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监理的工作吗?」
叉起一块葡萄送到嘴里,嚼了一下又一本正经的替他考虑。
「你就是太较真了,什么都亲力亲为,九条命都不够糟蹋的,像菲林说的,大钱生小钱,小钱又能生出无数的钱,周而复始,何有尽头,以我们现在的资产,就是以后什么都不做,只靠投资得来的分红,也能衣食无忧。」
「你别忘了,是你说的,下半辈子都会好好陪在我身边,照顾我,爱护我,再这样下去,你该走在我前面了。」
那可就太残忍了。
突然想起幼年时的盛夏,外婆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我在庭院中乘凉,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邻村胖婶和庄爷爷的故事。
胖婶和庄爷爷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结婚之前两个人都没见过面,到了年纪,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婚后两人没少拌嘴,庄爷爷总是说胖婶身材不好,胖婶嫌弃庄爷爷吊儿郎当不顾家,一个星期能吵八回,每回都是庄爷爷占上风,可是胖婶走后,庄爷爷的身体就垮了,不到一个月,也跟着去了。
外婆说,「所有人都觉得,丈夫是天,撑起了一个家,可老庄的离开给众人闷头一棍,广阔天地,纵然需要男儿撑起,可加也是一方土壤,生儿育女,督促夫婿,女子又何尝不是顶天立地,胖婶走了,她和老庄的天就塌了,人,自然也就活不久。」
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只觉得人到了年纪就会离开,或早或晚,都是要钻进那矮矮的坟墓里的。
而现在,真正体会了夫妻至亲至疏的关系,才知道两个人的生命活成一体,任何一个发生意外,另一个都没办法安稳度日。
傅慎言这些年变化不少,可就是嘴硬这一点谁都拗不过来,跟他直说,他就躲躲闪闪的找藉口,我也只能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提醒。
其实说到底,也只是想和他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即便我很清楚,未来的日子要比前半生平静的多,可能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每次傅慎言对我有所保留的时候,我都会不受控制的想,将来也许要一个人度过生命剩下的时光,一想到这件事,就会觉得再平静的日子也是一片黑暗。
在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里,我们曾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当一切风波过去,执手相伴,才是最大的心愿。
傅慎言难得的没有跟我逗趣,一本正经的扯开了话题,「当年木子的时候,是因为我阴差阳错,你觉得四季能过心里的关吗?」
他一向对四季很有信心,突然问这样的话,让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霍天临那边传了什么消息回来?」
傅慎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有。」
他交叠双腿,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眉目凝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我只是在跟你讨论这个可能,毕竟,拜祭过木子之后,四季就再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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