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地处很是偏僻,方圆十里不见人户,周边皆是一片山林。
马车刚驶入地界,阮蓁就能明显的察觉出周遭凉了几分。待一行人下了马车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山庄的奴仆早已等候多时,上前请安后,便去卸行李。
舟车劳顿下,柳老太太的精神气不足,面色憔悴疲倦,被扶着下了马车后,她看向赵宸:“姑爷也莫急着往回赶,眼见着天黑了,再如何也得吃顿晚膳。”
她的话音刚落,山庄的掌事便上前不卑不亢道:“回老太太,厨房已吩咐下去。”
柳念初见此,也便看向赵宸。
赵宸从她眼里瞧见了不舍,他温声道:“好。”
柳老太太并不知赵宸的真实身份,莫说是她,就连柳太傅如今也都瞒着。
她从赵宸身上收回视线。
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拥簇下往里走。
盛挽脚步却不曾动上分毫,虽说这些日子同赵宸一辆马车,可两人却并未说过一句话。
她仔细的打量着对方,试图透过他的眉眼去怀念另一个人。
赵宸上前,对着她深深行了一礼:“盛姨。”
盛挽收回视线,千言万语到最后她只是留下一句:“我记得你最爱吃酒酿圆子,日后带着你媳妇,来府上。”
盛挽不会下厨,可却能做酒酿圆子,那还是靖王妃教的。
就在这时,小厮用担架抬着臭着一张脸的云思勉下来。
云思勉见这一幕,还不忘阴阳怪气:“赵兄好本事,都能和顾夫人打上交道,蛊惑人心的本事,比我那媚媚还强上一分,也难怪柳念初围着你团团转。”
阮蓁头疼:......又开始了。
她已然想不出日后云思勉会是何等惨样。
顾淮之也显然懒得听云思勉这个蠢货叽叽歪歪,揽着阮蓁往里走。
这厢,
柳念初忍无可忍:“云思勉,你够了!你再嚷嚷就给我滚回去!”
“合着你男人把我绑来,你就要把我送走?你们夫妻商量好的逗我玩呢!”
赵宸额间横出几条黑线,他伸手覆上柳念初的手,作以宽慰。
他也不想再隐瞒了,不然云思勉有的闹腾:“思勉,其实我......”
很快被打断。
“闭嘴!唤的这般亲密,这是你能喊的吗?”
赵宸:......
“我听我说......”
再一次被打断。
“你让我听我就听?”
云思勉傲娇的捂住耳朵:“嘿,我就不理你!”
赵宸倏然黑了脸,他拉着柳念初入了山庄,只是留下一句话。
“屡教不改的混账脾气,你父亲教育不了,我来教育!”
云思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都离开。
抬着他的小厮,激灵的将他往地上一放,急匆匆的跟着入山庄。
云思勉:???
小灰背上驮着兔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经过他时,还刨了地,让他吃了一嘴的灰。
“不是,真走了?就把我撂这里了???”
阮蓁听着身后的动静,八卦使然,促使她走三步不忘一回头。
残阳斜下,在天际留下一片鲜艳耀眼的红色,余晖洒落,衬的她白的仿若能泛光。
阮蓁一身银线滚边绣芙蓉花图案淡蓝色对襟织锦长裳,布料轻软凉爽,素白半月水波腰封掐着细腰,墨发雪肤,长睫微微颤动。水雾雾的杏眸,脖颈纤细。
顾淮之神色不改,伸手将她往后探的脑袋摆正。
“看路。”
“嗯。”
她红唇一抿,应道,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听到的不是云思勉的哀嚎,而是柳念初的低声抱怨:“走不动了,你背我。”
说着,柳念初又道:“这几日你都不曾合上眼休息,趁着还不曾用饭,先躺会儿。”
“心疼我还央我背你?”
“我心疼你,你心疼我,这能一样吗?”
“就几步路。”
“走不动。”
“阿初。”
“走不动。”
“好。”
阮蓁仿若听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左右周边没有下人,她也想走不动。
她下意识小心翼翼的觑向顾淮之。正要酝酿情绪,却不想顾淮之的视线黑沉沉裹着她无法窥探的幽深。
阮蓁瞬间失了言辞。
她只能垂头丧气匆匆垂下眸子,埋头就要快步走。
“阮蓁。”
“嗯?”
顾淮之笑了笑:“你听到了是么?”
“没有。”
顾淮之神色淡淡,见她这般急着否认,遂不再问,他只是停住脚步。
“阮蓁,我走不动。”
阮蓁:???这不是我要说的吗?
她酝酿了这么久,顾淮之怎可以这般轻松的说出口?
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害臊吗?
阮蓁几个呼吸间,只能仰着脑袋:“我背不动。”
“那真遗憾。”
阮蓁:......
等过了长廊,便是给阮蓁准备的屋子。
阮蓁温声道:“檀云这次身子不便没跟来,我担心……。”
“府上留着的人,长肃会处理。”
长肃感情方面不靠谱,在这事上阮蓁却是放心。
“墨院内室八宝柜里有剥好的六瓶核桃,你记得吃。”
若不是暗七有本事,莫说是六瓶了,凭着阮蓁的速度,想来一瓶都难。
小娘子还有些小气:“你留着自己吃。别分了。”
赵宸的自有柳念初准备,易霖有戚初歆准备,至于吴煦辰,慕寒生以及盛祁南,谁让他们没有娘子。
顾淮之一顿,他着实没想到那些是给他准备的。男人眼眸加深,去看女子白嫩柔软的手。
他没应,只是稍一用力,拉着她进了屋,阮蓁还不曾反应过来,就被抵住了腿,背靠墙壁。
身后凉的她一个哆嗦,她避无可避,只能朝顾淮之身上躲。
对于她的投怀送抱,顾淮之倒是不曾拒绝。
他勾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挤进她的双膝,常年捧着圣贤书的手推开她的裙摆,一点点朝上撩去。
她呼吸变得急促,眼里含着雾气。
红着一张脸,羞的说不出话来。
可想到顾淮之明日就走,阮蓁又想纵他一回。她咬着唇,忍住颤抖去解他的玉腰带。
“顾淮之。”
顾淮之拥着她去了榻上,嗓音哑的不行:“唤我淮郎。”
阮蓁难耐异常,说出的话更是支离破碎:“...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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