼道士的呵斥。“师妹,你干什么呢,怎么能求他呢,再说他怎么会好心给我们治病……当初师父选定的掌门人是我,结果还不是被清溪子给抢去了,你就不想想我们当初的境况,当初我们可是被赶下山的啊……” “对对,当初师父是把你们赶下山了,可你们难道现在还没有悔意,如果你清虚子不做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师父还会赶你们下山吗……” 清泉子说的没有错,当初狼道士,也就是清虚子觊觎狈道士清赤子的美色,居然强行糟蹋了她,可清赤子自以为自己身子被清虚子玷污了,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于是也就跟着下山了,为此走上了不归路,越走越远,不能自拔。 “我不想提之前的事情,不要说了!”狼道士用手去捂耳朵,手中提着的孩子差一点掉落在地上,吓得众人心中一惊。 清泉子用语言刺激狼狈为奸,可如此下去,万一他们走火入魔再发,那对手中的孩子可是极大的威胁。于是南宫幻走近清泉子小声说道:“师伯,不能再刺激了!” 清泉子也知道,如果再刺激二人的话,估计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现在是有所顾忌,怎么办?” “师伯,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不能伤了无辜孩子。”南宫幻小声地道。 “那如何是好?”清泉子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先等等再说。”南宫幻也无可奈何地道。 销魂殿的广场上气氛非常紧张,双方形成了以狼狈为奸、敦煌窟鬼和米朔天集团对抗南宫幻、清泉子和徐长卿等集团,双方都是剑拔弩张,时刻准备着,情况越来越危急。 虽然从武功上讲,南宫幻集团要高出许多,可人家狼狈为奸手中有王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待时机,否则的话很难彻底解决。 狼狈为奸二人实在等不及了,狼道士再次下最后通牒道:“南宫幻,如果再不交出缘瓢和武功秘籍,那我就让你后悔一生……”狼道士说话间,孩子在手中一滑,再一次差一点掉落在地上,幸好狼道士最后一把抓住了,吓得所有在场的人也跟着“啊”了一声,无不为那个孩子的命运而担忧。 “好好好,你不要激动……”南宫幻最后没办法,只好给刁绿兮使眼色,刁绿兮心知肚明,马上进入销魂殿把缘瓢和武功秘籍拿了出来。“你们看着哈,这就是缘瓢和武功秘籍,只要你把孩子给我,这些都是你们的。” 南宫幻慢慢地靠近,手中拿着缘瓢和武功秘籍,想跟狼狈为奸进行交换。双方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对方耍什么花样。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突然一人影从空中飞过来,一把抓住孩子,然后使劲一夺,孩子便脱离狼道士之手,而那人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轻轻地落在地上。 这突然情况,谁也没有想到,狼狈为奸和南宫幻都吓蒙了。救走孩子的不是别人,原来是五女庵的净莲师太。 真佛山的觉延方丈和觉能大和尚,看见净莲来了,也慌忙上前保护孩子。本来狼狈为奸计划去抢回的,可真佛山的两个大和尚在,他们也知道那两个大和尚的厉害,然后也不得不退了回去。 孩子现在安全了,该收拾狼狈为奸一干人等了。南宫幻抓住时机,只见他手中宝剑瞬间变成通红,在狼狈为奸二人周围来回飞舞着,而狼狈为奸二人也用《烈火神功》进行对抗。 同时,形成了狼狈为奸对决南宫幻,米朔天对决徐长卿,清泉子对决敦煌大窟鬼和二窟鬼等,场面相当恢宏。如此大战,在整个江湖上也是少见,而且都是高手对决,谁也不能分心和大意,否则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因为净莲师太的突然出现,抢走了孩子,打破了僵局。 双方战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残酷。狼狈为奸是两个人,每次出招等于是两个武林高手,可想而知南宫幻的压力有多大。 突然,狼狈为奸二人同时使出“引风吹火”,顿时,手中的子午鸳鸯钺变成四个在空中高速旋转,一会儿向南宫幻袭击而去,一会儿又飞离,如此来来去去无穷无尽。南宫幻也使出“含霜履雪”进行对抗,当南宫幻的冰剑遇上子午鸳鸯钺的时候,等于烈火遇上了冰水,瞬间就被浇灭了,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狼狈为奸也是不服输,接连使出“悬河泻火”“烽火连年”和“炮火连天”等招式,瞬间无数个火球在子午鸳鸯钺的配合下向南宫幻袭来。