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跟兰姨去了唐秀雅的房间。(..tw无弹窗广告)
唐秀雅在服务生的帮助下,已经换了一身礼服坐在轮椅上。
顾惜开门进去,就看到唐秀雅精心化过妆的五官。
唐秀雅盘起在脑后的发髻上别着一只闪闪发亮的细钻发夹,一袭黑色的v领露肩礼服外是一方流苏披肩,静静地坐在那,浑身散发着高贵冷艳的气质。
从唐秀雅的五官轮廓可以断定,她年轻时候也是位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这样一位贵夫人,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将她与兰姨之流混为一谈。
而立在一旁的服务生手里正拿着一套首饰。
顾惜被那熠熠闪烁的光芒晃了眼,忍不住抬手去遮双目。
“秀雅,真是太漂亮了!我就说你要么不打扮,一打扮就是最美的女人!”
兰姨一瞧见唐秀雅,就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喟叹,笑得合不拢嘴。
唐秀雅听了这话似乎很开心,让服务生推着她在镜子上转了一圈,才满意地挑了下眉,尔后指着叹在床上的一套崭新礼服对兰姨道:“玉兰,那是你的。”
“我也有吗?”兰姨惊喜地跑过去拿了礼服左看右看。
唐秀雅颇为高傲地说:“你是要陪我一起去参加宴会的,我当然会替你准备好。”
兰姨感动地望着唐秀雅:“秀雅,谢谢你。”
“先去换衣服吧,然后再出来选一些首饰。”
等兰姨进了洗手间,唐秀雅才转头看向玄关处的顾惜,“来了?”
顾惜点头,过去,“不知道霍太太喊我过来什么事?”
“难道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
唐秀雅瞥了眼顾惜,又照了照镜子,“你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不错,很符合霍太太的气质。”顾惜诚实地作答。
唐秀雅却拧起了眉心,并不满意顾惜给出的评价,看顾惜神色淡淡的,别说是惊艳了,连一丁点的歆羡都没有,心里不免有了些疙瘩。
唐秀雅从首饰盒里捞起一条镶满细钻的华贵项链,在脖子和胸口比划。
“这条项链是去年蒂凡尼限量发行、小北他爸爸特意跑到法国展示会上替我买来的,你觉不觉得戴上这条项链会好点?”
顾惜注意到唐秀雅那副钻石耳坠,连手上也戴了个钻戒,而唐秀雅拿着的项链上镶的细钻太多,如果戴上去,反倒衬得艳俗有余,雍容清丽不足。
“如果摘掉耳垂上的饰品可能会更好点。”
顾惜的话音未落,兰姨的声音已经抢过话头:“秀雅,戴上吧,这条项链特别适合你,而且你都穿了礼服,不戴点项链什么的,要是被人说寒酸就不好啦!”
洗手间的门拉开,兰姨穿着一条枚红色的裙子走出来。
那本是一条色彩靓丽、剪裁别致的晚礼裙,却硬生生被兰姨穿出了一股子俗气。
兰姨不像唐秀雅保养得当,整日做家务,皮肤难免粗糙,加上一对浓到透着戾气的黑眉,圆润的身子搭配着枚红色,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高贵之气来。
唐秀雅从首饰盒里拿了一枚硕大的钻戒递过去:“戴上,还喜欢什么自己拿。”
兰姨受宠若惊,“秀雅,你自己戴就好了。”
“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我的东西就是你的。”
“秀雅……”兰姨眼圈一红,这个强壮如男子的女人差点潸然泪下。
“哭什么,来,再试试这对耳环,我觉得适合你。”
没几分钟,兰姨的身上已经挂满了钻石珠宝,她似乎还意犹未尽。
“秀雅,那个玉手镯可不可以……借我戴戴?”
“当然可以,拿去吧。”
唐秀雅慷慨地几乎把一半珠宝都戴在了兰姨身上。
顾惜静静地站在一边,被兰姨满身的光芒晃得眼睛难受刺痛。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唐秀雅叫她过来不是询问而是一种变相的炫耀。
至于想炫耀什么,也只有唐秀雅自己心里清楚。
“顾惜,跟你妈妈比起来,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唐秀雅忽然转头问顾惜,眉眼间是一股子淡淡的傲气和自信。
顾惜一蹙眉,房间的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服务生去开了门,霍湛北走进来,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丝光西服,身姿卓越。
他径直走到顾惜面前,“时间差不多了,回去换衣服吧。”
顾惜避开和他的目光对视,“我知道了。”说完,就掠过他出了房间。
霍湛北想转身跟去,却被唐秀雅喊住:“小北,记得你当初承诺过的,别让我失望!”
