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温存之后,越婈浑身无力地枕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
他的手掌还在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入眠。
越婈一点睡意都没有,午间和晚上都没好好用膳,她现在饿了。
“怎么了?睡不着?”君宸州阖着眼出声问道。
低沉的嗓音中还带着一股餍足后的喑哑。
越婈想翻身,但是被禁锢在他的臂弯中,不太高兴地捏着他的腹肌:“饿了。”
他挑了挑眉,手掌覆在越婈柔软的小腹上:“还没喂饱你啊?”
越婈气急败坏地捶了他一下,直接坐起身来:“你再胡说就出去。”
“好好好,皇贵妃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君宸州能屈能伸,坐起身来从身后拥住她,低声问道,“朕让小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不要。”
越婈不知为何,觉得胸口堵得慌,突然就很想折腾他。
她眼珠转了转,弯了弯嘴角:“想吃皇上做的。”
“...”君宸州有些为难,倒不是他不愿做,就是怕把她吃坏了。
“那...朕给你做碗汤饼?”思来想去,这是他唯一有把握做好的。
“好呀!”
两人起了身,也没叫杨海和云荷,直接去了小厨房。
君宸州给越婈搬了张小凳子,让她坐在一旁,免得被弄脏了身上。
他自己挽起袖子像模像样地和面生火,虽然动作不是很熟练,但能看出以前是自己做过的。
越婈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托着腮看他。
君宸州睨了她一眼,轻轻扬唇笑道:“很快就好了。”
刚出锅的梅花汤饼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越婈没想到他还真能做出来,本来抱着折腾他的心思,这会儿也有了些胃口。
她吃了一点,君宸州就在旁说道:“尝尝味道就好了,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而且他也担心她吃坏肚子。
看着越婈小口小口地吸溜着,腮帮子微微鼓起,君宸州不由得笑了。
真可爱。
越婈胃口不大,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木箸。
“不要了?”
“嗯...”她一抬头就撞上男人的视线,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很好吃。”
“杳杳喜欢就好。”
君宸州很自然地接过她的碗和木箸,就着她剩下的也吃了起来。
“皇上...”越婈想说锅里不是还有吗,干嘛吃她剩下的。
君宸州头也没抬:“晚上和大臣议事,朕也没来得及用膳。”
“再说了,杳杳用过的,好像更美味。”
越婈“腾”的一下脸红了。
无赖!
“皇上怎么会做这个?”越婈不想和他继续这些无赖的话,转移了话题。
“小时候每次生辰,嬷嬷就会给朕做汤饼,后来朕第一次去塞外征战,那里食材匮乏,但正值冬季,漫山遍野的白梅,就跟他们学会了做梅花汤饼。”
越婈歪着头看他:“原来皇上生辰就吃这个吗?”
“不然呢?”君宸州好笑地看她,“先帝这么多皇子,在他面前得脸的会赏赐一些东西,其余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生母记得了。”
听君宸州的意思,似乎太后也并不在意他的生辰。
“往后,就有杳杳陪朕过生辰了。”君宸州无声地笑了笑,俯身温柔地用丝绢替她擦了擦嘴角,“朕也会陪着你。”
从前他并不爱过生辰,每年无外乎是臣子嫔妃们搜罗些贺礼呈上来,听着年年都如此的话,甚是无趣。
但现在不同了,有越婈陪着他。
越婈也弯起了眸子:“好。”
从前她总记着绿彤的事,所以不愿过生辰。
但是如今她也想通了,罪魁祸首已死,她不该用别人的错误来困住自己。
“那这碗汤饼,就是皇上给臣妾的贺礼吗?”越婈瘪了瘪嘴,似乎并不满意。
君宸州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会?”
“明儿补给你。”
越婈本以为他只是说笑,毕竟她的生辰早就过了。
但是第二日醒来后就发现院子里堆了好些东西,各种各样的珍宝,杨海还呈上了一幅画。
杨海笑呵呵地道:“这是皇上亲自画的,让奴才呈给娘娘。”
越婈接过来好奇地打开,里边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正在伸着双手抓头顶上的玩具。
在角落中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躲在门外看她。
这襁褓中的孩子五官都和她有些像,而那小男孩却和君宸州有些像。
“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这之后,每天君宸州都会送她一幅画,附上一句情诗。
上边是她从小到大的样子,尽管他从未见过自己小时候,但他笔下的自己却格外有神韵。
而他自己呢,每每都躲在画中的一角看着她。
越婈觉得他好幼稚,但每次拿到画前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
比之那满库房的珍宝,她更开心有人愿意为她费心思。
回宫后的日子过得很平和,后宫中格外安详,贤妃主动将宫权交还回来,但越婈对这些不熟悉,还是让贤妃在旁协理部分事情。
至于其他嫔妃,三天两头过来恭维她,最后还是君宸州觉得她们碍事,下令不准她们再来了,越婈这才得以清净。
这日一早,越婈正在用膳,云婵走进来道:“娘娘,太后娘娘传召。”
“太后?”云荷皱了皱眉,“太后娘娘又想干什么?”
“太后说,三月初十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后娘娘已被禁足反省两年,是时候出来管理后宫了。”
越婈这般好性子的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冷笑,皇后禁足是君宸州的意思,太后这是趁着君宸州在上朝,想让自己配合她开口让皇后出来。
这算盘打得真好。
皇后和李氏是上辈子害了她的元凶,就算如今皇后还没对她出手,但越婈也不想让她出来有机可乘。
她放下木箸,起身道:“去看看吧,本宫刚回来,太后就忍不住了。”
也不知道太后这般讨厌她的原因是什么。
寿康宫。
越婈进来的时候,太后端坐在上首,她身旁竟然是皇后。
其余嫔妃都坐在下边,太后另一侧的位置空着,想必是留给她的。
越婈施施然走进去,微微福身行礼:“太后娘娘万福。”
太后淡声道:“起来吧。”
“本宫也许久未见皇贵妃了。”皇后面上含着不自然的笑,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越婈只觉得她的香粉味格外浓重,刺激得她反胃。
她努力抑制那股子恶心,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