而南宫幻却使出“流风回雪”“风雪交加”和“雪虐风饕”进行化解。战斗之惊险,让在场的所有英雄豪杰无不惊叹。大家早就耳闻《冰火两重天》的厉害,可今天同时看见三个高手用《冰火两重天》进行对决,真是亘古未有的啊! 双方战斗越来越紧张,连看客们都攥紧拳头捏出一把汗,更不要说战斗的双方了。狼狈为奸继续猛攻,依然用《烈火神功》之“刀山火海”“万家灯火”和“真金烈火”进行强大攻击,而南宫幻也不慌不忙的用“银霜遍地”“冰魂雪魄”和“步雪履穿”进行化解。每次南宫幻的《冰雪神功》都压制住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正因为如此,却真的激怒了狼狈为奸二人,于是二人再次同时使出“怒火中烧”“炉火纯青”和“怒火冲天”,只见无数个火球在空中翻滚,瞬间都把无根水池的水都气化了,而南宫幻也是发狠用“堆银彻玉”“万里雪飘”“傲霜斗雪”和“银装素裹”,特别是用“银装素果”的时候,突然天气都变化了,在几十丈以内,所有东西都被冰封住,瞬间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真是印证了《冰火两重天》之境况,在南宫幻一侧却是霜雪冰冻,而在狼狈为奸一侧却是烈火狂舞。而徐长卿和米朔天之间的战斗也是如火如荼,清泉子和敦煌大窟鬼二窟鬼等人之间也是不分伯仲。但是整体来说,南宫幻、徐长卿和清泉子还是占了上风。 狼狈为奸和南宫幻之间的战斗最为激烈,双方都是顶尖高手。狼狈为奸手中虎虎生火,而南宫幻却是冷若冰窖。突然狼道士大喊一声道:“师妹,快用绝招!” 刹那间,狼狈为奸二人同时用“吞刀吐火”“顺风吹火”“刀耕火种”和“城门放火”,把八个火球糅合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同时二人站立在火球之上,用锋利的子午鸳鸯钺直袭南宫幻的颈部,而南宫幻却悬浮在空中,一直后退。在场下观战的瑛姑心急如焚,一个飞跃也加入战斗。 瑛姑用《流星蚕丝》之“丝竹筦弦”和“丝来线去”扔出发丝,而狼狈为奸同时身子一偏便躲了过去。瑛姑之前左手三根手指被斩断了,自然手上的功力减少不少,不然狼狈为奸怎么会躲得过呢。 瑛姑的参战可真的激怒了狼道士,只见狼道士把在空中翻滚的巨大火球用子午鸳鸯钺从中间劈开,便形成了两个火球,一个袭向南宫幻,一个袭向瑛姑。 高手对决输赢只在一瞬间。瑛姑看见火球向自己滚来,也慌忙后退,可火球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击中瑛姑了,而南宫幻自己也脱不了身,根本顾及不了瑛姑。在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徐长卿,突然改变方向,身子直接向火球扑过去,顿时“砰”的一声,火球爆裂,火花四溅,紧接着啪的一声,徐长卿直挺挺地掉落在地上起不来。 这突发情况,谁也没有想到,徐长卿为了救瑛姑,自己涉险直接去撞火球。 爱是强大的,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让所爱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徐长卿算是做到了,可他的衣服、头发和眉毛基本被烧焦了。徐长卿全身被烧伤,简直整个身子如火炭一样黢黑,没有一点皮肤是完好的。 瑛姑看见徐长卿为了救自己,倒在了地上,不顾狼道士的进攻,冲向前一把抱起徐长卿大声呼喊道:“徐大哥,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为了救我,你被烧成了这样……呜呜呜……呜呜呜……” 刁绿兮看见徐长卿被火球击中,便也加入了战斗。可徐长卿看样子伤势可不轻啊! 本来南宫幻是没有想杀狼狈为奸的,再怎么说都是同门,只是想制服他们而已,万万没有想到狼道士却杀了徐长卿,这一下一向好脾气的南宫幻也是怒不可遏,先用“雪泥鸿爪”“冰天雪窖”“卧雪眠霜”和“程门立雪”化解大火球,然后一个转身,抓住狈道士向前一扔,没想到狈道士手中的鸳鸯钺不偏不倚把狼道士的腹部给切开了一道大口子,顿时腹内的五脏六腑便暴露在身体之外。然后南宫幻用“冰冻三尺”和”“雪上加霜”,顿时,狼狈为奸二人全身被一层厚厚的冰层裹住。 因为狼狈为奸被擒住,米朔天心一下就虚了,而刁绿兮趁机一剑刺中米朔天的腹部,米朔天倒在血泊中起不来。狼狈为奸和米朔天都被擒住,死伤不明,敦煌大窟鬼和二窟鬼等四人都吓得身子打颤,于是二人趁乱一个轻功飞入小树林逃跑了。 