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楠根本不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夏日寒再一次一把抓住吴一楠的手，道：「亲爱的，再继续下去就过了！」


    吴一楠刚想说什么，电话响起，吴一楠瞄了一眼，心里不禁一震：是余晓兰打来的，她不会还在等着自己过去吧？


    看着吴一楠不接电话，夏日寒奇怪轻轻地把吴一楠推开，道：「先把电话接了吧！」


    「不接」吴一楠又一把把夏日寒拉入怀里，道：「你说过的话，为什么不算数？」


    「我说过什么了？」夏日寒看着吴一楠，一脸的疑惑。


    「你说，周进良进监狱之后，你就嫁给我。」吴一楠一字一顿地说道：「周进良现在不是进去了吗？你忘记你说的话了吗？」


    夏日寒笑了笑，道：「我现在没有拒绝嫁给你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是不是在搪塞我？」吴一楠深深地嘆了口气，放开夏日寒，道：「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夏日寒摇了摇头，道：「亲爱的，我不知道……我只是一说到结婚，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惧，让我做好准备再说吧，我现在完全没有进入恋爱和要结婚的准备……」


    吴一楠奇怪地看着夏日寒。夏日寒的语无伦次的解释，让吴一楠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年，夏日寒对他若即若离……吴一楠突然觉得夏日寒对他所有的一切是在敷衍他！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好吧，我尊重你，你想清楚了再说吧。但你也要做好准备，如果万一有一天，你想清楚了，我却成了别人的丈夫，你可别后悔！」


    吴一楠这句话纯粹就是调侃和开玩笑，可夏日寒却当成吴一楠对她的告诫，于是，夏日寒一副很认真地样子，道：「那是天意，我认命！」


    话音落下，吴一楠彻底无语，心里突然对夏日寒有一种永远靠不近的感觉！


    吴一楠突然想到了刘依然，那个萌生恋情，却突然对她没了感觉，然后就自然分开，他跟夏日寒的关系，会不会也是这样？当年他对刘依然的感觉，也就是现在夏日寒对自己的感觉？


    这或许真的就是天命，一报一应，如大自然的规律，这样平衡了。


    ……


    送走夏日寒，吴一楠拿出手机，看着余晓兰打来的电话，反拨了过去。


    可是，手机响了许久，没人接。


    吴一楠看了看时间，已经临晨一点多，想着余晓兰可能睡了，心里突然有一种过了坎的感觉。


    如果余晓兰接了这个电话，吴一楠得想出一个谎言来骗过余晓兰……


    第二天一大早，吴一楠走进余晓兰的办公室，做着上班前的准备工作。


    「早上好，吴秘书长！」吴一楠正低头整理着余晓兰桌上的文件，甘秀梅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跟吴一楠打招呼。


    自上次甘秀梅拒绝为吴一楠做证之后，吴一楠心里有了底，知道甘秀梅一直在记仇，听程叶的话，提防这个女人没错！


    「早上好！」吴一楠点了点头，淡然地回礼，跟甘秀梅热情似火相比，吴一楠的回应冷了许多。


    可是，甘秀梅并不在意这些，还是继续热情似火。


    「吴秘书长，你最近心情好啊！心情好，人越发的帅了！」


    「你有事，到我办公室来说吧。」吴一楠说着从余晓兰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道：「有事说事，千万别胡扯！」


    吴一楠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甘秀梅顿觉无趣，紧跟着来到了吴一楠的办公室。


    「吴秘书长，柯副市长签发的那个文你看到了吗？」甘秀梅面带笑容，一副讨好的样子。


    吴一楠最讨厌的就是这副嘴脸，求你的时候，象狗一样趴在你跟前，不求你的时候或你落难的时候，在背后猛捅你几刀！


    「什么文啊？」心里虽那么想，但吴一楠脸上却保持着平和，面带微笑。


    「就是华霸汽车集团『60万辆轻微型汽车项目』的请示文。」甘秀梅说道：「在公文处理上，文已经过到你那里，麻烦你看看，然后抓紧时间过给余市长。」


    「甘副秘书长，这一大早的，你这是安排我的工作来了？」吴一楠一改温和的态度，颇为反感地说道。


    甘秀梅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吴秘书长，这怎么扯到安排工作去了？我看到那文已经到了你那里，我只是想提醒提醒你！」


