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江宁的气候十分爽朗,草长莺飞,处处柳绿花红。
越婈登上船,站在甲板上最后看了眼这一年生活的地方。
君宸州拿着披风给她裹好,这才站在她身侧搂住她的肩:“朕知道你舍不得,来年夏天,我们再来江宁避暑,如何?”
越婈点点头:“嗯。”
沉重的号角声吹响,河水滚滚,大船缓缓离开了码头。
江宁一带的官员都在岸边恭送圣驾,远处还有乌泱泱的人群,都是些来看热闹的平民百姓。
越婈似乎在其中看见几道熟悉的身影。
随着船行驶得越来越远,那些身影终于从她的视线中消散。
来江宁时她是坐的马车,这也是她第一次坐船。
越婈在甲板上看了很久的风景,直到太阳逐渐西沉,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日里,她因为有些晕船,一直睡得浑浑噩噩的,错过了沿途的风光。
这日夜里,她刚喝了药准备歇下,君宸州就推门进来了。
“皇上怎么来了?”
越婈靠在软枕上没有起身,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衬得一双杏眸愈发大了。
君宸州让人将食盒拎进来,打开盖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雪花糕。
“御膳房的人刚送来的,是照着你喜欢吃的那家做的,尝尝?”
越婈喜欢吃江宁城西的那家雪花糕,君宸州干脆派人去重金买下方子,专门给她做。
刚喝了药,越婈嘴里苦兮兮的,就点了点头。
清香酥软的雪花糕吃进嘴里,驱散了一些胸口的郁气。
但也只用了一小块就吃不下了,她这两日吃了就吐,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君宸州拿着丝绢替她擦了擦嘴角,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可怜?”
越婈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我还病着呢,又来惹我。”
“朕是在关心你。”
“你少气我就好了。”越婈拉过被子翻了个身,不想和他吵嘴。
“好好好,等你睡了朕就离开,不在这里惹你心烦,行了吧?”君宸州轻哼一声,还不是怕她半夜突然发热,她又不喜欢宫人守夜,那不得他亲自守着。
君宸州坐在一旁的榻上,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怕扰了她休息。
微弱的烛光下,他随手拿了本书看着。
越婈白天睡多了,翻来覆去的也没有睡意,她不讲理地蹙起眉头:“你翻书的声音太大了。”
君宸州:“.....”他可一页都还没翻动过。
“朕不看了,行了吧?”
他把书扔在一旁,就坐在榻上盯着越婈看,什么也不干了。
过了一会儿,越婈还是受不了地转过身来:“你别盯着我。”
“你讲不讲理啊?”君宸州要被气笑了,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蛋,“那朕能干什么?陪你睡觉?”
被他这么一闹,越婈突然觉得精神好了一些,那股反胃的感觉也压下去了一点。
“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她撂下一句话,用被子蒙住了头。
半梦半醒间,船身随着水浪的颠簸还是让她有些难受。
而且河上风大,气候比之岸上更冷了些。
越婈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抱着被子睡得很不安稳。
下一瞬,她听到男人上床的声音,接着一具温热的胸膛贴在了她的背后。
熟悉而清冽的气息将她笼罩着,君宸州用手臂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嵌在了自己怀中,紧紧裹挟着。
男人身上温度高,越婈冰凉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紧蹙的眉眼也缓缓舒展开。
君宸州亲了亲她的后颈,柔声哄着:
“睡吧,朕陪着你。”
宽厚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越婈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从江宁回到京城有半个月的路程,下了船还要坐上两日的马车。
在河面上度过了五日,越婈总算渐渐适应,也不那么晕船了。
君宸州白日很忙,但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她用膳,陪她睡觉。
许是人在病中格外的软弱无助,她就像一朵每日被雨打风吹的柔弱小花,需要被人精心呵护,而君宸州给了她可以依靠的胸膛,越婈也不排斥他的一些小动作了。
船靠岸的前一天夜里,越婈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想到马上就要到阔别已久的京城,她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回到房间时君宸州已经到了。
“怎么出去这么久?”他很自然地握住女子的小手,又帮她解了披风,随即抱住她柔软的身子。
“是不是不难受了?”
越婈下意识地点点头:“都在船上半个月了,早适应了。”
君宸州低低笑了声:“可是朕难受。”
“你怎么了?”越婈回过头去看他,却被君宸州吻住了唇瓣。
他扣着她的手腕缓缓向下,触碰到了那一处xx。
“朕难受...”男人咬着她的唇瓣厮磨,“朕照顾了你半个月,杳杳是不是该回报一下?”
越婈脸涨得通红,却又挣脱不开他,低声骂道:“登徒子!”
君宸州才不在意她说什么,半张脸还埋在她的发丝中:“这不能怪朕,沈院判说了,那药喝了之后就会这样...”
他一心想要个孩子,在行宫的时候就天天痴缠着她,但是被越婈的晕船打断了。
现在她既然没事了...
君宸州趁机扯掉了她的小肚兜,吻了上去:
“杳杳,我们该有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