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吴一楠和洪峰异口同声地问道。刘依赖则闪动着大大地看着程叶。


    「赵副书记的老婆刚给我电话，说她在好来缘请朋友吃饭，能不能帮她把这个帐结了。」程叶嘆着气摇着头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都n次了都。」


    「她请客吃饭，让你们去买单？」吴一楠质疑地看着程叶，道：「不会吧，有这样的事情？」


    「怎么不会！」没等程叶答话，刘依赖就把话接了过去，道：「有一次，我跟青柳区的二个副书记在酒店接待外地来我们这里参观考察的同仁，结果碰到了也在那里吃饭的赵副书记老婆，买单的时候，她走过来，说你们帮着一块买吧。结果我们就帮着买了。」


    「你们怎么都认识她呢？」吴一楠不解地问道：「我倒是没听说过赵副书记的老婆，但是赵副书记一心往上爬我是知道的。」


    「你们都给人家买单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洪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啧巴了一下嘴巴，道：「都是你们宠坏的，她之所以敢这样，是你们一次次地帮她买单！你们试试，她叫过一二次，你们都不帮了，她还叫吗？」


    「峰哥讲得有道理！」刘依赖轻声地说道：「那次两位副书记看到她，争着上去跟她打招呼，一副拍马屁的样子，结果招呼打完，直接叫你们去帮买单！」


    「她在什么单位工作？」吴一楠问道。


    「原来在银行，后来把工作辞掉了。」程叶给吴一楠和洪峰添了点酒，道：「现在每天都混杂在上面那些领导当中，今天请这个，明天请那个，反正省委那帮领导她都混得脸熟啊！」


    「没有吧，这么夸张！」吴一楠端起酒杯，跟洪峰和程叶碰了一下，道：「赵副书记不管她呢，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是我家的媳妇儿，我肯定不让她这么做。」


    「如果是你，也不会娶这样的媳妇儿。」程叶跟吴一楠碰过酒杯后，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干，道：「人家外面都传咱们华西市委市政府有二大怪呢。」


    「呵呵，八卦都是从你这里出来的吧？」洪峰瞅着程叶笑道：「本来可能也没那么严重的，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啊，所以呢，往后就别传了，不想帮她买单，找个理由拒绝就是了，你们帮了，自己心里不舒服，又把她贯坏了，无休止的找你们麻烦，何必呢。」


    「哎哎，洪书记，你怎么帮她说话了呢。」程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去试试，如果有一天她碰到你，让你买单，你不帮试试！」


    「那你说说，不帮她能怎么样？」洪峰也来劲了，看着程叶道。


    程叶沉吟了一会儿，道：「有一次，是我的一个副书记没有给她买单，然后赵副书记第二天就直接给我电话来了，说我们区的那个副书记想干什么啊，买个单都不给面子，你们提交上来的那个经费申请先放放再说吧。」


    「啊！」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啊了声，洪峰说道：「赵副书记真有那么牛吗？看他见人就笑的一脸慈善面孔，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言语？」


    「哎，洪大书记，你这样说话，是不是认为我在胡编，我在造谣？」程叶大声叫了起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相信，到时候有机会你试试的。」


    「有什么机会啊？」刘依赖给每个人添了点酒，道：「峰哥是纪委书记，她难道敢叫峰哥帮买单吗？」


    「哦，对啊，她现在叫人帮买单的都是区县下边的领导。」程叶说道：「市委市政府里的人她不敢，她也知道，市委市政府这帮人没有签单权，除非是办公室主任。」


    「有些处长或科长也有签单权的。」吴一楠答道：「只是相对来说，可能比区县的书记或区长的权限小些。」


    说话间，程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程叶拿过手机一看，不禁脱口而出，道：「你们看看，又是她的电话！不会又让我帮签哪里的单吧。」


    「呵呵，看你就是个富婆，不叫你签叫谁签？」刘依赖打趣，道：「王生还是个大老闆呢，单位签不了，把王生的经费拿过来签。」


    「我去，又来胡说！」程叶挥手做了一个打刘依赖的动作，道：「懒得理你，我先把她的电话接过来再说，我免提啊，让你们听听她是怎么叫我帮签单的。你们不要弄出声音来啊！」


    程叶说完，赶紧把电话接了过来：「喂，陈姐，你好！你们吃完就说挂青柳区委的单就行了，到时候我让办公室主任去结帐。」


    「呵呵，谢谢程书记。」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我这次给你打电话呢，不是签单的事。签单的事你刚才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知道的。我现在想告诉你啊，市政府的鬍子梅副市长被抓了，你知道吧？」


