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崇安十四年。
桃花绽放,又迎来了一年春天。
今日的凤仪宫有些安静,因为是阿满第一日去上书房读书,越婈习惯了他整天缠着自己闹腾,突然静下来还有些失落。
云荷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笑道:“三皇子下午就回来了,还有小松子跟着的,娘娘不要太忧心。”
越婈叹了口气:“平时嫌他太闹腾,现在不闹了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云荷将切好的果盘放在桌上:“太子殿下大了,娘娘此前不是一直说想要生个小公主吗?这几年魏太医帮您调理身子,也说没什么大碍了。”
君御珩早在一周岁的时候就被册立为太子,他是皇后所出,作为储君名正言顺,也并未有什么波澜。
听着云荷的话,越婈确实有这个心思,但是这五年来都没动静,她也不想强求。
午间她正在榻上午睡,却觉得身后突然热了起来。
越婈本就没睡熟,睁开眼扭过头去,果不其然是君宸州回来了。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几日中午他都是在御书房办事,都要忙到晚上才回来。
君宸州从身后抱着她,脑袋埋在她香软的肩颈处,声音有些沉闷:“没什么事就来陪陪你。”
他原本搭在女子腰上的手缓缓向前,握住了她嫌隙的手腕,细腻的肌肤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阿满去了上书房,也不知道他第一天去可能适应?”
君宸州知道她担心,安抚道:“伴读朕也给他找好了,你别那么溺爱他。”
越婈撇嘴:“不溺爱他,难道溺爱你啊?”
君宸州一听就乐了:“那也不是不行。”
不等越婈反应过来,他就突然撑起身子,扣着她的双肩将人反过来,吻住了她的唇瓣。
“别...别闹...”越婈躲着他的亲吻,声音断断续续的,“待会儿阿满要回来了...”
君宸州很不开心,声音里都是满满酸涩:“阿满阿满,整天就只知道念着他。”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了,你也该把心思多放回一些在朕身上了。”
君宸州一不高兴就想折腾她,在榻上要了她一次,又把人抱起来往窗台的方向走去。
“别...”越婈未出口的声音被他吞入口中。
女子瘦削的脊背抵在窗楹上,随着他的动作,脆弱的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很容易就被殿外的人听到,越婈紧张得死死掐着他的手臂。
女子的娇泣声弥漫在殿内,等到他停下来,越婈已经累得沉沉睡去。
直到华灯初上,她才慢慢醒来。
“娘娘,三皇子已经回来了,在等您起来用膳呢。”
云荷挂起帷幔,将越婈扶起来。
“他回来多久了?”越婈揉了揉眼睛,见外边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心里暗骂了君宸州一句。
“午后就回来的,只是方才皇上在,三皇子就去偏殿做课业去了。”
越婈扶额:“他什么时候走的?”
云荷心知肚明她说的谁,每次皇上把娘娘折腾得过分了些都会回乾元殿躲一躲,今日也是如此。
“皇上一个时辰前就走了,说是回去批奏折,晚上会晚点来,让娘娘不必等他用膳。”
越婈一边起身梳洗一边冷笑,他最好别来了!
趁着她洗漱的间隙,云婵将三皇子带了进来,宫人也陆续将菜肴呈进殿中。
“母后...”君御珩哒哒哒地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怎么了?”越婈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感觉他有点不开心,“今日在上书房过得怎么样?夫子讲的课可能听懂。?”
君御珩点了点头,越婈拉着他坐在了桌边,一边用膳一边又关心了下他的课业。
用完膳之后,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会儿消食,君御珩牵着她的手,时不时就抬头看她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复杂。
越婈察觉到了,笑着问他:“怎么了?母后脸上有什么东西?”
君御珩摇摇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犹豫。
最终,他小声开口:“母后,父皇是不是对你不好?”
越婈疑惑地蹙眉:“怎么会这么想?”
君御珩小脸气呼呼的,攥着拳头:“今日儿臣回来,听见母后在哭,是不是父皇欺负你?”
越婈差点一个踉跄,连忙扶住云荷的手,脸上一阵通红。
还好夜色下不怎么看得清。
她嘴唇嗫嚅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都怪君宸州!
等回到殿中,君御珩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越婈只好抱着他解释:“父皇没有对母后不好...”
“那是...那只是父皇拉着母后下棋,母后输了这才不开心。”
越婈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君御珩皱了皱眉,小小的模样倒是和君宸州有点像。
“真的吗?”
“真的。”越婈忙不迭地点头,“你父皇棋艺可厉害了,阿满以后可要好好跟着夫子学,比他更厉害,就可以帮母后报仇了。”
君御珩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儿臣一定好好学。”
好不容易将君御珩哄好了,越婈带着他回偏殿睡觉,一直快到亥时君宸州才回来。
他走进殿中,却不防越婈的眼刀子一下就射过来。
以为她还在为白日里胡闹的事情生气,君宸州摸了摸鼻子,走过来将她环在怀中。
越婈一扭身子,没好气地道:“走开。”
“杳杳别生气了,朕给你赔不是。”他蹲在女子面前,拉着她的手,讨好地在上面亲了亲。
越婈捏住他的两边脸使劲揪了揪:“你差点害死我了!”
她嗔恼地将晚上的事情告诉了他。
君宸州越听越忍不住想笑,气得越婈对他又掐又咬。
“好了好了,别气了。”君宸州捏住她的下巴,“下次朕注意一点,不让他发现。”
“还有下次?”越婈现在是越来越习惯和君宸州动手了,拿起一个软枕就打在他身上。
“以后再也不准白日在凤仪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