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懵地看着一脸正直的雄虫,又以一样的套路,随手捞了好几支小队的物资,又顺手引起了六支小队的内讧,然后拍拍手转身,一张过分俊美的脸写满了「真没意思」,兴致缺缺地继续寻找下一支无辜小队祸害。
忽然,前面那只雄虫停在了墙根处,面对着墙鼓捣了些什么,转身做了个招招手的动作。
莫尔一时不清楚他在跟谁招手,还傻傻地转头去找身后,顾遇便喊:「别看了,找的就是你。」
莫尔走出暗处,神色一时复杂:「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跟着你?」
「这不废话吗?」顾遇一脸很不想说这种废话的表情,直截了当问,「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想搜集证据告发我?」
莫尔赶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想告发你,这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不对不对!我压根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最后这句话让顾遇满意了:「你很上道嘛,莫尔上尉。」
莫尔忙从面板里取出那把顾遇馋了好久的枪:「我是想来感谢你的,这东西我有两把,你拿走一把也没关系,还有就是……」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个请求,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组队?」
顾遇接过枪,很稀奇地摸了摸,不客气地收下后,又道:「枪我拿走了,组队就算了。」
莫尔第一次向虫提出组队申请就被拒绝,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你是……怕我拖你后腿吗?」他因为情急,脸色都涨得通红:「虽然比不上你,但我也很厉害的!」
顾遇挑眉:「没说你不厉害。问题在我,我不想和你组队。」
莫尔更纳闷了:「为什么不想?一路上你也看见了,大部分考生都组成了队伍,一只虫很难走到决赛的,我一开始就是吃了单独一个虫的亏,组队对我们都有好处的!」
「因为没有必要。」冷不丁的,顾遇给出了个答案。
「啊?」莫尔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完全有自信,我一只虫就能抵对面一个队。」这种自大至极的话,顾遇说得竟然都还一本正经、堂而皇之的,「所以没必要再搭一个虫组队,麻烦。」
「……」莫尔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虽然刚刚你对付那些小队很厉害,但一个虫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吧?血量万一危在旦夕,有个队友照应总比没有好吧?」
顾遇淡淡地「哦」了一声,没什么接着说话的兴趣,兴致寥寥地转身,继续在墙上捣鼓。
莫尔侧过头去望,原来顾遇正在墙上画着地图,不时在走过的地点圈圈点点。
「这些圈指的什么?」莫尔不禁问。
顾遇捏着从首音教室顺来的粉笔,随口答:「我捡到破烂的地方。我在算哪些地方出现好装备的概率大点,这些圈就是排除了的地方。」
莫尔迟疑地指了其中一个圈,说:「可我刚刚就在这个地方捡了一个50点伤害的炸药啊。」
顾遇侧头,不敢置信:「什么!」
他又指另一个圈:「那这儿呢?」
莫尔如实答:「这里倒是捡的比较差,只随手捡了瓶30点血量补充的营养液。」
这是什么凡尔赛言论?顾遇脸紧皱成一团,他捡的最高的食物还是「一包即将过期的干脆面」——15点血量!
莫尔又陆续指了好几个点:「这里我也捡到了一把40点伤害的雷射枪,这里有把50点的雷射剑,那边也有瓶30点的营养液……」
顾遇一秒差点抱住大佬大腿:「大哥!求你带我!」
莫尔:「可你刚刚不是不和我组队吗?」
顾遇一脸诚恳不解:「嗯?刚才有谁说过吗?」
莫尔张张嘴,为他这副鱼的记忆模样目瞪口呆:「……你刚刚才说过!」
顾遇深谙诡辩学派理论,无比自然地接道:「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是说过。可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嘛,过去的我不能代表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不能为过去的我负责呀。」
他点了一点头,跟个老学究般振振有词:「过去之我非我,现在之我即是我。」
莫尔表情都呆了,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还可以这样?」这只雄虫到底哪学来的狗屁不通的理论?
顾遇跟他战友情深地握了握手:「队友你好,队友你好!」
了解顾遇的都知道,这只雄虫从来没有原则,只要能达到目的,脸皮厚成城墙,甚至干脆脸不要了也行。
他唯一的原则,是那只代表他最后退路的虫。
而此时被某只雄虫心心念念的陆沉中将,刚收到机甲设计大赛小组赛通过的消息,在家中正着手设计决赛作品。
「嘀——」,私虫光脑信箱响了起来。
陆沉放下笔,摘下镜片揉揉鼻樑,拿起一旁的茶杯,极其老年虫养生地抿了一口,才点开光脑信箱查看。
看清发件者的名字,让他不由渐凝起了眉心。
[首都星高等法院:尊敬的陆沉中将,请您收到本传票后,作为被告如期出席法庭。若无正当理由拒不出席,本院将根据原告雄虫保护协会的诉讼申请及证据材料,按缺席判决。]
陆沉:「……?」
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钻出来了?
与此同时,柳真的通讯申请也急吼吼弹了出来,画面里的他看起来比陆沉这个被告还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