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敏回到矿区的第二天下午，小老闆虎头也回来了。


    听着孟轲男的教诲，蒋小敏主动地走进了小老闆虎头的办公室。


    「小老闆，对不起！」蒋小敏低着头，不敢看小老闆，但她知道小板的头被白纱布绑着。


    「你还敢回来？」小老闆看着蒋小敏，道：「你不把我砸死，你心不甘，是吧？」


    「不，不是的，小老闆！」蒋小敏颤声道：「我昨天晚上害怕，已经没有了方向，就是害怕……」


    「害怕你还能用相机砸我？」小老闆虎头站了起来，走到蒋小敏的身边，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砸我？」


    「我当时也懵了，就是害怕。」蒋小敏头也不敢抬，头使劲地往下低。


    「你害怕什么？」小老闆用手把蒋小敏的头抬起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蒋小敏看着小老闆，一咬牙，道：「小老闆，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解释？」


    「你的解释？关于什么解释？砸我的头吗？」小老闆放下手，边往办公桌后面走去，边问。


    「是关于洋子的事。」蒋小敏赶紧答道：「那天我跟洋子到达河内时，洋子遇上了她的同学曹刚。」


    「她跟你介绍，说曹刚是她同学？」小老闆问道。


    蒋小敏点了点头，道：「是的，洋子是这么跟我说的，他们平时也是互称老同学。我一直觉得同学没什么事，而且他们在我面前也是规规矩矩，从没有出格的事。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你说他们规规矩矩？」小老闆转过身来看着蒋小敏：「那天当着你的面，洋子坐到了曹刚的大腿上，你没看到？这叫规规矩矩？」


    「那天是洋子喝多了。」蒋小敏答道：「她完全失控，平时他们不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我能陪着他们这么多天吗？我可能不电话告诉你吗？我是你安排陪洋子的，洋子这边有事，我不告诉你，我岂不是混帐了？」


    蒋小敏说得合情合理，小老闆斜着眼睛看着蒋小敏不声响。


    「哦，对了，大老闆有没有给你消息？」小老闆突然问道。


    「你说大老闆给我消息？」蒋小敏奇怪地反问：「有这个可能吗？如果他给我消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胡歌呢？」小老闆吸了吸鼻子，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道：「胡歌怎么还不回来？」


    蒋小敏低下头，小声道：「胡歌的爸爸患了癌症，需要动手术，他正在筹钱呢。」


    「哦哦。」小老闆哦哦了两声，正想说什么，手机响起，小老闆接了过来。


    「虎头，你个畜生，你把我的女儿弄到哪去了？」电话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你的女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小老闆嘿嘿笑，道：「我让她闭门思过，她毕竟给我戴了绿帽子，如果换作你，你的夫人给你戴了这么一顶帽子，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


    「虎头，你处罚她没有问题！」老者说道：「但是，你不能伤到她，如果你伤了她，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伤着她呢？」小老闆阴笑道：「她毕竟还是我的妻子，对吧？所以，你老人家好好歇着吧，过几天我就让她回去，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你们俩老人得好好教育她！」


    小老闆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把洋子关在哪？」蒋小敏看着小老闆，脸上带着疑惑。


    「这个事跟你无关，你就不要管了。」小老闆说道：「还有，你把那几天的照片全部给我拷过来，拿这个u盘去。」


    蒋小敏接过u盘，道：「其实，洋子很爱你，她跟我在一起开口就是你。说你怎么好……但是，她说她一直闹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小老闆看着蒋小敏：「她想知道什么？」


    「她说她跟你结婚十多年，你为什么不要孩子？」蒋小敏直直地把话说了出来，道：「对不起，她把她心中的疑虑告诉了我，这不算是打听你的隐私吧？」


    小老闆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沉默了一下，道：「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你一个小女孩子家就不要多问了。」


    小老闆的话音落下，蒋小敏的手机响起，是吴一楠打来的。


    蒋小敏当着小老闆的面把电话接了过来。


    「胡歌，我在小老闆这里汇报工作呢。」蒋小敏马上告诉胡歌自己在哪里，以防吴一楠说不应该说的话。


    「哦，你在小老闆的办公室啊。」吴一楠高兴地说道：「我刚才打他电话，占线呢。你把电话给小老闆。」


    蒋小敏把电话递给小老闆，道：「胡歌的电话，他说他刚才打你电话，你电话占线。」


    小老闆接过了蒋小敏的电话。


    「喂，胡歌啊，我正想打电话找你呢。」小老闆阴森森地说道：「你女朋友昨天拿相机把我砸伤了！」


    蒋小敏一怔，她没想到小老闆会中吴一楠提这件事，他提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对不起，小老闆！」吴一楠在电话里说道：「我刚才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向你道歉。半个多小时前，她刚告诉我，说把你砸了，说对不起你，你平时那么关照她……」


