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在一心道场后院的大榕树底下,古伊娜拿着一把竹剑对着树底下一根缠绕着已经破旧和发黄发黑的麻绳木桩进行挥剑。
“没有,我才不是在生气!”
话音刚落,古伊娜手中的竹剑‘啪’的一声打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说自己没有生气?
夏尔苦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喜欢藏着心事又倔强的少女,于是也从旁边拿起了一把竹剑。
古伊娜看到拿着竹剑的夏尔后,颦眉一皱,仿佛也明白了夏尔意思,于是脚步划出一个顺时针的半圆,身体顺势而动,手中的竹剑便已经呼啸般的来到了夏尔的脑门前。
好快、好自然顺畅的一剑!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气呵成的出手!
夏尔心中来不及感叹古伊娜这一手简单之中却蕴含精妙的一剑,双腿发力牢牢的扣在地面,腰部柔软的如丝带般,上半身一个大幅度的后仰,一记铁板桥堪堪躲过古伊娜的这一剑。
古伊娜似乎也没想到夏尔居然会这样躲过自己的一剑,力量的落空让古伊娜的身体重心略微倾斜,但这个小小的失误却让夏尔捕捉到。
夏尔的竹剑插在地面撑住自己后仰身体的同时,左腿发力往古伊娜的小腿一踢!
“嘶~好痛!”
夏尔只感觉小腿踢在一块铁板上面,这忽然的剧痛让夏尔始料未及。
原本还想反击的古伊娜看到夏尔这副模样后不由的停了下来。
“你怎么还用能力啊!”
夏尔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他根本就没想过用霸气,但就是这么一下却让夏尔吃了个大亏。
古伊娜一脸无语的看着夏尔:“我还没说你居然耍赖用腿来踢我!”
“什么嘛!战斗不就是这样的吗?又没有谁规定只能用剑,不能用其他!”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古伊娜露出了一副‘得逞’般的表情,夏尔也立马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你这能力也太赖皮了,不用霸气根本就伤不到你,用了霸气又会被你说耍赖!”
夏尔恼火的索性直接的坐在地上,也不起身。
听到夏尔抱怨的话后,古伊娜摇了摇头,心中不由的暗道:霸气?只怕你没见过霸气是不是真的能伤到我
古伊娜现在这一身的‘铜皮铁骨’,即使是使用了武装色也不一定能伤到她,古伊娜现在的这一身防御,高级武装色以下的霸气,几乎是伤不到古伊娜半分半毫,因此这也是夏尔这一脚踢过来感到如此痛疼的原因之一!
而原本两人对练的打算也因此而中断,古伊娜也索性的坐在了地上。
“夏尔,刚刚在房间里,我忽然感觉到与父亲他们有种说不清的隔阂,很难受。”
古伊娜主动谈起了刚才在房间里看到自己父亲那副模样,感到心里很不舒服。
“是觉得耕四郎师傅他们太过迂腐了?思想上过于封建?”
古伊娜的想法其实也是可以理解,因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形态与思想的碰撞。
古伊娜就像是夏尔所熟知的那些历史上的名人一样,他们觉醒了,但社会与四周的环境依旧是那么的封建,这种割裂感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排斥’的感觉。
多少有点像迅哥儿与闰土多年后相见时的那种隔阂,这是社会阶级造成的割裂。
可以说如今的古伊娜是站在东海顶端的那一撮人,同时古伊娜也深受夏尔的影响,思想上要比这个时代的人们要领先不少,就像是我们作为读者看漫画时一般,总会不自觉的将自己这个时代的观念与思想带入到漫画之中的世界。
然后就会产生这种‘无法理解’的割裂感!
“父亲、爷爷他们明明已经离开了和之国,但为什么还要去给别人做‘奴隶’呢?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掌握不好吗?明明都有出海的勇气,但为什么就没有站起来挺直的骨气呢?!”
“古伊娜!”
夏尔罕见的呵斥了一声,古伊娜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是多么伤人!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为他们感到很不公平!”古伊娜神色黯然的抱着双腿,低下脑袋懊恼的说道。
“但我真的很为父亲他们感到很不服气和值得,为什么一定.”
古伊娜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自己的脑袋上被一只手掌轻轻的安抚着
夏尔轻抚着古伊娜的秀发安慰道:“我知道你这是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
夏尔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道出了古伊娜此时内心的情绪,也道出了她所苦闷与懊恼的东西。
“但是呐,古伊娜,你怎么就知道耕四郎师傅他们这样做,就真的因为你所说的那么不堪吗?
既然你自己也说了,耕四郎师傅、耕三郎爷爷他们当年就有敢违抗‘禁令’的勇气出海,难道他们就真的是那么没有骨气?只有奴性吗?”
古伊娜张了张嘴抬头看着夏尔,夏尔柔和的看着古伊娜笑道:
“我想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或许一些想法上的确多少还残留着那些陋习,但你不能就此就否定了他们的脊梁,而且很多事情也并非你和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或许因为我是站在局外所以能比你这个局中人看的更清楚,耕四郎师傅他们一直坚持的寻找‘光月家’的遗孤,难道就真的因为那封建的思想在作祟吗?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从未去过和之国,也未曾深入了解过这个国度,但耕四郎师傅、耕三郎爷爷他们不一样,有些东西比我们都看的更透彻,也更了解的深刻。”
在夏尔这几次的观察下来,他多少理解耕四郎、耕三郎他们为何如此执着‘光月家’的原因。
他们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和之国的这个国家,才知道‘光月家’对于和之国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