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
三伙人各自分站,互成犄角。
“亚当先生,你不派个人下去看看吗?”朴国昌不屑地扫了一眼通臂门的王来福,转头望向新理教问。
“亚当是我的名,不是姓。算了,你们这些东方人不懂……”亚当不满地说,“那女孩子在下面架了部中型机关枪,你想让我的人送死?你为什么不自己派人去?”
“你没看到吗,我已经损失了一个精英!实力堪比地级武者的呢!”
“那身手还敢叫精英?你们的精英都这个水平的吗?那岂不满大街都是了?”亚当笑道。
“亚当先生,你是在耻笑我大寒国的高手吗?要不要来一场试试?”朴国昌有些愤怒地叫起来。
亚当摇摇头,但眼中明显略过一丝轻蔑,他转而问道:“朴先生,你大寒国万里迢迢,出动这么多精英,连战部都不放在眼里,究竟要找那个女孩子给什么宝贝?”
朴国昌脸色一板:“亚当先生,这是我三猩集团的事,不是大寒国。”
“得了吧,谁不知道大寒国都是掌控在你三猩集团手里,就算是总统,也是给你三猩打工的,谁不听话,不是在任期死于非命,就是卸任后被扔进监狱。你三猩集团呢,又是听新天地教的……”
“行了,亚当先生,大夏有句话叫‘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新理教今天来的目的,我们可没多嘴管过。”朴国昌立即打断。
“楚小姐杀了我们的人,破坏了我们计划,我今天只是来复仇而已,能有什么目的?”亚当笑嘻嘻的。
“呵,亚当先生,只想要她命的正主在那边呢。”朴国昌朝王来福呶呶嘴,“你说要的可是她的身体。听说,你们新理教不少人会特异功能,你该不会就是想拿她的身体来研究吧!”
“够了,朴先生,咱们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涉不好吗?”亚当的笑容顿时消失,语气严厉地冷喝。
朴国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气氛立即陷入了冷场。
突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发生了数秒的眩晕。
“噢卖嘎,发生地震了吗?”亚当最先恢复过来,望向四周,随了人倒了一地之外,其余东西并没有变动。
他正疑惑,忽然身后的两人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亚当先生,我们身体上的异能,似乎变强了。”
亚当闭眼用心感受,发现自己对四周的亲和力提高了不少,而且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看不见的元素,一呼一吸间,都能不断的增强精神力。
就在这时,悬崖边发生巨响,站在崖边的一个杀手惊魂未定地汇报:“先生,元德义的座驾,受刚才的眩晕影响,撞山坠毁了。悬崖那里逃出来一架直升机。”
“废物,东方人都是废物!这样都能让他们逃了。”亚当不客气地骂起来。
朴国昌等人脸色铁青,王来福毫无表情的脸也抽动一下,眼中闪着一丝恼怒。
“哦,我看清楚了,下面那直升机里只有战部那两人,姓楚那女的不在里面。”
这时候,朱雀殿的武装直升机冲了下去,三方人马毫无反应。
他们的目标是楚芊芊,他们才懒得管战部与元德义的事。
“啊,啊,啊,她,她冲上来了!”
守在崖边的杀手突然尖叫起来,手中的冲锋枪疯狂扣射。
“住手!别开枪!”朴国昌与亚当都同时叫了起来制止。
一个贪图楚芊芊的东西,一个贪图楚芊芊的身子,自然不想她掉落谷底。
杀手一怔,猛然间一道白色的剑光闪过,他双眼圆睁,已经再也闭不上了,重重地向后倒下。
一道身影从悬崖边上跃起,落在杀手的尸体旁边。
白发如瀑,身材曼妙,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勾魂夺魄。
“你就是楚芊芊?”
朴国昌和亚当异口同声。
他们都没见过楚芊芊,想不到她竟然这样漂亮。
尤其一头白发,扎在谁的头上都没有她好看。
两人方当壮年,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唾沫。
“听说你们三个,都想我死?”
楚芊芊一弹手中的徐夫人匕首,冷笑着。
“不,不,楚小姐,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肯定不会伤害你。”
“是,是啊,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个三足鼎的下落,不会为难你的。”
亚当与朴国昌说着,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王来福。
王来福是个身材中等的老头,其貌不扬,像个憨厚的农村大爷,身穿一套道袍,洗得褪色发白,而且沾泥带土的,显得有些邋遢。
他一直与两帮外国团伙保持着距离,没有交谈过一句。
“哼!”
王来福不耻地扫了一眼亚当与朴国昌,走了出来。
“我徒儿丘清和龙泉宝剑是你用这把剑伤的?”
他双眼紧盯着徐夫人匕首。
“我让钱师傅告诉过你们,再来寻仇,就灭你通臂门!”楚芊芊平淡地说,仿佛那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来福听到这话,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脸上反而浮起一丝笑容:“通臂门立派数百年,生死有命,真有被灭门的一天,那也是定数。”
他一甩袍摆,右手一个起手礼:“你出手吧!”
楚芊芊见他没有兵器,也将长剑往地上一插,向前扑去。
这算是她第一次跟人公平决斗,不但使出了自己的搏斗技巧,还模仿了一些通臂拳的招式,打得有板有眼。
王来福内力浓厚,中正平和,一套通臂拳使得更是炉火纯青,远不是丘清等人可比的。
不过楚芊芊也早已不是当日的实力,虽然她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钱师傅与丘清的拳路早已被她摸透。
除了无法与王来福硬拼之外,在拳术上,她已不遑多让。
“千臂罗汉!”
王来福突然劲力加重,双手抡得像风机一样,拳头像雨点密集,覆盖了一大片区域。
楚芊芊连挡几下,被击退两米多远,这才站定。
“好了,不打了!你实力强劲,出招留有余地,完全不像丘清所说的恃剑逞凶,行事阴狠,看来他的话不尽不实。”王来福有些意兴索然,掉头就走。
深蓝的道袍在山顶的疾风中猎猎作响,有些出尘脱俗的意味。
他的身影在陡峭的山岭上疾奔,如履平地,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