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走的时候,他也没忘了他的小背篓。
掌柜气得捶胸顿足,「少东家,小人对不住你,竟然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
少东家摇了摇头:「王叔,贺公子有一句话说对了。别管蚝油制作简单与否,在这之前,没人弄出来。那我们就是第一个获利的人。」
「或许我们迎客楼,也能趁此机会跻身京城一流酒楼。」
掌柜愣住了,他们可以吗?
贺绯不知道少东家的野心,他只知道,他终于赚钱了。
最开始他也没想到会卖这么多,反正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呗,高姿态要摆出来。如果掌柜不松口,五百两他也会卖的。
因为他真的挺缺钱的_(:* ∠)_
第17章
贺绯熘熘达达地朝家走去,大概是作为天.朝.人都有的一个「毛病」,手里有了一大笔钱,就总想置办房产田地。
只是他的前途未定,贸然在京城买房不太合适。
算了,钱先攒着,看看后续卓家那边会不会出么蛾子再说。
次日,贺绯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一下,好的不灵坏的灵。
房主来收院子了,不租给他们了,勒令他们一个时辰内必须搬走。
孟氏都气懵了,贺轻兮攥紧了拳头质问:「我们当初签了协议的。你怎么能说不租就不租了。」
房主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满脸横肉,闻言啐了一声:「个丫头片子插什么嘴,一边去。」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贺绯,趾高气扬:「你们当初的租金都在里面,还给了你三个月的违约金。这事就算闹到官府去,你们也没理。」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院子是我的,你们快走,要是逾时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
贺绯拦住孟氏,沉声道:「没关系,京城那么大,总有我们落脚之处。」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贺绯犹如在看一只不甘于命的蚂蚁。
贺绯懒得搭理房主,他进屋把银钱都贴身揣着,然后把几件好衣裳和孟氏的首饰包好,挂在胸前。
他背起贺父,对孟氏和贺轻兮道:「走吧。」
前后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用到,房主都看傻眼了,「等等,你们那些生活用具不要了?」
谁家搬家跟他们似的,说走就走。
贺绯头也不回,扬声道:「那些东西都是打发叫花子呢。」
房主:………
房主气得骂人,犹豫片刻,锁了院子就匆匆离去。
某个小巷子内,之前还气焰嚣张的房主对着一辆华丽马车卑躬屈膝:「……是是,贺家人都被小的赶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可狼狈了。」
少顷,马车里扔出来一个钱袋子,房主打开看了一下,亮闪闪的金子迷花了人眼。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小的告辞。」
等男人走远了,马车里才传来一道轻慢的声音:「洛儿放心,这只是开始。一个破落户也敢欺辱你,母亲定然叫他们生不如死。」
「谢谢母亲,还是您最疼洛儿了。」
另一边。
贺绯背着贺父,带着孟氏和妹妹去找落脚的客栈,然而一路问过去,他们竟然都被拒了。
孟氏气红了眼,「这些人太欺负人了。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凭什么不让我们住。」
贺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他背着贺父跑到旁边问了什么,随后带着一家人离开。
一刻钟后,他们都坐到了简陋的马车里。
贺绯甩了甩胳膊,贺父是个成年男子,他一路背下来也有些累了。
卓家的确权力大,可京城人数众多,对方总不能勒令每一个人都不接他生意吧。
卓母听到消息的时候黑了脸:「那小子倒真会钻空子。」
卓洛不依了,抱着卓母的手摇晃:「母亲,您得为女儿出气啊。」
贺家人坐在马车里,完全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要贺家沿街乞讨,贺绯四肢俱废,连条狗都不如,吃着别人的剩菜。
卓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别急,母亲自有办法。」
她对心腹吩咐了几句,很快一阵脚步声远去。
卓洛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别过脸偷偷笑了起来。
贺绯正跟车夫聊天,从中套取有用的消息。
谁知道一群蒙面灰衣汉子持棍拦住了他们。
「姓贺的,今天不还钱,就别想活着离开。」
周围的百姓都吓呆了,反应过来之后,纷纷避开。
车夫哆哆嗦嗦下车,哭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我只是个赶车的。」
「滚。」
车夫麻利地滚了。
贺绯从车上下来,此刻以他们马车为中心,周围空出大片地方。
他看着对面的灰衣人,眯了眯眼:整整八个人,也够看得起他了。
「我没欠钱。」他大声道。
灰衣人嗤笑一声,讥讽他的天真。握着棍子凶狠地打了过来。
贺绯扯了扯嘴角,他那话可不是说给灰衣人听的,而是说给围观百姓。
他闪身避开挥来的一棍,绕到敌人伸手,用力踹向对方的腿窝。
贺绯毫不留情,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那个灰衣人猝不及防单膝跪地。
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地上,发出极大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