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现在林家的画室里还存放着好几幅。
上次在别墅里画的那一幅林稚晚没有带走,存放在一个柜子里,搬东西时要带走的东西太多,所以将那幅画给遗忘了。
思绪逐渐飘远。
「林小姐。」唐知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林稚晚回过神,看向他。
唐知桃花眼里蕴着笑意,他礼貌问道:「冒昧的问林小姐一个问题。」
他说完就停住,似乎是在等林稚晚同意。
林稚晚应了声好后他才继续说。
「你和顾沉是分开了吗?」他问道,没有用上离婚这个字眼,而问是不是分开了。
林稚晚停顿了一下,神色并没有变化,她回答:「嗯,不久前。」
她本来是只想应一声,但一个单音节显得有些敷衍,所以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已经有许多人这样来问她了,上一个是沈七七,这次是唐知。
唐知听后,并未着急接话,他将目光转向林稚晚,过了几秒才问:「是你,还是顾沉?」
最近确实有听到一些关于顾沉的事情,但是最近一直未见到顾沉,打电话也不接,正巧遇到林稚晚所以他就顺便问问。
林稚晚明白他的意思,她敛了敛眉眼上的笑意,温和回答:「是我。」
唐知问的与沈七七不同,他没有试探之意,因此林稚晚没有给他一个较为模糊的回答。
况且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唐知听后似乎并不惊讶,他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这算不上一个让人惊讶回答,早在他问之前就已经隐隐猜到,毕竟顾沉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顾爷爷寿宴那日他也是在场的,自然能看到顾沉与林稚晚的互动,旁观者清。
如若不是后面动了心,顾沉对林稚晚的态度绝不会是寿宴那日的样子。他对待不在意的人会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而那日的他显然没有。
虽不明显,但唐知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唐知也不好过多询问,所以他换了一个方式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但顾沉感情方面要比旁人偏执许多,认定了就绝不更改。」
林稚晚目光明显的顿了下。
她不想要这样。
-
夜色笼罩。
顾沉打开别墅的门,客厅里是暗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沉默着打开灯,按下去的瞬间客厅里亮了起来,眼睛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他下意识的眯了下眸子。
视线移到墙壁的照片上,玻璃的底封被灯光印出几许幻光,林稚晚的脸却是清晰的。
照片里她笑容浅浅,眸子里都是盈盈秋水。
是发自内心的笑吗?
酒精麻痹了大脑,思绪越发的缓慢,他面色沉寂地注视着最后垂下眸子。
那日林稚晚的回答又浮现在眼前。
她说:「好。」
「你说我永远都有拒绝你的权利,那我正式的拒绝你,我们不会有重新开始。」
她眉眼平静的对他说完,明明还是那个温和的语调,一字一句的都透着冷。
顾沉阖上眸子,情绪一一被掩住,喉结滚了滚,越是沉浸在酒精中,思绪反倒愈发的清醒。
没有重新开始。
……
他掀起眼皮,林稚晚带着笑意的脸又出现他眼前,最后眏入眸底。
眉眼上浮着自嘲之意,脸色却愈加的平静,连带着眼尾也是也是淡淡的冷意。
他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但他是个合格的商人,无论如何事情都有权衡利弊。
与林稚晚结婚时也是一样,她是宴城有名的名媛淑女,顾太太这个位置,是谁与他而都是一样,所以选择林稚晚无疑是场不错的交易。
只是后来这场权衡利弊的婚姻,发生了改变,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缓慢的思考着,也许是从习惯开始,也许是从他慢慢的记住林稚晚浅笑时的眉眼开始。
慢性成瘾。
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份渴求,越发莫名的情绪从心脏处延展至思想中,最后终于刻进了骨髓。
他背着光,斯文平和的脸上是温淡的阴影,慢慢凝成无法捉摸的颜色。
她会是他的。
哪怕百年之后化成骨灰,墓碑上都应该刻着
—顾沉之妻。
林稚晚是被床边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模糊的响了会,林稚晚掀起眼皮,抬手拿过手机,直接接通。
听筒里没有一点声音。
思绪清醒了些,林稚晚:「喂,您好。」
嗓音温热,夹杂着不清醒的困顿。
没有回应,她拿开放在耳侧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照进眼底,她能很清楚地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
顾沉。
看到名字的瞬间林稚晚怔了几秒,忽的想到白天唐知所说的话,认定了绝不更改。
她只怔了几秒,然后立刻点了挂断,把顾沉拉进了黑名单。
第46章 消失 你可以这样觉得
立春, 冬寒消融。
沈七七坐在计程车内往窗外看过去,「是到了吗?」
「对,就是这。」司机回答。
沈七七立刻下了车, 现在是早上八点,面前的大楼里来来往往有许多人,沈七七目光扫过, 迟迟没有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