狼狈为奸终于被擒住了,此时南宫幻才腾出时间来到徐长卿面前,希望用《冰雪神功》先让徐长卿身子全部覆盖一层冰雪,以此减轻其痛苦。 第301章 武林大会(六) 第301章《武林大会 》(六) 南宫幻使出十二分的功力向徐长卿身体内输入真气,可徐长卿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声音微弱地道:“王爷……王爷……没用了……” “徐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治好的……”南宫幻大声呼喊。清泉子看徐长卿受伤了,也慌忙上前,拿起左手把脉,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特别是清泉子摇摇头,那也就说明徐长卿基本没有救了。 南宫幻紧握徐长卿的手,可徐长卿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王爷,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今天就求……求你一回!” “没事,徐大哥,你说,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不怕哈,师伯也在,一定把你给治好的……” “不……不了,没用的……王爷,我把瑛姑就托给您了,要好生待她……”徐长卿话说一半,喷出一大口鲜血,瑛姑慌忙用手去擦拭,弄得满手都是鲜血。“王……爷,你……知道我一生就……就喜欢瑛姑……一人,你要保她……周……周全……”徐长卿话还没有说完,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顿时,南宫幻和瑛姑,还有刁绿兮如晴天霹雳,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徐长卿走了,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徐长卿是为救瑛姑而被击中身亡的,瑛姑心里知道,徐长卿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瑛姑,如果不是瑛姑的话,也难说徐长卿会一直跟着南宫幻。因为瑛姑在哪里,徐长卿就会在哪里。 当初他们第一次上道宗的时候,就是那个夜晚,在老君山的二重台古坟坡,因为瑛姑害怕田鼠而钻进徐长卿的怀里寻求保护的时候,徐长卿就深深地爱上了瑛姑,于是也下定决心,此生非瑛姑不娶。 瑛姑满头银丝白发,散落一肩,跪在地上抱着徐长卿的尸身声嘶力竭的呼喊,可此时的徐长卿什么也不知道了,永远地走了再也听不见了。 瑛姑的哀哭声响彻整个老君山,老天无眼,让徐长卿如此好的人却永远地离开了大家。瑛姑的伤心哭泣不单单是因为徐长卿为了营救自己而丢了性命,而是此时此刻,瑛姑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却是徐长卿,然而之前却总是不待见他,现在徐长卿走了,好似自己成了世界上多余的人,被世人抛弃了一样…… 徐长卿的死,刁绿兮也是始料未及。当刁绿兮看见瑛姑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心中顿时怜悯起来,虽然以前刁绿兮总是与瑛姑作对,可此时看看瑛姑,真的是可怜,刁绿兮心如刀绞,一直陪着瑛姑,几次想把瑛姑和徐长卿的尸身分开,可瑛姑却抱的死死的,结果如何也分不开。 在场的所有英雄豪杰都深感意外,没有想到因为一个武林大会竟弄成这样,为此让几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那些对武林盟主之位有觊觎之心的门派当看见此惨况时,心中庆幸没有参与争夺,不然下场就是自己。 真佛山的觉延方丈看见瑛姑如此伤心,也上前劝说道:“瑛姑,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就因为真佛山的大和尚们不伸出援手,当看客才有徐长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刁绿兮对真佛山的和尚们早有恨意,于是恶狠狠地怒怼道:“大和尚,你说话轻松,刚才我们在战斗,你们在干嘛……是在看笑话的吧……滚……” “刁姑娘……你误会了,老衲是为了保护孩子……” “什么保护孩子,完全就是借口!”刁绿兮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柄宝剑,怒火中烧的朝狼狈为奸走去。