他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没有回头,抬步离开。
……
霍湛北推开门进去,就看到顾惜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试衣镜前挂项链。
顾惜穿了一袭单肩的白色长裙,盘着一个简单的花苞头,房间灯光很柔和,将她的脸映照上一层很白很柔的颜色,像是一种叫做甜白的瓷。
她细长的手臂半举起伸到颈后,柔软的长裙布料贴在身上,修长,曼妙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似乎每个角度都是优雅、精致。
霍湛北望着她,忽然不想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安宁美好。
和常常会因情落泪、时刻需要男人守护的唐雨桐不同,顾惜是个很独立自强的女人,即便遇到困难,她也总是一个人去扛,几乎不给男人怜惜她的机会。
顾惜在试衣镜里看到了霍湛北,她慢慢放下手,回过头:“都准备好了?”
她的神情淡淡地,看着他时没有任何妻子的娇羞依赖。
霍湛北点头,顾惜已经拿了手提包过来,“那就走吧。”
……
顾惜挽着霍湛北出现在游轮上的宴会厅门口。
迎面而来的竟是陆靖骁和唐雨桐夫妇。
再看到陆靖骁的时候,顾惜心里很不自在,不自禁地别开了脸。
唐雨桐看到相携而来的霍湛北和顾惜,眼底闪过浓浓的不悦,脸上却是得体的微笑。
“这么巧?”
霍湛北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就带着顾惜进去了。
唐雨桐的笑容有些僵硬,手指揪紧了陆靖骁的西装袖子。
陆靖骁微眯起的黑眸看着顾惜窈窕的白色背影,眸底的情绪深得令人看不懂。
“老公,我们也进去吧。”唐雨桐撒娇地道。
陆靖骁莞尔,拍了拍她的手背,“好。”
……
霍启云跟唐秀雅已经到了,正在跟几位商场上的朋友聊天。
跟这个宴会格格不入的兰姨则站在唐秀雅身后推着轮椅当背景布。
而兰姨身上晃人眼的钻石光芒也着实吸引了不少宾客的侧目。
霍湛北在看到兰姨的打扮时俊眉一皱。
“这位就是霍董的儿媳妇吧?听说是建筑设计界里的一颗新星啊!”
霍启云听了高兴,朝顾惜招手:“小惜过来,认识一下高伯伯。”
“高伯伯,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顾惜礼貌地伸手。
高董打量了一遍顾惜,颇为满意地点头:“不错,霍董,相信不久该抱孙子了。”
霍启云笑,唐秀雅直接黑了脸。
正在这时,宴会厅门口出现不小的骚动。
旁边有人细声窃语:“听说这次宴会邀请了国际知名的舞蹈家顾慕珍……”
顾惜眉角微微一挑,也顺势看向门口。
宴会厅的门被两个服务生拉开,顾慕珍挽着宴会举办方华总而来。
和唐秀雅的盛装打扮不同,顾慕珍只穿了一件款式简约的白裙,披着薄荷绿的外套,长卷发扎成马尾辫,露出光洁白希的额头,除了左手腕上的腕表再无其他装饰。
顾慕珍随性的穿着,不经意间已经成为了今晚宴会的一处清新风景。
“哇,顾慕珍真的有四十三岁了吗?我怎么觉得就二十三岁啊!”
“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不然……我不介意来一段姐弟恋!”
唐秀雅听到身旁两个男青年跃跃欲试的话语,气得手指甲嵌进了轮椅扶把里。
顾慕珍只往顾惜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就跟华总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真是为老不尊,还打扮成那样。”兰姨嘀咕了一句。
霍启云皱眉横了她一眼,兰姨立刻闭紧嘴,脸颊红红的。
那边,顾慕珍跟一些生意人问候过后,就被邀请在一张桌子上坐下。
唐秀雅红了眼,指着顾慕珍对面的桌子,指挥兰姨:“玉兰,我们去那边坐。”
兰姨听话地就推着唐秀雅要过去。
“去那边做什么?”霍启云压低声喝道:“还不嫌丢脸吗?”
