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
宫白还是那个宫白,却又似乎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宫白了。
罗绝陷入沉思中,一醒过神,发觉宫白已经回过头看了他许久。
「今天晚上咱们喝两杯怎么样?」罗绝突然道:「有些老朋友倒是想见见你。」
「改天吧。今晚我要去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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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白让许默和秦覆提前去买了礼物。秦覆是当苦力的,许默是出谋划策的。
下午五点,车子停在姜家所住的白云渡小区。
「一会儿我上去就可以了,你们就想回去吧。」宫白下得车来,一边打量停车场一边道。
「是,二爷。我们帮你把东西提上去就走。」许默提下两个礼包,说道。
秦覆却道:「二爷,要不我在门外等你。」
许默诧异地看了这个新保镖一眼,心里吐槽,这个人也太不懂事了。二爷跟家里人团聚,他跟这儿凑什么热闹呢。
却见宫白思索了片刻,道:「你在车里等吧。」
宫白上次去过姜家,领着秦覆和许默二人把东西提到姜家门口后,便让他二人离去,自己按下门铃。
他此刻是有些忐忑的,虽然姜芸定然早就跟家里人说了他要来,但他会不会来的太早了?
但是太晚了也不好吧?
门铃响的第三下,门开了。
开门的是姜家妈妈,她穿着围裙,手上还拿着一根葱。开得门来看到宫白,先是一愣,接着有些语无伦次。
「宫……小白,你、你来了。」
姜家妈妈连忙把他让进来,听到声音,姜爸爸也来了。
两个人非常热情地帮宫白把东西提进来,又让他进屋坐下,又给他倒水拿水果。
宫白很不好意思,他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面前就被摆了苹果葡萄荔枝。他看了看屋里,似乎只有姜家二老。一想,对了,姜芸还没下班呢。他来早了,倒有些尴尬。
「要不……我来帮忙吧。」宫白看姜家二老在厨房忙活,脱了外套解开纽扣,打算去打个下手。
姜妈妈连说不用,「小白,你就自己看电视,我们自己弄。你爸爸在杀鸡,你去他反而手忙脚乱。」
都这样说了,宫白也就不再坚持。本来也只是客套,想也知道,他从小打到都没进过厨房,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姜家二老在厨房忙活,客厅里电视机上载歌载舞。上次来没仔细看,现在一看,阳台上种植着许多的植物花草。
此刻正是傍晚,夕阳照耀进来,古朴的黄色瓷砖,翠绿的叶子,艷红的花朵,一切都被披上一层温柔金光。
四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宫白走过去,拿起浇水的铁壶,仔细而缓慢地将那些植物花卉一一灌溉。植物的下方有什么在扑闪,宫白弯腰,发现花盆里有一只白色的蝴蝶。许是不小心飞进来,翅膀沾了水,此刻正在挣扎着扑腾。
宫白捻住了那蝴蝶。素白的手指轻轻擦拭干净蝴蝶身上的水珠,然后推开纱窗,将其放了出去。
蝴蝶先是往下掉了些许,随后便扑腾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宫白一直看着那蝴蝶飞远,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低下头打算继续浇花。忽然他看到了什么,拨开繁茂的花朵,从角落里捡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木头疙瘩。
这木头疙瘩是镂空的,雕工非常的细腻。里面又装了一个小木头疙瘩,摇起来发出奇怪的声音。宫白很好奇这是怎么做的,翻来覆去没找到开关和接口。拿在手上研究,又是摇晃,又是对着太阳看。
「那是爷爷做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
宫白正研究的出神,被这个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后身体僵硬,回过头去。
姜寒藏穿了深色西装,往日里半长的头发剪成了平头,手腕上戴着表,皮鞋蹭亮。与往日里休闲舒适的打扮不一样,今日倒是人模狗样。乍一看,宫白恍然以为他是三十三岁的姜寒藏。
男人似乎是被宫白惊诧的反应逗笑了,伸出手,从宫白手上拿过那个镂空木球。
「爷爷是个木匠,他的手艺,在整个紫锦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他老人家不喜欢名利,只给家里人做。这个是我十一岁生日的时候他给我做的,后来不小心被一个堂弟弄不见了,我找了很久……」
姜寒藏神色迷离,似乎在追忆。说罢,将木球球又放回宫白手上:「竟然被你找到了,看来冥冥之中,它是属于你的。」
姜寒藏比宫白高足足一个头,男人身高体长,不说话的时候,像一座沉默的山脉。原本锐利锋芒的五官,在夕阳的柔光下,虚化地像是希腊神庙里的神像雕塑。
不知是哪种种花卉散发着迷离暗淡的香味。姜寒藏低头看着宫白,深邃的眼睛像幽深的潭水,吸引着人深入。
「妈!妈!饭做好了吗?我忘了跟你说,白二哥他好像不喜欢吃虾……」姜芸的声音咋咋呼呼地从玄关处传来,随后是门关闭的声音。
宫白后退了一步,却不慎踩到浇水壶,身形趔趄了一下,朝旁边摔过去。
幸而姜寒藏伸手扶了他一把,饶是如此,宫白还是一脚踩翻了水壶,裤腿和鞋子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