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低温，让城市满目狼藉的局面更加愈演愈烈，早就冲淡了大家过年的热情。


    暖气都感觉不够用了，空调都恨不得24小时运作。


    这也导致线路功率大大超出负荷，加上气温低，线路脆弱，断电频出。


    天气冷，人就生病，消防，救护车警笛声就没断过，没办法，有关部门很努力了，也才给主干道清理出来那么一条能通车的路。


    很多地方都是人为清理的一小条路，车根本进不来，全靠家属消防和120抬。


    现在下午大家已经不出去了，极寒迫使人们出行只在那么一点时间，都是躲在被窝多睡觉，少活动。


    还在运作的单位和企业，除了特殊部门，都在家办公了。


    开店的除了政府要求的每个区2家民生店铺，也是趁着中午温度升一点，开门营业，其他的都关门大吉了。


    极寒低温开始不久的一天下午柠萌接到了科大师母的电话。


    “小萌啊，你老师已经累过去2次了，师母也知道你辞职了，但实在是太缺人了，这院里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就你一个，你看你能不能回来帮帮他吧，在熬下去，人都快没了”


    师母也是无奈，恩师姓李，是科大专业课的客座教授，也是有名的重症专家，之前都是有重病，才会请老师回来。


    应该是太缺人了，才又出来坐诊，对柠萌也是有授业，知遇提携之恩的，对她颇为照顾。


    “师母你别急，老师怎么样了”老师是那种典型的医者父母心的人，这个时候不玩命救人那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老师了。


    “劳累过度，植物功能紊乱，成宿不睡觉，已经应激一次了，这次高血压犯了”老师也算遗传的心脑血管病了，虽然不是一定遗传，也是有倾向的，会高于常人，之前有过一次不重的脑出血，也难怪师母说的这么直接。


    “这次直接倒在病房了，不过现在降下来了，已经没事了，这又去医院了，拦不住，可是在这么下去……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那边也是十分同意的，你看你……”


    听的出来师母是真没办法了，这种天气肯定各种病爆发的，冻伤，心脑血管以及各种其他的病都是急剧上升的，医院的情况可想而知，也不是非差她这一个小大夫，应该也是想着顺便照看下老师。


    “我的情况师母你也知道，我这就和老公沟通下”柠萌当时辞职是以眩晕症犯了身体不适为由，老公不让在老累了，不然就要离婚了，老师才同意，还惋惜了很久。


    回去也好，不然怎么遇到她呢，报仇的事她可是时刻惦记呢。


    “好好好，你跟文斌说一声”


    挂了电话，柠萌走到史文斌身边坐下，揽过他的胳膊。


    “老公，老师让我回去帮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又有空间和异能，不会出问题的，回去看看，也能多些消息”。


    史文斌是不愿意的，这个时候在家烤火都犹嫌不足，还出去工作。


    “去了不累死也得半死了，也不差你一个，他们不心疼，我可心疼，再说这么危险的时候，把我一个人扔家，你舍得？”这画面怎么看，都感觉此时的史文斌是个小怨妇一样。


    “老师待我不错，我就去帮几天，你也知道，马上就会乱起来，也没几天了，医院也就不存在了，也算最后报答下老师和师母，不然会难过”柠萌放出大招，卖萌，可怜，装忧郁。


    “那我也去，不能商量，别说没地方，我就在你们休息室待着，办公也行，我还可以打打下手，录录病例啥的，反正那玩意也不重要了，要是不行，那你就别去”


    史文斌干脆往后一靠，眼睛一闭，俨然一副没商量可言，‘还敢说马上就乱起来了，还知道是末世……’


    柠萌感觉想笑，这傲娇的样，还真是和自己时空的老公一模一样。


    又去给师母打了个电话，师母说没问题，医院挺多医护家属帮忙呢。


    师母是医院的药剂科主任，柠萌又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医院的药品的库存情况。


    柠萌是有私心的，她所在的医院，在全国也是排进前20的。


    设备，药品等等是挺全的，所以等乱起来，她就都收走，把医院搬空，哼哼。


    在家又待了一天，等到中午，气温升一点，直接把家搬空，都放进空间，怕万一来不及回来拿家里的东西。


    他们舍不得，非常舍不得，挨个屋子又看了好几遍，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和老公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医院。