此时的狼道士早就奄奄一息了,而狈道士全身被厚厚的冰层裹住动弹不得。“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狼狈为奸……为家父报仇……为徐大哥报仇……” 南宫幻知道,刁绿兮的父亲刁金斗就是狼狈为奸给害死的,如果不上前阻止的话,刁绿兮肯定会真的杀死狼狈为奸二人。于是南宫幻慌忙上前拦住刁绿兮道:“刁姑娘,你不要冲动!” “你让开,我要为父报仇……” “不可,不可,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现在杀了他们,岂不是让天下英雄笑话。”还没有等南宫幻把话说完,没想到瑛姑也提着九节鞭走过来,嚷嚷着要为徐长卿报仇。 经过一阵子开导劝说,刁绿兮和瑛姑总算安静了下来。而此时,南宫幻一招“真金烈火”便解除了狼狈为奸二人身上裹挟的冰层。狈道士怎么也没有想到,狼道士是自己失手刺了他。狈道士身上的冰层被解冻后,从地上爬到狼道士身边,着急地问道:“师兄……都是我……都是我……呜呜呜……呜呜呜……” 狼道士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师妹,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下山……我早就应该有此报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狼道士眼看着就不行了,腹内的五脏六腑全部暴露在外,鲜血染红地上一大片。“大师兄,都是我的错,不要为难师妹……”狼道士话也没有说完便咽气而亡。 正当大家为亡去的人而感到惋惜的时候,突然大批官兵包围了广场。这可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更不知道为何官兵会掺和进来。 净莲最先反应过来,既然是官兵来了,那肯定有目的的,于是慌忙把手中的婴儿藏起来,不让官兵看见。 在官兵人群中,突然一人大声喊道:“圣旨到……”,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二世皇帝的心腹苏远候。 苏远候手托圣旨,向四周看了看,抿了抿嘴不以为然,然后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褒有德,赏至材,老君山道宗门人清虚子光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着封为武林盟主之尊位,统领江湖。戴恩纶于奕世,尚克歆家;固磐石于千秋,尤期永誉。钦此!” 苏远候大声念完圣旨,却不见一个人跪地接旨,正要生气,可看见江湖人士都是手握利剑兵器,也深知江湖人士武艺超群,心中有点发怵。可等了很久,却不见清虚子上前接圣旨,于是苏远候向众人吼道:“清虚子道长,上前接旨……清虚子道长在那里啊,上前接旨!”苏远候呼喊了几次,却仍然不见清虚子狼道士出现。 苏远候心中甚是纳闷,狼道士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不上前接旨,而在场的所有英雄豪杰却一片唏嘘哗然,顿时躁动起来。而胆大的刁绿兮却上前对苏远候说道:“你们是封武林盟主啊,哎……可惜迟了。”刁绿兮指了指地上狼道士的尸体。“如果早点来还行,不过你们所说的什么清虚子已经归西了……再说武林盟主也不是官家封赏就可以的……武林盟主自古就是江湖英雄豪杰自己选出来的……” “就是,就是……” “武林盟主不是官家封的……” “对对……武林盟主不是官家封赏就可以的……要我们江湖人自己选出来才是……” 人群中吵吵嚷嚷的,苏远候上前一看,狼道士确实已经气绝身亡了,这个圣旨也没有任何意义的了,再加上所有英雄豪杰都反对,也是无可奈何。 “那现在选的谁是武林盟主啊?” 苏远候如此一问,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过了良久,又是刁绿兮大声说道:“我们选道宗的玄真子为新任武林盟主!” 刁绿兮大嗓门一喊,还真有效果,真佛山和少林寺,蜀山派和华山派等等都站出来支持道宗的玄真子当武林盟主。而对玄真子其人,苏远候还是第一次听说,心中也纳闷为何大家会推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当武林盟主。最后苏远候也是没有办法,在一片反对声和怒骂声中,灰溜溜地逃了。 米朔天被刁绿兮刺了一剑,还算好无大碍,如果再偏移一点的话,估计米朔天小命就没有了。最后他在自己的门徒帮助下被抬了下去。而狈道士也在清泉子的安排下,让道宗的弟子用铁链把手脚锁起来,然后押往后山的山洞听候发落。 