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们跟上去看看吧？或许还能听到他们临死之前的绝响呢！”郑轩也是有些伤感的提着建议，那份感伤不是为了刘正风与曲洋，而是被刘正风牵连的一家老小！


    “江湖人刀头舔血，你杀我我杀你不是很正常吗？看你也不像多愁善感的人！”东方白看着有些感伤的郑轩有些好奇，毕竟对方对江湖中的隐秘，时局的判断敏锐至极，不像是被情绪左右的人。


    “我只是替他们感到不值，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无聊的雅兴，白白丧失了性命。始作俑者还跑了，看都没回头看一眼！”郑轩有些气愤的说道。


    “走吧！不是要听绝响吗？再等下去估计人都死了，我也想看看你所念的《笑傲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东方白也是没好气的催促着，他是感受不到郑轩那来自后世人人平等，人格自由的美好。


    出了刘府大门，两人也是运起轻功向着刘、曲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不过两人的差距显现了出来，东方白身法快如闪电，动如鬼魅，眨眼之间就百米开外。郑轩的轻功就有些惨不忍睹，速度缓慢不说，动作呆滞，完全就是凭着深厚的内功堆砌出来的。片刻之间就看不到东方白的身影。


    “看你内功精纯，想必是高深的功法，却没想到轻功如此之差！”等了一会的东方白对着赶来的郑轩无情的打击道。


    “我练的是基础轻功，师父传我内功时已经快要油尽灯枯，加上轻功也是一般，所以就没传了，和你的葵花身法没法比！以后会找到上乘轻功身法的，不着急！”郑轩也是一面解释着，一面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份好的轻功，不然太过吃亏。


    “可惜我的葵花身法是功法自带的，你没法练，以后再为你找份上乘轻功！”东方白一口许诺道。


    “那感情好！先谢过白姐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着郑轩的速度向着目标赶去！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听见琴箫合奏的声音传来，琴声悠扬婉转，箫声急切悠长，相辅相成。时而切切若小溪潺潺，时而嘈嘈若大河奔腾，慢时若高山之云，自由散漫，快时若悬崖瀑布，飞流直下，而自己徜徉其间，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赶到近前之时就见曲洋和刘正风正在忘情的弹奏着，身边站着令狐冲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想来就是曲非烟了。


    郑轩二人不知不觉间也是脚步轻缓放慢了许多，感受到了其中自由潇洒的意境，身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像是没有忧愁，笑傲红尘的谪仙人，二人也是很快的沉浸其中。


    一曲终了，看着沉浸其中的听众，曲、刘二人也是有些快慰，死前能合奏一曲，有此听众也算是无悔了。不过曲洋看着东方白熟悉的面孔，一身的大宗师气势，便知道是谁了。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即也就看开了，自己将死，教主虽然霸道，也不会出手对付一个小女孩。


    过了盏茶的时间，几人便是醒过神来，带着一丝的意犹未尽的感觉，只有郑轩有些奇怪，时而抒怀，时而皱眉，似有挣扎。


    “曲洋！本来你叛离神教该当重罚，念你临死之前的这一曲，本座也就不再追究了。”看着曲洋死相已现的东方白，对着曲洋给出了保证，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


    “教主仁慈，曲洋谢过了！”曲洋也是听懂了东方白的意思，赶紧道了声谢。


    听到东方白二人对话的众人，也是十分震惊，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竟然是个女的？至于令狐冲不单单惊讶于东方不败是个女的，更惊讶于不久前还和他一起谈天饮酒。


    而此时的郑轩也是清醒了过来，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经历红尘之气炼心融入世间的自己，听了这一曲差点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一番挣扎之后才醒了神志，感叹自己的心志还是不够坚定。


    一直观察着郑轩神情的刘正风此时有些疑惑，连一旁的东方不败也是顾不得了的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这曲子有问题？”


    听到刘正风的问话，众人也是把目光投向了郑轩，带着一丝的不解，就感受而言如同仙乐，怎么会有问题？


    还在想着如何磨练自己心志的郑轩听到刘正风的问话，也是回过神来，稍加思索的回应道：“从技艺手法来看是难得的好曲，不是精通乐理的人很难弹奏出来，从意境来看与高山流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就我的感受来说，出尘缥缈之心太重，缺乏红尘之气，更像是空中楼阁，幻想多于现实！”


    听着郑轩的点评，刘正风和曲洋先是面露怒色，自己最为得意的作品被别人评价一般，岂能不怒，后来想想自己都命不由己，再弹笑傲江湖岂不是个笑话！也难怪被评价幻想多于现实。


    “小友想必也是精通乐理之人，今日之言也是晨钟暮鼓，不知小友认为何为笑傲江湖？”曲、刘二人相视一眼急切的问道。


    “小生技艺一般，远不及二位前辈，一番胡言乱语哪敢说什么晨钟暮鼓？至于什么是笑傲江湖，小生认为分两种：


    一种唯心，就是无所顾忌，不受世间一切规矩，毁誉的影响，想做并能做到，就是笑傲江湖。


    另外一种是唯境界论，幻想过，经历过，最后看破，俯视世间风云，也是一种笑傲江湖。”郑轩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自己理解中的笑傲江湖，就差明着说你们哪一种都不符合。


    “这就是笑傲江湖？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做到那是何其之难，我们本想着退隐江湖，流恋山水，抚琴弄箫，也算是一种笑傲江湖了，现在才知道终究是虚妄。小友可否请求一件事？”刘正风一脸嘲弄的说着，最后对着郑轩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今日听得前辈一曲，收获不小，前辈但说无妨，所能做到，必不推辞！”郑轩语气一顿，算是应了下来。


    “这是我和曲贤弟一生的心血，现在交给小友，希望他日小友笑傲江湖之时，加以补全，完善，让其流传于世，那样我们也能死而无憾了！”刘正风递过《笑傲江湖》曲谱，一脸爱惜的说道。


    “若是有那一日，必不负前辈所托，若是做不到，小生也会交给能做到的人。”郑轩郑重的接过曲谱，答应了下来。


    “你们没机会了，今日都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