兰姨瞧见霍启云脸色不愉,立刻缩回了推轮椅的手,哀怨地望着霍启云。(..tw)
唐秀雅仰头,对上霍启云不赞同的双眼,嗤了声:“她能坐,我就坐不得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顾惜:“顾惜,说起来,我还没跟你妈妈正式见过面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霍启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干什么?不就跟亲家母见见面吃吃饭聊聊天,看你紧张的……”
唐秀雅脸上是讽刺的冷笑,望着顾惜:“顾惜,你说是不是?”
顾惜不傻,自然看出唐秀雅话里的冷嘲热讽,不仅仅是针对霍启云……
“妈!”霍湛北突然铁青着脸开口,“不要再说了。”惜兰的间袭。
唐秀雅错愕地看着霍湛北,“霍湛北,你忘了谁才是你母亲了?”
“够了!”霍湛北冷怒地说:“你跟爸要吵架回去吵,你们不嫌烦,我这些年都看累了,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家了,尽情地在这里大喊大叫好了!”
说完,霍湛北就拉着顾惜的手,转身朝着旁边的一张桌而去。
“小北……”唐秀雅恨铁不成钢地想唤回霍湛北。
霍启云不耐地扫了眼唐秀雅跟兰姨,也朝霍湛北跟顾惜坐的桌走去。
唐秀雅恨恨地咬牙,无奈,只好让兰姨也推着她过去。
……
顾惜刚一落座,就看到徐淮越、洪钧飞几个悠悠闲闲地进来。
徐淮越一眼就瞧见了顾惜,眼中露出喜色,抬手就打招呼:“嗨!”
下一秒,就被洪钧飞敲了下后脑勺,推搡着往里走。
“我去跟小惜打声招呼……”徐淮越说着乐颠颠地就要奔过来。
金虔扯住他的后衣领往里拖:“还嫌自己惹的麻烦太少?快走……”
顾惜一瞧见徐淮越就撇开了头,佯装没有看到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感。
……
自助餐结束后,就是今晚的重头戏慈善拍卖会。
一件件的物品曝光在镁光灯下,拍卖师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
今晚参加拍卖的都是珠宝首饰跟古董书画,不少很快就被标走。
当一条绿宝石项链被摆上拍卖桌的时候,顾慕珍举起了那只骨态优美的纤手。
“二十万。”
项链的起价是十万,顾慕珍喊出二十万并不多。
但也许是顾慕珍要的东西,所以现场几乎没有人不给这位舞蹈家一个面子。
顾惜喝了口果汁,然后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
“三十万!”唐秀雅突然举起了自己的手。
全场的焦点一时间都聚集在了唐秀雅雍容而冷清的脸上。
而唐秀雅旁边的霍启云的脸彻底黑了。
那边的顾慕珍也望过来,勾起唇角:“四十万。”
唐秀雅:“一百万。”
宴会厅里出现细微的唏嘘声,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一点火药味。
“一百二十万。”顾慕珍继续加价,声音波澜不惊。
唐秀雅淡定地开口:“一百五十万。”
“二百万。”顾慕珍单手支在下颌处,右手举着酒杯朝唐秀雅扬了扬。13acv。
唐秀雅脸部肌肉一抽:“三百万!”
全场一声哗然,一条价值五六万的项链居然成为了今晚香饽饽!
霍启云桌下扯了扯唐秀雅的手,让她适可而止。
可是,唐秀雅好像没看到霍启云的眼神暗示,在顾慕珍再次加价后喊道:“四百万!”
顾惜也禁不住抬头看向唐秀雅。
唐秀雅脸上是势在必得的倨傲之色,目光像是淬了毒射向顾慕珍。
顾慕珍并未将她的敌意放在心上,笑笑:“四百二十万。”
“四百五十万!”唐秀雅不服输地加价。
“四百七十万。”
“五百万!”唐秀雅一鼓作气地喊道。
这下,就连霍湛北喝酒的动作也停下来,转头看向一脸郁闷的唐秀雅。
项链的价格抬到了五百万,可是双方却都没有放弃的意思。
“五百万,已经五百万了!还有没有比五百万更高的价格!五百二十万!五百二十万!顾小姐出价五百二十万!这条绿宝石项链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饰品,难怪霍太太和顾小姐都钟情于它,还有没有人出比五百二十万更高的价格!”