    「唉，这个事啊！」小老闆打着呵呵，道：「胡歌呀，你知道这个事就行，你这个婆娘别人欺负不了。」


    「呵呵，谢谢小老闆宽宏大量！」吴一楠继续客气：「我父亲得了大病，需要动大手术，我一时半会没那么快过去，小蒋在那里，麻烦你多多关照，她有做得不对的，你好好的批评她。」


    「这个你放心！」小老闆说道：「好了，你跟小蒋说吧。」


    小老闆说着，把电话递给蒋小敏。


    蒋小敏跟吴一楠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好了，你现在回去把那照片全部给我拷过来。」小老闆看着蒋小敏，道：「还有晚上，你得请我吃饭，而且给我弄一些土鸡，我昨天晚上流了很多血。」


    「对不起，小老闆！」蒋小敏低声道：「你喜欢在哪个酒店，我一会马上订位子。」


    「就在我们经常去的望庄酒店吧。」小老闆说道：「不是订位子，是订厢！」


    「好的，我知道了。」蒋小敏赶紧说道。


    下午六点，蒋小敏坐上小老闆的车子，往望庄酒店去。


    进了包厢，小老闆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头上包裹着的纱布还隐隐约约渗着血迹。


    蒋小敏看到这些，心里就不舒服，道：「小老闆，能不能把帽子戴起来？」


    小老闆摸了一下头，道：「为什么？看着这头，你吃不下饭？」


    「不，有一种罪恶感！」蒋小敏说的罪恶感，并不是说自己有罪恶感，而是指小老闆，可是小老闆却听反了，而蒋小敏要的也是这样的结果。


    「我理解你的心情！」小老闆眼睛直直地看着蒋小敏，道：「你那么一砸，差点要了我的命。」


    「对不起……」蒋小敏又一次道歉，把帽子递给小老闆。


    小老闆看了一下蒋小敏，把帽子接了过去，戴到头上。


    服务员把酒菜上齐后，蒋小敏端起酒杯，对着小老闆上，道：「对不起，小老闆，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这杯我敬你！」


    蒋小敏说完，一仰头，把一大瓶红酒一炊而尽。


    「这杯是向我道歉砸我的。」小老闆端着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看着蒋小敏，道：「下一杯应该是什么？」


    小老闆说完，给蒋小敏的杯子里加满了酒，看着蒋小敏。


    蒋小敏端起杯子，举了起来，道：「这瓶是向小老闆道歉，没能把洋子跟他同学的事及时汇报，对不起！」


    蒋小敏说完，又一炊而尽。


    就这样，饭还开吃，蒋小敏就痛快地喝了二大杯红酒。


    「好了，二杯酒我都接受！」小老闆说着，又给蒋小敏加满了酒，道：「这杯呢，是我敬你！谢谢你陪了洋子这么多天，尽管结局不好，但那不是你的问题……」


    小老闆说着，端着酒杯跟蒋小敏碰了一下，蒋小敏眼睛已经发红，确切地说已经有点发花，但还是把第三杯酒喝了下去。


    第三杯喝下去，蒋小敏已经满脸通红，她还想喝，小老闆坚决制止：「先吃饭吧，一会儿慢慢喝。」


    于是，蒋小敏吃饭吃菜。


    「小蒋，你把那照片给我拷好了没？」小老闆突然问道。


    「好了，在这呢。」蒋小敏说道，从手包里拿出u盘递给小老闆。


    小老闆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一下包厢里的电脑，道：「我想现在看看。」


    蒋小敏二话不说，拿过u盘走到电脑前，把u盘插入，打开……


    小老闆跟着走了过来，趴在蒋小敏的后面，看着蒋小敏一张张点开的照片。


    「哎，这张，你也拍下来了？」小老闆惊讶地叫道。这张他跟洋子在水里啪啪啪的情形，没想到也被蒋小敏拍了下来，而且特别清楚，小老闆用劲的表情和洋子脸上享受的表情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