    听着甘秀梅越说越不象话，一向谦逊的吴一楠把话怼了回去：「甘副秘书长，我应该叫你甘秘书长才对。你呢，改叫我吴副秘书长算了。」


    甘秀梅呵呵一笑，一副无知的样子，道：「不敢不敢，你是老大！」


    「可是，我怎么听着你好象是老大，来安排指挥我的工作来了！」吴一楠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


    「好了，吴秘书长。」甘秀梅再也忍不住，没有好气地说道：「我来提醒你，也是柯副市长的意思，你有意见跟他提去！」


    「甘副，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回答你，得罪了你的话，你也可以直接找余市长去，让余市长直接签发！」吴一楠根本不买甘秀梅把副市长柯伟海拿出来说事的帐，直接就给怼了回去。


    甘秀梅气得眼冒火气，但自己的官比不了人家的大，自己的顶头上司副市长也比不了市长大，你又能如何？唯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跟他吴一楠斗下去。


    于是，从来不认输的甘秀梅说道：「吴一楠，我知道你记恨我，上次我不为你作证，我讲的是实话！我确实没有看到你把卡还给人家，当时我去了洗手间，难道我没看到，你一定要我说我看到吗？」


    吴一楠冷冷一笑，道：「甘副，你想多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做什么证的事，我现在只是公事公办！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工程，你来指挥我，让我马上签发，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把你的原话跟市长说，我就说，甘副秘书长让你赶紧签发……」


    「吴一楠，算你狠！」甘秀梅咬牙，转身走人，可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


    此时的甘秀梅，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脸，道：「吴秘书长，你大人不跟小人过，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你多多见凉，其实，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的，是我的脾气作怪……」


    吴一楠傻愣，**的，这个女人态度的翻转比翻书还快，也不理会甘秀梅，更没有搭她的话，只顾忙自己的……甘秀梅顿感无趣，怏怏地走了出去。


    ……


    八点十分，吴一楠瞄了一眼余晓兰的办公室，办公室还是空的，余晓兰还没到……这让吴一楠有点儿不安，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余晓兰上班的时间观念很强，只有提前到，基本上没有迟到的，今天怎么了？不会是昨天晚上等着自己，自己一直没有回应……


    想到这里，吴一楠拿起手机，刚想拨余晓兰的电话，门外响起了轻柔的脚步声。


    吴一楠听得出来，那是余晓兰走过自己的办公室，往她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吴一楠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打开电脑，进入办公的公文处理系统，翻看着今天要签发的文件。


    华霸汽车集团的请示文已经传到自己名下，是副市长柯伟海亲自签发的，不仅签了，还特别在旁边做了重要的批文，意思是这个项目是值得推崇的，项目的全面实施，将大大推进华西市的经济建设，促进华西市经济的健康发展！


    这样的签发批文，实属罕见，没有那一个领导这么夸大其词地为一个企业的请示做批示，吴一楠看着，想想不如亲自再跟余晓兰请示一下，这个文怎么处理！


    于是，吴一楠便往余晓兰的办公室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了里边的说话声。


    副市长柯伟海正在跟余晓兰说话。


    「余市长，华霸汽车集团的那个文，我已经签了。」柯伟海的声音浑厚，听起来很好听：「您有时间看看，文已经到了吴秘书长那里。」


    「我听吴秘书长说了。」余晓兰轻声说道：「我让他把华霸汽车集团的这个项目调查了解清楚再发给我，柯副市长，你跟我说说华霸汽车集团的基本情况，还有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


    「余市长。」柯伟海说道：「上次开会讨论华霸汽车集团的这个项目时，不是做了具体的介绍吗？余市长您亲自参与了的。」


    「那上讨论会，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余晓兰不动声色的说道。


    柯伟海清了二声嗓子，回答了余晓兰的问题。


    「柯副市长，华霸汽车集团首期投入资金多少？」余晓兰看着柯伟海。


    柯伟海顿了一下，道：「应该是总投次的30%吧。」


    「柯副市长。」余晓兰喝了一口茶，撩了一下额头上掉下来的头发，道：「我要的是真实的数据，不是应该大概啊。」


    柯伟海的头上冒出了汗珠，道：「我昨天跟吴董联繫了一下，他们第一期投入0.5%至0.8%，他跟我解释了，说他们在省外投资的一个大项目，资金有点儿吃紧，所以这边的第一期投入会少些，第二期会投到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