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峤其实还没完全醒,他是听到了声音才迷糊睁开眼,寻声找到了手机就往耳朵上放:「宝宝,怎么了?我不是在家呢吗?嗯?」晏峤猛地坐直身躯,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房间里不知所措站着的两人。
晏峤:「……」
方琮林和蒋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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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峤冲进公寓时,邢白鹿正坐在沙发上,握了一本杂志在扇风。晏峤看他满额的汗,疾步上前道:「对不起,我忘了和你说今天要断电的事。怎、怎么还坐着呢?很热吧,我们去楼下找个餐厅先吃早饭。」
邢白鹿盘腿坐着没动,蹙眉凝视着他看。
他的眼睛肿得有些不像话,里面布满着红血丝,靠近了,浑身还一股子酒味:「你昨天半夜和方琮林他们出去喝酒?」
不等晏峤说话,门口的方琮林立马进来说:「是蒋时越从国外回来,非要拉我和老晏出去,老晏他本来说不去的,可蒋时越说不去就要绝交,老晏这才没办法。他绝对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蒋时越在后面踹了方琮林一脚,气呼呼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老晏他还造谣你……唔唔……」
方琮林眼疾手快扣住蒋时越的脖子,捂住他的嘴:「嘿嘿,蒋时越这酒还没醒呢,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不由分说把人拖出去。
一直到下了好几层楼梯,方琮林才把人松开。
蒋时越骂了一连串:「卧槽,方琮林你疯了吗!我他妈差点被你捂死!」
「你才疯了!」方琮林指着他,「昨晚他们明显是吵架了!刚才老晏接到邢白鹿电话时那副恨不得跪地求饶、负荆请罪的表情你没看到?他酒后失言的话你能说给邢白鹿听?妈的,吵个架老晏就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万一邢白鹿真跟他闹分手,我真怕他自杀啊!」
蒋时越撑大了眼珠子:「老晏他不会吧?」
方琮林抱胸靠在楼梯栏杆上:「你想想他昨晚在酒吧的样子,你觉得不会吗!」
蒋时越瞬间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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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峤几乎是一口气爬了十一楼上来的,此刻连气都还没喘均匀,见邢白鹿没动,他也取了本杂志替他扇风。
邢白鹿其实也没生气,嘆了口气说:「你和你朋友出去喝酒好歹给我说一声啊,留张字条也行。刚才方琮林他们的表情,弄得好像我把你管得你哪儿都不能去似的。」
「不会的,你那么好。」晏峤扇得更用力。
「别扇了。」邢白鹿道,「你先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哦哦。」晏峤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今天外面有风,你要不去阳台待一会儿。」
邢白鹿转身看他:「你昨天是喝了多少?喝的什么酒,还能把眼睛喝成这样。」
晏峤大约没听到这话,不多时,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邢白鹿懒得动,又在沙发上坐着继续扇风。
晏峤这个澡洗得有点久,后来他出来时,邢白鹿见他居然戴上了妈妈留下的胸针。
邢白鹿顿时哭笑不得:「你戴这个干什么?」
晏峤认真说:「我说过,你送给我的东西,我天天戴着。」
邢白鹿失笑:「别闹了,快摘下来,让别人看笑话!」
他说着,伸手过去要帮晏峤摘。
晏峤抓住了他的手:「我不怕别人看笑话,我就很喜欢。」
邢白鹿嗤笑:「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再戴上。而且,这个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可珍贵着呢,我都捨不得它磕着碰着,哪能让你天天这样戴着?快拿下来。」
晏峤的心口微震,小鹿这么宝贝的东西,当初就那么被他摔碎了。
邢白鹿的手刚碰到胸针,晏峤突然伸手将他拉过去,狠狠地抱住了。
「晏峤?」他吃了一惊,挣扎着道,「你别抱我这么紧,疼……疼啊,晏峤!」
晏峤似是猝然回神,忙松了手问:「哪里疼?」
邢白鹿揉着手臂:「你干嘛突然这么用力抱住我?」
「对不起。」晏峤突然说。
邢白鹿错愕问:「干嘛突然说对不起?」
「我以前对你不好……」晏峤的眼眶微红,「谢谢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邢白鹿伸手捧住了晏峤的脸:「这是……酒还没醒?」
晏峤愣了下。
邢白鹿松了手,气呼呼道:「把我哄去南城的事我就不说了,你给我开了那么多空头支票也没来看我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这很好。希望你保持住,以后该补偿就补偿,不要手软也别小气。」
「嗯,绝对不手软也不小气。」
邢白鹿笑着道:「对了,我想学开车。」
晏峤的嵴背僵了僵,盯住邢白鹿看了半天,豁出去道:「也、也行,只要你想,只要你高兴,我在上面下面都没关系。」
邢白鹿:「……」
静默片刻。
邢白鹿直接笑趴下了:「哈哈哈哈——我是真的要学开车,拿驾照上路的那种开车!」
晏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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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晏峤就带邢白鹿去驾校报了名,找的是之前带晏峤的教练。
「晚上去晏公馆吃饭吧,我爸爸一直想见你。」晏峤一直紧紧牵着邢白鹿的手,「他听说你要来宁海实习很高兴的,我妈妈也一直盼着你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