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未见, 苏眠的?气焰还是如此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距离上次见她?的?猪头脸, 现在已经?大?致恢复得差不多, 再加上化妆遮盖, 其实基本?上看不出什?么。
面对?她?不怀好意的?笑, 林嘉月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想怎么样??」
苏眠戏嚯地扯扯嘴角,抱着一只胳膊大?步朝她?走来, 在约莫一尺距离时停下, 阴阳怪气地说:「有样?东西, 保证你看了会大?吃一惊。」
「我现在赶时间,没空看你的?东西。」林嘉月说完转身便要走。
苏眠急忙提高了音量, 「是关于徐瑞甯和林家的?事情。」
林嘉月霎时顿住脚, 心?里有种?突突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苏眠轻轻一笑, 继续走到林嘉月的?前头,转过身对?她?说:「林家为?何会无缘无故陷入生意危机, 我想这里面有很好的?解释。」
一边说, 她?一边晃着手?里的?文件夹拍在林嘉月的?胸口,林嘉月木讷地伸手?接下,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表情也一併丧失,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苏眠带着她?得意洋洋的?笑声走开,好久好久,林嘉月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 只能听见苏眠最后走前说得话,以及她?那刺耳的?笑声。
而苏眠,从来没有这么爽过,这样?狠狠地将林嘉月踩在脚下欺辱,有种?一雪前耻的?快感。
她?真希望林嘉月一辈子都不要翻身,一辈子都被她?嘲讽,一辈子都过得不好。
不可能的?,那件事情不可能与徐瑞甯有关,不可能是她?做的?,林嘉月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可是怀里厚厚的?密封着的?文件夹似乎在召唤她?,赶紧打开来查看。
校外。
周吉在车里等了很久,怕被错过于是又下车来等,等了会实在是太冷,又回到车上,反反覆覆,时间也越来越晚,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心?里有些?着急,这林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同样?还有一个在餐厅等候已久的?人,是徐瑞甯,坐在摆着烛台和玫瑰的?桌前,不停地查看时间,手?机消息也一直没有回覆,终于她?给周吉拨了一通电话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人接到了没?」
「徐总,林小姐还没从学校出来呢,是不是她?跟您约错了时间啊,她?周五晚上还有课吗?」
「她?周五晚上有没有课,你不知道?」
一句来自灵魂深处的?发问,一下让周吉吓得冒冷汗,是啊,哪里有什?么晚课,平时周五都他来接的?人,都挺准时。
「那现在怎么办呀徐总,要接着等吗?」周吉弱弱的?询问。
「接着等。」徐瑞甯顿了下又说:「我马上过去。」
说完,撂下了电话。
苏眠给的?那个文件夹,林嘉月还是拆开看了,看完有些?后悔,但是不看,会更?加后悔。
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她?就像是一只猎物,在徐瑞甯一步步的?谋划下,慢慢进入牢笼。
她?无法?想像,两个月以前,他们家遭遇那么大?的?变故,那么深的?痛苦,都是徐瑞甯给带来的?。
而偏偏在这个阶段,林嘉月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都是故意的?吗?让她?该怎么做?
她?知道周吉的?车子在外头,但她?此时此刻不想出去,也不想见到徐瑞甯。
无处可去,一个人在校园里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去了琴房,那里可能是她?现今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
坐在钢琴前,为?了麻痹自己的?情绪,短暂封锁不好的?心?情,林嘉月一遍又一遍弹着,一首又一首,节奏从舒缓,慢慢加快,到最后几近疯狂,十根手?指疯狂的?乱舞,声音也极其洪亮高亢。
在琴房的?其他同学见她?这副模样?,都觉得她?脑子可能有病,或者是疯了吧,一边嫌弃一边吐槽着离开。
转瞬间,偌大?的?琴房只剩下林嘉月一个人,弹着弹着,情绪终于绷不住,双手?失了节奏的?她?一下子趴在钢琴上啜泣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她?才?刚刚确定自己喜欢上这个人,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吧?
林嘉月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反反覆覆。
两个月前的?那段时光,堪称是她?人生前二十年里最黑暗的?岁月,因为?即将破产的?公司,手?底下数千名员工的?工资等着发,即将面临的?巨额赔款不仅会让林家倾家荡产,无家可归,还会背上可能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奔波劳累试图拯救,妈妈为?了安抚家庭,照顾襁褓中的?婴儿,还要顾及她?的?心?理,日渐憔悴。
而林嘉月呢,因为?忧心?整个家庭以及自己的?未来,整夜整夜失眠,整日整日焦虑,没有一天活得开心?,甚至于在那之后还会做梦梦见,差点以为?又回去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平静时候,又会觉得像是一场梦,哪边才?是真的?,哪边才?是假的?。
而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林嘉月已经?打算准备交心?的?人,原来都是她?做得,都是她?步步为?营计划之内的?事情,最后不过是为?了得到她?,不惜让整个林家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