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等了一会，凌云志终于出来了。


    面对儿子和马月的来意，他故作不知。


    “抱歉有失远迎，刚才在实验室内处理一些废渣，所以来迟了。”


    一边说着，他也让闲杂人等离开。


    有些话，不适合被其他人知道。


    凌霄一直觉得，他的父亲是一个聪明又冷静地科学家，对人类的未来付出许多。


    但先前玲所说的话，又让他产生了迟疑。


    “父亲，我真的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信您吗？”


    他紧紧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和不安反问道。


    听到便宜儿子的质问，凌云志心中一紧，连忙回应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


    凌云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借此反问回去。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见到了他，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非常年轻，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极度危险的……”


    凌云志回忆起与玩家的第一次见面，随后开始明里暗里的暗示：“果然，那个人在未来成为一个嗜杀成性、无恶不作的恶人，也不无道理！”


    一边说着，他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想要借此舒缓内心的焦虑。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放任其发展下去，将来必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啊！”


    而站在凌霄身后的马月，则悄悄打量着凌云志。


    她曾经也见过这位研究者，在学术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发表过不少有重大意义的学术论文。


    但……也许是因为身为女性特有的敏锐直觉，亦或是被凌云志那双深邃得犹如无底深渊一般的眼眸所吸引。


    对于凌云志所言之事，马月虽然表面上未置可否，但心底里其实仍然抱着几分怀疑的态度。


    “没有，我信任您，所以才想问问您有没有从散兵身上拿走了什么？比如一个绿色的玻璃珠子？”


    法厄同不会向他们交易一件不存在的货物，凌霄开口，将这件事讲述了出来。


    但凌云志的重点，却偏了：“……等等，你们到现在已经见到几个数据人了？”


    “两个。”


    居然，还有两个啊……


    不仅如此，甚至能从那两人嘴里知道外星小狗和妖僧的具体地点。


    “那……你们获胜的概率是多大？”


    他从电脑上收到了来自未来的电子邮件，其中就提到过，现阶段的妖僧只不过是个才毕业的小年轻，根本不会有那么深的城府。


    那只狗也已很虚弱，随时可能会死。


    能否让局势倾倒，就看他这个便宜儿子了。


    “法厄同没有实际战斗力，主要担心的是《鸣潮》的主角。”


    凌云志眼神暗了暗，两个完整的实验体，和一个实验道具，明智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之前，见那孩子身上有个发光的玻璃球，我就取走了，既然对方要回，你便拿去吧。”


    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了空白的神之眼。


    凌霄没有接过去：“……不是绿色吗？”


    法厄同又不是色盲，分得清绿色和白色，到时候不认货怎么办？


    马月此时才终于开口了：“失去主人后，神之眼会变回空白。”


    有了这句话，凌霄才从他父亲手中接了过去。


    “有任何需要的地方，找我就可以。”


    没一会，两人揣着神之眼，从宅子里出来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凌云志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之色。


    那个实验体一直拼命地抵抗着，对胸口垂挂的绿色玻璃珠子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和保护欲。


    凌云志从他身上拿走神之眼，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那家伙突然发起狠来，在他拿走神之眼的时候，张开牙狠狠地咬向凌云志伸过去索要珠子的手。


    他撩起袖子，直到现在，他右手的大拇指鱼际处，还有个明显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