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来了?」他惊惶地拢着腿,不知所措。
齐烬算是重新认识了一番许笙,他很淡地笑了下:「我不来怎么有机会看到这场好戏?」
「我……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耐不住寂寞?」齐烬与一旁正一副看好戏模样的金发男人对视了一眼,语气依旧平淡,「穿好衣服,出来说吧。」
「我和你?」金发男人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中文,是南方口音。
而许笙就是南方人。
「我和他。」齐烬无视了金发男人挺了挺腰一副示威的模样,对许笙说:「给你五分钟。」
齐烬走到客厅,桌子上有一套褐色茶具,他记得这套还是他送给许笙的生日礼物。
齐憨憨还在屋外的地上趴着,很乖地没有吵闹。
它很通人性,知道许笙不喜欢它,所以每次来这里,齐憨憨从不进屋。
金发男人率先出来,他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裤子:「你好,我叫爱齐,是许为我取的中文名……」
「说英文。」齐烬打断了他,「你的中文说的很难听。」
「噢!那好吧。」爱齐也不生气,他耸了耸肩,「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没兴趣。」齐烬能猜出他说什么,无非就是他跟许笙床事上一些不入流的事。
「其实许每一次见你,我都知道。」
爱齐并不在意齐烬的拒绝,他咧嘴一笑:「他每一次跟你说话就脸红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齐烬:「……」
许笙确实很容易脸红,常常说不到两句脸上就冒了热,齐烬一直以为是害羞的缘故。
「因为他每次见你,身体里都存放着可跳动的东西,所以——他从不敢跟你提开房,从不敢跟你makelove。」
齐烬突然觉得没有聊聊的必要了。
有点噁心。
他知道有些人在这方面玩得开,但没想到许笙也是其中之一。
爱齐还在继续:「其实我和许提过几次,我不介意夹心饼干,这也很好吃,但每次一说他就很生气……啊!」
爱齐弯腰捂着胃:「shit!」
齐烬收回手,爱齐体毛重,拳头碰到时碰到有点噁心。
他走到水吧檯洗了下手,还仔细地消了毒。
等他一切做完,许笙终于磨磨唧唧地从卧室走了出来。
「师哥……」
「这是你的家门钥匙。」齐烬将其放在水吧檯上,准备离开,「我的那把不用还,扔掉就好,刚好最近准备换密码锁。」
「师哥!」许笙慌得彻底,他拉住齐烬的手,声音染上了哭腔:「对不起师哥,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走,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算我求你,师哥……」
许笙的眼泪止不住地流,齐烬没有一点心软,此时只剩下厌倦和淡淡的嫌恶。
他没有生理洁癖,可当他觉得一个人噁心的时候,会身体上情感上都不愿意跟这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放开。」齐烬声音有些冷,「你之前送我的那些礼物,我会折现给你。」
「今晚后,我们除了曾是大学同学,再无丝毫关系。」
「师哥!你别这样……」许笙泪流满面,他突然直直地跪在齐烬面前,「师哥,我求你!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找到你……」
许笙的脸很小,又白又嫩,哪怕已经二十八岁了,看着依然像是大学刚毕业的模样,用那时同学的话来说,有点娘气。
但这样的脸哭起来确实称得上楚楚可怜,能让人立刻心软三分。
不可否认,齐烬一直都有点颜控,之前会对许笙产生朦胧的好感,多少也有这张脸的因素在其中。
可此刻他真的毫不心动。
他上本小说中有这么一句话——
【当你看透了某样东西的本质,不论他的外表有多艷丽,你都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去接近。】
齐烬抽出了被许笙抱住的手,走到门口招了招手:「齐憨憨,回家了。」
「汪汪!」齐憨憨看得出来自家爹地心情不美丽,它朝着罪魁祸首吼了好几声。
许笙原本要追上来,去被齐憨憨拦住了。
他从小就怕狗,完全不敢越过去。
见电梯即将到达,许笙哭得喘不上气:「师哥!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齐烬脚步微顿,刚想说话。
许笙抽噎着:「一年里,我们没开过房,你没有主动亲过我一次,我们只牵过十一次手,每次都是我主动……」
「你真的喜欢我吗?」他颤着声音,「还只是说那时候你刚好不想一个人,而我刚好出现……」
齐烬本想看在这一年的份上解释一下。
但电梯已经快到了,他又觉得没有必要。
每次一见面许笙看起来都脸红得不行,虽然刚知道并不是因为害羞而脸红。
不开房是因为他想循序渐进,两人对彼此的了解还太少,发展太快不利于长远打算,他也想对许笙更负责些。
即便是正常男女情侣,很多人依然秉持着结婚当日才能同床共枕的思想。
至于其他……
齐烬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不够主动。
他并不是很享受情侣间的亲密接触,牵手或是亲吻,他对这些一直都觉得可有可无,既不反感但也很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