虽然大家都支持道宗的玄真子当武林盟主,可玄真子本人也并非真的想当,于是请大家再次进入销魂殿具体细细商讨。 众人都落座后,首先是面带黄金面具的玄真子大声地道:“各位,刚才是朝廷的人在,刁掌门才说选的是我当武林盟主,那都是刁掌门的权宜之计,不算数的,所以还是请大家重新再选能人……” 各大门派的人听后更是奇怪了,不是大家一直认可玄真子当武林盟主的嘛,可他自己却推辞起来,弄得众人不知所以然。 “玄真子掌门,刚才大家都说了,您是武林盟主,可你现在又推辞这是何意啊?”丐帮的翟青不解地问道。 “翟帮主,我玄真子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啊,还是另选他人吧!” “阿弥陀佛……玄真子掌门,既然大家都推举你当武林盟主,你就不要推辞了,再说这个人选定不下来,江湖上又将是腥风血雨,你可希望看见?”真佛山的觉能大和尚说道。 “就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你不当武林盟主,天下武林又要大乱了……” “是的,我们都鼎力支持!” “大家有没有不同意让玄真子掌门当武林盟主啊!”人群中突然有人反问道。 “没有!我们都支持他当武林盟主……” 整个销魂殿一片吵吵嚷嚷,玄真子也甚是为难,此时清泉子上前对玄真子劝道:“师侄啊,师弟生前就说过,要你一定要当武林盟主,你现在推辞,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师伯,这怎么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看看为了这个武林盟主,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你难道还想看见有人为此丢掉性命不成,你就不要推辞了……” 玄真子南宫幻思前想后,觉得师伯清泉子说的对,如果自己不当这个武林盟主的话,天下武林便没有主,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为此而争夺,自然难免死伤,于是勉为其难地站起来抱歉说道:“既然大家都一片诚意,我玄真子再推辞就失了礼数,那这个武林盟主我干了,不过所有的武林门派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 “恭喜盟主,贺喜盟主……”所有在场的英雄豪杰都异口同声地喊道。 既然选出了武林盟主,清泉子走上前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选出了新盟主,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举行盟主登宝大典何如啊?” “对对,就现在,大家都同意。”人群中有人大声回道。 确实,十二位武林门派的英雄豪杰全部一致同意道宗掌门人玄真子当选武林盟主。为了彰显武林盟主之地位和权威,现场就举行了登宝大典,大典由真佛山的方丈觉延大师主持。当觉延大师把武林盟主之信物——圣火令和五色旗交到玄真子手中时,堂下响起了一阵阵掌声。而整个过程气氛祥和,一团和气,大家都是欢声笑语,再也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和紧张气氛。 仪式举行完毕后,所有的英雄豪杰都要上前一一参拜,玄真子也是一脸的笑容,只是众英雄看不见他的脸罢了,因为此时此刻他依然带着黄金面具,给人一点庄严和神秘感。武林盟主之地位和威望是不可侵犯的,更是不可置疑的。 仪式总算结束了,各门各派的代表也只好下山返回自己的驻地,但是都得无条件地听从武林盟主玄真子之号令,凡是不听从者就是与整个武林为敌,所以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都各自回去了,只有真佛山的人和净莲师太还没有走,他们在销魂殿内商议孩子的事情怎么处理。 对玄真子南宫幻而言,这个孩子的身份甚是尴尬。五味杂陈心中极不是滋味。也难怪当初南宫幻派徐长卿去接烟雨的时候,而烟雨却避而不见,甚至连信函都退了回来。既然烟雨如此做,肯定有她的缘由……至此,南宫幻才想明白,原来烟雨是故意躲避自己而已。 大家都坐着不说话,净莲师太紧紧抱住孩子,好似会飞了一样。过了良久,真佛山的觉延方丈说道:“盟主,为了安全起见,我看孩子就放我真佛山先养着,你看如何?” “觉延大师,我知道您的想法,可这孩子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如果弄得不好,会给您带来灭顶之灾的啊!”