    话音落下，吴一楠和洪峰不由得对视了一下，洪峰轻轻地晃了晃头，让吴一楠不声响。


    「啊，你从哪听来的消息啊？不可能的！」程叶眼睛瞟了一下吴一楠和洪峰，赶紧说道：「这些谣言不要传啊，陈姐，今天晚上我们还准备为她接风呢，她突然有事来不了。」


    「那就对了啊！」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无比兴奋，道：「她从老家盆叶回华西，在机场直接被抓了，跟着她一块回来的还有她的秘书，唉，听说她的那个男秘书没有事，跟她只是男女关系，没有经济和权钱上的交易。」


    吴一楠顿时傻眼，暗自咬着不吭声，刘依赖惊讶地看着吴一楠。洪峰则喝着酒，吃着菜。


    程叶眼睛盯着吴一楠，对着电话说道：「陈姐，听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这消息从哪来的啊？不要以谣传谣啊！胡副市长现在根本就没有秘书，还空缺着呢，怎么崩出个秘书来？光这点，这个传闻就不可信！」


    「哎，程书记，这个消息绝对是真的！」电话里的声音坚定不移，道：「那可是我们家老头跟我说的。我刚才电话跟他说，你帮买单了，他就顺口告诉了我这个事。」


    既然是市委副书记传出来的消息，那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就很高了。程叶对着电话胡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吴一楠和洪峰低头喝酒吃菜，似乎这件事跟他们无关。


    「好了，别装了！」程叶呯地把手机放到桌子上，道：「你们俩跟我们撒谎？为什么？」


    「撒什么谎啊？」正在咬着一块鸡腿的吴一楠抬眼看着程叶。


    「装，我看你们还装！」程叶一把把吴一楠手上的鸡腿抢了过来，放到盘子上，道：「说吧，怎么回事？说了再吃。」


    「咯咯咯！」刘依赖看着吴一楠一副可怜的样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程大书记，你别总是欺负一楠哥了，为为什么不敢抢峰呵的酒杯？」


    「我怎么不敢！」程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抢过洪峰的酒杯，道：「说说吧，你这个纪委大书记，把我们哄得团团转，你以为我们是什么犯罪分子啊，把你们的大秘密泄露出去！你看看，市委副书记都可把事情讲给他老婆听，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啊，你们为什么还用尽心计的瞒着我们？」


    看着程叶一副气愤至极的样子，洪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程叶，你说说，即便你知道了鬍子梅被抓的消息，你又得到了什么？是不是你要提几级工资或提拨啊？」


    话音落下，程叶的眼睛亮了一下，一副惊喜的样子，道：「哎，你不提醒我，我还没想到呢，鬍子梅被抓，不是空了个副市长的位置出来吗？洪书记，这次你得帮我！」


    几个人惊异地看着程叶，特别是吴一楠，更是张大着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吴秘书长，你别这样看我！」程叶从盘子里拿起刚才吴一楠吃的那个鸡腿，道：「吃吧，鸡腿好吃，但是官不好当啊！记住啊，这次这个副市长不要跟我争，就让峰哥帮我的忙啊！」


    「哎，程书记，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洪峰无奈地摇头，道：「第一，传说鬍子梅被抓，那只是传说，你证实了没有？第二，即便鬍子梅被抓，那个位置也不是你程大书记算计的，盯着那个位置的人多着呢。第三，我相信一楠不会去争那俱位置，他永远就是一个不争不抢的男人，一切都随缘，这是他的性格。」


    话音落下，程叶斜着眼看着洪峰，道：「洪大书记，你这番话，明着就是站在吴一楠这边，你们到底是兄弟情深啊，虽然咱们是好朋友，但是，洪大书记，你永远都站在吴一楠的这边！」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一楠也不敢再发声发表什么，洪峰更是无语，只有刘依赖在愕然中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先证实鬍子梅是不是真的被抓了！你们俩说说吧，你们肯定知道内情，别瞒着我们，没意思！」


    刘依赖的话巧妙地把程叶的怒点移开了去，把程叶关心的另一个点提了出来，这让洪峰和吴一楠不得不另想相看刘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