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发泄的效果很好,拾简哭过之后,也不再绷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回医院之前,还接受我们的建议,在最近的酒店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新衣服,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总算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恰好到了餵食的时间,这之前一直是拾简在做,今天她直接把食物的托盘交给了我。
留住生命的过程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传承,不需要太多华丽的理由,彼此心意相通就够了。
在挽救顾翰这件事上,拾简和我早已站在同一阵线。
推开门进去,顾翰背对着我坐在床边上,拾简说他一直很虚弱,这倒是个好兆头。
「醒了,吃点东西吧,保姆特地做好了从家里带来的,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走到床尾,升起床上桌,将饭菜一一摆开,虽然都用的保温盒盛放,色香味却是一样没少,很有食慾。
顾翰却坐着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感兴趣。
我估计是起床的动作耗费了他大部分力气,没力气再转过来,便绕过去,主动去扶。
手刚碰到,他就甩开了,血色寡淡的脸耷拉着,明显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我嘆息,站直了身子看他,耐心的像对着三岁大的娃娃,「你不会幼稚到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的,对吗?」
「哼,」顾翰轻蔑的笑了声,「你倒比我记性还差,我原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是吗?」
这话堵得我无话可说,只好换个思路,转移注意力,「ok,就当你是要对抗到底,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点东西补充营养,你的『革命』不就能一直坚持更久?」
这话触怒了他,他猛地把头转过来,怒气沖沖的看着我,「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说话的时候,大概是胸口作痛,疼的他眉心狠狠抽动了一下,眨眼的时间又克制着压下去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然还是没躲过我的眼睛。
像是要证明自己,他攥紧拳头,再次开口,「真要是吃了,才是妥协,我就这么下去,一直不吃不喝,直到渴死,饿死,看不下去,现在就可以走,没人拦你。」
这下彻底拿他没办法了。
顾翰说的的确很对,要么眼不见为净,要么,就做好看不下去,服软的准备。
病人最擅长的就是这样的要挟。
谁都不会让步,僵持下去毫无意义,我只能选择暂时先离开。
「不想吃没关系,明天我再来,想吃什么微信通知我,太晚了,没胃口的话就睡吧。」
说完,在沉默中慢步走出病房。
拾简坚持要留下照看,我们只能先替她看着顾易阳,半大点的孩子,整日里待在医院,很容易沾染病气。
离开前,傅慎言又嘱咐医生,看情况给顾翰补充一点营养的药,通过输液注射道体内,这才带着我和顾易阳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家的时候孩子们都睡了,剩下四季和程隽毓,两人在客厅围着一堆文件,热火朝天的计算什么。
「爸妈,你们回来了。」四季听见脚步声,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平板,乖巧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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