    医院门口遮挡的很严实，应该是在门上贴了防寒帘，抬头看了看，每个窗户上也都挂着帘子，拉开门还有一层厚厚的帘子。


    里面的温18，19°的样子，对于刚从外面进来的2个人，这温度绝对是温暖无比。


    掀开帘子进去，柠萌皱眉，全是人，太多了，人满为患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挤的都快要摞在一起了。


    只有一个窄小的过道，勉强能过担架车，其他地方，有的还得从身上跨过去，却也没人在意。


    柠萌和史文斌乘着电梯往下看，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一句话‘盛世的寺庙，乱世的医院’。


    上面的情况也差不多，医院已经把导诊台和候诊椅都撤走了。


    就诊的人们倒是比1楼大厅整齐一些，病人和家属都坐在地上等着叫号。


    柠萌和史文斌直奔着老师的诊室走去，到了门口刚想开门进，就被地上坐着的一个男人站起来拦住了。


    “你们怎么插队呢，去外面排队，没看见大家都等着呢？”


    周围的病患也纷纷站起来附和着，指责着柠萌夫妻俩。


    可能是听到外面喧哗，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扒开堵着在门口的人群。


    “别吵别吵，已经在尽力看了，大家稍安勿躁”。


    柠萌寻声抬头和他对上眼，是以前的同事小王医生，柠萌辞职前刚来的实习大学生。


    也算是老师的学生，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欢喜的出声“萌姐，你可来了，我都要忙起飞了，唉？姐夫也来了啊！”


    “恩，我们来救你了”史文斌拍了拍他肩膀。


    “这不来帮你了，老师呢？”柠萌弯了弯嘴角，歪头向里面看。


    “上厕所了，马上回来”又稍微错开身对着外面的病患和家属说“这2位是提前请回来的休假医生，大家不要乱回去坐好”


    大家一听是医生，赶紧让开，面露歉意，嘴里还道着不好意思之类的话。


    柠萌和史文斌也不介意，表示理解，然后走进了诊室，关上门。


    老师回来开门看到柠萌夫妻两个，很是高兴，直呼回来的太好了，询问下柠萌的病情。


    对着史文斌替自己夫人表达了下歉意，整得好像2位家长在因为孩子打架的事情，沟通似得，弄得柠萌哭笑不得。


    柠萌询问老师她去哪帮忙，老师说就跟着他，坐对面。


    打了个电话通知分诊开号，让柠萌直接接诊，她还是小大夫，就初诊开检查。


    李教授看化验单子和片子，随后想让小王带史文斌去休息室，被他拒绝了，只道留下来帮忙叫号打杂。


    老师知道他是担心柠萌，自己也是乐见的，这时候多一个人帮忙，进度也更快些，就随他去了。


    柠萌换上衣服，小王给史文斌也拿了一件，弄得史文斌还挺兴奋。


    柠萌坐进李教授座位过道旁边的桌子，简单在电脑上整理下，准备开始干活。


    小王医生帮着李教授，史文斌也临时上岗帮着柠萌打下手，说是打下手。


    因着他压根不懂医，也就是帮着柠萌叫号，催取验单子。


    病人太多，医院为了减少走动，都是一批一批的给送片子和化验单。


    20几个小时后，柠萌和史文斌被换班休息了，2人的状态都麻木了，像行尸走肉似得回到休息室。


    只有10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史文斌让柠萌先回空间，在里面多睡会，再出来替他，这样恢复的快。


    柠萌在空间里睡了13个小时，才醒，吃了口饭，喝了灵泉水，又问了问灵澈一些记忆的细节，出来换走了史文斌。


    躺在床上，算着日子，计划着进程，也不知道老妈把水存满没，得打个电话问问，交代下，正在嘀咕着，被一阵很轻的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