南宫幻不是很赞成地道。 “大和尚,盟主,你们都不要说了,我要把孩子带回八台山养,孩子不能离开妈妈……”净莲师太坚定地道。 “师太,你要三思啊,这个孩子,二世皇帝正到处找的呢,您如果带回去了,安全得不到保证!”觉能大和尚慌忙反对道。 “嗯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南宫幻也附和觉能大和尚。最后南宫幻想了想再说道:“要不这样吧,对外面说孩子在我道宗,而实则孩子放真佛山,如此便能更安全,可行不?” “好,我看此办法甚好!”在一旁的刁绿兮傻傻地赞成道。 “对对,盟主说得在理,这样会减少很多麻烦。”觉延方丈也认可道。可他不知道净莲师太怎么想的,于是上前劝说道:“长公主,不可意气用事的啊,孩子的生命安全第一……您放心,放在我真佛山,老衲保全孩子万无一失……” 第302章 冷若冰霜 南宫幻和觉延大师等人均认可方案,可是净莲师太依然固执己见,认为孩子还是要带回五女庵抚养,坚决反对,于是把孩子抱得死死的,生怕被抢了一般。 双方陷入僵局,净莲师太怎么说都不同意,可南宫幻又坚持,搞得觉延方丈也甚是尴尬,不知道怎么劝说二位。 刁绿兮可是大嘴巴,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想,随口而出道:“师太,你什么意思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让我们怎么办,幻哥哥已经够可以的了,再说孩子也不是幻哥哥的,已经甚是为你们着想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啊……” “刁姑娘,不可胡说……”还没有等刁绿兮把话说完,南宫幻慌忙打断。就因为刁绿兮的话,顿时整个销魂殿气氛紧张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尴尬不已。“大家不要介意,刁姑娘她不谙世事,得罪了……得罪了……”南宫幻羞愧难当,如果有地缝的话,自己都要钻进去得了。 其中最尴尬的是净莲师太,她知道自己理亏,刁绿兮虽然话难听,可确实说的在理。一个跟南宫幻没有关系的孩子,南宫幻都如此上心,哪怕狼狈为奸在众英雄豪杰面前让他丢尽脸面和尊严,也没有计较。 销魂殿内氛围尴尬不已,谁也不说话,突然有小徒弟前来报说道:“禀盟主,外面来了个姑娘,说要见净莲师太!” “姑娘……要见净莲师太……”南宫幻也纳闷,沉思片刻后突然大脑灵光一闪,明白了,慌忙满心欢喜地就向销魂殿外面走去,而大家也跟着出了销魂殿一探究竟。。 果然只见一人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上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忧郁,如同烟花般缥缈虚无而绚烂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彰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烟雨虽然漂亮无比,毕竟是刚刚生产不久,从脸上依然能看出几分虚脱。 烟雨的到来,南宫幻激动不已。一开始是激动,可后来不知为何南宫幻突然寂静起来,慢慢地靠近烟雨。此时的烟雨并非知道南宫幻就在背后,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双方都同时愣怔在那里。 净莲师太见烟雨来了,也是惊讶不已,慌忙上前轻声埋怨道:“你怎么来啦……还没出月子呢,怎可乱跑?” “我……我……我想孩子了!”烟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想孩子也不能来啊,不是说好了,一定带回孩子……”净莲师太上前把孩子交给烟雨,而烟雨看着孩子小嘴嘟嘟,赶紧用自己的脸颊去触碰一下,顿时脸上洋溢着母爱的伟大。 烟雨逗了一会儿孩子,南宫幻也只好站在旁边,不敢靠近打扰。过了良久,净莲师太才发现尴尬的境况,上前从烟雨手中接过孩子,然后小声地说道:“跟他好好说话,听见没有?”当净莲抱走孩子的那一刻,烟雨脸色马上又阴沉下来,看上去整个人都很忧郁。 刁绿兮对烟雨而言,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第一次相见,还是有些意外。早就听说烟雨美若仙女,今天一见,确实不同凡响。 其他人都退下了,剩下刁绿兮一个人舍不得走。