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
陆沉表示,这不还没出虫命吗。
「行了行了。」布莱恩挥挥,也不耐烦看他两个。
一个只知道点头哈腰,谁都知道伸不打笑脸虫,训来训去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另一个直接一看就知道,他压根就没在听。关键是对着两个虫一起训还好,单方面直视陆沉只对着他训,布莱恩也虚啊。
没办法,就这样吧。
布莱恩深深地嘆了口气,今夜令他无比疲惫:「快把两个崽种领回去吧,在警局多待一秒也是丢虫。」
季泽赶忙应是。
这边警虫又领着几个今晚同样被请进局子里的雌虫过来,季泽看见他家雄主身边那两个亚雌就心焦。
特别是再看见那个高大的军雌焉头耷脑跟在后面,季泽顿时更心虚了,也不敢转头去看陆沉一眼。
也不知道陆沉看到没有,季泽先一步训道:「别在这儿杵着了,丢虫现眼的,还不快回去!」
两个亚雌急忙低着头应是,心知这下回去必要遭罪,拉着那个刚刚进门、还什么也不懂的军雌赶忙撤了,害怕撤晚一步回去更得遭罪。
个虫都走了,季泽再一看纳闷了,怎么还有一个?
俊美的金发雌虫跟在警虫后面,见他望来,还抬头微微笑了笑,即使身处警局仍不慌不忙、气质翩翩。
季泽直觉觉得,他像是个搞艺术的。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家雄主什么时候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看起来竞争力还挺强的?
许是他的目光太直白,金发雌虫微笑着摇头解释:「我不是你们这边的。」
季泽更惊讶了,不是他们这边的,那不就是……
这下他都忘记之前的心虚了,不由诧异地去看不远处的陆沉。
陆沉正将保温杯的盖子慢条斯理地拧好,闻言一顿,仍不慌不忙,将杯子拧好扔给柳真后,才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边的金发雌虫。
布莱恩也在问,止不住诧异:「这是顾遇那边的雌虫?他什么时候想开了?!」
这一个月赌约都还没到,那孙子能自己想通了?!
柳真捧着陆沉甩来的保温杯,打量着那边的金发雌虫,一边是诧异,一边是又心虚又害怕,他家少将会不会突然炸了。
虽然少将才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认了,但……有时候有的虫说的好听,做的就往往不是一回事了。
季泽是在场唯一一个聪明虫。
他直觉这个修罗场不该有他的姓名,赶忙对着陆沉点点头,推开门进去看他那被揍得亲雌父都认不出来的雄主。
门阖上。
隔着一面玻璃,顾遇看见隔壁伊那崽种的雌君都来接他了,陆沉还没有来。
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光脑在打架时摔在地上坏了,顾遇联繫不了陆沉,只能坐那儿干着急,对外面的修罗场此刻一无所知。
门外,仅仅一墙之隔,便是令虫窒息的氛围。
陆沉只是静静地看着金发雌虫,不说话,也不回答布莱恩的问题。但在这个修罗场,不止柳真不敢开腔,布莱恩也明智地选择了缄默。
陆沉即使坐在那儿,气势也太强了。
他面无任何表情,抬着淡薄的眼皮,黑沉沉的眼瞳睨着那只雌虫。浓黑的眼睑动了动,淡淡地扫了扫。
不说话却能让虫感受到走廊上的空气一点点被抽取殆尽,令在场的众虫无不感到窒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陆沉褪去了军装,却没有褪去久经战场的杀气。
他从来不是杀气外露的军虫,与他不泄露一滴的情绪相同,陆沉的杀气也更为内敛、理智。
好比一屋子空气,被无法想像的理性克制,往内压缩进一个封闭的罐子里。越向内收缩,密度越大,越令虫感到窒息。
——是陆沉s级雌虫的精神力。
爱尔维斯更不好受。
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罐子里的小虫子,被不断压缩的空气挤压。再咬牙的坚持,在陆沉眼里,都不过是只顶多会咬心一口的小虫子罢了。
他厌恶陆沉这种久居上位的掌控感,更厌恶他这种不慌不忙、胜券在握的淡然。
感觉过了几分钟,又像是过了漫长的几小时。爱尔维斯不得不先行放弃,向后退了一步,歉意地笑笑:
「我只是今天和顾雄子一起出来吃饭的校友,听到门口他和别的虫打起来了,担心雄虫所以才出来看一看。」
他无奈地摊:「但看起来,像是警察和刚刚那位雌君都误会了什么。」
布莱恩皱眉:「你和顾遇没关系,为什么刚刚不说?」
爱尔维斯无奈道:「我想要解释的,但看刚刚那气氛,我实在找不着地方说啊……」
陆沉已经回过了头,不再管那边的交涉了,对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柳真道:「今晚麻烦你了,先回去吧。」
「少将,您一个虫可以吗?」柳真见没发生什么,少将仍是那个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心算是落了下来。
陆沉淡淡道:「不必担心,你先回去。」
想想等会顾雄子也会跟少将一起回去,柳真也就放弃坚持了:「那好,我先回去了,少将。」
陆沉点点头,没再看那边一眼,轮椅移动到自动门前。感受到外面虫的信息,门自动向左右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