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回复了下赵满延的消息,东方末又查看起其他人的回复。
牧奴娇的回复比较符合自身性格,总结就是祝东方末早日康复,以及顺便吐槽主校区突然增长的竞争压力。
明珠学府主校区人才济济,竞争规则相当严苛,本质上还是为了资源的争夺和分配。在主校区的挑战周上,没有人在意你是新进主校区的萌新法师,还是在主校区混迹几年的老油子,统统一视同仁。
这也造成刚从青校区升上去的学员们在主校区的第一年并不好过,甚至资源都没有多少,因为他们要和高阶之下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天才竞争。
主校区每一个院系中排行前十的学员,几乎都是双系中阶三级加双灵种,外加一身的昂贵魔具。
但是如此高压的竞争之下,明珠学府所设置的资源奖励自然不会吝啬,除去常见的星云魔器、修炼室之外,还有更宝贵的三步塔名额!这也是令无数主校区学员趋之若鹜的根本原因,可惜基本只有榜单前十名才有可能获得三步塔的奖励。
略过牧奴娇的吐槽消息,东方末接着翻看回信。
下一条回复是小丫头灵灵的,显然这个小姑娘听说了荒城历练的事情,对他活着回来表示了震惊和欣喜,顺便祝他早日康复。
没什么营养的祝福词,略过。
最后一条是萧院长的回信,除去十分公式化的祝他早日康复之后,信末写到让东方末康复回校之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有些事情要和他当面讲。
东方末一头雾水,简单地回了个好。
将几人的回信翻阅完,东方末将手机锁屏,呆呆的和屏幕中的倒影对视半晌,随后望着远处的西湖水陷入沉默。
......
随后的几天时间,东方末的身体也日趋好转,勉强能够下床活动了。
“麻烦你了,沈哥。”
东方末看着沈乔将自己吃完的餐具收拾完,由衷地发出一声道谢。
沈乔就是前几天东方末醒来的时候见到的那名身穿白褂的青年,这几天负责照顾东方末的生活起居,年龄大概在三十岁上下。
闻言,沈乔轻轻笑了笑:“客气什么,林院士特意嘱咐我们要照顾好你,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在魔研院中,每一名院士在实验中只带两名实习研究员,剩下的人就轮替承担保洁、归纳员、记录员、外出购买耗材等等的职务。
沈乔半个月前刚跟随一名院士完成一阶段的实验,短时间不会再有院士喊他,索性就到重症房里负责照顾东方末的起居,还能在林院士那里刷个好印象。
东方末目送沈乔离去,望着上半身裹满绷带的自己,幽幽一叹。
日复一日的生活总是最难熬,但平淡生活中总有些小调剂,每日下午,沈乔都会搀着东方末在魔研院的实验楼中四处走走,也方便于促进血液流通。
林渠早早便打过招呼,除去实验室不能进,其他的公共区域,只要对实习研究员们开放,也就对东方末开放。除此之外,东方末还有着实习研究员不具备的特权,那便是可以自由地出入实验楼,最远到西湖边都是他的活动范围。
照顾东方末起居的沈乔自然也拥有了这个特权,令其他的实习研究员们羡慕的眼睛都写着嫉妒两个字。在魔研院这种半机密性质的机构里,哪怕是正式的院士们要离开也要提前报告,更别说实习研究员们了,他们也就只有外出购买耗材以及外出完成任务的时候才能被准许离开。
私自外出者,轻则开除实习研究员身份,重则直接上报故宫廷和审判会。
而外出的人选也是优先选择自保能力较强的人,像觉醒治愈系、暗影系、水系、土系这类攻击力不出众的实习研究员们几乎一年都出不去一趟。
本来东方末对自由出入这一条还有些不好意思,天天看着那些实习研究员们幽怨的视线令他有些头大。
不过这几天许淮均又抽空过来检查过一遍东方末的恢复状况,并认为外出呼吸新鲜空气很有必要,对病情说不定有益处,东方末也就放任自流了。
大不了,看到有幽怨的视线过来就假装看不见好了。
.....
轻车熟路地和一楼负责看守的实习研究员打过招呼,沈乔搀着东方末沿着石子铺成的羊肠小道,不紧不慢地向西湖边上溜达。以东方末现在的情况自己行走已经没什么问题,但无法保证长时间站立,所以沈乔就在一旁搀扶。
两人一路径直走到湖边,寻了个长椅坐下,望着水波潋滟的湖面,感受着铺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岁月静好的舒爽能令人一瞬间卸下心中所有的疲惫。
“南方的美景果然名不虚传,在我老家那里可见不到这么清澈的湖面。”
“沈哥老家是在北方?”
“对啊,那是北方的一座二线小城,不幸的是,它就身处在一个雪昼凌虎部落的旁边,那部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好能够威胁一座城的安全,部落里有两头统领级的夜擎虎王,时刻准备冲击着下游的城市。”
“城市中的人们无法接受整日处在妖魔威胁之下生活,年轻人们早早地去往大城市寻求发展,整座城只剩下不愿搬离的老人以及坚守在城中的城卫军。好在那些老虎对他们没兴趣,并没有掀起过兽潮。城外郊区便有一口清澈透亮的湖泊,但是被后来的雪昼凌虎部落霸占。
我有一次返程的时候特意从那口湖泊旁路过,远远地看过一眼,湖泊早已不复往日的祥和,堆满了..妖魔们的排泄物。”
沈乔话中充满了苍凉,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与自身毫不相干的小事,但东方末能听出他平淡的话语中潜藏着的那一份不甘和愤怒。
如果没有雪昼凌虎部落,他们也不需要背井离乡的跨过大半个国家来到一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独自感受着异乡的美景,却又甩不开脑海中家乡的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