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好久憋出一个词:「猴急。」
接着又加重语气,「太猴急!」
温涵曦:……现在埋了已经不行了, 她请求自动火化。
真的。
真的没耳朵听了。
贺明玉垂眸间看到被子底下扭动的身子,嘴角淡淡挑起,眼前浮现出小姑娘涨红着脸,一脸羞愧的神情。
可能不只是脸红, 耳后根脖颈都是红的。
被子底下不透气,他不忍心她在下面折腾,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解释。
「妈,你误会了。」
「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什么了?」
「曦曦是在床上晕倒的。」
「我就说……」
「但是因为来月经了。」
「……」
贺夫人一箩筐教训儿子的话,生生堵住,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竟然结巴了。
「来月、月经?」
「嗯。」
「那你去给她煮点红糖水,补血。」贺夫人脑子转的快,明白了始末后,立马换了一副态度,「在水里放点姜,姜不要放太多。」
最后还不忘提醒,「月经期间不要搞七搞八,安全最重要。」
从来没想搞什么的贺总,被贺夫人这么一提点,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淡声道:「不早了,我挂电话了。」
「诶,你——」
贺明玉没等贺夫人说完,挂了电话。他要是再不挂,被子里的这位就要挂了。
身子扭成了s形,看着很像缺氧的样子。
他伸手拉下她头上的被子,露出她腥红的眸子,比灯笼还要红透的脸。
他道:「藏够了吗?」
温涵曦扯着被角摇摇头,「没够。」
贺明玉说:「没够回家藏。」
温涵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被贺明玉拦腰抱进了怀里。
小桃来的很及时,推开门说:「贺总,车已经准备好了。」
贺明玉抱着人便往外走。
温涵曦的胳膊顺势挂在他脖子上,出病房门的时候无意中瞟了眼身上的衣服,差点再次昏过去。
压低声问:「谁?谁给我穿的?」
若平时穿就穿吧,可她不是特殊时期吗?
想到某个画面,脸上尴尬的能滴出血,不能想,真的不能、想。
贺明玉垂下眼敛,眸光从这眼角这端游走到眼尾这端,生生划出不到意味不明的弧线。
像是勾勒出一道无形的波,波光潋滟,有些不好然说的事情在里面翻腾。
晃得温涵曦颤了颤。
她抬手捂上他的眸子,掌心被他卷翘的长睫扫了一下,接着她羞赧道:「好了,明白,不要说了。」
看他眼神就明白,衣服是他换的,那个啥……
温涵曦眸光淡淡游走了一下,落在某个尴尬的部位,连指尖都泛红了。
丢人。
太丢人。
小桃跟在后面浅笑出声,快进电梯时说:「姐,是我帮你换的。」
温涵曦先是一喜,随后意识到被骗了,掐着他胳膊说:「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了吗?」
贺明玉把人往怀里託了托,腕间冰凉的钻石袖口贴在了她腰侧露出的肌肤,又些凉,又有些痒。
不只腰侧痒,耳畔也痒,气息拂上,清冽声音传来,「我什么都没说。」
温涵曦张嘴想反驳,但想了想,好像他真没说什么,全是她自我理解的。
这样一想,也不好在掐着人玩了,讪讪收回手。
小姑娘有些自暴自弃,抿着唇像个快要炸毛的橘猫。
贺明玉低头瞄了一眼,见她再次生龙活虎起来,整个人也跟着活了过来。
用手轻轻颠了一下她,「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温涵曦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被他这么一颠晚饭差点给差出来,重新勾上他的脖子,「吃了,我吃的很好。」
「诶,你别晃,我要吐了。」
贺明玉停下,转身又往回走。
温涵曦叫住他,「干嘛?」
贺明玉一脸正色道:「这么容易吐肯定还有别的方面的问题,最好再检查一遍。」
温涵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听不出那是夸张的说法吗?
他这么直男吗?
她摇头:「不去。」
贺明玉没停,继续走。
这招不行,温涵曦换一招,撒娇示弱,娇嗲道:「我真不想去,哥哥。」
这声「哥哥」太受用了。
贺明玉蓦地停下,再次转身朝车子走去。
小桃为了防止被拍到,找来衣服给她盖上。
温涵曦怕他突然抽疯反悔,扯下一点,露出晶亮的眸子,继续撒娇卖萌放电,意图回到酒店后再把人蹬开。
想的很好,但实施有些困难。
她人还没什么具体的动作,已经从车上下来,被人按在了床上,被子兜头罩下,她拉下被子刚要反驳。
有一杯红糖水出现在眼前,端着杯子的那人脸上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说:「你自己喝还是我餵你?」
温涵曦被大姨妈搞得筋疲力尽,没心情和贺明玉周旋,扯着被角,垂死挣扎问:「不喝行吗?」
贺明玉摇头,回答的很干脆,「不行。」
温涵曦想把杯子扣他脸上,但没这么做,主要是实力不允许,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