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大典定在十一月初七,是钦天监算的好日子,离现在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了。
越婈这几日忙着试吉服,熟悉宫中的账本和各类卷宗,对君宸州都疏忽了不少。
这日她午睡起来,便打算去一趟乾元殿,免得那男人总用她厚此薄彼当借口折腾她。
只是快要出门的时候,小皇子醒了过来,一直哭着,乳娘没办法就把人送到了内殿。
“阿满怎么了?”越婈抱着他哄了哄,小皇子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抽噎了几声就不哭了。
云荷笑道:“三皇子还是最黏娘娘。”
每天一睁眼就是哭闹着要娘娘抱,就连皇上都哄不住他,但只要娘娘抱抱,他就一下子变得很乖。
越婈也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随了谁。”
小皇子抓着越婈发髻上垂落的流苏玩,越婈干脆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哄着他睡觉。
看着他白白嫩嫩的小手随意挥舞着,越婈捏住他的小拳头,好小的一个,真是太可爱了。
越婈时不时捏捏他的脸蛋,摸摸他的耳朵,听着小皇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觉得有趣极了。
云荷在一旁看见了就笑道:“娘娘这是把小皇子当成玩具了不成?”
越婈收回手,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胡说什么呢?”
云荷笑而不语,娘娘本就年纪小,自己都还有着小孩子爱玩的心性呢。
被他这么一打岔,越婈去乾元殿的时辰就稍稍晚了些。
到了乾元殿,杨海才告知她,正巧刚才太傅来了,这会儿在书房中和君宸州议事。
“娘娘要不去寝宫等会儿?”
“好。”乾元殿的寝宫对她来说和蒹葭阁一样熟悉,越婈让云荷他们下去休息,自己进了寝殿。
寝宫内还保留了一些她怀孕期间住在这儿时的东西,只是那碍眼的粉色帷幔早早就被君宸州丢掉了。
靠在榻上看了会儿书,君宸州还未回来,越婈有些无聊地在殿内走了走。
书架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她走过去想挑一本看看。
指尖拂过第二层的时候,越婈突然觉得手上这本书的触感有些奇怪。
不似其他书本那般厚重,像是空心的一样。
她好奇地将书抽了出来,下一瞬书柜就发出一阵响动,吓得她连连后退了两步。
原本好端端的书柜在她的注视下,不可思议地朝着左边滑动,露出了背后的密室。
越婈惊讶地瞪大了眼眸,乾元殿中竟然有一处密室。
她也在这儿住了许久,竟然一无所知。
看着黑黢黢的通道,越婈有些害怕。
但更多的是好奇。
自打她回宫后,君宸州事事都依着她,称得上是百依百顺,可这间密室却从未听他提起过。
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越婈点了一根蜡烛,缓缓走了进去。
密室是向下的,似乎是建在了地下。
甬道并不长,但是很曲折,拐了几个弯眼前倏然明亮了起来。
越婈置身一处四面都是石壁的房间中,四周放置着夜明珠,整个房间亮得如同白昼。
石屋中间摆放着一张紫檀木书桌,上边放置的砚盘早已干涸,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动过。
最让越婈心里发颤的,是房间的四面石壁上,满满当当挂着许多画,而画上都是她。
越婈咬了咬唇瓣,刺痛感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她走上前去,随意看向一幅画,上边写着日期,是她离宫的那段时间。
这些难不成都是君宸州画的?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猛地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啊!”越婈吓得差点跳起来,所幸一只有力的胳膊及时搂住了她的腰。
君宸州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他的面容隐匿在光影间,越婈胸口剧烈起伏着,本能地推开了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你吓死我了…”
君宸州站直身子,如炬的目光打量着四周,最终轻轻笑了:“杳杳怎么进来了?”
越婈手捂着飞快跳动的心口,声音有些干哑:“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
粗略看下来都数十幅画,每一幅都是形形色色的她,越婈甚至瞥见其中的一张,自己衣衫半解地仰躺在桌案上,白嫩的双腿间露出一小截羊毫。
他怎么能乱画......
君宸州上前几步,灼热的气息逼到面前,越婈的后背撞上了石壁。
“朕见不到你,只能画着想象中的你。”
君宸州缓缓弯下腰:“你根本想象不到,没有你的日子,朕整个人都要疯了。”
所以他不停地画着她,幻想着她的一颦一笑,幻想着两人水乳交融,以此抚慰自己的心。
“朕本想着,若是你不愿跟朕回来,朕就把你绑回来囚禁在此处。”他眼中似有遗憾飞快闪过,“还好你愿意随朕回来。”
越婈心跳如鼓,对面的墙上一幅幅画作都格外的不堪入目,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那你不能乱画我...”
男人的笑声带着一丝旖旎:“为何不能?”
“对着你,朕就会有欲望。”
越婈觉得他太病态了,有些接受无能,推开他就想走。
她需要冷静一下。
但是君宸州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在女子的惊呼声中,扯下了那幅画扔在桌案上,让越婈顺势躺在了那幅画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插入她散乱的青丝中,扣着她的后脑勺急切地吻住了她。
动作大了些,一旁的笔筒被碰到了地上。
散落的几支羊毫滚落在脚边,男人的眼神越来越晦暗。
越婈的衣衫被丢在了地上,此时的她仿佛和画作上的人逐渐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