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还是在床上。
迹部也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他估计也想让我自己去发现,毕竟他要是想可以伪装,完全可以瞒天过海。
可是他没有,他厌烦了我,厌烦了我们这段婚姻。所以,他选择了爱别人。
「我去找他。」
我的鼻子发酸发胀,眼泪模糊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迹部夫人,先生正在办公室。」律师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中,亦是在迹部的预料中。
「多谢。」
我打开门,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去找迹部。
我实在是讨厌被人拿捏到自己的想法,可那个人永远能预估到,并且提前做好反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开车的途中,我不断问自己。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到达迹部的公司楼下,我控制不住地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可一下了车,我脸上的妆容精緻,丝毫看不出狠狠哭过一场的痕迹。
就这样,我一路靠着刷脸,来到了社长办公室。
我甚至没有敲门就直接打开了门,而迹部头也没抬道:「你来了。」
他简直太熟悉我了,连脚步声都熟悉。
「嗯,我来了。」
我拉开座椅坐下,坐垫上好像还有余温。
「有谁来过了吗?」我问。
迹部抬眸,直直对上我的眼睛。那双曾用柔情目光凝视过我的眼睛,此刻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愧疚么?我苦笑。
「真由美来过。」他坦诚地说道,「她知道你要来,就先离开了。要喝点什么吗?」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
真由美是他最近的新欢,一个比我小两岁的职员。
想到这里,我的哭腔再也抑制不住地显露出来,迹部的呼吸滞住了。
「你哭了。」他道。
我多想回他一句「是啊,你看不出来吗」,可现在的我完全没有那种心思。悲伤占据了我的心头,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怎么对话。
在车上想的那些都白想了。
真正对峙的时候,我还是会难过,而且难过的只有我。
迹部静静地望着我,轻轻嘆了一口气,从旁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我很少见过你哭。」
我接过纸巾,没有急着擦拭即将掉下来的泪水,只是问道:「我想过我们可能会分开,会闹得不愉快,可是……」
「可是,我没想过会是这么早,还是这样的结局。」我扶着额头,迫使自己不要对上他的视线,「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抵不上你跟别人的几个月呢?」
「我不知道,小萌。」他也垂眸,语气是难得的困惑,「在前几个月,我都可以很肯定地说我爱你,但我现在不确定了。」
迹部顿了顿,继而陈述道:「爱了一个人很久,有一天突然不爱了,你知道是什么感觉么?我的第一感觉竟然是很自由。「
「你爱真由美么?」
「或许是吧,现在是爱的。」他淡淡地微笑,手指摁上眼下那颗泪痣:「我这种人,註定不会为什么人停留吧,哪怕那个人是我曾许诺要共度一生的太太。」
他最终还是成长为了这个圈子里大多数人的模样,而我却没有接受这种「进化」,因为我始终相信着他,相信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那个骄傲自信的少年到底还是离开了我,陪伴我度过了最好的年华,然后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最璀璨的年纪。
爱情就如泡影,并不是我想像中那般坚不可摧。
「小萌。」他轻柔地叫唤我,「该了断了。」
……
我哭着醒了过来。
眼前的情景不再是方才的那个办公室,与我对坐的迹部也不见了,只是我自己的房间而已。
我做梦了。
所有的事物都保持在我睡前的模样。黑色水笔被我丢在了一旁,练习册是摊开的,手机也还在充电。
可脸上湿漉漉的,就跟在梦里一样,揪心的感觉并没有比刚才好很多,即便我知道那只是个梦境,那不是我和迹部真正的未来。
我呆呆地看着胳膊上被我枕红的印记,只觉得有些恍惚。
发了一会儿呆后,我拿起手机,给迹部发去了消息:
【我:我刚才做了个梦,你出轨了,还出轨得理直气壮。】
【迹部:?】
【我:你还试图用话洗脑我接受你不可能只爱一个人,我觉得好悲凉。你说什么「爱了一个人很久,有一天突然不爱了,第一感觉是自由」,我好难过哦。】
【我:我知道不能因为一个梦讨厌你,但我就是不可避免地讨厌你了,虽然只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在想你要是以后真的这样,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我痛哭涕零地打着字,那边一直毫无动静。
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吗?
嗷,臭男人。
【我:我没看那份协议,以你商人的性格,应该不会给我留什么。】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还是没回我。
【我:辣鸡男人,你怕了。】
就在我骂完他后,他回了我。
【迹部:下来。】
【迹部:我在你家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迹部景吾:「出轨我就把所有资产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