最后还是徒弟们硬生生拉着刁绿兮,而刁绿兮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整个广场上最后仅仅剩下南宫幻和烟雨,双方都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可怎么跟之前想象见面的场景不一样。按照道理,双方应该高兴激动才是,可现在双方都非常的冷静,尤其是烟雨,简直就是冷若冰霜,怎么看也不像深深爱着对方的一对恋人。 “你可好?”南宫幻慢条斯理地问道。 “很好?”烟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当初让徐大哥去接你,可你不来,你看道宗这么大,一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其实很想你来道宗住……” “我已经不是你该倾诉的对象了。” “不,你是,你现在依然是。”南宫幻有点激动,上前去拉烟雨的手,可被冷若冰霜的烟雨给甩开了。 “你现在是盟主,江湖上地位尊崇,还望盟主自重。” “怎么会这样的呢,不是那么点……那么点事情,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所谓的什么清白……再说也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 “你不要说了,我心如铁石,任何人都捂不热的,你就忘了吧,或许这就是命,宿命难圆。” “就不给我一次机会?”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但愿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烟雨说话轻轻地,可简单的话语却表明了她的决心。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呵呵呵……何来的各生欢喜,我看是各自相忘于江湖吧!”南宫幻一脸惆怅,连声音都变沙哑了。 “相忘于江湖也没什么不好……各自尊重吧,我该走了。”烟雨说完头也不回地地走了,可烟雨刚刚走了两步,南宫幻却挡在面前。 “现在孩子之事还没有妥当安排,你不能带孩子回五女庵,你可知道,现在朝廷到处找你,万一泄露了行踪,对你和孩子的安全都是没有保障……”南宫幻恳求道。 “那你说怎么办?” “之前我就给净莲师太说过,给外界说孩子在我道宗,而实则把孩子送到真佛山去养,如此对孩子的行踪更隐秘,也就更无人知晓,岂不是更好?” 烟雨沉思片刻,觉得南宫幻说得有道理,如果把孩子交给真佛山,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真佛山与五女庵的特殊关系,定当护孩子周全的。 “嗯,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办,给你添麻烦了!” 烟雨还是认可了南宫幻的建议,因为孩子太小,不可出半点差错,把孩子交给真佛山,也是不错的选择。最少能保证孩子之生命安全,还有就是在真佛山的调教之下,将来肯定是一个出色的少年。 如此,南宫幻和烟雨的见面却在落落穆穆中结束。刁绿兮还一直站立在远处偷听,以为会说些什么卿卿我我的话,可万万没想到,双方的谈话内容很少,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净莲师太和烟雨把孩子交给真佛山的觉延方丈后,便也就下了山回八台山的五女庵去了。本来真佛山也应该回去的了,可在南宫幻的挽留下,真佛山一众人等才留下多住一晚上。 觉延方丈心里清楚,南宫幻最近心里一直苦闷,几次本想劝说,可又不好开口。又是晚上,大家都歇息了,而觉延和南宫幻却在销魂殿促膝长谈。 在与觉延方丈的交谈中,南宫幻一脸愁惨,还自言自语,形容枯悴,忧心如焚,于是觉延方丈问道:“盟主何心事,以至于斯?” 南宫幻思索着想了想,说道:“吾之心事,愁之为物,推惚惟恍。不召自来,推之弗往。寻之不知其际,握之不盈一掌。寂寂长夜,或群或党。去来无方,乱我精爽。其来也难进,其去也易追。临餐食困于哽咽,烦冤毒于酸嘶。加之以粉饰不泽,饮之以兼肴不肥。温之以火石不消,摩之以神膏不稀。受之以巧笑不悦,乐之以丝竹增悲。师伯之绝世医术而无措,大师岂能为我着龟乎?” 然而没想到觉延方丈却随口而道:“予徒辩盟主之愁形,未知盟主愁所由生,吾独为盟主言其发矣。今大道既隐,盟主生末季。沈溺流俗,眩惑名位。濯缨弹冠,谘诹荣贵。坐不安席,食不终味。遑遑汲汲,或惨或悴。所鬻者名,所拘者利。良由华簿,凋损正气。吾将赠盟主以无为之药,给盟主以澹泊之汤,刺盟主以玄虚之针,炙盟主以淳朴之方。安盟主以恢廓之宇,坐盟主以寂寞之床。使王乔与盟主携手而游,黄公与盟主咏歌而行,庄生为盟主具养神之馔,老聃为盟主致爱性之方。