全场最兴奋地莫过于拍卖师,握着小木槌的手微微颤抖。
唐秀雅脸色有些青白,咬着牙,举手:“五百五十万!”
她决不允许自己输给顾慕珍,看着顾慕珍的笑容恨不得冲过去撕裂了它!
就连兰姨这种没什么经济头脑的人都发觉事态发展貌似有些失控了。
她轻轻拉了拉唐秀雅的手臂:“秀雅……”
可是唐秀雅已经喊红了眼,哪里肯中途放弃?
当顾慕珍喊出“六百万”时,她毫不犹豫就喊了个“六百五十万”!
四下宾客都开始窃窃私语,好奇这霍太太跟顾慕珍是不是有什么私仇,不然怎么好好地拍卖会,两个人就杠上了?
“七百万!”顾慕珍懒懒地又举了下手。
唐秀雅被气得呼吸有些不稳,胸口剧烈地起伏。
“妈,一条项链而已,你要是喜欢下季度可以去巴黎买。”
霍湛北本来想劝阻唐秀雅的鲁莽行为,可是这话听在唐秀雅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她以为儿子也偏帮了那个狐狸精,气得高声喊道:“一千万!”
顷刻间,全场一片寂静,连拍卖师也没从这一千万里回过神来。
“啪啪啪!”有人突然开始鼓掌。
然后掌声越来越大,直到全场的宾客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带头鼓掌的是顾慕珍,她站起来,走到拍卖台上,拿过话筒,脸上是迷人的笑容,看着脸色青黑的唐秀雅说:“霍太太真是个富有爱心的人,大家给她一点掌声好不好?”
全场顿时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还有人的喝彩声。
唐秀雅一愣一愣地,还没从自己标下了那串加值几万的项链的消息里反应过来。
“一千万……”兰姨脸色发白,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拍卖师激动地说:“一千万!霍太太出价一千万!霍太太真是一位善心家!还有没有人出价高过一千万的?……好,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
拍卖师重重地敲了一下锤,“这条绿宝石项链就属于霍太太了!”
唐秀雅被锤子声唤醒,听到的就是“一千万”三个字。
不是顾慕珍要买的吗?怎么被她买下来了?
唐秀雅转头看向霍启云,霍启云蓦地起身,甩袖离席了。
那边,顾慕珍还颇为失落地在说:“其实真的很喜欢那条绿宝石项链,不过谁叫我家底不足呢?不过一千万能买到心头好也是值得的,况且这是在做善事,既然霍太太那么喜欢,虽然我是个女子,但也不夺人所好……”
顾慕珍说着,看向唐秀雅:“你说是不是,霍太太?”
唐秀雅这会儿冷静下来,算是看出顾慕珍刚才是故意跟她抬价,阴了她一把!
看着顾慕珍灿烂的笑容,唐秀雅心里直冒火,恨不得吸她的血,吃她的肉,可是面上却只是笑着,好似毫不在意地回答,“不就是一千万,就当是做善事……”
“霍太太果然出手阔绰,以后有慈善拍卖会大家一定得请霍太太去啊!”
唐秀雅脸色惨白,全身不断地在颤抖,被气的。
已经有工作人员过来,跟霍湛北索要一千万的支票。
霍湛北冷着脸还是签了,但每签一个字似乎都要把支票簿划破似地。
“我去一下洗手间。”
那边,顾慕珍起身,拿着手提袋,优雅地离场。
顾惜看着她的背影,迟疑了下,还是趁其他人不注意追了出去。
顾慕珍没去洗手间,而是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抽烟。
“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顾惜走过去,目光逼人。
顾慕珍一扬眉角,涂着红指甲的手指夹着烟,火星在黑夜里若隐若现。
“她既然想当一回散财童子,我为什么不成全她?”
“她现在算是我的婆婆,况且还……瘫痪了,你何必跟她斤斤计较?”
顾慕珍眯眼看着顾惜:“你婆婆?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真当我看不出来?”
“当我还是她儿子的妻子,在外面,最起码的尊重我还是会给她,她可以不当我是她的儿媳妇,但我没忘记,就目前来说,她还是我的家人。”
“家人?”顾慕珍冷笑:“那你好好守着你这些家人吧!”
