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姜寒藏才二十三岁,稜角分明,五官锐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即使被包成个猪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人家也是天命男主。
别的不说,就这张脸,干什么都有人追着餵饭吃。
宫白直起身,一脸所有所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你以前不了解我。」姜寒藏眼神追着宫白的脸跑,宫白发觉他其实跟宫青玉真的有点像,不管是样貌还是性格。有的时候故意气人能把人气个半死,有时候又像一只大型犬,眼巴巴地缠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宫白突然问。
「……你这话说得的,难道那种情况下我能自己把自己单独摘出去吗?」姜寒藏用手艰难地给自己挠痒痒,说话有气无力。
「这倒也是。」宫白认真地说道,「你并不是真心要救我,只是顺带救你自己罢了。」
姜寒藏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取而代之地沉沉嘆了口气,显得自己比较成熟稳重。嘴上却嘀咕:「你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救了你就救了你,说句谢谢能让你少二百块钱怎么的。」
宫白斜眼看过去,姜寒藏抿着嘴,一脸深沉:「你说,这次是不是有人故意动手脚?
「这个我会调查的。」宫白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没兴致跟他说话了:「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要感谢你。秦勇马上就过来了,我先去公司,你好好休息。」
说着便径直离开了。
看着宫白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姜寒藏蹙紧眉头,脸上神色复杂。
没一会儿秦勇和宫红玉进来,看到姜寒藏这个模样,宫红玉不由得笑着打趣他。
「二少爷,您可真是神兵天降啊。我刚刚看到白二哥了,他可说了,这次多亏了你 。」宫红玉前半句话阴阳怪气,后面的话却又让姜寒藏眼底微亮。
正要再听下去,宫红玉却又止住了不说。
秦勇在隔壁跟医生交流情况,宫红玉看了看,小声道:「对了,我刚刚听见白二哥问秦勇要一个保镖呢。你猜是谁?」
姜寒藏面无表情:「这我怎么知道?」
「是秦勇的侄子,秦覆。他点名要这个人。」
秦覆。
姜寒藏还是没有说话,脸色亦看不出任何波动。
宫红玉接着道:「听秦勇说,他侄子也是刚从军校毕业。秦勇的确有心思把他带进宫家来做事,但还没有跟爷爷提起过呢。你说奇怪不奇怪,家里从来没有秦覆这个人,白二哥是怎么知道他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宫家的人他想知道什么底细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可能提前调查了吧。」姜寒藏不以为然。
「可是为什么要点名要这个人呢?」宫红玉继续追问。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宫红玉笑的像只猫:「我哪儿敢在他面前问东问西的。你刚回来,还不了解他的性格。二哥这个人从小是爷爷带大的,霸道的性子倒是跟爷爷学了个很像。说一不二的,只不过爷爷是明着不许,他则是阴着来。谁要是得罪了他,必没有好果子吃。我是想你们昨晚都在一起,或许是你跟他提过秦覆呢。」
姜寒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认识秦覆。」
「哦,那倒也是。」宫红玉淡淡地道。
「我看你对这个秦覆倒是挺在意的,你认识他?」姜寒藏突然反问道。
宫红玉笑道:「我哪儿认识,就是觉得白二哥突然提起这么个人,挺好奇的。不过啊,现在人心隔肚皮,白二哥身份特殊,可得劝劝他,别什么人都往身边带。」
「你倒是关心他。」
「那当然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就像我亲哥哥,我们关系可好了。」
「是么?」姜寒藏眼中的怀疑很明显。
「你不信?我给你看照片,这是我们十五岁的时候,一起去雪山过生日。」宫红玉翻出手机上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个男生穿着厚厚的滑雪服,鼻子冻的红红的,靠在一起对着一个蛋糕许愿。
两个人长的很像,一眼看过去,会以为是两个双胞胎。但仔细一看,区别还是非常明显。
一个成熟拘谨,一个天真无邪。
姜寒藏看着照片上的人,微微眯着眼。
「那个时候二哥已经开始成天到处跑做项目了。他从小其实都没有机会过生日,爷爷不许他过,说那是玩物丧志。那一次,是我求着爷爷让二哥陪我去雪山。这个蛋糕,也是我偷偷让人用直升机送过去的。」宫红玉回忆着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姜寒藏看向他,发现宫红玉的神色竟有些微凄凉。
「白二哥他……其实是个可怜人。」宫红玉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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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白当天就见到了秦覆。
彼时是下午六点,宫白正蹙眉看罗绝那边给的文件。看到秦勇身后的青年时,宫白还愣了有一分多钟。
「您这几天身边的确发生的事情多,今天您跟我说了,我不敢耽误,就直接带他来公司了。」秦勇笑得憨厚,「这孩子有点闷,您别介意,有什么使唤他去就行。」
秦覆剃了个寸头,黑色的体能服包裹着厚实的胸肌,头微微低着,只看到漆黑的眉。
宫白回想上一世这里,秦覆也是这样被他叔叔带到他跟前。不过那时候秦覆好像没这么乖,他表面上低着头,实际上抬着眉,用一双黑豹子一般的眼,挑衅又极具侵略地打量着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