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带你回东宫睡一觉,晚些时候再去栖凤宫。」敖夜神色淡淡,周身的肃杀之气尚未消去。
栖凤宫的哀乐一刻不停,他担忧畲宴白在那儿睡不安稳,便想带他来东宫小睡一会儿。
「睡?正合我意。」
许久不曾与敖夜亲密接触过的畲宴白只注意到这一个字,不禁摸了摸唇角,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而他腹中某个饿了许久的小东西闻言也激动了起来,要不是怕露出马脚被亲爹发现,绝对要在畲宴白的丹田内滚几圈以示开心。
敖夜脚下一顿,悄悄红了耳根,想反驳此睡非彼睡,又不好当着一众宫人的面说。
待回了那曾被翻红浪的重华殿东稍间,畲宴白往床上一坐,几下踢掉鞋子,双手往后一撑,歪着头笑望着站在屏风处不肯再往前走了的敖夜,「怎么不过来?」
敖夜的视线落在那双形状优美的玉足上,再顺着细瘦的脚踝看向那双修长匀称的腿,喉结不禁滚动了几下,莫名觉得喉咙干痒,还有些渴。
他犹记得那夜,畲宴白的身子格外柔韧,像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令人为之神魂颠倒,恨不得、恨不得……敖夜红了脸,眼神略有些闪烁。
「阿娘尚未入土为安,我们还不能做……那事。」敖夜偏过头不敢看畲宴白,最后的两个字声若蚊蝇。
「你耍我?」
畲宴白起身赤.脚踩在地砖上,因微怒,五官透着股活色生香,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敖夜刚转过头就低下,心跳得飞快,想了想干脆一转身绕过屏风跑了,步伐慌乱且急促。
畲宴白怔住,一时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跑了,只觉好气又好笑。
没一会儿,他突感腹部不适,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滚来滚去。待他用神识去探查时,那动静又忽然消失不见。
畲宴白摸了摸腹部,眉头微蹙。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他体内作乱?
作者有话要说: 1、晚安啊宝贝们
2、夙眠: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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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恭送仙人回上界后,元朔帝便摆驾回宫。
一回到清宁宫,看到在主殿门口徘徊的福全,元朔帝不禁揉了揉眉心,「保下来了?」
「唉,咱们太子殿下心善,老奴只求了几句,殿下就收了手。」福全小跑到元朔帝身旁,小心地扶着他往里走。
虽然一头白发已然染黑,但元朔帝的面色仍难掩憔悴,往昔挺直的嵴背也微微弯曲,好似叶修筠的离开带走了他的精气神和大半条命,短短数日就苍老得宛如六七十岁的老人家。
年轻的小太监没有眼力劲,不知道上前搀扶,还是福全这个陪元朔帝从幼年走到中年的老人一眼看出了他眉眼中没藏好的疲惫。
「你个老东西,朕的计划差点被你毁了。」元朔帝笑骂了一句。
福全讪笑道,「老奴这不是想让太子殿下高兴一下么,您是没看到,这才几天功夫殿下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对了,奴才听宫人们说,殿下几乎整天跪在灵堂里为娘娘守灵,您说这一天天的,殿下这膝盖怎能受得了啊。」
元朔帝皱了下眉,嘆道,「让宫人织几个厚实的软垫送过去。对了,回头你莫忘了让林御医给他们仨写个补养身体的方子,要用最好的药材。嗯,便让林御医去朕的私库挑选,让他尽管挑好药材用。」
「遵命。」福全扶着元朔帝在殿内的宝座上坐定,忧愁道,「陛下,您真不能改变主意?您说这日后谁来心疼殿下们啊。」
「不是还有你这个老傢伙嘛。」元朔帝往后一靠,笑了笑,「笔墨伺候。」
福全低头擦了擦略有些湿润的眼角,默默为元朔帝展开一道空白的圣旨,然后站在桌旁慢慢研墨。
瞧着那越磨越多的黑墨,福全突然心里一酸,想起了叶修筠身旁那位与之情同姐妹的婉言。他一个阉人,自不敢高攀陛下,但单论陪伴陛下的年月却不输婉言与娘娘,可最后婉言称心如意了,他这把老骨头却还要再苟活几年。
「墨好了,陛下。」福全道。
元朔帝拿起毛笔沾了沾墨,笔尖即将落到圣旨上时却停住了,过了会儿,墨水渗出一滴挂在微弯的毫毛上。
眼瞅着那一滴墨就要落下,福全不由得出声提醒,「陛下。」
元朔帝回神,连忙把笔挂回笔架上,嘆道,「福全,拿玉玺来。」
思来想去,他竟无从下笔,唯恐这最后一道旨意不合孩子的心意。
福全依言取来后,元朔帝拿着玉玺在那道空白的圣旨上盖了一下,低喃道,「过去朕总以为朕的决定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殊不知都是朕自以为是罢了。」
「陛下。」福全一哽,「您快别这么说了,旁人受了委屈尚且有人怨有人恨,可您什么都得自己受着,并不比旁人的日子好过多少啊。」
元朔帝摆了摆手,笑道,「好了,被你这么一说,好似朕多可怜一样。你且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诺。」
福全欠了欠身,退出主殿后也不得闲,不是命人请林御医过来,就是吩咐尚衣局赶紧织几个软垫,还得去查看晚宴是否准备妥当,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