顾慕珍说完转身就走。
顾惜双手扣紧,心头涌起一阵窒息的疼痛。
可是,顾慕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你的好家人来了。”
顾惜身形一震,回头
唐秀雅正被兰姨推着过来,一张脸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
“我就知道是你跟她串通好的!你们母女俩存心想让我出丑!”
顾惜脸色有些苍白,突然发觉自己有些解释无力。
顾慕珍含笑地瞟了眼顾惜:“你的好婆婆似乎并不领你的情哪!”
“你能不能少说一句?”顾惜冷冷地说。
“好,我不说,那你来告诉你婆婆,我们母女俩在这说什么悄悄话。”
顾慕珍做了个“请”的姿势,就双手环胸,兴味地靠在船舷上。
顾惜径直走到唐秀雅跟前:“进去吧,外面冷,容易着凉。”
“不用你假好心!别以为你这样惺惺作态,我就会接受你,我告诉你,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可能承认你是小北的妻子,永远不可能!”唐秀雅怒瞪着顾惜。
顾惜没有任何神色变化,“说够了?说够了就回去。”
“你果然跟你妈一样,臭不要脸的……”兰姨忽然嘲讽地插话。
顾惜抬眼,冷冷地望着兰姨。
兰姨喉咙一紧,噎住了声。
顾慕珍呵呵笑了两声:“我不要脸都有男人要,也比那些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素质没素质、常年缺少男人滋润的三无老处、女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个臭婊、子,说谁呢!”兰姨要冒出火来。
“做了这么多年的白日梦难道还没清醒?”
顾慕珍讥诮地打量着兰姨:“就你这样,别说霍启云看不上去,就连大街上随随便便拉个流浪汉倒贴钱,人家都要考虑考虑上你会不会污染了子孙根。”
兰姨脸都青了:“我跟你拼了!”不顾一切地扑向顾慕珍。
“疯子!”顾慕珍瞬间沉了脸,险险地躲开了兰姨的爪子。
唐秀雅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双手死死地扣着轮椅扶把。
“顾慕珍,你这只千人骑万人枕的破鞋,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顾慕珍抓着兰姨的手,看向唐秀雅,笑了笑:“我好好的,又没瘫痪,又不是连老公的生理需求都满足不了、甚至还要另外帮他找一个听话傀儡床伴的废人,为什么要去死?”
“啊!”唐秀雅怒吼一声,转着轮椅就要冲过去。
有一只白希的手按住了轮椅,阻止了轮椅的前进。
唐秀雅猩红着给我放开,我要杀了那个践人!”
“你打得过她吗?”顾惜语气平淡地说,手没有放开轮椅。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唐秀雅的音量拔尖,“给我滚开,滚开……”
顾惜没有作响,将轮椅转过来,就要推着唐秀雅回船舱。
唐秀雅死命地按着轮子,也不顾手心是不是被蹭破出血,只是愤怒地吼着:“我要杀了她,杀了她,这个贱女人,这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
顾惜没有理会她的愤怒,俯身,咬紧牙关,就要把唐秀雅抱起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我!”
当顾惜的手穿过唐秀雅的膝弯时她一怔,因为手上的触感明显地告诉她,唐秀雅的双腿是假肢,硬邦邦地,凉冰冰地。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顾惜的耳畔,她的左脸颊狠狠地一阵抽搐的疼痛。
白希的脸颊上,随即就浮现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顾惜抬头,眼底波澜无痕,静静地望着唐秀雅。
唐秀雅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掌掴顾惜,怔怔地,但随即,就高傲地讥笑:“你妈妈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废人,不过就是这么个废人,可以让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湛北的喜爱。”
说着,她一把推开顾惜,摇着轮椅拼命地冲向顾慕珍。
顾惜被唐秀雅一推,身形有些不稳,腰际重重地搁在船舷处,一阵痛楚。
可是,她却好似没有感觉到,耳边回绕的只有唐秀雅的那句话。
那边,唐秀雅艰难地到顾慕珍的身边,从轮椅上撑起身,猛然一个前扑,一把抓住了顾慕珍的头发:“狐狸精,狐狸精,我打死你……”
顾慕珍也不是好惹的,之前兰姨就已经把她惹毛了,还来一个唐秀雅。
她直接扯过唐秀雅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唐秀雅整个人都抡了起来。
顾惜回过神看到的就是唐秀雅被顾慕珍扯离轮椅,往后一掼摔下海去的一幕
“秀雅!”兰姨撕心裂肺地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