趣遐路以栖迹,乘轻云以高翔……” 也不是南宫幻无病呻吟,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外乎就是因为烟雨和道宗内部之事务,所以觉延方丈才用“无为,淡泊,玄虚,淳朴,恢廓,寂寞”等进行规劝,希望能化解南宫幻心中的死结。纵然心有千千结,当南宫幻听完觉延一席话后精骇意散,回心转意。同时也愿听取觉延方丈的至理之言,信仰崇奉玄妙虚无的道理。 自然众愁忽然,不辞而去。 经过觉延方丈的开导,南宫幻心里敞亮多了。可心中依然耿耿于怀,再怎么说,有些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这一点,觉延方丈也是看在心里,而不说破罢了。 “盟主,你的心思老衲都明白,你现在不是为自己考虑,而是在为别人考虑是不是?”觉延方丈试探性地问道。 “哎……大师您怎么知道我所想?”南宫幻十分惊讶。 “老衲知道,您考虑的是瑛姑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是吧!” “是的,问题是,自从徐长卿走后,瑛姑就一蹶不振,就知道念经,我也怕她身子骨憋出毛病来啊!” “盟主,这个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或许时间一长自然就过去了。” “如果她能走出心理阴影,重新开始面对阳光,我倒是希望,可怕就怕她钻牛角尖!” “盟主,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中原人讲究叶落归根,所以不能把遗骸放的时间太久了,还是入土为安吧,这样对瑛姑也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所以您看……” “对对,方丈大师说的有理。明儿就开始设坛为徐掌门做一场法事,愿他早登极乐。”南宫幻认真地说道。 觉延大师对南宫幻的开导是起到了作用,可反而觉延自己却忧愁了起来。南宫幻是多聪明的人啊,一看就明白,于是问道:“大师所谓何事犯愁?” “盟主,不知老衲当说不当说?” “您但说无妨!” “那好,老衲就直说了。”觉延大师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要跟南宫幻商议商议。“盟主,你是知道的,现在朝廷可是一片混乱,长此以往估计大厦顷刻倒塌……” “方丈大师所言极是。我甚是了解我这个三弟,他啊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不择手段的主。我也明白,他弑父弑兄,忠奸不分,嗜血如命,天下百姓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只是我现在只是一个江湖人士,也不想管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 “盟主,自古没有安定的政局,哪来安定的江湖。所以您要三思啊。”觉延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可南宫幻却假装不懂。或许是南宫幻实在厌倦了所谓的宫廷生活,也没有心思想改变现状,可是他身为皇家人,怎么可能逃脱皇家之事呢。“盟主,说句你不高兴的话,在必要的时候,你要站出来安定天下,给老百姓一颗定心丸,老衲的真佛山永远跟随盟主……” “方丈大师,我是真的厌倦了,现在很好!”南宫幻沉思认真地道。 “盟主,可现在天下百姓不好!” “我……” 觉延方丈一句话就问得南宫幻无话可回。确实,南宫幻他现在很满足自己的生活,可问题是天下老百姓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自从二世皇帝登基,全国上下实行恐怖政治以来,不管是为官者还是百姓都是提心吊胆人人自危,欲畔者众。 “所以,老衲说盟主您要三思,您不单单是武林盟主,道宗掌门人,您更是天下的贤王——蜀亲王。故而必要时候,要为天下谋福祉。” “我明白方丈大师所言,可暂时还不是时候,如果他能及时收手,让天下安定,我也不会有其他想法,如果还是如此下去,我将会有必要的应对之策!” “那好,盟主您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将带着孩子回真佛山。”觉延方丈起身告辞往外走,可走了几步却又返回,想了想还是说了。“盟主,孩子现在还没有名字……您就赐个名吧,我也知道您为难,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